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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傳說中的流浪哥 -【哈利波特與冒牌先知】《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4:56 PM     標題: 傳說中的流浪哥 -【哈利波特與冒牌先知】《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2-10-27 10:34 PM 編輯

【小說書名】:哈利波特與冒牌先知

【小說作者】:傳說中的流浪哥

【其他作品】:平凡人的異界行、死神之劍豪、盒子裡的遊戲

【作者簡介】:一個無聊的人,在一個非常無聊的社會裡,過著極度無聊的生活...

【內容簡介】:就是一個知道劇情的人穿越到HP裡的故事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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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4:57 PM

正文 第一章 魔杖


    望著面前的巨人,邦斯驚訝極了。

    “你就是那個校長囑咐過的那個學生吧,確實很貧苦。”巨人用他那對甲殼蟲似的眼睛望著邦斯說道。

    “你是海格?魯伯?海格?”邦斯興奮的叫道。

    “你怎麼認識我的,我們見過面?還是咱太出名了。”海格警覺地問道。

    “沒什麼,太過激動了。你確實很出名,只是自己沒現而已。”邦斯忽悠道。

    “好了,辦正事了。這個袋子裡裝著你的救助基金,信,我相信你已經閱讀過了吧。”海格說道。

    “恩,我以為那只是個玩笑。”邦斯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嗎?我今天還要帶你去買東西呢。”海格一臉期待的說道。

    “沒什麼要準備的,我們上路吧。”邦斯果斷地說道。

    “那麼,走吧。”海格起身向屋外走去時說道。

    邦斯全名叫邦斯?福萊,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用俗話說就是穿越者,可惜的是他穿越過來的這個人很窮,連房租都已經拖欠幾個月了。要不是好心的房東太太看他還小,早把他轟出去了。他本以為這一世就是這樣貧窮潦倒地度過,卻因為接到一封來自魔法世界的信改變了他。哈利波特全套都是他一直愛看的,對於他來說,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意外。

    他們來到車站,再過十分鐘就有一躺開往倫敦的列車。海格說他不會用麻瓜的錢,就把一大卷鈔票塞帶了邦斯手上,讓他去買車票。

    在火車上人們都跟個看把戲樣的盯者他們看,海格佔據著兩個座位,落座之後還在為一頂看起來像馬戲團帳篷之類的東西縫補。

    邦斯以前從未來過倫敦,不論前世或今生。海格儘管知道路,但他過去顯然不是以常人的方法來的。他在地鐵驗票口被卡住了,說了句:“該死,又被這東西卡住。”

    “我真不知道那些麻瓜們不用法術是如何生活的。”當他們順著自動扶梯到店鋪林立、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時,海格又抱怨道。

    海格人高馬大,毫不費事就從人群中擠了過去,福萊只要緊跟在他背後就可以了。他們經過書店、唱片店、速食店、電影院,邦斯知道馬上就要到了。

    “就是這裡,”海格停下來說,“破釜酒吧。這是一個很有名的地方。”

    這是一家骯髒的狹小酒吧。要不是海格指出來,邦斯可能不大會注意到。推開門走了進去,一個頭幾乎落光、長得想癟胡桃似的酒吧老闆拿起一個杯子說:“照老規矩,海格?”

    “不了,湯姆,我正在給霍格沃茨辦事呢.”海格用他的巨掌拍了拍酒吧老闆那瘦弱的肩膀,差點兒沒把他壓趴下.

    “跟上,邦斯,要買的東西還有很多呢.”

    “看見這個垃圾桶嗎?往上數三塊――再往橫裡數兩塊――”他念叨道。“好了,往後站,本。”

    他用傘頭在那破敗的牆上輕輕敲了三下。

    他敲過的那塊磚抖動起來,開始移動,中間的地方出現一個小洞,洞口越變越大,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一條足以讓海格通過的寬闊拱道,通向一條蜿蜒曲折、看不見盡頭的鵝卵石鋪砌的街道。

    “歡迎,”海格說,“歡迎你來到對角巷。”

    見邦斯無動於衷,海格不免有點不大自在。便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邦斯只好加快步伐跟著。

    經過一家家店鋪之後,海格指著魔金夫人長袍專賣店說:“咱們還是先去給你買制服吧。你進去,我體型太大,就在門口等你。”

    魔金夫人是一個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穿一身紫衣。

    “是要買霍格沃茨學校的制服嗎,親愛的?”不等邦斯開口說話,她就說了。“我們這裡價錢公道又實惠,請跟我來。”

    邦斯跟著魔金夫人來到店堂後面,讓他站在一個腳凳上,給他套上了一件長袍,正用別針別出適合他的身長。“你要大點的,還是合身的?”魔金夫人問道。

    “大點的吧,我很窮的。”邦斯不好意思的說道。

    “買好了嗎?”海格問道。

    “買好了。”邦斯回答道。他們停下來買羊皮紙和鵝毛筆。他們穿過一家名叫麗痕書店,走進一個拐角裡比較破舊的店鋪,這裡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東西。“因為你的錢是學校的基金,所以基本上買不起新書的,除非你不想要魔杖了。”海格這樣解釋道。

    最後一家商店又小又破,估計和剛剛那家二手貨專賣店有得一拼,門上金字招牌已經剝落了。上面寫著:奧利凡德,自西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塵封以久的櫥窗裡,褪色的紫色軟墊上孤零零地擺著一根魔杖。

    他們進店時,店堂後面的什麼地方傳來了陣陣叮叮噹當的鈴聲。店堂很小,除了一張長椅,別的什麼都沒有。海格坐到長椅等候,邦斯帶著滿臉好奇地大量著幾乎碼到天花板的狹長紙盒。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塵埃和肅靜使人感到暗藏著神秘的味道。

    “下午好。”一個輕柔的聲音說,把福萊嚇了一跳。

    “你好。”邦斯拘謹地說。

    “唔。”奧利凡德先生說著,用銳利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好了,福萊先生,你習慣使用哪只手。”他從衣袋裡掏出一長條印著刻度的銀色卷尺。

    “我習慣右手。”邦斯說道。

    “把胳膊抬起來,好。”他為邦斯量尺寸,先從肩頭到指尖,從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後量頭圍。他一邊量,一邊說:“每一根奧利凡德魔杖都具有強的魔法物質。這也是它的精髓所在,福萊先生。我用的是獨角獸毛、鳳凰尾羽、龍的神經等等。每一根奧利凡德魔杖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沒有兩隻完全相同的東西做杖芯。當然你如果用了本應屬於其他巫師的魔杖,就絕不會有這樣好的效果了。”

    “好了。”他說,卷尺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團。“那麼,福萊先生,試試這一根山渣木和蛇的神經做的。八英寸半。不錯,很靈敏。你揮一下試試看。”

    邦斯接過魔杖照著揮動了一下,奧利凡德先生立刻就把魔杖奪了過去。

    “械木的,龍的神經。九英寸長。彈性不錯,試試看――”

    邦斯剛準備揮動,魔杖又被奪走了。

    “不,不――試這根,用香檀木和獨角獸的尾毛做的。六英寸長。很柔軟。來吧,試試這根。”

    邦斯試了一根又一根。他一點不明白奧利凡德先生是如何認定合適與否的。試過的魔杖都堆放在一旁的地上,越來越多。但是奧利凡德先生從貨架上抽出的魔杖越多,他似乎顯得越高興。

    “又是一位挑剔的顧客?不要緊,我想,這裡總能找到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適合你的――讓我想想看,――哦,有了,赤桃木的,龍的神經,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長。不錯,很堅韌。”

    邦斯接過魔杖,剛準備揮動,卻被奧利凡德先生再次奪了下來。“怎麼可能呢?這都找不到合適的,你比傳說中的哈利波特還要奇怪呢。讓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奧利凡德沉思的說道。

    過了不久,似乎奧利凡德先生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向後屋走去。接著捧著一個佈滿灰塵的盒子出來說道:“這個不是我的作品,是格裡戈維奇的。”接著打開盒子拿出一根魔杖說道:“接骨木的,夜騏的毛,九英寸長。很強大,你試試。”

    邦斯接過魔杖,感到指尖突然一熱。他把魔杖輕輕的揮動,感覺到周圍充滿著蓬勃的力量。海格驚呆了,奧利凡德也呆呆的望著他,說道:“真是太令人吃驚了,這是一根很強大的魔杖。聽著,孩子,別讓力量左右了你的心。記住,人不能被工具所擺佈。”

    邦斯頓時感到毛骨悚然,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喜歡這位奧利凡德先生。他付給奧利凡德九個加隆買下魔杖,奧利凡德先生鞠躬把他們送出店門。

    傍晚,邦斯和海格踏上回對角巷的路時,太陽已快下山了。他們穿過牆,走進空無一人的破釜酒吧。海格對酒吧老闆說道:“湯姆,這孩子就住在你這了,一直到九月一號為止,幫我照顧好他。”接著又對邦斯說:“剩下的時間你就在酒吧裡度過,這是你去霍格沃茨的車票,九月一日――國王十字車站――票上都有,下次再見了。”

    “請跟我來,福萊先生。”湯姆說道。

    “好的,謝謝。”邦斯跟著他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4:59 PM

正文 第二章 旅程


    八月的最後一天很快就來臨了,邦斯覺得最好還是跟酒吧老闆湯姆打個招呼,順便結下帳。於是他下樓來到起居室,湯姆正在擦玻璃酒杯。

    “你好,湯姆。”

    “你好,福萊先生。”

    “我明天就要去上學了――到國王十字車站坐車,你知道的,所以我想把帳結下。”邦斯說道。

    “好的,請等等。”湯姆拿出個本子翻道:“一共是36個西可,一天3個西可,你在這呆裡12天,你就算2個加隆吧。”湯姆張開那沒什麼牙的嘴笑著說道。

    “那麼請你明天早上幫我準備下早餐,謝謝。”邦斯付著錢說道。

    “沒問題,你今天想吃什麼,水果沙拉還是土豆泥?”湯姆收好錢問道。

    “每樣都來點吧。”邦斯走回自己的房間時說道。

    第二天,邦斯一大早就醒來了。興奮而又緊張,如果沒猜錯的話,今天就能見到眼睛男。他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他又核對了一遍霍格沃茨開列的購物單,看需要的東西是否都買齊了,之後便下樓吃東西去了。一個小時之後,邦斯在計程車司機的幫助下把沉重的行李箱放在了手推車上,邦斯看看了牆上的掛表――十點十五分。邦斯知道哈利將會在十點半左右出現在第9月臺與第十月臺之間尋找進去的路,於是便靠牆等待著。

    忽然一個黑頭的男孩出現在他面前,臉上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是那麼鮮明。邦斯便推著車走了過去。

    “是在找去9又四分之三月臺的路嗎?”邦斯問道。

    “你是?是的,問題是――問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

    “該怎麼去月臺是嗎?”邦斯接過他的話說道,哈利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就在第九月臺和第十月臺之間檢票口,別停下,別害怕,照直往裡沖,這很重要。”邦斯帶頭向那走去。

    穿過之後,邦斯回頭看見哈利正小步的跟過來。

    一輛深紅色蒸汽機車停靠在擠滿旅客的月臺旁。列車上掛的標牌寫著: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時。邦斯和哈利並排走在唧唧喳喳的人群之中,各種花色的貓咪在人們腳下穿來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說話聲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雜聲中,貓頭鷹也刺耳地鳴叫著,你呼我應。

    頭幾節車廂已經擠滿了寫生,他們有的從車窗探出身來和家人說話,有的在座位上打鬧。邦斯和哈利在月臺上並肩推著小車朝前走,準備找一個空位子。他們走過時,一個圓臉男孩說:“奶奶,我又把蟾蜍弄丟了。”

    “哎,納威呀。”他們聽見一個老太婆歎氣道。

    一個留著駭人長的男孩被一些孩子圍著。

    “讓咱們也見識見識,阿裡,快點。”

    那個孩子把抱著的盒子打開,裡面露出一直毛茸茸的長腿,嚇得四周的孩子們哇哇亂叫,直往後退。

    邦斯從人群中擠過去之後,現哈利沒有跟上;便不再管他了,反正到學校有的是機會。在靠近車尾的地方,現一個空隔間。把行李全搬上去之後,邦斯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子坐下,沒過一會兒就看見哈利氣喘吁吁的進來。沒等對方開口,回車啟動了。邦斯看見窗外無數家長正在揮動手,一棟棟房屋從車窗閃過。

    隔間的推拉門開了,一個長著滿頭火紅色頭的孩子走了進來。

    “這裡還有位子嗎?”他指著哈利和邦斯問道。“別的地方都滿了。”

    哈利望瞭望邦斯,接著點了點頭。孩子坐了下來,他瞄了邦斯和哈利一眼,即刻把目光轉向車窗外,裝作什麼事都沒生的樣,邦斯注意到他的鼻尖上有一塊髒東西。

    “嘿,羅恩。”

    一對孿生兄弟也來了。

    “聽著,我們現在要到中間車廂走走――李?喬丹弄到了一隻很大的袋蜘蛛呢。”

    “哦。”羅恩咕噥了一聲。

    “他們是你的哥哥?”邦斯望著雙胞胎離去的身影問道。

    羅恩點點頭。

    “你呢?帶眼睛的。”邦斯明知顧問道。

    “哈利,哈利?波特。”哈利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真的是哈利?波特嗎?”羅恩脫口而出。

    接著他便指了指哈利的額頭。

    哈利掠開前額上的一絕頭,露出閃電形傷疤。羅恩瞪大了眼睛。

    “這就是神秘人幹的......”

    “是的,”哈利說,“可我已經不記得了。”

    “一點都不記得了?”羅恩急切地問道。

    “你真失禮,羅恩。”邦斯打斷羅恩說道。

    “哎呀,抱歉。”羅恩說道。他坐在那裡盯著哈利看了好一會兒,才現自己在做什麼,就連忙把視線轉向窗外。

    “你叫什麼?謝謝你帶我來9又四分之三月臺。”哈利問道。

    “邦斯?福萊,孤兒。”幫斯回答道。

    哈利見邦斯不想再說,便對著羅恩問道:“你全家都是巫師嗎?”

    “哦,是的,我想是這樣。”羅恩說,“我想,我媽媽有一個遠房表兄是一個會計師,不過我們從來不談他。”

    “那麼你一定學會許多魔法了?”

    “我聽說你後來跟麻瓜住在一起。”羅恩說,“他們怎麼樣?”

    “太差勁了,當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不過我的姨夫姨媽和表哥都太差勁了。我要是有三個巫師兄弟就好了。”

    “五個。”羅恩說,不知為什麼他顯得有些不大高興。“我是我們家去霍格沃茨上學的第六個了。你可以說,我應當以他們為榜樣。比爾和查理已經畢業了。比爾是男生學生會主席,查理是魁地奇球隊隊長。現在珀西當上了級長,弗雷德和喬治儘管調皮搗蛋,但他們的成績是頂呱呱的。大家都覺得他們很有意思,都盼望我能跟他們一樣。話說回來,如果我能做到,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了,因為他們在我之前就做到了。你要是有五個哥哥,你永遠用不上新東西。我穿比爾的舊長袍,用查理的舊魔杖,還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

    羅恩說著,伸手從上衣內袋裡掏出一隻肥肥的灰老鼠,它正在睡覺。

    “它叫斑斑,已經毫無用處了,整天睡不醒。珀西當上了級長,我爸送給他一隻貓頭鷹,他們買不起――我是說,就把老鼠給我了。”

    羅恩的耳朵漲紅了。他似乎覺得自己話太多,就又開始看著窗外。

    “能把老鼠給我看下嗎?”邦斯問道。

    “當然可以,它一無是處。”羅恩把老鼠遞給邦斯時說道。

    “那是你沒現而已。”邦斯仔細打量著手中的老鼠說道。

    “你沒有寵物嗎?”羅恩突然現地的問道。

    “是的,沒有。我比你家還窮呢,我的學費都是學校出的。”邦斯把老鼠還給羅恩時說道。

    這似乎使羅恩的心情好多了。

    “....在海格告訴我之前,我一點也不知道巫師或者我的父母情況,以及伏地魔的事――”

    羅恩嚇得喘不上氣來。

    “怎麼了?”哈利說道。

    “你叫出神秘人的名字了!”羅恩說,顯得又震驚,又激動。“我早就想到,所有的人當中之有你――”

    “大驚小怪,伏地魔有什麼?”邦斯鄙視地說道。

    這下哈利和羅恩都驚訝地望著他。羅恩說道:“那可是神秘人。”

    “什麼神秘不神秘,瞎扯蛋,不就是個黑巫師嘛。你們太懼怕了。”邦斯教育的說道。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列車已駛出倫敦。這時他們正沿著遍地牛羊的田野飛馳。他們因為邦斯的話而沉默了片刻,望著田野和草場從眼前掠過。

    大約十二時半左右,過道上喀噠喀噠傳來一陣響亮的嘈雜聲,一個笑容可掬、面帶酒窩的女人推開隔間門問:“親愛的,要不要買車上的什麼食品?”

    哈利早上一點東西也沒吃,於是一下子跳起來,羅恩的耳朵又漲紅了,嘟囔說他帶著三明治。看見邦斯也沒錢買東西,便問道:“要不要來點?”

    “不用,等下有好吃的。哈利可是個有錢的主呢。”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直勾勾地看著哈利把買來的食品抱進隔間,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你怎麼知道他這麼有錢?”羅恩轉頭問道。

    “猜的,把三明治丟掉吧。哈利買的可比牛肉三明治好吃多了。”邦斯毫不忌諱地拿起一塊南瓜餡餅說道。

    “他說的對,來吧,來一個蛋糕吧。”哈利說道。在這之前他沒有分給過別人任何東西,其實,也沒人跟他分享。現在跟羅恩和邦斯坐在一起大嚼自己買來的食品,邊吃邊聊,哈利感覺好極了。

    “這是什麼?”哈利拿起一把巧克力蛙問羅恩,“它們不會是真青蛙吧?”他開始覺得現在什麼也不會讓羅恩吃驚了。

    “不是,”羅恩說,“你看看裡邊的畫片,我少一張阿格麗芭。”

    “什麼?”

    “哦,你們當然不會知道,巧克力蛙裡都附有畫片,你知道,可以收集起來,都是些有名氣的男女巫師,我差不多攢了五百張了,就缺阿格麗芭和波托勒米。”

    哈利打開巧克力蛙,取出畫片。畫片上是一張男人的臉,戴一副半月形眼睛,長著一個歪扭的長鼻子,銀和鬍鬚披垂著。畫片下邊的名字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哦,是鄧布利多!”哈利說道。

    “你可別說從來沒聽說過鄧布利多!”羅恩說,“給我一個巧克力蛙好嗎?說不定我能拿到阿格麗芭呢――謝謝――”

    哈利把畫片翻過來,讀背面的文字:

    阿不思?鄧布利多現任霍格沃茨校長

    被公認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

    鄧布利多廣為人知的貢獻包括:

    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

    現龍血的十二種用途,

    與合作夥伴尼可?勒梅在煉金術方面

    卓有成效,鄧布利多教授愛好室內樂

    及十柱滾木球戲。

    “看完了嗎?哈利,把這張鄧布利多的給我怎麼樣?”邦斯在一旁提議道。

    “恩,好吧,你拿去吧。”哈利不舍的望了畫片最後一眼,卻現鄧布利多的臉不見了。

    “他不見了!”

    “你當然不能希望他整天待在這裡。”羅恩說,“他會回來的。不過我又拿到了一張莫佳娜。我已經有六張她的畫片了。你們誰要?”

    “給哈利吧,我對其他人不感興趣。”邦斯拒絕的說道。

    羅恩眼睛望著一堆沒有拆包的巧克力蛙。

    “你自己拿吧。”哈利說,“可你知道,在麻瓜世界裡,人們一旦被拍成照片就永遠保留在照片上不變了。”

    “是嗎?怎麼,那他們一動不動了嗎?”羅恩顯得非常驚訝。“太奇妙了!”

    哈利翻著其他的畫片,很顯然羅恩的興趣在於吃巧克力蛙,而不是看那些有名氣的男女巫師,而邦斯只對鄧布利多的畫片感興趣。他打開了一袋比比多味豆。

    “吃這個你要當心,”羅恩警告哈利說,“他們所說的多味,你知道,意思是各種味道一應俱全,吃起來不僅有巧克力、薄荷糖、橘子醬等一般的味道,而且還有菠菜、肝和肚的味道。喬治說,有一次他還吃到過一粒帶幹鼻子牛兒味的豆子呢。”

    羅恩拿起一粒綠色豆子,仔細看了一下,咬下一點。

    “哎呀呀,明白了吧?芽豆。”

    這包多味豆讓哈利和羅恩好好地享受了一番,邦斯卻拒絕嘗試。

    這時在車窗外飛馳而過的田野顯得更加荒蕪,一片整齊的農田已經消逝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樹林、彎彎曲曲的河流和暗綠色的山丘。

    又有人敲他們的隔間門。與邦斯、哈利在9又四分之三月臺擦肩而過的圓臉男孩走進來,滿臉含淚。

    “對不起,”他說,“我想問問,你們看見我的蟾蜍了嗎?”

    大家都搖了搖頭,他就大哭起來。“我又把它弄丟了!它總想從我身邊跑掉!”

    “它會回來的。”哈利說。

    “別再哭鼻子了,你不覺得羞愧嗎?”邦斯問道。

    “是啊,”孩子擦乾眼淚說道:“那麼,要是你們看見....”

    他走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著急。”羅恩說,“要是我買了一隻蟾蜍,我會想辦法儘快把它弄丟,越快越好。不過我既然帶了斑斑,也就沒話可說了。”

    老鼠還在羅恩的腿上睡覺。

    “它說不定早死了,反正死活都一樣。”羅恩厭煩地說,“我昨天試著把它變成黃色的,變的好玩點,可是我的咒語不靈。我現在來做給你們看看,注意了........”

    他在皮箱裡摸索了半天,拽出一根很破舊的魔杖,有些地方都剝落了,一頭還閃著白色亮光。

    “獨角獸毛都要露出來了。不過....”

    他剛舉起魔杖,隔間門又開。那個丟蟾蜍的男孩再次來到他們面前,只是這回還有個小姑娘陪他同來。她已經換上了霍格沃茨的新長袍。

    “你們有人看見一隻蟾蜍嗎?納威丟了一隻蟾蜍。”她說,語氣顯得自高自大,目中無人。她有一頭濃密的棕色頭和一對大門牙。

    “我們已經對他說過了,沒有看見。”羅恩說,可小姑娘根本不理會,只是看著他手裡的魔杖。

    “哦,你是在施魔法嗎?那就讓我們開開眼吧。”

    她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羅恩顯然吃了一驚,有些不知所措。

    “哦――好吧。”

    他清了清嗓子。

    雛菊、甜牛奶和陽光,

    把這只傻乎乎的肥老鼠變黃。

    他揮動魔杖,但什麼也沒生。斑斑還是灰色的,睡得正香。

    “你肯定這真是一道咒語嗎?”小姑娘問。“看來不怎麼樣,是吧?我在家裡試過幾道簡單的咒語,只是為了聯繫,而且都起作用了。我家沒有一個人懂魔法,所以當我收到入學通知書時,我吃驚極了,但又特別高興。因為,我的意思是說,據我所知道,這是一所最優秀的魔法學校――所有的課本我都背會了,當然,我只希望這能夠用――我叫赫敏?格蘭傑,順便問一句,你們叫什麼名字?”

    她連珠炮似的一氣說完。

    “我叫羅恩?韋斯萊。“羅恩嘟噥說。

    “邦斯?福萊。”邦斯笑著說道。

    “哈利?波特。”哈利說。

    “真的是你嗎?”赫敏問。“你的事我全都知道,當然――我額外多買了幾本參考書,《現代魔法史》、《黑魔法的興衰》、《二十世紀重要魔法事件》,這幾本書裡都提到了你。”

    “提到我?”哈利莫名其妙的問道。

    “天哪,你居然會不知道。要是我,我一定想辦法把所有提到我的書都找來。”赫敏說,“你們知不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個學院?我到處打聽過了,我希望能分到格蘭分多,都說那是最好的,我聽說,鄧布利多自己就是從那裡畢業的,不過我想拉文克勞也不算太壞....不管怎麼說,我們最好還是先驅找納威的蟾蜍。你們最好趕快把衣服換上,要知道,我們大概很快就要到了。”

    於是她領著那個丟蟾蜍的男孩一道走了。

    “不管分到哪個學院,我都不希望跟她分在一起。”羅恩說道。

    “很難說呢。”邦斯說了句誰也聽不懂的話。

    羅恩把魔杖扔到旅行箱裡說:“這個咒語沒用,是喬治告訴我的。我敢說,他准早就知道這是一瞎炮。”

    “你的兩個哥哥都在哪個學院?”哈利問道。

    “格蘭分多。”羅恩說,他似乎又顯得不開心了。“媽媽和爸爸以前也是上這學院的。如果我不去那個學院,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說。我並不認為去拉文克勞就特別不好,可想想看,千萬別把我分到斯萊特林學院。”

    “那是伏――對不起,我是說,就是神秘人待過的嗎?”

    “不錯。”羅恩說著,倒在座位上,顯得很沮喪。

    “你的情緒波動還真大,羅恩。”邦斯說道。

    “你看我覺得斑斑的鬍子尖的顏色變淡了。”哈利說,想把羅恩的注意裡從學院的事情上轉移開來。“你的兩個哥哥既然畢業了,現在他們都在做什麼?”

    哈利想知道巫師從學校畢業後會去做什麼。

    “查理在羅馬尼亞研究龍,比爾在非洲替古靈閣做事。”羅恩說道。“你聽說古靈閣的事了嗎?《預言家日報》上都登滿了,不過你跟麻瓜住在一起,我想你不會看到這分報紙的――有人試圖搶劫防範高度嚴密的地下金庫呢。”

    哈利瞪大眼睛。

    “真的嗎?後來怎麼樣了?”

    “什麼事也沒有,正因為這樣才爆出一件大新聞。他們沒有被抓住。我爸爸說,顯然只有功力最高強的黑巫師才能設法擺脫古靈閣的追捕。不過他們什麼也沒拿走,怪就怪在這裡。當然,每當這類事情生時,就人人危,人們擔心事情背後有神秘人指使。”

    “別想太多了,面對現實吧,你們只是個1年級不到的新生。”邦斯說道。

    “那麼,你呢?”羅恩反問道。

    “我和你不同,我沒你那麼容易情緒波動。”邦斯平靜地的回答道。

    羅恩見自己沒法在爭辯中取勝,便換個話題問道:“你們喜歡哪一支魁地奇球隊?”

    “我對那個不感興趣。”邦斯淡淡地說道。

    “什麼!”羅恩似乎驚呆了。“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娛樂。”接著他就滔滔不絕地講解四隻球,七名隊員的位置,繪聲繪色地講他跟幾個哥哥去看的幾場有名的球賽,並說等他有了錢,他要買一把他喜歡的飛天掃帚。當他正好講到球賽最精彩的地方時,隔間門又被推開了,不過這回進來的不是丟失蟾蜍的男孩納威,也不是赫敏?格蘭傑。

    進來了三個男孩,其中面色蒼白的男孩出聲了:“是真的嗎?整列火車上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說哈利?波特在這個隔間裡。這麼說,那就是你了,對吧?”

    “是的。”哈利說,他看者另外兩個男孩,他們倆都是矮胖墩,而且長相特別難看,站在小白臉兩邊,一邊一個,簡直像他的一對保鏢。

    “哦,這是克拉布,這是高爾。”面色蒼白的男孩現哈利在看他們,就隨便地說,“我叫瑪律福,德拉科?瑪律福。”

    羅恩輕輕咳了一聲,免得笑出聲來、德拉科?瑪律福看著他。

    “你覺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嗎?不用問你是誰。我父親告訴我,韋斯萊家的人都是紅頭,滿臉雀斑,而且孩子多得養不起。”

    他轉身對哈利說;“你很快就會現,有些巫師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許多,波特。你不會想跟另類的人交朋友吧。在這一點上我能幫你。”

    他伸出手要跟哈利握手,可哈利沒有答理。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誰是另類,多謝了。”他冷冷地說。

    德拉科?瑪律福臉沒有漲紅,只是蒼白的臉上泛出淡淡的紅暈。

    “我要是你呀,波特,我會特別小心。”他慢慢吞吞地說。“你應當放客氣點,否則你會同樣走上你父母的那條路。他們也不知好歹。你如果跟像韋斯萊家或海格這樣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會受到影響的。”

    哈利和羅恩騰地站了起來。羅恩臉紅得跟他的頭一樣。

    “你再說一遍。”他說。

    “哦,你們想打架,是不是?”瑪律福冷笑說。

    “除非你們現在就給我出去。”哈利說。

    “可是我們並沒有想走的意思,是不是啊,小夥子們?我們把吃的東西都吃光了,你們這裡好象還有。”

    高爾伸手去拿羅恩旁邊的巧克力蛙...羅恩朝前一撲,根本還沒碰到高爾,就聽高爾的一聲慘叫。

    只見邦斯拿著不知道在哪弄到的木棍重重的砸了高爾的頭,克拉布和瑪律福直往後退。邦斯準備再來一下,被哈利拖住,他們三人也立刻趁機溜掉了。

    “出什麼事了?”赫敏來到他們面前問道。

    “沒有什麼事,只是教訓一下而已。”邦斯坐下來說道。

    “你們最好還是趕快換上長袍吧,我剛到車頭問過司機,他說我們就快到了。你們沒打架吧?我們還沒到地方,你們就要惹出麻煩來!”赫敏說道。

    “邦斯干了一架,我們沒有。”羅恩繃著臉瞪著她說。

    “那是因為你們太軟弱了,這種情況就得出狠手,把他們打怕了,他們也就不會找麻煩了。”邦斯說道。

    “我們要換衣服了,請你出去一下好嗎?”哈利說道。

    “好吧――我來這裡是因為外面那些人太淘氣了,在走道上跑來跑去。”赫敏不屑地說。“哦,順便說一句,羅恩,你鼻子上有塊髒東西,你知道嗎?”

    她出去時,羅恩又瞪了她遺言。哈利朝車窗外瞥了一眼。天已經黑下來了。邦斯看見深紫色的天空下一片山巒和樹林。火車似乎減慢了度。

    三人脫下外衣,換上黑長袍。羅恩的長袍短了點兒,下邊露出了他那雙球鞋。邦斯的長袍又長了許多,以至於顯得很寬大。

    “再過五分鐘列車就要到達霍格沃茨了,請將你們的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去的。”這聲音在列車上回蕩。

    列車放滿了度,最後終於停了下來。旅客們紛紛擁向車門,下到一個又黑又小的月臺上。夜裡的寒氣使邦斯打了個寒噤。接著一盞燈在學生門頭頂晃動,邦斯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高喊:“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哈利,到這邊來,你好嗎?”

    在人頭攢動的一片人海之上,海格蓄著大鬍子的臉露著微笑。

    “來吧,跟我來,還有一年級新生嗎?當心你們腳底下,好了!一年級新生跟我來!”

    他們跟隨海格連滑帶溜,磕磕絆絆,似乎沿著一條陡峭狹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兩旁一片漆黑,四周沒人說話,只有丟失蟾蜍的那個男孩偶爾吸一兩下鼻子。

    “拐過這個彎,你們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頭喊道。

    接著是一陣嘹亮的“嗷――!”

    狹窄的小路盡頭突然展開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對岸高高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著。

    “每條船不能過四人!”海格指著泊在岸邊的一隊小船大聲說。哈利和羅恩上了小船,邦斯和赫敏也跟著上來,納威站在那茫然的一下,被海格拖到另一條船上。

    “都上船了嗎?”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條船。“那好....前進咯!”

    一隊小船即刻劃過波平如鏡的湖面向前駛去。大家都沉默無語,凝視著高入雲天的巨大城堡。當他們臨近城堡所在的懸崖時,那城堡仿佛聳立在他們頭頂上空。

    “低頭!”當第一批小船駛近峭壁時,海格大聲喊道。大家都低下頭來,小船載著他們穿過覆蓋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帳幔,來到隱秘的開闊入口。他們沿著一條漆黑的隧道似乎來到了城堡地下,最後到達了一個類似地下碼頭的地方,然後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鵝卵石的地面。

    “喂,你看看!這是你的蟾蜍嗎?”學生紛紛下船,海格在清查空船時問道。

    “感謝上帝!”納威伸出雙臂欣喜若狂地喊道。之後他們在海格提燈的燈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條隧道,最後終於到達了城堡陰影下的一處平坦潮濕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階,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門前。

    “都到齊了嗎?你看看,你的蟾蜍還在吧?”

    海格舉起一隻碩大的拳頭,往城堡大門上敲了三下。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02 PM

正文 第三章 分院


    大門立刻打開了。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黑女巫站在大門前。她神情嚴肅,邦斯覺得這個人可不好對付。

    “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海格說道。

    “謝謝你,海格。到這裡就交給我來接走。”

    她把門拉得大開。門廳大得能把3個破釜酒吧都搬的進去。像歷代歐洲古堡樣的,石牆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幾乎看不頂。正面是一段豪華的大理石樓梯,直通樓上。

    他們跟隨麥格教授沿著石鋪地板走去。邦斯聽見友邊門裡傳來數百人嗡嗡的說話聲,學校其他年級的同學想必已經到了――但是麥格教授卻把一年級新生帶到了大廳另一頭的一間很小的空屋裡。大家一擁而入,磨肩擦背地擠在一起,緊張而又仔細地凝望著周圍的一切。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道,“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餐廳入席之前,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類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你們要與學院裡的其他同學一起上課,一起在學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裡度過課餘時間。”

    “四所學院的名稱分別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每所學院都擁有自己的光榮歷史,都培育出了傑出的男女巫師。你們在霍格沃茨就讀期間,你們的出色表現會使你們所在的學院贏得加分,而任何違規行為則使你們所在學院減分。年終時,獲最高分的學院可獲得學院杯,這是很高的榮譽。我希望你們不論分到哪所學院都能為學院爭光。”

    “再過幾分鐘,分院儀式就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舉行。我建議你們在等候時,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納威的斗篷(斗篷帶系在左耳下邊)和羅恩鼻子那塊髒東西上遊移了一下。邦斯還注意到哈利緊張地拼命把頭撫平。

    “等那邊準備好了,我就來接你們。”麥格教授說,“等候時,請保持安靜。”

    她離開了房間。邦斯看到大夥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

    這時,哈利對著羅恩問道:“他們怎麼能準確地把我們分到哪所學院去呢?”

    “我想,總是通過一種測試唄。弗雷德說對我們的傷害很大,可我想他是在開玩笑。”

    “你哥哥確實是在開玩笑,沒那麼誇張,只不過是帶個帽子罷了。”邦斯在一旁開導道。

    “真的?”哈利不大相信地問道。

    “比珍珠還真,你得相信我。”邦斯肯定地說道。

    這時,從他們背後的牆上突然躥出二十來個幽靈。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靈,滑過整個房間,一邊交頭接耳,對這些一年級新生很少留意。他們好象在爭論什麼。一個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樣的幽靈說:“應當原諒,應當忘掉,我說,我們應當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的好修士,難道我們給皮皮鬼的機會還不夠多嗎?可他給我們都取了難聽的外號。你知道,他甚至連一個起碼的幽靈都算不上――我說,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一個穿輪狀皺領緊身衣的幽靈突然現了一年級新生。

    “在等麥格教授來接我們。”邦斯開口說道。

    “新生喲!你不怕我們?我想,大概是準備接受測試吧。“那個胖乎乎的修士朝他們微笑的說道。

    有些學生默默地點點頭。

    “希望你們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說,“我以前就讀那個學院的。”

    “現在開始朝前動動吧,”一個尖細的聲音說,“分院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麥格教授回來了。幽靈們魚貫地飄飄蕩蕩穿過對面的牆壁不見了。

    “現在,排成單行,”麥格教授對一年級新生說,“跟著我走。”

    哈利站在羅恩後面,邦斯跟在哈利的後面。他們走出房間,穿過門廳,經過後邊一道雙開門進入豪華的餐廳。

    邦斯從未想到過竟會有如此神奇美妙、富麗堂皇的地方。學院其他年級的同學都已圍坐在四張長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萬只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照亮整個餐廳。四張桌子上擺著閃著金光的盤子和高腳酒杯。餐廳上的檯子上另擺著一張長桌,那是教師們的席位。麥格教授把一年級新生帶到那邊,讓他們面對全體學生排成一排,教師們在他們背後。燭光搖晃,幾百張注視著他們的面孔像一盞盞蒼白的燈籠。幽靈們也夾雜在學生們當中閃著點點銀光。邦斯為避開他們的目光,抬頭朝上看,只見天鵝絨般漆黑的頂棚上點點星光閃爍著。他隱約聽見赫敏小聲的說道:“這裡施過法術,看起來跟外邊的天空一樣,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讀到過。”

    很難令人相信那上邊真有天花板,也很難令人相信餐廳屋頂不是露天的。

    麥格教授往一年級新生面前輕輕放了一隻三腳凳,邦斯連忙收回目光。麥格教授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頂尖頂巫師帽。帽子打著補丁,磨得很舊,而且髒極了。

    餐廳裡鴉雀無聲。接著,帽子扭動了。帽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帽子開始唱起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們可以讓你們的圓頂禮帽烏黑油亮,

    讓你們的高頂絲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測試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們的帽子高出眾。

    你們頭腦裡隱藏的任何念頭,都躲不過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試一下吧,我會告訴你們,

    你們應該分到哪一所學院。

    你也許屬於格蘭芬多,

    那裡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們的膽識、氣魄和豪爽,

    使格蘭分多出類拔萃;

    你也許屬於赫奇帕奇,

    那裡的人正直忠誠,

    赫奇帕奇的學子們堅忍誠實,

    不畏懼艱辛的勞動;

    如果你頭腦精明,

    或許會進智慧的老拉文克勞,

    那些睿智博學的人,

    總會在那裡遇見他們的同道;

    也許你會進斯萊特林,

    也許你在這裡交上真誠的朋友,

    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卻會不惜一切手段,

    去達到他們的目的。

    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萬不要要驚慌失措!

    在我手裡(儘管我連一隻手都沒有)

    你絕對安全

    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魔帽唱完歌後,全場掌聲雷動,魔帽向四張餐桌一一鞠躬行禮,隨後就靜止不動了。

    “所以,我們只要戴上這頂帽子就可以了。”羅恩小聲對哈利說,“我要把弗雷德殺掉,聽他說得像是要跟巨人搏鬥呢。”

    哈利朝著邦斯淡淡一笑。

    這時麥格教授朝前走了幾步,手裡拿著一卷羊皮紙。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她說,“漢娜?艾博!”

    一個面色紅潤、梳著兩條金色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佇列,戴上帽子,帽子剛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來。片刻停頓――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邊一桌的人向漢娜鼓掌歡呼,歡迎她在他們這一桌就坐。邦斯看見胖修士也高興地向她揮手致意。

    “蘇珊?彭斯!”

    “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蘇珊飛快地跑到漢娜身邊坐下。

    “泰瑞?布特!”

    “拉文克勞!”

    這次左邊第二桌拍手鼓掌。當泰瑞加入到他們的行列時,有幾名拉文克勞的學生站起來和他握手。

    曼蒂?布洛賀也分到拉文克勞,拉文德?布朗則成了格蘭芬多的第一位新生,左邊最遠的一張餐桌即刻爆出一陣歡呼,邦斯看見羅恩的一對孿生哥哥出了噓聲。

    接著米里森?伯斯德成為斯萊特林的新生。不得不否認,斯萊特林的人看起來確實不討人喜歡。

    “劄斯廷?芬列裡!”

    “赫奇帕奇!”

    “赫敏?格蘭傑!”

    赫敏幾乎跑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頭上。

    “格蘭芬多!”帽子喊道。羅恩哼了一聲。

    叫到那個總丟失蟾蜍的男孩納威?隆巴頓的名字時,他朝凳子跑的路上摔了一跤。帽子用了好長時間才對納威作出決定。當帽子最後喊出“格蘭芬多”時,納威戴著帽子就跑掉了,最後不得不在一片哄笑聲中一溜小跑回來,把帽子還給麥格教授。

    叫到瑪律福的名字時,瑪律福大模大樣走過去,而且即刻如願以償,帽子幾乎剛碰到他的有就尖叫道:“斯萊特林!”

    瑪律福前去和他的朋友克拉布與高爾會合,露出對自己很滿意的樣子。

    這時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邦斯?福萊!”

    邦斯鎮靜的走過去,拿起帽子戴了起來。

    “恩,”他聽到耳邊一個細微的聲音說,“你有獲得強大力量的心,也有證明自己的**,又有足夠的勇氣,腦子也好使。想給你分院很難啊。”

    “那麼就去格蘭芬多吧,那地方我覺得不錯。”邦斯小聲地說道。

    “你真的決定了?好吧,格蘭芬多!”

    邦斯聽見帽子向整個餐廳喊出那個名字之後,他摘下帽子,鎮定自若地走向格蘭芬多那一桌。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高興地站起來與他握手,坐在他們旁邊。

    “哈利?波特!”

    “格蘭芬多!”

    整個格蘭芬多這一桌大聲的歡呼著,孿生兄弟大聲地喊到:“我們有波特了!我們有波特了!”哈利坐到邦斯旁邊,邦斯想到‘這就是明星效應啊’。

    邦斯坐下之後便朝主席臺望去,一把大金椅上坐著阿不思?鄧布利多。邦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面孔,因為他在火車從巧克力蛙的巫師畫片上見過。再者,整個餐廳裡只有鄧布利多的銀和幽靈們一樣閃閃光。

    現在聽候分配的只剩下三個人了。莉莎?杜平成了拉文克勞的新生。接著就輪到了羅恩。他這時臉色青。一眨眼工夫帽子就高喊道:“格蘭芬多!”

    當羅恩一下子癱倒在哈利旁邊的座位上時,邦斯也跟著其餘的人鼓起掌來。

    “很好,羅恩,太好了!”珀西?韋斯萊越過數人的頭頂,用誇張的口吻說道。這時剩下的最後一名佈雷斯?沙比尼被分到斯萊特林。麥格教授卷起羊皮紙,拿起分院帽離去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站起來。他笑容滿面地看著學生們,向他們伸開雙臂,似乎沒有什麼比看到學生們濟濟一堂使他更高興的了。

    “歡迎啊!”他說,“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

    “謝謝大家!”

    他重新坐下。大家鼓掌歡呼。邦斯知道這是老鄧的一句名言。

    “你覺得他是不是――有點瘋瘋癲癲的?”哈利遲疑地問著邦斯。

    “瘋瘋癲癲?以後你就會明白的,吃東西吧,來點火腿怎麼樣?”邦斯嚼著火腿說道。

    “看起來真不錯呀。”穿輪狀皺領的幽靈眼睜睜地看著哈利切牛排,難過地說。

    “你不來上一點兒嗎?”哈利幼稚地問道。

    “他已經死了,怎麼吃?”邦斯吃著土豆泥說道。

    “他說的對,我已經有四百年沒有吃東西了。我不需要吃,也不能吃,不過,當然很懷念他們的美味。我想,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吧?敏西-波平頓的尼古拉斯爵士,格蘭芬多塔的常駐幽靈。”

    “我知道你是誰了!”羅恩突然說道,“我的兩個哥哥對我講起過你――你是那個‘差點沒頭的尼克’!”

    “我想,我比較喜歡你們叫我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幽靈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是淡茶色頭的西莫•斐尼甘插話說:

    “差點沒頭?你怎麼會差點沒頭呢?”

    尼古拉斯爵士顯得很生氣,看來他不想談這個話題。

    “就像這樣。”他急噪地說。他抓住左耳朵往下拽,他的頭搖搖晃晃從脖子上滑了下來,掉到肩上,仿佛頭是用鉸鏈連接的。看來有人砍他的頭,沒有砍徹底。差點沒頭的尼克眼看他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表情,很開心。他把頭輕輕彈回脖子上,清了清嗓子,說:“好了,格蘭芬多的新同學們!我希望你們能幫助我們贏得本學年的學院杯冠軍,好嗎?格蘭芬多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沒贏過獎了。斯萊特林已經六連冠了,血人巴羅實在讓人忍無可忍――他是斯萊特林的幽靈。”

    “他怎麼弄得渾身都是血?”西莫特別感興趣的問道。

    “我從來沒問過。”差點沒頭的尼克拘謹地說道。

    等到眾人都敞開肚皮填飽肚子以後,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腦兒地從餐盤裡消失了。餐盤又變得光潔如初。過了一會兒,布丁上來了。各種口味的霜淇淋應有盡有,蘋果餅、糖漿餅、巧克力松餅、炸果醬甜圈、酒浸果醬布丁、果凍等等。

    邦斯取過一塊巧克力松餅,這時話題又轉到了各自的家庭。

    “我是一半一半。”西莫說,“爸爸是麻瓜,媽媽直到結婚以後才告訴爸爸自己是個女巫。可把他嚇得不輕。”

    大家都哈哈大笑。

    “那你呢,納威?”羅恩問道。

    “哦,我是由奶奶帶大的,她是女巫。”納威說,“不過這麼多年來我們家一直把我當成麻瓜。我的阿爾吉伯父總想趁人不備,想方設法逼我露一手法術――有一次他把我從黑湖碼頭推了下去,差點把我淹死――結果什麼事也沒有生。直到我八歲那年,有一天我阿爾吉伯父過來喝茶,他把我的腳脖子朝上從樓上視窗吊了下,正好我的艾妮伯母遞給他一塊蛋白蛋糕。他一失手,沒有拿穩我。我自己彈了起來――飛過整個花園,摔到馬路上。他們都高興極了。艾妮伯母甚至高興得哭了起來。你要是能看看我接到入學通知書時他們臉上的表情就好了,你看,他們原以為我的魔**力不夠,不能進這所學校呢。我的阿爾吉伯父一時高興,還買了一隻蟾蜍送給我呢。”

    另一邊的珀西?韋斯萊和赫敏正在議論他們的功課(“我真希望直截了當,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我對變形術特別感興趣。你知道,把一樣東西變成另一樣東西,當然,應該是非常困難的――”;“你應當從小的東西變起,比如把火柴變成針什麼的――”

    最後,布丁也消失了,鄧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來。餐廳也複歸肅靜。

    “哦,現在大家都吃飽了,喝足了,我要再對大家說幾句話。在學期開始的時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幾點注意事項。”

    “一年級新生注意,校園裡樹林一律禁止學生進入。我們有些高年級的同學也要好好記住這一點。”

    鄧布利多閃亮的目光朝韋斯萊孿生兄弟那邊掃了一下。

    “再有,管理員費爾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課間不要在走廊裡施魔法。”

    “魁地奇球員的審核工作將在本學期的第二周舉行。凡有志參加學院代表隊的同學請與霍琦夫人聯繫。”

    “最後,我必須告訴大家,凡不願遭遇以外、痛苦慘死的人,請不要進入四樓靠右邊的走廊。”

    哈利哈哈大笑起來,但笑的人畢竟只有少數幾個。

    “你不會認為他是認真的吧?”哈利看著邦斯問道。

    “別拿你的小命去做賭注,那不值得。”邦斯又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現在,在大家就寢之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鄧布利多大聲的說道。邦斯現其他老師的笑容似乎都凝固了。

    鄧布利多將魔杖輕輕一彈,魔杖中就飄飛出一條長長的金色彩帶,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樣扭動盤繞出一行行文字。

    “每個人選擇自己喜歡的曲調。”鄧布利多說,“預備,唱!”

    於是全體師生放聲高唱起來: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請教給我們知識,

    不論我們是謝頂的老人

    還是跌傷膝蓋的孩子,

    我們的頭腦可以接納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為現在我們頭腦空空,充滿空氣,

    死蒼蠅和雞毛蒜皮,

    教給我們一些有價值的知識,

    把被我們遺忘的,還給我們,

    你們只要盡全力,其他的交給我們自己,

    我們將努力學習,直到化為糞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這校歌。只有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仍隨著《葬禮進行曲》徐緩的旋律繼續歌唱。鄧布利多用魔杖為他們倆指揮了最後幾個小節,等他們唱完,他的掌聲最響亮。

    “音樂啊,”他揩了揩眼睛說,“比我們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現在是就寢的時間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格蘭芬多的一年級新生跟著珀西,穿過嘈雜的人群,走出餐廳,登上大理石樓梯。邦斯感到自己的有點疲倦,走廊畫像上的人在他們經過時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當珀西兩次帶領他們穿過暗藏在滑動擋板和垂掛的布幔後邊的門時,他甚至沒一點吃驚或新奇。他們哈欠連天,拖著沉重的腳步又爬了許多樓梯。邦斯正在納悶,不知他們還要走多久,這時,前邊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在他們前邊,一捆手杖在半空中飄蕩,珀西距後面的人僅一步之遙,於是後面的都紛紛朝他撲倒下去。

    “是皮皮鬼,”珀西小聲對一年級新生說,“一個專門喜歡惡作劇的幽靈。”他又抬高嗓門;“皮皮鬼――顯形吧。”

    回答他的是響亮、刺耳、像氣球洩氣似的噗噗的聲。

    “你是要我去找血人巴羅嗎?”

    噗的一聲,突然冒出一個小矮人,一對邪惡的黑眼睛,一張大嘴,盤腿在半空中飄蕩,雙手牢牢抓著那捆手杖。

    “呵呵呵!”他咯咯地陰笑,“原來是討厭的一年級小鬼頭啊!太好玩了!”

    他突然朝他們猛撲過來。新生一下子驚呆了。

    “走開,皮皮鬼,不然我去告訴血人巴羅,我可不是開玩笑的!”珀西大吼起來。

    皮皮鬼伸出舌頭,不見了。手杖正好砸在納威的頭上。他們聽見他騰空而去,飛過時盔甲哐啷作響。

    “你們應當對皮皮鬼有所防備。”珀西說,領著大家繼續朝前走,“血人巴羅是唯一能降住他的,他甚至連我們這些級長的話都聽不進去。我們到了。”

    走廊盡頭掛著一副畫像,畫像上一個非常富態的女人穿著一身粉色的衣服。

    “口令?”她說。

    “龍渣。”珀西說道。只見這副畫搖搖晃晃朝前移去,露出牆上的一個圓形洞口。他們都從牆洞裡爬了過去――納威還得有人拉他一把――之後,他們就現已經來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了。這是一個舒適的圓形房間,擺滿了軟綿綿的扶手椅。

    珀西指引姑娘們進一扇門,去往它們的寢室,然後再帶男生們走進另一道門。在一部螺旋形的樓梯頂上――他們顯然是在一座塔里――他們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鋪位:六張帶四根錐柱的床,垂掛著深紅色法藍絨幔帳。他們的箱子早已經送了上來。他們已筋疲力盡,不想再多說話,一個個換上睡衣就倒下睡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03 PM

正文 第四章 魔藥課


    霍格沃茨的樓梯總共有一百四十二處之多。它們有的又寬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搖搖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個臺階會突然消失,你得記住什麼地方應當跳過去。另外,這裡還有許多門,如果你不客客氣氣地請它們打開,或者確切地捅對地方,它們是不會為你開門的;還有些門根本不是真正的門,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門的堅固的牆壁。想要記住哪些東西在什麼地方很不容易,因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動。畫像上的人也不斷地互訪,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連盔甲都會行走。

    你拿幽靈們也沒有辦法。常常是當你正要開一扇門時,一個幽靈突然從門後躥出來,嚇你一大跳。邦斯已經無數次被驚嚇了,麻木了。差點沒頭的尼克當然樂意為格蘭芬多的新生們指路;可如果你上課已經要遲到,但偏偏又碰上喜歡惡作劇的皮皮鬼,那就比碰到上了鎖的兩道門外加一道機關重重的樓梯更加難辦,他會想盡辦法的作弄你。

    如果還有什麼比皮皮鬼更糟糕的,那就要數管理員阿格斯?費爾奇了。費爾奇養了一隻貓,名叫洛麗絲夫人。這只骨瘦如柴、毛色暗灰的活物長著像費爾奇那樣燈泡似的鼓眼睛。它經常獨自在走廊裡巡邏。如果當它的面犯規,即使一個腳趾尖出線,它也會飛快地跑去找費爾奇。兩分鐘後,費爾奇就會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費爾奇比誰都清楚校園裡的秘密通道(也許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除外),而且會像幽靈一樣冷不丁躥出來。同學們對他恨之入骨,許多人都恨不得照他的洛麗絲夫人狠狠地躥上一腳。邦斯自己就做過嘗試,可惜貓的反應太快,迅的跑掉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費爾奇不斷地尋找所謂的傷貓者。為此,哈利和羅恩大呼得意。

    然後,一旦你找到教師,那就要面對課程本身了。邦斯很快現除了揮動手中的魔杖,念幾句咒語之外,魔法還有許多很高深的學問。

    每星期三晚上,他們都要由一個叫斯普勞特的矮胖女巫帶著到城堡後邊的溫室去研讀藥草學,學習如何培育這些奇異的植物和菌類並瞭解它們的用途。

    最令人厭煩的課程大概要算魔法史了,這也是唯一由幽靈教授的課程。想當年賓斯教授在教員休息室的壁爐前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去上課時竟忘記帶上自己的身體,足見賓斯教授確實已經很老了。上課時賓斯教授用單調乏味的聲音不停地講,學生們則潦潦草草地記下人名和日期,把惡人墨瑞克和怪人尤裡克也搞混了。

    教授魔咒的是一位身材小得出奇的男巫弗立維教授,上課時他只得站在一大堆書上,這才夠得著講桌。開始上第一堂課時,他拿出花名冊點名,念到哈利?波特時,他激動得尖叫一聲,倒在地上不見了。

    麥格教授跟其他老師都不一樣,她嚴格、聰明,他們剛坐下來上第一堂課就給他們來了個下馬威。

    “變形術是你們在霍格沃茨課程中最複雜也是最危險的法術。”她說,“任何人要在我的課堂上調皮搗蛋,我就請他出去,永遠不准他再進來。我可是警告過你們了。”

    然後,她把她的講桌變成一頭豬,然後又變了回來。學生們個個被吸引了,恨不得馬上開始學,可他們很快就明白,要把傢俱變成動物,還需要好長一段時間呢。他們記下了一大堆複雜艱深的筆記之後,她給他們每人一根火柴,開始讓他們試著變成一根針。到下課的時候,只有赫敏?格蘭傑讓她的火柴起了些變化;麥格教授讓全班看火柴怎麼變成針的,而且一頭很很尖,又向赫敏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全班除邦斯以外都真正期待的課程是黑魔法防禦術。可奇洛教授這一課幾乎成了一場笑話。他上課的教室裡充滿了一股大蒜味,人人都說這是為了驅走他在羅馬尼亞遇到的一個吸血鬼,怕那個吸血鬼會回過頭來抓他。他告訴他們,他的大圍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給他的禮物,那位王子為了答謝他幫助他擺脫了還魂僵屍的糾纏,不過誰也說不上是真的相信他說的這個故事。先,當西莫?斐尼甘急不可耐地問奇洛教授是怎麼打敗還魂僵屍的時候,教授滿臉漲得通紅,含含糊糊,說起了天氣;其次,他們現他的那塊大圍巾也散出一股怪味,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堅持說那裡面肯定也塞滿了大蒜。這樣無論奇洛教授走到哪裡,他都有了防護。

    星期五,對邦斯他們來說是個關鍵而又美好的日子。他們終於找到了去餐廳吃早飯的路,中途沒有迷失方向。

    “今天我們都有哪些課?”哈利一半往麥片粥裡放糖,一邊問羅恩。

    “跟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一起上兩節魔藥課。”羅恩說,“斯內普是斯萊特林的學院院長,都說他偏向自己的學生,現在倒可以看看是不是真的這樣。”

    “不需要看了,我敢保證,絕對偏心的讓你們嫉妒。”邦斯喝著粥說道。

    “但願麥格教授也能偏向我們就好了。”哈利說道。麥格教授是格蘭芬多學院的院長,但她昨天照樣給他們留了一大堆作業。

    就在這說,郵件到了。現在邦斯已經習慣了。可是在第一天吃早飯的時候,數百隻貓頭鷹突然飛進餐廳,著實把他嚇了一跳。這些貓頭鷹圍著餐桌飛來飛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們腿上或桌上。

    到目前為止,哈利那個寶貝海德薇還沒有給他帶來過任何東西。它有時飛進來啄一下哈利的耳朵,討上一小口吐司,然後飛回貓頭鷹屋,和校園裡的其他貓頭鷹一起睡覺去了。但是今天早上,它卻撲淩著翅膀落到果醬盤和糖罐之間,將一張字條放到了哈利的餐盤上。

    “是海格的邀請吧。”邦斯頭也不抬的說道。

    哈利用驚訝地眼神望著邦斯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很多,等下魔藥課,如果你不想格蘭芬多被扣分的話。就記住這些:生死水、牛的胃裡、都是烏頭。”邦斯說道。

    “為什麼?這都是些什麼?”哈利問道。

    “別問太多,你等下會知道的。”邦斯拉起還在那狼吞虎嚥的羅恩,“別吃了,你想長成高爾那樣嗎?”

    “什麼?”羅恩望瞭望正在斯萊特林桌上大吃特吃的高爾說道。

    “該去上課了,你這個飯桶。”邦斯說道。

    魔藥課是在一間地下教室裡上課。這裡要比上邊城堡主樓陰冷,沿牆擺放著玻璃罐,裡面浸泡著各種動物標本。

    斯內普和弗立維一樣,一上課就拿起花名冊,而且也像弗立維一樣,點到哈利的名字總停下來。

    “哦,是的,“他小聲的說,“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瑪律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爾用手捂著嘴吃吃地笑起來。斯內普點完名,便抬眼看著全班同學,眼睛像海格的一樣烏黑,卻沒有海格的那股暖意。他的眼神冷漠、空洞,使你想到兩條漆黑的隧道。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製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開口說道,說話的聲音幾乎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的清楚他說的每一個字。像麥格教授一樣,斯內普教授也有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由於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裡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曠神怡、意志迷離的那種神秘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麼提高聲望,釀造榮譽,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他講完短短的開場白之後,全班啞然無聲。邦斯注意到哈利和羅恩兩活寶在交換眼色,而赫敏?格蘭傑則幾乎挪到椅子邊上,朝前探著身子,那迫不及待的樣子真像個兔子。

    “波特!”斯內普突然說,“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唔,是生死水。”哈利茫然地回答道。

    斯內普輕蔑地撇了撇嘴。

    “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裡去找。”

    “牛的胃裡?先生。”哈利回答道。

    斯內普不信邪的繼續問道:“那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

    “都是烏頭。”哈利自信地說道。

    “坐下,”他對哈利怒喝道,“你們為什麼不把這些都記下來?”

    這時突然響起一陣摸索羽毛筆和羊皮紙的沙沙聲。魔藥課繼續上下去,雖然哈利因為邦斯的幫助而回答正確,但格蘭芬多的學生們處境並沒有改善。斯內普把他們分成三人一組,指導他們混合調製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斯內普拖著他那件很長的黑斗篷在教室裡走來走去,看他們稱幹潯麻,粉碎蛇的毒牙,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挨過批評,只有瑪律福倖免,看來瑪律福是斯內普偏愛的學生。正當他讓大家看瑪律福蒸煮帶觸角的鼻涕蟲的方法多麼完美時,地下教室裡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綠色濃煙,傳來一陣很響的滋滋聲。納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火鍋燒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塊東西,鍋裡的藥水潑到了石板上,邦斯迅拉著哈利和羅恩站到凳子上。納威渾身都浸透了藥水,這時他胳膊和腿上到處是紅腫的疥瘡,痛得他哇哇亂叫。

    “白癡!”斯內普咆哮起來,揮動魔杖將潑在地上的藥水一掃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沒有把鍋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了,是不是?”

    納威抽抽搭搭地哭起來,連鼻子上都突然冒出許多疥瘡。

    “把他送到上面醫院的病房去。”斯內普對西莫厲聲說道。接著他在邦斯三人身邊轉來轉去,他們離納威還是有段距離的。

    一個小時後,他們順著階梯爬出地下教室,哈利的情緒很低落。

    “打起精神來,”羅恩說道,“我們能跟你一起去見海格嗎?”

    三點差五分,他們離開城堡穿過田野去。海格住在禁林邊緣的一間小木屋裡,大門前有一張石弓和一雙橡膠套鞋。

    哈利敲門時,他們聽見屋裡傳來一陣緊張的掙紮聲和幾聲低沉的犬吠。接著傳來海格的說話聲:“往後退,牙牙,往後退。”

    海格把門開了一道縫,露出他滿是鬍鬚的大臉。

    “等一等。”他說,“往後退,牙牙。”

    海格把他們讓了進去,一邊拼命抓住一隻龐大的黑色獵犬的項圈。

    小木屋只有一個房間。天花板上掛著火腿、野雞,火盆裡用銅胡燒著開水,牆角裡放著一張大床,床上是用碎布拼接的被褥。

    “不要客氣。”海格說著,把牙牙放掉了。牙牙即刻縱身朝邦斯一撲,邦斯趕緊一閃,身後的羅恩被撲個正著。像海格一樣,牙牙顯然也不像他的外表那樣兇猛。

    “這是邦斯。”哈利指著邦斯說道。

    “你好,海格。”邦斯笑著說道。

    “是你啊,過得怎麼樣?湯姆那住的還舒服嗎?”海格關心地問道。

    “還行,就是價錢有點貴。”邦斯說道。

    “你們認識?”哈利和羅恩異口同聲地問道。

    “恩,就像接哈利去對角巷那樣,邦斯也是我去接的。”海格自豪地說道。

    “這是羅恩。”哈利對海格說道,海格正忙著把開水倒進一隻大茶壺裡一邊把岩皮餅往餐盤裡放。

    “又是一個韋斯萊家的小兄弟吧?”海格說道,朝羅恩的滿臉雀膘了一眼。“為了把這對孿生兄弟趕出森林,我幾乎耗費了大半輩子的精力。”

    岩皮餅的硬度,邦斯是知道的,所以碰都沒碰。而哈利和羅恩這兩個小傻瓜卻裝出很愛吃的樣子,一邊把這幾天上課的情景講給海格聽。牙牙把頭枕在哈利的膝蓋上,口水都把他的袍子弄濕了一大片。

    聽到海格管費爾奇叫“那個老飯桶”,他們很高興。

    “至於那只貓,那個叫洛麗絲夫人。有朝一日我真想把她介紹給我的牙牙認識認識。你們知道嗎,每次我去學校,無論到哪裡它都跟著我,甩也甩不掉,准是費爾奇讓它這麼幹的。”

    哈利對海格講了斯內普課上的事,並對海格說斯內普好象恨他。海格跟羅恩一樣,要哈利不要擔心,因為斯內普幾乎沒有喜歡過任何學生。

    “你哥哥查理怎麼樣?”海格問羅恩。“我很喜歡他――他對動物很有辦法。”

    連羅恩都知道海格在轉移話題。羅恩向海格講查理研究龍的情況時,哈利最終還是現茶壺暖罩下的一張小紙片,那是《預言家日報》上剪下來的一段報導。

    “海格!”哈利說道,“古靈閣闖入時間生的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很可能事情生的時候我們正好也在那裡!”

    毫無疑問,海格這次確實不敢正視哈利的眼睛。他只哼了一聲,又遞給哈利一塊岩皮餅。

    邦斯三人步行回城堡吃晚飯時,他們的衣袋都沉甸甸地裝滿了岩皮餅,出於禮貌,他們不好意思拒絕。哈利在路上不斷的議論著古靈閣失竊事件,並對邦斯說出了他的分析。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好好讀書吧,別盡想些瞎事。”邦斯一邊和羅恩一起把岩皮餅丟掉一邊教育道。

    “邦斯說的不錯,這不是你我需要操心的,這該死的餅,我的牙都快磕掉了。”羅恩抱怨道。

    “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對不起海格啊?”哈利一邊利索地翻出餅並丟掉一邊問道。

    “難道你拿這個當飯吃,梅林在上,你不會是想拔牙吧?”羅恩開玩笑道。

    “快走吧,我肚子有點餓了。”邦斯說道。

    “別走那麼快,你們倆等等我。”哈利叫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05 PM

正文 第五章 固執


    因為瑪律福的存在,邦斯和羅恩每天至少要聽哈利抱怨幾次。不過,由於一年級的格蘭芬多只有上斯內普的課是和斯萊特林的學生一起的,所以他們忍受的還不算太難。至少起初是這樣的。後來有一天,他們現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裡貼出了一張啟事,看了之後全都唉聲歎氣。星期四就要開始上飛行課了――格蘭芬多的學生要和斯萊特林的學生一起上課。

    “真倒楣,”哈利沮喪地說,“果然不出我所料。騎著一把掃帚在瑪律福面前出洋相。”

    “相信我,你會做的很棒。”邦斯打氣地說道。

    “你是不是會出洋相還不一定呢。”羅恩理智地說,“我知道瑪律福那傢夥總是炫耀,說他玩魁地奇玩得特棒,但我敢打賭他只是在說大話而已。”

    “真看不出來你也會說出這麼有智商的話,我以為你除了吃和睡,啥都不知道呢。”邦斯諷刺道。

    “你,你是在說我是豬嗎?”羅恩紅著臉說道。

    “沒,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麼會說那種話,是你自己想歪了。”邦斯帶著一臉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說道。

    “他說的是事實,你一個吃的比我們兩個加起來的還多。”哈利適當地說道。

    “你們,吃都不讓人家吃,又不是吃你們的,心疼什麼?”羅恩嘀咕道。

    每個來自巫師家庭的人都大談特談魁地奇,羅恩為了一場足球,已經與同宿舍的迪安•湯瑪斯大吵了一架。羅恩不明白,全場只有一隻球,而且誰也飛不起來,這種比賽有什麼**。邦斯和哈利都曾撞見羅恩用手在迪安那張西哈姆足球隊的海報上捅來捅去,貌似是想讓隊員們動起來。

    納威這輩子還沒有碰過飛天掃帚呢,因為他奶奶從來不讓他接近飛天掃帚。邦斯私下覺得他***這種做法是十分明智的,納威即使兩隻腳都老老實實地踩在地面上,還總能製造層出不窮的事故,真叫人意外。

    對於飛行,赫敏?格蘭傑差不多和納威一樣緊張。這種本領你是不可能從書上看到並用心記住的――她不是沒去嘗試過,可惜失敗了。星期四早晨吃早飯的時候,她不停地對他們念叨她從一本名叫《魁地奇起源》的圖書館參數中看來的一些飛天指導,把他們煩的夠嗆。只有納威全神貫注地聽著她說的每一個字,眼巴巴地希望能聽到一些有用的知識,待會兒可以幫助他牢牢地坐在飛天掃帚上。不過,當郵差到來打斷赫敏的獨白時,其他人還是感到非常高興的。

    “謝天謝地,終於可以安心吃早飯了。”邦斯一邊喝著麥片粥一邊感慨道。

    聽到此話之後,赫敏憤怒地瞪著邦斯,如果眼神能殺死一個人的話,邦斯估計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可能嗎?)

    一隻貓頭鷹從納威的奶奶那裡給他帶來了一個小包裹。納威激動地打開,拿給大家看一個大彈子那麼大的玻璃球,裡面仿佛充滿了白色的煙霧。

    “這是記憶球!”他對大家解釋說到,“奶奶知道我總是沒記性――它會告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記做了。瞧,你把它緊緊捏住,像這樣,如果它變紅了―頓時拉長了臉,因為記憶球突然紅得亮,“....你就是忘記什麼事情了。”

    “抓緊它,納威,小心瑪律福。”邦斯用餐巾揩了揩嘴說道。

    “哦,知道了。”納威隨口應一句便拼命回憶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就在這時,德拉科•瑪律福經過格蘭芬多的飯桌,猛地伸手去搶納威手中的記憶球。可惜由於邦斯的提醒,納威把球抓的緊緊的,兩人成了拉扯狀態。

    哈利和羅恩一躍而起,出了某種原因,他們多少有些希望揍上瑪律福一頓。可是,麥格教授總能比別的老師更敏銳地察覺到出了亂子,她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現了。

    “怎麼回事?”

    “瑪律福想搶我的記憶球,教授。”

    “斯萊特林扣掉五分。”麥格教授板著臉說道。

    瑪律福陰沉著臉,匆匆地溜走了。

    那天下午三點半,邦斯和哈利、羅恩以及格蘭芬多的其他學生匆匆走下臺階,來到門前的場地上,準備上他們的第一堂飛行課。這是一個晴朗的、有微風的日子,當他們快步走下傾斜的草地、向場地對面一處平坦的草坪走去時,小草在他們的腳下微微起著波浪。草坪那邊就是森林,遠處黑壓壓的樹木在風中搖擺。

    斯萊特林的學生已經在那裡了,還有二十來把飛天掃帚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地上。邦斯曾經聽韋斯萊孿生兄弟對哈利抱怨過學校裡的飛天掃帚如何如何的不好。

    他們的老師霍琦夫人來了。她一頭短短的灰,兩隻眼睛是黃色的,像老鷹的眼睛一樣。

    “好了,你們大家還在磨蹭什麼?”她厲聲說道,“每個人都站到一把飛天掃帚旁邊。快,快,抓緊時間。”

    邦斯低頭看了一眼他的飛天掃帚,它又破又舊,一些枝子橫七豎八地戳了出來。

    “伸出右手,放在掃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後說:‘起來!’”

    “起來!”每個人都喊道。

    邦斯的掃帚只跳到一半就掉下去了,哈利的倒是立刻就成功了,果然不愧是傳說中的掃帚達人,赫敏?格蘭傑的掃帚只是在地上打了個滾,而納威的掃帚根本就是紋絲不動。

    接著,霍琦夫人向他們示範怎樣騎上掃帚而不從頭上滑下來。她在隊伍裡走來走去,給他們糾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們就兩腳一蹬,離開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說道,“把掃帚拿穩,上升幾英尺,然後身體微微前傾,垂直落回地面。聽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我們的納威同學太緊張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於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就使勁一蹬,飛了上去。

    “回來,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納威徑直往上升,就像繃緊的彈簧一下子彈出去樣的――十二英尺――二十英尺。邦斯隱約看見他驚恐、煞白的臉望著下面飛遠去的地面,看見他張著大嘴喘氣,從掃帚一邊滑下來,然後――

    砰的一聲墜落,一聲猛烈的撞擊,納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叢中,縮成一團。他的飛天掃帚還在越升越高,然後開始緩緩地朝禁林方向飄去,消失不見了。

    霍琦夫人彎下腰俯視納威,她的臉和納威的一樣慘白。

    “手腕斷了。”邦斯聽見她說道,“好了,孩子――沒事兒,你起來吧。”

    她轉身對班上其他同學說道:

    “我送這孩子去醫院,你們誰都不許動!把飛天掃帚放回原處,不然的話,不等你們來得及說了一句‘魁地奇’,就要被趕出霍格沃茨大門了。走吧,親愛的。”

    納威臉上掛著一條條淚痕,他抓著手腕子,一瘸一拐地和霍琦夫人一同離去了。霍琦夫人用胳膊摟著他。

    他們剛走得聽不見了,瑪律福就放聲大笑起來。

    “你們看見他那副面孔了嗎,那個傻大個?”

    其他斯萊特林的學生也隨聲附和。

    “閉嘴,瑪律福。”帕瓦蒂?佩蒂爾厲聲地說道。

    “呵,護著隆巴頓?”潘西?帕金森說,她是一個長相醜陋的斯萊特林女生。“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胖乎乎的小淚包,佩蒂爾。”

    “你的長相令我作嘔,帕金森。”邦斯一邊作出要嘔吐的樣子一邊說道。

    格蘭芬多的學生放聲大笑,“瞧!”瑪律福說到,沖過去抓起草地上的東西,“是那個大傻瓜隆巴頓的奶奶捎給他的。”

    他舉起記憶球,它在陽光下閃閃光。

    “拿過來,瑪律福。”哈利低聲說道。大家都停止了說話,注視著。

    瑪律福醜惡地獰笑著。

    “我想把它放在一個什麼地方,讓隆巴頓去撿――放在一棵樹上怎麼樣?”

    “拿過來!”哈利大喊道,可是瑪律福已經跳上他的掃帚,起飛了。他以前的話並不是吹牛――他確實飛的不錯――他懸浮在與一棵大樹樹梢平行的高度,大聲叫道:“過來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他的掃帚。

    “不行!”赫敏?格蘭傑喊道,“霍琦夫人叫我們不要動――你會給我們大家帶來麻煩的。”

    “別聽她瞎說,去吧,不要猶豫。沒看見瑪律福都已經帶頭了嗎?要罰也是罰他,而且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記住,不論生什麼,都別失望。”邦斯說道。

    “你這是在教唆他敏?格蘭傑氣憤地說道。

    “說什麼呢?我是為他好,管你自己吧,大門牙。”邦斯說道。

    “你說誰大門牙?”赫敏紅著臉叫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邦斯望著在天上飛的哈利說道。

    “拿過來,”哈利在掃帚上喊道,“不然我就把你從掃帚上撞下去。”

    “哦,是嗎?”瑪律福聲音顫的說道。

    哈利好象天生就知道該做什麼,他將身體前傾,用雙手緊緊抓住掃帚。於是,掃帚就像標槍一樣朝瑪律福射去。瑪律福勉強閃身躲過;哈利又猛地調轉回身,穩穩地抓住掃帚。下麵有幾個人在鼓掌。

    “這裡可沒有克拉布和高爾為你保駕,瑪律福。”哈利高聲喊道。

    瑪律福似乎也產生了同樣的想法。

    “給,看你能不能接住!”他大叫一聲,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後迅朝地面降落。

    “哈利?波特!”

    “我在霍格沃茨這麼多年――從來沒有――”

    麥格教授簡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的眼睛片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你怎麼敢-你會摔斷脖子的――”

    “不是他的錯,教授――”

    “住嘴,佩蒂爾小姐――”

    “可是瑪律福――”

    “別說了,韋斯萊先生。好了,波特,跟我來。”

    “別擔心,哈利,你會沒事的,相信我。”邦斯說道。

    麥格教授轉身朝邦斯望了一眼,接著大步朝城堡走去。

    “哈利會不會有事?”帕瓦蒂問道。

    “不會。”邦斯回答道。

    “真的不會被開除嗎?”羅恩焦慮地問道。

    “別想太多了,沒那麼誇張。”邦斯安慰道。

    “如果哈利被開除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赫敏惡狠狠地說道。

    “如果真被開除的話,我自願陪哈利一起離開。”邦斯放下狠話說道。

    接著毫無懸念了,哈利在吃晚飯的時候對他們講了他被當選為找球手了,然後瑪律福又來諷刺隨便下套說搞個午夜決鬥。雖然邦斯苦口婆心地叫他們別去,但是兩個活寶仍然決定去嘗試下。

    “別玩的太晚了。”邦斯在上床之前囑咐道。

    “知道了,哈利,我們該走了。”羅恩穿好袍子說道。

    “希望你們過得愉快。”邦斯躺下時笑著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06 PM

正文 第六章 患難


    第二天天還沒亮,邦斯就在睡夢中被哈利和羅恩兩活寶給吵醒了。

    “你們能不能消停下啊!現在才幾點啊,還要不要人睡覺?”邦斯抱怨道。

    “我跟你說,我和哈利昨天都經歷了一次十分精彩的奇遇。具體內容是這樣...那樣...”羅恩頂著熊貓眼眉飛色舞地描述道。

    “對,就是羅恩說的那般。還有我們現那條三個腦袋的大狗是在看守什麼東西,而前段時間古靈閣失竊,我和羅恩猜測可能被轉移到這裡了。”哈利也是帶著熊貓眼興奮地說道。

    “他要沒特別珍貴,要麼特別危險。”羅恩說道。

    “或者兩項全占了。”哈利說道。

    “你們接著繼續,我還要再躺一會兒,別吵我。”邦斯沒好氣地說道。

    納威和赫敏對於大狗和活板下麵藏著什麼,似乎也一點興趣都沒。納威只祈求千萬別再走近那只大狗。

    由於大狗事件的生,赫敏現在不在答理邦斯三人。她一向自以為是,喜歡號施令,所以他們倒覺得這是一件以外的好事。哈利和羅恩這兩個活寶現在最迫切的希望就是對瑪律福進行報復,邦斯個人認為還不如逮到那傢夥落單的時候狠狠地揍上一頓,可惜仁慈的哈利否決了這種殘暴的想法。

    當貓頭鷹們像往常一樣擁進大餐廳時,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由六隻長耳貓頭鷹馱著的細長包裹吸引住了。接著,幾隻貓頭鷹盤旋而下,正好落在哈利的面前,把他的熏肉打翻在地。它門撲扇著翅膀剛剛飛走,又有一隻貓頭鷹攜來一封信,扔在包裹上面。

    “祝賀你有了新的掃帚。”邦斯吃著麵包說道。

    剛看完信的哈利把信遞給羅恩時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光輪2ooo!”羅恩羨慕地感慨道,“我連碰都沒有碰過。”

    “一把掃帚而已,等你有錢了,想買啥都行。”邦斯安慰道。

    “哈利,我們快去拆開來看看吧,邦斯你來嗎?”羅恩激動地說道。

    “快來吧,趁第一節課還沒開始之前。”哈利興奮地說道。

    他們匆匆地離開大廳,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拆開包裹,拿出飛天掃帚。可是,就在穿過門廳時,他們現上樓的路被克拉布和高爾擋住了。瑪律福想搶走哈利手中的掃帚,被邦斯一拳打在臉上,頓時鼻血飛濺。

    “你竟然打我?”瑪律福捂著還在流血的鼻子說道。

    “早看你不順眼了,打的就是你。”邦斯上前一步又是一拳,“你們兩站著幹嘛?上啊。”

    說那時遲那時快,正在邦斯他們打的盡興的時候。弗立維教授出現了。

    “我希望你們不是在打架吧,孩子們?”他尖著嗓子問道。

    “沒有,教授,我們是在鬧著玩。”邦斯揉了揉有點腫的拳頭說道。

    “教授,他打我,你看鼻子都破了。”瑪律福告狀道。

    “這樣啊,格蘭芬多因為打人扣掉五分。”弗立維教授說道。

    “是瑪律福先搶我的掃帚,邦斯才動手的。”哈利扶正自己的眼睛說道。

    “斯萊特林也扣掉五分,好了,都散了吧。”弗立維教授說道。

    “可是教授,有人給波特捎來了一把飛天掃帚。”瑪律福不服氣地說道。

    “是啊,是啊。”弗立維教授說著,朝哈利錠開笑容。“麥格教授把情況的特殊性都跟我說了,波特。是什麼型號的?”

    “光輪2ooo,先生。”哈利說道。看到瑪律福臉上驚恐的表情,他拼命克制著不笑出來。“我能得到它,還多虧了這位瑪律福呢。”他補充道。

    邦斯他們往樓上走去。他們看到瑪律福那腫成饅頭的臉上帶著點點血絲,不得不使勁把笑忍住。

    “你下手真狠啊,邦斯。”羅恩摸著被打的部位說道。

    “你也一樣,沒見高爾那牙好象都被打斷了。”邦斯笑著說道。

    “你們知道的,我說的都是實話,”當他們來到大理石樓梯頂上時,哈利摸著有點腫的臉笑著說,“如果不是他偷了納威的玻璃球,我就進不了球隊.....”

    “所以你認為這是對你違反校規的獎勵?”他們身後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赫敏沉著臉走上樓來,不滿地看著哈利手中的包裹。

    “我還以為你不跟我們說話了呢。”哈利說道。

    “是啊,現在也別說,”羅恩說道,“這使我們感到很舒服。”

    “確實。”邦斯一錘定音道。

    赫敏大踏步地走開了,鼻子揚得高高的。

    萬聖節前夕,他們一早醒來,就聞到走廊裡飄著一股香甜誘人的烤南瓜味。更妙的是,弗立維教授在魔法課上宣佈,他認為他們可以開始使物體飛起來了。同學們自從看見弗立維教授把納威的癩蛤蟆弄得在教室裡到處亂飛之後,就一直眼巴巴地希望能學會這個魔法。弗立維教授把全班同學分成兩個人一組開始訓練。邦斯的搭檔是哈利,而羅恩呢,要和赫敏?格蘭傑一起合作。關於這件事,很難說清羅恩和赫敏誰更加惱火一點兒。赫敏自從哈利得到飛天掃帚以後,就一直不跟他們說話。

    “好了,千萬不要忘記我們一直在訓練的那個微妙的手腕動作!”弗立維教授像往常一樣站在他的那堆書上,尖聲說道。“一揮一抖,記住,一揮一抖。念准咒語也非常重要――千萬別忘了巴魯費奧巫師,他把‘f’說成可‘s’,結果現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站著一頭野牛。”

    做起來很不容易。邦斯和哈利一揮一抖,一揮一抖,做了一遍又一遍的嘗試,但應該被他們送上空中的羽毛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桌上。

    在另一個桌子上的羅恩,運氣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他大聲喊道,一邊像風車一樣揮動著兩條長長的手臂。

    “你說錯了,”邦斯聽到赫敏毫不客氣地說道,“是羽加――迪姆勒維奧薩,那個‘加’字要說得又長又清楚。”

    “既然你這麼機靈,你來試試看。”羅恩咆哮地說道。

    赫敏卷起衣袖,揮動魔杖,說道:“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他們的那根羽毛從桌子上升起來,漂浮在他們頭頂上方四英尺左右的地方。

    “哦,做得好!”弗立維教授拍著手喊道,“大家快看,格蘭傑小姐已經成功了!”

    到了快下課的時候,羅恩的情緒壞到了極點。

    “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他對邦斯說道,這時他們正在擁擠的走廊裡費力穿行,“說實在的,她簡直就像一個噩夢。”

    有人撞了邦斯一下,又匆匆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是赫敏,邦斯注意到她的臉上有淚痕。

    “我想她聽到你說的話了。”哈利說道。

    “那又怎麼樣?”羅恩說道,但也顯出一絲不安。“她一定已經注意到了,她一個朋友都沒有。”

    “可是,我剛剛好象瞥見她在掉眼淚呢。”哈利說道。

    “我也看到了,羅恩啊,你自己看著辦吧。”邦斯笑著說道。

    下一節課赫敏沒有露面,而且整個下午都不見人影。邦斯三人下樓走向餐廳,去參加萬聖節前夕的宴會,無意間聽見佩蒂爾對她的朋友拉文德說,赫敏在女廁所裡傷心地哭泣,還不讓別人安慰她。羅恩聽了這話,顯得更不自在了。然而片刻之後,當他們走進餐廳、看見五光十色的萬聖節裝飾品時,立刻就把赫敏忘到了腦後。

    一千隻蝙蝠在牆壁和天花板上撲稜稜地飛翔,另外還有一千隻像一團團低矮的烏雲,在餐桌上方盤旋飛舞,使南瓜肚裡的蠟燭火苗一陣陣撲閃。美味佳餚突然出現在金色的盤子裡,就跟在開學的那次宴會上一樣。

    邦斯正在吃著烤肉,奇洛教授突然一頭沖進了餐廳,他的大圍巾歪戴在頭上,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大家都盯著他,只見他走到鄧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著氣說:“巨怪――在地下教室裡――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說完,他一頭栽到在地板上,昏死了過去。

    餐廳裡頓時亂成一團。鄧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頭上出幾次刺耳的煙火爆炸聲,大家才安靜下來。

    “級長,”他聲音低沉地說,“立刻把你們學院的學生領到宿舍去!”

    珀西自然是駕輕就熟。

    “跟我來!不要走散,一年級學生!只要你們聽我的吩咐,就不用害怕什麼巨怪!好了,緊緊跟在我後面。閃開,一年級學生要通過了!請原諒,我是級長!”

    “巨怪怎麼能鑽近來呢?”他們上樓梯時,哈利問道。

    “被人放進來的。”邦斯說道。

    “不要問我,巨怪應該都是傻得出奇,就像邦斯說的那樣,或許是皮皮鬼把它放進來的,為了給萬聖節前夜增加點樂子?”羅恩推測道。

    路上,他們遇到了一些匆匆趕往不同方向的人群。當他們費力擠過一堆神情困惑的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時,哈利猛地抓住邦斯的手臂。

    “我剛想起來――赫敏。”

    “她怎麼啦?”

    “她還不知道巨怪的事。”

    羅恩咬著嘴唇。

    “好吧,”他果斷地說,“但最好別讓珀西看見我們。”

    他們埋下身子,混在赫奇帕奇的人群裡,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他們悄悄溜過空蕩蕩的側面走廊,幾匆匆地趕往女廁所。剛轉過拐角,就聽見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珀西!”羅恩壓低聲音說道,跟著邦斯和哈利躲到一個很大石雕後面。

    他們從石雕後面望過去,卻現不是珀西,而是斯內普。他穿過走廊,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他在做什麼?”哈利低聲問道,“他為什麼不和其他老師一起,待在下面的地下教室裡?”

    “我怎麼知道!”

    “別問我,你得去問本人。”

    他們跟著斯內普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悄悄順著另一道走廊向前走,儘量不出聲音。

    “他在朝三樓走呢。”哈利說到,但是羅恩舉起了手。

    “你能聞到什麼嗎?”羅恩捏著鼻子說道。

    “要鼻塞嗎?”邦斯問道。

    “你準備的真充分啊。”哈利望著邦斯兩個鼻子都塞滿東西的臉說道。

    “那是肯定的,巨怪嘛,太臭了。”邦斯拿出4個鼻塞時說道。

    一陣低沉的咕噥聲和巨大的腳掌拖在地上走路的聲音。羅恩注意到:在左邊一條通道的盡頭,一個龐然大物正向他們這邊移動。他們趕緊退縮到暗處,注視著它慢慢走進一片月光。

    那景象十分恐怖。它有十二英尺高,皮膚暗淡無光,像花崗岩一般灰乎乎的,龐大而蠢笨的身體像一堆巨大的泥土,上面頂著一個可哥豆一般的小腦袋。它的短腿粗壯得像樹樁,下面是扁平的、粗硬起繭的大腳。它身上散出那股氣味即使有鼻塞仍然令人作嘔。它手裡抓著一根粗大的木棍,由於它的手臂很長,木棍都在地上拖著。巨怪挺在一個門邊,朝裡面窺視。它擺動長耳朵,用它的小腦袋做出了決定,然後垂下頭,慢慢鑽進了房間。

    “鑰匙在鎖眼裡呢,”哈利說道,“我們可以把它鎖在裡面。”

    “好主意。”羅恩緊張地說道。

    “你們會後悔的。”邦斯說道。

    “為什麼?”哈利問道。

    “別聽他瞎說,他總和我們唱反調。”羅恩鄙視道。

    哈利和羅恩側著身子走向敞開的門,哈利迅地大步一跳,把鑰匙抓在手裡,猛地關上門,牢牢鎖住。

    “成了!”羅恩興奮地說道。

    “未必。”邦斯靠著牆說道。

    這時,一個淩厲的、驚恐萬分的聲音從他們剛剛鎖上的房間裡傳出來。

    “哦,糟糕。”羅恩說道,臉色蒼白得像鬼魂樣的。

    “那是女廁所!”哈利惱悔地說道。

    “現在後悔了吧。”邦斯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羅恩疑問道。

    “先別管那麼多,先去救人。”哈利拉著羅恩的手跑到門前,笨手笨腳的擰動鑰匙,推開門,沖了進去。

    邦斯進去時現赫敏?格蘭傑縮在對面的牆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暈倒。巨怪正在朝她逼近,它一邊走,一邊把水池和牆脫開了。

    “快想辦法,哈利。”羅恩焦慮地說道。

    “把它搞糊塗!”哈利孤注一擲地對羅恩說道,一邊從地上抓起一個水龍頭,使勁朝牆上扔去。

    巨怪在離赫敏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它笨拙地轉過身來,愚蠢地眨眼睛,想看清聲音是什麼東西出來的。它那醜陋的小眼睛看見了哈利,它遲疑了一下,然後便朝哈利走來,一邊舉起手中的木棍。

    “昏昏倒地。”邦斯舉起魔杖對巨怪喊道。

    巨怪原地搖晃了一下,面朝下倒在地板上,轟隆一聲,把整個房間都震得抖。

    哈利和羅恩以及赫敏都驚訝地看著邦斯鎮靜地把摩杖放回袍子裡,那神情仿佛只是吃飯那麼簡單的事情。

    最後是赫敏先開口說話了。

    “它死了嗎?”

    “沒有,只是個昏迷咒而已。”邦斯平靜地說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羅恩問道。

    “用魔杖做到的,至於步驟,剛剛你們都看到了。”邦斯回答道。

    “怎麼可能,連成績最好的赫敏都束手無策。”哈利不相信的說道。

    “一切皆有可能。”邦斯莫名其妙地說道。

    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撞門聲和響亮的腳步聲,房間裡的四個人都抬有來。片刻之後,麥格教授沖進了房間,後面緊跟著斯內普,奇洛在最後。奇洛只朝巨怪看了一眼,就出可一鎮無力的抽泣,坐在一個抽水馬桶上,緊緊按住自己的胸口。

    斯內普彎腰去看巨怪。麥格教授看著邦斯他們,嘴唇煞白。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麥格教授說道,聲音裡明顯帶著冰冷的憤怒。“算你們走運,沒被它弄死,你們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待在宿舍裡?”

    斯內普用眼光迅地掃了他們一眼。

    這時,陰影裡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

    “請別這樣,麥格教授――他們是在找我。”

    “格蘭傑小姐!”

    赫敏終於掙紮著站了起來。

    “我來找巨怪,因為我――我以為我能獨自對付它――你知道,因為我在書上讀到過它們,對它們很瞭解。”

    “如果是這樣,”麥格教授凝視著他們,說道,“格蘭傑小姐,你這個傻姑娘,你怎麼能認為你獨自對付一個小山般的巨怪呢?”

    赫敏垂下了頭。

    “格蘭傑小姐,因為這件事,格蘭芬多要被扣去五分,”麥格教授說道,“我對你感到很失望。如果你一點兒也沒有受傷,最好趕緊回格蘭芬多城堡去。學生們都在自己學院裡的公共休息室裡享用萬聖節晚宴呢。”

    赫敏離去了。

    麥格教授轉向邦斯他們。

    “好吧,我仍然要說算你們走運,沒有幾個一年級學生能同一個成年的巨怪展開較量的。你們每人為格蘭芬多贏得了五分,我會把這件事通知鄧布利多教授的,你們可以走了。”

    他們急忙走出房間,一言不地上了兩層樓梯。總算聞不到巨怪身上的惡臭了,他們松了口氣。

    “我們應該贏得不止十五分的。”羅恩抱怨道。

    “是十分,算上赫敏身上扣掉的分數。”

    “赫敏真好,她挺身而出,使我們擺脫了麻煩。”羅恩承認道,“不過你別忘了我們確實救了她。”

    “如果我們聽了邦斯的話,她也許根本用不著別人去救。”哈利提醒道。

    “這倒是。”羅恩實話實說道。

    他們來到胖夫人的肖像前面。

    “豬鼻子。”他們說完口令,就鑽了進去。

    公共休息室裡擠滿了人,吵吵鬧鬧的。每個人都在吃著送上來的食物。只有赫敏獨自站在門口,等著他們。一時間,四個人除邦斯以外都很尷尬。接著,又是除邦斯以外,他們同時說了句“謝謝你”,就匆匆奔向自己的盤子了。

    然而就從那一刻起,赫敏?格蘭傑成了他們的朋友。當你和某人共同經歷了某個大事件之後,你們之間不能不產生好感,而打昏一個十二英尺高的巨怪就是這樣的一個事件。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08 PM

正文 第七章 比賽


    進入十二月之後,天氣變得異常寒冷。學校周圍的大山上灰濛濛的,覆蓋著冰雪。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凍。從樓上的視窗可以看見海格,他全身裹在長長的鼴鼠皮大衣裡,戴著兔毛皮手套,穿著巨大的海狸皮毛靴子,在魁地奇球場上除霜。

    魁地奇賽季開始了,哈利和羅恩都十分的激動。

    幾乎沒有人看見過哈利打魁地奇,因為伍德決定對哈利參賽的事嚴加保密,要把作為他們隊的一個秘密武器,對此邦斯覺得此舉是多餘的。果然哈利要擔當找球手的消息還是洩露出去了。結果,有人說他會打得很棒,也有人說他們到時候要舉著床墊,在下面跟著他跑,防止他摔下來。

    說起來真是痛苦與快樂並存,邦斯他們現在有了赫敏這樣一位朋友。(赫敏還借給哈利一本書)如果沒有赫敏,他們真不知道怎麼完成那麼多惱人的教廷作業。

    赫敏自從邦斯他們把她從龐大的巨怪手裡救出來以後,對於違反校規不那麼像以前那般在意了,這使她變得可愛許多。哈利第一次參加魁地奇比賽的前一天,他們趁課間休息的時候來到外面寒冷的院子裡。她用魔法為他們變出一捧明亮的藍色火焰。

    “注意斯內普,哈利,快把書藏起來。”邦斯搓著手說道。

    “什麼?”哈利抬起頭來問道,一眼望到斯內普走路一瘸一拐的。哈利、羅恩和赫敏靠得更攏了,當擋住火焰,不讓別人看到。不幸的事,他們愚蠢的做法吸引了斯內普的注意。他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他沒看見火焰,但他似乎在尋找一個理由,不管怎麼說都要教訓他們一頓。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波特。”

    是《魁地奇起源》。哈利傻瓜般的給他看了。

    “圖書館的書是不許**學校的,”斯內普說,“把它給我。格蘭芬多被扣掉五分。”

    “教授,好象沒有這個規矩,而且我們沒有離開學校。”邦斯提醒道。

    “由於你頂撞老師,福萊,格蘭芬多再扣掉五分。”斯內普惡狠狠地說道。

    “我會向鄧布利多教授反映你公報私仇的,教授。”邦斯沒好氣地說道。

    “滾,快滾。”斯內普把書扔給哈利時說道。

    那天晚上,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鬧哄哄的。邦斯他們坐在一扇窗戶旁邊,赫敏正在檢查他們的作業。她堅決不讓他們抄她的作業(“那樣你們能學到什麼呢?”),但是請她檢查一遍之後,總能得到正確的答案。

    “邦斯,謝謝你,你真勇敢。”哈利翻著《魁地奇起源》時說道。

    “是啊,你竟然敢威脅斯內普。”羅恩感慨道。

    “可是,因為他的行為讓格蘭芬多多被扣了五分。”赫敏不服氣地說道。

    “為了書,扣點分還是值得的,你們說是不是?”邦斯靠著沙說道。

    “是,是。”哈利和羅恩兩活寶頭點得跟小雞啄米樣的說道。

    第二天一早,天氣晴朗而寒冷。餐廳裡彌漫著烤香腸的誘人氣味,每個人都期待著一場精彩的魁地奇比賽(邦斯除外),興高采烈地聊個不停。

    “你必須吃幾口早飯。”

    “我什麼也不想吃。”

    “來點麥片粥怎麼樣?”邦斯提議道。

    “我吃不下。”

    “哈利,你需要旺盛的體力,找球手總是對方重點防範的人。”羅恩說道。

    “謝謝你,羅恩。”哈利說道,他看見羅恩在往他的香腸上塗抹厚厚的橘子醬。

    到了十一點鐘,似乎全校師生都來到了魁地奇球場周圍的看臺上(鄧布利多教授不在)。許多學生還帶了雙筒望遠鏡。座位雖然被升到半空中,但有時仍然難以看清比賽情況。

    羅恩、赫敏和邦斯來到最高的一排,加入納威、西莫和西哈姆隊球迷迪安的行列。為了給哈利一個驚喜,他們用一條被小老鼠斑斑弄髒的床單繪製了一條巨大的橫幅,上面寫著波特必勝,擅長繪畫的迪安,還在下面畫了一頭很大的格蘭芬多雄獅。然後,赫敏施了一個巧妙的魔法,讓橫幅上的顏料閃爍著不同的色彩。

    隨著霍琦夫人使勁吹響了她的銀哨。

    十五把飛天掃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賽開始了。

    “鬼飛球立刻被格蘭芬多的安吉利娜?詹森搶到了――那姑娘是一個多麼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長得還很迷人――”

    “喬丹!”

    “對不起,教授。”

    李?喬丹是韋斯萊孿生兄弟的朋友。他正在麥格教授的密切監視下,擔任比賽的解說員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飛奔,一個漂亮的傳球,給了艾麗婭?斯平內特,她是奧利弗?伍德慧眼現的人才,去年還只是個替補隊員――球又傳給了詹森,然後――糟糕,斯萊特林隊把鬼飛球搶去了,斯萊特林隊的隊長馬庫斯?弗林特得到了鬼飛球,飛奔而去――弗林特在上面像鷹一樣飛翔――他要得分了――沒有,格蘭芬多隊的守門員伍德一個漂亮的動作,把球斷掉了,現在是格蘭芬多隊拿球――那是格蘭芬多隊的追球手凱蒂?貝爾,在球場上空,在弗林特周圍敏捷地沖來沖去――哎喲――那一定很疼――被一隻遊走球擊中了後腦勺――鬼飛球被斯萊特林隊搶斷――那是德里安?普塞飛快地朝球門柱沖去,但是他被另一隻遊走球打倒了――遊走球被弗雷德或者喬治?韋斯萊撥到一邊,那兩個雙胞胎實在難以分清――格蘭芬多隊的擊球手幹得真漂亮,詹森又奪回了鬼飛球,前面沒有阻力,她拼命飛奔――真像是飛一樣――躲開一隻遊走球――球門柱就在前面――來吧,好,安吉利娜――守門員布萊奇俯衝過來――漏過了――格蘭芬多隊得分了!”

    格蘭芬多們的歡呼聲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蕩,其中還夾雜著斯萊特林們的怒吼和咒駡。

    “借光,借光,讓一讓。”

    “海格!”

    邦斯他們互相擠了擠,騰出地方讓海格坐進來。

    “我剛才在我那小屋裡看的,”海格拍著他掛在脖子上的那只大望遠鏡說道,“可是那和在人群裡看比賽氣氛不一樣。飛賊還不見蹤影,是嗎?”

    “沒看見,”羅恩說道,“哈利還沒什麼要做的。”

    “只要沒出麻煩,就算走運。”海格說著,舉起望遠鏡,費力地看著空中一個小點――那就是哈利。

    “斯萊特林隊得球,”李?喬丹說道,“追球手普塞低頭躲過兩隻遊走球,又躲過韋斯萊孿生兄弟和追球手貝爾,奔向――等一等――那是飛賊嗎?”

    德里安?普塞只顧扭頭看從他左耳邊飛過的一道金光,把鬼飛球漏掉了,人群中傳出一片竊竊私語。

    貌似哈利也看見飛賊了,迅地俯衝下,追逐那道金色的流光。斯萊特林隊的找球手特倫斯?希緊斯也看見了。兩人並排朝飛賊飛奔而去――追球手們似乎都忘記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一個個懸停在空中,注視著。

    哈利的度比希金斯快――他能看見那只小小的圓球,翅膀撲扇著,在前面飛躥――他又猛地加快了度――

    嘭!下麵的格蘭芬多們傳出一陣憤怒的吼叫聲――馬庫斯?弗林特故意衝撞哈利,哈利的飛天掃帚猛地偏離方向,但哈利死死地抓住它。

    “犯規!”格蘭芬多們大聲叫道。

    霍琦夫人怒氣衝衝地責備弗林特,然後命令格蘭芬多隊在球門柱任意球。但是,當然啦,在一片混亂中,金色飛賊早就在視線之中消失了。

    看臺上,迪安?湯瑪斯激動地嚷道:“把他罰下場,裁判!紅牌!”

    “這不是足球,迪安,”羅恩好心地提醒他,“在魁地奇比賽中,是不能把人罰下場的――還有,什麼是紅牌?”

    可是海格和邦斯都贊成迪安的意見。

    “他們應該改變一下比賽規則,弗林特在空中差點把哈利撞下去。”

    身為格蘭芬多一員的李?喬丹很難做到不偏不移。

    “這樣――經過剛才那個明顯而卑鄙的作弊行為――”

    “喬丹,”麥格教授低聲吼道。

    “我是說,經過剛才那個公開並令人反感的犯規行為――”

    “喬丹,我提醒你――”

    “好吧,好吧。弗林特差點兒使格蘭芬多隊的找球手喪命,我相信這種事情在和斯萊特林比賽時,誰都會遇到,所以格蘭芬多隊罰球,被艾麗娜拿到了,她把球傳開,很順利,比賽繼續進行,格蘭芬多隊仍然控著球。”

    李還在滔滔不絕地解說。

    “斯萊特林隊得球――弗林特拿到鬼飛球――傳給艾麗婭――傳給貝爾――被一隻遊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斷――開個玩笑,別介意,教授――斯萊特林隊得分――哦,糟糕.....”

    斯萊特林們歡呼雀躍。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哈利的飛天掃帚表現異常。掃帚一路瘋狂地抽搐、扭動著,慢慢地、越來越高地使哈利遠離了賽場。

    “真不知道哈利想做什麼。”海格嘟囔道。他通過望遠鏡仔細看著。“如果我不是這麼瞭解他,就會以為他無法控制他的掃帚了――但是他不可能.....”

    突然,看臺上的人們全部向上指著哈利。他的飛天掃帚開始不停地翻騰打滾,哈利只能勉強支撐著不掉下來。接著,飛天掃帚又是一陣瘋狂的扭動,哈利被它甩了下來。他現在僅用手抓住掃帚把,懸在空中。

    “剛才弗林特衝撞他時,掃帚把是不是出了問題?”西莫問道。

    “不可能,”海格聲音顫地說道,“除了厲害的黑魔法,沒有什麼能幹擾一把飛天掃帚-小孩子是不可能對光輪2ooo施這種魔法的。”

    聽了這話,赫敏一把抓住海格的望遠鏡,她沒有抬頭去看哈利,而是開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做什麼?”羅恩絕望地說道。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喘著氣說,“是斯內普――看。”

    “他在使壞――給飛天掃帚念惡咒。”赫敏說道。

    “別妄圖亂下結論了,我去去就來。”邦斯離開時說道。

    不等赫敏和羅恩說一個字,邦斯就消失了。

    邦斯艱難地穿插在人群之中,來到奇洛身後,拿出魔杖低聲說了句:“昏昏倒地。”奇洛一頭摔向了前排的座位,邦斯收回魔杖轉身離開了。

    “納威,你可以看了!”羅恩說道。在剛才的五分鐘裡,納威一直把臉埋在海格的夾克衫裡哭泣著。

    哈利飛快地朝地面俯衝,人們看見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象要嘔吐似的――他四腳著地降落下來――咳嗽――一個金色的東西落進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飛賊!”他大聲喊道,把球高高舉過頭頂,比賽在一陣混亂之中結束了。

    “他沒有抓住飛賊,他差點把它吞了下去。”二十分鐘後,弗林特還在岔岔不平地吼叫,但是完全不起作用――哈利沒有違反任何規則,李?喬丹還在喜悅地大喊比賽結果――格蘭芬多隊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獲勝。不過邦斯他們沒有聽到這些,因為他們和海格一起回到小屋正在那裡喝茶呢。

    “是斯內普幹的,”羅恩在向大家解釋道,“赫敏和我都看見了。他在給哈利的飛天掃帚念咒,嘴裡嘀嘀咕咕的,眼睛一直死盯著哈利。”

    “胡說,”海格說道,他對看臺上生的事一無所知,“斯內普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

    “你可以問邦斯,他知道事情的一切,是他救了哈利的。”赫敏說道。

    “是真的嗎?邦斯,真的是斯內普嗎?”海格懷疑地問道。

    “不是斯內普。”邦斯喝著茶說道。

    “我說吧,斯內普是霍格沃茨的老師,他決不會做那樣的事。”海格說道。

    “可是我們看到他曾經向四樓走去,並且我懷疑他的腿就是給三個頭的大狗給咬的。”哈利倔強地說道。

    海格重重地放下茶壺。

    “你們怎麼會知道三個頭的路威?”他問道。

    “三個頭的路威?”

    “是啊――它是我的――是我從去年在酒店認識的一個希臘佬手裡買的――我把它借給鄧布利多去看守――”

    “看守什麼?”哈利急切地問道。

    “行了,不要再問了,”海格粗暴地說道,“那是一號機密,懂嗎?”

    “可是斯內普想去偷它。”

    “胡說,這不可能。”海格又說道。

    “那他為什麼想害死哈利?”赫敏大聲地問道。

    “邦斯都說了不是斯內普。”海格說道。

    “我如果看見不懷好意的凶煞,是能夠認出來的。我在書上讀到過關於他們的所有介紹!你必須跟他們目光接觸,斯內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我看見了的!”赫敏說道。

    這個下午生的事件,似乎使她對斯內普的看法生了很大的轉變。

    “我告訴你,你錯了!”海格暴躁地說道,“我不知道哈利的飛天掃帚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現,但是斯內普決不可能想害死一個學生!現在,你們三個都聽我說――你們在插手跟你們無關的事情,學學邦斯吧。忘記那條大狗,忘記它在看守的東西,這是鄧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間的――”

    “啊哈!”哈利說道,“這麼說還牽涉到一個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嗎?”海格大怒,他在生自己的氣。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09 PM

正文 第八章 聖誕


    耶誕節即將來臨。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霍格沃茨學校從夢中醒來,現四下裡覆蓋著好幾尺厚的積雪,湖面結著硬邦邦的冰。韋斯萊孿生兄弟受到了懲罰,因為他們給幾隻雪球施了魔法,讓它們追著奇洛到處跑,砸在他的纏頭巾後面。幾隻貓頭鷹飛過風雪交加的天空傳遞郵件,經歷千辛萬苦,它們必須在海格的照料下恢復體力,才能繼續起飛。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望著放假。雖然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禮堂裡燃著熊熊旺火,但刮著穿堂風的走廊卻變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戶玻璃也被凜冽的寒風吹得哢噠作響。最糟糕的是,斯內普教授的課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他們一哈氣面前就形成一團白霧,只好儘量靠近他們熱騰騰的坩堝。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難過,”在一次魔藥課上,德拉科?瑪律福說道,“他們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過耶誕節,因為家裡人不要他們。”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哈利和邦斯,克拉布和高爾在一旁竊笑。邦斯正在幫哈利給材料分類,沒有理睬他們。自從魁地奇比賽之後,瑪律福比以前更加陰沉了。他為斯萊特林隊的失敗而憤慨,說下次比賽將由一隻大嘴巴樹蛙代替哈利充當找球手。他本想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卻現並沒有人覺得他的話可笑,因為大家都很佩服哈利居然能夠牢牢地待在他那橫衝直撞的飛天掃帚上。瑪律福又嫉妒又氣憤,只好轉過來嘲笑哈利沒有一個像樣的家庭。

    上個星期,麥格教授過來登記留校過節的學生名單,邦斯和哈利都在那上面簽了名。羅恩和他的兩個孿生哥哥也要留下來,因為韋斯萊夫婦要到羅馬尼亞去看望查理。

    他們上完魔藥課離開地下教室時,現前面的走廊被一棵很大冷杉樹擋得嚴嚴實實。看見樹底下伸出來的兩隻大腳,又聽見那響亮的呼哧呼哧聲,他們知道樹後面的一定是海格。

    “嘿,海格,需要幫忙嗎?”羅恩把頭從那些枝枝椏椏間伸過去問道。

    “不用,我能行,謝謝你,羅恩。”

    “你能不能閃開,別擋著道?”他們身後傳來瑪律福冷冰冰的、拖著長腔的聲音。“你是不是想掙幾個零花錢哪,韋斯萊?我猜想,你大概希望自己從霍格沃茨畢業後也去看守狩獵場吧?――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那個家比起來,一定是像個宮殿吧!”

    “看來你的鼻子又癢起來了,瑪律福。”邦斯拖著羅恩說道。

    “你給我記著,福萊。”瑪律福惡狠狠地說道。

    “你也要注意別落單了,否則我會往死裡打的。”邦斯眯著眼說道。

    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粗魯地從樹旁邊擠過,把針葉碰落得到處都是。

    “我要教訓他,”羅恩看著瑪律福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剛剛為什麼攔著我。”

    “因為這個。”邦斯指著從他們身旁邊走過的斯內普。

    “我真討厭他們兩個人,”哈利望著斯內普的背影說道,“瑪律福和斯內普。”

    “好了,高興一點吧,快要過耶誕節了。”海格說道,“你們猜怎麼著,快跟我到餐廳去看看吧,真是妙不可言。”

    於是,邦斯他們跟著海格和他的冷杉樹,一起來到禮堂裡,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都在那裡,忙著佈置耶誕節的裝飾品。

    “啊,海格,最後一棵樹也拿進來了――放在那邊的角落裡,行嗎?”

    禮堂顯得美麗壯觀。牆上掛滿了冬青和懈寄生組成的垂花彩帶,房間各處都豎著整整十二棵高聳的聖誕樹,有些樹上掛著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樹上閃爍著幾百支蠟燭。

    “還有幾天才放假啊?”海格問道。

    “只有一天啦。”赫敏說道,“噢,這倒提醒了我――哈利、邦斯和羅恩,還有半小時才吃飯呢。我們應該到圖書館去。”

    “噢,是啊,你說得對。”羅恩說道,戀戀不捨地把目光從弗立維教授身上移開。教授正在用他的魔杖噴出一串串金色的泡泡,並把它們掛在新搬來的那棵樹的枝子上。

    “圖書館?”海格說道,一邊跟著他們走出禮堂,“要放假了還看書?未免太用功了吧,啊?”

    “噢,我們不是複習功課。”哈利愉快地說道,“自從你提到尼可?勒梅之後,我們就一直在設法弄清他是誰。”

    “不包括我,我對勒梅不感興趣。”邦斯沒好氣地說道。

    “什麼?”海格顯得很驚恐。“聽我說――我告訴你們――罷手吧。你們應該學學邦斯,那條大狗看守的東西,與你們毫無關係。”

    “我們只想知道尼可?勒梅是誰,沒別的。”赫敏說道。

    “莫非你願意告訴我們,免得我們那麼費事?”哈利又說道,“我們翻了至少有一百本書了,卻連他的影子也沒有現――你就給我們一點提示吧――我知道我曾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他的名字。”

    “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海格乾巴巴地說道。

    “那麼我們只好自己去找了。”羅恩說道。他們匆匆地往圖書館趕去,留下一臉怒氣的海格站在那裡。

    放假後,羅恩和哈利玩的很開心,沒有多少心思去想勒梅,這讓邦斯感到很欣慰。宿舍完全歸他們支配,公共休息室裡的人也比平常少了許多,他們能夠佔領爐火邊上幾把更舒服的扶手椅了。這會兒,他們就坐在那裡,吃著所有能用叉子戳起的食物――麵包、烤肉、蘑菇,一邊開心地聊著魁地奇。

    羅恩還開始教哈利下巫師棋(本來也想教邦斯的,可惜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巫師棋和麻瓜的國際象棋一模一樣,但它的棋子都是活的,所以使人感覺更像是在指揮軍隊作戰。羅恩的那副棋已經很舊了,破破爛爛的。羅恩所有的東西原先都屬於他家裡的其他人,這副棋是他爺爺的。不過,棋子老一些絲毫沒有妨礙。羅恩對它們非常熟悉,毫不費力就能讓它們聽從他的調遣。

    哈利用的是從西莫?斐尼甘那借來的棋子,它們根本不信任他。他的水準還不行,棋子們東一句西一句地對他指手畫腳,把人的腦袋都吵昏了:“不要把我派到那裡,你沒看見他的馬嗎?派他去吧,他犧牲了沒有關係。”

    耶誕節早上,邦斯在睡夢中又被哈利兩活寶給吵醒了。

    “耶誕節快樂。”哈利和羅恩說道。

    “你們也一樣。”邦斯打著哈欠說道。

    “你們快來看看啊,我收到了幾件禮物呢!”哈利穿上晨衣傻乎乎地說道。

    “那你以為會收到什麼?捲心菜嗎?”羅恩開玩笑地說道,轉向自己的那堆包裹,它比哈利和邦斯加起來還要大得多。

    邦斯現自己只有三個禮包,便沒什麼心情去打開了。

    羅恩突然叫道:“這就是麻瓜們的錢嗎?真古怪!”

    “你喜歡就留著吧。”哈利說道,看著羅恩欣喜若狂的樣子,不由大笑起來。“海格送的――姨媽姨夫送的――那麼這些是誰送的呢?”

    “我想我知道這份是誰送的。”羅恩說道,微微地紅了臉,指著一鼓鼓囊囊的大紙包。“是我媽媽。我對她說,你以為自己不會收到禮物――哦糟糕,”他呻吟了一聲,“她給你織了一件韋斯萊家特有的那種毛衣,我估計邦斯也收到了一件。”

    聽到這話的邦斯迅拆開了三個包裹,現了一盒巧克力、一包奶糖、一件黑色的毛衣。

    “她每年都給我們織一件毛衣,”羅恩說著,打開自己的那個紙包,“我的總是暗紫色的。”

    “她真是太好了。”哈利說道。

    “謝謝你,羅恩。”邦斯說道。

    哈利把最後一個紙包拆開之後,某種像液體一樣的、銀灰色的東西簌簌地滑落到地板上,聚成一堆,閃閃亮。羅恩倒吸了一口氣。

    “我聽說過這東西。”他壓低聲音說道,把赫敏送給他的那盒怪味豆扔到一邊。“如果我想得不錯――這東西是非常稀罕、非常寶貴的。”

    “是什麼?”哈利不解地問道。

    “是隱形衣。”羅恩說道,臉上透著敬畏的神色,“我可以肯定――把它穿上試試。”

    哈利把隱形衣披在肩頭,羅恩出一聲尖叫。

    “果然!你往下看!”

    “有一張紙條!”羅恩突然說道,“一張紙條從它裡面掉出來了!”

    哈利脫掉長袍,一把抓過紙條。上面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細長的、圈圈套圈圈的字體,寫著下麵幾行字:

    你父親死前留下這件東西給我。

    現在應該歸還給你。

    好好使用。

    衷心祝你聖誕快樂。

    “如果能得到這樣一件東西,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不要,你怎麼了?”羅恩說道。

    “沒什麼。”哈利說道。

    “是在疑問這東西是誰送來的嗎?”邦斯靠著床頭問道。

    “你怎麼知道?”哈利問道。

    “我知道一切。”邦斯說道。

    “別聽他吹牛了。”羅恩坐在床上吃著怪味豆說道。

    沒等哈利再想說什麼或想問什麼,宿舍的門猛地被推開了,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沖了進來。邦斯注意到哈利把隱身衣藏了起來。

    “聖誕快樂!”

    “嘿,瞧――哈利和邦斯也得到了一件韋斯萊毛衣!”

    弗雷德和喬治都穿著藍色毛衣,一件上面有一個大大的、黃色的“F”,另一件上面有一個大大的、黃色的“g”。

    “哈利和邦斯的都比我倆的好,”弗雷德說著,舉起哈利的毛衣,“顯然,媽媽對不是自家的人更細心一些。”

    “你為什麼不穿上你的呢,羅恩?”喬治評論道,“她大概認為你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我們也不傻――倒是她自己,經常管我們叫喬雷德和弗治。”

    “這裡吵吵鬧鬧的在幹什麼?”

    珀西?韋斯萊從門縫裡探進頭開,一臉不滿的神情。顯然他也正在拆他的聖誕禮物,他胳膊上搭著一件鼓鼓囊囊的毛衣,弗雷德一把抓了過去。

    “‘p’是級長的意思!快穿上吧,珀西,快點兒,我們都穿上了,就連哈利和邦斯都得到了呢。“

    “我――不想――穿――“他含糊不清地說道,雙胞胎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毛衣套進珀西的腦袋,把他的眼睛都撞歪了。

    “而且你今天不許和級長們坐在一起,”喬治說道,“耶誕節是全家團圓的日子。”

    他們將珀西抬著推出房間,他的手臂被毛衣束縛著,動彈不得。

    邦斯有生以來從未參加過這樣的聖誕宴會。一百隻胖墩墩的烤火雞、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盤一大盤的美味小香腸、一碗碗拌了黃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濃又稠的肉鹵和越橘醬――順著餐桌每走幾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師彩包爆竹等著你。邦斯抽了個爆竹,裡面炸出了一頂南瓜帽。在主賓席上,鄧布利多將他尖尖的巫師帽換成了一頂裝點鮮花的女帽,弗立維教授剛給他說了一段笑話,他開心地呵呵笑著。

    邦斯注意到哈利離開餐桌子,懷裡抱著一大堆從爆竹裡炸出來的東西。接著他們和孿生兄弟幾個在操場上打雪杖,瘋狂地玩了一下午,過的很愉快。然後他們實在冷得不行了,衣服**的,氣喘吁吁地回到公共休息室的爐火旁。

    吃過由火雞三明治、烤面餅、酒浸果醬布丁和聖誕蛋糕組成的茶點,大家都感到肚子太飽,有點犯困了。他們睡覺前不想再做別的,只是看著珀西追著弗雷德和喬治在格蘭芬多的塔樓裡跑來跑去,因為雙胞胎搶走了珀西的級長徽章。

    “希望你晚上過的愉快。”邦斯上床睡覺前對著哈利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10 PM

正文 第九章 猜測


    因為鄧布利多說服哈利不要去尋找那面鏡子,所以在聖誕假期剩下來的日子裡,那件寶貴的隱身衣就一直放在他的箱子底部。

    “你看,鄧布利多說得對,魔鏡可能會使你瘋的。”當哈利把這些夢境告訴邦斯和羅恩時,羅恩說道。

    赫敏在開學前一天回來了,她的看法有所不同。她心情十分複雜,一方面為哈利接連三個夜裡從床上起來,在學校裡遊蕩而感到驚恐(“費爾奇把你抓住了怎麼辦?”),一方面為哈利連尼可?勒梅是誰都沒有弄清而深感失望。

    他們幾乎放棄了在圖書館可以查到勒梅的希望,儘管哈利仍然堅信自己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個名字。學期開始後,他們又恢復了利用課間休息的時間流覽圖書的做法,但哈利的時間比他們更少,因為魁地奇訓練又開始了。

    哈利像往常一樣訓練結束之後直奔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邦斯正靠在沙上閉目養神,赫敏和羅恩正在那裡下棋。赫敏只有在下棋時才會輸,哈利和羅恩認為這對她很有幫助。

    “先別跟我說話,”哈利在羅恩身邊坐下時,羅恩說道,“你怎麼啦?你的臉色真可怕。“

    “是因為斯內普要當裁判嗎?”邦斯閉著眼說道。

    “你怎麼又知道?”哈利問道。

    “別參加比賽了。”赫敏立刻說道。

    “就說你病了。”羅恩說道。

    “假裝把腿摔斷。”赫敏建議道。

    “真的把腿摔斷。”羅恩說道。

    “別聽他們瞎說,盡出餿主意。比賽照樣參加,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邦斯安慰道。

    就在這時,納威一頭跌進了公共休息室。大家都猜不出他是怎麼從肖像洞裡鑽出來的,因為他的兩條腿緊緊沾在一起。哈利他們一眼就看出,這是被施了鎖腿魔咒。他肯定像兔子那樣一路蹦跳著上樓,進入格蘭芬多城堡的。

    大夥都笑了起來,只有邦斯和赫敏沒有笑。赫敏走上前去,給納威解咒,納威的腿一下子分開了。他站了起來,渾身抖。

    “怎麼回事?”赫敏把他領過來,和哈利坐在一起,一邊問道。

    “瑪律福,”納威聲音抖地說,“我在圖書館外面碰到他。他說他一直在找人練習那個咒。”

    “去找麥格教授!”赫敏催促納威,“告他一狀!”

    納威搖了搖頭。

    “我不想再惹麻煩了。”他含糊地咕噥著。

    “你必須勇敢地面對他,納威!”羅恩說道,“他一貫盛氣淩人,我們沒有理由在他面前屈服,使他輕易得逞。”

    “你不用對我說我膽子太小,不配待在格蘭芬多,瑪律富裕已經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了。”納威哽咽著說道。

    “你確實是個懦夫,納威,你真為格蘭芬多丟臉。”邦斯睜看眼說道。

    “你怎麼能這樣,邦斯,你應該安慰他的。”赫敏望著納威跌跌撞撞的背影說道。

    “我說的是事實,格蘭芬多的原則是勇敢並無所畏懼,小小的瑪律福就讓他懼怕了,他如何正視自己的人生。”邦斯說道。

    “說的好,身為格蘭芬多的一員,就應該堅強點,納威確實太軟弱了。”羅恩說道。

    “你們。”哈利歎著氣說道。

    “別歎氣了,你們不是找勒梅找的很辛苦嗎?給你,哈利。”邦斯拿出一張卡片遞給哈利時說道。

    “卡片?”羅恩不解地問道。

    哈利看著張著名的巫師卡。

    “又是鄧布利多,這不是你在火車找我討要的那張嗎?”

    他倒抽一口氣,瞪著卡片背面,然後抬頭看著羅恩和赫敏。

    “我找到他了!”哈利小聲地說道,“我找了勒梅了!我告訴過你們,我以前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個名字,原來是在來這兒的火車上――聽聽這個:‘鄧布利多廣為人知的貢獻包括: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現龍血的十二種用途,與合作夥伴尼可?勒梅在煉金術方面卓有成效!’”

    赫敏一躍而起。自從邦斯他們第一次家庭作業的成績下來之後,她還沒有這麼興奮過。

    “等著!”她說,然後飛奔上樓到女生宿舍去了。哈利和羅恩還沒來得及交換一下困惑的目光,她就又沖了回來,懷裡抱著一本巨大的舊書。

    “我就沒想到在這裡找找!”她激動地低聲說道,“這是幾個星期前我從圖書館借出來的,想讀著消遣的。”

    “消遣?”羅恩呻吟道,可是赫敏叫他安靜,讓她查找一個東西。她開始飛快地翻動書頁,一邊嘴裡念念有詞。

    終於,她找到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們現在可以說話了吧?”羅恩沒好氣地說道。赫敏不理睬他。

    “尼可?勒梅,”她像演戲樣地壓低聲音說道,“是人們所知的魔法石的唯一製造者!”

    她的話並沒有取得她預期的效果。

    “什麼石?”哈利和羅恩問道。

    “哦,怎麼搞的,你們平常不看書的?瞧――讀讀這一段。”

    “你怎麼不過來看?”赫敏望著邦斯問道。

    “不需要。”邦斯說道。

    “明白了嗎?”哈利和羅恩讀完後,赫敏帶著怒意地問道。“那條大狗一定是在看守勒梅的魔法石!我敢說是勒梅請鄧布利多替他保管的,因為他們是朋友,而且他知道有人在打魔法石的主意。所以他才把魔法石從古靈閣轉移了出來。”

    “一塊石頭能變出金子,還能使你永遠不死!”哈利說道,“怪不得斯內普也在打它的主意呢!誰都會想得到它的!”

    “別妄自下定結論。”邦斯說道。

    “怪不得我們在《近代巫術展研究》裡找不到勒梅,”羅恩說道,“既然他已經六百六十五歲,就不能算是近代了,是吧?”

    第二天下午,邦斯、羅恩和赫敏在看臺上找了個地方,就在納威旁邊。納威不明白除了邦斯以外都顯得那麼沉重和擔憂,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都把自己的魔杖帶到賽場上來。

    “記住,別忘了,是‘腿立僵停死’。羅恩把魔杖插在袖子上時,赫敏囑咐道。

    “我知道了,”羅恩不耐煩地說道,“別再嘮叨了。”

    “我從沒看見斯內普臉色這麼陰沉。”他對赫敏說道,“看――他們出了。哎喲!”

    有人捅了一下羅恩的後腦勺。是瑪律福。

    瑪律福對著克拉布和高爾咧嘴大笑。

    “不知道波特這次能在他的飛天掃帚上待多久?有人願意打賭嗎?你怎麼樣,韋斯萊?”

    “你還想挨揍嗎?瑪律福?”邦斯說道。

    “福萊,你會後悔和我作對的。”瑪律福說道。

    “我現在就你後悔。”邦斯一拳打在瑪律福臉上說道。

    羅恩也過來相助,可惜被高爾檔住了,邦斯在和瑪律福和克拉布周旋,身上已經挨了好幾下。納威遲疑了一下,也從座椅背上翻過來幫忙。

    “快點兒,哈利!”赫敏尖叫著,跳上座位,看著哈利徑直向斯內普沖去――她甚至沒注意到瑪律福和羅恩在她座位下滾成一團,也沒注意到邦斯在海扁高爾,更加沒注意到納威和克拉布扭打在一起,拳腳相加,痛得出一聲聲尖叫。

    在空中,斯內普剛剛啟動飛天掃帚,就看見一個金色的東西“嗖”地從他耳邊飛過,離他只差幾寸――緊接著,哈利停止俯衝。他勝利地舉起手臂,飛賊被他緊緊地抓在手裡。

    看臺上沸騰了,這將是一個新的記錄,誰都不記得在哪次比賽中飛賊這麼快就被抓住了。

    “羅恩,邦斯!你們在哪裡?比賽結束了!哈利贏了!我們贏了!格蘭芬多隊領先了!”赫敏尖叫這,在椅子上跳個不停,並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前排的佩蒂爾。

    “哈利,你上哪兒去了?”赫敏尖聲地說道。

    “我們贏了!你贏了!我們贏了!”羅恩重重地拍著哈利的後背,大聲喊道,“瑪律福三人都昏迷了,邦斯一個人幹掉了兩個,納威鼻子被打破了。談談教訓斯萊特林的經過吧!大夥兒都在公共休息室裡等著你呢,他們正在搞一個慶祝會,弗雷德和喬治從廚房裡偷了一些蛋糕什麼的。”

    “先別管那些,”哈利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們找一間空屋子,你們聽我告訴你們.......”

    哈利確信皮皮鬼不在屋裡之後,才回身關上房門,然後把他剛才看到和聽到的情形告訴了他們。

    “這麼說,我們分析得對,那東西就是魔法石,斯內普想強迫奇洛幫助他拿到那塊石頭。他問奇洛是不是知道怎樣制服路威――並提到奇洛的‘秘密小花招’――我猜想,除了路威,大概還有其他機關在守護著那塊石頭,很可能有一大堆魔法巫術,說不定奇洛就施了一些反黑魔法的咒語,斯內普需要把它們解除――”

    “你的意思是說,只有當奇洛能夠抵抗斯內普時,魔法石才是安全的?”赫敏驚慌地問道。

    “別過早的下定義。”邦斯捂著腮膀子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11 PM

正文 第十章 麻煩


    因為哈利他們確定斯內普想偷石頭,而奇洛是守衛者。所以哈利每次在路上碰到奇洛,都要給他一個含有鼓勵意味的微笑,羅恩也開始勸說人們別再嘲笑奇洛的結巴,邦斯對此徹底地無語,只說了你們會後悔的。

    赫敏呢,除了魔法石之外,還操心著更多的事情。她已經開始制訂複習計畫,並在她所有的筆記上標出不同的顏色。除了邦斯以外,哈利和羅恩本來也滿不在乎的,但她不停地對他們嘮叨,叫他們這樣做。

    “赫敏,考試離我們還有好幾百年。”

    “十個星期,”赫敏反駁道,“不是好幾百年,對尼可?勒梅來說,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可是我們也沒有六百歲啊,”羅恩提醒她,“而且,不管怎麼說,你為什麼還要複習呢,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我為什麼要複習?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們要通過這些考試才能升入二年級?它們是很重要的,我應該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溫習的,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了.......”

    不幸的是,老師們的想法似乎和赫敏是一樣的。他們佈置了一大堆家庭作業,復活節假期遠不如耶誕節的時候那樣充滿樂趣。有赫敏在旁邊背誦龍血的十二種用途,或者練習魔杖的動作,你就很難輕輕鬆松地休息,除非你是邦斯。哈利和羅恩只好用大部分空閒的時間陪她一起待在圖書館裡,哎聲歎氣,哈欠連天,拼命完成繁重的功課。

    “我永遠也記不住這個。”一天下午,羅恩終於受不了了,他把羽毛筆一扔,眼巴巴地看著邦斯在閉目養神。

    哈利只顧埋頭在《千種神奇藥草和菌類》裡查找“白鮮”,突然他聽見羅恩說:“海格!你到圖書館來做什麼?”

    海格踢踢踏踏地走了過來,把什麼東西藏在了身後。他穿著鼴鼠皮大衣,顯得很不合時宜。

    “隨便看看,”海格說道,聲音躲躲閃閃,一下子就引起了他們的興趣。“你們在這裡幹嗎?”他突然顯得疑心起來。“還在查找尼可?勒梅,是嗎?”

    “哦,我們幾百年前就弄清他是何許人了,”羅恩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們還知道那條狗在看守什麼,是魔法石――”

    “噓――”海格又說道,“聽著――過會兒來找我,記住,我可沒答應要告訴你們什麼,可是別在這裡瞎嚷嚷,有些事情學生是不應該知道的。他們會以為是我告訴你們的――”

    “那麼,待會兒見。”哈利說道。

    海格踢踢踏踏地走了。

    “他把什麼藏在背後?”赫敏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認為會與魔法石有關嗎?”

    “我去看看他剛才在找什麼書。”羅恩說道,他讀書早就讀得不耐煩了。一分鐘後,他回來了,懷裡抱著一大堆書,把它們重重地扔到桌上。

    “龍!”他低聲說道,“海格在查找關於龍的資料!看看這些:《大不列顛和愛爾蘭的龍的種類》、《從孵蛋到涅盤》、《養龍指南》。”

    “海格一直想要一條龍,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對我這麼說過。”哈利說道。

    “但這是犯法的,”羅恩說道,“一七零九年的巫師大會上,正式通過了禁止養龍的法案,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如果我們在後花園裡養龍,就很難讓麻瓜注意不到我們――而且,你很難把它們馴服,這是很危險的。你真應該看看查理身上那些被燒傷的地方,都是羅馬尼亞的野龍給他留下的。”

    “可是不列顛就沒有野龍嗎?”哈利說道。

    “當然有,”羅恩接著說道,“有普通威爾士綠龍和赫布裡丁黑龍。我可以告訴你,魔法部有一項工作就是隱瞞這些野龍的存在。我們的巫師不得不經常給那些看到野龍的麻瓜們念咒,使他們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那麼海格到底想做什麼呢?”赫敏說道。

    “養龍。”邦斯伸個懶腰說道。

    一小時後,他們敲響了狩獵場看守的小屋門。他們吃驚地現,所有的窗簾都被拉的嚴嚴實實。海格先是喊了一句“誰呀?”才讓他們進屋,接著又趕緊回身把門關上了。

    小屋裡熱得令人窒息。儘管是這樣一個溫暖的晴天,壁爐裡還燃著熊熊的旺火。海格給他們倒了茶,還端來了白鼬三明治,他們婉言謝絕了。

    “這麼說――你們有話要問我?”海格拔著鬍鬚問道。

    “是的。”哈利說道,沒有必要拐彎抹角。“我們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們,除了路威以外,守護魔法石的還有什麼機關?”

    海格朝他們皺起了眉頭。

    “我當然不能說。”他說道,“第一,我自己也不知道。第二,你們已經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我即使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那塊石頭在這裡是很有道理的。它在古靈閣差點被人偷走――我猜你們把這些也弄得一清二楚了吧?真不明白你們怎麼連路威的事都知道。”

    “哦,海格,你大概是不想告訴我們吧,你肯定是知道的。這裡生的事情,有哪一件能逃過你的眼睛呢。”赫敏用一種甜甜的、奉承的口氣說道。海格的鬍子抖動起來,他們看出他在笑呢。“實際上,我們只想知道是誰設計了那些機關。”赫敏繼續說道,“我們想知道,除了你以外,鄧布利多還相信誰能夠幫助他呢。”

    聽了最後這句話,海格挺起了胸脯。

    “好吧,對你們說說也無妨――讓我想想――他從我這裡借去了路威――然後請另外幾個老師施了魔法......斯普勞特教授――弗立維教授――麥格教授――”他扳著手指數著,“奇洛教授――當然啦,鄧布利多自己也施了魔法。等一下,我還忘記了一個人。哦,對了,是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

    “是啊――難道你們還在懷疑他?瞧,斯內普也幫著一塊兒保護魔法石了,他不會去偷它的。”

    “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怎樣通過路威,是嗎,海格?”哈利急切地問道,“你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是嗎?即使是老師也不告訴,是嗎?”

    “除了我和鄧布利多,誰也別想知道。”海格驕傲地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哈利小聲地咕噥了一句。“海格,我們能不能開一扇窗戶呢?我熱壞了。”

    “不能,哈利,對不起。”海格說道。

    “海格――那是什麼?”邦斯假裝感興趣地問道。

    其實他已經知道了。在爐火的正中央,在水壺的下面,臥著一隻黑糊糊的大蛋。

    “呵,”海格局促不安地撚著鬍子說,“那是――哦.....”

    “你從哪兒弄來的,海格?”羅恩說道,蹲在火邊,更仔細地端詳那只大蛋。“肯定花了你不少錢吧!”

    “贏來的。”海格說道,“昨晚,我在村子裡喝酒,和一個陌生人玩牌來著。說實在的,那人大概正巴不得擺脫它呢。”

    “可是,等它孵出來以後呢,你打算怎麼辦,海格?”赫敏問道。

    “噢,我一直在看書。”海格說著,從他的枕頭底下抽出一部大塊頭的書,“從圖書館借來的――《為消遣和盈利而養龍》――當然啦,已經有點過時了,但內容很全。要把蛋放在火裡,因為它們的媽媽對著它們呼氣。你們看,這裡寫著呢,等它孵出來後,每半個小時喂它一桶白蘭地酒加雞血。再看這裡――怎樣辨別不同的蛋――我得到的是一隻挪威脊背龍,很稀罕的呢。”

    他看上去很得意的樣子,邦斯卻不以為然。

    “別忘了你住在木頭房子裡呢,海格。”他明智地說道。

    但是海格根本沒有聽。他一邊撥弄著爐火,一邊快樂地哼著小曲兒。

    “真想知道和平安寧的日子是什麼樣的。”羅恩歎氣地說道。一個晚上接一個晚上,他們奮力完成老師佈置的那一大堆家庭作業。赫敏已經開始為哈利和羅恩制訂複習計畫了(本來邦斯也在內的,但是被拒絕了。)這簡直要把這兩個活寶逼瘋了。

    然後,在一天吃早飯的時候,海德薇又給哈利捎來一張海格的紙條。上面只寫著四個字;快出殼了。

    羅恩不想上草藥課,想直奔海格的小屋,赫敏堅決不同意。

    “赫敏,我們一輩子能看見幾次小龍出殼啊?”

    “我們要上課,不然我們會惹麻煩的;如果有人現海格做的事情,他會比我們更倒楣的――”

    “別說了。”哈利小聲警告道。

    瑪律福就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聽他們說話。

    在草藥課上,羅恩一直在和赫敏辯論。最後,赫敏終於答應在上午課間休息時,和他們一起去海格的小屋裡看看。下課的時候,城堡裡剛剛傳出鈴聲,他們就快地扔下小鏟子,匆匆跑過場地,朝森林禁地的邊緣奔去。海格迎接了他們,他滿面紅光,非常興奮。

    “快要出來了。”他把他們讓進小屋。“你怎麼不進來,邦斯?”

    “不了,那裡面太熱了,我就不看了。”邦斯在屋外說道。

    “那算了,那你等他們看完吧,很快的。”海格關上門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

    “怎麼回事?”

    “邦斯好象在揍一個人。”

    哈利一下子躥到門邊,向外望去。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他也絕不會認錯。

    挨打的正是瑪律福。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他們大部分業餘時間都待在海格昏暗的小屋裡,對他擺事實講道理。

    “你就讓它走吧,”哈利勸道,“把它放掉吧。”

    “我不能,”海格說道,“它太小了,會死掉的。”

    他們打量著小龍,短短的一個禮拜,它的長度已經是原來的三倍了。一團團煙從它鼻孔裡噴出來。海格早就把看守狩獵場的工作撇在一邊,因為小龍弄得他手忙腳亂。地上扔滿了空的白蘭地酒瓶和雞毛。

    “我決定叫它諾伯,”海格用淚水模糊的眼睛看著小龍,說,“它現在真的認識我了,你們看著。諾伯!諾伯!媽媽在哪兒?”

    “它根本就不認識你,海格。”邦斯看著小龍噴出一團小小地火焰說道。

    “海格,”哈利提高了嗓門,“再過兩個星期,諾伯就會變得跟你的房子一樣長了。”

    海格咬著嘴唇。

    “我――我知道我不能永遠養著它,可我不能就這樣把它扔掉,不能啊。”

    “羅恩,找你哥哥查理吧。”邦斯提示道。

    “你也犯糊塗了,海格,我是羅恩,記得嗎?”羅恩說道。

    最後,海格總算同意他們先派一隻貓頭鷹去問問查理。

    星期三晚上,在別人都已上床睡覺之後,邦斯他們仍坐在公共休息室。牆上的鐘剛敲過十二點,肖像洞突然被打開了。羅恩脫下隱身衣說道:“它咬了我!”羅恩邊說著邊給他們看他的手,上麵包著沾滿血跡的手絹。“我一星期都沒法拿筆了。告訴你們吧,龍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動物,可是看海格對待它的樣子,你還以為它是一隻毛茸茸的小兔子呢。它咬了我以後,海格還不許我嚇唬它。我走的時候,還聽見他在給它唱搖籃曲呢。”

    漆黑的窗戶上傳來一陣拍打聲。

    “是海德薇!”哈利說道,趕緊過去把它放了進來。“它肯定帶來查理的回信!”

    三個人看完信之後都沉默了。

    “把信給我吧,哈利。”邦斯說道。

    “你要信做什麼,邦斯?”哈利疑問道。

    “別問那麼多,我是為你好。”邦斯搶過信說道。“還有,羅恩,你記得明天去龐弗雷夫人那,我先去睡覺了。”

    那是一個漆黑的、烏雲密佈的夜晚,他們到達海格的小屋已經有點晚了,因為皮皮鬼在門廳裡對著牆壁打網球,他們只好一直等到他離開。

    海格已經把諾伯裝進一隻大板條箱,準備就緒了。

    “給它準備了許多老鼠,還有一些白蘭地酒,夠它一路上吃的了。”海格用沉悶的聲音說道,“我還把它的玩具熊也放了進去,免得它覺得孤單。”

    板條箱裡傳出了撕扯的聲音,邦斯覺得玩具熊似乎被扯爛了。

    “再見,諾伯!”海格抽抽搭搭地說道,“媽媽不會忘記你的!”哈利和赫敏用隱形衣罩住板條箱,隨即自己也鑽到了袍子下面。

    “哈利,記住我的話,不論如何,都別忘了隱形衣。祝你們好運。”邦斯回宿舍時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12 PM

正文 第十一章 決心


    考試很快就來臨了。

    天氣十分悶熱,他們答題的大教室裡更是熱得難受。老師給他們專門用於考試的新羽毛筆,都是念了防作弊的咒語的。

    另外還有實際操作的考試。弗立維教授叫他們挨個兒走進教室,看他們能不能使一隻鳳梨跳著踢踏舞走過一張書桌。麥格教授看著他們把一隻老鼠變成一個鼻煙盒――盒子越精美,分數就越高;如果盒子上還留著老鼠的鬍鬚,就要扣分。考魔藥學時,他們拼命回憶遺忘藥水的調配程式。斯內普站在背後密切注視著,他們脖子後面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這使他們心裡非常緊張。

    最後一門考的是魔法史。只要再堅持一個小時,回答出是哪幾個古怪的老頭明瞭自動攪拌坩堝,他們就自由了,就可以輕輕鬆松地玩上整整一個星期,直到考試成績公佈。當賓斯教授的幽靈叫他們放下羽毛筆把答題的羊皮紙卷起來時,邦斯忍不住和其他同學一道歡呼起來。

    “比我原先以為的容易的多了。”當他們隨著人群一起來到外面陽光燦爛的場地上時,赫敏說道,“我其實不需要去記‘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為準則’,以及小精靈叛亂的經過。”

    赫敏總喜歡在考完之後再重溫一遍考試內容,但邦斯說這使他感到噁心。於是他們慢悠悠地順坡而下,來到湖邊,撲通一聲坐在樹下。那邊,一隻大魷魚躺在溫暖的淺水裡曬太陽,韋斯萊孿生兄弟和李?喬丹正在輕輕撥弄它的觸鬚。

    “多好啊,再也不用複習了。”羅恩快活地吐了口氣,伸展四肢躺著草地上。“哈利,高興一點嘛,一個星期以後我們才會知道考得多麼糟糕,沒必要現在就為這個操心。“

    “躺在這裡確實很舒服。”邦斯枕著頭說道。

    哈利揉著他的前額。

    “我真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突然惱火地說道,“我的傷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經疼過,但從來不像現在這樣頻繁作。”

    “去找龐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提議道。

    “我沒有生病,”哈利說道,“我認為這是一個警告.....以為著危險即將來臨......

    “別想太多了,放鬆點。”邦斯說道。

    羅恩打不起精神來,天氣實在太熱了。

    “哈利,你應該聽邦斯的,放鬆點兒,赫敏說得對,只要鄧布利多在,魔法石就不會有危險。不管怎麼說,我們沒有現任何證據,能夠確定斯內普打聽到了制服路威的辦法。他上次差點被咬斷了腿,不會匆匆忙忙再去冒險嘗試的。如果連海格都背叛了鄧布利多,那麼納威就可以入選英格蘭魁地奇球隊了。”

    哈利突然一躍而起。

    “你到哪兒去?”羅恩帶著困意問道。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哈利說道,他的臉色變得煞白。“我們必須馬上去找海格。”

    “為什麼?”赫敏躥著氣問道,竭力趕上他。

    “你們難道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哈利一邊匆匆跑下草坡,一邊說道,“海格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條龍,而一個陌生人的口袋裡偏巧就裝著一隻龍蛋?有多少人整天帶著龍蛋走來走去?要知道那是違反巫師法律的呀!你們難道不覺得,他們能找到海格不是太幸運了嗎?我怎麼以前沒有想到這點呢?”

    “你到底想做什麼?”羅恩問道,但是哈利只顧趕往海格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想知道一些細節。”邦斯不快不慢的說道。

    “什麼細節?”羅恩不解地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邦斯說道。

    海格坐在小屋外面的一把椅子上,褲管高高地挽起,對著一隻大碗,忙著剝豌豆莢。

    “你們好,”他笑著說道,“考試結束了?有時間喝杯茶嗎?”

    “好的,謝謝。”邦斯說道,可是哈利打斷了他。

    “不了,我們有急事。海格,我有一件事要問你。你還記得你玩牌贏得諾伯的那天晚上嗎?和你一起玩牌的那個陌生人長得什麼樣兒?”

    “不知道,”海格漫不經心地說道,“他不肯脫掉他的斗篷。”

    他看見三個孩子臉上立刻顯出驚愕的神情,不由吃驚地揚起了眉毛。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豬頭酒吧――就是村裡的那個酒吧,總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傢夥光顧。那傢夥興許是個賣龍的小販吧。我一直沒有看清他的臉,他戴著兜帽呢。”

    哈利誇張地跌坐在那一碗碗豆旁邊。

    “你當時跟他說了什麼,海格?你提到霍格沃茨沒有?”

    “興許提到了吧。”海格皺著眉頭使勁回憶,“對了.....他問我是做什麼的,我就告訴他我是這裡的狩獵場看守.....他又稍微問了問我照看的是哪些動物......我就告訴他了....然後我說我一直特別想要一條龍....後來....我記不太清楚了,他不停地買酒給我喝.....讓我再想想.....對了,後來他說他手裡有一顆龍蛋,如果我想要,我們可以玩牌賭一賭.....但他必須弄清我有沒有能力對付這條龍,他可不希望龍到時候跑出去惹是生非....於是我就對他說,我連路威都管得服服帖帖,一條龍根本不算什麼......”

    “他是不是顯得――顯得對路威很感興趣?”哈利問道,竭力使自己的口吻保持平靜。

    “沒錯――挺感興趣的――你能碰到幾隻三個腦袋的狗呢,即使在霍格沃茨附近?‘所以我就告訴他,路威其實很容易對付,你只要知道怎樣使它安靜下來,放點音樂給它聽聽,它就馬上睡著了――”

    海格臉上一下子露出驚恐的表情。

    “我不應該把這個告訴你們的!”他脫口說道,“把我說的話忘掉吧!喂――你們上哪兒去?”

    “去拯救世界。”邦斯開玩笑的說道。

    哈利、羅恩和赫敏還有跟上來的邦斯一直跑進門廳才停住腳步。剛從外面的場地上進來,門廳裡顯得格外陰冷、黑暗。

    “我們必須去找鄧布利多教授,”哈利說道,“海格把制服路威的方法告訴了一個陌生人,那個穿斗篷的不是斯內普,就是伏地魔――他只要把海格灌醉了,就很容易套出他的話來。我只希望鄧布利多教授能相信我們。話說,校長辦公室在哪裡?”

    他們環顧四周,似乎期望看到一個指示牌為他們指明方向。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們鄧布利多教授住在哪裡,他們也不知道有誰曾被帶去見過校長。

    “我們只好――”哈利的話沒說完,門廳那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你們待在屋裡做什麼?”

    是麥格教授,懷裡抱著幾本書。

    “我們想見鄧布利多教授。”赫敏開口說道。

    “想見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重複一句,似乎他們有這樣的想法是非常可疑的。“為什麼?”

    “這,這是一個秘密。”哈利愚蠢地說道。

    “鄧布利多教授十分鐘前離開了。”她冷冰冰地說道,“他收到貓頭鷹從魔法部送來的緊急信件,立刻飛往倫敦去了。”

    “他走了?”哈利萬分焦急地說道,“在這個時候?”

    “鄧布利多教授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巫師,日理萬機,時間寶貴――”

    “可是這件事非常重要。”

    “你們要說的事比魔法部還要重要嗎,哈利?”

    “是這樣,”哈利又愚蠢地說道,“教授――是關於魔法石的――”

    麥格教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件事,她懷裡的書稀裡嘩啦地掉在地板上,她沒有去撿。

    “你們怎麼知道――”她驚慌地問道。

    “教授,我認為――我知道――斯內――有人試圖去偷魔法石。我必須和鄧布利多教授談談。”

    麥格教授用交織著驚訝和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們。

    “鄧布利多教授明天就回來。”她最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打聽到魔法石的,不過請放心,沒有人能夠把它偷走,它受到嚴密的保護,萬無一失。”

    “可是教授――”

    “波特,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不耐煩地說道,然後一揮魔杖,書又飛回到她的懷裡。“我建議你們去戶外曬曬太陽。”

    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

    “就在今晚,”哈利確定麥格教授走遠了聽不見時,便趕緊說道,“斯內普今晚就要穿越活板門了。他所需要的東西都弄到了,現在又把鄧布利多教授騙離了學校。那封信准是他送來的,我敢說魔法部看到鄧布利多教授突然出現,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別說話了。”邦斯提醒道。

    赫敏猛地吸了一口冷氣,哈利和羅恩轉過身來。

    斯內普站在那裡。

    “下午好。”他用圓滑的口吻說道。

    他們呆呆地望著他。

    “在這樣的天氣,你們不應該待在屋裡。”他說道,臉上肌肉扭曲,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我們剛才在――”哈利胡亂地說道。

    “你們需要小心一些,”斯內普說道,“像這樣到處亂逛,別人會以為你們想幹什麼壞事呢。格蘭芬多可經不起亂丟分,是嗎?”

    哈利臉紅了,他們轉身朝外面走,可是斯內普又把他們叫了回去。

    “提醒你一句,波特――如果你再在半夜三更到處亂逛,我要親自把你開除,祝你愉快。”

    他大步朝著教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四個人一來到外面的石階上,哈利就說道:“好吧,我們現在必須這麼做,一個人負責監視斯內普――等在教工休息室外面,如果他出來,就跟著他。赫敏,這件事最好由你來辦。”

    “為什麼是我?”赫敏問道。

    “那還用說,”羅恩說道,“你可以假裝在等弗裡維教授。”他裝出一種尖細的女聲,“哦,弗裡維教授,我太擔心了,我覺得我第十四題選B可能選錯了...”

    “呸,閉嘴。”赫敏說道,但她還是同意去盯住斯內普。

    “我們三個最好待在四樓的走廊外面。”哈利對邦斯和羅恩說道。

    “你們去吧,我在公共休息室等你們的好消息。”邦斯壞笑著說道。

    當邦斯漫步到達公共休息室時現哈利和羅恩兩活寶在那哎聲歎氣,哈利嘟噥了一句“至少有赫敏盯著斯內普呢”,就看見胖夫人的肖像猛地轉開,赫敏鑽裡進來。

    “對不起,哈利!”她嗚咽著說道,“斯內普出來了,他問我在那裡做什麼,我說我在等弗立維教授。斯內普就去找他了,我只好趕緊跑開。我不知道斯內普現在去哪兒了。”

    “好吧,看來只能這樣了,是吧?”哈利說道。

    “你真的決定了?”邦斯問道。

    “恩,決定了。”哈利說道。

    赫敏和羅恩都盯著他,只見他臉色蒼白,眼睛炯炯亮。

    “我決定今晚偷偷從這裡溜出去,我要爭取先把魔法石弄到手。”

    “你瘋了!”羅恩說道。

    “你不能這麼做!”赫敏說道,“你沒聽見麥格和斯內普說的話嗎?你會被開除的!”

    “那又怎麼樣?”哈利大聲說道,“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如果斯內普弄到了魔法石,伏地魔就會回來!你們難道沒有聽說,當年他想獨霸天下時,這裡是什麼情形嗎?如果讓他得手,霍格沃茨就不會存在了,也就無所謂開除不開除了!他會把它變成一所專門傳授黑魔法的學校!你們難道看不不出來,現在丟不丟分已經無關緊要了!你們難道以為,只要格蘭芬多贏得了學院杯,他就會放過你和你的全家嗎?如果我沒來得及拿到魔法石就被抓住了,那麼我就只好回到德思禮家,等著伏地魔到那兒去找我。那也是比現在晚死一點而已,因為我是絕不會去投靠黑勢力的!我今晚一定要穿越那道活板門,你們說什麼也攔不住我!伏地魔殺了我的父母,記得嗎?”

    他氣衝衝地瞪著他們。

    “別那樣看著我,我像是會阻止你的人嗎?”邦斯笑著說道。

    “你或許是對的,哈利。”赫敏細聲細語地說道。

    “我要用上我的隱形衣。”哈利補充道。

    “但是它能把我們四個人都罩住嗎?”赫敏疑問道。

    “是三個人。”邦斯提示道。

    “你怎麼不去?難道你不想幫助哈利嗎?”羅恩氣乎乎地問道。

    “我也想,但是我有我的理由,相信我。”邦斯說道。

    晚上,公共休息室的人漸漸減少。

    因為邦斯拒絕和哈利一起去,所以他們三個不理他了。對此,邦斯毫不在意。

    “你們在做什麼?”房間裡的一個角落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納威從一把扶手椅後面走了出來,手裡抓著他的那只癩蛤蟆萊福。看樣子,剛才萊福又為獲得自由而抗爭了一番。

    “沒什麼,納威,沒什麼。”哈利說著,趕緊把隱形衣藏在背後。

    納威盯著他們做賊心虛的臉。

    “你們又打算出去。”他說道。

    “沒有,沒有,”赫敏說道,“我們才不想出去呢。納威,你為什麼不去睡覺呢?”

    “你們不能出去,”納威說道,“你們會被抓住的,那樣的的話格蘭芬多會被扣分的。”

    “你不明白,”哈利說道,“這件事非常重要。”

    可是納威這次像是鐵了心,不顧一切地要阻攔他們。

    “我不讓你們這麼做。”他說著,趕過去擋在肖像洞口前面,“我要――我要和你們較量一下!”

    “納威,”羅恩勃然大怒,“快從那洞口閃開,別做一個白癡――”

    “不許你叫我白癡!”納威說道,“我認為你們不應該違反校規,而且當初是你們鼓勵我勇敢地反抗別人的!”

    “沒錯,但不是反抗我們呀。”羅恩氣急敗壞地說道,“納威,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向前跨了一步,納威扔掉手裡的癩蛤蟆,那小東西三跳兩跳就不見了。

    “來吧,過來打我呀!”納威舉起兩隻拳頭,說道,“我準備好了!”

    哈利望著眾人說道:“想想辦法吧。”

    “納威,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把那個蛤蟆取名叫萊福――昏昏倒地。”邦斯拿出魔杖對著納威說道。

    納威原地搖擺了幾下,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了。

    “你把他怎麼了?”哈利小聲地問道。

    “只是昏迷了而已經,大概天亮就醒了。你們快去吧,記住,哈利,伏地魔碰不了你。祝你們好運。”邦斯抗起昏迷的納威走上樓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13 PM

正文 第十二章 規則


    雖然hp的世界裡出現了邦斯這個意外,但歷史的軌跡仍追隨著它原有的腳步前進著,一切都沒有變化,結果如初。哈利仍然如原來那般阻止了奇洛和伏地魔的陰謀,保護了魔法石。格蘭芬多由於哈利他們的額外加分而獲得了學院杯冠軍。

    當列車如原著那樣停靠在九又四分之三月臺時,他們花了很長時間,才全部走出月臺。一個乾癟的老警衛守在檢票口,一次只允許三人或四個人通過,這樣他們就不會一大堆人同時從堅固的牆壁裡迸出來,引麻瓜們的注意。

    “你今年暑假一定要來我們家裡玩,”羅恩說道,“你們都要來,邦斯你也一樣――我會派貓頭鷹去邀請你們的。”

    “謝謝,”哈利說道,“我確實需要有個盼頭。”

    “不必了,我會自己去你家的,路我還是認得的。”邦斯說道。

    “為什麼?你不是沒有房子嗎?來我家吧,雖然擠了點,但好歹不要花錢。”羅恩建議道。

    “我有點事要去作個簡短的旅行,回來才會去你家。”邦斯說道。

    “哇,旅行啊。”哈利羨慕道。

    他們走向返回麻瓜世界的出口,不斷有人從他們身邊擠過。其中一些人喊道:

    “拜拜,哈利!”

    “再見,波特!”

    “還是這麼的出名。”羅恩說著,咧嘴一笑。

    “在我要去的地方就不是了,我向你保證。”哈利說道。

    剛通過出口,就聽見一陣聲音在叫道。

    “他在那兒,媽媽,他在那兒,快看呀!”

    “那是我的妹妹金妮。”羅恩紅著臉說道。

    “哈利?波特!”她尖聲尖氣地叫道,“快看呀,媽媽!我看見了――”

    “別大聲嚷嚷,金妮,對別人指指點點是不禮貌的。”

    韋斯萊夫人笑眯眯地低偷看著他們。

    “這一年很忙吧?”她說道。

    “忙極了。”哈利說道,“謝謝您送給我的奶糖和毛衣,韋斯萊夫人。”

    “謝謝你送我的毛衣,我很喜歡黑色的。”邦斯也說道。

    “哦,那沒什麼,親愛的。”

    這時,一個令人惱火地聲音響起了。

    “我說,你準備好了吧?”

    是哈利的親戚弗農姨夫,他還真長的那樣一張紫紅色的臉膛,還是那樣一大把鬍子,還用憤怒的目光瞪著哈利。

    “你們一定是哈利的家人吧!”韋斯萊夫人說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弗農姨夫說道,“快點,小子,我們可耽擱不起一整天。”他轉身走開了。

    “那麼就以後再見吧。”哈利惋惜地說道。

    “祝你假期愉快。”赫敏說道。

    “哦,我會愉快的。”哈利笑著說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家裡不許使用魔法,這個暑假,我要好好拿達力開開心。”

    說完,哈利就小跑到他姨夫那裡,不見了。

    “羅恩,聽著,別提問、別打岔、別反駁,當你的信寄給哈利而沒有回復時,叫上你的雙胞胎哥哥,開著你父親的那輛飛車,去拯救哈利吧。”邦斯離開時說道。

    “還有,記得幫我把行李帶回你家,我可沒地方放這些東西。”邦斯轉身補充道。

    羅恩帶著疑惑的表情望著邦斯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裡。

    拂曉時的空氣涼爽怡人,晨光熹微,邦斯正走在一條曲長的山路上。下麵裹在濃霧裡的是一座朦朦朧朧的小鎮。來到小鎮之後,順著他人的指點,敲開某個屋子的大門。

    一個穿著晨衣的美麗女士帶著明顯地困意打開門問道:“你是誰?(這是德語)”

    “抱歉,我聽不懂你說什麼。”邦斯說道。

    “對不起,請問你是誰?有什麼事嗎?”女子打著哈欠問道。

    “我想問下,格裡戈維奇在嗎?我有點關於魔杖的問題想找他談談。”邦斯說道。

    “你找我父親啊,他很久以前就不住在這了,你去他的工作室找他吧。”女子帶著略微怒意地說道。

    “那麼能否告訴我,該怎麼去呢?”邦斯問道。

    “沿著山路走到盡頭,那間低矮的房子就是他的工作室了。”女子說道。

    “那麼謝謝你了,打擾你的睡眠真不好意思。”邦斯鞠了一躬地說道。

    “不用了,你還有什麼事嗎?”女子問道。

    “沒有了,再次感謝。”邦斯轉身說道。

    清晨的山路,確實不大好走,略微濕滑的小石子總是使人走路容易跌倒。終於來到女子所說的那間房子前,敲了敲門。

    聖誕老人帶著兩個黑眼圈打開了門,誰也沒有說話,互相打量著。

    “你好,請問是格裡戈維奇嗎?”邦斯開口道。

    “是的,我是,有什麼事嗎?大清早的。”格裡戈維奇嘟囔地說道。

    “我有點魔杖問題想找你談談。”邦斯說明來意道。

    “那麼進屋來吧,門口可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格裡戈維奇說道。“屋裡有點亂,別太在意了。”

    豈止是有點亂,進屋之後,隨處可見散落的木屑和比尺,木塊和一些羊皮紙也是胡亂擺放的。

    “你想談哪方面的?”格裡戈維奇關上門問道。

    “不知道,你還記得這根魔杖嗎?”邦斯抽出自己的魔杖問道。

    “啊,是的,我依然記憶尤新。接骨木的,夜騏的毛,九英寸長。”格裡戈維奇雙手撫摸著魔杖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到我的魔杖很強大。”邦斯問道。

    “很正常,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老魔杖的傳說?”格裡戈維奇說道。

    “略有瞭解。”邦斯謙虛地說道。

    “那麼這就好辦了,我曾經擁有過老魔杖。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接著被一個小偷給偷走了。”格裡戈維奇惋惜地說道。“但是在偷走之前,我曾經做過複製老魔杖的實驗,而你這根就是那次實驗的產物。”

    “這麼說,我這根是仿造的老魔杖了?”邦斯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像你這樣的魔杖我一共做了七根,可惜前六根都失敗了,只有你這根,也就是第七根是完美的、最接近老魔杖的。”格裡戈維奇說道。

    “那麼作為代價呢?”邦斯問道。

    “哦?你居然還知道代價,是的,有付出就有回報,你這根也是如此。你的魔杖不能被任何人奪去,除非你想成為一個失去魔力的麻瓜。”格裡戈維奇說道。

    “這是為什麼?”邦斯驚訝地問道。

    “因為它認可了你,你是不是覺得施任何魔法都很輕鬆自如啊?你是不是覺得好象有無窮的魔力那樣,感覺到自己的強大?”格裡戈維奇說道。

    “確實有這種感覺,但是不明顯,只有我施展魔法之後才能略微覺出來。”邦斯說道。

    “這就對了,這就是老魔杖的弱點,也是這根魔杖的弱點。你要去克服它,去戰勝它,而非被它奴役。”格裡戈維奇說道。

    “沒有解決的辦法嗎?”邦斯問道。

    “沒有,因為這是魔杖的規則,是老魔杖制定的規則。雖然你這根只是仿造的,但是它卻擁有類似老魔杖的一切,記住孩子,別讓力量蒙蔽了雙眼,別被手中的工具所操縱。”格裡戈維奇教育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決定給你一個忠告。叫你女兒帶著全家離開吧,搬到國外去,從此隱姓埋名,如果你不想幾年之後全家都命喪於伏地魔之手的話。”邦斯接回魔杖打開門說道。

    “這――是真的?”格裡戈維奇驚恐道。

    “比珍珠還真。”邦斯關上門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14 PM

正文 第十三章 陋居


    “羅恩!”哈利輕聲叫道,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把窗戶推上去,這樣他們好隔著鐵柵欄說話。“邦斯,你怎麼――你不是去旅行的嗎?――這是?”

    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哈利張大了嘴巴。羅恩正從一輛青綠色轎車的後車窗探身看著他,轎車停在半空中,邦斯坐在那裡和弗雷德、喬治一起對著他笑。

    “怎麼樣,哈利?”

    “怎麼回事?”羅恩說道,“你為什麼像邦斯說的那樣不給我回信?我邀請了你九次了,然後我爸爸回來就說你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而受到了警告。”

    “不是我――你們怎麼知道的?”

    “邦斯告訴我的,並且我爸爸在部裡工作,你應該知道我們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

    “未必,我就使用過好幾次了,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你們太傻了。”邦斯說道。

    “怎麼?你知道怎麼破解?”弗雷德一下子來了興趣地問道。

    “不知道。”邦斯說道。

    “那你還說什麼?”喬治翻著白眼地說道。

    “先別說這個,等回去我教你們,哈利還在等著我們救呢。”邦斯說道。

    “這倒是,真抱歉,哈利。”羅恩說道。

    “沒什麼,你能不能跟學校說一聲,德思禮一家把我關起來了,不讓我回學校。我顯然不能用魔法逃出去,因為部裡會認為我又濫用魔法的,所以――”

    “別廢話了,”羅恩說道,“我們是來接你的。”

    “可是你們也不能用魔法啊。”

    “我們不需要,”羅恩把頭朝前排一擺,笑著說道,“你忘了我和誰在一起了。”

    弗雷德扔給哈利一截繩子,“把它系在鐵柵欄上。”

    “要是德思禮一家人醒過來,我就沒命了。”哈利說道,把繩子牢牢系在一根鐵條上,喬治動了汽車。

    “別擔心,哈利,靠後網站。”邦斯安慰道。

    哈利退到陰影裡,靠近海德薇。它似乎也知道事關重大,在籠子裡一動不動。汽車的馬達聲越來越響,突然嘎啦啦一聲,鐵柵欄被連根拔起,喬治開車筆直朝天上沖去――羅恩和弗雷德躥著粗氣把窗柵拽進車裡。

    窗柵被安全地放到羅恩旁邊的座位上,喬治把車倒回來,盡可能靠近哈利的窗戶。

    “快上車吧,哈利。”羅恩說道。

    “可我上學的東西......魔杖......飛天掃帚.....”

    “在哪兒?”

    “鎖在樓梯下的暗櫃裡,我出不了門――”

    “那好辦,”喬治說道,“讓開點,哈利。”

    弗雷德和喬治小心地從窗戶爬進哈利的房間。喬治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普通的夾,開始撬鎖。

    “許多巫師認為學這種麻瓜的把戲是浪費時間,”弗雷德說道,“可我們覺得這也是一門技術,雖然慢了點。”

    只聽見哢噠一聲輕響,門一下開了。

    “現在――我們去拿你的箱子――你趕快撿點你要用的東西,遞給羅恩。”喬治小聲說道。

    “當心最底下一層樓梯,會響的。”哈利小聲叮囑道。

    三個人氣喘吁吁,終於把箱子抬到樓上,又一直抬到哈利房間的視窗。弗雷德爬回車裡,和羅恩、邦斯一起拉,哈利和喬治在屋裡推,箱子一點兒一點兒地朝窗外滑動。

    “再加把勁,”弗雷德一邊拉一邊喘著氣說道,“猛推一把....”

    哈利和喬治用肩膀猛力朝箱子撞去,箱子從窗口猾到汽車後座上。

    “哈利,別忘了你的貓頭鷹。”邦斯突然說道。

    “哦,對了。”哈利提著籠子向車裡鑽去。

    “好啦,我們走吧!”弗雷德說道。

    “把海德薇放出來吧,哈利,它可以跟在我們後面飛。”邦斯提議道。

    哈利把籠子遞給喬治,不一會兒,海德薇快樂地飛出車窗,像幽靈一樣在他們旁邊滑翔。

    “你到底生了什麼事?哈利。”羅恩問道。

    哈利原原本本地向他們講了多比、它給哈利的警告、被摔得一塌糊塗的布丁。他講完之後,車裡好長時間一片沉默。

    “很可疑。”弗雷德開口說道。

    “顯然非常蹊蹺,”喬治附和道,“他甚至不肯告訴你是誰在策劃這些?”

    “我想他是不能說。”哈利說道,“我剛才說,每次他快要吐露出什麼時,就拿腦袋撞牆。”

    邦斯注意到弗雷德和喬治在對換眼神。

    “怎麼,你們認為它是在騙我?”哈利說道。

    “有這種可能,”弗雷德說道,“家養小精靈的魔法也很了不得,但沒有主人的允許,他們一般不能使用魔法。我想多比是被人派來組織你回學校的,有人想捉弄你。”

    “別太過下早結論。”邦斯說道。

    “那麼你認為它是來幹什麼的?”哈利問道。

    “帶來善意地警告,雖然它所作出的方式很難讓人理解。不過我相信,以後你們會明白的。”邦斯說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為什麼總是不說出來。”羅恩說道。

    “我知道很多。”邦斯說道。

    “說出來吧,老裝深沉沒意義。”喬治說道。

    “沒到時候,現在說了也白說。”邦斯敷衍地說道。

    “切,你是不知道吧。”弗雷德激將地說道。

    “無所謂,你怎麼想都行。”邦斯說道。

    “不管什麼說,我很高興我們來接你。”羅恩說道,“你真如邦斯說的那樣一封信都不回,要不是邦斯說你沒事,我早就去接你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埃羅爾出了問題――”

    “埃羅爾是誰?”

    “我們的貓頭鷹。它上年紀了,以前送信時就累垮過。所以我想借赫梅斯――”

    “誰?”

    “珀西當上級長後,爸爸媽媽給他買的那只貓頭鷹。”坐在前面的弗雷德說道。

    “可珀西不肯借給我,”羅恩說道,“說他自己要用。”

    “珀西今年暑假非常古怪,”喬治皺著眉頭說道,“他了好多信,還老一個人關在屋裡.....我不明白,級長的徽章要擦那麼多遍嗎....你向西開得太遠了,弗雷德。”他指著儀錶盤上的一個指南針說道。弗雷德把方向盤轉了轉。

    “知道為什麼珀西這麼古怪嗎?”邦斯笑著說道。

    “為什麼?”雙胞胎和羅恩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為他戀愛了。”邦斯說道。

    “談戀愛?”喬治說道,“會有人喜歡他?”

    “相信我,沒錯,他在和他的女朋友寫信呢。”邦斯說道。

    “怪不得,原來如此。”弗雷德豁然開朗地說道。

    “你們把車開出來,你爸爸知道嗎?”哈利問道。

    “哦,不知道,”羅恩說道,“他今晚加班。但願我們能悄悄地把車開進車庫,不讓媽媽現。”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們作好接受口水洗禮的準備吧。”邦斯靠在後備椅上舒服地說道。

    “烏鴉嘴。”喬治說道。

    “話說,你爸爸在魔法部做什麼工作?”

    “他在一個最無聊的部門,”羅恩說道,“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

    “什麼?”哈利問道。

    “就是禁止對麻瓜製造的東西施展魔法,怕它們萬一又回到麻瓜的商店或家裡。就像去年,有個老巫婆死了,她的茶具被賣到一個古董店,一位女麻瓜買下了這套茶具,回家請朋友喝茶,真是一場噩夢――爸爸連著加了好幾個星期的班。”

    “怎麼回事?”哈利繼續問道。

    “茶壺突然起瘋來,滾燙的茶水四處亂噴,一個男的住進了醫院,夾方糖的鉗子鉗住了他的鼻子。爸爸忙得不可開交,司裡只有他和一個叫珀金斯的老巫師。他們不得不用遺忘魔咒和各種辦法來把它掩蓋過去......”

    “可是這車子。”

    弗雷德笑了。“是啊,爸爸迷上了和麻瓜有關的一切,我們的棚裡堆滿了麻瓜的東西。他把它們拆開,施上魔法,再重新組裝起來。如果他到我家抄查,他就只好逮捕自己了。媽媽為這都快急瘋了。”

    “我很喜歡你父親,他很幽默。”邦斯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我爸爸是個很搞笑的人,我也承認。”羅恩說道。

    “那是大路,”喬治透過擋風玻璃望著下面說道,“我們十分鐘就能到那兒......還好,天快亮了.......”

    東方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紅霞。

    弗雷德把車降低了一些,邦斯看到一片片田地和一簇簇樹木組成的深**案。

    “我們在村子外面一點兒,”喬治說道,“奧特裡――聖卡奇波爾......”

    車子越飛越低,樹叢間一輪紅日已經露頭了。

    “著6!”弗雷德喊道,車子輕輕一震,觸到地面。他們降落在一個破破爛爛的車庫旁邊,周圍是個小院子。邦斯再次打量著羅恩這個神奇的房子。

    它以前似乎是個石頭壘的大豬圈,後來在這裡那裡添建了一些房間,壘到幾層樓那麼高,歪歪扭扭,仿佛是靠魔法搭起來的。紅房頂上有四五根煙囪,屋前斜插著一個牌子,寫著“陋居”。大門旁邊扔著一些高幫皮靴,還有一口鏽跡斑斑的坩堝。幾隻褐色的肥雞在院子裡啄食。

    “不怎麼樣吧。”羅恩說道。

    “太棒了。”哈利快樂地說道。

    “確實不錯,每次看都覺得不大一樣。”邦斯說道。

    大家下了車。

    “現在,我們悄悄地上樓,”弗雷德說道,“等媽媽來叫我們吃早飯。那時羅恩連蹦帶跳地跑下樓,說:‘媽媽,你看誰來了!’她看到哈利一定很高興,誰也不會知道我們用了車的。”

    “別把事情想的太天真了,弗雷德。”邦斯說道。

    “邦斯,你怎麼老說...”

    羅恩的臉一下綠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房子的方向,其他三個人轉過身去。

    韋斯萊夫人從院子那頭快步走來,雞兒四散奔逃。不得不說句,她這麼個胖墩墩、慈眉善目的女人,居然會那麼像一頭露出利齒的老虎。

    “啊。”弗雷德說道。

    “天啊,被邦斯說中了。”喬治說道。

    韋斯萊夫人停在他們面前,叉著腰,挨個審視著一張張愧疚的面孔。她穿著一條印花的圍裙,兜裡插著一根魔杖。

    “行啊。”她說道。

    “早上好,媽媽。”喬治用自認為最輕鬆可愛的語調說道。

    “你們知道我有多麼著急嗎?”韋斯萊夫人用令人心驚肉跳的低沉聲音說道。

    “對不起,媽媽,可是我們必須――”

    韋斯萊夫人的三個兒子都比她高,可是她的怒火爆時,他們都戰戰慄栗的。

    “床空著!沒留條子!車也沒了.....可能出了車禍....我都急瘋了....你們想到過嗎?.....邦斯也不見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看你爸爸回來怎麼收拾你們吧,比爾、查理和珀西就從沒出過這種事兒。”

    “模範珀西。”弗雷德嘟噥道。

    “你該學學他的樣兒!”韋斯萊夫人戳著弗雷德的胸口喊道,“你們可能摔死,可能被人看見,可能把你爸爸的飯碗給砸了――”

    好象過了幾個小時那般,韋斯萊夫人把嗓子都喊啞了,這才轉向哈利,邦斯注意到哈利後退了兩步。

    “我很高興看到你,親愛的哈利,還有你――邦斯,你不該和他們胡混的。”她說道,“進屋先吃點兒早飯吧。”

    她轉身回屋,邦斯跟在大家的後面。

    廚房很小,相當擁擠,中間是一張擦得乾乾淨淨的木頭桌子和幾把椅子。邦斯坐在椅子上,**只粘了點邊兒。

    韋斯萊夫人在丁零噹啷地做著早飯。她漫不經心地把香腸扔進煎鍋,不時氣呼呼地瞪兒子們一眼,嘴裡還嘟噥著一些話,“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真是不敢相信。”

    “我不怪你們,親愛的。”她把香腸倒進哈利盤裡安慰道,“亞瑟和我也為你擔心。昨天晚上我們還再說要是你再不給羅恩回信,我們就親自去接你。可是,”(她又往他盤子里加了三隻大大的荷包蛋,邦斯望著自己盤裡的二個小點的,再看了看羅恩只有一個更小的,偷偷地歎了歎了氣。)“開著一輛非法的汽車飛過半個國家――誰都可能看見你們――”

    她用魔杖朝水池裡的碗碟隨意一點,那些碗碟就自己清洗起來,叮叮噹當的聲音像是一種背景音樂。

    “情況很不好,媽媽!”弗雷德說道。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韋斯萊夫人厲聲說道。

    “他們不給他飯吃,媽媽!”喬治說道。

    “你也閉嘴!”韋斯萊夫人說道,可是她動手給大家切面包塗黃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稍稍溫和了一些。

    這時,一個穿著長睡衣的紅頭小人兒跑進廚房,尖叫了一聲,又跑了出去。

    “金妮,”羅恩低聲說道,“我妹妹。她整個暑假都在念叨你。”

    “可不,她想要你的簽名呢,哈利。”弗雷德笑著說道。

    “為什麼沒有人找我簽名呢?哈利,你還真是老少通殺啊。”邦斯開玩笑地說道。

    喬治剛準備接話,被韋斯萊夫人的眼神給壓了下去,馬上埋頭吃飯,不再說話了。幾人悶聲不響,不一會兒五隻盤子便一掃而空。

    “啊,好累呀,”弗雷德放下刀叉說道,“我想我要去睡覺了――”

    “不行,”韋斯萊夫人無情地說道,“一晚上沒睡是你自找的。現在你要給我去清除花園裡的地精。它們又鬧得不可收拾了。”

    “哦,媽媽――”

    “還有你們兩個。”她瞪著羅恩和弗雷德說道。她又對著哈利說:“你可以和邦斯去睡覺,親愛的,你們並沒有叫他們開那輛破車。”

    “不了,韋斯萊夫人,我還是去幫幫羅恩吧。”邦斯說道。

    “我也去,我還沒見過怎麼清除地精的呢。”哈利附和道。

    “真是好孩子,可這是個枯燥的活兒。”韋斯萊夫人說道,“現在,我們來看看洛哈特是怎麼說的。”

    她從壁爐架上抽出一本大厚書,喬治呻吟了一聲。

    “媽,我們都知道怎麼清除花園裡的地精。”

    邦斯看到那本書的封面上用燙金的花體字寫著:吉德羅?洛哈特教你清除家庭害蟲。書名下有一副大照片,是個長的很帥的巫師,彎曲的金、明亮的藍眼睛。魔法世界的照片都是會動的,照片上的這個巫師放肆地朝他們直眨著眼睛。韋斯萊夫人笑吟吟地低頭看著他。

    “哦,他很了不起。”他說道,“他瞭解他家裡的害蟲,這是一本好書......”

    “媽媽崇拜他。”弗雷德低聲說,但聽得很清楚。

    “別瞎說,弗雷德。”韋斯萊夫人夫人的臉紅了,“好啦,你們要是覺得自己比洛哈特懂得還多,那**吧。不過,如果我檢查時現花園裡還有一個地精,你們就等著瞧吧。”

    韋斯萊兄弟打著哈欠,著牢騷,懶洋洋地走了出去,哈利和邦斯跟在後面。花園很大,這裡雜草叢生,草也需要割了――但是牆根有許多盤根錯節的樹木圍繞著,各種從來沒見過的植物從每個花圃裡蔓生出來,還有一個綠色的大池塘,裡面有好多青蛙。

    “你知道,麻瓜花園裡也有地精。”穿過草坪時,哈利說道。

    “啊,我見過麻瓜以為是地精的那種玩意兒,”羅恩說道,一面彎下腰把頭埋進牡丹叢裡,“像胖乎乎的小聖誕老人,扛著魚竿......”

    一陣猛烈的掙紮聲,牡丹枝子亂顫,羅恩直起腰來。“這就是地精。”他板著臉說道。

    “放開我!放開我!”地精尖叫道。

    它一點兒也不像聖誕老人。小小的身體,皮膚粗糙堅韌,光禿禿的大圓腦袋活像一顆土豆。羅恩伸長手臂舉起它,因為它用長著硬繭的小腳朝他又踢又蹬。他抓它的腳腕,把它倒提起來。

    “你得這樣做。”他說道,把地精舉過頭頂(“放開我!”),開始像甩套索那樣劃著大圈揮動手臂。看到哈利吃驚的表情,羅恩說道:“不會傷害它們的――你得把它們轉暈,這樣它們就找不到地精洞了。”

    “哇,哈利――你那一下准有五十英尺.....”

    花園中很快就地精滿天飛了。

    “你瞧,它們不大機靈,”喬治對著邦斯說道,他一把抓住五六個地精,“它們一聽說在清除地精,就都跑過來看,到現在還沒學聰明一點兒。”

    不久,地裡那一群地精排著稀稀拉拉的隊伍走開了,聳著小肩膀。

    “它們會回來的,”他們看著那些地精消失在田地那頭的樹籬後,羅恩說道,“它們喜歡這兒.....爸爸對它們太寬容了,他覺得它們很有趣.......”

    正在這時,大門砰的一響。

    “回來了!”喬治說道,“爸爸回來了!”

    他們急忙穿過花園回屋。

    韋斯萊先生癱在廚房的椅子上,摘掉眼睛,兩眼閉著。他是個瘦瘦的男人,有點謝頂,可他剩下的那點頭和他孩子們的一樣紅。他穿著一件綠色的長袍,顯得風塵僕僕。

    “這一晚上真夠嗆!”他咕噥著,伸手摸茶壺,孩子們都在他身邊坐下。“抄查了九家。蒙頓格斯?弗萊奇這老傢夥想趁我轉身時對我用魔法.....”

    韋斯萊先生喝裡一大口茶,舒了口氣。

    “搜到了什麼東西嗎,爸爸?”弗雷德急切地問道。

    “只有幾把會縮小的房門鑰匙和一隻會咬人的水壺。”韋斯萊先生打著哈欠說道,“有一些很麻煩的東西,但不歸我的部門管。在莫特萊克家現了一些非常古怪的雪貂,他被帶去問話了,可那是魔咒實驗委員會的事兒,謝天謝地......”

    “為什麼有人要做會縮小的鑰匙呢?”喬治說道。

    “捉弄那些麻瓜,”韋斯萊先生歎息道,“賣給麻瓜一把鑰匙,最後鑰匙縮到沒有,要用時就找不到了.......當然,這很難說服任何人,因為沒有一個麻瓜會承認自己的鑰匙越縮越小――他們會堅持說鑰匙丟了。這些麻瓜,他們永遠能對魔法視而不見,哪怕它明明擺在他們面前.....可被我們的人施了魔法的那些東西,你簡直不能相信――”

    “比如汽車,對嗎?”

    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手裡舉著一根拔火棍,像舉著一把劍。韋斯萊先生張大了嘴巴,心虛地看著他的妻子。

    “汽――汽車,莫麗,親愛的?”

    “對,亞瑟,汽車。”韋斯萊夫人眼裡冒著火,“想想看吧,一個巫師買了輛生銹的舊汽車,對他妻子說他只想把它拆開,看看內部的構造,可實際上他用魔法把它變成了一輛會飛的汽車。”

    韋斯萊先生滑稽地眨了眨眼。

    “哦,親愛的,我想你會現他這樣做並沒有違法,儘管他也許應該事先把真相告訴妻子......法律中有個漏洞,你會現......只要他不打算用它飛行,汽車會飛這一事實並不――”

    “亞瑟?韋斯萊,你寫法律的時候故意留了一個漏洞!”韋斯萊夫人嚷道,“就為了能在你的棚子裡搞鼓那些麻瓜的東西!告訴你,今天早上哈利就是坐那輛你不打算用它飛行的汽車來的!”

    “哈利?”韋斯萊先生茫然地問道,“哪個哈利,我記得好象只有個邦斯。”

    他環顧四周,看到了哈利,馬上跳起來。

    “梅林在上,是哈利?波特嗎?見到你非常高興,羅恩對我們講了你的那麼多――”

    “你兒子昨晚開著那輛車,飛到哈利家把他接了過來!”韋斯萊夫人嚷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真的嗎?”韋斯萊先生忙問道,“它飛得好嗎?我――我是說,”看到韋斯萊夫人眼裡射出的怒火,他連忙改口道,“這是很不對的,孩子們,非常非常不對....”

    韋斯萊夫人像牛蛙似的鼓起胸脯。“讓他們去吵吧,”羅恩悄悄地說道:“我們去睡覺吧。”

    “確實,我有點困了。”邦斯朝樓上走去時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15 PM

正文 第十四章 書店


    陋居的生活總是充滿著神奇和意外的,跟湯姆那個破釜酒吧簡直是天壤之別。韋斯萊家的那個閣樓上的食屍鬼只要覺得家裡太安靜了,就高聲嚎叫,哐啷哐啷地敲著管子。弗雷德和喬治臥室中小小的爆炸聲被認為是完全正常的。

    不得不否認,哈利比邦斯更討人喜歡。韋斯萊夫人親自為哈利補襪子,每頓飯都逼他添四次左右。韋斯萊先生喜歡讓哈利吃飯時坐在他身邊,並一個勁兒地向哈利打聽麻瓜的生活,問他插頭和郵局是怎麼回事。

    “太奇妙了!”哈利給韋斯萊先生講完怎樣使用電話之後,他感歎道,“真是天才,麻瓜想出了多少不用魔法生活的辦法啊。”

    到陋居大約一星期後,在一個晴朗的早晨,邦斯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來信。那天他和哈利還有羅恩一起下樓吃早飯,現韋斯萊夫婦和金妮已經坐在餐桌旁了。金妮一看見哈利,就不小心把她的粥碗碰翻在地,弄出了很大的響聲。金妮只要每次見到哈利,都要碰倒什麼東西的,這是邦斯總結的,大家都隱隱贊同。

    “學校來信了。”韋斯萊先生說道。邦斯、羅恩和哈利都拿到了一個黃色羊皮紙的信封,上面的字是綠色的。“哈利、邦斯,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你們在這兒了――這個人啊,什麼也瞞不過他。你們也有。”弗雷德和喬治慢慢地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睡衣。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大家各自看信。邦斯的信讓他九月一日仍舊從國王十字車站搭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信裡還列出了他這一年要用的新書的書單。

    二年級學生要讀:

    《標準咒語,二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與女鬼決裂》,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食屍鬼同游》,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母夜叉一起度假》,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巨怪同行》,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吸血鬼同船旅行》,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狼人一起流浪》,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西藏雷人在一起的一年》,吉德羅?洛哈特著

    弗雷德讀完自己的單子,伸頭來看邦斯的。

    “你也要買吉德羅?洛哈特的書!”他說道,“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一定是他的崇拜者――沒准是個女巫。”

    “我才不買呢,那都是垃圾,並且我也沒錢。”邦斯說道。

    “這怎麼行?”弗雷德問道。

    “買不起就是最好的理由。”邦斯說道。

    “那些書可確實不便宜,”喬治迅地看了父母一眼說道,“吉德羅?洛哈特的書真夠貴的,邦斯你真決定不買了?這可是違反規定的。”

    “我會想辦法的,別擔心。”邦斯安慰道。

    “大家早上好。”珀西輕快地說道,“天氣不錯。”

    他坐到僅剩的一張椅子上,但馬上又跳了起來,從**下麵拉出一個掉毛的灰雞毛撣子。

    “埃羅爾!”羅恩大叫起來。他接過珀西手裡那只看起來快要斷氣的貓頭鷹,從它的翅膀下面抽出一封信。“它終於帶來了赫敏的回信。我寫信告訴她,我們要去德思禮家把你救出來。”

    他把埃羅爾抱到後門旁的一根棲木跟前,想讓它站在上面,可埃羅爾直往下掉。羅恩只好把它放在滴水板上,嘴裡咕噥著“可憐可憐”。然後他撕開赫敏的信,大聲讀道:

    親愛的羅恩、邦斯,還有哈利,如果你也在的話:

    祝一切都好,祝哈利平安,希望你們救他的時候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因為那也會給哈利惹麻煩的。我真是擔心極了,要是哈利還好,請馬上告訴我。不過你最好換一隻貓頭鷹,我想再送一回信你這只鳥就沒命了。

    我當然在忙著做功課――“她怎麼可能?”羅恩大吃一驚,“現在是暑假啊!”――我下星期三要去倫敦買課本。咱們在對角巷見面如何?

    儘快把你們的情況告訴我,好友,赫敏。

    “正好,我們也在那天去買。”韋斯萊夫人開始收拾桌子,“你們今天都有什麼活動?”

    哈利、羅恩、弗雷德和喬治打算去山上韋斯萊家的一塊圍場上去練習打魁地奇。邦斯決定和韋斯萊先生一起去他的棚子裡看看,對此韋斯萊先生很是得意。(因為沒人支持他的搞鼓行為,只有邦斯對這有點興趣。)

    到了下星期三,韋斯萊夫人一大早就把他們叫醒了。他們每人匆匆吃了點三明治,然後穿好外套。韋斯萊夫人從廚房壁爐架上端起一隻花盆,朝裡面看著。

    “不多了,亞瑟,”她歎了口氣,“今天得去買點兒......好吧,客人先請!哈利,你先來!”

    她把花盆送到他面前。

    “我應――應該怎麼做?”他結結巴巴地問道。

    “他沒用過飛路粉旅行。”羅恩突然說道,“對不起,哈利,我忘記了。”

    “沒用過?”韋斯萊先生問道,“那你去年是怎麼到對角巷去買學習用品的?”

    “我坐地鐵去的――”

    “是嗎?”韋斯萊先生興致勃勃地問道,“有電梯子嗎?到底怎麼――”

    “現在別問了,亞瑟。”韋斯萊夫人說道,“哈利用飛路粉要快得多,可是,天哪,要是你從前沒用過――”

    “他沒問題的,媽媽。”弗雷德說道,“哈利,先看我們怎麼做。”

    他從花盆裡捏起一點亮巾巾的粉末,走到火爐前,把粉末丟幾火焰裡。

    呼的一聲,爐火變得翠綠,升得比弗雷德還高。他徑直走進火裡,喊了一聲“對角巷!”眨眼間就不見了。

    “你把這幾個字說清楚,孩子,”韋斯萊夫人對哈利說道,喬治也把手伸進花盆,“出來時千萬別走錯爐門......”

    “別走錯什麼?”哈利緊張地問道,火焰呼嘯躥起,把喬治也卷走了。

    “你知道,魔火有很多種的,你必須選准,但只要你口齒清楚――”

    “他不會有事的,莫麗,別緊張兮兮的。”韋斯萊先生說道,也取了些飛路粉。

    “可是親愛的,如果他走丟了,我們怎麼跟他的姨夫姨媽交代啊?”

    “他們不會著急的。”哈利安慰道,“達力會覺得,我在煙囪裡失蹤是一個絕妙的笑話,您不用擔心。”

    吧.......你在亞瑟後面走。”韋斯萊夫人說道,“記住,一走進火裡,就說你要去哪兒――”

    “胳膊肘**。”羅恩說道。

    “閉上眼睛,”韋斯萊夫人說道,“有煤煙――”

    “不要亂動,”羅恩說道,“不然你可能從別的爐門跌出來――”

    “但也不要驚慌,不要出來的太早,要等你看到了弗雷德和喬治。”

    “別擔心,你會沒事的,海格會找到你的。”邦斯在哈利耳邊小聲地說道。

    “什麼?”哈利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邦斯說道。

    哈利伸手取了一點飛路粉,走到火焰邊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粉末撒進火裡,向前走去;火焰像一股熱風,他一張嘴,馬上就吸了一大口滾燙的煙灰。

    “對――對角巷。”哈利咳嗽地說道。

    隨著哈利的身影不見了,羅恩嘀咕地說道,“他好象沒說清楚。”

    “你先,還是我先?”邦斯問道。

    “你先吧。”羅恩說道。

    “那麼待會兒見了。”邦斯抓起飛路粉撒向火焰,喊道“對角巷。”

    像被吸入水管裡樣的,邦斯度過了一次不大愉快的飛行。剛從爐門出來,就看見韋斯萊先生在那焦急地徘徊。

    “感謝梅林,邦斯你沒走錯爐門。”韋斯萊先生擦著腦門上的汗說道,“我們快去找哈利吧。”

    “不必了,哈利馬上就會到古靈閣,我們去那找他吧。”邦斯說道。

    “為什麼?”韋斯萊先生問道。

    邦斯沒有回答。

    剛到古靈閣門口,就現哈利一身灰塵帶著破裂的眼睛站在海格和赫敏旁邊。

    “哈利,我們但願你錯過了只是一個爐門....”他又擦了擦亮晶晶的禿頂。

    “莫麗都快急瘋了――她馬上就來。”

    “你在哪兒出來的?”羅恩問道。

    “翻倒巷。”海格板著臉說道。

    “太棒了!”弗雷德和喬治一起叫了起來。

    “大人們從來不讓我們去的。”羅恩羨慕地說道。

    “我想最好別去。”海格粗聲地說道。

    韋斯萊夫人急急地向這邊跑來,一隻手拿著手提包劇烈地擺動著;金妮拉著她的另一隻手吃力地跟著。

    “哦,哈利――哦,親愛的――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從包裡拿出一把大衣刷,開始撣掃哈利身上的煤灰。韋斯萊先生接過哈利的眼睛,用魔杖輕輕一點,還給他的眼睛像新的一樣。

    “唔,我得走了。”海格說道,他的手正被韋斯萊夫人緊緊的抓著(“翻倒巷!多虧你現了他,海格!”)。“霍格沃茨見!”他大步流行地走,比街上所有的人都高出一個頭和一個肩膀。

    “你們猜我在博金――博克店裡看到誰了?”走上古靈閣的臺階時,哈利問道。

    “是瑪律福和他的父親嗎?”邦斯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哈利驚訝地問道。

    “是啊,邦斯你怎麼什麼都好象知道的樣子。”韋斯萊先生說道。

    “確實呢,我用飛路粉之前,邦斯叫我別擔心,會遇到海格的。”哈利不夠義氣地說了出來。

    “什麼?”眾人都吃驚地望著邦斯。

    “別那樣望著我,我會不大好意識的。”邦斯平靜地說道。

    “你家裡莫非有先知的血統?”韋斯萊先生問道。

    “差不多吧,我確實知道很多。”邦斯說道。

    “那麼我的將來是什麼樣的?”羅恩問道。

    “是啊,還有我們呢。”弗雷德和喬治附和道。

    “好了,別問了,先知也不能隨便說出來的,對嗎?”韋斯萊夫人說道。

    “是的,說出來了就改變了。”邦斯說道。

    “啊,那是麻瓜!”韋斯萊先生看到赫敏的父母正局促地站在橫貫整個大理石的櫃檯旁,等著赫敏給他們作介紹。“咱們一定要去喝一杯!你手裡的那個是什麼?哦,你們在兌換麻瓜貨幣。莫麗,你瞧!”他興奮地指著格蘭傑先生手裡的鈔票說道。

    “邦斯,你怎麼不過來?你不取錢嗎?”哈利問道。

    “我這麼窮的人,哪有錢存啊。”邦斯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去吧,我在這隨便看看,等你們上來。”

    “那一會兒還在這兒見。”羅恩說道。

    他們在銀行外的大理石臺階上分手了。珀西嘀咕著要買一根新羽毛筆,弗雷德和喬治看到了他們在霍格沃茨學校的朋友李?喬丹。韋斯萊夫人和金妮要去一家賣舊袍子的商店。韋斯萊先生堅持要帶格蘭傑一家去破釜酒吧喝一杯。

    “一小時後在麗痕書店集合,給你們買課本。”韋斯萊夫人一面交代,一面帶著金妮動身離開。“不許去翻倒巷!”她沖著雙胞胎兄弟的背影喊道。

    邦斯他們在鵝卵石鋪成的曲折街道上溜達著,大老闆哈利口袋裡的金幣、銀幣和銅幣的碰撞聲在誘惑著邦斯和羅恩的心房。於是邦斯敲詐哈利去買了四塊大大的草莓花生黃油霜淇淋。他們開心地吃著霜淇淋在巷子裡閒逛,流覽著琳琅滿目的商店櫥窗。羅恩戀戀不捨地盯著魁地奇精品店櫥窗裡陳列的全套查德理火炮隊袍服,直到赫敏強拖著他們到旁邊一家店鋪去買墨水和羊皮紙。在蹦跳嬉鬧魔法笑話商店,他們碰到了弗雷德、喬治和李?喬丹。他們在大量購買“費力拔博士的自動點火、見水開花神奇煙火”。在一家堆滿破破爛爛的魔杖、搖搖晃晃的銅天平和藥跡斑斑的舊斗篷的舊貨鋪裡,他們現珀西正在聚精會神地讀一本非常枯燥的書:《級長怎樣獲得權力》。

    “霍格沃茨的級長和他們離校後從事的職業,”羅恩大聲念著封底的說明,“聽起來蠻吸引人的.....”

    “走開。”珀西沒好氣地說道。

    “當然啦,珀西是有野心的,他都計畫好了......他要當魔法部部長.....”他們離開珀西時,羅恩低聲說道。

    一個小時後,他們向麗痕書店走去,去書店的人遠不止他們幾個。他們驚訝地現店門外擠了一大堆人,都想進去。樓上拉出一條大橫幅:

    吉德羅?洛哈特

    簽名出售自傳

    《會魔法的我》

    今日下午12:3o――4:3o

    “我們可以當面見到他啦!”赫敏叫起來,“我是說,書單上的書幾乎全是他寫的呀!”

    人群中似乎大部分都是韋斯萊夫人這個年紀的女巫。一位面色疲憊的男巫站在門口說道:“女士們,安靜.......不要擁擠......當心圖書........”

    邦斯他們從人縫裡鑽了進去。彎彎曲曲的隊伍從門口一直排到書店後面,吉德羅•洛哈特就在那裡簽名售書。他們每人抓了一本《與女鬼決裂》(邦斯除外),偷偷跑到韋斯萊一家和格蘭傑夫婦排隊的地方。

    “哦,你們可來了,太好了。”韋斯萊夫人說道。她呼吸急促,不停地拍著頭。“我們一會兒就能見到他了.......”

    漸漸地,他們望見吉德羅?洛哈特了。他坐在桌子後面,被他自己的大幅照片包圍著,照片上的那些臉全都在向人群眨著眼睛,閃露著白得耀眼的牙齒。真正的洛哈特穿著件跟勿忘我花一樣藍色的長袍,與他的藍眼睛正好相配。尖頂巫師帽俏皮地歪戴在頭上。

    一個脾氣暴躁的矮個子男人舉起一個黑色的大照相機,在他前前後後跳來跳去地拍照。每次閃光燈眩目地一閃,相機裡便噴出一股股紫色的煙霧。

    “閃開。”他對羅恩嚷道,一面後退著選取一個更好的角度,“這是給《預言家日報》拍的。”

    “真了不起。”羅恩揉著被那人踩痛的腳背說道。

    吉德羅?洛哈特聽到了。他抬起頭來,看到了羅恩,接著又看到了哈利。(邦斯被直接無視了)他盯著哈利看了好一會兒,跳起來喊道:“這不是哈利?波特嗎?”

    人群讓開一條路,興奮地低語著。洛哈特沖上前來,抓住哈利的胳膊,把他拉到前面,全場爆出一陣掌聲。邦斯看到哈利滿臉通紅,洛哈特握著他的手讓攝影師拍照。矮個子男人瘋狂地連連按動快門,陣陣濃煙飄到韋斯萊一家身上。

    “笑得真漂亮,哈利。”洛哈特自己也展示著一口晶亮的牙齒,“咱們倆可以上第一版。”

    “女士們先生們,”洛哈特大聲說道,揮手讓大家安靜,“這是多麼不同尋常的一刻!我要借這個絕妙的場合宣佈一件小小的事情,這件事我壓了一段時間一直沒有說出來。”

    “年輕的哈利今天走進麗痕書店時,只是想買我的自傳――我願意當場把這本書免費贈送給他――”又是一片掌聲,“――可他不知道,”洛哈特繼續說道,並搖晃了哈利一下,“他不久將得到比拙作《會魔法的我》更有價值的東西,實際上,他和他的同學們將得到一個真正的、會魔法的我。不錯,女士們先生們,我無比愉快和自豪地宣佈,今年九月,我將成為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

    人群鼓掌歡呼,哈利沉重地抱著全套的著作把書倒進金妮的新坩堝裡說道:“這些給你,我自己再買――”

    “你一定很喜歡這樣吧,波特?”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響起了,是瑪律福,臉上古著慣常的那種嘲諷人的笑容。

    “著名的哈利?波特,”瑪律福說道,“連進書店都不能不成為頭版新聞。”

    “別胡說,他不想那樣!”金妮說道,這是她第一次當著哈利的面主動說話,對瑪律福怒目而視。

    “波特,你找了個女朋友!”瑪律福拖長音調說道,金妮的臉紅了。

    “看來你還沒有接受夠教訓啊,瑪律福。”邦斯出現在瑪律福旁邊說道。

    “又是你,福萊,你早晚會後悔和我作對的。”瑪律福一邊後退一邊驚慌地說道。

    “哦,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啊呀呀――亞瑟?韋斯萊。”

    是瑪律福先生。他一手搭在德拉科的肩上;臉上掛著和兒子一模一樣的譏笑。

    “盧修斯。”韋斯萊先生冷冷地說道。

    “聽說老兄公務繁忙得很呐,”瑪律福先生說道,“那麼多的抄查.....我想他們付給你加班費了吧?”

    他把手伸進金妮的坩堝,從嶄新光亮的洛哈特著作中間抽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初學變形指南》。

    “看來並沒有。我的天,要是連個好報酬都撈不到,做個巫師中的敗類又有什麼好處呢?”

    韋斯萊先生的臉比金妮的紅得還厲害。

    “我們對於什麼是巫師中的敗類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瑪律福。”他說道。

    “當然,”瑪律福先生說道。他淺色的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到了提心吊膽地看著他們的格蘭傑夫婦身上。“看看你交的朋友,韋斯萊.....我本以為你們一家已經墮落到極限了呢。”

    哐當一聲,金妮的坩堝飛了出去。韋斯萊先生朝瑪律福先生撲過去,把他撞到一個書架上,幾十本厚厚的咒語書掉到他們的頭上。邦斯一把拖著德拉科在狠揍一邊說道:“還不來幫忙。”羅恩、哈利和弗雷德以及喬治都加入了虐待德拉科隊伍中,可憐的德拉科只能死死護住已經腫了的臉。韋斯萊夫人尖叫著:“別這樣,亞瑟,你們也快停手!”人群驚慌後退,撞倒了更多的書架。“先生們,行行好――行行好。”店員哭喪著臉喊道。然後一個大嗓門壓過了所有的聲音:“散開,先生們,散開――”

    海格踏著滿地的書大步走過來,一眨眼就把韋斯萊先生和瑪律福先生拉開了。韋斯萊先生嘴唇破了,瑪律福先生一隻眼睛腫了,手裡還捏著金妮的那本破舊的變形術課本。邦斯他們也逐漸停手了。瑪律福先生把書往金妮手中一塞,眼裡閃著惡毒的光芒。

    “喏,小丫頭――拿著你的書――這是你爸爸能給你最好的東西――”

    他掙脫了海格的手臂,抱起已經被打的不**形的德拉科,沖出店門,回頭向邦斯惡毒地望了一眼。

    “你不該理他,亞瑟,”海格伸手替韋斯萊先生把袍子抹平,差點把他舉了起來,“這傢夥壞透了,他們全家都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點。走,我們出去吧。”

    店員似乎想攔住他們,可是他的個頭才到海格的腰部,所以沒敢造次。他們快步走到街上,格蘭傑夫婦嚇得渾身抖,韋斯萊夫人氣得狂。

    “給孩子們帶了好頭......當眾打架.....看看瑪律福都被打成那樣了......你們下手也太重了。”

    “沒事,你放心,韋斯萊夫人,死不了。”邦斯安慰道。

    “是啊,媽媽,你看他是怎麼侮辱哈利的。”羅恩說道。

    “是啊,瑪律福確實很討厭。”哈利說道。

    不過回到破釜酒吧的壁爐旁時,大夥兒已經平靜多了。邦斯、哈利、韋斯萊一家和買的東西都要用飛路粉運回陋居。格蘭傑一家要回城那邊麻瓜住的街道。他們在酒吧道別時,韋斯萊先生想問問他麼汽車站是什麼樣的,可是看到韋斯萊夫人的表情,只好趕快閉上嘴。

    用壁爐飛行確實不是邦斯最喜歡的旅行方式,真的,邦斯取飛路粉時想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16 PM

正文 第十五章 誤車


    暑假很快就過去了。

    最後一夜,韋斯萊夫人變出一桌豐盛的晚飯,都是哈利最喜歡的食品(邦斯的口味被無視了),最後一道是邦斯最不喜歡的密汁布丁。弗雷德和喬治的費力拔煙火表演讓人十分愉快,廚房裡佈滿了紅色和藍色的星星,在天花板和牆壁之間蹦來蹦去至少有半個小時之久。盡興之後,每人喝了一杯熱巧克力,就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動身花了很長時間。雞一叫他們就起床了,可是仍然好象有很多事情要做。韋斯萊夫人沖來沖去地尋找備用的襪子和被子,心情煩躁。大家老是在樓梯上撞在一起,衣服穿了一半,手裡拿著吃剩的一點兒麵包。韋斯萊先生把金妮的箱子扛到車上時,在院子被一隻雞絆了一下,差點摔斷脖子。

    當他們終於都坐進車裡後,韋斯萊夫人朝後排看了一眼,哈利、羅恩、邦斯、弗雷德、喬治和珀西舒適地並排坐在那裡。她和金妮坐在前面,那個座位也被加長到像公園長凳一樣。“麻瓜確實比我們想像的要聰明,”她說道,“從外面看不出車裡有這麼寬敞,是不是?”

    韋斯萊先生剛動了引擎,喬治說他把費力拔煙火忘在家裡了。五分鐘之後,汽車又在院子裡刹住,好讓弗雷德跑回去拿他的飛天掃帚。快上高公路時,金妮又尖叫起來,說她忘帶日記本了。等她爬進汽車時,時間已經很晚,人們的火氣也已經很旺。

    韋斯萊先生看了一眼手錶,然後看著他的妻子。

    “莫麗,親愛的――”

    “不行,亞瑟。”

    “沒人會看見的。這裡有個小按鈕,是我安裝的隱形助推器――它能把我們送到天上――然後我們在雲層上面飛,十分鐘就到了,誰也不會知道.....”

    “我說了不行,亞瑟,在這種光天化日之下。”

    他們差一刻十一點到了國王十字車站。韋斯萊先生沖過馬路去找運行李的小車,大家匆匆跑進車站。

    “珀西第一個。”韋斯萊夫人緊張地看著掛鐘說道。他們必須在五分鐘內裝作漫不經心地穿牆而過。

    珀西快步走過去,消失了。韋斯萊先生跟著也過去了,接著是弗雷德和喬治。

    “我帶著金妮,你們緊緊跟上。”韋斯萊夫人對邦斯他們說道,抓住金妮的手走向前去,一轉眼就消失了。

    “我們先過吧,邦斯你跟著我們。”羅恩說道。

    “過不了,牆被封死了。”邦斯說道。

    “什麼?”哈利問道。

    “不可能。”羅恩說道。

    “不信你們可以嘗試下。”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慢慢地推著小車往隔牆抵去,使出全身力氣一推,隔牆還是紋絲不動。

    “完了,”羅恩呆呆地說道,“火車開了。如果爸爸媽媽不能過來接我們怎麼辦?你身上帶著麻瓜的錢嗎?”

    哈利乾笑了一聲,“德思禮一家六年沒給我零花錢了。”

    羅恩把耳朵貼到冰冷的隔牆上。

    “什麼聲音也沒有,”他緊張地說道,“我們怎麼辦呢?不知道爸媽要多久才能回來找我們。邦斯,你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先回汽車了,然後我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邦斯說道。

    “汽車!”羅恩眼睛一亮,叫道。

    “怎麼了?”哈利問道。

    “我們可以開車飛到霍格沃茨!”

    “可是我想――”

    “咱們被困住了,對吧?咱們必須趕會學校,是不是?在真正緊急的情況下,小巫師也可以使用魔法的。《限制條例》第十九款還是第幾款有規定.......”

    “你會開嗎?”哈利興奮地問道。

    “沒問題。”羅恩說著,把小車掉頭朝向出口,“快走吧,要是趕一趕,咱們還能跟得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你們真決定開汽車過去?”邦斯問道。

    “是的。”哈利說道。

    “不後悔?”邦斯問道。

    “不後悔。”羅恩說道。

    “那麼,哈利,借你的海德薇一用,順便給我一張羊皮紙和羽毛筆,謝謝。”邦斯說道。

    “你真的不坐汽車?”哈利把東西給邦斯時問道。

    “是的,我可不想被開除。”邦斯卷起寫好的信綁在海德薇腳上聳了聳了肩說道,“幫我送給麥格教授,好嗎?”

    海德薇輕輕地咬了咬邦斯的手指,展翅飛了起來。

    “羅恩,我們還是別開汽車了,邦斯說會被開除的。”哈利猶豫地說道。

    “別聽他瞎說,他總是不說好話,快點,我們還要去趕火車呢。”羅恩關上車門說道。

    “祝你們好運。”邦斯轉身說道。

    推開那破爛的大門,邦斯來到對角巷的入口,破釜酒吧。

    “嘿,湯姆,有沒有想我啊。”邦斯對著迎面而來的酒吧老闆說道。

    “有點想了,你想喝點什麼?”湯姆咧著嘴笑著說道。

    “來杯威士卡吧,黃油啤酒不好喝,記得多加冰。”邦斯坐在椅子上說道。

    “小孩子是不應該喝威士卡的。”湯姆嘴上說道,手上全正在往杯子里加冰塊。

    “這不像你的性格啊,湯姆。”邦斯接過威士卡說道。

    “對了,你怎麼沒去霍格沃茨?我記得今天好象是開學的日子,你應該是在火車上,而不是在我這喝酒,除非你被開除了。”湯姆推測道。

    “說什麼啊,我像那種被開除的人嗎?我只是誤了火車而已,難道你那麼希望我被開除?”邦斯喝著威士卡說道。

    “你不像嗎?你是第一個沒成年就敢喝威士卡的人呢。”湯姆說道。

    “那是因為黃油啤酒不好喝。”邦斯無奈地說道。

    “那只是你不喜歡而已。”湯姆擦著玻璃杯說道。

    邦斯沒有作出回答,因為霍格沃茨已經來信了。一隻黃色貓頭鷹鄭重地降落在邦斯旁邊,伸出一隻腳爪,邦斯取過信件,貓頭鷹飛走了。

    打開一看。

    親愛的福萊先生:

    對於你沒有順利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我感到遺憾。牆壁被人惡意地封鎖,我們感到十分地抱歉。你理智地來信使我很欣慰,雖然對於你沒有阻止波特和韋斯萊先生的愚蠢行為有點惋惜,但他們會受到懲罰的。現在,你可以使用飛路粉來到霍格沃茨――我的辦公室,請接到信後儘快趕過來。

    你忠實地米勒娃?麥格致上

    “湯姆,我要走了,多少錢?”邦斯把信收進口袋說道。

    “算我請你的,祝你好運。”湯姆說道。

    “那謝謝了。”邦斯抓起壁爐前的飛路粉說道。“霍格沃茨。”

    順著一陣天懸地轉,邦斯來到了麥格教授辦公室的爐火旁。

    “別把地毯弄髒了。”麥格教授說道。

    “知道了。”邦斯小心地撣著灰說道。

    “開學宴會已經結束了,你可以去公共休息室,食物會送過去的。”麥格教授說道。

    “哦。”邦斯走出房門時應了一聲。

    “口令?”邦斯走進時,胖夫人問道。

    “食蜜鳥。”邦斯說道。

    “正確。”肖像應聲旋開。邦斯剛進去,就看見哈利和羅恩走了過來。

    “你來了。”哈利說道。

    “是啊,用飛路粉過來的。”邦斯說道。

    “我們應該聽你的話的,差點被開除呢。”哈利說道。

    “現在不是沒事嗎?”羅恩興奮地說道。

    “你很自豪,是嗎?”赫敏板著臉說道。“看看人家邦斯吧。”

    “我知道我不應該覺得得意,可是你看看大家的反應。”羅恩不服氣地說道。

    “那是他們,你明天就不會高興的出來了。”邦斯吃著剛送上來的晚飯說道。

    “為什麼?”哈利問道。

    “你們會知道的。”邦斯壞笑著說道。

    “他總是那樣,別太擔心了,哈利。”羅恩安慰道。

    “我確實想不擔心,但是那可能嗎?”哈利說道。

    “確實不大可能,那傢夥說什麼是什麼。”羅恩敗退地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18 PM

正文 第十六章 騙子


    一切都如邦斯所說的那樣,第二天,哈利和羅恩幾乎都沒露過笑容。從早晨在大禮堂吃早飯起,情況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下(今天它是烏雲密佈),四個學院的長桌子上擺放著一碗碗麥片粥、一盤盤的醃鯡魚、堆成小山的麵包片和一碟碟雞蛋和鹹肉。邦斯他們剛在格蘭芬多的桌子前坐下,旁邊是赫敏,她的《與吸血鬼同船旅行》攤開擱在一個牛奶壺上。她只是隨便說了句“早上好”又繼續埋頭讀那本書。納威?隆巴頓卻興高采烈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納威是一個老愛出事故的圓臉男孩,邦斯從沒見過比他記性還壞的人。

    “郵差馬上就要到了――我想奶奶會把幾樣我忘帶的東西寄來的。”

    邦斯剛開始喝粥就聽見頭頂上亂哄哄的。上百隻貓頭鷹擁了進來,在禮堂中盤旋,把信和包裹丟到正在交談的人群中。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裹掉到納威的頭上,緊接著,又有一個灰乎乎的大傢夥掉進了赫敏的壺裡。頓時,牛奶和羽毛飛濺著。

    “埃羅爾!”羅恩喊道,提著爪子把那只濕漉漉的貓頭鷹拉了出來。埃羅爾昏癱在桌上,兩條腿伸在空中,嘴裡還叼著一隻被打濕的紅信封。

    “哦,不――”羅恩尖聲叫道。

    “沒事的,它還活著。”赫敏說道,輕輕用指尖戳了戳埃羅爾。

    “不――是那個。”

    羅恩指著紅信封。那信封看起來很平常,但邦斯知道那是吼叫信。

    “怎麼啦?”哈利問道。

    “她――媽媽給我寄了一封吼叫信。”羅恩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最好打開它,羅恩,”納威害羞地小聲說道,“不打開更糟糕。奶奶給我寄過一回,我沒理它,結果――”他吸了口氣,“太可怕了。”

    “什麼是吼叫信?”哈利問道。

    可是羅恩的注意力都放在信上了,信封的四角已經開始冒煙。

    “快打開,”納威催促著,“只有幾分鐘.......”

    只見羅恩伸出不斷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從埃羅爾嘴裡取出那只信封,把它撕開了。邦斯和納威趕緊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巨大的響聲充滿整個禮堂,把天花板的灰塵都震落了下來。

    “......偷了汽車,他們要是開除了你,我一點兒都不會奇怪,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你大概壓根兒就沒想過,我和你爸爸現車子沒了時是什麼心情......”

    是韋斯萊夫人的喊聲,比平常響一百倍,震得桌子上盤子和勺子格格直響,四面石牆的回聲震耳欲聾。全禮堂的人都轉過身來看是誰收到了吼叫信,羅恩縮在椅子裡,只能看到一個通紅的額頭。

    “昨晚收到鄧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點兒死掉。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沒想到你卻做出這樣的事,你和哈利差點丟了小命,看看人家邦斯,你真該向他學習.....”

    邦斯聽到自己的名字傳了出來,竭力裝作沒聽見那撞擊耳鼓的聲音,埋頭繼續喝粥。

    “......太氣人了,你爸爸在單位將受到審查,這都是你的錯。你要是再不循規蹈矩,我們馬上把你領回來!”

    吼聲停止了,耳邊還在嗡嗡作響。已從羅恩手中掉到地上的紅信封燃燒起來,捲曲著變成了灰燼。哈利和羅恩兩活寶呆呆地坐著,好象剛被海潮沖刷過一樣。有幾個人笑了笑,說話聲又漸漸響起。

    赫敏合上《與吸血鬼同船旅行》,低頭看著羅恩的腦袋。

    “難道你還指望會是別的什麼,羅恩,要知道你――”

    “別對我說我是活該,我知道我應該聽邦斯的。”羅恩沒好氣地說道。

    邦斯剛用餐巾擦了擦嘴,就看見麥格教授正在沿著格蘭芬多的桌子課程表。邦斯拿到了他的課程表,看都沒看,就知道頭一節是草藥課,得和赫奇帕奇的學生們一起上。

    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一同出了城堡,穿過菜地向溫室走去,那裡培育著各種有魔力的植物。

    他們走近溫室,看到其他同學都站在外面,等著斯普勞特教授。邦斯他們剛加入進去,就看見斯普勞特教授大步從草坪上走來,身邊跟著吉德羅•洛哈特。斯普勞特教授手上搭著很多繃帶,邦斯注意到那棵打人柳的幾根樹枝用繃帶吊著。

    斯普勞特教授是一位矮墩墩的女巫,飄逸的頭上扣了一頂打補丁的帽子,衣服上總沾真不少泥土。可是旁邊的吉德羅?洛哈特卻從頭到腳一塵不染,飄逸的青綠色長袍,閃光的金上端端正正地戴著一頂墨綠色帶金邊的禮帽。

    “哦,你們好!”洛哈特滿面春風地朝著學生們喊道,“剛才給斯普勞特教授示範了一下怎樣給打人柳治傷!但我不希望你們以為我在草藥學方面比她在行!我只不過在旅行中碰巧見過幾棵這種奇異的植物......”

    “今天到第三溫室!”斯普勞特教授說道,她明顯地面帶悅色,一反往常愉快的風度。

    學生們很感興趣地小聲議論著。他們只進過第一溫室――第三溫室裡的植物更有趣,也更危險。斯普勞特教授從腰帶上取下一把大鑰匙,把門打開了。邦斯跟著大家一起走了進去,哈利卻被洛哈特攔住了。

    “哈利!我一直想跟你談談――斯普勞特教授,他遲到兩分鐘您不會介意吧?”

    從斯普勞特教授的臉色看來,她是介意的。可是洛哈特卻說道:“那太好了。”就對著她把溫室的門關上了。

    “現在我們等一等一位同學,你們可以熟悉下環境,不過別亂碰。”斯普勞特教授說道。

    哈利剛推門進來,斯普勞特教授說道:“好啦,我們今天要給曼德拉草換盆。現在,誰能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麼特性?”

    赫敏第一個舉起了手,這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種強效恢復劑,”赫敏好象把課本吃進了肚子裡似的,非常自然地說道,“用於把被變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非常好,給格蘭芬多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道,“曼德拉草是大多數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險,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赫敏的手又刷地舉了起來,差點把哈利的眼睛給打掉。

    “聽到曼德拉草的哭聲會使人喪命。”她脫口而出道。

    “完全正確,再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道,“大家看,我們這裡的曼德拉草還很幼小。”

    她指著一排深底的盆子說道。每個人都往前湊,想看得清楚一些。那兒排列著大約一百株綠中帶紫的幼苗。

    “每個人拿一副耳套。”斯普勞特教授教授說道。

    “我叫你們戴上耳套時,一定要把耳朵嚴嚴地蓋上,”斯普勞特教授說道,“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時,我會豎起兩隻拇指。好――戴上耳套。”

    邦斯迅照辦,一下子外面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斯普勞特教授自己戴上一副粉紅色的絨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叢草葉,使勁把它拔起。

    從土裡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個非常難看的嬰兒,葉子就生在它的頭上。它的皮膚是淺綠色的,上面斑斑點點。這小傢夥顯然在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斯普勞特教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隻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進去,用潮濕的深色堆肥把它埋住,最後只有叢生的葉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們豎起兩隻大拇指,然後摘掉自己的耳套。

    “我們的曼德拉草還只是幼苗,聽到他們的哭聲不會致命。”她平靜地說道,“但是,它們會使你昏迷幾個小時,我想你們誰都不願意錯過開學的第一天吧,所以大家幹活時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該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會設法引起你們注意的。”

    “四個人一盆――這兒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邊的袋子裡――當心毒觸手,它在出牙。”

    她在一棵長著尖刺的深紅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縮回了悄悄伸向她肩頭的觸手。

    他們重新帶上耳套,集中精力對付曼德拉草。剛才看斯普勞特教授做得特別輕鬆,其實根本不是那樣。曼德拉草不願意被人從土拔出來,可是好象也不願意回去。它們扭動著身體,兩腳亂蹬,揮著尖尖的小拳頭,咬牙切齒。邦斯他們花了整整十多分鐘才把一個特別胖的娃娃塞進盆裡。

    到下客時,邦斯和其他同學一樣滿頭大汗,腰酸背疼,身上沾滿泥土。他們疲憊地走回城堡沖了個澡,然後格蘭芬多的學生匆匆趕去上變形課。

    麥格教授的課總是很難,而今天是格外的難。老師要他們把一隻甲蟲變成紐扣,可是邦斯卻把蟲子給殺死了,羅恩更倒楣,他借了些魔膠把折斷的魔杖修補了一下,但它好象是修不好了,不時地劈啪作響,出火花。每次羅恩試圖使甲蟲變形時,馬上就有一股灰色的、帶臭雞蛋味的濃煙把他包圍著。他看不清東西,胳膊肘胡亂一動,把甲蟲給壓扁了,只好和邦斯一樣再去要一隻,麥格教授不大高興。

    聽到午飯的鈴聲,大家紛紛走出教室,只留下邦斯、哈利和羅恩。羅恩正氣急敗壞地用魔杖敲著桌子。

    “笨蛋.....沒用的.....東西.......”

    “寫信回家再要一根。”哈利建議道,那根魔杖開始出一連串爆竹般的脆響。

    “是啊,再收到一封吼叫信,”羅恩說道,把魔杖塞進書包裡,“你的魔杖斷了全怪你自己――”

    三人去禮堂吃午飯,赫敏給他們看了她用甲蟲變的一枚漂亮的紐扣,羅恩的情緒還不見好轉。

    “下午上什麼課?”哈利連忙轉換話題。

    “黑魔法防禦術。”赫敏馬上說道。

    “咦,”羅恩抓過她的課程表,驚訝地說道,“你為什麼把洛哈特的課都用心形圈出來呢?”

    “因為洛哈特的那張臉。”邦斯啃著麵包說道。

    赫敏一把奪回課程表,氣惱地漲紅了臉。

    他們吃完飯,走到陰暈籠罩的院子裡。赫敏坐下來,又埋頭讀起了《與吸血鬼同船旅行》。邦斯倚著牆閉目養神,哈利和羅恩站在那聊著魁地奇。只見一個非常瘦小的灰頭小男孩正手裡捧著一個很像是普通的麻瓜照相機。哈利看了他一眼,男孩的臉立刻變得通紅起來。

    “你好,哈利?我――我叫科林?克裡維。”他呼吸急促地說道,怯怯地向前走了一步。“我也在格蘭芬多。你認為――可不可以――我能給你拍張照嗎?”他一臉盼望地舉起了相機。

    “照相?”哈利茫然地問道。

    “這樣我就可以證明見到你了。”科林熱切地說道,又往前挪了幾步,“我知道你的一切,每個人都跟我說。你怎樣逃過了神秘人的毒手,他怎樣消失了等等,你額頭上現在還有一道閃電形傷疤。”(他的目光在哈利的際搜尋)“我宿舍的一個男孩說,如果我用了正確的顯影藥水,照片上的人就會動。”科林深吸了口氣,興奮得微微顫抖,“這兒真有意思,是不是?在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我會做的那些奇怪的事就是魔法。我爸爸是送牛奶的,他也不能相信。所以我要拍一大堆照片寄給他看。要是能有一張你的照片――”他乞求地看著哈利,“――也許我可以站在你旁邊,請你的朋友幫著按一下?然後,你能不能簽一個名?”

    “簽名照片?你在送簽名照片,波特?”

    德拉科?瑪律福響亮尖刻的聲音在院子裡回蕩。他停在科林的身後,身旁是他的兩個大塊頭,兇神惡煞的死黨:克拉布和高爾。在霍格沃茨,這兩人總是保鏢似的跟在他左右。

    “大家排好隊!”瑪律福朝人群嚷道,“哈利?波特要簽名照片咯!”

    “我沒有。”哈利氣憤地說道,握緊了拳頭,“閉嘴,瑪律福。”

    “你是嫉妒。”科林尖聲地說道,他的整個身體只有克拉布的脖子那麼粗。

    “嫉妒?”瑪律福說道,“嫉妒什麼?我可不想頭上有一道醜陋的傷疤,謝謝。我不認為腦袋被人切開就會使你變得那麼特殊,我不信!”

    “看來我上次在書店下手還是太輕了,瑪律福。”邦斯一隻手搭在瑪律福肩膀上說道。

    “什麼?”瑪律福驚恐地一轉身,就捂著流血的鼻子退後了幾步。克拉布和高爾正在招呼邦斯,哈利和羅恩加入進來,赫敏合上《與吸血鬼同船旅行》低聲說:“別打了。”

    在一陣拳打腳踢之下,瑪律福三人終於帶著傷逃跑了,哈利和羅恩都對邦斯道了聲謝。

    “真是謝謝你,邦斯,每次都為我出頭。”哈利歉意地說道。

    “沒什麼,我也看他很不爽呢。”邦斯笑著說道。

    “你打架很厲害啊,邦斯。”羅恩誇獎道。

    “這也叫厲害?只是欺負小朋友而已。”邦斯說道。

    “你的眼睛有點腫了,邦斯。”赫敏說道。

    “沒什麼,等回宿舍我會上藥的。”邦斯擺了擺手說道。

    “真抱歉,哈利。”科林說道。

    “沒什麼?你還要照片嗎?”哈利問道。

    “你願意給我簽名了?”科林叫道。

    “怎麼回事?誰在簽名?”吉德羅?洛哈特大步向他們走來,青綠色長袍在身後飄拂,“不用問!咱們又見面了,哈利!”

    “來吧,克裡維先生,”洛哈特笑容可掬地招呼克裡維說道,“雙人照,再合算不過了,我們兩人給你簽名。”

    科林笨手笨腳地端起照相機,在下午的上課鈴聲中按下了快門。

    “走吧,快上課去。”洛哈特說道,然後帶著哈利走向城堡。

    邦斯剛在哈利邊上坐下,就聽見羅恩說道:“你的臉上可以煎雞蛋了,哈利,你最好祈禱別讓克裡維遇見金妮,他們倆估計會起成立一個哈利?波特崇拜者俱樂部的。”

    “別瞎說,羅恩。”哈利急道。

    全班同學坐好後,洛哈特大聲清了清嗓子,使大家安靜下來。他伸手拿起納威?隆巴頓的《與巨怪同行》舉在手裡,展示著封面上他本人眨著眼睛的照片。

    “我,”他指著自己的照片,也眨著眼睛說道,“吉德羅?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等勳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週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把那個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索叻他尼女鬼的。

    他等大家笑,有幾個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我看到你們都買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咱們今天就先來做個小測驗。不要害怕――是看看你們讀得怎麼樣,領會了多少......”

    他完卷子,回到講臺上說道:“給你們三十分鐘。現在――開始!”

    邦斯看著卷子,念道:

    1.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什麼顏色?

    2.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麼?

    3.你認為吉德羅?洛哈特迄今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麼?

    如此等等,整整三面紙,最後一題是:

    54.吉德羅?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半小時後,洛哈特把試卷收上去,當著全班同學翻看著。“幾乎沒人記得我最喜歡丁香色,我在《與西藏雷人在一起的一年》裡面提到過。有幾個同學要再仔細讀讀《與狼人一起流浪》――我在書中第十二章明確講過我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一切會魔法和不會魔法的人和睦共處――不過我也不會拒絕一大瓶奧格登陳年熱火威士卡!還有這是誰――邦斯?福萊,太有個性了,全部回答不知道,太有個性了。”

    他又朝他們調皮地眨了眨眼,羅恩現在帶著不信任的神情看著他,赫敏正在埋怨邦斯竟然真的不買一本洛哈特的書。

    “可是赫敏?格蘭傑小姐知道我的秘密抱負是消除世上的邪惡,以及銷售我自己的系列護水――好姑娘!事實上――”他把她的卷子翻過來,“一百分!赫敏?格蘭傑小姐在哪裡?”

    赫敏舉起一隻顫抖的手。

    “好極了!”洛哈特笑著說道,“非常好!給格蘭芬多加十分!現在,言歸正傳.....”

    他彎下腰從講臺後面拿出一隻蒙著罩布的大籠子,放到桌上。

    “現在――要當心!我的任務是教你們抵禦魔法界所知的最邪惡的東西!你們在這間教室裡會面對最恐怖的事物。但是記住,只要我在這兒,你們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只要求你們保持鎮靜。”

    “我必須請你們不尖叫,”洛哈特壓低聲音說道,“那會激怒它們的!”

    全班同學屏住呼吸,洛哈特抽掉罩布。

    “不錯,”他演戲似地說道,“剛抓到的康沃爾郡小精靈。”

    西莫?斐尼甘忍不住出一聲嗤笑,就連洛哈特也不可能以為那是驚恐的尖叫。

    “怎麼?”他微笑著問西莫。

    “它們並不――它們不是非常――危險,對嗎?”西莫笑得喘不過氣來。

    “不要這樣肯定!”洛哈特惱火地朝他搖著指頭說道,“它們也可能是和魔鬼一樣狡猾的小破壞者!”

    這些小精靈是鐵青色的,大約八英寸高,小尖臉,嗓子非常尖厲刺耳,就好象是許多虎皮鸚鵡在爭吵一樣。罩子一拿開,它們就開始唧唧喳喳,上躥下跳,搖晃著籠柵,朝近旁的人做各種古怪的乖臉。

    “好吧,”洛哈特高聲說道,“看看你們怎麼對付他們。”他打開了籠門。

    這下可亂了套,小精靈像火箭一樣四處亂飛。其中兩隻揪住納威的耳朵把他提了起來。還有幾個直接沖出窗外,在教室後排撒了一地碎玻璃。剩下的在教室裡大肆搞起破壞,比一頭橫衝直撞的犀牛還要厲害。它們抓起墨水瓶朝全班亂潑,把書和紙撕成碎片,扯下牆上貼的圖畫,把廢物箱掀了個底朝天,又把書包和課本從破窗戶扔了出去。幾分鐘後,全班同學有一半躲到桌子底下,納威在枝形吊燈上蕩著。

    “來來,把它們趕攏,把它們趕攏,它們不過是一些小精靈.....”洛哈特喊道。

    他卷起衣袖,揮舞著魔杖吼道:“佩斯奇皮克西佩斯特諾米!”

    全然無效,一個小精靈抓住洛哈特的魔杖,把它也扔出窗外。洛哈特倒吸一口氣,鑽到了講臺桌子下面,差點被納威砸到,因為幾乎是在同一秒內,枝形吊燈吃不住勁兒掉了下來。

    下課鈴響了,大家沒命地沖出門去。在此後相對的寧靜中,洛哈特直起身子,看見已經走到門口的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說道:“啊,我請你們幾位把剩下的這些抓回籠子裡去。”他趕在他們前面走出教室,一出去就把門關上了。

    “你能相信他嗎?”羅恩嚷道,一隻小精靈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只是想給我們一些實踐的機會,”赫敏說道,她聰明地用了一個冰凍魔咒,把兩個小精靈給凍住了,塞回籠子裡。

    “實踐?”哈利疑問道,“赫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胡說,”赫敏說道,“你們都看過他的書――想想他做的那些驚人的事情吧.....”

    “面對現實吧,赫敏,他只不過是個蹩腳的騙子。”邦斯懶洋洋地用魔杖擊昏小精靈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19 PM

正文 第十七章 攤牌


    在以後的日子,邦斯他們現哈利只要一看見吉德羅•洛哈特從走廊那頭走來,就趕緊躲著走。但更難躲開的是科林•克裡維,小傢夥似乎把哈利的課程表背了下倆。對於科林來說,好象世界上最激動人心的事,就是每天說六七次“你好,哈利?”並聽到“你好,科林。”的回答,不管哈利回答的語氣有多麼無奈和惱怒。(追星族是很可怕的)

    羅恩的那根魔杖依舊不大正常,星期五上午更加出格。它在魔咒課上從羅恩手中飛了出去,打中了矮小的弗立維教授的眉心。那兒立刻就鼓起一個綠色的大包,撲撲跳動著。

    “有什麼事?”邦斯努力撐開雙眼問道。

    “快起來,哈利有魁地奇訓練,他給我們留了條子,我們快去看看。”羅恩興奮地說道。

    “又不是比賽,你激動什麼?”邦斯打著哈欠說道。

    “不是比賽也可以去看看嘛,今天是星期六啊,等下還可以去看望下海格。”羅恩穿好衣服催促道。

    “好吧。”邦斯不大情願地說道。

    在邦斯和赫敏的磨磨蹭蹭下,在羅恩那富有**的拉扯下,邦斯他們帶著麵包和果醬來到了魁地奇場地的看臺上。

    “還沒開始練?”羅恩不相信地問道。

    “是啊,伍德給我們講了新戰術。”哈利坐在掃帚上說道。

    “他們在幹什麼?怎麼停下來了?”羅恩不解地問道。

    “因為那個。”邦斯用沒拿麵包的手指著那邊說道。

    “那是斯萊特林的?”羅恩厭惡地說道。

    “我們快去看看是什麼回事吧。”赫敏把剩下的麵包和果醬隨手丟掉說道。

    “我最喜歡的草莓果醬。”邦斯叫道。

    “別管果醬了,快去看看生了什麼吧。”羅恩說道。

    “哦,看哪,”弗林特說道,“有人闖進了球場。”

    邦斯、羅恩和赫敏從草坪上走過來看看出了什麼事。

    “怎麼啦?”羅恩問哈利,“你們怎麼不打球?他在這兒幹什麼?”

    羅恩吃驚地看著正在穿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隊服的瑪律福。

    “我是斯萊特林隊的新找球手,韋斯萊,”瑪律福洋洋自得地說道,“剛才大家在欣賞我爸爸給我們隊買的掃帚。”

    羅恩目瞪口呆地望著面前那七把高級的掃帚。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記性呢,瑪律福?”邦斯站在哈利旁邊說道。

    “什麼?又是你,我早晚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瑪律福左右看看了說道。

    “不要以為花了點錢入隊就很了不起,技術可不是錢能買到的。”邦斯慢慢地說道。

    “你。”瑪律福臉漲成豬肝色說道。

    “你又想說什麼?快說吧,你的時間不多了。”邦斯說道。

    “我們的新掃帚很不錯,是不是?”瑪律福恢復鎮定地轉換話題說道,“不過也許格蘭芬多隊也能搞到一些金子買幾把新掃帚呢,你們可以去街上募捐。”

    斯萊特連的隊員們粗聲大笑。

    “至少格蘭芬多隊中沒有一個隊員需要花錢才能入隊,”赫敏尖刻地說道,“他們完全是憑能力進來的。”

    瑪律福剛恢復的臉又暗了下來。

    “沒人問你,你這個臭烘烘的小泥巴種。”他狠狠地說道。

    話剛落音,弗林特擋在瑪律福的面前,防止弗雷德和喬治撲到他身上。艾麗婭尖叫道:“你怎麼趕!”羅恩伸手準備從袍子裡拔出魔杖,卻被邦斯按住。只見邦斯瀟灑地抽出自己的魔杖輕輕地說道:“你會為你說過的話,付出代價的,瑪律福!”

    一道紅光從弗林特的肩膀下麵擊向瑪律福,只見瑪律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被擊昏了,你怎麼敢?”弗林特說道。

    “這是代價,我下手還輕了。”邦斯轉身說道。

    “你去哪?”羅恩說道。

    “海格那,你們不來嗎?”邦斯說道。

    “等等我們。”哈利追了上來說道。

    他們走到離海格的小屋只有二十來步時,房門忽然開了,但裡面出來的不是海格,而是吉德羅•洛哈特,他今天穿了一身最淡的淡紫色長袍。

    “快躲起來。”哈利小聲地說道,拉著羅恩和邦斯藏到最近的一叢灌木後面。赫敏也跟著藏了起來,但有點不情願。

    “如果你會了的話,做起來是很簡單的!”洛哈特在高聲對海格說話,“如果需要什麼説明,儘管來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兒!我會給你一本我寫的書――我很驚訝你竟然還沒有一本。我今晚就簽上名字送過來。好,再見!”他大步朝城堡走去。

    哈利一直等到洛哈特走得看不見了,才從灌木叢後面出來,走到海格門前,急迫地敲門。

    海格馬上出來了,一臉怒氣,可是一看清門外是他們,立刻眉開眼笑了。

    “一直在念叨你們什麼時候會來看我――進來,進來――我剛才還以為是洛哈特那傢夥又回來了呢。”

    邦斯他們跨過門檻,走進小屋,一面牆角擺著一張特大的床,另一面,爐火在歡快地劈啪作響。哈利剛坐到椅子上,就急切地對海格講了邦斯對瑪律福念咒的事,海格有點擔心,但邦斯說他自有分寸。

    海格忙著給他們煮茶。他的大獵狗牙牙把口水滴到了哈利身上。

    “洛哈特來你這兒幹嘛,海格?”哈利問道。

    “教我怎麼防止水妖鑽進水井,”海格憤憤地說道,從擦得很乾淨的桌子上拿走一隻拔了一半毛的公雞,擺上茶壺,“好象我不知道似的。還吹噓他怎麼驅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壺給吃了。”

    批評霍格沃茨的教師,這完全不像海格的為人,哈利正吃驚地看著他。赫敏則用比平常略高的聲調說道:“我想你有點不公平,鄧步利多教授顯然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是唯一的人選,”海格給他們段上一盤乳脂軟糖,“我是說唯一的一個。現在找一個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很困難,人們都不大想幹,覺得這工作不吉利。沒有一個幹得長的。告訴我,邦斯為什麼對瑪律福念咒?”海格問道。

    “瑪律福罵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惡毒的話,因為大家都氣壞了。”

    “非常惡毒,”羅恩說道,“瑪律福叫她‘泥巴種’,海格,要不是邦斯阻止我,我都會咒他。”

    “是真的嗎?”他看著赫敏吼道。

    “是的,”她說道,“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當然,我聽得出來它非常粗魯.....”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話,”羅恩又說道,“泥巴種是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會魔法的人的污蔑性稱呼。有些巫師,像瑪律福一家,總覺得他們比其他人優越,因為他們是所謂的純種。其實,我們其他人都知道這根本就沒有關係。你看納威•隆巴頓――他是個純種,可他連坩堝都放不正確。”

    “咱們赫敏不會使的魔咒,他們還沒明出來呢!”海格自豪地說道,赫敏羞得臉上紅豔豔的。

    “這是個很難聽的稱呼,”羅恩說道,“意思是骯髒的、劣等的血統。全是瘋話。現在大部分巫師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們早就絕種了。”

    “我不怪你咒了瑪律福,邦斯,可是你得小心盧修斯•瑪律福。他搞不好就會氣勢洶洶地找到學校來,找你麻煩。”海格擔心地說道。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邦斯安慰道。

    “哈利,”海格好象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我要跟你算算帳。聽說你簽名照片了,我怎麼沒拿到啊?”

    “我沒有簽名照片,”哈利激烈地抗議道,“要是洛哈特還在散佈這種謠言――”

    可是他看到海格笑了。

    “我是在開玩笑,”他親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後背,拍得哈利的臉磕到了桌面上,“我知道你沒有。我告訴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樣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經比他有名了。”

    “我敢說他聽了不大高興。”哈利坐直身體,揉著下巴說道。

    “我想是不大高興,”海格眼裡閃著光,“然後我又對他說我從來沒讀過他的書。他就決定告辭了。來點兒乳脂軟糖嗎,羅恩?”看著羅恩問道。

    “好的,謝謝。”羅恩說道。

    “來看看我種的東西吧。”海格提議道。

    小屋後面的菜地裡,結了十二個大南瓜。邦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南瓜,每個足有半人高。

    “長得還不錯吧?”海格喜滋滋地說道,“萬聖節宴會上用的――到那時就足夠大了。”

    “你給它們施了什麼肥?”哈利傻傻地問道。

    海格左右看看有沒有人。

    “嘿嘿,我給了它們一點兒――怎麼說呢......一點點幫助。”

    “是膨脹魔咒吧?”赫敏有幾分不以為然,可又覺得非常有趣,“哦,你幹得很成功。”

    “羅恩的妹妹也是這麼說的。”海格說道,“昨天剛見到她,她說隨便走走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屋裡碰到什麼人吧。”他朝哈利眨了眨眼。“要我說,她是不會拒絕一張哈利的簽名――”

    “哎呀,別胡說。”哈利急道。

    “哦,海格,你的雞開始死了嗎?”邦斯問道。

    “是啊,死了兩隻,真不知道為什麼。”海格不在意地回答道。

    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四人向海格道了別,一起走回城堡。

    剛踏進陰涼的門廳,就聽一個聲音響起。“你們回來,波特、韋斯萊,”麥格教授板著臉向他們走來,“你們倆晚上留下來。”

    “我們要做什麼,教授?”羅恩緊張地問道。

    “你去幫弗爾奇先生擦獎品陳列室裡的銀器,”麥格教授說道,“不許用魔法,韋斯萊――全用手擦。”

    羅恩倒吸了一口氣,管理員弗爾奇是所有學生都憎恨的人。

    “波特,你去幫洛哈特教授給他的崇拜者回信。”麥格教授說道。

    “啊,不要,我也去擦獎品行嗎?”哈利帶著絕望地表情乞求道。

    “當然不行,”麥格教授揚起了眉毛,“洛哈特教授點名要你。你們倆記住,晚上八點整。”

    “還有你,福萊。你竟然對一名學生念咒,瑪律福先生已經氣勢洶洶地趕過來了,請你跟我到校長室去解釋下。”麥格教授抿著嘴說道。

    “知道了,教授,請帶路。”邦斯毫無表情地說道。

    到了頂上,他們邁出石梯,麥格教授在一扇門上敲了敲。門悄沒聲兒地開了,他們走了進去。麥格教授叫邦斯等著,便離開了,把邦斯一個人留在那裡。

    邦斯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充滿了各種滑稽的小聲音。細長腿的桌子上,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刮的煙霧。牆上掛滿了曾經的男女老校長們的肖像,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裡輕輕地打著呼嚕。房間裡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腳是爪子形的。

    正當邦斯準備詳細地看著其他地方時,辦公室的門開了,鄧布利多走了進來,神情十分凝重,後面跟著面臉怒氣地盧修斯•瑪律福。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對瑪律福念咒嗎?”鄧布利多剛坐下便和藹地問道。

    “因為瑪律福侮辱了赫敏,教授。”邦斯無視瑪律福先生帶著怒火的眼神說道。

    “你這個窮小子,上次在書店也害得德拉科昏迷了好一陣子,這次又對德拉科念咒,你真以為瑪律福家是那麼好欺負的嗎?”盧修斯•瑪律福憤怒地說道。

    “這是瑪律福他自找的,說到底,還是因為你那種劣質地教育方式促成今天的局面的。”邦斯說道。

    “無理的小子,我非教訓你不可。”盧修斯•瑪律福氣憤地抽出了魔杖。

    “盧修斯,如果你膽敢傷害我的學生,我將不得不親自阻止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好啊!”盧修斯•瑪律福冷冰冰地眼睛盯著鄧布利多,說道,“好啊,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記住我的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瑪律福先生。”邦斯說道。

    隨著一陣關門聲,邦斯說道:“謝謝你,鄧布利多教授。”

    “哦,不必,不過下次可別這樣做了。”鄧布利多說道。

    “知道了,我其實一直想見見您。”邦斯崇拜地說道。

    “哦,為什麼?”鄧布利多感興趣說道。

    “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邦斯說道。

    “你好象知道很多。老實說,你的表現不像一個二年級學生應該有的,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個人。”鄧布利多交插著十指說道。

    “誰?讓我想想,是伏地魔嗎?”邦斯平靜地說道。

    “不錯,我觀察你很久了,你是個很奇特的人,據說還有先知的血統。請原諒我冒昧的打聽你的身世。”鄧布利多歉意地說道。

    “我確實可以算的上是先知,我知道一切,知道如何打敗伏地魔的方法,知道你的將來,大家的將來,除了我自己。”邦斯平靜地說道。

    “很神奇的能力,你比西比爾更加神秘。”鄧布利多讚賞地說道。

    “謝謝誇獎,其實即便知道又能如何?擅自更改的結果就是會產生無數地變數,命運是很奇妙的。”邦斯無力地說道。

    “那麼你願意幫我嗎?我懇求你幫助我消滅伏地魔。”鄧布利多祈求地問道。

    “即便付出哈利死亡的代價?”邦斯淡淡地說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們無力挽回,不是嗎?”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

    “如果你能答應我的要求,我願意幫助你消滅伏地魔。”邦斯說道。

    “那麼我們要準備什麼?”鄧布利多說道。

    “還沒到時候,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伏地魔的小動作。”邦斯起身說道。

    “答應我,別對任何人說,好嗎?”鄧布利多眼眶濕潤地說道,“我也愛哈利,但是有些事是沒法挽回的,不是嗎?”

    “還沒到最後呢,不是嗎?”邦斯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20 PM

正文 第十八章 晚會


    十月來臨了,濕乎乎的寒氣彌漫在場地上,參透進了城堡。教工和學生中間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護士長龐弗雷夫人手忙腳亂。她的提神藥劑有著立桿見影的效果,不過喝下這種藥水的人,接連幾個小時裡耳朵裡都會冒煙。金妮•韋斯萊最近一直病懨懨的,被珀西強迫著喝了一些提神藥劑。結果,她鮮豔的頭下冒出一股股蒸氣,整個腦袋像著了火似的。

    子彈大的雨點劈劈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戶上,好幾天都沒有停止。湖水上漲,花壇裡一片泥流,海格的南瓜一個個長得有花棚那麼大。自從和鄧布利多攤牌之後,邦斯的生活過的很舒暢,並且還得到了鄧布利多私人給的一大筆金子,這不得不說是值得的。

    哈利訓練回來換好了衣服對他們說了關於尼克的幫助與邀請。

    “忌辰晚會?”赫敏興致很高地說道,“我敢打賭沒有幾個活著的人能說他們參加過這種晚會――肯定是很奇妙的!”

    “為什麼有人要慶祝他們死亡的日子呢?”羅恩帶著怒氣說道,他正在做魔藥課的家庭作業,“我聽著覺得怪沉悶的....”

    “希望你參加過之後,還能有這樣的興致,赫敏。”邦斯眯著眼說道。

    窗外仍然下著傾盆大雨,天已經黑得像墨汁一樣,但屋裡卻是明亮而歡快的。火光映照著無數張柔軟的扶手椅,人們坐在裡面看書、聊天、做家庭作業。弗雷和喬治•韋斯萊這對孿生兄弟呢,他們正在研究如果給一隻火蜥蜴吃一些費力拔煙火,會出現什麼效果。弗雷德把這只鮮豔的橘紅色蜥蜴從保護神奇生物課的課堂上“拯救”出來,此刻,它趴在一張桌子上悶悶地燃燒著,四周圍著一群好奇的人。

    突然,那邊火蜥蜴嗖嗖地躥到半空,在房間裡瘋狂旋轉,劈劈啪啪地放出火花,還伴隨著一些砰砰的巨響。珀西嘶啞著嗓子狠狠訓斥弗雷德和喬治。火蜥蜴的嘴裡噴出橘紅色的星星,十分美麗壯觀。它帶著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逃進了爐火裡,不見了。

    萬聖節到來了,哈利對他們說他後悔自己不該草率地答應去參加忌辰晚會。學校裡的其他同學都開開心心地參加萬聖節宴會,禮堂裡已經像平常那樣,用活蝙蝠裝飾起來了。海格種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一盞盞燈籠,大得可以容三個人坐在裡面。人們還傳言說,鄧布利多預定了一支骷髏舞蹈團,給大家助興。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赫敏盛氣淩人地提醒哈利,“你說過你要去參加忌辰晚會的。”

    “希望你別後悔,赫敏。”邦斯說道。

    於是,七點鐘的時候,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徑直穿過門道,這條門道正好通往擁擠的禮堂。那裡張燈結綵,燭光閃耀,桌子上擺放著金盤子,非常誘人,但是邦斯還是選擇跟隨他們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

    通向差點沒頭的尼克的晚會的那條過道,也已經點著蠟燭了,但效果卻一點也不令人愉快:它們都是黑乎乎的、細細的小蠟燭,燃燒的時候閃著藍盈盈的光,即使照在他們四個充滿生機的臉上,也顯得陰森森的。他們每走一步,氣溫都在降低。邦斯他們都拉緊了衣服。這時,他聽見一種聲音,仿佛是一千個指甲在一塊巨大的黑板上刮來刮去。

    “那也叫音樂?”羅恩低聲說道。

    “對幽靈來說是。”邦斯說道。他們轉過一個拐角,看見差點沒頭的尼克站在一個門口,身上披掛著黑色天鵝絨的幕布。

    “我親愛的朋友,”他無限憂傷地說道,“歡迎,歡迎....你們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他脫掉插著羽毛的帽子,鞠躬請他們進去。

    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不大愉快。地下教室裡擠滿了幾百個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們大多在擁擠半堪的舞場上飄來飄去,和著三十把樂鋦出的可怕而顫抖的聲音跳著華爾滋舞,演奏樂鋦的樂隊就坐在鋪著黑布的舞臺上。頭頂上的一個枝形吊燈裡也點燃了一千支蠟燭,放出午夜的藍光。他們四個人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團團霧氣,仿佛走進了冷藏室。

    “我們到處看看吧?”哈利提出建議。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跟著你們來這。”邦斯呵著氣說道。

    “小心,不要從什麼人的身體裡穿過。”羅恩緊張地說道,他們繞著舞場邊緣慢慢地走,經過一群悶悶不樂的修女、一個戴著鎖鏈的衣衫襤褸的男人,還有一個胖修士。一個赫奇帕奇的鬼魂,性情活潑愉快,此刻正在和一個腦門上插著一根箭的騎士聊天。邦斯還看到了血人巴羅,這是他意料之中的。血人巴羅是斯萊特林的鬼魂,他骨瘦如柴,兩眼直,身上沾滿銀色的血跡,其他鬼魂正給他騰出一大塊地方。

    “哦糟糕,”赫敏突然停住腳步,“快轉身,快轉身,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說話――”

    “誰?”他們匆匆由原路返回時,哈利問道。

    “她待在一樓的女生盥洗室裡。”赫敏說道。

    “待在盥洗室裡?”

    “對。盥洗室一年到頭出故障,因為她不停地脾氣,把水潑得到處都是。我只要能夠避免,是儘量不到那裡去的。你上廁所,她沖你尖聲哭叫,真是太可怕了――”

    “看,吃的東西!”羅恩說道。

    “那不是活人吃的。”邦斯說道。

    地下教室的另一頭是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面也鋪著黑色天鵝絨。除邦斯以外,他們都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緊接著就驚恐萬分停下了,氣味太難聞了。大塊大塊已經腐爛的肉放在漂亮的銀盤子裡,漆黑的、烤成焦碳的蛋糕堆在大託盤裡;一塊覆蓋著綠毛的乳酪。在桌子的正中央,放著一塊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狀的糖霜拼出了這樣的文字:

    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頓爵士

    逝於1492年1o月31日

    這時一個肥胖的鬼魂向桌子走來,他蹲下嬸子,直接從桌子中間通過,嘴巴張得大大的,正好穿過一條臭氣熏天的大馬哈魚。

    “你這樣直接穿過去,能嘗出味道嗎?”哈利問道。

    “差不多吧。”鬼魂悲哀地說道,轉身飄走了。

    “我猜想他們讓食物腐爛,是想讓味道更濃一些。”赫敏很有見識地說道,她捂著鼻子,靠上前去細看腐爛的肉。

    “我去別的地方,這味道太難受了。”邦斯說道。

    “等等我,我也感到噁心。”羅恩說道。

    他們剛剛沒走幾步,一個矮小的男鬼魂突然從地底下鑽裡出來,停在他們面前的半空中。

    “你好,皮皮鬼。”哈利小心翼翼地說道。

    皮皮鬼是一個專門搞惡作劇的鬼,他和他們周圍的那些鬼魂不同,不是蒼白而透明的。恰恰相反,他戴著一頂鮮豔的橘紅色晚會帽,打著旋轉的蝴蝶領結,一副壞樣的闊臉上齙牙咧嘴地露出笑容。

    “聽說你們在議論可憐的桃金娘。”皮皮鬼說道,眼睛忽閃忽閃的,“議論可憐的桃金娘,真不禮貌。”他深深吸了口氣,大吼一聲:“喂,桃金娘!”

    “哦,不要,皮皮鬼,別把我的話告訴她,她會感到很難過的。”赫敏著急地低聲說道,“我是說著玩兒的,我不介意她那樣――噢,你好,桃金娘。”

    一個矮矮胖胖的姑娘飄然而至。她那張臉真是憂鬱得讓人蛋疼,被直溜溜的長和厚厚的、珍珠色的眼睛遮去一半。

    “怎麼?”她繃著臉問道。

    “你好,桃金娘。”赫敏用假裝很愉快的聲音說道,“很高興在盥洗室外面看到你。”

    桃金娘抽了抽鼻子。

    “格蘭傑小姐剛才正議論你呢――“皮皮鬼狡猾地在桃金娘耳邊說道。

    “我正在說――在說――你今晚的樣子真漂亮。”赫敏狠狠地瞪著皮皮鬼,說道。

    桃金娘狐疑地看著赫敏。

    “你們在取笑我。”她說道,眼淚就撲簌撲簌地從她透明的小眼睛裡飛快地落下來。

    “沒有――真的――我剛才不是說桃金娘的樣子很漂亮嗎?”赫敏說道,一邊用臂肘使勁搗著哈利和羅恩的肋骨。

    “是啊.....”

    “她是這麼說的....”

    “別騙我了。”桃金娘喘著氣說道,眼淚滔滔不絕地滾落下來,皮皮鬼在她身後快活地咯咯直笑。“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別人在背後叫我什麼嗎?肥婆桃金娘!醜八怪桃金娘!可憐的、哭哭啼啼、悶悶不樂的桃金娘!”

    “你漏說了一個‘滿臉粉刺的’。”皮皮鬼壓低聲音說道。

    哭泣的桃金娘突然傷心地抽泣起來,奔出了地下教室。皮皮鬼飛快地在她後面追著,大聲喊道:“滿臉粉刺!滿臉粉刺!”

    “哦,天哪。”赫敏難過地說道。

    差點沒頭的尼克從人群中飄然而至。

    “玩得高興嗎?”

    “不高興。”邦斯率先說道。

    “為什麼?”差點沒頭的尼克問道。

    “因為這是死者的聚會,生者是不應該出現的,並且我們現在還餓著肚子。”邦斯實話實說道。

    “哦,真抱歉,你們還是快去參加宴會吧,搞不好還能趕上布丁。”差點沒頭的尼克歉意地說道。

    他們向門口移動,一邊對每個看著他們的幽靈點頭微笑。一分鐘後,他們就匆匆走在點著黑蠟燭的過道裡了。

    “真希望布丁還沒有吃完。”羅恩憧憬地說道,領頭向通往門廳的臺階走去。

    這時,哈利踉蹌著停下腳步,抓住石牆,全神貫注地聽著,一邊環顧四周,眯著眼睛在光線昏暗的過道裡上上下下地尋找。

    “哈利,你怎麼――?”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先別說話――”

    “聽!”哈利急迫地說道,羅恩和赫敏都呆呆地望著他。

    “走這邊。”他喊道,撒腿跑了起來,跑上樓梯,跑進門廳。這裡回蕩著禮堂裡萬聖節宴會的歡聲笑語,不大可能聽見其他動靜。哈利全奔上大理石樓梯,來到二樓,邦斯、羅恩和赫敏跟在後面。

    “哈利,我們在做什――”

    “噓!”

    “它要殺人了!”他喊道,一邊想掙脫邦斯的雙手。“別攔著我,邦斯。”

    “你即使去了也沒辦法阻止,哈利。”邦斯死死地鉗住哈利說道。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哈利叫道。

    “你真的決定了?”邦斯放開手說道,“別後悔就是。”

    當他們來到三樓空蕩蕩地過道裡。

    赫敏突然倒抽一口氣,指著走廊的下方。

    “看!”

    在他們面前的牆上,有什麼東西在閃閃亮。邦斯望著他們慢慢走近,眯著眼在黑暗中仔細辨認。在兩扇窗戶之間,距地面一尺高的牆面上,塗抹著一些字跡,在燃燒的火把的映照下閃著微光。

    密室被打開了。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那是什麼東西――掛在下麵?”羅恩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他們慢慢地靠近,哈利差點摔了一跤,地上有一大灘水。羅恩和赫敏一把抓住他,他們一點點兒地走近那條標語,眼睛死死盯著下面的一團黑影。三個人同時看清了那是什麼。

    是洛麗絲夫人,看門人的那只貓,尾巴掛在火把的支架上,身體僵硬得像塊木版,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著。

    “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羅恩害怕地說道。

    “是不是應該設法搶救――”哈利不很流利地說道。

    “聽我說,”羅恩說道,“我們可不想在這裡被人現。”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一陣低沉的喧鬧聲,像遠處的雷聲一樣,告訴他們宴會剛剛結束。從他們所處的走廊的兩端,傳來幾百隻腳登上樓梯的聲音,以及人們茶足飯飽後愉快的高聲談笑。接著,學生們就推推擠擠地從兩端擁進過道。

    當前面的人看見那只倒掛的貓時,熱熱鬧鬧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哈利、羅恩和赫敏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間,邦斯站在不遠處,學生們一下子安靜了,紛紛擠上前來看這可怕的一幕。

    在這片寂靜中,有人高聲說話了。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下一個就是你,泥巴種!”

    是德拉科•瑪律福。他已經擠到人群前面,冰冷的眼睛活泛了起來,平常毫無血色的臉漲得通紅。他看著掛在那裡的那只靜止僵硬的貓,臉上露出了獰笑。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21 PM

正文 第十九章 石化


    “這裡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

    費爾奇無疑是被瑪律福的喊聲吸引過來的,他用肩膀擠進人群。接著他看見了洛麗絲夫人,他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驚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臉。

    “我的貓!我的貓!洛麗絲夫人怎麼了?”他尖叫道。

    這時,他突起的眼睛看見了哈利。

    “你!”他尖聲嚷道,“你!你殺死了我的貓!是你殺死了它!我要殺死你!我要――”

    “費爾奇!”

    鄧布利多趕到了現場,後面跟著許多其他老師。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走過哈利、羅恩和赫敏的身邊,把洛麗絲夫人從火把支架上解了下來。

    “跟我來吧,費爾奇。”他對費爾奇說道,“還有你們,波特先生、福萊先生、韋斯萊先生和格蘭傑小姐。”

    洛哈特急切切地走上前來。

    “我的辦公室離這兒最近,校長――就在樓下――你們可以――”

    “謝謝你,吉德羅。”鄧布利多說道。

    沉默的人群向兩邊分開,讓他們通過。洛哈特非常興奮,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匆匆跟在鄧布利多身後;麥格教授和斯內普也跟了上來。

    當他們走進洛哈特昏暗的辦公室時,牆上突然起了一陣騷動。邦斯看見幾張照片上的洛哈特慌慌張張地躲了起來,他們的頭上還帶著捲筒。這時,真正的洛哈特點燃桌上的蠟燭,退到後面。鄧布利多把洛麗夫人放在光潔的桌面上,開始仔細檢查。邦斯率先坐了下來,哈利、羅恩和赫敏交換了眼色也坐到了燭光照不到的幾把椅子上,密切注視著。

    鄧布利多長長的鷹鉤鼻的鼻尖幾乎碰到了洛麗絲夫人身上的毛。他透過半月形的眼睛片仔細端詳著它,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這裡戳戳,那裡捅捅。麥格教授彎著腰,臉也差不多碰到貓了,眯著眼睛細細地看著。斯內普站在他們後面,半個身子藏在陰影裡,顯得陰森森的。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就好象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笑出來。洛哈特在他們周圍徘徊,不停地出謀劃策。

    “肯定是一個魔咒害死了它――很可能是變形拷打魔咒。我多次看見別人使用這種咒語,真遺憾我當時不在場,我恰好知道那個解咒法,本來可以救它的.....”

    洛哈特的話被費爾奇無淚的傷心哭泣打斷了。費爾奇癱坐在桌旁的一張椅子上,用手捂著臉,不敢看洛麗絲夫人。

    這時,鄧布利多低聲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話,並用他的魔杖敲了敲洛麗絲夫人,然而沒有反應:洛麗絲夫人還是僵硬地躺在那裡,如同一個剛剛做好的標本。

    “.......我記得在瓦加杜古生過十分類似的事情,”洛哈特說道,“一系列的攻擊事件,我的自傳裡有詳細記載。當時,我給老百姓們提供了各種各樣的護身符,一下子就解決了問題......”

    他說話的時候,牆上那些洛哈特的照片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其中一個忘記取下他的網。

    最後,鄧布利多直起身來。

    “它沒有死,費爾奇。”他輕聲說道。

    “沒有死?”費爾奇哽咽著說道。從手指縫裡看著洛麗絲夫人,“那它為什麼全身――全身僵硬,像被凍住了一樣?”

    “它被石化了,”鄧布利多說道(“啊!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洛哈特說道),“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

    “問他!”費爾奇尖叫道,把班班駁駁、粘滿淚痕的臉轉向哈利。

    “二年級學生幾乎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鄧布利多堅決地說道,“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是他幹的,是他幹的!”費爾奇唾沫四濺地說道,肥胖松垂的臉變成了紫紅色。“你們看見了他在牆上寫的字!他現了――在我的辦公室――他知道我是個――我是個――”費爾奇的臉可怕的抽搐著。“他知道我是個啞炮!”

    “我根本沒碰洛麗絲夫人!”哈利大聲說道。

    “胡說!”費爾奇咆哮著說道,“他看見了我那封快念咒的函授信!”

    “請允許我說一句,校長。”斯內普在陰影裡說道。

    “也許,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該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方,”斯內普說道,嘴唇扭動著露出一絲譏笑,仿佛他對此深表懷疑,“但我們確實遇到了一系列的疑點。他們究竟為什麼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們為什麼沒有參加萬聖節的宴會?”

    哈利、羅恩和赫敏爭先恐後地解釋他們去參加忌辰晚會了。“...來了幾百個幽靈,他們可以證明我們在那兒――”

    “可是在這之後呢,為什麼不來參加宴會?”斯內普說道,漆黑的眼睛在燭光裡閃閃光。“為什麼到上面的走廊去?”

    “因為――因為――”哈利說道,“因為我們累了,想早點兒睡覺。”他說道。

    “不吃晚飯?”斯內普說道,枯瘦的臉上閃過一個得意的笑容,“我認為,鬼魂在晚會上提供的食物大概不太適合活人吧。”

    “我們不餓。”羅恩大聲地狡辯道,同時他的肚子嘰裡咕嚕地響了起來。

    斯內普難看的笑容更明顯了。

    “我的意見是,校長,波特沒有完全說實話。”他說道,“我們或許應該取消他的一些特權,直到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我個人認為,最好讓他離開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等態度老實了再說。”

    “說實在的,西弗勒斯,”麥格教授厲聲地說道,“我看沒有理由不讓這孩子打球。這只貓又不是被掃帚打中了腦袋。而且沒有證據顯示波特做了任何錯事。”

    鄧布利多用探究的目光看了邦斯一眼。面對他炯炯亮的藍眼睛的凝視,邦斯笑了起來。

    “只要沒被證明有罪,就是無辜的,西弗勒斯。”他堅定地說道。

    斯內普顯得十分惱火。費爾奇也是一樣。

    “我的貓被石化了!”他尖叫著,眼球向外突起。“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懲罰!”

    “我們可以治好它的,費爾奇。”鄧布利多耐心地說道,“斯普勞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們長大成熟,我就有一種藥可以使洛麗絲夫人起死回生了。”

    “我來配製,”洛哈特插嘴說道,“我配製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邊做夢一邊配製曼德拉草復活藥劑――”

    “請原諒,”斯內普冷冷地說道,“我認為我才是這個學校的魔藥課老師。”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

    “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來我的辦公室找我,福萊先生。口令是檸檬雪糕。現在,你們可以走了。”鄧布利多對著邦斯說道。

    他們儘量加快腳步,差點跑了起來。來到洛哈特辦公室的樓上時,他們鑽進一間空教室,輕輕地關上門。

    “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對他們說說我聽見的那個聲音?”哈利問道。

    “別說,”羅恩不假思索地說道,“聽見別人聽不見聲音,這不是個好兆頭,即使在魔法世界裡也是這樣。”

    “你總是胡亂出主意,羅恩。”邦斯靠著牆說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羅恩不服氣地說道。

    “這是哈利的事,得看他自己如何去選擇。”邦斯說道。

    “你們是相信我的,是嗎?”哈利詢問道。

    “我當然相信,”羅恩很快回答道,“可是――你必須承認這很離奇....”

    “不是離奇,是你的無知。”邦斯說道。

    “你怎麼老和我過不去啊。”羅恩說道。

    “我沒針對你,只是實話實說。”邦斯說道,“還有時間不早,我要去睡覺了。”

    “他總是神神秘秘的,我敢打賭他肯定知道什麼。”羅恩跟在後面嘀嘀咕咕地對著哈利說道。

    接連好幾天,學生們不談別的,整天議論洛麗絲夫人遭到攻擊的事。費爾奇的表現使大家時時刻刻忘不了這件事:他經常在洛麗絲夫人遇害的地方走來走去,似乎以為攻擊者還會再來。

    金妮?韋斯萊似乎為洛麗絲夫人的遭遇感到非常不安。據羅恩說,她一向是非常喜歡貓的。

    “實際上你並不認識洛麗絲夫人呀。”羅恩想使她振作起來,“說句實話,沒有它我們更加自在。”金妮的嘴唇開始顫抖。“這種事霍格沃茨不會經常生的,”羅恩安慰她,“他們很快就會抓住那個肇事的瘋子,把他從這裡趕出去。我只希望他在被開除前,還來得及把費爾奇也給石化了。我只是開個玩笑――”羅恩看到金妮的臉刷地變白了,趕緊又說了一句。

    攻擊事件對赫敏也產生了影響。赫敏平常總是花很多時間看書,現在卻整天幾乎什麼事也不幹。哈利問她在做沒,她也愛理不理的,一直到第二個星期三,謎底才被揭曉。

    圖書館後面,羅恩正在用尺子量著他的魔法史作業,邦斯看見哈利走了過來。

    “我真沒法相信,我差八英寸....”羅恩對著哈利抱怨地說道,一鬆手,羊皮紙立刻又卷了起來,“赫敏寫了四英尺七英寸,而且她的字寫得很小很小。就連邦斯那傢夥都寫了三英尺多點。”

    “她在哪兒?”哈利問道。

    “就在那,一堆書旁邊閉著眼的那個。”羅恩頭沒抬的說道。

    “我不是問邦斯,是問她。”哈利抓過卷尺問道。

    “又在找書呢,她大概想在耶誕節之前讀完所有的藏書。”羅恩指著那一排排書架說道。

    赫敏從書架間走了出來。她顯得非常惱火,但是終於還是開口說話了。

    “幾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被人借走了,”她說著,在哈利和羅恩身邊坐了下來,“登記要借的人已經排到兩星期之後了。哎,真希望我沒有把我的那本留在家裡,可是箱子裡裝了洛哈特的那麼多厚書,再也塞不下它了。”

    “你為什麼想看它?”哈利問道。

    “和別人想看它的理由一樣,”赫敏說道,“查一查關於密室的傳說。”

    “密室是什麼?”哈利緊跟著問道。

    “問題就在這裡,我記不清了,”赫敏咬著嘴唇說道,“而且我在別處查不到這個故事――”

    “去問邦斯吧,我估計他好象知道。”羅恩猜測地說道。

    “他?不可能。”赫敏搖了搖頭的說道。

    “什麼不可能。”邦斯在他們身邊坐下時問道。

    “她說你不可能知道關於密室的事。”哈利說道。

    “你們真想知道?”邦斯說道。

    “想。”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哦,那麼好吧。”邦斯慢慢地說道。

    “你們大家肯定都知道,霍格沃茨學校是一千多年前創辦的――具體日期不大確定――創辦者是當時最偉大的四個男女巫師。四個學院就是以他們的名字命名的:戈德里克?格蘭芬多,赫爾加?赫奇帕奇,羅伊納?拉文克勞,薩拉查?斯萊特林。他們共同建造了這座城堡,遠離麻瓜窺視的目光,因為在當時那個年代,麻瓜們害怕魔法,男女巫師遭到很多迫害。”

    邦斯停頓了一下,望著三個熱切地目光繼續說道:“開頭幾年,幾個創辦者一起工作,四處尋找顯露出魔法苗頭的年輕人,把他們帶到城堡裡好好培養。可是,慢慢地他們之間就有了分歧。斯萊特林和其他人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斯萊特林希望霍格沃茨招收學生時更挑剔一些。他認為魔法教育只應局限於純魔法家庭。他不願意接受麻瓜生的孩子,認為他們是靠不住的。過了一些日子,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因為這個問題生了一場激烈的爭鬥,然後斯萊特林便離開了學校。”

    “根據這個傳說的說法,斯萊特林封閉了密室,這樣便沒有人能夠打開它,知道他真正的繼承人來到學校。只有那個繼承人能夠開啟密室,把裡面的恐怖東西放出來,讓它淨化學校,清楚所有不配學習魔法的人。”邦斯補充地說道。

    “那麼裡面的恐怖的東西是什麼?”赫敏問道。

    “一種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才能控制的。”邦斯提示道。

    “我早就知道薩拉查?斯萊特林是個變態的老瘋子。”羅恩說道,“但我不知道是他想出了這套純血統的鬼話。即使白給我錢,我也不進他的學院。說句實話,當初如果分院帽把我放進斯萊特林,我二話不說,直接就乘火車回家....”

    赫敏附和地點了點頭,哈利沒有說話。

    “別想太多了,哈利。”邦斯起身說道。

    “哦,該死。我們竟然忘了去上魔法史課。”赫敏突然站起來叫道。

    “啊,我的作業可以不用交了。”羅恩高興地說道。

    “這下你開心了。”邦斯說道。

    “真希望賓斯教授不會怪罪下來。”赫敏祈禱地說道。

    “放心吧,就賓斯那坩堝底樣的記憶,他連我們是誰都沒搞清呢。”羅恩說道。

    “確實。”邦斯一錘定音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22 PM

正文 第二十章 病房


    “你真的決定調製複方湯劑,去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邦斯吃著早飯問道。

    “是的,這是我們想到最可靠的辦法。”赫敏抿著嘴說道。

    “我和哈利才不贊成呢。”羅恩嘀咕道。

    “如果我告訴你,哪怕用了那個,你們也得不到想要知道的,你們還會去嗎?”邦斯擦了擦嘴說道。

    “去。”

    “不去。”

    哈利和羅恩被赫敏狠狠地瞪了一眼。

    “去。”兩活寶改口道。

    “那我不說了,你們好自為之。”邦斯起身說道。

    自從生那次小精靈的災難事件後,洛哈特就再也不把活物帶進課堂了。現在,他把他寫的書大段大段地念給學生們聽,有時候還把一些富有戲劇性的片段表演出來。他一般選擇哈利協助他重現當時的場景。到目前為止,哈利被迫扮演的角色有很多。

    下課鈴響了,洛哈特站了起來。

    “家庭作業:就我戰勝沃加沃加的事蹟寫一詩!寫得最好的將得到幾本有作者親筆簽名的《會魔法的我》!”

    同學們開始離開。

    “可以了嗎?”哈利小聲問道。

    “等大家都走了再說,”赫敏說道,“行了.....”

    她朝洛哈特的講臺走去,手裡緊緊地攥著一張紙條,邦斯、哈利和羅恩跟在她身後。

    “哦――洛哈特教授?”赫敏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想――想從圖書館借這本書。希望從裡面瞭解一些背景知識。”她舉起那張紙條,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可問題是,這本書在圖書館的**區內,所以我需要一位元元老師在紙條上簽字――我相信,這本書會幫助我理解你在《與食屍鬼同遊》裡講到的慢性作的毒液....”

    “啊,《與食屍鬼同遊》!”洛哈特把紙條從赫敏手裡接過去,一邊對她露出很熱情的笑容。“這大概算我最滿意的一本書了。你喜歡嗎?”

    “哦,喜歡,”赫敏熱切地說道,“你用濾茶器逮住了最後那個食屍鬼,真是太機智了.....”

    “啊,我相信,誰也不會反對我給全年級最優秀的學生一點兒額外的幫助。”洛哈特熱情地說道,抽出一支巨大的孔雀毛筆。“是啊,很漂亮,不是嗎?”他誤解了羅恩臉上厭惡的表情,“我一般只用它在書上簽名。”

    他在紙條上龍飛鳳舞地簽上一個大大的、花體的名字,又把紙條還給赫敏。

    “這麼說,哈利,”當赫敏笨手笨腳地折起紙條,放進她的口袋裡時,洛哈特說道“明天就是本賽季的第一場魁地奇比賽了吧?格蘭芬多隊對斯萊特林隊,是嗎?聽說你是個很出色的球員。我當年也是找球手。他們要我競選國家隊,但我情願把我畢生的精力用於消滅黑勢力。不過,如果你覺得需要開開小灶,儘管來找我。我總是樂意把我的經驗傳授給能力還不太強的球員......”

    “我真不敢相信,”哈利說道,“他根本沒看我們想要的是什麼書。”

    “因為他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羅恩說道,“管他呢,反正我們想要的東西已經弄到手了。”

    “不,他看了3次。”邦斯說道。

    “那他為什麼還會在上面簽字?”哈利疑惑地問道。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本什麼書。”邦斯說道,“正如羅恩說的那樣,他只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他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他們向圖書館走去時,赫敏尖聲說道。

    “就因為他說你是全年級最優秀的學生?”羅恩不服氣地問道。

    走進了沉悶安靜的圖書館,他們不得不停止爭吵。

    圖書管理員平斯夫人是個脾氣暴躁的瘦女人,活像一隻營養不良的禿鷲。

    “《強力藥劑》?”她懷疑地念了一遍,想從赫敏手裡把紙條拿過去;但是赫敏不肯放手。

    “不知道我能不能留著。”赫敏喘不過氣來地說道。

    “哦,給她吧,”羅恩說著,從她緊攥著的手裡一把奪過紙條,塞給平斯夫人,“我們還會給你再弄到一個親筆簽名的。只要是能保持一段時間不動的東西,洛哈特都會在上面簽名的。”

    平斯夫人舉起紙條,對著光線照了照,好象在檢驗是不是偽造的,結果它順利通過了檢驗。她昂闊步地從高高書架之間走過去,幾分鐘後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本好象黴了的大厚書。赫敏小心地把它放進書包,並注意不要走得太快,顯出心裡有鬼的樣子。

    五分鐘後,他們又一次躲在了哭泣的桃金娘失修的盥洗室裡。赫敏駁回了羅恩的反對意見,指出只要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願意到這裡來,這樣他們就保證不會被人現了。哭泣的桃金娘在她的單間裡放聲大哭,他們不理她,她也不理他們。

    赫敏小心翼翼地打開《強力藥劑》,四人都湊上前,看著那些步滿浮水印的紙頁。邦斯一眼就看出了這本書為什麼會屬於**區。裡面的有些藥劑的效果十分可怕,簡直令人不趕想像,書裡還有一些讓人看了感到很不舒服的插圖:一個人似乎被從裡到外翻了出來,還有一個巫婆腦袋上冒出了許多雙手臂。

    “在這裡。”赫敏激動地說道,她找到了標著複方湯劑的那一頁。上面畫著一個人正在變成另外的人。

    “這是我見過的最複雜的藥劑。”赫敏說道。

    “這是因為你才二年級。”邦斯說道。“沒見過什麼世面。”

    “你好象見過樣的。”赫敏沒好氣地說道。

    “我確實見過,而且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沒有意義的。”邦斯相勸道。

    赫敏啪的一聲把書合上。

    “好吧,你們知道,我是不想違反校規的。我認為,威脅麻瓜出身的人比調製一種複雜的藥劑惡劣多多。不過,如果你們不想弄清是不是瑪律福幹的,我現在就去找平斯夫人,把書還給她....”赫敏面帶紅暈激動地說道。

    “不是瑪律福幹的,我保證,他還不夠資格。”邦斯說道。

    “我不相信,看看當時他那嘴臉,看看他全家。”赫敏說道。

    “你不相信的事有很多,我也不打算說服你相信。”邦斯走出盥洗室說道。

    星期六的早晨,哈利很早就醒來,現邦斯正坐床上看書。

    “你怎麼也像赫敏那樣喜歡在床上看書?”哈利不解地問道。

    “為了等你,而且我和她不同,她那是博學,我是專精。”邦斯頭都不抬地說道。

    “你看什麼那麼入迷呢?”哈利疑惑地問道。

    “《黑魔法大全》,一本不錯的書。”邦斯說道。

    “這好象是**吧,你怎麼借到的?”哈利問道。

    “找平斯夫人借的。”邦斯說道,“哦,對了。把你的隱形衣借我用用。”

    “你想用它做什麼?”哈利從箱子裡抽出隱形衣遞給邦斯說道。

    “等下,你比完賽就知道了。”邦斯接過隱形衣說道。

    “你老是這樣,邦斯,真叫人猜不透。”哈利重新躺下抱怨道,隔壁的羅恩打起了很大呼嚕。

    本學期的第一場比賽依舊如原來那般,哈利為了贏得勝利而使手臂脫臼,洛哈特那蹩腳的魔法使哈利的整個手臂的骨頭都沒了。

    “你應該直接來找我!”龐弗雷夫人氣呼呼地說道,“我一秒鐘就能把骨頭接好――可是要讓它們重新長出來――”

    “你也會的,是嗎?”哈利迫切地問道。

    “我當然會,可是會很疼的。”龐弗雷夫人板著臉說道,扔給哈利一套睡衣,“你只好在這裡過夜了.....”

    哈利病床周圍的簾子拉上了,羅恩正在幫哈利換上睡衣,赫敏在外面等著。他們費了不少工夫,才把那只橡皮般的、沒有骨頭的胳膊塞進袖子裡。

    “你現在怎麼還護著洛哈特,赫敏?”羅恩一邊把哈利軟綿綿的手指一個個地從袖口里拉出來,一邊隔著簾子大聲說道,“如果哈利想要把骨頭拿掉,他自己會提出來的。”

    “誰都會犯錯誤的嘛,”赫敏說道,“而且現在胳膊不疼了,是吧,哈利?”

    “不疼了,”哈利說道,“可是它什麼也做不成了。”

    赫敏和龐弗雷夫人繞過簾子走來。龐弗雷夫人手裡拿著一隻大瓶子,上面貼著“生骨靈”的標籤。

    “這一晚上比較難熬,”她說著,倒出熱氣騰騰的一大杯,遞給哈利,“長骨頭是一件很難受的事兒。”

    “雖然,你受傷了,但是我們贏了,”羅恩說道,臉上錠開了笑容,“多虧你抓住了金色飛賊。瑪律福的那副表情.....他看上去想要殺人!”

    “我真想知道他對那只遊走球做了什麼手腳。”赫敏生氣地說道。

    “我們可以把這個問題也寫在清單上,等我們喝了複方湯劑以後一起問他。”哈利頭倒在枕頭上說道,“我希望複方湯劑的味道比這玩意好喝一些.......”

    “如果裡面放了斯萊特林身上的一點兒東西呢?你真會開玩笑。”羅恩說道。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開了,格蘭芬多隊的隊員們來看哈利了。他們一個個滿身泥濘,像落湯雞一樣。

    “哈利,你飛得太棒了,”喬治說道,“我剛看見馬庫斯沖瑪律福大叫大嚷。說什麼金色飛賊就在他的頭頂上,他都看不見。瑪律福看上去可不太高興。”

    隊員門帶來了蛋糕、糖果和幾瓶南瓜汁。他們圍在哈利床邊,正要開一個很歡樂的晚會,不料龐弗雷夫人咆哮著沖了進來,“這孩子需要休息,他有三十三塊骨頭要長呢!出去!出去!”

    當房間只剩下哈利一個人時,突然一個聲音說道:“你還好嗎,哈利?”

    “誰?你怎麼在這,邦斯?”哈利驚訝地問道。

    “我一直都在這。”邦斯笑著搖了搖手中的隱形衣說道。

    “你在這做什麼?”哈利痛苦地說道。

    “來看看你,順便――”邦斯轉身看著一個生物隨著“啪”地一聲出現的。

    “你好嗎,多比?”邦斯繼續問道。

    家養小精靈瞪著兩隻網球般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打量著邦斯。

    “你是誰,先生?你怎麼知道多比的?”多比不安地問道。

    “別擔心,多比。我知道很多,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小精靈,我知道你追求自由,我知道你為哈利做的一切,雖然方法不對。”邦斯坐在床邊上說道。

    多比吃驚地望著邦斯:“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是多比封鎖了牆壁?你怎麼知道遊走球是多比的?”

    “是你幹的!遊走球也是你幹的,你差點害得我和羅恩被開除,你害得我差點被遊走球撞死。你最好趁我骨頭沒長好趕緊躲開,多比,不然我會掐死你的。”哈利暴躁地說道。

    多比淡淡一笑。

    “多比已經習慣了死亡的威脅。多比在家裡每天都能聽到五次。”

    他用身上穿的髒兮兮的枕套一角揩了揩了鼻子,那模樣顯得可憐巴巴的。

    “你為什麼穿著那玩意兒,多比?”哈利好奇地問道。

    “這個嗎。先生?”多比說著,扯了扯枕套,“這象徵著家養小精靈的奴隸身份,先生。只有當多比的主人給他衣服穿時,多比才能獲得自由。家裡的人都很小心,連一雙襪子也不交給多比,先生,因為那樣的話,多比就自由了,就永遠離開他們家了。”

    多比擦了擦凸起的大眼睛,突然說道:“哈利?波特必須回家,多比想挽救哈利?波特的生命!受了重傷被送回家,也比待在這兒強,先生。多比只希望哈利?波特稍微受點兒傷,然後被打回家!”

    “哦,就是這些?”哈利氣憤地問道,“我猜你大概不會告訴我,你為什麼希望我粉身碎骨地被送回家,是嗎?”

    “啊,但願哈利?波特知道!”多比呻吟道,更多的眼淚滾落到他破破爛爛的枕套上。“但願他知道,他對魔法世界裡我們這些卑微的、受奴役的小人物意味著什麼!多比沒有忘記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勢力最強大時的情形,先生!人們像對待害蟲一樣對待我們這些家養小精靈,先生!當然啦,他們現在仍然那樣對待多比,先生。”他承認道,一邊又擦了擦臉。“可是總的來說,自從你戰勝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之後,我們這些人的生活已經大有改善。哈利?波特活了下來,邪惡魔頭的魔力被打破了。這是一個新的開端,先生。對於我們中間這些認為黑暗的日子永遠不會完結的人來說,哈利?波特就像希望的燈塔一樣閃耀著,先生...現在,在霍格沃茨,可怕的事情就要生,也許已經生了,多比不能讓哈利?波特留在這裡,因為歷史即將重演,密室又一次被打開――”

    多比呆住了,驚恐萬分,接著便從床頭櫃上抓起哈利的水罐,想敲碎自己的腦袋。卻現自己被邦斯抓住了雙手,便低聲嘟囔道:“壞多比,很壞很壞的多比...”

    “這麼說,確實有一個密室?”哈利小聲地問道,“而且――你說它以前曾被打開過?告訴我,多比!”

    “啊,先生,別再問了,別再追問可憐的多比了。”小精靈結結巴巴地說道,眼睛在黑暗中大得像鋼鈴。“這裡有人在策劃陰謀,在事情生的時候,哈利?波特千萬不能待在這裡。回家吧,哈利?波特。回家,哈利?波特決不能插手這件事,先生,太危險了――”

    “是誰,多比?”哈利說道,同時牢牢地抓住多比的手腕。“誰打開了密室?上次是誰打開了?”

    “多比不能說,先生,多比不能說,多比絕對不能說!”小精靈尖叫道。

    “難道你願意看著哈利死去?難道你不願意幫助偉大的哈利?波特?”邦斯問道。

    “上次是――”多比突然僵住了,兩隻蝙蝠狀的耳朵顫抖著。邦斯也聽見了,外面的過道裡傳來了腳步聲。

    “多比必須走了!”小精靈被嚇壞了,喘著氣說道。只聽見一聲很響的爆裂聲,多比不見了,邦斯隨即也披好隱形衣站到角落裡。

    緊接著,鄧布利多後退著進入了病房。他穿著一件長長的羊毛晨衣,戴著睡帽。他雙手抬著一件雕塑般的東西的一端。一秒鐘後,麥格教授也出現了,抬著那東西的腳。他們一起把它放到床上。

    “去叫龐弗雷夫人,”鄧布利多吩咐道,麥格教授匆匆經過哈利的床頭,走了出去,哈利一動不動地躺著,正在假裝睡著了。邦斯聽見有人急切的說話聲,接著麥格教授又飛快地走了進來,龐弗雷夫人緊隨其後,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夾克。

    “怎麼回事?”龐弗雷夫人小聲地問鄧布利多,一邊俯身查看那尊雕像。

    “又是一起攻擊事件,”鄧布利多說道,“麥格在樓梯上現了他。”

    “他身邊還有一串葡萄,”麥格教授說道,“我們猜他是想溜到這裡來看波特的。”

    那個被石化的人是科林?克裡維。他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伸在胸前,舉著他的照相機。

    “被石化了?”龐弗雷夫人小聲地問道。

    “是的,”麥格教授說道,“我想起來就不寒而慄.....如果不是阿不思碰巧下樓來端熱巧克力,誰知道會怎麼樣.....”

    三個人專注地看著科林。然後鄧布利多傾身向前,從科林僵硬的手指間取出照相機。

    “他會不會拍下攻擊者的照片?”麥格教授急切地問道。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他撬開照相機的後蓋。

    “我的天哪!”龐弗雷夫人驚呼道。

    一股熱氣噝噝地從照相機裡冒出來。就連隔著三個床的邦斯,也聞到了一股塑膠燃燒的刺鼻氣味。

    “熔化了,”龐弗雷夫人詫異地說道,“居然全熔化了......”

    “這意味著什麼,阿不思?”麥格教授急迫地追問道。

    “這意味著,”鄧布利多說道,“密室確實又被打開了。”

    龐弗雷夫人用手捂著嘴巴。麥格教授呆呆地看著鄧布利多。

    “可是阿不思....你想必知道.....誰?”

    “問題不是誰,”鄧布利多目光停留在邦斯站的那位子,說道,“問題是,怎樣....”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23 P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蛇語


    星期一早晨,科林?克裡維遭到襲擊、現在像死人一樣躺在病房裡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學校。頓時,學校裡謠言四起,人人疑神疑鬼的。一年級新生現在總是三五成群地緊緊簇擁在一起活動,好象生怕如果他們單獨行動,就會受到襲擊。

    金妮在魔咒班上與科林?克裡維同桌,這會兒心煩意亂得厲害。弗雷德和喬治為了使她高興,輪流披著羽毛或變出滿身疥瘡,從塑像後面跳出來逗她,邦斯認為這種做法是沒有意義的。後來,珀西氣得語無倫次,對他們說他要寫信給他們的媽媽韋斯萊夫人,告訴她金妮夜裡都做噩夢,他們這才停止胡鬧。

    在這段時間裡,大家瞞著老師,偷偷地交換護身符、驅邪物及其保護自己的玩意兒。這種做法很快風靡學校,納威?隆巴頓買了一隻臭氣熏天的大洋蔥、一枚尖尖的紫水晶和一條正在腐爛的水蛭尾巴。結果格蘭芬多的其他男生們告訴他,他實際上並沒有危險:他是純正血統,因此不會受到襲擊。

    “他們先對費爾奇下手,”納威說道,他圓圓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大家都知道,我差不多就是個啞炮。”

    十二月的第二個早晨,麥格教授像往常一樣過來收集留校過耶誕節的同學名單。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都在名單上簽了字,瑪律福也準備留下,這讓哈利他們覺得懷疑。哈利他們決定過節期間使用複方湯劑,套出瑪律福的話來。

    可惜不幸的是,湯劑還沒有完全熬好。他們還需要雙角獸的角和非洲樹蛇的皮,而這些東西只有在斯內普的私人儲藏室裡才能搞到。

    “我們需要聲東擊西,”赫敏乾脆地說道,這時離星期四下午的兩節魔藥課越來越近了,“有人打掩護,然後某個人就可以溜進斯內普的辦公室,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我認為最好由我著手去偷,”赫敏公事公辦的口吻接著說道,“你們倆如果造惹麻煩,就要被開除,邦斯那傢夥又不會出手幫忙,而我沒有前科記錄。所以,你們只要把課堂攪得一陣大亂,讓斯內普有五分鐘時間忙得脫不開身。”

    “你說我們這次會不會成功,邦斯?”羅恩偷偷地問道。

    “真想知道?”邦斯笑道。

    “非常想,畢竟我們經不起失敗。”哈利說道。

    “會成功的,只要哈利表現好點。”邦斯說道。

    哈利勉強笑了一下,在斯內普的魔藥課上故意搗亂生事,就像去捅一隻熟睡的巨龍的眼睛,真是太危險了。

    魔藥課是在一個大地下教室裡上的。星期四下午的課開始的時候像往常一樣。木桌之間豎著二十來個坩堝,桌子放著銅天平和一罐一罐的配料。斯內普在一片煙霧繚繞中來回巡視,粗暴地對格蘭芬多學生的工作提出批評,斯萊特林的學生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竊笑。

    邦斯看到哈利迅完腰藏到他的坩堝後面,從口袋裡掏出一串從弗雷德那要來的費力拔煙火,用魔杖飛快地點了一下。只見哈利直起身,瞄準目標,把煙火丟了出去。煙火準確地落進高爾的鍋裡。

    高爾的湯藥炸開了,劈頭蓋臉澆向斯萊特林的學生。他們在飛濺的腫脹藥水的襲擊下,紛紛尖聲大叫。瑪律福被澆了一臉,鼻子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高爾捂著眼睛,跌跌撞撞地亂竄,眼睛腫得有午餐的盤子那樣大。斯內普拼命想使大家安靜,弄清事情原委。在一片混亂中,邦斯看見赫敏悄悄地溜出了教室。

    “安靜!安靜!”斯內普咆哮道,“被藥水濺到的同學,都到我這裡來領消腫劑。等我弄清楚是誰幹的......”

    當每個斯萊特林都喝瞭解藥,各種各樣的腫脹都消退之後,斯內普快步走到高爾的坩堝前(赫敏早就偷好東西回來了),用勺子舀出扭成麻花的黑色的煙火灰燼,教室裡突然鴉雀無聲。

    “我一旦查清這是誰扔的,”斯內普壓低聲音說道,“我就一定要開除那個人。”

    下課之後。

    “他知道是我,最後那十分鐘,他不停盯著我看呢,”四人急忙回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我看得出來。”哈利說道。

    赫敏把新的配料扔進坩堝,興奮地攪拌起來。

    “兩個星期之內就能熬好。”她高興地說道。

    “希望你喝了之後,還能笑的出來,赫敏。”邦斯說道。

    “我自有分寸,大先知。”赫敏沒好氣地說道。

    “他也是為你好,我估計他肯定知道了後果。”羅恩勸道。

    “你總是相信這個偽神棍,羅恩。”赫敏怒道。

    “都別吵了,你們說斯內普會不會找我的麻煩。”哈利說道。

    “斯內普沒法證明是你幹的,”羅恩安慰哈利說道,“他能怎麼樣呢?”

    “你瞭解斯內普,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哈利說道。

    “即使你沒做這事,斯內普依然會找你麻煩的,哈利。”邦斯望著水龍頭說道。

    一星期後,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正穿過門廳,突然看家一小群人聚集在佈告欄周圍讀著一張剛剛被釘上去的羊皮紙的文字。西莫?斐尼甘和迪安?湯瑪斯一副很興奮的樣子,招呼他們過去。

    “他們要開辦決鬥俱樂部!”西莫說道。“今天晚上第一次聚會。我不反對學一些決鬥的課程,有朝一日可能會派上用場.......”

    “什麼,你以為斯萊特林的怪物會決鬥嗎?”羅恩說道,但他也很感興趣地讀著那則告示。

    “總會有用的。”邦斯對哈利和赫敏說道,這時他們正朝禮堂走去。

    哈利、赫敏和羅恩都贊成去,於是,晚上八點,他們又匆匆回到禮堂。長長的飯桌消失了,沿著一面牆出現了一個鍍金的舞臺,由上空漂浮的幾百支蠟燭照耀著。天花板又一次變得像天鵝絨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學幾乎都來了,擠擠挨挨的,每個人都拿著自己的魔杖,滿臉興奮。

    “不知道由誰來教我們,”他們側著身子擠進嘰嘰喳喳的人群,赫敏說道,“有人告訴我,弗立維年輕的時候曾是決鬥冠軍,也許就是他來教我們吧。”

    “只要不是――”哈利的話還沒說完,轉成了一句呻吟,只見吉德羅?洛哈特走上舞臺,穿著紫紅色的長袍,光彩照人,他身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穿著平常那身黑衣服的斯內普。

    洛哈特揮手叫大家安靜,然後大聲喊道:“圍過來,圍過來!每個人都能看見我嗎?都能聽見我說話嗎?太好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是這樣,鄧布利多教授允許我開辦這家小小的決鬥俱樂部,充分訓練大家,以防你們有一天需要自衛,採取我曾無數次使用的方式保護自己――欲知這方面的詳情,請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來介紹一下我的助手斯內普教授,”洛哈特咧著嘴笑著說道,“他對我說,他本人也略知一二,他還慷慨大度地答應,在上課前協助我做一個小小的示範。我說,我可不願意讓你們這些小傢夥擔心――等我跟他示範完了,我還會把你們的魔藥課老師完好無損地還給你們,不用害怕!”

    “如果他們拼個兩敗俱傷,豈不是太好了?”羅恩小聲地嘀咕道。

    “就洛哈特那實力,可能嗎?”邦斯冷笑著說道。

    洛哈特和斯內普轉身面向對方,鞠了個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兩隻手翻動出很多花樣,而斯內普只是很不耐煩地抖了一下腦袋。然後,他們把各自的魔杖像劍一樣舉在胸前。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我們用一般的決鬥握住魔杖,”洛哈特對寂靜的人群說道,“數到三,我們就施第一道魔法。當然啦,我們誰都不會取對方的性命。”

    “我可不敢打賭。”哈利低聲說道。

    三......”

    兩人同時把魔杖猛地舉過肩膀。斯內普喊道:“除你武器!”忽然閃過一道耀眼的紅光,洛哈特被擊得站立不穩。他猛地朝後飛出舞臺,撞在牆上,然後滑落下來,蜷縮在地板上。

    瑪律福和幾個斯萊特林的學生鼓掌喝彩。赫敏踏著腳跳上跳下。“你們認為他沒事嗎?”她用手指捂著嘴巴,尖叫著問道。

    “管他呢!”邦斯、羅恩和哈利同時說道。

    洛哈特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頭根根豎立。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臺,說道,“這是一種繳械魔咒――正如你們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謝謝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內普教授,向他們展示這一招,這個主意真妙,不過,我這麼說你可別介意,剛才你要來這麼一手的意圖很明顯。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認為,為了增長他們的見識,不妨讓他們看看.....”

    斯內普一臉殺氣。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只聽他說道:“示範到此結束!現在我到你們中間來,把你們都分成兩個人一組。斯內普教授,如果你願意幫助我.....”

    他們在人群中穿行,給大家配成對子。洛哈特讓納威和劄斯廷?芬列裡組成一對,可是斯內普先走到哈利和羅恩面前。

    “夢之隊應該打散了,我認為,”他譏笑道,“韋斯萊,你可以和斐尼甘組成一對。波特――”

    哈利下意識地朝邦斯靠攏。

    “我並不這樣認為。”斯內普說道,臉上冷冰冰地笑著,“瑪律福,上這兒來。讓我們看看你能把大名鼎鼎的波特造就成一個什麼樣的人。至於你,格蘭傑小姐――你可以和米里森小姐配對。”

    “那麼,我呢,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你?”斯內普臉上表情不斷變化著,“跟迪安?湯瑪斯吧。”

    瑪律福揚揚得意地走過來。他身後跟著一個斯萊特林的女生,她的模樣使邦斯想起了在哈利的那本《與母夜叉一起度假》裡看到過的某個插圖。她長得又高又壯,敦敦實實,肥厚的多層下巴氣勢洶洶地向前伸著。赫敏勉強地朝她笑了笑,她理都不理。

    “面對你們的搭檔!”洛哈特大聲說道,“等我數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對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們不希望出事故。......三.......”

    邦斯面對迪安那嚴肅的表情,懶洋洋地抽出魔杖,指著迪安說道:“我們還是別動手了,我怕傷到你。”

    “為什麼,難道我就這麼的被你看不起?”迪安?湯瑪斯問道。

    “差不多吧,算你贏怎麼樣?”邦斯沒心情地說道。

    “哎,那還是別打了,我找別人吧,你這傢夥。”迪安?湯瑪斯歎著氣說道。

    那邊哈利正施展了一道銀光擊中瑪律福的肚子,他完下腰,呼哧呼哧地直喘氣。

    “我說了,只是解除武器!”洛哈特在上面驚恐地對著激戰的人群喊道。瑪律福跪倒在地;哈利用胳肢魔法擊中了他,他笑得渾身癱軟,簡直沒法動彈。之間瑪律福一邊拼命喘息著,一邊把魔杖對準哈利的膝蓋,連笑帶喘地說道:“塔朗泰拉舞!”立刻,哈利的雙腿便不受控制地**起來,像在跳一種快步舞。

    “停下!停下!”洛哈特尖叫道,可是斯內普把大權攬了過去。

    “咒立停!”他喊道:哈利的雙腳停止了跳舞,瑪律福也不再狂笑,他們倆總算都抬起頭來。

    一股綠熒熒的煙霧在整個會場上空彌漫著。納威和劄斯廷雙雙躺在地板上,氣喘吁吁;羅恩抓住臉色死灰的西莫,為他那根破魔杖闖下的大禍連連道歉;而赫敏被米里森夾住可腦袋,赫敏痛苦地輕輕叫喚,兩個人的魔杖都被遺忘在地板上。邦斯急忙和哈利一起把米里森拉開,這很不容易,米里森的體積比哈利和邦斯加起來還要大。

    “天哪,天哪,”洛哈特說道,在人群裡跳來跳去,跟個猴子樣的,看著人們決鬥的結果。

    “我認為,我最好教你們怎樣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神色慌張地站在禮堂中央,說道。他朝斯內普瞥了一眼,只見斯內普的黑眼睛裡閃著寒光,便立刻將目光移開了。“請自願上來一對――隆巴頓和芬列裡,你們怎麼樣?”

    “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內普說道,同時像只大蝙蝠樣的在舞臺輕輕滑過。“隆巴頓即使用最簡單的咒語也能造成破壞。我們將把芬列裡的殘骸裝在一隻火柴盒裡,送進醫院病房。”納威粉紅色的圓臉紅得更厲害了。“瑪律福和波特怎麼樣?”斯內普獰笑著說道。

    “太妙了!”洛哈特說道,他示意哈利和瑪律福走到禮堂中央,人們往後退著給他們騰出空間。

    “好了,哈利,”洛哈特說道,“當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指著你時,你就這麼做。”

    他舉起自己的魔杖,左右揮舞一番,想變幻出複雜的花樣,卻不小心把它掉在地上。斯內普在一邊嗤嗤冷笑,洛哈特趕忙撿起魔杖,說道:“哎喲――我的魔杖有點兒興奮過度了。”

    斯內普走近瑪律福,低頭對他耳語了幾句。瑪律福也嗤嗤冷笑起來。哈利緊張地抬頭望著洛哈特,說道:“教授,你能再向我演示一下那種阻止咒語的方法嗎?”

    “害怕了?”瑪律福壓低聲音說道,不讓洛哈特聽見。

    “你做夢吧。”哈利從嘴角迸出幾個字來。

    洛哈特快活地拍打著哈利的肩膀。“就照我剛才那樣去做,哈利!”

    “什麼,把魔杖掉在地上?”哈利疑問道。

    一........開始!”他喊道。

    瑪律福迅舉起魔杖,大吼一聲:“烏龍出洞!”

    只見他的魔杖頭爆炸了,一條長長的黑蛇突然從裡面躥出來,重重地落在他們中間的地板上,然後昂著蛇頭,準備進攻。人群尖叫著,迅向後退,讓出空地。

    “不要動,波特。”斯內普懶洋洋地說道,“我來把它弄走.....”

    “讓我來!”洛哈特喊道。他舉起魔杖,威脅地向蛇揮舞,突然,只聽嘭的一聲巨響,蛇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躥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地板上。它狂怒無比,嘶嘶地吐著信子徑朝劄斯廷?芬列裡遊來,接著,它昂起腦袋,露出毒牙,擺出進攻的架勢。

    只聽一陣由哈利出的嘶嘶聲,那條蛇癱倒在地板上,眼睛盯在哈利身上。

    “你以為你在玩什麼把戲?”劄斯廷喊道,轉身沖出了禮堂。

    斯內普走上前去,揮了揮他的魔杖,蛇化成一縷黑煙,消失了。

    “該走了,哈利。”邦斯在哈利耳邊提醒道。

    “走吧,”羅恩拽著哈利的衣服說道,“快走吧。”

    羅恩拖著哈利走出禮堂,邦斯和赫敏在後邊跟著。當他們出門時,人們紛紛向兩邊退讓,好象生怕粘惹上什麼似的。一直來到空無一人的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然後,羅恩把哈利推進一張扶手椅說道:“你是個蛇佬腔。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我是個什麼?”哈利不解地問道。

    “蛇佬腔!”羅恩說道,“你會跟蛇說話!”

    “我知道了。”哈利說道,“我的意思是,這是我第二次這麼做了。有一次在動物園裡,我無意中把一條大蟒放了出來,大蟒向我表哥達力撲去――這事情說來話長,當時那條大蟒告訴我,它從未去過巴西,我就不知不覺把它放了出去,我不是有意的。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巫師.....”

    “一條大蟒告訴你,它從未去過巴西?”羅恩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怎麼啦?”哈利說道,“我敢打賭,這裡許多人都能做到這一點。”

    “哦,他們可做不到,”羅恩說道,“這不是一種稀鬆平常的本事。哈利,這很糟糕。”

    “什麼很糟糕?”哈利惱火地問道,“聽著,如果不是我叫那條蛇不要襲擊劄斯廷――”

    “哦,這就是你對他說的話?”羅恩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當時也在場....你聽見了我說話啊。”哈利說道。

    “別怒,哈利,我們只聽見了陣陣嘶嘶聲。”邦斯說道。

    哈利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我說的是另一種語言?可是――我沒有意識到――我怎麼可能說另一種語言,自己卻不知道呢?”

    “因為這個。”邦斯指著哈利額頭上的傷疤說道。

    “你是說因為伏地魔?”哈利問道。(羅恩和赫敏打了個冷顫)

    “是的,具體內容我還不能告訴你,這得由鄧布利多教授親自來回答,只有他是最瞭解、最關心你的。”邦斯說道。

    “那麼你願不願告訴我,阻止一條醜陋的大蛇把劄斯廷的腦袋咬掉,這有什麼不對呢?只要劄斯廷沒有加入無頭鬼的行列,我是怎麼做的又有什麼關係呢?”哈利問道。

    “因為密室被打開了啊,而跟蛇說話的能力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著名本領,你會被誤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的。”邦斯解釋道。

    “但是我不是啊。”哈利說道。

    “正是這樣,別人不會那樣想,他們會認為你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曾曾曾曾孫什麼的....”羅恩說道。

    “而且這很難證明,他生活在大約一千多年以前,就我們瞭解你的能力來看,你很有可能是他的後代。”赫敏補充道。

    “你相信我嗎,哈利?”邦斯問道。

    “我――我相信。”哈利結巴地說道。

    “那麼答應我,如果不想被加深誤會的話,別離開公共休息室,起碼這幾天不行。另外,我向你保證,你和薩拉查那老瘋子沒一點關係。”邦斯在哈利耳邊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25 P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計畫


    劄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雙雙遭到襲擊,這使原本已經緊張不安的氣氛變得真正恐慌起來。說來奇怪,最使人們感到恐慌的倒是差點沒頭的尼克的遭遇。什麼東西能對一個幽靈下此毒手呢,人們互相詢問著;有什麼可怕的力量能夠傷害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呢?學生們差不多爭先恐後後地去預訂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座位,盼著可以回家過耶誕節。

    克拉布和高爾一向是瑪律福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所以也在留校過節的名單上簽了名。不過,對於哈利來說,他倒是很高興大部分學生都離校了。雖然聽了邦斯的話沒在劄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的襲擊地點再被誤會,但人們仍然當他走過時,對他指指點點、嘀嘀咕咕地議論著。

    然而,弗雷德和喬治倒覺得這一切都很好玩。他們在走廊上特地跑到哈利前面,昂闊步地走著,嘴裡喊道:“給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讓路,最邪惡的巫師架到......”

    珀西對這種行為十分不滿。

    “這不是一件值得拿來取笑的事。”他嚴肅地說道。

    “喂,閃開,珀西,”弗雷德說道,“哈利時間緊張。”

    “是啊,他要趕到密室,和他長著獠牙的僕人一起喝茶呢。”喬治哈哈大笑著說道。

    金妮也覺得這事一點兒也不可笑。

    “哦,別這樣。”每次弗雷德大聲問哈利接下來打算對誰下手,或者喬治見到哈利,假裝用一個大蒜頭擋住他的進攻時,金妮總是悲哀地喊道。

    終於,學期結束了,像地上的積雪一般厚種的機警,籠罩了整個城堡。弗雷德、喬治和金妮決定留在學校,而不和韋斯萊夫婦一起去埃及看比爾。珀西對他們的這些孩子氣行為很不以為然,便很少待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裡。珀西曾經很自負地告訴他們,他之所以留下來過耶誕節,只是因為他作為全優生,有責任在這段動盪的時期支持老師的工作。

    耶誕節的黎明到來了,天氣寒冷,四下裡白皚皚的。寢室裡只剩下邦斯、哈利和羅恩三個人,一大早,他們就被赫敏吵醒了。她穿戴整齊,懷裡抱著給他們的禮物。

    “醒醒吧。”她大聲說道,一邊把窗簾拉了上去。

    “赫敏――你不應該來這裡的。”羅恩說道,用手遮著眼睛,擋住光線。

    “祝你聖誕快樂。”赫敏說道,把他的禮物扔給他。

    “你真不該出現在男生宿舍的,赫敏。”邦斯穿著衣服說道。

    “哦,對了,這是給你的。聖誕快樂。”赫敏把一個禮物遞給邦斯說道。

    “有點沉,是什麼東西?”邦斯接過時說道。

    “快打開看看,邦斯。”哈利躺著床上催促道。

    “是啊,快打開吧。”羅恩附喝道。

    “哇,帶果醬的巧克力,我喜歡。”邦斯打開精美的鐵盒子說道。

    “我吃兩塊,你不介意吧,邦斯。”羅恩還沒說完,手就伸進盒子裡去拿巧克力了。

    “哈利,這是你的禮物,聖誕快樂。”赫敏把一個細長的包裹丟到哈利的床上說道。“我已經起床快一個多小時了,給湯劑裡又加了一些草蛉蟲。它已經熬好了。”

    哈利坐起身來,問道:“你能肯定?”

    “絕對肯定。”赫敏說道,她把老鼠斑斑挪到一邊,自己在哈利的四柱床邊坐下。“如果我們要行動的話,我認為應該就在今晚。”

    在霍格沃茨的聖誕晚宴上,所有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包括那些暗自擔心待會兒要服用複方湯湯劑的人。

    禮堂顯得宏偉氣派。不僅有十幾棵佈滿銀霜的聖誕樹,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懈寄生和冬青組成的粗粗的飾帶,而且還有施了魔法的雪,溫暖而乾燥,從天花板上輕輕飄落。鄧布利多領著他們唱了幾支他最喜歡的聖誕頌歌,海格灌下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後,嗓門也隨之越來越響亮。珀西沒有注意到弗雷德已經施了魔法,使他的級張的徽章上的字變成了“笨瓜”,還傻乎乎地一個勁兒問大家在笑什麼。坐在斯萊特林餐桌上的德拉科?瑪律福,粗聲大氣地對著哈利的新毛衣大加嘲諷,哈利沒有搭理他。

    哈利和羅恩剛剛吃完第三份聖誕布丁,赫敏就準備去實施他們的計畫。邦斯見也吃的差不多,便跟了過來。

    “我們還需要一些要變的人的東西。”赫敏輕描淡寫地說道,就好象她在打他們到級市場去買洗衣粉,“不用說,如果你們能弄到克拉布和高爾的什麼東西,那是最好不過;他們是瑪律福最好的朋友,他會把什麼話都告訴他們的。我們還需要確保,在我們審問瑪律福時,千萬不能讓真正的克拉布和高爾闖進來。”

    “我已經把一切都計畫好了。”她接著說道,不理睬哈利和羅恩臉上驚呆的表情。她舉起兩塊巧克力蛋糕。“我在這裡面放了普通的催眠藥。你們只需保證讓克拉布和高爾現它,兒馬。你們知道他們的嘴有多讒,肯定會把它們吃掉的。等他們倆一睡著,就拔下他們倆的幾根頭,然後把他們藏在掃帚櫃裡。”

    哈利和羅恩不敢相信地望著她。

    “赫敏,我認為――”

    “那樣可能會釀成大錯――”

    可是赫敏眼裡閃著鐵一般強硬的光,與麥格教授有時候的目光頗為相似。

    “沒有克拉布和高爾的頭,湯劑就不會有用。”她毫不動搖地說道,“你們難道不想審查瑪律福嗎?”

    “不想。”邦斯說道。

    “沒有問你。”赫敏瞪著邦斯說道。

    “噢,好吧,好吧。”哈利說道,“可是你怎麼辦呢?你去拔誰的頭?”

    “我的已經有了!”赫敏開心地說道,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瓶子,給他們看裡面的一根頭。“還記得在決鬥俱樂部裡,米里森跟我摔跤的情景嗎?她拼命卡住我脖子的時候,把這個留在我衣服上了!她回家過耶誕節了――我只要對斯萊特林們說我又決定回來了。”

    “別高興的太早,小心樂極生悲。”邦斯說道。

    “我自有主張,大先知。”赫敏趕去查看複方湯劑時說道。

    羅恩則帶著一臉大禍臨頭的表情,轉向哈利。

    “你聽說過哪個計畫有這麼多環節都可能出毛病嗎?”

    “我先去睡了,你們記得回來的時候帶赫敏去龐弗雷夫人那。”邦斯朝宿舍走去時說道。

    “哦,對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的口令應該是――純種。”邦斯轉身補充道。

    “你認為還有什麼事,是邦斯不知道的?”羅恩對著哈利問道。

    “這你得問他本人。”哈利無奈地說道。

    “說的也是呢。”羅恩歎氣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27 P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日記


    因為赫敏住院的事,哈利他們現在都相信邦斯說的每一句話,哪怕是廢話。

    赫敏在醫院病房裡住了好幾個星期。別的同學過完耶誕節回到學校後,對她的失蹤議論紛紛,大家都理所當然地以為她遭到了攻擊。所以,學生們排著隊走過醫院病房,想看她一眼。龐弗雷夫人不得不再次取出她的布簾子,掛在赫敏的病床周圍,不讓別人看見她毛茸茸的臉,免得她感到羞愧難當。

    邦斯、哈利和羅恩每天晚上都去看她,自從她住院以後,她也不把邦斯的話當作耳邊風了。新學期開始後,他們把每天的家庭作業帶給她。

    “如果我的腮幫子上長出鬍子,我也就可以休息休息,不用做功課了。”一天晚上,羅恩說著把一大堆書放在赫敏的病床邊的桌子上。

    “你會有機會的,羅恩,不過男人長鬍子可不是個可以偷懶的藉口。”邦斯笑著說道。

    “別說沒用的傻話了,羅恩,我必須把功課趕上去。”赫敏輕快地說道。她臉上的毛都消失了,眼睛也慢慢地重新變成褐色,這使她的情緒大為好轉。“捏們大概沒有得到什麼新的線索吧?”她又壓低聲音問道。

    “沒有。”哈利沮喪地說道。

    “邦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羅恩問道。

    “告訴你們有什麼用?”邦斯反問道。

    “起碼我能阻止――”羅恩吹牛般地說道。

    “那是什麼?”哈利指著赫敏枕頭下面伸出來的一個金色的東西問道。

    “一張問候卡。”赫敏趕忙說道,想把它塞進去,不想讓他們看。可是羅恩出手比她快得多。他一把抽出卡片,打開來大聲念道:

    致格蘭傑小姐,希望你早日康復,關心你的教師吉德羅?洛哈特教授,梅林爵士團三級勳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週刊》最迷人微笑獎。

    羅恩抬頭看著赫敏,一臉厭惡的神情。

    “你把這放在枕頭底下睡覺?”

    赫敏用不著回答他了,因為龐弗雷夫人端著她晚上要吃的藥匆匆走來。

    “你說洛哈特是不是有史以來最會溜鬚拍馬的傢夥?”羅恩問道,和邦斯、哈利離開病房,開始上樓到城堡去。突然他們聽見樓上傳來一個人憤怒的喊叫。

    “是費爾奇。”哈利低聲說道。他們三步並作兩步奔上樓梯,躲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側耳細聽。

    “你認為會不會又有人遭到攻擊了?”羅恩緊張地問道。

    “可能嗎?”邦斯小聲地問道。

    他們一動不動地站著,把頭朝費爾奇聲音的方向探去,那聲音簡直有些歇斯底里了。

    “......又來給我添麻煩了!拖地拖了整整一晚上,就好象我的活兒還不夠幹似的!不行,這實在令人無法忍受,我要去找鄧布利多......”

    費爾奇的腳步聲漸漸隱去,他們聽見遠處傳來猛烈的關門聲。

    他們從拐角處探出腦袋。費爾奇顯然是在他平常的地方站崗放哨:他們又來到了洛麗絲夫人遭到攻擊的地方。他們一眼就看出費爾奇為什麼大喊大叫了。一大攤水蔓延了大半個走廊,看樣子,水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的門縫下麵滲出來。現在費爾奇不再吼叫了,他們就聽見桃金娘的哭喊聲在盥洗室的四壁間回蕩著。

    “她這有是怎麼啦?”羅恩問道。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邦斯笑著說道,於是他們把長袍提到腳脖子以上,趟著洶湧蔓延的積水,走向掛著“故障”告示的房門。他們像往常一樣,對這個告示視而不見,徑直走了進去。

    哭泣的桃金娘哭喊的聲音居然比以前還要響亮、淒厲,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她似乎藏在她慣常的那個抽水馬桶裡。盥洗室裡光線昏暗,因為噴湧的水澆滅了蠟燭,並使牆壁和地板都一片潮濕。

    “怎麼回事,桃金娘?”哈利問道。

    “你是誰?”桃金娘慘兮兮地說道,“又要用東西砸我?”

    哈利趟水向她的單間走去,說道:“我為什麼要用東西砸你?”

    “別問我,”桃金娘大喊一聲冒了出來,又噴出一股更大的水流,潑灑在早已濕透了的地板上,“我在這裡待得好好的,考慮自己的問題,有人覺得往我身上扔一本書怪好玩的....”

    “即使有人扔東西砸你,也不會把你砸痛啊。”哈利理智地說道,“我的意思是,那東西可以徑直從你身上穿過,是不是?”

    哈利說錯話了。桃金娘一下子使自己膨脹起來,尖聲叫道:“讓大家都用書砸桃金娘吧,因為她根本感覺不到!如果你們用書投中她的肚子,得十分!如果投中她的腦袋,得五十分!很好,哈哈,哈哈!多麼可愛的遊戲,我看不見得!”

    “那麼是誰用書砸你呢?”哈利問道。

    “我不知道.....當時我就坐在馬桶圈上,想著死亡,那本書就突然從我腦袋上落了下來。”桃金娘狠很地瞪著他們,說道。“就在那兒呢,全被水泡爛了。”

    邦斯他們順著桃金娘指的方向,朝水池下面一看,只見一本小小的、薄薄的書躺在地上。破破爛爛的黑色封皮,和盥洗室的每件東西一樣,完全濕透了。哈利上前一步,想把它撿起來,可是羅恩突然伸出一隻手臂,把他拉住了。

    “怎麼?”哈利問道。

    “你瘋了嗎?”羅恩說道,“可能有危險。”

    “危險?”哈利笑著說道,“別胡扯了,怎麼可能有危險呢?”

    “說出來你會感到吃驚的,”羅恩說道,恐懼地看著那本書,“我爸告訴我,有些被魔法部沒收的書,其中有一本會把你的眼睛燒瞎。凡是讀過《巫師的十四行詩》這本書的人,一輩子都只能用五行打油詩說話。巴斯的一位老巫師有一本書,你一看就永遠也放不下來!你走到哪兒都把臉埋在書裡,只好學著用一隻手做所有的事情。還有――”

    “老實說,羅恩,你唱歌真難聽。”邦斯翻著那本日記說道。在第一頁上,只能認出一個用模糊不清的墨水寫的名字:湯姆?裡德爾。

    “慢著。”羅恩說道,“我知道這個名字.....裡德爾五十年前獲得了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他已經小心翼翼地靠上前來,在邦斯的身後望著日記。

    “你怎麼會知道的?”哈利詫異地問道。

    “因為費爾奇罰我留校老黨,叫我給他擦獎牌,擦了大約五十次呢。”羅恩岔岔不平地說道,“我那天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在上面,如果你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擦掉一個名字上的唾液,你也會記住這個名字的。“

    “他一個字也沒寫。”哈利失望地說道。

    “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把它扔掉。”羅恩好奇地說道。

    “你不明白的事有很多。”邦斯把日記放進口袋說道,“我現在有事離開下,你們先去睡吧。”

    “好啦,反正你總是神神秘秘的。”羅恩說道,放低聲音,“如果你能用它投中桃金娘的鼻子,能得五十分。”

    邦斯來到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鄧布利多翻著書說道。

    “你好,教授。”邦斯說道,“我很感激你沒有改口令,否則我只能去找麥格教授帶路了。”

    “深夜拜訪,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消息呢?”鄧布利多交叉著十指說道。

    “是這個。”邦斯從口袋裡掏出日記本說道。

    “一本日記?”鄧布利多接過日記本翻著說道,“不對,這上面有很強大的魔法,這不是普通的日記本。”

    “不錯,這就是伏地魔的小把戲,這就是密室開啟的元兇。”邦斯說道。

    “我最感興趣的是,伏地魔怎麼耍小把戲的?據我的消息來源顯示,他目前仍然躲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裡呢。”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還要在我面前裝不知嗎,教授?”邦斯也笑著說道。

    “什麼都瞞不過你啊,先知真是令人吃驚呢。”鄧布利多感歎道。

    “你應該知道這東西該怎麼銷毀的,教授。”邦斯說道。

    “其實我還有點不明白,誰被控制了?”鄧布利多問道。

    “金妮?韋斯萊,她整個學期都在上面寫字,想不被控制都難。你應該知道伏地魔誘惑人的水準。”邦斯說道。

    “怪不得,怪不得西弗勒斯查不出是誰,原來――”鄧布利多喃喃地說道。

    “這東西是盧修斯偷偷在書店塞進金妮的舊課本裡的,這算是個不錯的陰謀吧,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邦斯說道。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只見他從櫃子裡抽出格蘭芬多的寶劍向日記狠狠地插去,隨著一聲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汁般的東西從日記本裡洶湧地噴射出來。

    “密室裡的那個蛇怪怎麼辦,教授?”邦斯問道。

    “那個啊,得要哈利幫忙才行呢。”鄧布利多望著被刺穿的日記說道。

    “那麼,我先走了,教授。”邦斯起身說道,“哦,對了,日記請給我。”

    “你要這東西做什麼?它已經沒用了。”鄧布利多說道。

    “物歸原主啊,順便還能把盧修斯趕出學校不是?”邦斯笑著說道。

    “我真該慶倖你沒有站在湯姆那邊,否則....”鄧布利多用明亮地藍眼睛凝視著邦斯說道。

    “你也該慶倖你所做的一切,否則.....”邦斯關上門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28 P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密室


    第二天邦斯起床的時候,現哈利正在翻著那本日記。

    “怎麼可能?”邦斯自言自語道。

    “你在說什麼?”羅恩套上外套說道。

    “哈利,等下請跟我來。”邦斯說道。

    “做什麼,有什麼事嗎?”哈利放下日記不解地說道。

    “做你本該去做的事。”邦斯穿戴整齊跳下床說道。

    “我,我該去做的?”哈利疑惑地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事是很偉大的。”邦斯笑著說道。

    “喂,你們倆別忽視我的存在。”羅恩叫道。

    再次帶著哈利穿過熟悉的過道,來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門開了,鄧布利多穿著紫色的晨衣站在那裡問道:“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還是這個。”邦斯拿出日記說道。

    “真不可思議,請先進來吧。”鄧布利多走回自己的座位時說道。

    “我忘記了只有蛇毒才能阻止這東西自我修復。”邦斯說道。

    “這麼說――”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望著哈利。

    “抱歉,你們在說什麼?”哈利問道。

    “啊,哈利,請原諒。我們在討論怎麼才能阻止密室的怪物繼續殺人,而只有你才能去阻止這樣的事生,你願意去嗎?”鄧布利多輕聲地說道。

    “我願意。”哈利果斷地說道。

    “教授,老實說,我覺得你的衣服確實很好看。”邦斯站在桃金娘的盥洗室裡那個不出水的龍頭前說道。

    “謝謝誇獎,現在哈利該做什麼?”鄧布利多說道。

    “哈利,看見那個蛇頭了嗎?”邦斯指著龍頭說道。

    “看見了,有什麼問題嗎?”哈利說道。

    “用蛇語說‘打開’。”邦斯說道。

    “打開。”哈利說道。

    他抬頭看著邦斯,邦斯搖了搖頭。

    “不行,你說的是人話。”

    “打開。”哈利又說道。

    然而,邦斯這次聽到的不是這句話,從哈利嘴裡出的是一種奇怪的嘶嘶聲。頓時,龍頭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開始飛快地旋轉。接著,水池也動了起來。他們眼看著水池慢慢地從視線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個人鑽進去。

    “這麼說,這就是通道咯。”鄧布利多仔細望著水管說道。

    “確實。”邦斯說道。

    “可是――”哈利說道,鄧布利多出手阻止了他。

    鄧布利多率先跳進管子,邦斯也跟著進去了,然後一鬆手,讓自己滑落下去。

    那感覺就像飛快地沖下一個黑暗的、黏糊糊的、沒完沒了的滑道。他可以看見還有許多管子向四面八方岔開,但都沒有這根管子這麼粗。他們的這根管子曲曲折折、七繞八繞,坡度很陡地一路向下。邦斯知道他已經滑落到學校地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甚至比那些地下教室還要深的多。

    接著,邦斯突然落到地面,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這是一條黑暗的石頭隧道,大得可以容人站在裡面。在離他很近的地方,鄧布利多正仔細地打量著這裡的一切。

    “螢光閃爍!”鄧布利多朝他的魔杖地聲說了一句,魔杖便出了亮光。“走吧。”他對邦斯和哈利說道。三個人的腳啪啪嗒嗒地踩在潮濕的地面上,出很響的聲音。

    隧道裡太黑了,他們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塊地方。魔杖的光把他們的影子映在濕乎乎的牆壁上,看上去像妖怪一樣。

    “邦斯,那兒好象有個什麼東西.....”哈利一把抓住邦斯的肩膀,說道。

    “別擔心,那只是蛇皮。”邦斯說道。

    鄧布利多走上前去,舉起魔杖。

    光線照在一副巨大的蛇皮上,綠瑩瑩的,十分鮮豔,一看就是一條毒蛇的皮,盤繞著躺在隧道的地面上,裡面是空的。顯然,那個剛褪下這層皮的動物至少有二十英尺長。

    “該走了。”鄧布利多說道。

    隧道轉過一個彎又一個彎。當再次重複的轉過一個彎道時,現面前立著一堵結結實實的牆,上面刻著兩條互相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裡鑲著大大的、閃閃亮的綠寶石。

    哈利走上前去,用低沉嘶啞的嘶嘶聲說:“打開。”

    兩條蛇分開了,石牆從中間裂開,慢慢滑到兩邊消失了。

    “你們知道等下要面對的嗎?”鄧布利多問道。

    “蛇怪嘛,不就是不能被看見。”邦斯說道。

    “不錯,但它本身的殺傷力也是很驚人,我不希望你們出現任何意外。”鄧布利多慈祥地說道。“記住,等下沒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睜開眼睛。”鄧布利多說道。

    邦斯跟著鄧布利多走進去之後。只見他站在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一側。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彌漫著綠瑩瑩的神秘氛圍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異的黑影。

    當他們走到與最後一對石柱平行時,突然出現了一座和房間本身一樣高的雕像,緊貼在後面黑乎乎的牆壁上。

    邦斯必須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見上面那副巨大的石面孔:是一張老態龍鍾的、猴子般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鬍鬚,幾乎一直拖到石頭刻成的巫師長袍的下擺上,兩隻灰乎乎的大腳板站在房間光滑的地板上。

    “真是不可思議,不得不說薩拉查所做的一切也十分的驚人。”鄧布利多感慨道。

    只聽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來了音樂聲。這聲音虛幻飄渺,空靈神秘,聽了令人亢奮。它使邦斯頭皮上的頭都豎了起來,使他的心房漲大得有原來的兩倍。音樂聲越來越高,就在這時,最近的那根石柱頂上突然噴出了火焰。

    一隻深紅色的鳥突然從天而降,有仙鶴那麼大,在拱形的天花板上演奏著它那古怪的音樂。它有一條金光閃閃的尾巴,像孔雀尾巴一樣長,還有一對金光閃閃的爪子,爪子上抓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包裹。

    一秒鐘後,大鳥徑直朝鄧布利多飛去。它把爪子上那個破破爛爛的東西扔在鄧不利多腳邊,然後重重地棲在他的肩頭。當它收攏兩扇巨大的翅膀時,邦斯注意到它有一個長長的、尖利的金啄和兩隻亮晶晶的黑眼睛。

    大鳥停止了歌唱。它靜靜地坐在鄧布利多的肩頭,溫柔地摩擦著鄧布利多的臉。

    “你的鳳凰真不錯。”邦斯望著它說道。

    “啊,它叫福克斯。鳳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門全身都是令人稱奇的紅色和金色羽毛。它們能攜帶極為沉重的東西,它們的眼淚具有療傷的作用,而且它們還是特別忠誠的寵物。”鄧布利多悠閒地說道。仿佛他正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而不是恐怖的密室。

    “教授,蛇怪來了怎麼辦?”哈利問道。

    “放心,哈利,它不聽到召喚不會從薩拉查的嘴裡出來的。”邦斯安慰道。

    “需要怎麼召喚呢?”鄧布利多說道。

    “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邦斯說道。

    “真自大。”哈利輕蔑地說道,但還是照著用蛇語說了一遍。

    斯萊特林那張巨大的石雕面孔動了起來。邦斯注意到它的嘴張開了,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把眼睛閉上,往回跑。”鄧布利多威嚴地說道。

    邦斯急步後退,撞在了漆黑的密室牆壁上,他的眼睛閉得緊緊的。

    一個龐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頭地面上,邦斯感到密室被震得顫抖起來。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可以感覺到,他幾乎可以看見那條巨蛇正從斯萊特林的嘴裡展開它盤繞的身體。

    接著一陣陣公雞的叫聲響了起來,蛇怪痛苦地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隨著一聲**倒地的聲音,鄧布利多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可以睜開眼了。”

    只見蛇怪正在痛苦的扭曲著,兩隻黃燈泡樣的眼睛都被福克斯啄瞎了。鄧布利多正從包裹裡的那頂破爛破爛的帽子裡抽出寶劍向快要死去的蛇怪刺去。

    “你沒事吧,哈利?”邦斯問道。

    “沒有。”哈利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

    又是如昨天那樣的一聲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從日記本裡洶湧地噴射出來,流淌到地上。然後一切都沉寂下來,只聽見墨水仍然從日記本裡滴答滴答地滲出來的聲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記本灼穿了一個洞,還在嘶嘶地冒著黑煙。

    “你們倆都獲得了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還有――讓我想想――對了,你們每人都為格蘭芬多贏得了二百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帶著他們往回走說道。

    “可是,教授,我們並沒做什麼,蛇怪是您親自殺死的。”哈利傻氣地說道。

    “啊,如果沒有邦斯的指導,如果沒有你的蛇語,我還能做到這一切嗎,哈利?”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道。

    “請你抓住我的手,哈利,你抓住邦斯的手。”鄧布利多對著邦斯吩咐道。

    一種奇特的輕鬆感迅掠過邦斯的全身,接著呼的一下,他們都順著水管向上飛去。寒冷的氣流吹拂著邦斯的頭,當他還在盡情享受這種飛行的樂趣時,旅程結束了――三人落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潮濕地板上,就在哈利拍著長袍上的泥土時,那座掩蓋水管的水池自動的滑到原來的位置。

    當邦斯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再次回到校長辦公室時。石獸前擋著一個人――盧修斯?瑪律福站在那裡,神情怒不可止。那戰戰慄栗被他夾在他胳膊底下的,正是多比,身上到處都纏著繃帶。

    “早上好,盧修斯。”鄧布利多和顏悅色地說道。

    “好啊!”盧修斯?瑪律福用冰冷地眼睛望著鄧布利多,說道,“你好啊,竟然叫董事會把我開除了,你真行啊。”

    “噢,是這樣的,盧修斯,”鄧布利多微笑地說道,“昨天,另外的十一位董事都和我取得了聯繫。我們一致認為,開除你是最好的決策。”

    “憑什麼?”盧修斯眼睛噴著怒火地問道。

    “憑這個。”鄧布利多舉起那個中間貫穿著一個大洞的小黑本子,密切注視著瑪律福先生的反應。

    “原來是這樣.....”瑪律福先生慢慢地對鄧布利多說道。

    “一個巧妙的計畫,”鄧布利多語調平和地說道,仍然逼視著瑪律福先生的眼睛,“如果這位邦斯――”――瑪律福先生用嚴厲的目光飛快地瞪了邦斯一下――“和他的朋友哈利沒有現這本日記,哎呀――金妮?韋斯萊可能就要背黑鍋了。誰也沒有辦法證明她不是按自己的意志行動的....”

    盧修斯一言不,他的臉突然像是罩上了一層假面具。

    “想像一下吧,”鄧布利多繼續說道,“那樣會出現什麼情況.....韋斯萊一家是最有名望的純巫師血統家族之一。想像一下吧,如果人們現亞瑟?韋斯萊的親生女兒在攻擊和謀害麻瓜出身的人,這對韋斯萊和他的麻瓜保護法會產生什麼影響。幸好這本日記被及時現了,裡德爾的記憶也從上面被抹消了。不然的話,誰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呢.....”

    盧修斯強迫自己開口說話了。

    “真是萬幸。”他很不自然的說道。

    縮在他身後的多比,仍然很古怪地先指指那本日記,又指指盧修斯?瑪律福,隨即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腦袋。

    “你不想知道金妮是怎麼得到這本日記的嗎,瑪律福先生?”哈利說道。

    盧修斯?瑪律福朝他轉過身來。

    “我憑什麼知道那個愚蠢的小姑娘是怎麼得到它的?我只關心為什麼會被董事會毫無理由地開除。”他說道。

    “因為是你給她的,”哈利說道,“在麗痕書店,你撿起她的變形課本,偷偷地把日記本塞在裡面,是不是?這就是你被開除的理由。”

    盧修斯蒼白的雙手攥成拳頭,隨即又鬆開了。

    “有證據嗎?”他嘶啞地說道。

    “哦,誰也沒有辦法提供證據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看著哈利,說道,“現在裡德爾已經從本子裡消失了。另外,盧修斯,我要給你一句忠告,不要再散伏地魔學生時代的舊東西了。如果又有這些東西落到無辜者的手裡,至少亞瑟?韋斯萊就肯定能查明它們是從你那兒出來的.....”

    盧修斯?瑪律福又呆立了片刻,邦斯注意到他的右手**了一下,似乎想去掏他的魔杖。然而他克制住了自己,轉身對他的家養小精靈說道:

    “我們走了,多比!”

    他擰開了門,家養小精靈慌忙跑了過來,瑪律福先生一腳把他踢出門去。他們可以聽見多比痛苦的尖叫聲沿著走廊一路傳來。

    “鄧布利多教授,”哈利匆忙地說道,“請問,我能把這本日記還給瑪律福先生嗎?”

    “當然可以,哈利,”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不過可得快點兒,別忘了等下還有慶祝的宴會呢,要是你不在場,可就不大好辦了呢。”

    邦斯看到哈利一把抓過日記本,沖出了辦公室。

    邦斯曾經參加過霍格沃茨的幾次宴會,但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奇妙的。大家都穿著晨衣,慶祝活動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令人意外的事,洛哈特仍然如原著那般失去了自己的記憶,他和哈利獲得的那四百分,使格蘭芬多在學院杯中衛冕成功;麥格教授站起來告訴他們,學校為了款待大家,決定取消考試(“哦,糟糕!”赫敏說道);鄧布利多宣佈道,很不幸,洛哈特教授下學期不能回來了,因為他需要到別處去找回他的記憶,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爆出一片歡呼,有幾位老師也在叫好。

    夏季學期剩下來的那段日子,是在一片耀眼的陽光中度過的。霍格沃茨恢復了正常,只有一個小小的變化:黑魔法防禦術的課程被取消了。另一方面,金妮?韋斯萊又恢復了活潑開朗的性格。

    一轉眼,他們就要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回家了。邦斯、哈利、羅恩、赫敏、弗雷德、喬治和金妮單獨占了一個隔間。

    “洛哈特是怎麼失去的記憶的?”哈利問道。

    “這個啊,還是羅恩那破魔杖的功勞。”弗雷德說道。

    “不過說來真驚險,那天早上我路過洛哈特辦公室,看見他正在自我崇拜,於是我看不過去就說了幾句。”羅恩說道,“他好象反駁的時候說漏了嘴,說什麼如果不人們以為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書的銷路可就差遠了。我就說他是個廢物來著,接著他想對我施遺忘魔咒,可惜被我搶下魔杖丟掉了,接著他又趁我不注意搶了我的那根破魔杖,對我用了遺忘魔咒,可惜魔咒向後射了,他自己被打中了。剩下來的你們都知道了。”

    “哦,對了。金妮――那天你看見珀西做什麼,他不許你告訴任何人?”

    “噢,你問那個呀,”金妮咯咯地笑著說道,“是這樣――珀西交了一個女朋友。”

    弗雷德把一手撲克掉在了喬治頭上。

    “什麼?”

    “是拉文克勞的級長,叫佩內洛?克裡瓦特。”金妮說道,“去年暑假,他就是給她寫了那麼多信。他一直在學校的各個地方跟她秘密約會。一天,我撞見他們在一間空教室裡接吻。你們不會取笑他吧,會嗎?”她不安地問道。

    “做夢也不會這麼想,邦斯說的還真是那樣的。”弗雷德說道,不過看他那副高興的樣子,就好像他的生日提前到來了。

    “絕對不會。”喬治回答道,一邊偷偷地笑著。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漸漸放慢度,終於停住了。

    “這叫電話號碼。”哈利對邦斯他們說道,把寫好號碼的羊皮紙低給他們。“去年夏天,我對你爸爸說過怎樣使用使用電話,他會明白的。記得往德思禮家給我打電話好嗎?整整兩個月只跟達力說話,我可受不了.....”

    “別給我號碼,我連家都沒,哪來的電話。”邦斯拒絕地說道。

    “哦,真抱歉。”哈利說道。

    “今年還來我家住吧,我們都很喜歡你,邦斯。”羅恩說道。

    “是啊,是啊。”弗雷德和喬治補充道。

    “不了,我還不想去埃及。”邦斯笑著說道。

    “埃及――”

    “你姨媽和姨夫聽了你今年做的這些事情之後,肯定會你驕傲的。”赫敏對著哈利說道。

    這時他們下了火車,加入擁擠的人流,慢慢向那道被施了魔法的隔牆走去。

    “驕傲?”哈利說道,“難道你糊塗了嗎?他們如果聽說我好多次都差點死掉,卻居然死裡逃生了,他們肯定會氣壞的.......”

    “我在破釜酒吧等你,哈利。”邦斯說道。

    “哦。”哈利回答道。

    然後,他們一起通過入口處,返回到麻瓜的世界中。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29 P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郵件


    就許多方面來說,邦斯?福萊是個不同尋常的男孩。比如說,他在一年之中最不喜歡的就是暑假了。(因為是孤兒,沒有家。)再比如說,他倒是真心想去買棟房子,可惜沒到年紀人家不肯賣。而且,他碰巧是個男巫。

    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大半夜了,他正無聊的趴在床上,寫著家庭作業。他一邊靠在枕頭上,打開一本皮面書――巴希達?巴沙特所著的《魔法史》,一邊想到哈利此時是不是也在寫這個。邦斯皺著眉頭,在書頁上從上而下地移動著那支羽毛筆的筆尖,他正在尋找能幫助他寫論文的材料,論文題目是《十四世紀焚燒女巫的做法是完全沒有意義的――討論稿》。

    羽毛筆停留在一段似乎會有用的文字開頭。邦斯把書挪近讀道:

    中世紀的時候,非魔法界人士(更普遍的叫法是“麻瓜”)是特別害怕魔法的,但是他們並不善於識別魔法。他們偶爾真地抓到男巫或女巫,但在這種時候,焚燒並沒有收到什麼效果。男巫或女巫在被焚燒的時候會施展一種凍結火焰的基本魔法,一面享受著火焰所產生的溫和的刺癢快感,一面假裝痛苦的出尖叫。占卜者溫德林十分喜歡被焚燒,曾讓自己在各種各樣的化裝形態下被人們抓住,其次數達四十七之多。

    邦斯把筆放在兩排牙齒之間咬著,伸手到枕頭下面拿墨水瓶和一卷羊皮紙。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打開墨水憑,把那支羽毛筆伸進去蘸了蘸,然後開始書寫,並且注意別在床單上留下墨蹟。因為如果床單被弄髒的話,邦斯又要多付給湯姆加隆了。

    邦斯寫完了有關溫德林的論述,停下筆來,吹滅蠟燭。房間裡黑黑的,一片靜寂,只有隔壁傳來陣陣低沉的鼾聲。一定已經很晚了,邦斯揉了揉有點酸痛的眼睛。明天寫完這篇該死的論文怎麼樣......

    他蓋好墨水瓶的蓋子,從床邊上拖出一個舊箱子,把《魔法史》、論文、羽毛筆和墨水瓶都放了進去,然後爬下床來,把箱子蓋上。最後他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看了一下床邊的夜光鐘所顯示的時間。

    此刻是淩晨3點。邦斯肚子裡一陣翻騰,有點餓了。

    邦斯極少盼望過生日,因為不知道生日是哪天,這是他的另外一個和平常孩子不一樣的地方。他還從來沒有在這裡得到過任何生日賀卡。

    邦斯穿過黑暗的房間,經過空蕩蕩的過道,走向視窗。他靠在窗臺上,在屋裡呆了那麼長時間之後,夜晚的涼爽的微風使他有種特別舒服的感覺。

    就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而言,邦斯顯得比較瘦小,不過最近他也長高了幾英寸。然而,他那灰暗無光的頭仍舊和以前一樣:不管他想什麼法子,它們仍然不會柔順光滑。

    正當邦斯決定關上窗戶上床補覺的時候,一隻病懨懨的貓頭鷹飛進了房間跌在了邦斯的床上。它的腿上栓著一個大包裹。

    邦斯馬上就認出了這只失去知覺的貓頭鷹――它的名字叫埃羅爾,是韋斯萊家養的。邦斯立刻沖向床邊,解開埃羅爾腿上的帶子,拿下那個包裹,然後把埃羅爾放在一邊。埃羅爾睜開一隻朦朧的眼睛,出一聲表示感謝的聲音。

    邦斯坐在床上,抓過埃羅爾帶來的包裹,一把撕開外面的牛皮紙,看到了用金色紙包起來的禮物,那好象是張生日賀卡。邦斯打開了信封,兩張紙掉了出來――一張是信,另外一張是剪報。

    這張剪報顯然是從魔法界的報紙《預言家日報》上剪下來的,因為那張黑白照片上的人物是活動的。邦斯拿起這張剪報,把它撫平,讀到了以下的內容:

    魔法部工作人員得大獎

    魔法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主任亞瑟?韋斯萊得到了《預言家日報》年度大獎加隆獎。

    興高采烈的韋斯萊先生告訴《預言家日報》的記者說:“我們將把這筆錢花到夏季埃及旅遊上去,我們的大兒子比爾在埃及為古靈閣魔法銀行做破咒語的工作。”

    韋斯萊一家將在埃及待一個月,在霍格沃茨學校開學以前回來,目前韋斯萊家有五個孩子在那裡上學。

    邦斯看了看那張活動的照片。他看到韋斯萊家九個人站在金字踏前,都在使勁向他招手,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韋斯萊太太身材小而胖,禿頂的韋斯萊先生卻很高大,他們的六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有一頭火紅色的頭(儘管這張黑白照片上看不出來)。羅恩正站在這張照片的中間,又高有瘦,他的寵物小耗子斑斑站在他的肩上,他的手臂摟著他的妹妹金妮。

    邦斯放下手中的剪報拿起羅恩的信,打開一看。

    親愛的邦斯:

    生日快樂!(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你的生日,但哈利也過生日了,就這樣吧。)

    你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埃及真棒。比爾帶我們去了所有的金字塔,你真不知道古埃及的巫師對這些金字塔施過多少咒語。媽媽不讓比爾帶我們到最後一座金字塔裡去。那裡有許多樣子古怪的骨架,是強行進入金字塔的麻瓜們留下的,他們長出了多餘的腦袋等等東西來。

    我真不敢相信我爸竟然得到了《預言家日報》的抽獎!有七百加隆呢!這筆錢大部分花在這次旅遊上了,不過他們要給我買一根新魔杖,以便明年用。

    我們大約在開學以前一星期回來,我們還要到倫敦去買我的魔杖和我們的新書,在破釜酒吧等我們吧。

    羅恩

    珀西當上了男生學生會主席了,我估計你早就知道了。又及。

    邦斯又去瞄了下那張張照片。珀西七年級了,這是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他在照片上看起來特別自命不凡。整齊的頭上戴著一頂土耳其帽,他已經洋洋得意地把男生領袖的徽章別在這頂帽子上了,角質邊的眼睛在埃及的陽光下閃閃光。

    現在邦斯轉向給自己的禮物,動手拆開包裹。包裹裡面的東西好象是小型的陀螺。陀螺下麵還有羅恩寫的一張便條:

    邦斯――這是一個袖珍的窺鏡。(我也送了個給哈利)如果周圍有什麼不可信任的人,它就會出亮光並且旋轉起來。比爾說這等於垃圾,是賣給旅遊的男巫的。而且這動不可信賴,因為前天晚上晚餐時分它一直在亮。但比爾不知道弗雷德和喬治已經往他的湯裡放了甲蟲。

    羅恩

    邦斯剛把這個袖珍窺鏡放在他的床邊的小桌子上,陀螺在它的尖端部分上取得了平衡,很穩當地站在那裡,反映出邦斯鐘上光的指針。他有趣地看著陀螺幾秒,這時一隻黃褐色的漂亮貓頭鷹飛進了他的房間,邦斯一眼就知道它是來自哪裡。因為它除了攜帶著一個小包裹以外,還帶著一封信,信封上有霍格沃茨的飾章。邦斯取下這只貓頭鷹攜帶的郵件,它鄭重其事的抖了抖羽毛,展開雙翼,就飛走了。

    邦斯撕開厚厚的牛皮紙,他立刻就認出了裡面那圈圈套圈圈的字體:這樣東西是鄧布利多送的。他打開一看,是一本書――書名叫作《魔杖的傳說》。把書放到一邊拿起那張卡片讀道:

    親愛的邦斯:

    希望這本書你會喜歡。

    祝暑假過得愉快。

    你忠實的

    阿不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既然會送東西過來,邦斯覺得有點詫異,但仍然很愉快。現在還剩來自霍格沃茨的信了。

    邦斯注意到這封信比以往的要厚的多。他撕開封口,抽出裡面的第一張羊皮紙讀了起來:

    親愛的福萊先生:

    請注意新學年將在九月一日開始。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將於十一點鐘從國王十字車站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出。

    在某幾個週末,三年級學生獲准訪問霍格莫德。(你的同意表已經被鄧布利多教授簽字)。

    隨信附上新學年的書單。

    你忠誠的

    副校長麥格教授

    邦斯看看了鬧鐘。此刻已經是淩晨3點半了。

    儘管邦斯知道一切,但此刻他仍然感覺到和一般人是一樣的,他一樣擁有過生日的權利。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30 P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相聚


    第二天下午,邦斯下樓去吃東西,這時他現哈利竟坐在吧台前。

    於是便走了過去,說道:“哈利,怎麼來了都不找我?”

    “湯姆說你還在睡覺,所以叫我在這等你了,我昨天晚上剛到的。”哈利轉過身時說道。

    “等下有什麼活動嗎?”邦斯吃著水果沙拉問道。

    “去對角巷怎麼樣?我答應福吉先生――也就是魔法部部長不能回到麻瓜的世界,起碼這個暑假剩下的日子不能,老實說我還巴不得暑假別回德思禮家呢。”哈利說道。

    “我感覺到你有點疑惑。”邦斯喝著果汁說道。

    “是這樣,我把我姑媽吹脹了,竟然沒被開除,去年一個小精靈的魔法就讓我受到警告,我感覺不大自然。”哈利說道。

    “想知道為什麼嗎?”邦斯擦了擦嘴說道。

    “為什麼?”哈利急切地問道。

    “相信你已經在騎士公共汽車上知道了小天狼星布萊克了。”邦斯說道。

    “是的,這跟我的事有什麼關係?”哈利不解的問道。

    “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人人都去瞭解布萊克的最新進展,誰會關心一個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事,哪怕是大名鼎鼎的波特。”邦斯說道。

    “竟然是這樣,我就說為什麼會這麼的不自然。”哈利豁然開朗地說道。

    “來吧,去對角巷看看,順便買好上學用的東西。”邦斯起身說道。

    飯後,邦斯領著哈利前往後院去,拿出他的魔杖,輕輕地敲了敲垃圾桶上方從左面數第三塊磚頭,然後後退一步,看著牆上打開的通向對角巷的拱道。

    邦斯陪哈利去他那古靈閣的小金庫取好了好錢,準備先去藥店補充藥劑時,邦斯笑著說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和羅恩兩個人的財產加起來都沒你一個的多。”

    哈利對此不大好意思。

    由於身體不斷長高的原因,邦斯的校服與四肢相比短了好幾英寸,他們去魔金夫人長袍專賣店買了幾件新袍子。

    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購買新的教科書,這類書包括兩門新課程,即保護神奇生物和占卜。(由於邦斯在鄧布利多那得到一筆金加隆,故今年基本可以不用再買二手貨了。)

    走近書店時,邦斯和哈利都不覺嚇了一跳。書店櫥窗裡通常展示的是有地磚那麼大、帶金色浮雕的咒語書,現在這類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鐵籠子,裡面裝著約有一百本綠皮的書。這些書關在一起,狂怒地進行著角力競賽,好戰成性地猛咬、打鬥,破碎的書頁到處飛揚。

    邦斯和哈利走進這家書店,經理急忙迎上前來。

    “霍格沃茨的嗎?”他出其不意地問道,“是來買新書的嗎?”

    “是的,”邦斯說道,“我需要――”(“這本書我已經有了。”哈利說道。)

    “請讓開一點兒。”經理不耐煩地說道,把邦斯推到一邊。他戴上一副很厚的手套,拿起一根很粗的、滿是節疤的手杖,走向那裝有綠皮書的鐵籠子。

    過了一會兒,經理終於在鐵籠子裡取出了一本比較完好的書,他剛轉身把書遞給邦斯時。身後傳來一陣響亮的撕扯的聲音:兩本名叫《妖怪們的妖怪書》抓住了第三本,合力將它撕散。

    “住手!住手!”經理咆哮道,把那根手杖從鐵條之間伸了進去,把這幾本書打開。“我再也不儲存這些書了,永遠不!簡直鬧得不可開交,我從書到之後就一直沒睡過好覺!我們以前進過兩百本《隱形術的隱形書》,我還以為沒有什麼比它們更糟的了――那些書好貴啊,而且我們永遠沒有......好吧,你們還要別的書嗎?

    “要的,”哈利說道,看著他的書單,“我需要一本卡珊朵拉?瓦布拉斯基著的《拔開迷霧看未來》。”

    “我和他一樣。”邦斯簡短地說道。

    “啊,要開始學預言了,是不是?”經理說著就脫下了手套,把他們領到書店的後半部去了。那裡有一個角落,放的盡是占卜方面的書。一張小桌子上放了許多書,如《預言無法預見的事:使你自己免受打擊》和《破碎的球:命運不濟的時候》。

    “這裡就是,”經理說道,他爬上梯子拿下兩本黑色封面的厚書,“《拔開迷霧看未來》對你所有的基本占卜方法――看手相、水晶球、鳥類內臟......都具備很有用的知道作用。”

    但是哈利並沒有答理他,因為他的目光被另外一本書吸引住了,那是放在小桌子上的一本書:《死亡預兆:當你知道最壞的事即將到來的時候,你該怎麼辦?》。

    “哦,我要是你,我可不看這樣的書。”經理看到哈利正在仔細的望著那本書,便輕鬆地說道,“你看了這本書,你會現死亡的預兆無處不在,這本書會嚇死人的。”

    “那是因為人們對未知的恐懼。”邦斯說道。

    經理把《拔開迷霧看未來》塞到哈利手中問道:“還要什麼嗎?”

    “要的,”哈利回過神來說道,“哦――我要《中級變形術》和《標準咒語,三級》。”

    “我和他一樣。”邦斯又說道。

    十分鐘以後,邦斯和哈利從書店走了出來,腋下夾著新書,往破釜酒吧走去,哈利沿路撞了好幾個人。

    “別想太多了,哈利。”邦斯再次拉住哈利以免他往牆上撞去。

    “哦。”哈利心不在焉地答覆道。

    暑假的最後一天很快就到來了。這天,邦斯穿戴整齊,準備陪哈利去看看那把號稱最快的新型掃帚――火弩箭。剛和哈利一起走在對角巷時,就有人在叫他們。

    “哈利!邦斯!”

    是羅恩和赫敏,兩個人都坐在弗洛林冷飲店外面,羅恩看上去令人難以置信地奇特,赫敏曬得成了棕色,兩人都在拼命向他們招手。

    “到底看見你們倆了!”羅恩笑著說道,“我們到破釜酒吧去過了,但是湯姆說你們已經走了,於是我們去了書店,去了魔金夫人那裡,還――”

    “上周我就和邦斯一起買齊了學校需要的所有東西。”哈利解釋地說道:“你們怎麼知道我住在破釜酒吧的?”

    “我爸說的。”羅恩說道。

    “你真的把你姑媽吹脹了嗎,哈利?”赫敏認真地問道。

    “我不是有意這樣做的,”哈利說道,這時羅恩笑得不可開交,“我只不過......一時失控罷了。”

    “這事沒什麼好笑的,羅恩。”赫敏尖銳地說道。

    “別太較真了,赫敏,哈利那事是有原因的。”邦斯說道。

    “不管什麼原因,說實在的,沒開除哈利,我感覺很奇怪。”

    “難道你就那麼希望哈利被開除?”邦斯問道。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很疑惑。”赫敏說道。

    “我也一樣。”哈利承認地說道,“邦斯解釋說是因為布萊克的緣故,我不大明白。”他看了看羅恩,“你爸不知道福吉為什麼放過我吧,他知道嗎?”

    “很可能是因為你的緣故,不是嗎?”羅恩聳了聳肩膀,還咯咯地笑著,“著名的哈利•波特啊什麼的。要是我吹脹了我的姑媽,魔法部肯定不會放過我。聽著,他們先要把我挖出來,我媽會殺了我的。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你自己可以問我爸。今天晚上我們也要在破釜酒吧過夜!所以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去國王十字車站!赫敏也在那裡!”

    赫敏點點頭,滿臉是笑:“我媽和我爸今天早上把我和我所有在霍格沃茨要用的東西都留在了那裡。”

    “太棒了!”哈利高興地說道,“那麼,你新書什麼的都買齊了嗎?”

    “看,”羅恩說道,從書包裡抽出一個細長的匣子,打開了,“嶄新的魔杖,十四英寸長,柳條的,有一根獨角獸的尾毛。而且我們把書都買齊了――”他指了指自己椅子下面的一個大書包,“那些妖怪書怎麼樣?我們說要兩本的時候,那個店員差一點沒哭出來。”

    “那些東西是什麼呀,赫敏?”哈利問道,指著她身旁椅子上不是一個而是三個鼓鼓囊囊的書包問道。

    “我選了所有的課程,所以書要比你們多。”赫敏說道,“那些是算術占卜、保護神奇生物、占卜、古代魔文研究、麻瓜研究方面的書――”

    “你選麻瓜研究做什麼?”羅恩問道,“你已經很瞭解麻瓜了。”

    “但是,從魔法界的角度去研究他們會很叫人入迷的。”赫敏陶醉地說道。

    “你今年還打算吃飯睡覺嗎,赫敏?”邦斯笑著問道,羅恩和哈利也笑了起來。赫敏不理他們。

    “我已經有了十個金加隆,”赫敏查看她的錢包說道,“我的生日在九月份,我媽和我爸給了我一些錢,讓我給自己提前買生日禮物。”

    “說道生日禮物,羅恩,你太自作主張了。你亂給我套生日。”邦斯說道。

    “這不是因為我們都不知道嘛,再說反正是順帶的。”羅恩說道。

    “那我告訴你們,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你們哪天想給我過生日都行。”邦斯笑著說道。

    “赫敏,買一本好書怎麼樣?”羅恩裝傻地問道。

    “不,我不想買書,”赫敏平靜地說道,“我真的想要一隻貓頭鷹。我的意思是說,哈利有他的海德薇,你有埃羅爾,邦斯――”

    “我可沒有,”羅恩說道,“埃羅爾是我們一家的,我所有的只不過是斑斑罷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他的寵物小耗子來。“我想送它去檢查一下,”他又說道,一面把斑斑放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我認為埃及對它不合適。”

    “那邊就有一家神奇生物商店,”哈利說道,現在他已經被邦斯帶熟了,“你可以看看在那裡是不是可以給斑斑買點什麼,赫敏也可以在那裡買到貓頭鷹。”

    “邦斯,為什麼你不買樣貓頭鷹或者其它之類的?”赫敏問道。

    “沒找到合適的。”邦斯隨口說道。

    於是他們付了四份霜淇淋的錢,穿過大街,來到那家叫做神奇動物園的店鋪。

    裡面沒有多大的空間。牆上每一英寸的地方都掛著籠子。店裡又臭又鬧,因為籠子裡的小生物都在出各種叫聲。櫃檯後面的女巫已經在告訴一位男巫如何照顧雙尾蠑螈,因為邦斯他們就等在一旁,一面看著那些籠子。

    一對有著巨大眼睛的紫色蟾蜍坐在那裡,不討人喜歡地狼吞虎嚥,正享用著一隻死麗蠅。一隻硬殼上有寶石鑲飾的大烏龜在靠近窗子的地方炫耀。有毒的橘色蝸牛正從它們的玻璃箱的邊緣慢慢地冒出來,一隻肥胖的白兔子不斷地變成一頂絲質的高頂禮帽以後又變回來,出響亮的噗噗聲。然後是各種顏色的貓、一籠吵吵鬧鬧的渡鴉、一籃子可笑的芥末色的軟毛球大聲哼哼著,櫃檯上有一個大籠子,裡面是柔滑的黑色耗子,正在用它們長長的禿尾巴玩著某種蹦跳遊戲。

    養雙尾蠑螈的男巫走了,羅恩走近櫃檯。

    “這是我的耗子,”他對那女巫說道,“自從我把它從埃及帶回來以後,它就一直有點不大好。”

    “把它放到櫃檯上。”那女巫說道,一面從她的口袋裡掏出一副沉重的黑眼睛來。

    羅恩把斑斑從他裡面的口袋裡拿了出來,放在離它同類耗子不遠的地方。籠子裡的耗子不玩蹦跳遊戲了,紛紛擠到籠子邊上,想看得清楚些。

    斑斑就像羅恩擁有的所有東西一樣是舊貨(它曾經屬於羅恩的哥哥珀西),而且有一點傷痕累累的樣子。和籠子裡油光水滑的耗子相比,它看上去特別地愁眉苦臉。

    “哼,”那女巫說道,把斑斑拿了起來,“這只耗子多大年紀了?”

    “不知道,”羅恩說道,“很老了。它原先是我哥哥的。”

    “它能有什麼能耐?”女巫說道,仔細檢查著斑斑。

    “哦――”羅恩說道。實際情況是斑斑從來就沒有顯示過一丁點兒讓人感興趣的能耐。這位女巫的眼睛從扯碎的耳朵上轉到它的前爪上,那裡少了一個趾頭,女巫嘴裡出嘖嘖的聲音。

    “它受過一番苦,這只耗子。”她說道。

    “珀西把它給我的時候,它就是這副模樣。”羅恩辯護地說道。

    “像這樣的普通家鼠或園鼠,你就別指望它能活過三年以上。”這位女巫說道,“喏,如果你想尋找比較耐久的動物,你可能會喜歡這裡面的一隻.....”

    她指了指那些黑耗子,它們馬上又開始蹦跳起來。羅恩咕噥道:“愛表現的傢夥。”

    “好吧,如果你不想換掉它,你可以試試這種藥劑。”這位女巫說道,伸手到櫃檯底下取出一個小紅瓶子。

    “好,”羅恩說道,“多少錢――哎喲!”

    一個薑黃色的巨大東西從最上面的籠子裡跳了下來,跳到羅恩頭上,然後蓄勢向前,對著斑斑呼嚕呼嚕地怒叫著。

    “別!克魯克山,別!”女巫驚叫道,但是斑斑從她手裡像一塊肥皂似的滑脫了,四肢著地地落到地板上,然後向門邊逃去。

    “斑斑!”羅恩大叫,跟著它向店外飛跑,邦斯和哈利跟在後面。

    “別追了,羅恩,我知道它在哪。”邦斯說道。

    “在哪?”羅恩停住自己的腳步說道。

    “在魁地奇精品專麥店外面的廢紙簍下麵。”邦斯說道。

    當他們找到斑斑之後,羅恩把這只顫抖不已的小耗子仍舊放回他的口袋,然後直起身來,摸摸自己的頭。

    “那是什麼?”

    “要麼是一隻很大的貓,要麼是一隻很小的虎。”哈利猜測道。

    “只是一隻肥貓而已。”邦斯說道。

    “赫敏在哪裡?”羅恩問道。

    “在買下那只貓。”邦斯說道。

    “什麼?”羅恩吃驚地說道。

    他們又從那條擁擠的街上折了回去,仍舊回到神奇動物園。他們走到的時候,赫敏正好出來,她手裡正緊緊抱著那只巨大的薑黃色的貓。

    “你真的把這只怪物買下來了?”羅恩驚訝地問道。

    “它的皮毛挺燦爛的,不是嗎?”赫敏笑嘻嘻地說道。

    這是一種看法,邦斯想道。這只貓的薑黃色皮毛濃密而蓬鬆,但它的腿顯然有點彎曲,它的臉看上去脾氣粗暴,而且是一副被壓扁的怪樣子,好象它什麼時候曾經一頭沖到了牆上似的。斑斑已經不見了,這只貓也就在赫敏的懷抱裡滿意地打著呼嚕。

    “赫敏,這鬼東西差點兒抓下我的頭皮!”羅恩說道。

    “它不是有意的,你不是有意的吧,克魯克山?”赫敏對著貓說道。

    “那麼斑斑怎麼辦?”羅恩說道,指著他胸袋上那一塊鼓起來的地方。“它需要休息和放鬆!有這東西在旁邊,它怎麼能休息放鬆啊?”

    “這倒提醒了我,你忘了你的耗子補藥了。”赫敏說著,把那只小紅瓶子塞到羅恩手裡。“別擔心,克魯克山會睡在我的宿舍裡,而斑斑在你那裡。那還有什麼問題?可憐的克魯克山,那女巫說它在那裡好久好久了,一直沒人要它。”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羅恩諷刺地說道,這時他們向著破釜酒吧出了。

    他們現韋斯萊先生坐在酒吧間裡,讀著《預言家日報》。

    “哈利、邦斯!”他抬起頭微笑著說道,“你們好嗎?”

    “還行。”邦斯說道。

    “好的,謝謝您。”哈利坐下時說道。“你們還沒有抓到他嗎?”哈利看著布萊克的照片說道。

    “沒有。”韋斯萊先生嚴肅地說道。“在部裡,他們叫我們丟下手頭的工作,想辦法去找到他,不過到現在我們還沒有這份運氣。”

    這時,韋斯萊太太到酒吧間來了,手上拿著買來的許多東西,她後面跟著那對雙胞胎弗雷德和喬治,他們將在霍格沃茨開始他們第五年的學業,還跟著那位新當選的男生學生會主席珀西和韋斯萊最小的孩子,也是他們家唯一的女兒金妮。

    金妮一直很喜歡哈利,她看到哈利,滿臉通紅,咕噥地說了聲“你好”,看都沒看邦斯一眼。然而,珀西卻莊嚴地伸出手來說道:“見到你們很高興,邦斯、哈利!”

    “你好,珀西。”邦斯笑著說道。

    “你好,珀西。”哈利忍著笑說道。

    “你們倆都過得不錯吧?”珀西裝腔作勢地說道,分別和他們握手,那副樣子好象是被介紹給市長似的。

    “很好,謝謝。”

    “還行,不勞費心――”

    “哈利!”弗雷德用肘部把珀西推開,然後深深地鞠躬說道,“見到你真榮幸,老夥計――”

    “妙極了,邦斯,見到你感覺真好。”喬治對著邦斯鞠躬道。

    珀西吼了一聲。

    “夠了,喏。”韋斯萊先生說道。

    “媽媽!”弗雷德說道,好象才現了她似的,也抓住了她的手,“看到你真好啊――”

    “我說,這就夠了。”韋斯萊太太說著,一面把買來的東西都放到一把空著的椅子上。“你好,哈利,親愛的,你也一樣,邦斯。我想你們已經聽到那叫人興奮的消息了吧?”她指著珀西胸前別著的那枚嶄新的銀色徽章。“這個家裡的第二個男生頭兒!”她自豪地說道。

    “好不容易啊。”弗雷德低聲說道。

    “對這一點我不懷疑。”韋斯萊說道,突然皺起了眉頭,“我注意到人家沒有讓你們倆當級長。”

    “我們幹嘛要去當級長啊?”喬治帶著反叛地語氣說道,“那樣,生活就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金妮傻笑起來。

    “你倒是給妹妹樹立個好榜樣啊!”韋斯萊太太厲聲說道。

    “金妮有其他哥哥給她樹榜樣呢,媽媽。”珀西高傲地說道,“我要去換衣服準備用晚餐.......”

    他消失了,喬治歎了一口氣。

    “我們原來打算把他關到金字塔裡來著,”他告訴邦斯,“可惜讓媽媽給現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31 P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攝魂怪


    九月一日的早晨,湯姆和往常一樣,用他那沒有牙齒的微笑和一杯茶叫醒了邦斯。邦斯起身穿戴整齊,這時,羅恩沖進了房間,一面還在往腦袋上套一件汗衫,看上去很惱怒的樣子。

    “你怎麼了?”邦斯問道,“又被珀西指責了?”

    “是啊,他說我把茶滴在他的佩內洛的照片上。你知道,”羅恩做著鬼臉說道,“他的女朋友。她已經把臉藏在像框下麵了,因為她鼻子上盡是茶跡......”

    哈利走進房間說道:“我有事告訴你們。”但弗雷德和喬治近來打擾了他們。他們來看望一下,祝賀羅恩又讓珀西火了。

    他們一起下樓去吃早飯,韋斯萊先生在那裡讀《預言家日報》的頭版,雙眉緊皺,韋斯萊太太正在告訴赫敏和金妮小時候製作過的一服藥劑的事情。這三個人都在那傻笑。

    “你剛剛想說什麼?”他們坐下來的時候,羅恩問哈利道。

    “等一會兒告訴你。”哈利咕噥道,這時珀西怒氣衝衝地進來了。

    在出前的一片混亂中,邦斯他們沒有機會說上話;他們正忙著把他們所有的衣箱都通過破釜酒吧的狹窄樓梯搬下來,再堆到大門旁邊。哈利的海德薇和珀西的那只叫聲很尖的赫梅斯都關在各自的籠子裡,放在行李的頂端。一隻小小的柳條籃子放在這堆箱子旁邊,喧鬧地呼嚕呼嚕地叫著。

    “沒事兒,克魯克山,”赫敏隔著那籃子哄那只貓,“到了火車上我就放你出來。”

    “你可別放,”羅恩厲聲說道,“可憐的斑斑怎麼辦,啊?”

    他指了指他的胸膛,那裡有一個大腫塊,說明斑斑是躲在羅恩的衣袋裡。

    韋斯萊先生一直在外面等候魔法部的車子,現在把腦袋伸近來。

    “車來了。”他說道,“哈利,來吧。”

    韋斯萊先生強迫哈利穿過短短的一段人行道,走向第一輛車。邦斯和赫敏、羅恩也跟上來了;讓羅恩厭惡的是,珀西也上來了。

    他們到了國王十字車站,這時離火車到來還有二十分鐘;魔法部的司機幫他們找到了推行李用的小車,卸下他們的箱子,對著韋斯萊先生把手放在帽檐上碰了一下,然後就開車離開了。

    韋斯萊先生在進站以前一直緊跟著哈利。

    “現在,”他環顧著這些學生,“我們這麼多人,大家站成兩人一組。我是第一個,哈利跟我在一起。”

    邦斯很快就和羅恩一起穿過那堵貌似很堅硬的隔牆加入到尋找空位子去了。他們走過滿員的一節節車廂,到了一節看上去很空的車廂前。他們把箱子都放了上去,然後下了火車,和韋斯萊夫婦告別。

    韋斯萊太太吻別了她的每一個孩子,然後是赫敏、邦斯,還特別的擁抱了一下哈利。

    當邦斯道別完之後走回火車時,韋斯萊太太喊道:“亞瑟!你在幹嘛?該走了!”

    “他就來了,莫麗!”韋斯萊先生叫道。

    一聲很響的哨子吹起。鐵路工作人員沿著火車走過,把所有的車門都關上了。

    “亞瑟,快!”韋斯萊太太叫道。

    火車噴著蒸汽,開始移動。哈利跑到車廂門邊,羅恩把門打開,自己讓在一邊,邦斯把哈利拉了上來。接著他們俯身窗外,向韋斯萊夫婦揮手,直到火車拐過彎去,看不見他們為止。

    “我需要和你們私下談談。”哈利對著邦斯、羅恩和赫敏說道,這時火車已經加行駛。

    “走開,金妮。”羅恩說道。

    “哦,這倒不錯。”金妮傲慢地說道,走開了。

    所有的車廂都是滿的,邦斯只好帶他們去最末的那節。

    這節車廂裡只有一個人,這人臨窗坐著,正在熟睡。這個陌生人穿著一件極其破舊的男巫長袍,好幾個地方打著補丁。他面帶病容,而且疲憊不堪。他看起來還很年輕,但淡棕色的頭已經夾雜著白了。

    “你們認為他是誰?”羅恩尖聲問道。他們坐了下倆,把門關上了。

    “萊姆斯•盧平。”邦斯說道。

    “又稱R..J.盧平教授。”赫敏補充道。

    “你怎麼也知道?”羅恩問道。

    “他的箱子上不是寫著嘛。”赫敏回答道,指著那人有上的行李架,那裡有一個破舊的小箱子,用許多繩子捆著,整齊地打著結。“R.J.盧平教授”這幾個字印在箱子一角,字母已經剝落了。

    “不知道他教什麼?”羅恩說道,對盧平教授了無生氣的側影皺著眉頭。

    “顯然,”赫敏說道,“只有一個空位子,對不對?‘黑魔法防禦術’。”

    “唔,我希望他能勝任。”羅恩狐疑地說道,“像是施展了一下魔法就會結果了他似的,他看起來是不是這樣?不管怎麼樣.....”他轉向哈利,“你要和我們說什麼呀?”

    哈利把他偷聽到韋斯萊夫婦的爭論、韋斯萊先生的警告等等都告訴了他們。他說完以後,羅恩好象遭到了雷擊一樣,赫敏則雙手掩住了嘴,邦斯竟然笑出來了。

    “你難道覺得好笑?”羅恩恢復過來問道。

    “本來就是嘛。”邦斯說道。

    “真不知道你怎麼還能笑的出來,小天狼星布萊克逃出來抓哈利,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嘛?哦,哈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要非常小心。不要自找麻煩,哈利....”赫敏喃喃地說道。

    “我沒有自找麻煩,通常總是麻煩找上我的。”哈利惱怒地說道。

    “哈利會笨到什麼地步,才會去找一個想殺他的瘋子?”羅恩顫抖著說道。

    “別擔心,哈利。”邦斯安慰道。

    羅恩和赫敏似乎都比哈利還要害怕布萊克。

    “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害怕他,哈利都比你們堅強。”邦斯說道。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逃出阿茲卡班的,以前沒有人做到這一點,而且他還是個頭等要犯呢。”羅恩彆扭地說道。

    “但是他們會抓住他的,是不是?”赫敏真誠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已經叫所有的麻瓜去找他了......”

    “沒那麼簡單。”邦斯說道。

    “你又全部都知道,哈利會有危險嗎?”羅恩問道。

    “有,怎麼沒有,馬上就有危險了。”邦斯開玩笑地說道。

    “啊,不會是布萊克殺來了吧?”羅恩驚恐地說道。

    “可能嗎?”邦斯問道。

    “我覺得不大可能。”哈利說道。

    “你們對霍格莫德很瞭解嗎?”赫敏轉換話題說道,“我從書上讀到,這是英國唯一一處沒有麻瓜的地方――”

    “是啊,我想是的,”羅恩不在意地說道,“但這不是我想去的原因。我就是想到蜂蜜公爵去!”

    “那是什麼啊?”赫敏問道。

    “那是家糖果店,”羅恩說道,臉上出現了一種夢幻似的表情,“那裡什麼都有....胡椒小頑童啊――吃了它嘴裡就冒煙――還有油油的巧克力球,裡面全是草莓奶油凍和一般奶油凍,還有真正絕妙的糖做的羽毛筆,你在課堂上就可以吮吸,看起來就像是你在考慮下一步怎麼寫似的――”

    “但是霍格莫德是個很有趣的地方,對不對?”赫敏急切地追問。“《巫師古跡》這本書說,那家小旅館是一六一二年妖怪造反的司令部,那間尖叫棚屋可能是全英國鬼魂作祟最厲害的房屋――”

    “極大的冰糕球讓你在吮吸的時候離地漂浮好幾英寸。”羅恩說道,他肯定對赫敏說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赫敏看著邦斯。

    “離開學校一小會兒,到霍格莫德去探索一番,這多麼好,是不是?”

    “也就那樣。”邦斯說道。

    “你又沒去過。”赫敏白著眼說道。

    “我也覺得那地方聽起來不錯,可是你們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哈利沉悶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羅恩問道。

    “我不能去。德思禮家的人沒有給我簽那張同意表,福吉也不肯。”哈利悲哀地說道。

    羅恩看上去嚇壞了。

    “不讓你去嗎?不過――沒準兒――麥格教授或者別的什麼人會批准你去――”

    哈利乾笑了一聲。麥格教授,格蘭芬多院的院長,是個很嚴厲的人。

    “――要不然我們可以問弗雷德和喬治,他們知道走出城堡的每一條秘密通道――”

    “羅恩!”赫敏尖銳地說道,“在布萊克逍遙法外的情況下,我認為哈利不應該偷偷離開學校的――”

    “是啊,我料想我要求批准的時候,麥格教授就會這樣說的。”哈利痛苦的說道。

    “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別太難過了。”邦斯說道。

    “不過要是我們和他在一起的話,”羅恩氣呼呼地對赫敏說道,“布萊克就不敢――”

    “別說傻話了,羅恩。”赫敏厲聲說道,“布萊克已經在擁擠的街道上殺了那麼多人,你難道真的認為僅僅是因為我們在場,布萊克就不會對哈利下手了嗎?”

    她一面說道,一面摸索著解開克魯克山籃子上捆綁的帶子。

    “別把這東西放出來!”羅恩說道。但是已經晚了,克魯克山輕鬆地從籃子裡跳出來,伸伸懶腰,打打哈欠,然後跳到羅恩的腿上;羅恩口袋裡的那個鼓塊顫抖起來,羅恩惱怒地攆走了克魯克山。

    “滾開!”

    “羅恩,別這樣!”赫敏生氣地說道。

    羅恩正要反駁,盧平教授動了一下,羅恩害怕地看著他,但是他只是把腦袋扭到另一個方向,略微張開嘴巴,又繼續睡下去了。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穩當地向北駛去,窗外的景色越來越有野趣,也越來越黑,同時頭頂上的雲彩越來越濃重。在他們車廂的門外,不停地有人來回走動。克魯克山現在安安穩穩地待在一個空位子上,它那壓扁的貓臉正轉向羅恩,它的黃眼睛一直注視著羅恩的口袋。

    一點鐘的時候,食品車撲通撲通地來到了他們的車廂門前。

    “你們說,我們應該叫醒他嗎?”羅恩看著盧平教授尷尬地問道,“他看上去好象需要吃點東西。”

    赫敏小心翼翼地走近盧平教授。

    “哦――教授?”她說道,“對不起――教授?”

    他仍舊沒有動彈。

    “別擔心,親愛的,”那女巫說道,一面把一大把巧克力遞給邦斯,“要是他醒來的時候餓了,到最前面司機那裡去找我好了。”

    “他是在睡覺嗎?”羅恩吃著蛋糕說道,這時女巫把車廂門關上了,“我的意思是說――他沒有死吧?”

    “沒有,沒有,他正在呼吸呢。”赫敏接過哈利遞給她的大鍋烤餅說道。

    下午,開始下雨了,窗外連綿不斷的小山的輪廓模糊起來,這時,他們又聽見走廊裡有腳步聲,然後三個他們最不喜歡的人來了:德拉科•瑪律福後面跟著他的兩個密友文森特•克拉布和葛列格裡•高爾。

    “唔,看這是誰呀,”瑪律福用他平常那種懶懶的拖長的聲調說道,拉開了車廂的門。

    高爾和克拉布亂哄哄地笑了起來。

    “老實說,你真讓我驚訝,瑪律福。”邦斯說道。

    “又是你,福萊。”瑪律福抿著嘴說道。

    “是我,你家沒因為你爸被開除董事會而去討飯吧?”邦斯諷刺地說道。

    哈利和羅恩笑了起來。

    瑪律福漲紅著臉轉換話題說道:“我聽說你爸今年夏天終於了點財,韋斯萊?你媽沒死於休克吧?”

    羅恩站了起來,動作那麼快,以致於把克魯克山的籃子踢到了地上。盧平教授哼了一聲。

    “那是誰?”瑪律福後退地說道。

    “新來的教師。”哈利也站了起來說道,“你剛剛在說什麼,瑪律福?”

    “走吧。”瑪律福憤怒地對克拉布和高爾咕噥道。

    哈利扶著羅恩坐了下來,羅恩撫摩著手指關節。

    “今年我可不要聽瑪律福胡說八道,”他生氣地說道,“我是當真的。只要他再一次挖苦取笑我家人,我就要抓住他的腦袋――”

    羅恩比劃著做了個猛烈的動作。

    “羅恩,”赫敏警告地說道,一面指著盧平教授,“小心......”

    但盧平教授仍然在熟睡之中。

    火車繼續向北開,雨越下越大了;現在車窗玻璃呈現出一片濃密粘稠的灰色,而且逐漸加深,直到走廊裡和行李架上的燈都亮了起來。火車搖搖晃晃,雨點敲著車窗,風吼著,但盧平教授依然睡的很香。

    “我們大概是要到了。”羅恩說道。

    他這句話剛剛說完,火車就慢下來了。

    “太好了。”羅恩說著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繞過盧平教授,想看看外面的情況。“我餓死了,我想大吃一頓.....”

    “還沒到。”邦斯靠著椅子後背說道。

    “我們不可能就到了。”赫敏看了看她的表說道。

    “那為什麼停下來了?”羅恩茫然地問道。

    火車越走越慢。車輪的聲音小了,窗外的風雨聲更大了。

    火車忽地一震,停了下來,遠處傳來砰砰啪啪的聲音,說明行李從架子上掉了下來。然後,所有的燈忽然之間都滅了,他們被投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出了什麼事?”羅恩的聲音從哈利背後傳來。

    “螢光閃爍。”邦斯念道。

    “哎喲,羅恩,那是我的腳。”赫敏揉著被踩的腳說道。

    “抱歉。”羅恩說道。

    哈利順著邦斯的魔杖出的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說是火車壞了嗎?”

    “不知道....”羅恩說道。

    車廂的門突然開了,納威跌了進來。

    “你好,納威。”哈利借著微弱的亮光把納威拉了起來。

    “謝謝你,哈利,生了什麼事?”納威問道。

    “不知道,坐下――”哈利說道。

    一陣響亮的嘶叫聲和一聲因負痛而出的大叫,原來納威坐到克魯克山身上去了。

    “我去問問司機這是怎麼回事?”赫敏起身說道。

    “誰都別動。”邦斯說道。

    接著他舉著魔杖走到車廂門邊上,門慢慢地被打開了。

    站在邦斯面前的是一個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臉完全隱藏在頭巾下面。邦斯注意某種寒冷的東西掠過全身,連忙舉起魔杖對著怪物出一道道刺眼的亮光,只見怪物被擊得不斷後退,最後飄走了。

    當邦斯回到車廂內時,正看見盧平教授扶著昏倒在地的哈利。

    “哈利!哈利!你沒事吧?”

    有人在打他的臉。

    “怎――怎麼啦?”哈利睜開眼睛虛弱地問道。

    羅恩和赫敏扶著哈利回到座位上去。

    “你沒事吧?”羅恩緊張地問道。

    “沒事,”哈利說道,“剛剛怎麼啦?那個――怪物哪裡去了?剛才是誰在尖叫?”

    “沒有人尖叫。”羅恩說道。

    “但是我聽到了尖叫聲....”哈利固執地說道。

    “給你,哈利。”邦斯拿著很多巧克力分著說道,“吃下去,對你有好處。”

    哈利接過這塊巧克力,但是沒有吃。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他對著邦斯問道。

    “一個攝魂怪,”盧平教授說道,“一個來自阿茲卡班的攝魂怪。”

    大家都瞪著眼看著他。

    “快把巧克力吃下去,吃下去有好處。”他又說道,“我要找司機說句話,對不起.....”

    他從哈利面前走過,消失在走廊裡。

    “你肯定沒事,哈利?”赫敏焦急地問道。

    “我不懂....剛才生了什麼事?”哈利擦著臉上的汗說道。

    “你把巧克力吃下去,我再告訴你,哈利。”邦斯說道。

    “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了吧。”哈利吃著巧克力說道。

    “唔――那傢夥――攝魂怪――站在門口向四周望著。我意思是說,我想它是這麼做的,我看不見它的臉――而你――你――”

    “我想你是嚇著了或者是別的什麼,”羅恩害怕的說道,“你全身僵,從座位上跌下來,開始抽搐――”

    “邦斯用魔杖出一道道刺眼的光射向攝魂怪,那傢夥就飄走了。”赫敏補充道。

    “真可怕,”納威說道,聲音比他平時的要高,“那東西站門口的時候,你們覺得冷嗎?”

    “我覺得古怪,”羅恩說道,不舒服扭動了一下肩膀,“好象我再也不會高興起來了.....”

    “我沒感覺,除了有點寒意。”邦斯說道。

    “你們之中還有人――從座位上跌下來嗎?”哈利尷尬地問道。

    “沒有。”羅恩焦急地看著哈利說道。

    盧平教授已經回來。他進來時停頓了一下,環顧四周,微微一笑,說道:“我很慶倖你們都吃了巧克力。”

    “十分鐘以後我們就到霍格沃茨了。”盧平教授說道,“你還好嗎,哈利?”

    “好了。”哈利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

    “你叫什麼?”盧平教授望著邦斯問道。

    “邦斯•福萊,教授。”邦斯回答道。

    “你很強大,二年級學生基本是沒辦法獨自擊退攝魂怪的。”盧平教授讚揚地說道。

    “謝謝。”邦斯說道。

    在剩下的旅途中,他們沒有多談什麼。最後,火車終於在霍格沃茨車站停了下來,下車的時候可真是一片忙亂:貓頭鷹啼叫,貓兒喵喵,納威的寵物蟾蜍在他的帽子底下呱呱叫著。那小小的月臺已經結冰了,冷雨嘩嘩地下著。

    “一年級的到這裡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回過身來,看到了月臺那一端海格魁梧的身材。他正向驚慌失措的新學生招手,要帶領他們去經歷傳統的渡過湖泊的旅行。

    “你們四個還好?”海格越過那許多腦袋沖著他們喊道。他們向他們揮手,但是沒有機會和他說話,因為他們周圍的人正推著他們沿著月臺向前走。邦斯他們跟隨學校的其他學生走上了一條粗糙泥濘的路,那裡至少有一百輛馬車在等候剩下的學生,每輛車都由看不見的馬拉著。

    馬車裡面有一股淡淡的黴味和稻草味。羅恩和赫敏一直在偷偷看著哈利,似乎怕他再次崩潰。

    馬車滾滾行進,前方是一對宏偉壯麗的鑄貼門,兩旁是許多石柱,頂端有帶翼的野豬,邦斯注意到有兩名身材高大、戴頭巾的攝魂怪站在大門兩邊守衛著。馬車在長長的斜坡車道上提高了度,一直駛到城堡前,赫敏探身窗外望瞭望。最後,馬車搖搖擺擺地停了下來,邦斯下了車。

    哈利下車的時候,一個拖長的、慢吞吞的聲音響起了。

    “你昏過去了,波特?隆巴頓說的是真話嗎?你真的昏倒了??”

    瑪律福擋住去城堡的路,一臉得意地說道。

    “那麼你呢?瑪律福,我聽說你被嚇得差點尿褲子,這麼大的人,也不害羞。”邦斯說道。

    “你是不是也昏過去了,福萊?那駭人的老傢夥嚇著你了吧?”瑪律福惡狠狠地說道。

    “很顯然我和某個尿褲子的人不同,那東西是被我趕走的。”邦斯笑著說道。

    “你――”瑪律福蒼白的臉上泛著紅暈說道。

    “出什麼事了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問道。盧平教授剛從後面一輛馬車下來。

    瑪律福用恢復正常的表情瞪了盧平教授一眼,把盧平教授長袍上的補丁和那只破破爛爛的箱子都看在了眼裡。他聲音裡帶著一股諷刺的意味說道:“哦,沒有――哦――教授。”然後他對克拉布和高爾傻笑了一陣離開了。

    邦斯他們跟著人群走向禮堂,還沒來得及見到那帶魔力的天花板――今天的天花板又黑又暗――就聽到一個聲音叫道:“波特!福萊!格蘭傑!我要見你們三個。”

    邦斯他們轉過身來,很驚訝。格蘭芬多院院長麥格教授正越過人群在招呼他們。她看上去是個很嚴厲的女巫,頭梳的緊緊的;一雙尖銳的眼睛上戴上一副方形眼睛。

    “不用這麼愁眉苦臉的,波特――我只不過要在辦公室和你們說幾句話。”她告訴他們。“韋斯萊,到那邊去。”

    羅恩瞪眼看著麥格教授領著邦斯他們離開了閑淡的人群;他們三人陪著她穿過門廳,走上大理石樓梯,再沿著走廊走去。

    他們走進她的辦公室,那是一個小房間,壁爐裡生著歡迎人的旺火,麥格教授馬上示意他們坐下。她自己坐在桌子後面,突然說道:“盧平教授先派了一隻貓頭鷹來,說明瞭火車上生的事。”

    “福萊先生,雖然你成功地擊退了攝魂怪,但是我仍然要告訴你,你這樣做法是十分鹵莽,並且不理智的,希望下次不會再犯。”麥格教授望著邦斯說道。

    “知道了,教授。”邦斯平靜地回答道。

    “另外,盧平教授說你病了,哈利。”麥格教授望著哈利說道。

    在哈利沒有回答之前,有人輕輕敲門,護士長龐弗雷夫人急急忙忙地走進來。

    “我好好的,”哈利紅著臉說道,“我不需要任何――”

    “哦,又是你啊?”龐弗雷夫人說道,完全不理他的話,一面彎下身子以便更近一點看他。“我想你又做了什麼危險的事吧?”

    “是一個攝魂怪,波皮。”麥格教授說道。

    她們交換了一個不明顯的眼色,龐弗雷夫人出不贊同的咯咯聲。

    “讓攝魂怪駐紮在學校周圍,”她咕噥著把哈利的頭撥開,摸摸他的額角。“他不會是第一個崩潰的人。是啊,他全身又冷又濕。那是些可怕的東西,它們對那些經不起碰的人所產生的影響――”

    “我可不是經不起碰的人!”哈利怒地說道。

    “你當然不是啦。”龐弗雷夫人心不在焉地說道,摸著哈利的脈搏。

    “他需要什麼?”龐弗雷夫人輕快地問道,“臥床休息?他今晚應該在醫院裡度過嗎?”

    “我好好的!”哈利跳起身來激動地說道。

    “好吧,他至少應該吃點巧克力什麼的。”龐弗雷夫人說道,一面設法往哈利的眼睛裡看。“我已經吃過一些了,”哈利說道,“邦斯給了我一些,他也給大家了。”

    “是嗎?”龐弗雷夫人贊許地望著邦斯說道。

    “你肯定自己沒事嗎,波特?”麥格教授嚴厲地問道。

    “肯定。”哈利說道。

    “很好,請和福萊先生一起到外面等一下,我和格蘭傑小姐要就她的時間表說一句話,然後我們可以一起去就餐。”麥格教授吩咐道。

    邦斯、哈利和龐弗雷夫人一起來到走廊裡,龐弗雷夫人離開他們回到側廳去了,一路自己咕噥著什麼。他們只不過等了幾分鐘,赫敏就出現了,看起來是為了什麼而十分高興,她身後的是麥格教授,他們四個人走下樓梯到了禮堂裡。

    禮堂裡是一片尖頂黑帽子的海洋;每張長長的桌子旁邊都坐滿了學生,成千支蠟燭照得他們臉龐亮,這些蠟燭懸浮在桌子上方的半空中。弗立維教授是位一頭白的矮小男巫,他正拿著一頂古老的帽子和一隻三腳凳走出禮堂。

    “哦,”赫敏輕聲說道,“我們錯過了分院儀式。”

    霍格沃茨許小的新學生要戴上分院帽以便決定他們應該到哪個學院學習,這頂帽子會大聲叫出他們最適合就讀的學院(格蘭芬多、拉文克勞、赫奇帕奇或是斯萊特林)。麥格教授慢慢走向她在教師席的空席位,邦斯他們則儘量安靜地走向相反的方向,即格蘭芬多院的桌子。他們沿著禮堂後面走過的時候,人們都回過頭來看他們,有幾個人還指指點點。

    他們剛在羅恩身邊坐下,羅恩就開口問道:“剛才叫你們去有什麼事啊?”

    哈利開始小聲地解釋起來,但這時校長站起來說話了,他便住了嘴。

    鄧布利多教授雖然很老了,卻總是給人一種精力充沛的印象。他的頭和鬍子都有幾英尺長,他戴著半圓形眼睛,鼻子鉤得厲害。人們時常說他是當今最偉大的男巫。

    “歡迎!”鄧布利多教授說道,蠟燭的光輝照得他的鬍子閃閃光,“歡迎在新學年來到霍格沃茨!我有幾句話要對你們大家說,其中有一件事是非常嚴肅的,我想不如在你們被這頓美餐弄得迷迷糊糊以前把這件事說清楚.....”

    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說道:“它們搜查了霍格沃茨特快專列以後,你們想必知道了。目前我們學校要接待若干阿茲卡班來的攝魂怪,它們來這裡是為了執行魔法部的公務。”

    他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它們駐紮在學校這片場地的所有入口,在它們在此逗留期間,我必須說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得離開學校。攝魂怪不應該受到玩花招或者偽裝的欺騙――哪怕是隱形衣也不行。”他沒有表情地加了這一句,哈利和羅恩相互看了一眼。“攝魂怪天生不懂得什麼是請求或是藉口。因此我警告你們每一個人:不要給它們以傷害你們的任何藉口。我指望級長們,還有我們新上任的男生學生會主席和女生學生會主席,你們要保證任何學生都不會和攝魂怪生衝突。”

    珀西坐的地方離邦斯只有幾個位子,此刻他又挺起胸膛,給人印象深刻地向周圍看了看。鄧布利多又停了一下;他很嚴肅地環顧了一眼禮堂,沒有人動,也沒有人出聲音。

    “比較令人高興的是,”他繼續說道,“今年,我很高興地歡迎兩位新老師加入我們的隊伍。

    “第一位是盧平教授,他慨然同意補上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的空缺。”

    響起了一些零零落落、不怎麼熱情的掌聲。只有那些在火車上曾經和他照過面的學生才使勁鼓掌。盧平教授坐在所有穿著講究的教師當中,顯得格外寒酸。

    “看斯內普!”羅恩低聲說道。

    魔藥課教師斯內普帶著怨恨地目光沿著教員的長桌一直盯著盧平教授。大家都知道斯內普教授一直想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

    “至於我們任命的第二位教師,”給盧平教授的不太熱情的掌聲消失以後,鄧布利多繼續說道,“唔,我遺憾地告訴你們,我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師凱特爾伯恩教授去年年底退休了,以便有更多時間和他剩下的小淘氣在一起。然而,我高興地說,不是別人,而是魯伯•海格來填補他的空缺,海格已經同意在擔任狩獵場看守之外,兼任教師之職。”

    哈利、羅恩和赫敏彼此大眼瞪小眼,呆住了。然後他們加入了鼓掌,格蘭芬多桌子上的掌聲格外熱烈。邦斯看著海格滿臉通紅,瞪眼看著他那雙大手,他的微笑隱藏在他亂糟糟的黑鬍子裡。

    “我們早就應該知道的!”羅恩激動地吼道,捶著桌子,“別人誰會讓我們去弄一本咬人的書?”

    當鄧布利多教授又開始說話的時候,他們看到海格在用桌布擦眼睛。

    “好吧,我想重要的事已經說完了,”鄧布利多說道,“開始用餐吧。”

    他們面前的金色盤子和高腳酒杯突然之間就盛滿了食品和飲料。這是一頓豐美的大餐;禮堂裡迴響著歡聲笑語和刀叉的碰撞聲。當最後一小塊南瓜餡餅從金色的盤子上消失了,鄧布利多話說大家都應該去睡覺了,他們幾人才能得到機會。

    “恭喜,海格!”他們走向教師席時,赫敏尖聲叫道。

    “多虧了你們啊。”海格說道,抬頭邊看著他們,邊用餐巾擦他那光的臉。“簡直不能相信......了不起的人啊,鄧布利多.......凱特爾伯恩教授說他受夠了以後,直截了當找到我.....這正是我一直想要的.....”

    “聽著,海格,記住,別一開始就上鷹頭馬身有翼獸,除非你想丟掉工作。”邦斯在海格耳邊說道。

    “什麼――為什麼?”海格吃驚地問道。

    可是邦斯他們已經被麥格教授示意走開。

    邦斯他們與格蘭芬多的學生一起擁擠上那大理石樓梯,他們現在已經很疲倦了,還要沿著更多的走廊登更多的樓梯,走到格蘭芬多塔樓那隱藏著的入口處。一幅大大的穿著粉紅衣服的胖夫人肖像畫問他們:“口令?”

    “獲得成功,獲得成功!”珀西從人群後面喊道,“新口令是吉星高照!”

    “哦,不。”納威•隆巴頓悲哀地說道。他總是記不住口令。

    女孩和男孩們穿過肖像畫上的洞,走過公共休息室,各自走向自己的樓梯。當他們走到熟悉的、有六張床位的宿舍,邦斯環顧了下四周,覺得終於到家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32 P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茶葉與死亡


    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第二天早晨走進禮堂吃早飯的時候,他們先看見的是德拉科•瑪律福,他似乎正在給斯萊特林院的一大批人講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在他們走過的時候,瑪律福做出可笑的要昏倒的樣子,引得斯萊特林的學生一陣大笑。

    “別理他,”赫敏說道,她正走在哈利的旁邊,“就是別理他,不值得的.......”

    “嘿,波特!”斯萊特林的一個女孩子、臉長的像獅子狗的潘西•帕金森尖叫道。“波特!攝魂怪來了,波特!呵呵,呵呵呵!”

    “長的醜不是你的錯,長的醜還出來見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帕金森。”邦斯語重心長地說道。

    斯萊特林無言以對。

    邦斯跟著哈利坐到格蘭芬多院桌旁的一個座位上,正在喬治•韋斯萊的旁邊。

    “你好嗎?喬治、弗雷德。”邦斯坐下時笑著說道。

    “你說呢?”喬治說道。

    “好的不得了,夥計。”弗雷德說道。

    “哦,對了,新的三年級課程表。”喬治說道,向大家分著,“你怎麼啦,哈利?”他看到哈利蒼白的臉色問道。

    “瑪律福。”羅恩說道,回頭看斯萊特林院的那張桌子。

    喬治及時抬頭,正好看見瑪律福又在假裝嚇得昏過去了。

    “那小蠢貨,”他鎮靜地說道,“昨晚那攝魂怪到車廂的時候,他可沒有這樣趾高氣揚。嚇得跑到我們車廂來了,是不是,弗雷德?”

    “差點兒沒把自己尿濕。”弗雷德輕蔑地說道。

    “我自己也不特別高興,”喬治說道,“那些攝魂怪是可怕的東西.....”

    “好象讓你五臟六腑都凍住了,是不是?”弗雷德說道。

    “不過你沒有昏過去呀,是不是?”哈利低聲說道。

    “忘掉這件事吧,哈利。”喬治鼓勵地說道,“我爸曾經去過一次阿茲卡班,記得嗎,弗雷德?他說那是他所去過的最壞的地方。他回來的時候渾身軟還直顫抖.....它們把一個地方的歡樂都吸走了,這些攝魂怪。多數犯人在那裡都瘋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將看見第一次魁地奇比賽以後瑪律福會是什麼樣子。”弗雷德說道,“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季度的第一次比賽,記得嗎?”

    赫敏正看著她的新課程表。

    “哇,好,今天有幾門新課要上。”她快樂地說道。

    “赫敏,”羅恩說道,越過她的肩看著課程表,皺起了眉頭,“他們把你的課程表搞亂了。你看――他們給你一天排了足有十門課。時間不夠啊。”

    “我會想辦法的。我已經和麥格教授談好了。”赫敏說道。

    “哈利,試試這盤香腸,我覺得味道很不錯。”邦斯對著哈利提議道。

    “確實很不錯。”哈利叉著香腸吃著說道。

    “你們都來看呀,”羅恩大笑著說道,“看到今天上午的課嗎?九點鐘,占卜。下面,九點鐘,麻瓜研究,還有――”羅恩更靠近那張課程表,無法相信,“看哪――在這下麵是算術占卜,九點鐘。我意思是說,我知道你很棒,赫敏,不過沒有人能棒到這種程度,你怎麼可能同時上三門課呢?”

    “別犯傻了,”赫敏暴躁地說道,“我當然不能同時上三門課。”

    “唔,那麼――”

    “把果醬遞給我,邦斯。”赫敏說道。

    “你應該加個‘請’字的。”邦斯把果醬放到赫敏手上時說道。

    “好吧,好吧,‘請’總可以了吧。”赫敏煩躁地說道。

    “但是――”羅恩堅持不懈地問道。

    “羅恩,我的課程表有一點滿,跟你有什麼關係?”赫敏厲聲地說道。“我告訴你,我已經和麥格教授完全談好了。”

    “我只是好奇嘛。”羅恩嘀咕道。

    就在這時,海格走進門廳。他身穿鼴鼠皮大衣,一隻大手心不在焉地揮動著一隻死雞貂。

    “都還好嗎?”他急切地說道,在走向教師桌的半路停了下來。“你們要上我的第一堂課!午飯以後就是!五點鐘就起床了,什麼都弄妥了......希望太太平平的......教師了.....說實在的.....”

    他對他們咧著大嘴笑起來,然後向教師的桌子走去了,仍然揮動著那只死雞貂。

    “不知道他在準備什麼?”羅恩說道,聲音裡有一絲焦急。

    人們去上第一節課了,禮堂開始空下來。羅恩檢查自己的課程表。

    “我們快走吧,看,占卜在北塔樓頂。我們要走十分鐘才能到.......”

    他們匆忙吃完早飯,對弗雷德和喬治道了聲再見,就從禮堂走回去了。他們經過斯萊特林院的桌子時,瑪律福又假裝了一次昏倒。

    從城堡到北塔樓的路很遠。他們雖然已經在霍格沃茨待了兩年,卻仍然沒有熟悉城堡的一切,他們以前從沒有到北塔樓裡面去過。

    “肯定――會――有――近路的。”羅恩喘息著說道,此時他們正在爬第八層樓梯,來到一處陌生的平臺,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石牆上掛著一幅大畫,畫面上是一片草原。

    “我想應該往這邊走。”赫敏邊說邊往右邊的那條通道張望著。

    “不可能,”羅恩說道,“這是南。看,從窗子外邊可以看到湖的一角。”

    邦斯望著那幅畫。一頭肥肥胖胖、有深灰色斑紋的矮種馬剛從容輕鬆地跳到草上,正在若無其事地吃草。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盔甲的矮胖騎士就著噹啷噹啷的聲音進入了畫面尋找他的矮種馬。從他的金屬膝蓋上所沾染的青草汙跡來看,他剛才從馬上摔下來著。

    “啊哈!”他大叫,看著邦斯他們,“膽敢闖到我的私人領地上來的惡棍是誰?竟然譏笑我的偶然摔跤嗎?拔劍,你們這些無賴、狗東西!”

    “你好嗎,卡多根?”邦斯笑著問道。

    “你在說什麼,你這個流氓,我明明是卡多根爵士。”騎士拔出劍猛烈揮舞地說道。但那把劍對他來說實在太長了,幅度特別大的一招使他失去平衡,於是他臉朝下跌在草地上。

    “聽著,我們在找北塔樓,我希望你能帶路。”邦斯說道。

    “尋找!”騎士噹啷噹啷地站起身來大叫道:“來吧,跟著我,親愛的朋友們,我們會找到我們的目標,要不然我們就在衝鋒中勇敢地死去!”

    他想拔出插在地上的那把劍,可惜沒有成功,想跨上那匹肥胖的矮馬,也沒有如願,只好無奈地叫道:“那麼就徒步吧,三位先生和這位女士,前進!前進!”

    於是他噹啷噹啷地響著跑到畫框的左邊,然後看不見了。

    他們沿著走廊匆忙地跟著他,跟著他的噹啷聲。他們時不時地看到他跑過前面的一幅畫。

    “勇敢起來吧,前面還有更糟的事呢!”騎士大聲叫著,他們看進他又出現在一群穿著有襯架的受驚婦女前面,她們的肖像是掛在一道狹窄的螺旋形樓梯的牆壁上的。

    邦斯他們都大口喘著氣,爬上這旋轉得厲害的樓梯,越來越感到眩暈,最後他們聽到了頭頂上嗡嗡的說話聲,知道他們已經到教室了。

    “再見!”騎士叫道,把腦袋伸進一幅畫面裡,這幅畫面上有幾個看上去陰險邪惡的和尚。“再見,我的戰友們!如果你們需要高尚的心靈和鋼鐵般的肌肉,別忘了叫我卡多根爵士!”

    “是啊,我們會叫你的,”羅恩咕噥著說道,這時騎士消失了,“如果我們需要什麼瘋子之類的話。”

    他們爬上最後級樓梯,登上一處小小的平臺,這個班級的人多數在這裡了。樓梯平臺上沒有門;羅恩推了推哈利,指了指天花板,那裡有一個圓形的活板門,門上有一塊銅牌。

    “西比爾•特裡勞妮,占卜教師。”哈利讀道。“我們要怎麼樣才能上去呢?”

    好象是回答他的問題似的,那扇活板門突然打開了,一道銀色的梯子正放在哈利腳前。大家都安靜下來了。

    “你先上,”邦斯笑著說道。

    邦斯緊跟著哈利上來了,全班同學都圍著他們站著,在悄聲說話。這是目前為止邦斯見過的最古怪的教室了。實際上,這根本不像是教室,倒更像是閣樓和老式茶館的混合物。至少有二十多張圓形的小桌子擠在這間教室裡,每張桌子周圍都有印度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墊。每樣東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紅色光線照亮著;窗簾都拉攏了,許多燈都披有深紅的燈罩。教室裡暖和得令人感到悶,壁爐塞得滿滿的,火上燒著一個大銅壺,於是火焰就出一種沉悶、膩的香味。圓形牆壁周邊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滿了灰塵滿面的羽毛裝飾、蠟燭頭、破舊撲克牌、無數銀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羅恩上來之後說道:“她在哪裡?”

    陰影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那種輕柔模糊的嗓音。

    “歡迎,”那聲音說道,“最後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們,真好。”

    給邦斯的第一印象是來了個光的大昆蟲。特裡勞妮教授走進火光照耀的地方,他們看到她非常瘦;她的大眼睛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幾倍,她披著一條輕薄透明紗羅似的閃閃光的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掛有無數項鍊和珠子,雙臂和雙手都戴有手鐲和指環。

    “坐,我的孩子,坐。”她說道,於是他們都笨拙地爬到扶手椅上或者陷到鼓鼓囊囊的坐墊裡去了。邦斯他們坐在同一張圓桌旁邊。

    “歡迎來上占卜課,”特裡勞妮教授說道,自己坐在壁爐前面一張有翼的扶手椅上,“我是特裡勞妮教授,你們以前可能沒有見過我。我現過於頻繁地忙碌的學校生活使我的天目模糊。”

    “但這就是生活,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一片寂靜,全班都在望著他,特裡勞妮教授也注意到了他。

    “你叫什麼,孩子。”特裡勞妮教授說道。

    “邦斯•福萊。”邦斯回答道。

    特裡勞妮教授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細緻地重新整理了一下披巾,說道:“你們選了占卜課,這是所有魔法藝術中最難的課程。我必須一開始就警告你們:如果你們不具備‘視域’,那我能教你們的東西就很少了,在這方面,書本只能帶你們走這麼遠.......”

    聽完這番話,哈利和羅恩都笑著看赫敏,赫敏聽到這門課的書本沒有多大用,顯得很吃驚。

    “許多女巫和男巫,儘管他們在出猛烈的撞擊聲、氣味和突然隱形等方面很有天賦,卻不能撥開迷霧看透未來。”特裡勞妮教授繼續說下去,她那巨大光的眼睛從這張臉轉到那張臉上。“這種天賦的才能只有少數人才有。你,男孩,”她突然對納威說道,納威差點兒從他的坐墊上掉下來,“你奶奶還好嗎?”

    “我想是好的。”納威顫抖著說道。

    “我要是你,我可不這麼肯定,親愛的。”特裡勞妮教授說道,火光在她的長長的祖母綠耳環上閃爍。納威喘不過氣來。特裡勞妮教授平靜地繼續說道:“今年我們學習各種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學期都用在解讀茶葉上。下學期我們應該學習手相術。順便提一句,我親愛的,”她突然對帕瓦蒂•佩蒂爾說道,“提防紅頭的男子。”

    帕瓦蒂害怕地看了一眼羅恩,羅恩正好坐她的後面,帕瓦蒂把自己的椅子移得離開了羅恩一些。

    “在夏季學期,”特裡勞妮教授繼續說道,“我們將學習看水晶球――如果我們已經學完了火焰預兆的話。不幸的是,二月份,一場惡性流感會迫使班級停課。我自己會失音。在復活節前後,我們之中會有一個人永遠離開大家。”

    她說完這番話,教室裡一片緊張的沉默,但特裡勞妮教授似乎對此一無感覺。

    “我想,親愛的,”她對拉文德•布朗說道,她坐得最近,嚇得縮在椅子裡,“你能不能把那個最大的茶壺遞給我?”

    拉文德看上去松了一口氣,站起來,從架子上拿了一把巨大的茶壺放在特裡勞妮教授面前的桌子上。

    “謝謝你,親愛的。順便說一下,你害怕的那件事情――會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生。”

    拉文德顫抖起來了。

    “現在,我要你們大家分成兩個組。從架子上拿一個茶杯,到我這裡來,我會往杯子裡倒茶。然後坐下來,喝茶,喝到杯子裡只剩下茶葉。用左手將茶葉渣晃蕩三次,然後將茶杯翻轉,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後一點茶水流光,然後把你的茶杯給你的夥伴解讀。你們可以利用《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本書的第五頁和第六頁的內容解讀茶葉渣的形狀。我將在你們中間行走,幫助你們,指示你們。哦,還有親愛的――”她抓住納威的手臂,把他拉了起來,“在你打碎第一個茶杯以後,你能不能從藍色花樣的茶杯中選一個呢?我很喜歡那種粉紅的。”

    沒錯,納威剛走到放茶杯的架子面前,就傳來瓷器破裂的聲音。特裡勞妮教授拿著簸箕掃帚急忙走過去並且說道:“那麼,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拿一個藍色的.....謝謝你.....”

    邦斯把茶杯注滿茶水之後,他回到自己的桌子旁邊,現沒有人和他一組(因為他是多餘的),於是便放下茶杯看哈利和羅恩兩活寶正想盡辦法喝掉那滾燙的茶水。他們如特裡勞妮教授指導的那樣晃蕩了茶葉渣,然後把茶杯弄幹,再互相交換茶杯。

    “好啦,”羅恩書道,兩人同時把書翻到第五和第六頁,“你在我的茶杯裡看到了什麼?”

    “許多泡開了的棕色東西。”哈利說道。

    “開闊思路,親愛的,讓你們的眼睛越過世俗的東西!”特裡勞妮教授在黑暗處叫道。

    “好,你現在有了一種搖搖晃晃的十字架.....”哈利說道,一面查閱《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意味著你就要遇到考驗和苦難――對此我感到遺憾――但是這裡有個東西,好象是太陽。等一等....這意味著大快樂......所以你要倒楣,但是又會很快樂.....”

    “要是你問我,我就要說你需要測試一下你的天目。”羅恩忍著笑說道。

    “輪到我了.....”羅恩向哈利的茶杯裡看去,他的前額因為努力而皺了起來。“這兒有一團東西,像是一頂圓頂硬禮貌,”他說道,“也許你要為魔法部工作了.....”

    他把茶杯向另外一邊側過去。

    “但這麼看就更像是一顆橡子.........那是什麼?”他猛翻自己那本《撥開迷霧看未來》。“意外之財,意料不到的黃金。棒極了,你可以借給我一些。這裡還有個東西,”他又把茶杯轉了一下,“這看上去像是一頭動物。對,如果說那是腦袋的話......它看起來像河馬....不,像羊....”

    哈利放聲一陣大笑,特裡勞妮教授飛快地轉過身來。

    “讓我來看看,親愛的。”她不高興地對羅恩說道,迅走過來,一把奪過羅恩手裡的茶杯。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

    特裡勞匿教授瞪著那茶杯,一面把茶杯向逆時針方向轉動著。

    “獵鷹.....親愛的,你有死敵。”

    “但是誰都知道這件事啊。”赫敏大聲嘀咕道。特裡勞妮教授瞪著她。

    “唔,是這樣的,”赫敏說道,“大家都知道哈利和神秘人。”

    “大棒....一次襲擊。親愛的,親愛的,這可不是個幸運的茶杯.....”特裡勞妮教授故意不理睬赫敏繼續地說道。

    “我還以為那是一頂圓頂硬禮帽呢。”羅恩局促不安地說道。

    “頭蓋骨....前途有危險,親愛的.....”

    大家除了邦斯以外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特裡勞妮教授,她最後又將茶杯轉動了一次,喘氣,然後尖叫起來。

    又響起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納威打碎了第二個杯子。特裡勞妮教授一下子就坐進了一張扶手椅裡,她那亮的手撫著她的心臟,雙眼緊閉。

    “我親愛的孩子――我可憐的、親愛的孩子――不――不如不說出來的好――不――別問我...”

    “怎麼啦,教授?”迪安•湯瑪斯立即說道,大家站了起來,都慢慢地圍在邦斯的那張桌子旁邊,以便把哈利的那個茶杯看得更清楚些。

    “我親愛的,”特裡勞妮教授的大眼睛戲劇性地睜開了,“你有不詳。”

    “我有什麼?”哈利疑惑地問道。

    “‘不詳’,我親愛的,‘不詳’!”特裡勞妮教授叫道,哈利竟然不懂,她感到震驚。“在墓地遊蕩的那條鬼怪似的大狗!我親愛的孩子,這是凶兆――最壞的凶兆――死亡的預兆!”

    大家都看著哈利,只有赫敏除外,她站了起來,繞到特裡勞妮教授的椅子背後。

    “我看這不像是不詳。”她直截了當地說道。

    特裡勞妮教授打量著赫敏,越不喜歡她了。

    “我說你可別不高興,親愛的,我覺環繞你的光環很小。對於未來共鳴的接受力很差。”

    “這其實不是不詳。”邦斯喝著自己的茶說道。

    “你怎麼知道,福萊先生?”特裡勞妮教授詫異地問道。

    “我知道一切,教授。”邦斯說道。

    特裡勞妮教授聽到這話大吃一驚,說道:“我想今天的課程就上到這裡吧,請收拾好你們的東西....”

    “在我們再見面以前,”特裡勞妮教授虛弱地說道,“祝大家好運。哦,親愛的――”她指著納威,“下堂課你會遲到,所以,記得要額外努力才能趕上大家。”

    邦斯他們從特裡勞妮教授的教室離開之後,大家便一言不,然後他們去上麥格教授的變形課。他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了教室,所以,儘管早就離開了占卜課教室,他們也不過剛剛趕上點。

    麥格教授正在對他們講授有關阿尼馬吉(能夠使人隨心所欲地變成各種動物的魔法)的知識,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隻斑貓,眼睛周圍有眼睛的痕跡,只有邦斯一個人出了掌聲,甚為淒零。

    “說真的,你們今天都怎麼了?”麥格教授說道,這時,伴隨著輕微的噗的一聲,她已經變回原形,並且環視著這些學生。“這倒不要緊,不過我的變形沒有博得全班的掌聲,這還是第一次。”

    這時,赫敏舉起了手。

    “教授,我們剛剛上了占卜課,我們解讀茶葉,而且――”

    “啊,當然,”麥格教授說道,突然皺起了眉頭,“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格蘭傑小姐。告訴我,今年你們之中誰會死啊?”

    大家都瞪著眼看著她。(邦斯正在看窗外的風景)

    “我。”哈利說道。

    “明白了。”麥格教授說道,她那雙小圓眼睛盯著哈利看,“那麼,波特,你應該知道西比爾•特裡勞妮自從到這所學校以來,每年都預言一名學生死亡。到現在,他們還沒有一個死的。預見死亡徵兆是她喜愛的歡迎新班學生的方式。如果我不是從來不說同事壞話的人――”麥格教授停了下來,他們看見她的鼻孔白了。她繼續說道,比較平靜了些,“占卜學是魔法學中最不準確的科目之一。不瞞你們說,我對占卜最沒耐心。真正能預見未來的人非常少,而且特裡勞妮教授.....”

    她又停了下來,然後說道,腔調是非常實事求是的,“我看你身體極其健康,波特,所以,如果我今天在家庭作業方面不輕輕放過你的話,你別怪我。我保證,如果你死了,就不用交這份作業了。”

    赫敏大笑起來,羅恩似乎仍舊擔心,拉文德悄聲問道:“那納威的茶杯是怎麼回事呢?”

    “因為納威自己本身的原因,他即使沒人說還會打碎東西,你什麼時候看見他能不出事故了?”邦斯說道。

    “這倒是。”迪安•湯瑪斯附和道。

    變形課下課以後,他們和大家一起鬧哄哄地走向禮堂去吃午飯。

    “羅恩,高興起來,”赫敏說著把一碟調料向他推過去,“你聽到麥格教授是怎麼說的了。”

    羅恩往自己的盤子裡舀了一勺調料,拿起了叉子,但並沒有開吃。

    “哈利,”他嚴肅地說道,“你沒有在任何地方看到過一條黑色的大狗,是不是?”

    “不,我看到過,”哈利說道,“我離開德思禮家的那天晚上。”

    羅恩的叉子哢噠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條迷路的狗吧。”赫敏隨口說道。

    “不是。”邦斯吃著土司說道。

    “難道真是不詳?”哈利問道。

    “也不是,具體是什麼不能說,沒到時候,反正特裡勞妮那傢夥的占卜是半吊子,別太相信就是了。”邦斯說道。

    羅恩不相信地看著邦斯,好像邦斯說了什麼瘋話樣的。

    “雖然你可能是先知,可是如果哈利真的看見了不詳,那就――那就糟了。”他說道,“我的――我的叔叔比利爾斯就見過一條,然後――然後,二十四小時之後他就死了!”

    “巧合罷了。”赫敏輕描淡寫地說道,給自己倒了些南瓜汁。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羅恩生氣地說道,“不詳讓多數巫師嚇得魂不附體!”

    “那你算說對了,”赫敏帶著優越感地說道,“他們看到了不詳然後就嚇死了。不詳不是凶兆,而是死亡的原因!哈利仍舊和我們在一起,邦斯也說了不是那個原因。再者哈利也沒笨到看見它以後就想:‘好吧,我不如突然死去吧!’”

    羅恩對著赫敏,張口結舌;赫敏打開書包拿出她的新算術占卜課本,打開,再把這本書靠在果汁罐上。

    “我認為占卜課好象糊裡糊塗的,”她說道,翻著書頁,“有許多地方是靠猜的,要是你問我的話。”

    “那個茶杯裡的不詳可是清清楚楚的!”羅恩激動地說道,“特裡勞妮教授說你的光環不對頭!你就是不喜歡自己在哪件事上不行。”

    他觸到痛處了。赫敏把算術占卜書啪的一下摔到桌上,動作如此之重,以至肉末和胡蘿蔔飛得到處都是。

    “如果說占卜學成績好就意味著我必須假裝在一團茶葉渣裡看到了死亡的凶兆,那我還沒准不學這門課了呢!同我的算術占卜相比,這門課完全是垃圾!”

    她一把抓起書包,走了。

    羅恩雙眉緊皺目送著她。

    “她在說什麼呀?”他說道,“她的算術占卜課還沒有開始呢。”

    “早就開始了,只是你沒看到罷了。”邦斯用餐巾擦著嘴說道。

    午飯後離開城堡的時候,哈利的心情很愉快(主要是邦斯的開導起效果了,雖然羅恩不停地在一旁說著不詳如何的可怕。)昨天的雨已經停了,天空晴朗,呈淺灰色,腳下的草地鬆軟而潮濕,這時他們去上第一堂保護神奇生物課。

    羅恩和赫敏彼此不說話。哈利則和邦斯一起走在他們前面,他們正走下斜坡到禁林邊上海格的小屋裡去。

    海格在小屋門旁等待他的學生。他身穿鼴鼠皮大衣,獵狗牙牙在他腳下,似乎急於出。

    “來吧,快點快點!”他叫道,這時學生們已經走近了。“今天可有好東西款待你們!馬上就要上精彩的一課!大家都到了嗎?好,跟我來!”

    海格領著他們沿著林子邊緣走,五分鐘以後,他們已經置身於一片圍場似的地方外面了。那裡什麼也沒有。

    “大家都到這道籬笆邊上來!”他叫道,“這就對了――站到你看得見的地方。現在,你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書本――”

    “怎麼打開?”德拉科•瑪律福用他那冷淡、拖長的聲調說道。

    “恩?”海格說道。

    “我們怎麼打開書本呀?”瑪律福又說了一遍。他拿出他的《妖怪們的妖怪書》,他已經用一根繩子把它綁上了。別的人也拿出書來;有些人,像哈利那樣,也把他們的書捆好了;別的人則把這本書放在牢固的呆子裡或是用大夾子夾住,令人驚奇的――邦斯正翻著書津津有味地讀道。

    “沒有――沒有人能夠打開這本書嗎?除了邦斯。”海格不解地問道。

    其他人都搖了搖頭。

    “必須拂拂這些書。”海格說道,好象這是世界上最明白不過的事了,“看....”

    他拿過赫敏的書,撕掉捆住書的膠紙。這本書想要咬人,但海格的食指在書脊上從上到下一滑,這本書就抖了,然後打開了,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手上。

    “哦,我門多麼笨啊!”瑪律福冷嘲道,“我們應該拂拂這些書!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你確實跟豬差不多聰明,瑪律福。”邦斯翻著書說道。

    “福萊,你――”

    認為這些書滑稽可笑。”海格對赫敏猶猶疑疑地說道。

    “哦,滑稽可笑得不得了!”瑪律福說道,“真聰明,給我們想撕掉我們手的書!”

    “那是你太蠢了,瑪律福。”邦斯繼續說道。

    “別太過分,福萊。”瑪律福紅著臉叫道。

    “只要你先閉上那張豬嘴,我保證不再諷刺你了,瑪律福。”邦斯挑屑地說道。

    “你――你――”瑪律福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看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嗎?我真為你父親感到悲哀。”邦斯諷刺道。

    “你們在幹什麼?”海格說道,“現在還在上課,不是嗎?我去找神奇生物,你們等一等。”

    他離開學生走到林子裡去了,一會兒就走得看不見了。

    “梅林在上,這地方要完蛋了。”瑪律福大聲說道,“這種蠢人教學,要是我告訴我爸爸,他不大脾氣才怪――”

    “你父親即使知道了也無濟於事,瑪律福,別忘了他早被開除董事會了。”邦斯提醒道。

    “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關心,福萊。”瑪律福說道。

    “住嘴,瑪律福。”哈利喊道。

    “小心,波特,你後面就是個攝魂怪――”潘西•帕金森說道。

    “哦哦哦――!”拉文德•布朗尖叫起來,指著圍場對面。

    十二個邦斯從未見過的最希奇古怪的傢夥向著他們快步走來。它們有馬的身體、後腿和尾巴,但它們的前腿、雙翼和腦袋似乎是鷹的,它們有鋼鐵樣顏色的利啄和明亮的橘色大眼睛。它們前腿上的爪子有半英尺長,看上去會致人於死地。每頭野獸的脖子上都圍著一個濃密的羽毛領子,上面系著一根長長的鏈子,這些鏈子的末端都握在海格的那只大手裡,他跟在這些動物後面慢步跑到圍場上。

    “上那邊去!”他吼道,搖晃著鏈子,吆喝這些傢夥到全班學生戰立的籬笆前面來。海格走近並且把這些傢夥拴在籬笆上的時候,大家都退後了一些。

    “鷹頭馬身有翼獸!”海格快樂地吼道,向他們舞動著一隻手,“它們可漂亮了,是不是?”

    “好,關於鷹頭馬身有翼獸,你們必須知道的第一件事是,它們是驕傲的,”海格說道,“很容易就得罪了它們。永遠不要得罪鷹頭馬身有翼獸,因為這可能是你最不願意做的事情。”海格解答道。

    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並沒有聽,他們在低聲說話。

    “你總要等待鷹頭馬身有翼獸先採取行動,”海格繼續說道,“這是禮貌,懂嗎?你向它走過去,你鞠躬,然後你等著。如果它也向你還禮,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趕快離開它,因為這些爪子要傷人了。”

    “好吧――誰第一個來?”海格問道。

    “你去吧,哈利,相信我。”邦斯在哈利耳邊說道。

    “沒有人來嗎?”海格問道,露出請求的神色。

    “我來。”哈利說道。

    他身後有人深深地吸了口氣,拉文德和帕瓦蒂都低聲說道:“哦,不,哈利,想想你的茶葉!”

    哈利不理睬他們,他爬過那道圍場的籬笆。

    “好樣的,哈利!”海格說道,“好――讓我們看看你和那頭叫巴克比克的怪獸相處得怎麼樣。”

    他解開了一條鏈子,把巴克比克從同伴身邊拖開並且退下它的皮項圈。瑪律福眼睛裡閃爍著惡意的光芒。

    “放鬆,好,哈利,”海格安靜地說道,“你和它必須相互注視,想辦法不要眨眼――如果你眼睛眨得厲害,怪獸就不信任你....”

    哈利面對著巴克比克鞠了一躬。

    那怪獸仍舊滿懷敵意地看著他,它沒有動。

    “啊,”海格擔憂地說道,“好吧――後退吧,現在。哈利,放鬆地後退――”

    但就在這時,讓海格大吃一驚的是,那怪獸突然彎下它有鱗的前膝,身子往下沉,明顯不過地是在鞠躬。

    “幹得好,哈利!”海格欣喜若狂地說道,“對――你現在可以碰碰它了!拍它的啄,拍吧!”

    哈利慢慢地向那怪獸走去,並且向它伸出手來,在它的啄上拍了好幾下。那怪獸懶懶地閉上眼睛,好象很喜歡他這麼拍。

    全體學生鼓起掌來,但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除外,他們看上去很是失望。

    全體同學從哈利身上得到了鼓舞,都小心謹慎地進入圍場。海格一個一個地解開鏈子,不久,圍場上到處都有人緊張地鞠著躬。納威幾次都從他的怪獸面前逃了回去,那頭怪獸似乎不想彎下它的膝蓋。邦斯和瑪律福、克拉布、高爾站在了巴克比克一起。

    瑪律福拍著巴克比克的啄,嫌惡地說道:“福萊,你站在這做什麼?”

    “在看你怎麼死的。”邦斯說道。

    “笑話,我會死?”瑪律福譏諷地說道。

    “你確實會死,如果你還想把下句話說出來的話。”邦斯撫摩著巴克比克的毛皮說道,巴克比克舒服地閉上了雙眼。

    “你以為我不敢嗎?”瑪律福帶點驚慌地語氣說道。

    “我就賭你沒那個勇氣。”邦斯說道。

    “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克拉布、高爾,我們走。”瑪律福心虛地說道。

    “我料死了你的為人,瑪律福。”邦斯叫道。

    “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福萊。”瑪律福紅著臉說道。

    “我相信那天只可能出現在你的夢裡面。”邦斯叫道,格蘭芬多學生都笑了起來,哈利他們笑得最誇張。

    “孩子,你們不該這樣的,真的不該這樣的。”海格似乎也是笑著說道。

    “或許吧,但起碼改變了點事。”邦斯喃喃地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33 P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奇怪的柏格特


    星期四的早晨,邦斯他們吃過早飯準備前往斯內普的地下室去上魔藥課。

    剛走進教室就聽見斯內普懶洋洋地說道:“坐好,快坐好。”

    今天他們在製作一種新藥劑:縮身溶液。在離邦斯幾個位子的地方,納威遇到了麻煩。在魔藥課上,納威總是會被弄得精神崩潰,其中一半是因為他自己本身,但更多的是因為他十分害怕斯內普造成的。他的藥劑本來應該是一種亮綠色的酸性物質,卻變成――

    “橘色的,隆巴頓。”斯內普說道,用勺子舀了一點出來,再讓它濺回坩堝裡,以便大家都能看得見。“橘色的。告訴我,孩子,有什麼東西滲透到你的這個厚厚的頭蓋骨裡去了嗎?你沒有聽見我說,很清楚地說,只需要一滴耗子的膽汁嗎?難道我沒有明白地說,加入少許水蛭的汁液就夠了嗎?我要怎麼講你才能明白呢,隆巴頓?”

    納威的臉成了粉紅色,人在抖。他好象快要哭出來了。

    “先生,”赫敏說道,“先生,如果你允許的話,請讓我幫他改過來行嗎?”

    “我可沒有請你炫耀你自己,格蘭傑小姐。”斯內普冷淡地說道,於是赫敏臉和納威一樣地紅了。“隆巴頓,今天下課以前,我們要給你的蟾蜍喂幾滴這種藥劑,看會生什麼事情。也許這樣做會鼓勵你好好地做這種藥劑。”

    斯內普走開了,剩下納威在那裡嚇得六神無主。

    “幫幫我!”他對赫敏呻吟道。

    “嘿,哈利,”西莫?斐尼甘說道,一面轉身過來借哈利的銅天平,“聽到沒有?今天早上的《預言家日報》――他們估計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被盯上了。”

    “在哪裡?”哈利和羅恩迅地說道。

    “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西莫興奮地說道,“看見他的是個麻瓜。當然啦,她並不真正瞭解。麻瓜們認為他只是普通犯人,對不對?所以她就打了熱線電話。魔法部的人趕到的時候,他早就走了。”

    “離這裡不太遠....”羅恩重複地說道。

    “別想那麼多了,他不值得你們去擔心。”邦斯起身說道。

    “可是他想殺哈利啊。”羅恩說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邦斯在石制水槽裡洗手的時候說道。

    馬上要下課了,斯內普走到納威身旁,納威正畏縮在他的坩堝旁。

    “大家都走攏來,”斯內普說道,他的黑眼睛亮,“來看隆巴頓的蟾蜍會怎麼樣。如果他做成了縮身藥劑,他的蟾蜍就會縮成蝌蚪。如果他做錯了,我對這一點兒沒有懷疑,蟾蜍就會中毒而死。”

    格蘭芬多院的學生害怕地看著;斯萊特林院的學生興奮地看著,邦斯打著哈欠地看著。斯內普左手拿著蟾蜍萊福,將一把小匙放到納威的藥劑裡去,這藥劑現在已經是綠色的了。他灌了幾滴到了萊福的喉嚨裡。

    片刻靜寂,此時萊福大口喘著氣;然後輕輕的噗的一聲,蝌蚪萊福便在斯內普手掌上扭動著。

    格蘭芬多的學生鼓起掌來。斯內普一臉酸酸的樣子,從長袍口袋裡抽出一個小瓶子,倒了幾滴在萊福身上,它突然重新出現,完全是只成年蟾蜍。

    “扣格蘭芬多五分。”斯內普說道,這句話抹去了大家的笑容。“我告訴你別幫助他,格蘭傑小姐。下課。”

    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爬上樓梯來到前廳時,羅恩還在為斯內普而激動。

    “扣格蘭芬多五分,就因為那藥劑對頭!你為什麼不撒謊呢,赫敏?你應該說是納威自己做的!”羅恩唾沫飛濺地說道。

    赫敏沒有回答。羅恩向四面看著。

    “她到哪裡去了?”

    “離開了。”邦斯說道。現在他們站在樓梯的頂端,眼看著班上其餘同學在他們身旁走過,走向大廳去吃午飯。

    “她剛剛還在我們後面的。”羅恩皺著眉頭說道。

    “她在那裡。”哈利說道。

    赫敏略微有些喘,急急忙忙地上了樓梯;她一手抓住書包,另一手似乎在把什麼東西塞到她袍子的前襟下麵。

    “你怎麼做到這一點的?”羅恩問道。

    “什麼?”赫敏說道,繼續和他們一起走。

    “前一分鐘你在我們後面,現在你又在樓梯下麵了。”

    “什麼?”赫敏有點兒弄不清楚的樣子,“哦――我必須回去取東西。哦,不....”

    赫敏的書包裂了一道縫。邦斯並不驚訝,他可以看到她書包裡至少有十二本又大又沉的書。

    “你幹嘛隨身帶這麼多書?”羅恩問道。

    “你知道我要上多少課嗎?”赫敏喘不過氣似的說道,“幫我帶幾本,行嗎?”

    “可以,不過――”羅恩翻轉她遞給他的幾本書,在看書的封面――“今天你不用上這幾門課呀。今天下午只有黑魔法防禦術課。”

    “哦,是的。”赫敏含糊地說道,但她把所有的書都放回她自己的書包裡去了。“我希望午飯有些好東西吃,我餓死了。”她加了一句,然後她大步走向大廳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赫敏好象有些什麼事沒有告訴我們?”羅恩說道。

    “即使有,那也不是你該關心的。”邦斯說道。

    當他們來到盧平教授的第一堂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裡時,盧平沒在那裡。他們都坐了下來,拿出書本、羽毛筆和羊皮紙;盧平最後終於走進教室的時候,他們正在談天。盧平微微一笑,把他那破破爛爛的手提箱放在講桌上。他和來時一樣地襤褸,但比火車上的時候看起來健康些,或許是因為他結結實實地吃過幾頓飽飯的緣故。

    “下午好,”他說道,“請把書都放回到書包裡去。今天是實踐課,你們只需要魔杖。”

    全班把書放回了書包,有幾個學生交換了驚奇的眼色。他們還從來沒有上過黑魔法防禦術的實踐課,除非把去年那堂值得紀念的一課也算在裡邊,那堂課上,原來的教師帶來了一籠子小妖精,而且把它們都放了出來。

    “那麼,”教授看到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就說道,“你們跟著我好嗎?”

    全班感到迷惑,但也覺得有興趣,都站了起來,跟盧平教授走出教室。他帶領他們沿著沒有人的走廊走去,轉了個彎。在那裡,他們先看到的是捉弄人的皮皮鬼,正腦袋朝下地浮在半空之中,而且正在把口香糖塞進離他最近的鑰匙眼裡。

    直到盧平教授走到離皮皮鬼兩英尺時,他才抬頭往上看,然後他扭動著腳趾蜷曲的腳,唱起來了。

    “又笨又糊塗的盧平,”皮皮鬼唱道,“又笨又糊塗的盧平,又笨又糊塗的盧平――”

    皮皮鬼一貫粗魯無禮,又難以管轄,但他通常對教師還有幾分尊重。大家都迅把目光轉向教授,看他怎麼對待;讓他們吃驚的是,他仍然在微笑。

    “要我是你的話,皮皮鬼,我會把口香糖從鑰匙眼裡拿出來的,”盧平愉快地說道:“費爾奇先生沒法進去拿掃帚了。”

    費爾奇是霍格沃茨的看管人,是個脾氣壞、沒學成的男巫,永遠和學生作對,也和皮皮鬼作對。然而,皮皮鬼對盧平教授的話不理不睬,只是響亮地吹出了一個濕木莓。

    盧平教授略略歎了口氣,拿出他的魔杖。

    “這是句有用的小咒語,”他回過頭來對全班學生說道,“請看好了。”

    他舉起魔杖,舉到肩部那麼高,說道:“瓦迪瓦西!”然後指著皮皮鬼。

    那塊口香糖就像子彈一樣從鑰匙孔裡射出來了,而且直接射進了皮皮鬼左邊的鼻孔裡;皮皮鬼立即急急轉開去了,而且徑直上升,一路詛咒著。

    “真棒,先生!”迪安?湯瑪斯驚奇地說道。

    “謝謝你,迪安。”盧平教授說道,又收起了魔杖。“我們繼續走吧?”

    他們又走了下去,全班看著這位衣著襤褸的教授,增加了敬意。他帶領他們走進第二條走廊,停住了,正停在教員休息室外邊。

    “請進去。”盧平教授說道,打開門,向後退了一步。

    教員休息是一間長長的、放滿了不成套的舊椅子的地方,只有一位教師在那裡。斯內普教授坐在一張低矮的扶手椅上,這個班的學生進來時,他四面張望著。他眼睛亮,唇邊掛著譏諷的微笑。盧平教授進來後,關上身後的門,這時,斯內普說道:“別關上,盧平。我還是別看的好。”他站起來,從全班學生面前走過,黑袍在他身後飄動著。到了門廊,他轉身說道:“盧平,可能沒有人警告過你,但是納威?隆巴頓在這個班級。我勸你別叫他做任何難做的事情,除非格蘭傑小姐在他耳邊低聲出指示。”

    納威滿臉通紅。盧平教授揚起了眉毛。

    “我原是希望納威做我第一階段操作的助手的,”他說道,“我肯定他會做好的。”

    要是可能的話,納威的臉現在更紅了。斯內普的嘴唇皺了起來,但是他離開了,用力關上了門。

    “現在,這樣,”盧平教授說道,招手示意全班學生走到休息室盡頭。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舊衣櫃,那是教員們放富餘袍子的地方。盧平教授走到這個衣櫃旁邊立定,衣櫃突然搖晃起來,砰砰地碰著牆。

    “不用擔心。”盧平教授鎮靜地說道,因為這時有幾名學生嚇得跳回去了。“裡面只是個柏格特。”

    多數人覺得的確需要擔心。納威向盧平教授看了一眼,目光裡全是恐怖,西莫?斐尼甘害怕地偷看那現在搖晃不已的櫃門把手。

    “柏格特喜歡黑暗、封閉的空間,”盧平教授說道,“衣櫃、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櫥――有一次我遇到了一個藏在祖輩的老鐘裡面。這一個是昨天下午搬進來的,我請示校長,問教員們是否可以不去驚動它,讓我的三年級學生有一些實踐機會。

    “所以,我們必須向自己問的第一問題是,柏格特是什麼東西?”

    赫敏舉起手來。

    “它是變形的東西,”她說道,“它可以呈現為它認為最能嚇唬我們的任何形象。”

    “我自己也不能說得更好了,”盧平教授說道,赫敏很得意,“所以說,衣櫃裡面坐在黑暗之中的那個柏格特還沒有呈現為任何形象。它還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嚇住門外邊的人。誰也不知道柏格特獨處時是什麼樣子,但是等到我把它放出來的時候,它就會馬上變成我們每個人最害怕的東西。”

    “這就意味著,”盧平教授說道,故意不去理睬納威出來的表示恐怖的輕微聲音,“在我們開始以前,我們對於柏格特來說,有著巨大的優勢。你找到這種優勢了嗎,哈利?”

    赫敏坐在哈利旁邊,踮著腳跳上跳下,她的手又舉了起來。

    “哦――因為我們人多,它不知道應該變成什麼樣子,是這樣嗎?”哈利猶豫地回答道。

    “一點不錯。”盧平教授說道,赫敏放下了手,看上去有點失望的樣子。“跟柏格特打交道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要人多。它就糊塗了。它應該變成什麼樣子呢?是沒有腦袋的屍體,還是食肉的鼻涕蟲?有一次我就看到一個柏格特犯了這樣的錯誤――想要同時嚇兩個人,於是把自己變成了半截鼻涕蟲,一點也不嚇人。”

    “擊退柏格特的咒語是簡單的,但需要意志力。你們知道,真正嚇退柏格特的是大笑。你們必須做的只是強迫它變成你認為可笑的形象。”

    “我們先不用魔杖來練習一下這句咒語。請跟我說....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齊聲說道。

    “好,”盧平教授說道,“很好。但是,恐怕這只是容易的部分。你們知道,單說這句咒語是不夠的。這就看你的了,納威。”

    那衣櫃又抖動起來,不過還沒有納威抖得厲害,納威往前走的時候,那表情就像是去上絞刑架。

    “好,納威,放鬆,”盧平教授說道,“第一件事:你說,世界上你最怕什麼?”

    納威的嘴唇動著,卻不出聲音。

    “沒聽見,對不起,納威。”盧平教授快樂地說道。

    納威急切地向四面看去,好象希望能求助於誰幫助他,然後聲音低得跟耳語似的說道:“斯內普教授。”

    幾乎每個都大笑起來,就連納威自己也抱歉地咧嘴笑了。然而,盧平教授卻似乎在沉思。

    “斯內普教授...威,我想你是和你祖母一起住的吧?”

    “哦――是的,”納威緊張地說道,“不過――我有不要柏格特變成她的樣子。”

    “不,不,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盧平教授微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你祖母平常穿什麼樣的衣服?”

    納威似乎大吃一驚,但是他說道:是戴同樣的帽子。是那種高高的、頂上有個老雕標本的。還穿一件長長的女服........綠色,通常是....有時候還圍一條狐狸皮圍巾。”

    “還有個袋是不是?”盧平教授鼓勵他說下去。

    “一個紅色的大手袋。”納威說道。

    “好,”盧平教授說道,“你能把這些衣服描摹得很詳細嗎,納威?你腦子裡能看見這些衣服嗎?”

    “能。”納威茫然回答道,顯然不知道下一步會生什麼事。

    “等到柏格特從衣櫃裡沖出來的時候,納威,而且看見你的手,它就會呈現出斯內普教授的樣子。”盧平說道,“你呢,要拿起魔杖――這樣拿――而且大叫‘滑稽滑稽’――並且努力集中注意力,想著你祖母的衣服。如果一切順利,柏格特斯內普教授就會被強迫變成一個頭戴頂上有老雕標本的帽子、身穿綠色的衣服、手提紅色大手袋的人。”

    全班大笑,那衣櫃搖晃得更厲害了。

    “如果納威成功了,這個柏格特可能就會把注意力輪流轉向你們每一個人。”盧平教授說道,“現在,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拿出一點時間來,想想你最怕的東西是什麼,再想像一下你怎麼樣才能強迫它變成看上去可笑的東西....”

    房間裡很安靜。

    邦斯眯著眼望著四周的同學,許多同學都緊閉雙眼,羅恩在自己咕噥著:“把它的腿拿掉。”邦斯知道羅恩在說什麼:羅恩最害怕的是蜘蛛。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盧平教授問道。

    “納威,我們要後退了,”盧平教授說道,“讓你有一片空地,好不好?我會叫下一個人上前的.....現在,大家靠後,讓納威有一塊空闊的地方――”

    大家都向後退,退到牆邊,讓納威一個人站在衣櫃旁邊。納威臉色蒼白,很害怕的樣子,但他已經卷起了長袍的衣袖,也握緊了魔杖。

    “我數到三,納威,”盧平教授說道,他也把自己的魔杖指著那個衣櫃,“......三――開始!”

    教授的魔杖末端迸射出一陣火花,火花打中了衣櫃門的把手。衣櫃門衝開了。鷹鉤鼻子、一臉威脅神態的斯內普教授走了出來,雙目炯炯地注視著納威。

    納威往後退,他的魔杖舉了起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斯內普氣勢洶洶地朝他逼過來,把手伸進了他的長袍。

    “滑――滑稽滑稽!”納威尖叫道。

    一陣噪音,像是揮動鞭子的聲音。斯內普絆了一下;他身穿一件長長的、繡著花邊的女服,頭戴高帽,帽頂上有個已經被蟲蛀的老雕標本,手裡晃蕩著一個巨大的猩紅色手袋。

    全班轟然大笑;這個柏格特停了一下,不知所措;盧平教授大聲喊道:“帕瓦蒂,上前!”

    帕瓦蒂向前走去,臉板著。斯內普繞著她走了一圈。又有一聲爆裂聲,斯內普站過的地方現在是一個用繃帶包裹著、血跡斑斑的木乃伊;它那雙沒有視力的眼睛轉向帕瓦蒂,開始向她走來,很慢很慢地,拖著腳,僵硬的雙臂舉了起來――

    “滑稽滑稽!”帕瓦蒂大叫道。

    木乃伊雙腳上的繃帶解開了;它被散開的繃帶弄得磕磕絆絆的,臉向前跌倒在地,它的腦袋滾下來了。

    “西莫!”盧平教授叫道。

    西莫急忙越過帕瓦蒂上前。

    啪!木乃伊待過的地方現在是婦女,黑一直拖到地上,一張臉只有骨架,還綠陰陰的――一個女鬼。她張大著嘴,一種非人間的聲音充滿整個房間,一種漫長淒厲的叫聲使人毛骨悚然――

    “滑稽滑稽!”西莫喊道。

    女鬼出一種撕裂的聲音,抓住自己的喉嚨,她的聲音就沒有了。

    啪!女鬼變成了一隻耗子,轉著圈子尋找自己的尾巴,然後啪!變成一條響尾蛇,蜿蜒地滑行並且扭曲著――然後――啪!它又變成一隻血跡斑斑的眼球。

    “它已經昏了頭了!”盧平教授叫道,“我們又前進了一步!邦斯!”

    邦斯剛走到柏格特面前,柏格特就不斷變幻著各種東西――咬人的茶壺、一顆破碎的頭顱、一段腐爛的腸子、一隻斷手和一盆向日葵.....

    “這怎麼可能?”盧平教授疑惑地說道。

    他走近柏格特,只見空中懸掛著一個銀白色的球體,盧平幾乎是懶洋洋地說道:“滑稽滑稽!”

    啪!

    “到前面來,納威,把它結果了!”盧平說道,這時那柏格特落在地板上,變成一隻蟑螂。啪!斯內普又回來了。這次納威一臉決心往前沖去。

    “滑稽滑稽!”他大叫道,不到一秒鐘的工夫,穿花邊女服的斯內普出現在納威面前,納威大笑一聲:“哈!”於是這個柏格特炸開了,炸成千縷輕煙,消失了。

    “太妙了!”盧平教授叫道,這時全班鼓起掌來。“太棒了,納威。幹得好,大家。讓我看.....給格蘭芬多加五分,因為每個人都對付了柏格特――給納威加十分,因為他幹了兩次――哈利和赫敏每人加五分。”

    “不過我什麼也沒有做啊。”哈利說道。

    “你和赫敏在本課開始時就都正確地回答了我的問題,哈利。”盧平輕鬆地說道:“很好,大家都好,好棒的一課。家庭作業,請讀關於柏格特的那一章,並且寫一篇提要....星期一交,沒有了。”

    整個班級都興奮地交談著離開了教員休息室。

    “你看見我對付女鬼了嗎?”西莫大叫道。

    “看到那個戴帽子的斯內普嗎?”

    “還有我的木乃伊!”

    “我不知道盧平教授為什麼害怕水晶球?”拉文德沉思道。

    “這是我們上過的最精彩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對不對?”羅恩興奮地說道,這時他們正走回教室去取書包。

    “為什麼邦斯的柏格特會那麼的奇怪?”哈利問道。

    “得了吧,這還不簡單,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奇怪的人。”羅恩說道。

    “我可是聽得到的,羅恩。”邦斯笑著說道。

    “他好象是位很好的教師,”赫敏贊許地說道:“但是我希望能和柏格特交手――”

    “你害怕的是什麼呢?”羅恩竊笑著說道:“太過簡單的家庭作業嗎?”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34 PM

正文 第三十章 策劃


    很快,黑魔法防禦術課成為多數人喜愛的一門課了。只有德拉科?瑪律福和他那一幫子斯萊特林院的人說盧平教授的壞話。

    “看看他的袍子,”盧平教授走過的時候,瑪律福會大聲說道,“他穿得像我們家的小精靈。”

    但是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人在意盧平教授的袍子有補丁又毛了邊。他以後的幾堂課都和第一堂課地生動有趣。在柏格特以後,他們研究了紅帽子,這是一種妖怪一樣令人不愉快的小傢夥,什麼地方有誰流血了,它們就在什麼地方潛伏著,在城堡主樓裡,在荒蕪人跡的戰場的坑窪裡,它們等著要猛烈攻擊那些迷路的人。他們從紅帽子到卡巴,這是一種爬行的水生動物,看上去像有鱗的猴子,雙手有蹼,忙著要扼死那些不知道深淺走在它們池塘裡的涉水者。

    最令人不愉快的大概要數魔藥課了。這些天來,斯內普特別想要報復,大家都清楚這是為什麼。關於柏格特現形為斯內普,納威讓它穿上他祖母的衣服這個故事在校園裡不脛而走,傳得飛快。斯內普似乎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一提到盧平教授的名字,他的眼睛裡就閃現著威脅的光芒,他現在比以前更加欺負納威了。

    十月初的一天晚上,邦斯看見剛剛訓練完的哈利走進公共休息室,並且在自己旁邊坐了下來問道:“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鬧哄哄地?。”

    “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羅恩指著那舊佈告板上的一張通知說道,“十月底,萬聖節前夕。”

    “太棒了,”弗雷德興奮地說道,“我必須到佐科店去一下,我的臭彈快沒了。”

    哈利略帶頹廢地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哈利,我敢說你下一次就能去了。”她說道,“他們肯定很快就會抓住布萊克的,人家已經有一次看見他在什麼地方了。”

    “你太天真了,赫敏,布萊克要真那麼好抓,魔法部會懸賞一萬金加隆嗎?”邦斯笑著說道。

    “邦斯說的對,布萊克才不會笨到那樣子。”羅恩說道,“問問麥格你這次能不能去,哈利,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羅恩!”赫敏說道,“哈利是應該待在學校裡的――”

    “他不能是唯一留校的三年級學生,”羅恩說道,“去問問麥格,去呀,哈利――”

    “對,我想我會去問的。”哈利下定決心說道。

    赫敏開口想說什麼,但這時克魯克山輕快地跳到她的膝上,嘴裡叼著一隻很大的死蜘蛛。

    “它一定要在我們面前吃那該死的東西嗎?”羅恩咆哮道。

    “聰明的克魯克山,是你自己捉的嗎?”赫敏說道。

    克魯克山慢慢咀嚼著那只蜘蛛,它的黃眼睛死死地盯著羅恩。

    “就讓它待在那兒,拜託了。”羅恩氣呼呼地說道,“斑斑睡在我的書包裡呢。”

    克魯克山吃完蜘蛛之後,一聲不吭地來了個突然襲擊。

    “哦!”羅恩吼起來,一把搶過他的書包,這時,克魯克山的四隻爪子已經牢牢地抓住書包了,而且開始兇惡地撕咬起來。“放開,你這蠢畜生!”

    羅恩努力把書包從克魯克山爪子下面奪回來,但它緊抓不放,滿嘴冒沫。

    “羅恩,別傷害它!”赫敏尖叫道。整個休息室都在看熱鬧。羅恩拿著書包飛快地轉了一圈,克魯克山仍舊抓住不放,斑斑從書包頂端跳了出來――

    “快抓住那只貓!”羅恩大叫道,這時,克魯克山放開了書包,跳到桌子上,追趕那嚇壞了的斑斑。

    喬治?韋斯萊猛衝過去想抓克魯克山,但是沒抓著;斑斑在眾人雙腿之間飛跑,一下子就沖到一個五鬥櫥下邊去了。克魯克山猛然停住,低低地蹲著,開始用前爪狂怒地伸到五鬥櫥下麵去掏。

    羅恩和赫敏連忙跑過去;赫敏抓住克魯克山的腰部,然後費力地舉起它放到了別的地方;羅恩趴在地上,費了很大勁才抓住斑斑的尾巴,將它拖了出來。

    “看看!”他狂怒地對赫敏說道,一面提著斑斑在她面前搖晃,“它已經皮包骨頭了!你別讓那只貓靠近它!”

    “克魯克山並不知道它做錯了呀!”赫敏聲音抖地說道,“所有的貓都抓耗子,羅恩!”

    “這只畜生真有點怪!”羅恩說道,一面努力說服那正在瘋狂掙紮的斑斑回到他的書包裡去。“它聽見我說斑斑在我的書包裡了!”

    “哦,這就是胡說八道了,”赫敏不耐煩地說道,“克魯克山會嗅到它的氣息的,羅恩,你以為它還會――”

    “那只貓就是盯著斑斑不放!”羅恩說道,沒有去理會周圍的人,他們都開始笑起來。“斑斑是現在這裡的,而且它病了!”

    邦斯看著羅恩大步走過公共休息室,上樓到男生宿舍去了。

    第二天,羅恩仍舊生赫敏的氣。在整個草藥課上,他幾乎沒有和赫敏說話,儘管他、哈利、邦斯和赫敏在一起進行實驗。

    “斑斑怎麼樣了?”赫敏膽怯地問道,此時他們正在剝豆莢,並且把亮的豆子丟到一隻木桶裡去。

    “它躲在我的床底下呢,一直在抖。”羅恩生氣地說道,手一抖,沒有投中,把豆子撒在了暖房地板上。

    “當心,韋斯萊,當心!”斯普勞特教授嚷道,這時豆子就在他們眼前開花了。

    下堂課是變形課。哈利已經下定決心要在課後問麥格教授,雖然邦斯好心的告訴他這是無濟於事的,但他仍然要嘗試下。教室的門還沒有打開,所以人們便排起了長隊。但是,隊伍前面生了一個小小的騷亂。

    拉文德?布朗似乎在哭泣。帕瓦蒂手臂環著她的肩,正在向西莫?斐尼甘和迪安?湯瑪斯解釋著馬上,這兩人都一本正經的。

    “什麼事呀,拉文德?”赫敏焦急地問道。

    “她最害怕的事。”邦斯說道。

    “什麼?”赫敏不解地問道。

    “今天早上她接到家裡的一封信,”帕瓦蒂悄悄地說道,“她的兔子賓基被狐狸咬死了。”

    “哦,”赫敏說道,“真遺憾,拉文德。”

    “我早就應該知道的!”拉文德悲哀地說道,“你們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哦――”

    “十月十六日!‘你害怕的那件事,它會在十月十六日生!’記得嗎?她說得對!她說得對!”

    現在,全班人都聚集在拉文德身邊了。西莫嚴肅地搖著頭。赫敏遲疑著,然後她說道:“你怕賓基被狐狸吃了嗎?”

    “唔,不一定是狐狸啊,”拉文德說道,淚光瑩瑩地抬頭看著赫敏,“但我顯然擔心它會死,是不是?”

    “哦。”赫敏說道。她又停了一下。然後――

    “賓基是只老兔子嗎?”

    “不――不!”拉文德抽泣地說道,“它還是只小兔呢!”

    “那你為什麼怕她死呢?”赫敏說道。

    帕瓦蒂瞪著她。

    “好吧,讓我們來邏輯地看這個問題,”赫敏轉向大家說道,“我的意思是說,賓基甚至不是今天死的,對不對,拉文德今天才得到的消息――”拉文德大聲哀哭起來。“――而且她不可能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所以這只不過是個巧合而已――”

    “別理赫敏,拉文德。”羅恩大聲說道,“她認為別人的寵物不要緊。”

    這時,麥格教授打開了教室的門,慶倖的是這個時刻打開了,因為赫敏和羅恩兩人正怒目相視,等到走進教室以後,這兩人分別坐在哈利左邊和邦斯右邊,把邦斯和哈利夾在裡面,整個課上彼此都不和對方水滑。

    下課鈴聲響起時,麥格教授叫道:“請等一會兒,你們都是我這個院的,你們應該在萬聖節前夕以前把申請表交給我。不交表,就別去霍格莫德。所以啊,你們都別忘記了!”

    納威舉起了手。

    “教授,我――我想我那份表丟掉了――”

    “你奶奶直接把表交給我了,隆巴頓,”麥格教授說道,“她好象認為這樣做更放心些。好吧,沒什麼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邦斯不理羅恩他們正在給哈利打氣,直接走到麥格教授面前說道:“教授,能否告訴我鄧布利多辦公室的口令,我想找他談談。”

    麥格教授從她的方形眼鏡上方打量著他,似乎想弄清楚為什麼。

    “鄧布利多教授是個很忙碌的人,如果你堅持的話。好吧,口令是――覆盆子果醬。”麥格教授妥協地說道。

    這時,哈利深吸一口氣走了過來。

    “又有什麼事,波特?”麥格教授不大耐煩地說道。

    “教授,我的姨媽和姨夫――哦――忘記了給我的申請表簽名。”他說道。

    “沒有表格是不能去的,波特。”麥格教授用公事公辦地語氣說道。

    “可是――教授,我的姨媽和姨夫――您知道的,他們都是麻瓜啊,他們並不能真正理解――理解霍格沃茨的表格和人員。”哈利說道,羅恩在一旁邊點頭支持著。“如果您說我可以去――”

    “但是我不會這樣說的。”麥格教授說道。她站了起來,把桌子上的紙張放到抽屜裡去。“申請表明白地說必須得到家長或是監護人的同意。”她回身掃了一眼邦斯,再望著哈利,臉上有一種很古怪的表情。“我很抱歉,波特,但這是我的最後決定。你們還是趕快走吧,要不然下節課會遲到的。”

    沒法挽救了。羅恩罵了很多關於麥格教授難聽的話,弄得赫敏很惱火;赫敏露出“終於圓滿結束的”表情,讓羅恩更加冒火。班級裡的其他同學紛紛高興地大聲議論著他們一旦到了霍格莫德,先要做什麼什麼。

    “總會有一場盛宴的,”羅恩說道,想讓哈利高興起來,“你知道,萬聖節前夕晚宴。”

    “是啊,”哈利陰鬱地說道,“很棒的。”

    “打起精神來,哈利,我陪你一起在學校裡怎麼樣?”邦斯說道。

    “你的表格也沒人簽字嗎?”羅恩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嘛,羅恩,邦斯哪來的家人給他簽字。”赫敏說道。

    “抱歉,邦斯。”羅恩說道。

    “誰說沒人?鄧布利多教授給我簽了呢。”邦斯笑著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去霍格莫德?”哈利驚訝地問道。

    “為了安撫你那受傷的心靈。”邦斯開玩笑地說道。

    “真的?”哈利說道。

    “差不多吧。”邦斯說道。

    “真夠朋友。”羅恩拍著邦斯的肩膀說道。

    萬聖節前夕的早晨,邦斯和大家一起醒來下樓吃早飯。

    “我們會從蜂蜜公爵那給你們帶來許多糖果回來的。”赫敏難過地說道。

    “記得多帶點巧克力。”邦斯說道。

    “哥們,你可得考慮我的經濟能力。”羅恩開玩笑地說道。

    “拿著吧,多幫哈利帶點。”邦斯從口袋拿出一把金加隆倒在羅恩的手裡。

    “你來真的,我只是開玩笑而已。”羅恩說道。

    “記得多帶點,別怕浪費。”邦斯說道。

    “是啊,帶許多。”羅恩說道。由於哈利的情緒低落,他和赫敏終於忘了他們關於克魯克山的爭吵。

    “別為我擔心。”哈利隨意地說道,“晚宴的時候見面,祝你們玩的愉快。”

    邦斯和哈利陪著他們到了前廳,管理員費爾奇站在大門裡面,拿著一張長長的名單核對著一個個人,懷疑地看著每一個人的臉,提放著任何不應該去的人溜出去。

    “留下來了,波特?”瑪律福大叫道,他和克拉布、高爾都站在隊伍裡。“害怕遇到攝魂怪嗎?”

    “你自己倒要注意點,瑪律福,小心別被攝魂怪給親了。”邦斯諷刺道。

    邦斯說完之後便和哈利一起走上大理石樓梯,穿過沒人走動的走廊。

    “你去盧平教授那吧。”邦斯提議道。

    “你呢?”哈利問道。

    “我還有點事。”邦斯說道。

    “那麼,待會兒見。”哈利說道。

    “公共休息室見。”邦斯一錘定音道。

    邦斯一直走到八樓走廊裡有只單獨怪獸的地方。

    “覆盆子果醬。”邦斯說道,石頭怪獸跳到一旁,它身後的牆壁裂成了兩半,露出後面的一道活動的螺旋型樓梯。邦斯跨了上去,隨後樓梯一圈圈地旋轉,越升越高,最後來到了那扇帶有黃銅門環的鄧布利多辦公室門前。

    邦斯敲了敲門。

    “請進。”是鄧布利多的聲音。

    “你好嗎,教授。”邦斯走進去說道。

    “謝謝關心,邦斯。來點果醬嗎?”鄧布利多正坐在桌子前吃著果醬說道。

    “不了,剛吃過東西。”邦斯說道。

    “啊,你一定知道的――覆盆子果醬,我最喜歡的一種,真是太美妙了。有什麼事嗎,邦斯?”鄧布利多擦了擦嘴說道。

    “當然,教授。”邦斯坐下說道。鳳凰福克斯正好奇地打量著他。

    “讓我猜猜,一定是關於布萊克的。”鄧布利多說道。

    “你的思想還是那麼的敏銳,教授。”邦斯讚美道。

    “謝謝,請恕我不謙虛,有時候我都為自己的腦袋瓜這麼好使而吃驚呢。”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你很風趣,教授。”邦斯說道。

    “你也很不一般啊,邦斯。”鄧布利多說道。

    “是這樣的,你認為布萊克是個怎麼樣的人?”邦斯問道。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與其他人一樣認為他是個殺人犯對嗎?”鄧布利多交叉著十指說道。

    “不錯,我想聽聽你對他的認識。”邦斯說道。

    “他不是會出賣朋友的人。”鄧布利多簡單地說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小矮星彼得其實沒死。”邦斯說道,“他才是叛徒。”

    “可是沒有證據,別人是不會相信的,畢竟有一整條街目睹所謂的事實。”鄧布利多說道。

    “所以,我來找你了,教授。”邦斯說道。

    “那麼,你有什麼計畫呢?又準備告訴我多少呢?”鄧布利多凝視著邦斯說道。

    “計畫是這樣的.......我保證沒有漏掉一點。”邦斯說道。

    “我給你的那本書,喜歡嗎?”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蠻不錯的,教授。”邦斯說道。“老實說,你會送東西給我,這真讓人吃驚。”

    “你的存在更讓人吃驚。”鄧布利多愚智地說道。

    “確實,這我不否認!”邦斯喃喃地回答道。

    “看,”羅恩說道,“我們帶給你們這麼多糖果,再多就帶不了了。”

    一大堆糖果下雨似的落在哈利的膝上。這是薄暮十分,羅恩和赫敏剛剛在公共休息室露面。他們的臉已經被冷風吹成粉紅色,看上去好象是痛痛快快地玩了一陣子。

    “多謝你們了。”邦斯拿著巧克力說道。

    “霍格莫德怎麼樣?你們都到了哪些地方?”哈利急切地問道。

    聽聽就知道了――什麼地方都去了。德維斯和班斯、魔法設備店、佐科笑話店,還去了供應泛泡沫黃油啤酒的三把掃帚以及別的許多地方。

    “那郵局,大約有二百隻貓頭鷹,都坐在架子上,都有顏色代碼,就看你的信需要走多快了!”

    “蜂蜜公爵有一種新的牛奶軟糖,他們在分免費的樣品呢,這裡有一點,你看――”

    “我們認為我們看到了一個吃人妖魔,真的,三把掃帚那裡各種各樣的都有――”

    “真想給你們帶點黃油啤酒,真能讓你們暖和起來――”

    “別,那東西我不喜歡喝。”邦斯吃著巧克力說道。

    “你們在這裡做了些什麼?”赫敏焦急地問道,“做完什麼作業了嗎?”

    “沒有,”哈利說道,“盧平在他的辦公室裡給我泡了杯茶。接下來斯內普進來了....”

    他把有關那只高腳杯的事全部告訴他們了。羅恩的嘴張得大大的。

    “盧平喝了嗎?”他喘著氣說道,“他瘋了?”

    “他沒瘋,腦子很正常。倒是你,羅恩,如果還露出這樣的表情,搞不好別人會以為你瘋了。”邦斯善意地說道。旁邊有許多人對著羅恩指指點點,羅恩不好意思的紅著臉。

    赫敏看了看表。

    “我們還是下樓吧,要知道,再有五分鐘,晚宴就開始了.....”他們急急忙忙地穿過肖像畫上的洞,加入到人群中去了,一路上還在討論著斯內普。

    “不過要是他――你們知道――”赫敏放低聲音,一面緊張地四處張望,“如果他在設法――毒盧平――他不會當著哈利的面這樣做的。”

    “對,可能是這樣。”哈利說道,這時他們已經走到前廳,正在穿行進入禮堂。禮堂裡掛著成百上千隻南瓜燈,還有一群振翼飛舞的蝙蝠和許多噴吐火焰的橘色飄帶,它們在天花板下麵懶洋洋地飄蕩著,像是燦爛的水蛇。

    食物是精美的。就連赫敏和羅恩這樣把蜂蜜公爵的糖果吃到肚子快要爆裂的人,也每樣食物要了第二份。

    晚宴以霍格沃茨的幽靈提供的文娛節目作為結束。幽靈們從牆上和桌上突然出現,來作一種列隊滑行;格安芬多院的差點無頭的尼克成功地重現了他當年被殺頭的情況。

    當邦斯他們跟隨格蘭芬多的其他人沿著通常的路線一起去到格蘭芬多塔樓。但是等他們走到胖夫人肖像面前時,卻現走廊裡擠了許多人。

    “大家為什麼都不進去呢?”羅恩好奇地說道。

    “因為進不去。”邦斯說道。

    “為什麼?”哈利問道。

    “馬上你們就知道了。”邦斯說道。

    “請讓我過去。”珀西的聲音,他從人群中神氣地走出來。“幹嘛堵在這兒啊?你們大家總不見得都忘了口令吧――對不起,我是男生學生會主席――”

    人群靜了下來,是從最前面開始安靜下來的,所以這就像一陣寒流在走廊裡散佈開來一樣。他們聽到珀西的說話聲:“誰去請一下鄧布利多教授。快!”

    人們都回過頭來,站在最後的人踮起了腳。

    “出什麼事啦?”金妮說道,她剛到。

    過了一會兒,鄧布利多教授到了,他急忙走向那幅肖像畫;格蘭芬多院的學生都擠在一起讓他過去,哈利、赫敏和羅恩靠得更緊一些,想看清楚麻煩出在哪裡。

    “哦,天哪――”赫敏驚叫道,抓緊了邦斯的手臂。

    那胖夫人已經從肖像畫上消失了,肖像畫遭到了惡意的破壞,帆布小片在地上到處都是,大塊畫布則被完全從畫框上撕走了。

    鄧布利多對被損壞的畫迅地看了一眼。“麥格教授,請馬上到費爾奇那裡去,告訴他在城堡裡每幅畫上尋找那位胖夫人。”

    “你會走運的!”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道。

    那是最愛捉弄人的皮皮鬼,他在人群的頭頂上跳著,很高興的樣子,看到破壞和憂愁的景象,他向來如此。

    “你這是什麼意思,皮皮鬼?”鄧布利多鎮靜地問道,皮皮鬼的笑容消退了一點。他不敢嘲笑鄧布利多。他轉而採取了一種油滑的腔調,聽起來倒比那嘶啞的聲音要好上那麼一些。

    “不好意思,校長先生。不想被人看見。她被弄得一塌糊塗。看見她跑過五樓那張風景畫,先生,躲在樹木中間,哭著說什麼可怕的事情。”他高興地說道。“可憐的東西。”他加了一句,卻全無可憐別人的意思。

    “她說了是誰幹的嗎?”鄧布利多安靜地問道。

    “哦,說了,教授頭子。”皮皮鬼說道,神情像是懷中抱著一枚大炸彈似的。“她不讓他進去,他非常惱火,你明白。”皮皮鬼在空中翻跟鬥,從自己的雙腿中間對著鄧布利多咧嘴笑著。“他的脾氣可真壞,這個小天狼星布萊克。”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35 P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轉變


    鄧布利多教授叫所有的格蘭芬多院學生都回到禮堂去,十分鐘以後,赫奇帕奇、拉文克勞、斯萊特林院的學生也來了,這些學生都是一副摸不清頭腦的樣子。

    “教員們和我本人將對城堡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鄧布利多教授對學生們說道,這時,麥格教授和弗立維關上了禮堂所有的門,“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我想你們可能要在這裡過夜了。我要求級長們在禮堂入口處站崗,男生和女生學生會主席留在禮堂裡負責管理。出了任何事馬上向我報告,”他向珀西加了這一句,珀西一臉重要人士的自豪,“找一個幽靈帶話給我。”

    鄧布利多教授停了一下,正要離開禮堂,又說道:“哦,對了,你們會需要.....”

    他隨意一揮魔杖,長桌就都飛到禮堂的邊上,靠牆站好了;再揮一下,地面上就鋪滿了數百個紫色的睡袋。

    “好好睡。”鄧布利多教授說道,他出去時隨手關上了門。

    禮堂立即響起了一片興奮的嗡嗡的說話聲:格蘭芬多院的學生忙著告訴其他學生剛才生了什麼事情。

    “大家都進睡袋!”珀西大聲叫道,“快,誰也別說話了!十分鐘以後熄燈!”

    “來吧。”邦斯對著哈利、羅恩和赫敏說道,他們抓過四個睡袋拖到角落裡去了。

    “你們說布萊克還在城堡裡嗎?”赫敏焦急地問道。

    “不在。”邦斯打開睡袋說道。

    “可是鄧布利多顯然是這麼想的。”羅恩說道。

    “你想的太天真了,羅恩。”邦斯說道。

    “你又不告訴我們。”哈利說道。

    “還沒到時候嘛,要知道擅自篡改未來的話,後果會很嚴重。這點,赫敏應該略有瞭解。”邦斯帶著寓意地望著赫敏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有――”赫敏吃驚地說道。

    “你有什麼?”哈利和羅恩兩活寶齊聲問道。

    “沒什麼。”赫敏掩飾地轉換話題說道,“他挑了今晚來,真是我們的幸運,你們知道嗎?今晚正是我們都不在塔樓.....”

    這時他們四個人和衣鑽進睡袋裡去,然後把上身支在胳膊肘上談心。

    “我估計他是日子過糊塗了,因為他一直在逃亡,”羅恩說道,“沒想到今天是萬聖節前夕。要不然他不會闖進來的。”

    “別亂下定結論,偵探羅恩。”邦斯微笑著說道,哈利和赫敏都輕聲笑了起來,羅恩臉紅得像猴子**似的。

    他們周圍的人都在彼此問著同一個問題:“他是怎麼進來的?”

    “說不定他知道怎麼潛形,”幾英尺之外的某個拉文克勞院的學生說道,“就是從稀薄的空氣中顯現,你們知道。”

    “很可能是化了裝進來的,”赫奇帕奇院的一個五年級學生說道。

    “要不然就是飛進來的。”迪安?湯瑪斯說道。

    “說實在的,難道我是唯一一個不怕麻煩讀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嗎?”赫敏沒好氣地說道。

    “或許就是。”邦斯說道。

    “很可能啊,可是為什麼?”羅恩不解地問道。

    “因為這座城堡不僅僅有牆壁的保護,你們知道,”赫敏說道,“城堡還被施了各種魔法,以防外人偷偷地進來。光潛形是進不來的。而且我倒想看看什麼樣的化裝能騙過那些攝魂怪。這些傢夥守著每一處入口。要是他飛進來,它們也會看見的。而且費爾奇知道所有的秘密通道,它們會把這些通道都封起來的。”

    “別把費爾奇想的太厲害了,學校裡可是有七條密道的,費爾奇只知道其中四條,剩下的你們該知道了。”邦斯提醒地說道。

    “這麼說,布萊克是從另外三條密道進來的?”羅恩說道。

    “不錯。”邦斯說道。

    “那為什麼不去告訴鄧布利多?”哈利問道。

    “這不是你們該操心的。”邦斯說道。

    “可是――”赫敏說道。

    “現在熄燈!”珀西大叫道,“我要每一個人都進睡袋,還要停止說話!”

    所有的蠟燭立刻熄滅了。現在唯一的亮光來自銀色幽靈,他們四處遊走,和級長們嚴肅地說著話。施過魔法的天花板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樣,佈滿了星星。在這種情況下,加之禮堂裡仍舊到處是耳語聲,邦斯覺得自己好象是睡在外面樣的。

    每隔一小時就有一位老師在禮堂裡出現,看看是否一起平安無事。大約在淩晨三點左右的時候,許多學生終於睡著了,這時,鄧布利多教授進來了。邦斯看見他在四處尋找珀西,珀西在睡袋之間躡手躡腳地行走,看有誰在說話就告誰。珀西離邦斯他們沒多遠了,他們趕緊假裝入睡了。這時,鄧布利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有他的任何跡象嗎,教授?”珀西悄聲問道。

    “沒有。這裡怎麼樣?”

    “一切都在控制之下,先生。”

    “好。現在不必讓他們換地方。我已經給格蘭芬多院的肖像洞找到了臨時守衛。明天你就可以叫大家都回去了。”

    “那胖夫人呢,先生?”

    “躲在三樓安吉爾郡地圖裡面。顯然她在問不出口令來的情況下不讓布萊克進去,因此他就動手了。她仍舊情緒極壞,但是一旦她鎮靜下來,我就叫費爾奇把她修復。”

    邦斯聽見大廳的門響了一聲又開了,還聽見了更多的腳步聲。

    “校長?”這是斯內普。邦斯他們仍舊靜靜地躺著,用心去聽。“整個四樓都查過了,他不在那裡。費爾奇查了城堡主樓,那裡也沒有。”

    “天文塔呢?特裡勞妮教授的房間?貓頭鷹棲息出沒的地方?”

    “都查過了.....”

    “很好,西弗勒斯,我並不真正以為布萊克會逗留不走。”

    “他是怎麼進來的,關於這一點,你有什麼見解嗎,校長?”斯內普問道。

    “許多,西弗勒斯,每一種都和底下的那種一樣不可能。”

    “你還記得我們的談話嗎,校長,就在――哦――學期開始以前吧?”斯內普說道。

    “記憶猶新,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道,聲音裡含有類似警告的意味。

    “好像――布萊克如果沒有――內部的幫助是進不了這所學校的,我的確表示過關注,在你任命――”

    “我不相信這座城堡裡哪一個人會幫助布萊克進來。”鄧布利多說道,他的聲調清楚地表明這件事就談到這裡為止,因為斯內普沒有作答。“我必須到那些攝魂怪那裡去了,”鄧布利多說道,“我說過,我們搜查完畢就通知它們。”

    “它們打算幫忙嗎,先生?”斯內普說道。

    “哦,是的,”鄧布利多冷淡地說道,“但是恐怕只要我擔任校長一天,就決不允許它們跨過學校的門檻。”

    鄧布利多說完就離開了禮堂,走得很輕很快。斯內普站了一會兒,看著校長離去,臉上帶著深深的憤怒。然後他也走了。

    “這些話都在說什麼?”羅恩悄聲問道。

    “早點睡覺,羅恩。”邦斯說道。

    以後的幾天,學校裡大家談的都是布萊克。關於他如何進入城堡的說法越傳越玄:赫奇帕奇院一個叫漢娜?艾博的學生聽說布萊克能夠化身為一叢開花的灌木,就在他們下一次的魔藥課上花了很多時間把這件事告訴給每一個願意聽她說的人。

    胖夫人那幅遭到破壞的肖像已經從牆上拿了下來,取代它的是卡多根爵士和他那匹肥胖的灰色矮種馬的肖像。沒有人對這件事很高興。卡多根爵士把他的時間一半花在向人們出挑戰、要求人們和他決鬥上。其餘時間則用在琢磨複雜得可笑的口令上,一天之中,他至少要改兩回口令。

    “他真是瘋了。”西莫?斐尼甘生氣地對著珀西說道,“我們就不能換個人嗎?”

    “別的畫都不願意幹這份差事,”珀西說道,“被胖夫人遇到的事嚇壞了。卡多根爵士是唯一挺身而出的。”

    劇情依舊如原來那般,斯內普此時正代替盧平教授來上黑魔法防禦術課,哈利仍舊遲到了。

    “對不起,我遲到了,盧平教授,我――”哈利說道。

    “這堂課十分鐘以前就開始了,波特,我認為應該給格蘭芬多扣掉十分。坐下。”斯內普說道。

    但哈利沒有動。

    “盧平教授哪裡去了?”

    “他說他今天病得不能上課。”斯內普陰笑著說道,“我不是已經叫你坐下了嗎?”

    但是哈利站在原地不動。

    “他怎麼不好啦?”

    斯內普的黑色眼睛出光芒。

    “沒有生命危險。”他說道,“再扣掉格蘭芬多五分,要是我再次叫你坐下而你不坐下,那就扣掉五十分。

    哈利慢慢地走到邦斯旁邊坐了下來。

    “你不該和斯內普倔強的,不值得,有什麼想知道的為什麼不問我?”邦斯輕聲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哈利說道。

    “誰叫你不早問。”邦斯說道。

    “――安靜,現在,在波特打斷我以前,我在說盧平教授沒有留下能說明你們班進度的記錄――”

    “先生,我們已經學了柏格特、紅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迅地說道,“我們剛要開始――”

    “閉嘴,”斯內普冷冰冰地說道,“我沒有問你。我只是對盧平教授缺乏條理的教學表評論。”

    “他是我們有過的最好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迪安?湯瑪斯大膽地說道,班上其餘學生都喃喃表示同意。斯內普露出了一副比平時更加威脅的神態。

    “你們是容易滿足的,盧平幾乎沒有對你們提什麼高要求――我認為一年級就應該能夠對付紅帽子和格林迪洛了。今天我們要討論――”

    邦斯看著他迅地翻動著教科書,一直翻到最後一章。

    “――狼人。”斯內普說道。

    “但是,先生,”赫敏失控地說道,“我們還不應該學狼人呢,我們應該開始學欣克龐克――”

    “格蘭傑小姐,”斯內普說道,聲調是死一般的平靜,“我覺得好像是我在教課,不是你。我告訴你們大家,把書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頁。”他再次四顧,“你們大家!現在!”

    全班大部分人痛苦地偷著交換眼色,有些人陰鬱地嘀咕著,大家打開了書本。

    “你們誰能告訴我,如何區別狼人和真正的狼?”

    大家都默默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除了赫敏以外,她的手像往常一樣筆直地舉在空中。

    “誰能回答?”斯內普不理赫敏說道。他又陰冷地笑了。“你們難道在告訴我,盧平教授沒有把這兩者之間的基本區別教給你們――”

    “我們告訴你,”帕瓦蒂突然叫道,“我們還沒有學到狼人那一章呢,我們還在學――”

    “安靜!”斯內普咆哮道,“好,好,好,我從來沒想到我居然會碰上三年級學生識別不出狼人。我要記下來,告訴鄧布利多教授你們是多麼的落後。”

    “先生,”赫敏說道,她的手仍然舉著,“狼人和真正的狼有幾個地方不同。狼人的口鼻部――”

    “這是你第三次搶先言了,格蘭傑,”斯內普冷淡地說道,“為了一個叫人沒法忍受的萬事通,再扣格蘭芬多五分。”

    赫敏臉漲得通紅,放下了手,瞪著眼看著地,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全班都怒目而視地望著斯內普,這說明大家是多麼嫌惡斯內普。羅恩大聲地說道:“你問我們一個問題而她知道答案!要是你不想要答案,那你幹嘛要問?”

    斯內普慢慢走向羅恩,教室的氣溫正逐步下降。

    “放學後留下,韋斯萊。”斯內普陰險地說道,他的臉和羅恩的靠得很近。“如果我再聽到你批評我的教學方式,你會非常後悔的。”

    此後的課堂上誰也沒有出任何聲音。大家都坐著,根據教科書做有關狼人的筆記,而斯內普在課桌之間來回走動著,檢查他們在盧平教授授課期間所完成的作業。

    “解釋得很差勁.....這說得不對,卡巴在蒙古更多....盧平教授說是十分之八?我說十分之三都不到....”

    下課鈴終於響了,斯內普沒讓他們走。

    “你們每人寫一篇論文,交給我,內容是識別和殺死狼人的方法。這個題目應該寫兩張羊皮紙,星期一早晨交。應該有人管管這個班了。韋斯萊,留下來別走,我們要安排關你晚學的事。”

    邦斯、哈利和赫敏與班上其他同學一起離開了教室,赫敏等到大家走得都聽不見了,才大聲怒駡著斯內普。

    “斯內普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教我們的其他黑魔法防禦術的老師,就算他的確想來教我們的話,”哈利說道,“他為什麼這樣對待盧平呢?你說都因為那次柏格特事件嗎?”

    “不是。”邦斯突然說道。

    “那是什麼?”哈利問道。

    “你真想知道嗎?你做好了接受這些事的準備了嗎?哈利。”邦斯說道。

    “我準備好了,請告訴我為什麼。”哈利說道。

    “因為斯內普恨盧平。”邦斯說道。

    “為什麼?”赫敏問道。

    “因為盧平和哈利的父親是好朋友,而你父親詹姆是斯內普的情敵,懂嗎?”邦斯說道,“哈利和他父親長的一樣除了那雙眼睛,所以斯內普才會如此怨恨哈利。”

    “竟然會是這樣。”哈利吃驚地說道。

    “具體情節我就不描述了,有些東西不是你們現在可以知道的。”邦斯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羅恩問道。

    “在說一些無聊的事,羅恩,斯內普是不是叫你去擦醫院的夜壺啊,還不准用魔法,對嗎?”邦斯笑著說道。

    “你們知道了?”羅恩氣鼓鼓地說道,“那該死的斯內普,布萊克為什麼不能躲在斯內普的辦公室呢?他可以替我們解決掉他。”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邦斯說道。“明天的魁地奇比賽我就不去了,我還有點事。”

    “邦斯,你最近老是神神秘秘,在做什麼呢?”哈利問道。

    “夥計,該不會是和哪家姑娘約會吧?”羅恩誇張地說道。

    “去你的,你腦子裡難道只有女人嗎?”邦斯說道。

    “別理他,邦斯,但有些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赫敏說道。

    “你們啊,即使告訴你們也沒用啊!而且,你們還要在賽場上幫助哈利呢。”邦斯說道。

    “那好吧,記得早點來為哈利喊加油。”赫敏說道。

    “我儘量爭取,”邦斯笑著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37 P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所謂的真相


    “你還好嗎,哈利?”邦斯站在病床前對哈利問道。

    “還好,謝謝你,邦斯。”哈利說道。

    “沒什麼,高興點吧。輸了比賽其實沒什麼,再贏回來就是了。”邦斯說道。

    “邦斯說得對,你不應該內疚,攝魂怪突然來到球場又不是你的錯。”赫敏說道。

    “可是,因為我的原因,格蘭芬多竟然輸給了斯萊特林。瑪律福那傢夥肯定又要嘲笑我了,還有我的光輪2ooo,為什麼該死的攝魂怪對我的影響會那麼大?”哈利內疚地說道。

    “打起精神來吧,夥計,又不是你想要光輪2ooo撞到那棵打人柳上的。”羅恩說道。

    “好吧。”哈利傷心地說道。

    “這樣吧,哈利。我允許你問我任何問題,算是補償,怎麼樣?”邦斯安慰道,“只能問一個。”

    “真的嗎?”哈利心情好了點地問道。

    “絕對是真的。”邦斯說道。

    “那我問了。”哈利靠著枕頭說道。

    “你剛剛已經問完了,”邦斯笑著說道,“別哭喪著臉嘛,我只是開玩笑。”邦斯補充道。

    “為什麼攝魂怪對我的影響那麼大?”哈利重複地問道。

    “因為你經歷過別人沒有的痛苦。”邦斯說道。

    “那你教我你在火車上施展的那種擊退攝魂怪的方法吧。”哈利說道。

    “抱歉,哈利,我的方法你學不了。”邦斯說道。“但是,你可以去找盧平教授,他會教你的。”

    “哦,謝謝了。”哈利說道。

    “該走了,邦斯。哈利,晚點我們再來看你。”赫敏看著手錶說道。

    星期一的時候,哈利出院回到了學校本部的忙碌之中,瑪律福每次見到哈利都要奚落一番。原因很簡單,格蘭芬多被斯萊特林打敗了,瑪律福高興得幾乎要狂了。在以後的魔藥課上,瑪律福多次穿過城堡主樓模仿著那些攝魂怪;羅恩最後怒了,把一個又大又滑的鱷魚心臟對準瑪律福扔了過去,正中他的臉,氣得斯內普扣了格蘭芬多五十分。

    “如果斯內普再來上黑魔法防禦術課,我就請病假。”羅恩說道,這時他們已經吃完午飯,正要去上盧平教授的課。

    “放心,我保證是盧平本人來上這課。”邦斯說道。

    赫敏還是不放心的在教室門邊張望了一下。

    “他說的對。”

    盧平教授確實回來上課了。他看上去的確生過病。他的舊袍子更加鬆鬆垮垮,眼睛下面有黑影;雖然如此,但當全班同學都坐下時,他還是對著他們笑了笑,而大家立刻狠狠地埋怨起斯內普在盧平生病時的所作所為。

    “不公平,他只是來代課罷了,為什麼要給我們留作業?”

    “我們不知道什麼叫狼人――”

    “――兩卷羊皮紙!”

    “你們沒有告訴斯內普教授說我們還沒有學到那裡嗎?”盧平問道,略微皺起了眉頭。

    大家又紛紛說起來。

    “說了,但是他說我們太落後了――”

    “――他不聽――”

    “――兩卷羊皮紙!”

    大家都是一臉義憤,盧平教授只是微微一笑。

    “別擔心。我會對斯內普教授說的。你們不必寫那篇論文了。”

    “哦,不,”赫敏說道,很失望的樣子,“我已經寫完了。”

    這一課上得很愉快。盧平教授帶來了一個玻璃水箱,裡面是欣克龐克,一條腿的傢夥,看上去像是一縷縷的煙做成的,很脆弱,而且看上去也沒有想傷害人的樣子。

    “引誘旅行者陷入沼澤。”盧平教授說道,學生們記著筆記。“你們注意到它前腳上垂下的那盞燈了嗎?在前面跳躍――人們跟著光走――於是――”

    欣克龐克頭頂著玻璃,出一陣可怕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下課鈴響了,大家收拾好東西向門口走去。

    “請等一下,哈利,”盧平站在講臺上說道,“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你說盧平教授找哈利有什麼事?”羅恩問道,這時他們已經漫步在走廊上。

    “安慰哈利而已,畢竟哈利的父親和盧平是很要好的朋友。”邦斯說道。

    “說的也是啊。”羅恩贊同道。

    學期結束前兩個星期的時候,天空突然放晴,呈現出蛋白色的陽光,泥濘的場地也在一天早晨蒙上了一層亮的霜。城堡裡面,到處有著耶誕節的氣氛。魔咒課教師弗立維教授已經用有微光閃爍的光源在裝飾他的教室,這些光源其實是真正不斷振翅的小仙女。學生都在快樂地討論度假計畫。羅恩和赫敏都決定留在霍格沃茨,羅恩說他可忍受不了有兩個星期的時間和珀西待在一起,赫敏則堅持說她要去學校的圖書館,但邦斯和哈利都知道;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不讓邦斯和哈利太孤單。

    學期的最後一周,又可以到霍格莫德村去一次:除了哈利以外,大家都很高興。(邦斯沒表情)

    “我們想買的耶誕節的東西都可以在那裡買!”赫敏說道,“媽媽和爸爸實在是喜歡從蜂蜜公爵那買來的毛毛牙薄荷糖!”

    在大家去霍格莫德村的那個星期六早晨,邦斯與哈利和披著斗篷、圍著圍巾的羅恩、赫敏道了別,然後塔上那道大理石樓梯回格蘭芬多塔樓去了。窗外飄起了雪花,城堡裡一片寧靜。

    “嘿,你好,弗雷德,哦,還有喬治。”邦斯望著獨眼雕像說道。

    “果然瞞不住你,早知道我們就不躲這裡了。”弗雷德嘀咕道。

    只見弗雷德和喬治從一個獨眼駝背的女巫雕像後面出現了。

    “你們在幹嘛?”哈利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沒有到霍格莫德村去呢?”

    “我們在走之前給你來點兒節日氣氛,”弗雷德神秘地說道,“到這裡來.....”

    他向獨眼雕像左邊的一間空教室點了點頭,邦斯他們跟著他走了進去。喬治輕輕關上門,然後轉過身,滿臉是笑。

    “提早給你送聖誕禮物呢,哈利。”他說道。

    “我的呢?”邦斯問道。

    “這個,我們忘記了,下次一定補上。”喬治心虛地說道。

    這時弗雷德手一揮從斗篷裡面抽出一個東西,把它放在一張空桌子上。那是一張大大的、方方正正的、很舊的羊皮紙,上面什麼也沒有寫。

    “這是什麼啊?”哈利問道。

    “這個嘛,哈利,是我們成功的秘密。”喬治多情地拍了拍那張羊皮紙說道。

    “把它給你真有點兒捨不得,”弗雷德說道,“不過昨晚我們認為你比我們更需要它。”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記住它的內容了。”喬治說道,“我們把它贈送給你。我們不再需要它了。”

    “這樣一小張破舊的羊皮紙,我要它幹嘛?”哈利問道。

    “一小張破舊的羊皮紙!”弗雷德說道,閉起眼睛做了個鬼臉。“解釋一下,喬治。”

    “好吧.....我們一年級的時候,哈利――年輕、無憂無慮,又天真――”

    邦斯鼻子裡哼了一聲。他十分懷疑弗雷德和喬治是否天真過。

    “――唔,比我們現在天真――我們和費爾奇之間生了一點兒麻煩。”

    “我們在走廊裡放了一個大糞彈,出於某種緣故,這個炸彈讓他很沮喪――”

    “所以他把我們拉到他的辦公室裡去了,開始用那種通常的――”

    “――關禁閉――”

    “――把我們的腸子掏出來――”

    “――而我們忍不住注意到了他的檔案櫃抽屜,其中有一個抽屜上寫著:沒收物資,高度危險。”

    “別告訴我――”哈利笑著說道。

    “換做是你們,會怎麼做呢?”弗雷德說道,“喬治又扔了個大糞彈,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飛快地拉開抽屜,一把抓住了――這個。”

    “這件事不像聽起來的那麼壞,你們得知道,”喬治說道,“我們認為費爾奇從來沒有現怎麼使用這張羊皮紙。不過他很可能猜到了這是什麼東西,要不然他也不會沒收它。”

    “你們知道怎麼使用嗎?”哈利問道。

    “哦,是啊,”弗雷德癡笑著說道,“這個小小的漂亮東西教我們的可要比全校老師教的還要多。”

    “你們是在拿我尋開心吧。”哈利狐疑地說道。

    “不信你可以問邦斯,我估計他也知道。”喬治說道。

    “確實是真的。”邦斯抽出魔杖輕輕點了一下那張羊皮紙說道,“我莊嚴宣誓我沒幹好事。”

    像蜘蛛網一樣細細的墨水線條立刻從魔杖剛才碰過的地方開始出現了。這些線條彼此匯合、彼此交叉、延伸到這張羊皮紙的每個角落;然後羊皮紙上方開始出現字跡,是彎曲的綠色大字,它們是:

    魔法惡作劇製作者的輔助物供應商

    月亮臉、蟲尾巴、大腳板和尖頭叉子諸位先生

    自豪地獻上

    活點地圖

    這張地圖詳盡地畫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各場地的一切細節。但是真正值得注意的東西是沿著地圖移動的小小的墨水點,每個墨水點都用極小的字母標出一個姓名。

    “月亮臉、蟲尾巴、大腳板、尖有叉子,”喬治歎息道,拍了拍這張地圖的標題,“我們欠談們好多去情啊。”

    “高尚的人啊,不倦地工作,為的是幫助新一代破壞法規的人。”弗雷德莊嚴地說道。

    “其實你們也算是還情了,尖頭叉子正是哈利的父親。”邦斯說道。

    “真的?”弗雷德驚訝地說道。

    “不可思議,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邦斯。”喬治感慨道。

    “很多。”邦斯說道。

    “哦,對了,”喬治輕快地說道,“別忘記用完了擦掉――”

    “――要不然別人會看到的。”弗雷德警告地說道。

    “只要再輕輕敲一下,說:‘惡作劇完畢!’它就又變成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了。”

    “那麼,年輕的哈利,”弗雷怪模怪樣學著珀西的腔調說道,“記得要規矩點啊。”

    “在蜂蜜公爵那裡見。”喬治眨著眼說道。

    兩個人傻笑著離開了。

    “這真的是我父親做的?”哈利問道。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來吧。”邦斯說道。

    邦斯帶頭來到那座獨眼女巫的雕像後面,抽出魔杖敲著那個女巫說道:“左右分離。”

    雕像的駝背立刻開啟了,大得足夠讓一個稍瘦的人進去,邦斯鑽進去之後說道:“快點,哈利。”

    哈利迅地向走廊前後看了一眼,然後把地圖藏到袍子裡,腦袋向前爬進那個洞中。

    他們滑了相當長的一段路,那段路像是石頭滑梯一樣,然後他們碰到了寒冷潮濕的土地。邦斯站了起來,向四周看了看,周圍烏黑一片。於是便舉起魔杖嘀咕道:“螢光閃爍!”就看見自己在一條很狹窄低矮的通道裡。哈利用魔杖把地圖變回羊皮紙並塞到袍子裡面,然後也舉著光的魔杖前進著。

    這條通道彎彎曲曲,和兔子的地道沒有什麼兩樣。邦斯和哈利匆匆地走著,由於地面不平,所以他們必須格外的小心才能避免跌倒。

    走了大概很長很長的時候,哈利忍不住的問道:“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邦斯不耐煩地說道。

    十分鐘後,他們走到了一道破損的石階腳下,石階一直伸展到上面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他們小心地向上爬去......然後前面的哈利冷不丁的一頭撞到什麼堅硬的東西上。

    這好像是扇地板門。哈利很慢地推開那扇地板門,偷偷地向外窺探著。

    他們這是在一間地窖裡,周圍放滿了木椅子和木箱子。邦斯和哈利迅地爬出地板門,把它關好――這扇門和滿是灰塵的地板渾然一體,真看不出來地板上會有這樣一扇門。

    正在這時,他們突然聽見很近的地方有一扇門開了,有人正要下樓。

    “再拿一箱果凍鼻涕蟲,親愛的,他們快要把我們的存貨買光了.......”一個婦女的聲音說道。

    一雙腳下樓來了。邦斯和哈利趕緊躲在一隻巨大的木板箱後面,等待腳步聲遠去。他們聽到那男子在對面的牆那裡搬動著箱子。

    邦斯和哈利迅地、不聲不響地從躲藏的地方出來,上了樓梯。邦斯走到樓梯頂斷的門邊,溜出門,現自己來到了蜂蜜公爵的櫃檯後面――他們彎下身字,向側面爬去,然後直起身子。

    蜂蜜公爵裡擠滿了霍格沃茨的學生,因此沒有人會對哈利多看一眼(邦斯就更不用說了)。邦斯和哈利在他們中間溜走著,一面四處觀看。

    店裡有著數不清的貨架,上面放滿了人們能夠想像得到的最引人入勝的糖果。大塊奶油花生糖、一塊塊微光的粉紅色椰子冰糕、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成百種各式各樣的巧克力、一大桶多味豆、一桶滋滋蜜蜂糖、羅恩提到過的漂浮在空中的果子露飲料,沿著另外一堵牆的是“具有特殊效果”的各種糖果:吹寶級泡泡糖(它能使整個房間充滿藍色風鈴草顏色的泡泡,幾天都不會破滅)、奇異的碎片狀的毛毛牙薄荷糖、小巧的黑胡椒小頑童(“為你的朋友從鼻子裡向外噴火!”)、冰耗子(“聽到你的牙齒打戰和咯吱咯吱的聲音!”)、形狀像蟾蜍的奶油薄荷糖(“真的會在胃裡跳動!”)、鬆脆的糖羽毛筆和會爆炸的夾心糖。

    邦斯和哈利從一群六年級的學生中擠了過去,看到這家店鋪最遠的角落裡掛著一塊招牌(“不同尋常的口味”)。羅恩和赫敏正站在這塊招牌下麵,正仔細端詳著一盤有血腥氣的棒棒糖。邦斯和哈利偷偷走到他們身後。

    “唔,不,邦斯不會要它的,這是給吸血鬼的,我想。”赫敏說道。

    “那這個怎麼樣?”羅恩問道,把一罐擠成一團的蟑螂塞到赫敏的鼻子底下。

    “肯定不要。”邦斯說道。

    羅恩差點沒摔了罐子。

    “邦斯,別嚇我們好嗎?”赫敏尖叫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哈利,你怎麼――怎麼來的?”

    “哇!”羅恩誇張地說道,“你學會了潛形!”

    “我當然沒有。”哈利說道。他放低聲音以免六年級學生聽到,然後把有關活點地圖的事詳盡地告訴了他們。

    “弗雷德和喬治怎麼就從來沒有給我呢!”羅恩說道,氣得不可開交,“我可是他們的弟弟啊!”

    “但是哈利不會長期佔用的!”赫敏說道,好像這個想法很荒唐可笑。“他會把這張地圖交給麥格教授的,是不是,哈利?”

    “不,我不交!”哈利說道。

    “你瘋啦?”羅恩瞪著赫敏說道,“把這麼好的東西交了?”

    “要是我交了,我就不得不說我是從哪裡得到的!費爾奇就會知道是弗雷德和喬治拿到的!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父親的東西,我為什麼要交?”哈利說道。

    “但是布萊克呢?”赫敏咬著牙齒說道,“他可以利用這張地圖上的一條通道進入城堡!”

    “別想那麼多了,赫敏。”邦斯說道。

    “可是,難道你們不關心哈利的生死嗎?”赫敏說道。

    “難道就只有你關心他的死活?”羅恩說道。

    “你們都別吵了,我自己心裡有數。”哈利說道。

    “好吧,可是――看,哈利還是不應該到霍格莫德村來的,他沒有交簽過字的申請表啊!如果有人現哈利到這裡來了,哈利就會遇到大麻煩的!而且現在天還亮著呢――要是小天狼星布萊克今天、現在出現了呢?”

    “他要現哈利在這裡也不容易呢。”羅恩說道,隔著有豎框的窗子向外面紛飛的大雪點頭。“得了吧,赫敏,這是耶誕節,哈利應該放鬆一下。”

    赫敏咬著嘴唇,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你打算告我嗎?”哈利笑嘻嘻地問道。

    “哦――當然不――但是老實說,哈利――”

    “你就先消停一下吧,赫敏。”邦斯說道。

    “看到那滋滋蜜蜂糖了吧,哈利?”羅恩說道,抓住哈利領他到了那個大桶邊上。“還有那果凍鼻涕蟲?還有那酸棒糖?我七歲的時候,弗雷德給過我一根――它恰恰就在我舌頭上燒了個洞。我記得媽媽用掃帚猛打弗雷德。”羅恩沉思地看著那放酸棒糖的紙箱子。“要是我告訴弗雷德說那是花生,你猜他會不會在蟑螂團子上咬一口。”

    羅恩和赫敏付清了他們買糖果的錢,邦斯提著一大袋各種風味的巧克力,四個人就離開糖果店走到外面的暴風雪裡去了。

    霍格莫德村看上去像是一張聖誕賀卡:小茅屋和店鋪都蓋上了一層鬆脆的雪,各家各戶的門上都有冬青紮成的花環,施過魔法的蠟燭成串地掛在樹上。

    “那就是郵局――”

    “佐科店就在那邊――”

    “我們可以到那座尖叫棚屋去――”

    “告訴你們怎麼辦吧,”羅恩說道,冷得牙齒直打戰,“我們去三把掃喝黃油啤酒好嗎?”

    於是他們穿過馬路,幾分鐘以後,就進了那家小旅館。

    那裡擁擠嘈雜,溫暖而煙霧騰騰,一個身材婀娜、臉龐標緻的婦女正在吧台那裡照料一幫子吵吵鬧鬧的男巫。

    “那是羅斯默塔女士。”羅恩說道,“我去叫酒,好嗎?”他加了一句,臉上有點兒紅。

    “我要的是火焰威士卡,黃油啤酒那東西我不喜歡。”邦斯說道。

    邦斯、哈利和赫敏走到房間後部,那裡的窗子和美麗的聖誕樹之間有一張小桌子空著,還靠近壁爐。五分鐘之後,羅恩回來了,拿著三大杯冒著泡沫的熱黃油啤酒和一杯冒著火焰的威士卡。

    “你的可得自己去付錢。”羅恩說道。

    “你放心吧,這頓我請客。”邦斯說道。

    “那好吧,聖誕快樂!”羅恩高興地說道,舉起了他的大杯子。

    “哈利,快蹲下來,把杯子給我。”邦斯說道。

    “為什麼?”哈利說道。

    突然,一陣風拂過他們的頭,三把掃帚的門又開了。

    麥格教授和弗立維在一陣雪花飛揚中剛剛走進小酒館,後面緊跟著海格,他和一位頭戴暗黃綠色圓頂硬禮帽、身披細條斗篷、舉止莊重的男子正談得熱鬧,此人正是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

    羅恩和赫敏立即都把手放在哈利的腦袋上,使勁把他往桌子下麵按。邦斯看到哈利嘴角滴著黃油啤酒,蹲在人們看不見他的地方,手裡緊握著空杯。

    “移形幻影!”赫敏悄聲說道。

    他們桌子旁邊的聖誕樹上升到了離地面幾英寸的地方,向邊上移動,輕輕地一聲鈍響,正落在他們桌子前面,把他們遮住了。邦斯透過聖誕樹濃密的枝葉往外看著,只見鄰桌的四張椅子的腳往後退去,然後聽到老師們和福吉坐了下來,嘴裡咕噥著並且出歎息。

    接著羅斯默塔女士走了過去。

    “一小杯峽谷水――”

    “我的。”麥格教授的聲音。

    “四品脫蜂蜜酒――”

    “謝謝,羅斯默塔。”海格說道。

    “一份雪利果汁蘇打水加冰和傘螺――”

    “唔!”弗立維教授說道,還砸著嘴唇。

    “那您的就是紅醋栗糖酒了,部長。”

    “謝謝你,羅斯默塔,親愛的,”福吉的聲音說道,“我一定要說,又看見你真高興。你也來一杯吧,好不好?來和我們坐在一起......”

    “好吧。多謝您,部長。”

    “什麼風把您吹到這裡來了,部長?”這是露斯默塔的聲音。

    “除了小天狼星布萊克還會有什麼事呢,親愛的?我敢說你已經到萬聖節前夕在學校生的事了吧?”

    “我是聽到傳言了。”羅斯默塔女士承認道。

    “你有沒有告訴整個酒館的人啊,海格?”麥格教授憤怒地說道。

    “您認為布萊克還在這一帶嗎,部長?”羅斯默塔女士低聲問道。

    “肯定的。”福吉簡短地說道。

    “您知道攝魂怪已經把我的小酒館搜查了兩次嗎?”羅斯默塔女士說道,聲音裡有一點點鋒芒。“把我的顧客都嚇跑了....這對做生意很不好,部長。”

    “羅斯默塔,親愛的,我和你一樣,我也不喜歡它們呀。”福吉不安地說道,“必要的防備.....但是你說得對....我剛才還遇到幾個。它們對鄧布利多惱火極了――他不讓它們走進城堡場地。”

    “我認為是不應該讓它們進去的,”麥格教授尖銳地說道,“這些可怕的東西到處漂浮著,我們怎麼教學呀?”

    “聽啊,聽啊!”身材矮小的弗立維教授尖聲叫道,他的腳懸在那裡,離地足有一英尺。

    “不管怎麼說,”福吉表示異議,“它們到學校是保護大家不受壞人......我們都知道布萊克能......”

    “您知道嗎,我仍舊不大能相信這一點,”羅斯默塔女士沉思著說道,“在墮落到壞人堆中去的所有人當中,小天狼星布萊克是我最沒想到會這樣做的人.....我的意思是說,我記得他在霍格沃茨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如果你在那個時候就告訴我,說他會變成什麼樣子,那我就會說你酒喝多了。”

    “你對事情真相知道的還不到一半,羅斯默塔。”福吉態度生硬地說道,“很少有人知道他做過的最壞的事。”

    “最壞的?”羅斯默塔女士說道,聲音裡充滿了好奇,“您的意思是說,比殺掉那麼多可憐的人還要壞嗎?”

    “當然啦。”福吉說道

    “我沒法相信。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壞呢?”

    “你說你記得他在霍格沃茨的情況,羅斯默塔,”麥格教授喃喃地說道,“你還記得他最好的朋友是誰嗎?”

    “當然記得,”羅斯默塔女士說道,淺淺笑了一聲,“兩人形影不離,是不是?我看見他們在這裡的次數――哦,他們總弄得我大笑。一對好搭檔,小天狼星布萊克和詹姆?波特!”

    哈利的杯子被邦斯接住了,差點兒出聲音。

    “一點兒不錯,”麥格教授說道,“布萊克和波特。他們那個小集團的頭子。兩個人都很聰明,當然――說實在的,是特別的聰明――但是我想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對會惹麻煩的人――”

    “我不知道,”海格癡笑著說道,“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是不是可以和他們來一番激烈的競爭。”

    “你都會以為布萊克和波特是兄弟呢!”弗立維教授插話表示贊成道,“形影不離!”

    “他們當然是形影不離啦,”福吉說道,“波特信任布萊克,這種信任過對其他所有朋友的信任。他們畢業離校的時候還是這樣的。詹姆和莉莉結婚的時候,布萊克是伴郎。然後他們又叫布萊克做哈利的教父。哈利當然不知道。你們可以想像得到,知道這一點會折磨他到什麼程度。”

    “是因為布萊克後來和神秘人結成一夥嗎?”羅斯默塔低聲問道。

    “比這還要糟糕呢,親愛的....”福吉壓低嗓門以一種低沉的聲音說了下去,“許多人並不知道波特夫婦明白神秘人在追他們。鄧布利多自然是一直不倦地反對神秘人的,他有許多能幹的探子。其中一個探子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馬上就告訴了詹姆和莉莉。他勸他們躲起來。鄧布利多對他們說,他們最好的機會是那道赤膽忠心魔咒。”

    “那玩意兒起什麼作用啊?”羅斯默塔女士問道,因為感興趣而喘不上氣來。弗立維教授清了清嗓子。

    “非常複雜的咒語之一,”他尖聲說道,“涉及到用魔法把一個秘密隱藏在一個活人的靈魂之中。這個秘密藏在選中的那個人,或者說保密人的心裡,從此就可能現這個秘密了――當然,除非這個保密人存心洩露。只要保密人拒絕說話,神秘人就是搜查波特夫婦居住多年的村莊,也永遠找不到他們,哪怕他在他們夫婦起居室外面的玻璃窗上壓扁了自己的鼻子也找不到!”

    “那麼說布萊克就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了?”

    “自然,”麥格教授說道,“詹姆?波特告訴鄧布利多說,布萊克寧可自己死也不會說出他們在哪裡,還說布萊克自己也打算藏起來.....就是這樣,鄧布利多還是擔心。我記得他提出他自己來做波特夫婦的保密人。”

    “他信不過布萊克嗎?”羅斯默塔女士喘著氣問道。

    “他肯定在接近波特夫婦的人當中一定有誰一直在把他們的行蹤告訴神秘人,”麥格教授陰鬱地說道,“的確,他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懷疑我們這邊有人成了叛徒,把許多資訊告訴了神秘人。”

    “但是詹姆堅持要用布萊克是嗎?”

    “是的,”福吉沉重地說道,“然而,施了赤膽忠心咒還不到一星期――”

    “布萊克背叛了他們嗎?”羅斯默塔問道。

    “他的確背叛了他們。布萊克厭倦了兩面派角色,準備公開宣佈他支持神秘人,似乎打算就在波特死去的時刻這樣做。但是,正如我們都知道的那樣,神秘人在小哈利那裡失了手。他失去了法力,極其衰弱,只能逃走了。這就弄得布萊克進退兩難了。布萊克剛剛暴露了他的叛徒真面目,他的主子就倒臺了。他別無選擇,只能奔跑逃命了――”

    “骯髒、臭的叛徒!”海格說道,聲音很響,以至於整個酒吧都靜了下來。

    “噓!”麥格教授說道。

    “我遇到過他!”海格吼道,“在他殺死許多人以前,我一定是最後見到他的人!在那些人都被殺死以後,是我從詹姆和莉莉的家裡把哈利救出來的!我是把他從廢墟裡救出的,可憐的小東西,前額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而且他的父母都死了.....這時小天狼星布萊克出現了,騎在他那平時常騎的飛行摩托上。我一直搞不清他在那裡幹什麼。我不知道他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當時我以為他聽說了神秘人動攻擊的消息,是到那裡看看他能做些什麼呢。當時他面色蒼白,渾身抖。你們知道我做了什麼嗎?我安慰了那個殺人的叛徒!”海格咆哮道。

    “海格,別!”麥格教授說道,“聲音放低一些!”

    “我怎麼知道他不是在為莉莉和詹姆傷心啊?他關心的是神秘人呢!然後他說:‘把哈利給我吧,海格,我是他的教父,我會照顧他的――’但是鄧布利多吩咐過我,於是我對布萊克說不行,鄧布利多說哈利應該到他姨媽和姨夫那裡去。布萊克不同意,但最後他讓步了。叫我騎他的摩托把哈利送到那裡去。‘我不再需要這輛摩托了。’這是他說的。

    “那時我本來應該知道這裡面有些什麼可疑的地方。他喜愛的那輛摩托,他把摩托給我幹嘛?他為什麼不再需要那輛摩托了呢?其實這再容易理解不過了。鄧布利多知道他曾經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布萊克知道他當天晚上就要逃命,知道不要幾個鐘頭魔法部就會來追捕他。

    “但是要是我把哈利給了他又會怎麼樣呢?我敢打賭半路上他就會把哈利從摩托上扔到海裡去。他最好的朋友的兒子!不過要是一個男巫墮落了,他就會對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滿不在乎了.....”

    海格說完了,大家一陣長時間的靜默。然後羅斯默塔女士帶著一定程度的滿足說話了。“但是他沒有想辦法躲起來啊,是不是?第二天魔法部就抓到了他!”

    “哎呀,要是我們抓到他就好了,”福吉痛苦地說道,“找到他的不是我們。而是小矮星彼得――波特的另外一個朋友。他肯定是悲哀得瘋狂了,他知道布萊克曾經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所以他自己就去追布萊克了。”

    “小矮星彼得......那個胖胖的小男孩,在霍格沃茨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那個嗎?”羅斯莫塔問道。

    “把波特和布萊克當英雄來崇拜,”麥格教授說道,“要是數聰明,從來都沾不到邊。我時常對他很凶。你們可以想像現在我是多麼――多麼後悔.......”她聲音澀,好像突然患了感冒。

    “好啦,米勒娃,”福吉寬容地說道,“小矮星彼得死得英雄。目擊者――是麻瓜們,事後我們自然抹去了他們的記憶――告訴我們說,小矮星彼得是怎麼樣把布萊克逼到絕地的。他們說他在抽泣。‘莉莉和詹姆,小天狼星!你怎麼能!’然後他拿起魔杖。當然,布萊克比他快。小矮星彼得就這樣被炸成了碎片。”

    麥格教授攆了攆鼻子,激動地說道:“笨孩子....傻孩子....他在決鬥的時候總是糟糕得不行.....應該讓魔法部來動手的.....”

    “我告訴你,要是我在小矮星彼得之前抓到布萊克,我可不用什麼魔杖――我會折斷――一個一個地折斷他的四肢。”海格咆哮道。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海格。”福吉尖銳地說道,“只有魔法法律執行隊經過訓練的打擊手,也許才能在布萊克走到絕境的時候打敗他。那時我是魔法災難部的副部長,我也是在布萊克殺了那麼多人之後第一批趕到現場的。我――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場面。有時我做夢還夢見呢。街道中間一個大坑,深得把下麵的下水管道也弄破了。到處是屍體。麻瓜們尖叫著。而布萊克站在那裡狂笑,小矮星彼得的殘骸就在他的面前.....一堆血跡斑斑的袍子和不多――不多的碎塊――”

    福吉突然住了口。

    “好了,故事你已經知道了,羅斯默塔,”福吉沙啞地說道,“布萊克被魔法法律執行隊的二十名巡邏員帶走了,小矮星彼得則得到了一級梅林爵士勳章。我想這對他可憐的媽媽多少算是安慰吧。自從那以後,布萊克就一直被關在阿茲卡班。”

    羅斯默塔女士長歎一聲。

    “他瘋了,是真的嗎,部長?”

    “但願他是瘋了,”福吉慢慢地說道,“我相信他的主子失敗這件事讓他在一段時期以內精神失常了。殺死小矮星彼得和那麼多麻瓜,這是一個走投無路、絕望的人做的事――殘酷....沒有目的。但是上一次我視察阿茲卡班時遇到了布萊克。你們知道,那裡的犯人多數坐在那裡,在黑暗中對自己嘟嘟囔囔,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但是,讓我震驚的是,布萊克似乎很正常。他對我說的話很有條理。我感到煩惱不安。你們會以為他只是感到厭煩罷了――問我有沒有看完報紙,冷靜得不得了,說他想做報紙上的縱橫填字遊戲。那些攝魂怪竟然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影響,這真叫我震驚――而且他還是那裡的要犯呢,看管他的人特別多,你們知道。獄卒就在他門口,白天黑夜都有。”

    “但是,你想他逃出來要幹什麼呢?”羅斯默塔女士問道,“天哪,部長,他不會又去找神秘人,會不會啊?”

    “我敢說這是他的――哦――最終計畫,”福吉含含糊糊地說道,“但是早在那以前我們就希望抓住布萊克。我必須說,如果神秘人是孤身一人,又沒有幫手,這是一種局面....但要是把他最忠誠的僕人還給他,想到他會很快地東山再起,我就不寒而慄.....”

    玻璃和木頭相碰的聲音,很小。有人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你知道,康奈利,如果你要和校長一起吃晚飯,那我們不如現在就回城堡。”麥格教授說道。

    三把掃帚的門又開了,捲進來一陣雪花,老師們走了。

    “別讓仇恨蒙蔽了雙眼。”邦斯莫名其妙地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39 P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揭曉


    “哈利,你――你臉色很不好。”赫敏擔憂地說道。

    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哈利因為聽了那些話所以一直沒和邦斯他們說話,只是默默地翻著那些他父母的照片。

    “人都到哪裡去了?”哈利問道。

    “都走光了,昨天走的。”邦斯說道。

    “是啊,這是假期的第一天,記得嗎?”羅恩按摩著他的胃說道(因為他正在吃一個蟾蜍薄荷糖)。“差不多要吃午飯了,我本來準備上去叫醒你的,邦斯說你會自己下來。”

    哈利便一**坐進壁爐旁邊的那張椅子。窗外的雪花仍在飛舞著。克魯克山在壁爐前面攤開四肢躺著,活像一大張薑黃色的毛毯。

    “你的臉色真得不好,你要知道。”赫敏焦急地望著哈利說道。

    “我好好的。”哈利說道。

    “你的臉色出賣了你,哈利。”邦斯說道。

    “哈利,聽著,”赫敏說到,“對於我們昨天聽到的東西,你一定心煩意亂。但最要緊的是,你一定不能去做傻事。”

    “比如?”哈利問道。

    “比如去追尋布萊克。”羅恩尖銳地說道。

    “你不會這樣幹的,是不是,哈利?”赫敏說道。

    “為布萊克而死是不值得的。”羅恩說道。

    “攝魂怪一走近我,我就能聽到什麼,你們知道嗎?”哈利問道。

    “略知一二,但這不是藉口,哈利。”邦斯說道,而羅恩和赫敏則一邊搖著頭一邊露出一副十分擔心的樣子。

    “我能聽到我媽媽尖叫,聽到她懇求伏地魔。如果你們聽到媽媽那樣地尖叫,正要被人殺死以前的尖叫,你們就不會忘記了。如果你們現某個人,本來大家都認為是她的朋友,可他卻背叛了她,叫伏地魔去追她――”

    “可是你什麼事也做不了,你只是個三年級的學生,魔咒都沒認識幾個,哈利。”邦斯說道。

    “邦斯說得對,攝魂怪會抓住布萊克的,布萊克會回到阿茲卡班的,而且――而且這是他咎由自取!”

    “你聽到福吉說的話了。布萊克不像正常人一樣受到阿茲卡班的影響。這種懲罰對他來說和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哈利說道。

    “你在說些什麼呀?”羅恩緊張地說道。

    “別犯傻了,”赫敏恐慌地說道。

    “可是因為布萊克,我失去了我的父母。”哈利咆哮道。

    “哈利,求你了,”赫敏說道,現在她眼裡閃耀著淚光,“求你理智些。布萊克做了一間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別讓你自己處在危險之中啊,那正是布萊克巴不得看到的.....哦哈利,要是你去找布萊克,那你正是親自送到他手裡去了。你的媽媽和爸爸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的,對不對?他們永遠不會要你去找布萊克的!”

    “我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想法,因為,多謝布萊克,我從來就沒有跟他們說過話。”哈利暴躁地說道。

    “並不是只有你才沒有父母。”邦斯說道。

    一下子大家都尷尬起來,誰也沒有說話。這時克魯克山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把四個爪子屈曲了一下。羅恩的衣帶顫抖起來。

    “看,”羅恩改變著話題說道,“這是假期!耶誕節快要到了!咱們――咱們下去看看海格吧,好久沒去看他了!”

    “不行!”赫敏馬上說道,“哈利是不能離開城堡的,羅恩――”

    “啊,咱們走吧,”哈利說道,“我還可以問問他,為什麼告訴我所有關於我父母的事情的時候,竟然從未提起過布萊克!”

    “確實很久沒見到海格了,有點想他了。”邦斯說道。

    赫敏狠狠地瞪著邦斯和羅恩,羅恩連忙改口道,“要不我們還是下棋吧,或則玩石子兒,珀西留下了一套.....”

    “不,去看海格。”哈利倔強地說道。

    於是他們從宿舍裡拿了斗篷,通過那張肖像畫上的洞(“站住,交手打一架,你們這些黃肚皮的雜種狗!”),穿過空蕩蕩的城堡,走出橡木大門。

    他們在草坪上慢慢地走著,耀眼的粉狀白雪上留下了一道道淺溝,襪子和斗篷的邊緣都濕透了,還結了冰。禁林看上去好像中了魔法似的,每一棵樹都稍稍蒙上了一層銀色,而海格的小屋看上去像是一塊冰糕。

    羅恩敲了敲門,傳來牙牙的陣陣低吠聲。

    “他沒有出去吧,對不對?”赫敏抖地說道。

    羅恩剛把耳朵貼在門上時,門就開了。

    “你們在幹什麼?快進來,快進來。”海格圍著圍裙說道。

    邦斯隨手關上了門,屋裡燃著火很溫暖。

    “你在做什麼,海格?”哈利問道。

    “啊,在做午飯,你們吃嗎?”海格說道。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邦斯說道,對於海格那糟糕的廚藝早就領教過了。

    “你們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海格把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說道,鬍子一翹一翹的。

    “我們忘記了,抱歉。”赫敏一邊說著一邊望著哈利。

    “海格,我想問你點事。”哈利說到。

    “問吧。”海格坐下來說道,牙牙在羅恩的袍子上嗅來嗅去。

    “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關於布萊克的任何事情?”哈利說道。

    “你怎麼――怎麼知道的?”海格被茶水嗆到了說著。

    “別管我們了,說說為什麼吧。”哈利煩躁地說道。

    海格心虛地眼睛到處瞄著,似乎在找什麼合適的詞語。

    “你看,我――我怕你會去找布萊克報仇。”海格說道。

    “可是你們都不告訴我真相,企圖瞞著我,以為這樣我就能快樂了,我告訴你吧,大錯特錯。”哈利氣鼓鼓地說道。

    “哈利,你千萬不能去做傻事,”海格擔憂地說道,羅恩和赫敏在一旁直點頭。“抓住布萊克的是攝魂怪,不是你。”

    “當然,我也希望我能抓住那個卑鄙的叛徒。”海格激動地補充道。

    “阿茲卡班可怕嗎,海格?”赫敏轉換話題說道。

    “可怕?你們想像不出來,”海格平靜地說道,“什麼地方也不像那裡。我以為我要瘋了。腦子老是想著可怕的事情.......我被霍格沃茨開除的那天.....我爸死的那天......我不得不讓諾伯走的那天....”

    海格停頓了一下,像是從痛苦地回憶中掙紮出來樣的。

    “過一陣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而且你也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思。我常常巴不得自己一覺就睡死過去.....他們放我出來的時候,我好像重新活過來樣的,什麼事情都想起來了,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記住,攝魂怪不願意放我走的。”

    “但是你沒有罪啊!”赫敏說道。

    海格哼了一聲表示憤怒。

    “你以為它們看重這個嗎?它們才不在乎呢。它們早就弄了二百來個人和它們在一起,它們能夠把這些人的快樂完全吸幹,它們才不在乎誰有罪誰沒罪呢。”海格說道。

    “真是種邪惡的生物。”邦斯突然說道。

    海格的小屋之行雖然遠遠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卻收到了羅恩和赫敏所希望的效果。儘管哈利絕對沒有忘記布萊克,但是如果他想從海格那再知道些什麼,基本是不可能。

    此時,在城堡的其他地方,耶誕節慣有的華麗裝飾都做好了,儘管留校的學生很少。沿著走廊掛起了冬青和懈寄生做成的厚厚飾帶,每一副盔甲裡面都透出陣陣神秘的光,禮堂裡照常擺放著十二棵聖誕樹,樹上閃耀著金色的星星。

    耶誕節那天早上,邦斯被哈利扔過來的枕頭弄醒了。

    “別怪我,我是被羅恩弄醒的。”哈利一臉無辜地說道。

    “所以你就要用同樣的方法去對付我,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嘿,禮物!”羅恩興奮地說道。

    邦斯望著那堆少得可憐的禮物,歎了歎氣。這時,羅恩已經在撕他自己的那份一大堆禮物的包裝紙。

    “媽媽又給了我一件連帽皮外衣.....又是栗色的....看看你們是不是也得到了一件。”羅恩抱怨道。

    邦斯也有。韋斯萊太太送了他一件黑色的連帽皮外衣。赫敏送了只精美的羽毛筆,羅恩送了盒吹寶泡泡糖給他,哈利則送了一塊大大的巧克力蛋糕。

    “抱歉,你知道我很窮的,所以只好送盒泡泡糖。”羅恩看著邦斯拿著那盒泡泡糖紅著臉說道。

    “沒關係,這我能理解。”邦斯說道。

    哈利捧著一個細長的包裹。

    “那是什麼?”羅恩看著問道。手裡拿著一個還未拆開的包裹。

    “不知道.....”

    哈利撕開那個包裹,一把漂亮的、閃閃光的飛天掃帚滾到他的床上,他驚訝得喘不過氣來。羅恩丟下包裹,從床上跳下來看個仔細。

    “我真不敢相信。”他嘶啞著嗓子說道。

    “我也是。”哈利興奮地說道。

    “是誰送給你的?”羅恩悄聲問道。

    “幫我看看是不是有卡片。”哈利說道。

    羅恩撕開火弩箭的包裝紙。

    “什麼也沒有!哎呀,誰會為你花這麼多錢啊?”羅恩嫉妒地說道。

    “這就是命,羅恩。”邦斯說道。

    “唔,”哈利說道,“我敢保證不是德思禮一家。”

    “我打賭是鄧布利多,”羅恩說道,繞著輝煌的火弩箭走來走去,從頭到尾不斷端詳著,“他不是匿名給你送過隱形衣嗎?”

    “不過那是我爸爸的呀,”哈利說道,“鄧布利多只是把它交還給我罷了。他不會在我身上花那麼多錢的。他可不能給學生這樣貴重的東西。”

    “所以他才不說這是他送的呀!”羅恩說道,“要不然像瑪律福這樣的傢夥就會說他偏心了。嘿,哈利――”羅恩突然大笑起來,“瑪律福!等他看見你騎著這把掃帚!他會難受死的!這是一把國際水準的掃帚,真的!”

    “我真不能相信,”哈利嘟囔道,一手撫摸著這把掃帚,“誰――?”羅恩這時躺到哈利的床上,不停地傻笑著。

    “哈利,你快拉住羅恩,我估計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是耶誕節第一個笑死的人。”邦斯說道。

    “我知道了,”羅恩說道,儘量壓下笑聲,“我想我知道可能是誰送的了――盧平!”

    “什麼?”哈利說道,現在他開始笑了起來。“盧平?聽著,如果他有這麼多錢,他就能夠給自己多買幾件新袍子了。”

    “對啊,不過他喜歡你。”羅恩說道,“你的那把光輪被弄得粉碎的時候他不在場,他也許聽說了這件事,就到對角巷,給你買了一把――”

    “你說他沒在場,這是什麼意思啊?”哈利說道,“我參加比賽的時候,他可是病了。”

    “唔,他可不在學校的醫院裡。”羅恩說道,“當時我在醫院裡,斯內普不是罰我去洗夜壺嗎,記不記得?”

    “我看盧平是不可能買得起這樣的東西。”哈利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兩個在傻笑什麼?”

    赫敏剛進來,穿著晨衣,帶著克魯克山。克魯克山看上去脾氣很壞,脖子上系了一圈金屬絲。

    “別把它帶到這兒來!”羅恩說道,匆匆地把斑斑從他床上抓到手裡,藏到他晨衣口袋裡去了。但是赫敏沒聽他的,她把克魯克山放到西莫的空床上,自己張大了嘴看著那把火弩箭。

    “哦,哈利!這個是誰送給你的?”赫敏問道。

    “不知道,”哈利說道,“這份禮物沒有帶卡片或是任何東西。”

    令羅恩大吃一驚的是,她聽到這句話既不興奮也不好奇。相反,她的臉拉長了,還咬著嘴唇,像極了麥格教授。

    “你這是怎麼啦?”羅恩問道。

    “我不知道,”赫敏慢慢地說道,“不過這件事有點兒怪,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應該是把相當不錯的掃帚,是不是?”

    “古怪的是你,赫敏,不是掃帚。”邦斯說道。

    “掃帚有什麼好怪的,這可是最好的飛天掃帚。”羅恩說道。

    “那麼它一定很貴....”赫敏說道。

    “很可能比斯萊特林隊所有的飛天掃帚加在一起還要貴。”羅恩高興地說道。

    會送給哈利這麼貴重的東西,而又不告訴他是誰呢?”赫敏問道。

    “誰管這個呀?”羅恩不耐煩地說道,“聽著,哈利,我騎一下行嗎?行不行?”

    “我認為目前誰也不能騎它!”赫敏尖聲叫道。

    “那你認為哈利拿它做什麼――掃地嗎?”邦斯笑著說道。

    但是赫敏還沒來得及反駁,克魯克山就從西莫的床上跳了下來,直奔羅恩的胸口。

    “把――它――從――這裡――趕――出去!”羅恩吼道。這時克魯克山的爪子已經撕開羅恩的晨衣,斑斑正設法從羅恩的肩膀上拼命逃跑。羅恩抓住斑斑的尾巴,對克魯克山踢了一腳,卻沒有踢中,踢在了哈利床腳的箱子上,把箱子踢翻了。羅恩自己在原地跳著,痛得直叫喚。

    克魯克山的毛突然豎了起來,房間裡充滿了尖尖的微弱的叫聲。羅恩送給哈利的那個袖珍窺鏡從箱子裡跌了出來,正在地板上旋轉光。

    “我都忘記我有這個東西了,羅恩。”邦斯拿起窺鏡說道。

    窺鏡在他手掌上旋轉著出哨聲。克魯克山嘶嘶地叫著,對它噴了一口氣。

    “你不如把這只貓帶走,赫敏。”羅恩狂怒地說道,坐在哈利的床上撫摸著他的腳趾。“你就不能把這東西關起來嗎?”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時赫敏慢步走出房間,克魯克山的黃眼睛仍舊惡狠狠地盯著羅恩。

    邦斯把哈利的窺鏡交給他,哈利隨手丟進箱子。現在只有羅恩的悶悶的呼痛聲和怒聲。斑斑在羅恩手掌裡蜷成一團。

    “它看起來好像不太妙,是不是?”哈利說道。

    “只是緊張過度而已!”羅恩固執地說道,“要是那愚蠢的大毛球不去惹它,它就沒事!”

    “我看未必,羅恩。”邦斯說道,“你看它瘦成那樣了,等下吃飯的時候帶它去加加餐吧。”

    “好注意,邦斯。”哈利贊同道。

    “好吧。”羅恩心不在焉地說道。

    午飯的時候他們都到大廳裡去了,現那裡的桌子又都移到靠牆的地方了,房間中央只放了一張可供十二個人用餐的桌子。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斯內普、斯普勞特和弗立維都在那裡,管理員費爾奇也在。費爾奇已經脫去平常穿的那件棕色外套,穿了一件很舊而且相當過時的燕尾服。除了他們之外,學生只有兩個:一個極其緊張的一年級學生和一個臉色陰沉好象別人欠他錢似的斯萊特林院的六年級學生。

    “聖誕快樂!”鄧布利多說道,這時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走近了桌子。“我們人不是很多,用各個院的那些桌子就有點傻了....坐下,坐下!”

    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並排坐在桌子末端。

    “爆竹!”鄧布利多熱情地說道,把一個銀色大爆竹的尾梢遞給斯內普,斯內普不大情願地接過來一拉。那爆竹就砰的一聲,好像放炮那樣,散開了,露出一頂尖頂的女巫帽子,帽頂上還有個座山雕標本。

    邦斯他們相互交換著眼光,咧嘴笑了起來;斯內普的嘴抿了起來,他把帽子推給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馬上拿它換下自己的男巫帽。

    “吃吧!”他對全桌的人笑著說道。

    邦斯正在叉著烤肉的時候,大廳的門開了。進來的是特裡勞妮教授,她向大家滑行過來,好像是站在輪子上一樣。為了慶祝聖誕,她穿了一件有金屬小圓片裝飾的綠色衣服,使她看上去更加像一隻亮的特大號蜻蜓。

    “西比爾,你來了真讓人高興!”鄧布利多站起來說道。

    “校長,我一直在看水晶球,”特裡勞妮教授說道,用的是她最模糊、最遙遠的嗓音,“讓我驚訝的是,我看我自己拋棄了獨自用的午餐,來參加你們的聚餐。我是什麼人,怎麼能拒命運的督促呢?我立刻就從我的樓裡走了出來,我誠意請求你們原諒我的遲到....”

    “當然,當然,”鄧布利多說道,眼睛亮,“讓我給你拿把椅子來――”

    他果然用魔杖從半空中拉來一把椅子,這把椅子在半空中轉了幾秒鐘才出一聲鈍響落在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之間。然而,特裡勞妮教授並沒坐下,她的大眼睛一直朝桌子看,忽然低低地出一聲尖叫。

    “我可不敢,校長!如果我坐了下來,一桌子就是十三個人了!沒有什麼比十三更不吉利了!永遠不要忘記,要是十三個人一起吃飯,飯後第一個站起來的人就會第一個死!”

    “我們願意冒這個險,西比爾。”麥格教授不耐煩地說道,“坐下吧,火雞都快冷得像石頭一樣了。”

    特裡勞妮教授躊躇了,然後坐在了那把空椅子上,眼睛閉著,嘴緊緊抿著,好像馬上就會有雷打到這張桌子上似的。麥格教授把一隻大湯匙伸到了最近的大蓋碗裡。

    “牛肚要嗎,西比爾?”

    特裡勞妮教授沒去理會她。她睜開了眼睛,向四周看了一眼,問道:“親愛的盧平教授哪裡去了?”

    “恐怕這可憐的人又病了,”鄧布利多說道,示意大家可以開始用餐了,“他在耶誕節病倒,真是很不走運。”

    “但是你肯定已經知道了,是不是,西比爾?”麥格教授揚起眉毛說道。

    特裡勞妮教授很冷漠地看了麥格教授一眼。

    “我當然知道,米勒娃,”她平靜地說道,“但是人們並不炫耀自己是無所不知的。我的行為舉止經常是好像我並不擁有天目似的,這樣別人就不會感到緊張不安了。”

    “這就說明瞭很多問題。”麥格教授尖酸地說道。

    特裡勞妮教授的嗓音突然之間變得不那麼模糊了。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米勒娃,我已經看到可憐的盧平教授不會長久和我們在一起了。他自己似乎明白他的時間不多了。我自願給他看水晶球的時候,他總是回避――”

    “想想看。”麥格教授乾巴巴地說道。

    “我想,”鄧布利多說道,聲調是高興的,但略有一點兒提高,這就結束了麥格教授和特裡勞妮教授之間的對話,“盧平教授不會馬上就有什麼危險。西弗勒斯,你又為他調製藥劑了嗎?”

    “是的,校長。”斯內普說道。

    “好,”鄧布利多說道,“那他很快就能夠下床走動了.....這盤香腸的味道很不錯,你們可以嘗嘗。”

    兩個鐘頭以後,聖誕大餐結束了,在這以前,特裡勞妮教授的舉止幾乎是正常的。邦斯被聖誕大餐撐得肚皮有點漲,哈利和羅恩正同時離開餐桌,特裡勞妮教授大聲尖叫起來。

    “天哪!你們兩人誰第一個離開座位的?誰?”

    “不知道。”羅恩說道。

    “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差別,”麥格教授冷淡地說道,“除非有一個瘋的刀斧手守在門外,存心要砍那第一個走進門廳的人。”

    就連鄧布利多也笑了起來,他說道:“福萊先生、韋斯萊先生、波特先生請到我的辦公室來下,當然如果格蘭傑小姐也願意來的話。”

    眾人都不知所措地跟著鄧布利多來到他的辦公室,關上門。

    “我叫你們來是為了一些事,西弗勒斯,請去拿你最強效的吐真劑。米勒娃,請你到海格家跑一躺,他的南瓜地裡有條大黑狗,你把那條狗帶到我的辦公室來。另外再封信告訴福吉儘快趕過來。”

    斯內普和麥格或許覺得這些指示有些奇怪,但他們沒有流露出來。兩人立刻轉身離開。鄧布利多走到羅恩的面前說道:“能把你的耗子給我看看嗎?”

    羅恩疑惑地把不斷掙紮地斑斑遞給鄧布利多。

    “很不錯,很聰明的方法,真是令人驚訝。”鄧布利多抓緊斑斑喃喃地說道。

    只見他用魔杖指著斑斑,魔杖出藍白色的光芒;有一會兒工夫,斑斑懸在半空中,它那黑色的小身體瘋狂地扭動著――羅恩情不自禁地大叫起來――那耗子掉了下來,落到地板上。又一陣眩目的閃光,然後――

    那就像是觀察樹木生長的快鏡頭。地上出現了一個腦袋;四肢也伸了出來了;再過一會兒,一個男子站在剛才斑斑所在的地方,畏縮地絞著雙手。

    這人很矮,連邦斯都比他高。他那稀薄的淡色頭蓬亂不堪,頭頂上還禿了一大塊。他的外表就像是一個肥胖的人短時間內體重下降了許多的樣子。他的皮膚顯得很髒,幾乎和斑斑的皮毛差不多,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還帶有耗子的特色。他看著大家,呼吸急促無力,懼怕著鄧布利多的眼神。他剛準備解釋什麼,就被鄧布利多無情地擊昏了。

    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斯內普和麥格教授已經一條大黑狗緊跟在後面。

    “彼得!”斯內普呆立在門口,“小矮星彼得!”

    “老天。”麥格教授呆立在那裡,瞪視著躺在地上的男子。

    那條大黑狗向昏迷在地的那人撲去,被邦斯費力拖住了。

    “西弗勒斯,藥水拿來了嗎?”

    斯內普遞給鄧布利多一小瓶澄清的液體。鄧布利多彎腰把彼得拖了起來,使他靠牆坐著。鄧布利多扳開他的嘴巴,倒了三滴藥水,然後用魔杖指著彼得的胸口說道:“快快復蘇!”

    彼得睜開了眼睛,他目光無神。鄧布利多蹲在他身前,和他臉對著臉。

    “你聽得見我說話?”鄧布利多鎮靜地問道。

    彼得的眼皮顫動了一下。

    “聽得見。”他低聲說道。

    “我希望你告訴我們。”鄧布利多緩和地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只殘骸是什麼回事?”

    彼得顫抖著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不帶感情的平板語調講了起來。

    “那是我的計畫。我知道布萊克會指出是我出賣了波特一家,因為布萊克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才是波特保密人的人。所以我制定了一個計畫。當布萊克把我困在一個擁擠的街角時,我就嚷得整條街都聽見是布萊克背叛了莉莉和詹姆,接著我用藏在背後的魔杖炸了整條街,斷掉自己的一根右手指並且變成耗子從下水道逃走了。這樣布萊克就以背叛波特一家,殺害我和麻瓜旁觀者的罪名而被關進阿茲卡班。”

    彼得的眼皮顫動著。

    “接著你就用耗子的身份成為了韋斯萊家的寵物,好與魔法世界保持聯繫?”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

    “因為黑魔頭不在身邊,而他的那些追隨者都在找我報仇。我只好裝成耗子到處逃竄。”

    “可以現身了,布萊克。”鄧布利站起身來說道。

    只見那條大黑狗逐漸變成一個頭糾結,面色蠟黃的男人,他正對著哈利咧著嘴笑。

    “布萊克?”

    “噢!”

    “現在可以挑明真相了,說說你是怎麼知道彼得就是斑斑的吧,布萊克。”鄧布利多說道。

    布萊克把一隻鳥爪一樣的手伸到袍子裡面,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他把紙撫平了,拿給大家看。

    那是羅恩一家的照片,去年夏天在《預言家日報》上登過的,羅恩的肩頭上就是斑斑。

    “你是怎麼將這張報紙拿到手的?”鄧布利多問道。

    “福吉,”布萊克說道,“去年他到阿茲卡班視察的時候,給了我這張報紙。那就是彼得,在報紙的頭版上....在這個男孩的肩頭上....我立刻就認出他來了.....我看見他變形有多少次了?”

    “你又是怎麼出阿茲卡班逃出來的,在沒有魔杖沒人説明的情況下?你又是為什麼沒在那喪失理智?”鄧布利多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他慢慢的地說道,“我想,我沒有喪失理智的唯一原因是,我知道自己是無辜的。這不是什麼愉快的念頭,所以那些攝魂怪沒有把它從我腦子裡吸出去....這樣我就能保持頭腦清楚,而且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有助於我保存法力.....所以,要是周圍情況讓我忍受不下去...太難受了....我可以在囚室裡變形....變成一條狗,攝魂怪看不見,你們知道的....”他咽了咽一口唾沫,“它們意識到人的感情,從而感覺到怎樣才能走近人...它們能判斷出我的感情比較...比較不像人的感情,不那麼複雜,我當狗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但是,它們認為我就像那裡的其他人那樣,正在喪失理智,因此它們並不擔心。但是我很虛弱,很虛弱,沒有魔杖,我就沒有希望把它們從我身邊趕走.....”

    “但是,那時我在報紙登的照片上看見了彼得....我知道他在霍格沃茨,和哈利在一起....要是他得到一點兒風聲,知道黑勢力正在聚集力量的話,哈利的處境是最危險的。”

    “一旦他肯定自己有同盟者,他就會動手...把波特家最後一個人交給他們。如果他把哈利交給他們,那麼,誰還敢說他曾經背叛古伏地魔?他會滿載榮譽而歸....”

    “所以你們要明白,我必須採取行動。我是唯一知道彼得還活在世上的人.....”

    “好像有人在我腦子裡點了把火,攝魂怪不能壓滅這把火....這不是令人愉快的感覺.....這是一種執著.....但這念頭給了我力量,讓我腦子清楚起來。這樣,有一天晚上,它們打開我的房們送食物,我,作為一條狗,就從它們身邊溜了出去......那時我很瘦,非常非常瘦....瘦得能從鐵柵欄之間溜出去...作為狗,我游泳回到大6....我向北方走去,作為狗,我來到霍格沃茨....自從我到霍格沃茨以來,我一直住在禁林裡....當然,我去看魁地奇比賽的時候除外....”

    他轉過身望著哈利,哈利和他對視著。

    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福吉走了進來。

    “哦,天哪,小天狼星布萊克,噢,梅林在上,小矮星彼得?”福吉擦著臉上的汗說道。

    “你來的正好,康奈利,我正要向你描述下真相。米勒娃,請帶孩子們先回去休息吧,他們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該好好地去享受這個耶誕節。”鄧布利多說道。

    邦斯跟著麥格教授走出房門的時候,聽到福吉在那裡說道:“這怎麼可能――不可思議――”

    一路上大家都沒說話,麥格教授把邦斯他們帶到公共休息室才動身離開。

    “對不起,哈利。”羅恩說道。

    “這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哈利說道。

    “真讓人無法想像。”赫敏說道。

    “我想去補個覺,你們來嗎?”邦斯打著哈欠說道。

    “好吧。”哈利說道。

    他們三人向男生宿舍走去,只留下赫敏站在那裡望著克魯克山在地上嬉鬧。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40 P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冠冕


    聖誕的假期依舊是平淡沒什麼變化,起碼對邦斯來說是這樣的。宿舍裡的四人最高興的當屬哈利了,因為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被證實是被陷害的,他恢復了自由身。於是攝魂怪都極不情願的撤離了學校,回到阿茲卡班。用哈利的話說就是“還有什麼比這些事情更讓人興奮呢?”

    “哈利,我再次警告你,收起你那得意的笑容吧。”羅恩說道。

    “抱歉,羅恩,但是我總是忍不住,要知道我終於能擺脫德思禮一家了,想想就讓人興奮。”哈利說道。

    “赫敏,把作業借我們抄一抄吧。”邦斯看著堆成山的家庭作業說道。

    “不借,誰叫你們自己不動手寫,1o多天的假期你們都幹什麼去了?”赫敏教育道。

    “是啊,赫敏,你難道希望我們明天交不了作業?”羅恩說道。

    “不行,你們自己努力完成吧。”赫敏絕情地說道。

    “你要知道,我們沒有你那樣聰明。”羅恩說道。

    “快把寫完的給我修改吧。”赫敏表情緩和地說道。

    “你真可愛,赫敏。”邦斯靠在椅子後背說道。

    “是啊,是啊。”哈利和羅恩兩活寶附和道。

    第二天,學校開始上課了。寒冷的一月份上午在操場上待兩個小時,這是大家最不願意做的事了;但好在海格升起了一堆大火,裡面都是火蜥蜴,讓大家取樂,而且學生們上了一加好得非同尋常的課,收集枯枝敗葉來保持火勢,喜愛火焰的蜥蜴在燒得碎裂、白熱的木塊上躥來躥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坐在邦斯旁邊的西莫?斐尼甘正拿著《預言家日報》對著迪安?湯瑪斯說道。

    “迪安,你看報紙了嗎?”西莫問道。

    “沒有,怎麼了,西莫?”迪安說道。

    “小天狼星布萊克竟然是無辜的。”西莫看著報紙上的頭版說道。

    “聽著,這個笑話可不好笑,他殺了整條街的人都算無辜?”迪安嚴肅地說道。

    “你看看這個期的頭版。”西莫拿著報紙指著說道。

    “布萊克為什麼會被陷害,是神秘人的陰謀,還是――”迪安讀道。

    “嘿,邦斯,你看了報紙嗎?”西莫說道。

    “沒看,不過我剛好聽到你們的對話了,這麼說,小矮星彼得已經被送往阿茲卡班了?”邦斯吃著排骨說道。

    “是啊,想不到啊,他才是真正的叛徒,報紙說威森加摩已經宣佈小矮星彼得被判終身監禁了。”西莫說道。

    “想不到的事有很多。”邦斯說道。

    “比如?”迪安問道。

    “比如你為什麼一直坐在飯桌前而不吃呢?”邦斯擦著嘴說道。

    “哦,該死,我竟然忘記了吃飯。”迪安說道。

    這時邦斯正獨自一人走在前往八樓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面,羅恩和哈利正在操場上騎著火弩箭飛翔,而赫敏在公共休息室了埋頭做著堆成小山似的作業。

    邦斯走到巨怪跳舞的掛毯前停住了腳步,閉上眼睛開始來回走動。

    我需要一個地方讓我藏東西.....我需要一個地方讓我藏東西.....我需要一個地方讓我藏東西....

    他在那段空牆前來回走了三次,當他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了有求必應屋的門。邦斯連忙走過去,推門而入並關上。

    他有點吃驚,雖然知道裡面很多雜物,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感到驚歎。他站在一間大教堂那麼大的屋子裡,高窗投下的光柱照出的像是一座高牆林立的城市,邦斯看出那都是由歷代霍格沃茨人藏進來的物品堆砌而成的。那一條條街巷邊是堆得搖搖欲欲墜的破傢俱,可能是為了掩藏誤施魔法的證據而被塞到這裡來的,或是由那些維護城堡體面的家養小精靈藏進來的。這裡有成千上萬本書籍,無疑是**、被亂塗過的書或偷來的書;有帶翼彈弓和狼牙飛碟,其中有幾個仍然有氣無力地在堆積如山的禁物上盤旋;一些破瓶子裡盛著已經凝固的魔藥;還有帽子,珠寶,斗篷,像是火龍蛋殼的東西;幾個塞住口的瓶子裡還在閃著邪惡的光;還有幾柄生銹的劍和一把血跡斑斑的大斧。

    邦斯慢步走過這些物品之中,帶著興趣的尋找著。他走過一條條小巷,拐過無數個彎,終於停在一個表面起泡、像是被潑過強酸的大櫃子前。他四周張望,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鏽暗的冠冕正被散亂在那邊一角。邦斯趕緊抓起冠冕放進口袋,回頭望了一眼霍格沃茨歷代的寶藏堆,走出了有求必應室,砰地一聲帶上了門。它立刻又變成了石牆。

    再次站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聽到一聲“請進。”

    “你好,教授。”邦斯關上門說道。

    “請坐。”鄧布利多看著報紙說道。

    “我又找到了一個,教授。”邦斯拿出冠冕說道。

    “哦,又一個。”鄧布利多感著興趣的說道。

    “這是在八樓巨怪棒打傻巴拿巴對面的那個有求必應屋裡找到的,看來伏地魔認為那裡是安全的。”邦斯說道。

    “這個應該就是拉文克勞失蹤多年的冠冕吧,真可惜。”鄧布利多接過冠冕仔細端詳著說道。

    “確實是很可惜。”邦斯說道。

    只見鄧布利多從畫像後面抽出格蘭芬多的寶劍朝冠冕劈去。

    一種血一般的、烏黑粘稠的東西,似乎正從冠冕裡滲透出來。突然冠冕在桌子上出劇烈的地震動,然後裂成了碎片。它裂開時,邦斯聽見了極其微弱、極其遙遠的痛苦的慘叫。

    “還有幾個,邦斯?”鄧布利多用魔杖把桌子清理乾淨時說道。

    “對伏地魔來說,沒有什麼比七更有魅力了。”邦斯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牆上的畫像都紛紛出陣陣尖叫。

    “七個,這麼說還有五個了,不對,應該是四個。”鄧布利多來回踱步地說道。

    “每次你的到來都能使伏地魔的力量更加削弱,這真是令人振奮人心。”鄧布利多讚揚道。

    “謝謝你的誇獎,教授,這其實沒什麼。”邦斯說道。

    “你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邦斯?任何事?”鄧布利多重新坐下來說道。

    “目前沒有了,教授。”邦斯準備離開時說道。

    “那麼,我期待你的來訪,邦斯。”鄧布利多用犀利地藍眼睛凝視著邦斯說道。

    “我也期待與你的再次見面,教授。”邦斯走出辦公室說道。

    “你去哪了,邦斯?”哈利問道。此時邦斯剛回到公共休息室。

    “是啊,整個下午都沒見到你的人,斯普勞特教授說你沒去上草藥課,聽說麥格教授很不高興呢。”羅恩說道。

    “唔,我被鄧布利多教授請去喝茶了。”邦斯說道。

    “哇,那茶香不香、好不好喝?”羅恩說道。

    “還行,比海格泡的好喝的多。”邦斯說道。

    “你怎麼能蹺課呢,哪怕――哪怕是去喝――喝茶。”赫敏斟酌著字眼說道。

    “看你的語氣和表情,應該是認為我是撒謊吧,赫敏?”邦斯說道。

    赫敏臉紅了,不大好意思。

    “她總是那樣的,把別人的話當成謊話,邦斯像是那種會撒謊的人嗎?”羅恩說道。赫敏聽後便不再搭理他們,自己埋頭做著家庭作業。

    “是啊,是啊。”哈利點著頭支持道。

    “火弩箭騎起來怎麼樣?”邦斯問道。

    “棒極了,伍德為此興奮的手舞足蹈呢。”哈利笑著說道。

    “很正常,畢竟是一把火弩箭嘛。”邦斯說道。

    “是啊,火弩箭啊......國際水準.....一把火弩箭....”羅恩喃喃地說道。

    “我要去睡覺了,你們來嗎?”邦斯說道。

    “可是還沒吃晚飯啊!”羅恩叫道。

    “少吃一頓吧,羅恩,你看你都快....”邦斯笑著說道。

    “都快什麼?”羅恩站起身望著自己說道。

    “沒什麼,哥們,估計是說你吃的很多吧。”哈利笑道。

    “吃飯也有錯嗎?”羅恩惱火地嘀咕道。

    “吃飯並沒有錯,有錯的是你吃的太多了,都快趕上高爾和克拉布了。”邦斯回頭說道。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邦斯他們平安無事。除了羅恩因為所謂的節食計畫住進醫院的事,一切都很平靜。納威依舊是斯內普課上的重點招呼對象,這已經是他第二十三次燒掉坩堝了。明天就是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全校師生都比較期待,所以便早早的睡下,好明天一大早去看魁地奇比賽。

    第二天早上,邦斯和宿舍裡的其他同學一起下樓吃早餐,大家都想見識一下哈利的那把火弩箭。邦斯注意到斯萊特林隊好象遭到了雷擊一樣。

    “你們看見他的臉嗎?”羅恩高興地說道,回頭看了看瑪律福。“他簡直不能相信!這太棒了!”

    “把它放在這裡,哈利。”伍得把掃帚放在桌子中央說道,並小心地讓它的牌子朝外。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院的學生很快都圍了過來看。

    “請問我能不能真的拿一下火弩箭?”珀西的女朋友佩內洛問道。

    “好了,好了,佩內洛,別破壞!”珀西高興地說道,這時她正仔細地檢驗著火弩箭。

    “我和佩內洛打了個賭,看比賽結果,十個加隆呢!”珀西說道。

    “謝謝。”佩內洛說著回到了自己的桌子那兒去了。

    “哈利――你可千萬要贏啊,”珀西緊張地說道,“我可沒有十個加隆。哎,我就來,佩內洛!”他趕忙跑過去和她一起喝酒了。

    “你肯定能對付這把掃帚吧,波特?”一個冷漠、拖長的聲音說道。

    德拉科?瑪律福走過來想看得更仔細些,克拉布和高爾就在他身後。

    “對,大概吧。”哈利漫不經心地說道。

    “有許多特徵,這把掃帚?”瑪律福說道,眼睛裡閃著惡意的光芒。“可惜它沒帶著一把降落傘――以防你太靠近攝魂怪。”

    克拉布和高爾竊笑起來。

    “可惜你不能再多長一條肩膀,瑪律福,不然它可以為你抓到那金色飛賊的。”哈利說道。

    格蘭芬多院的放聲大笑起來。瑪律福淡色眼睛眯了起來,他慢慢走開了。

    比賽進行地很順利,格蘭芬多因為哈利的存在而很輕鬆地就贏得了比賽。

    ‘未來雖然改變,但有些東西卻不會改變。’邦斯想道。

    很快這個學期就結束,在這段日子,學生討論最多的還是布萊克,都在為那離奇的陷害而猜測著。盧平是狼人的消息不小心被斯內普洩露了出去,對此鄧布利多雖不大高興,但也沒有說什麼。學期的最後一天,公佈了考試成績。邦斯他們竟然每門課都過了,這真是奇跡。邦斯懷疑是鄧布利多進行了幹預,原因很簡單,邦斯和哈利在占卜課上交了白卷。

    珀西通過了最高級的n弗雷德和喬治每人都勉強湊集了一把o證書。

    與此同時,格蘭芬多院在很大程度上因為在魁地奇比賽中的突出表現而連續三年都得到了院冠軍。這意味著期末的宴會又要用猩紅色和金色來裝飾,也意味著格蘭芬多院的桌子格外熱鬧,因為每個人都在慶祝。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第二天離開車戰的時候,赫敏向哈利和羅恩提供若干驚人的消息。

    “今天早上我去看麥格教授了,就在早飯以前。我已經決定不上麻瓜研究這門課了。”赫敏說道。

    “可是你的考試成績是百分之三百啊!”羅恩說道。

    “我知道,”赫敏歎著氣說道,“但是明年再像今年這樣我可受不了了。那個計時器簡直要讓我瘋了。我已經把它上角了,不上麻瓜研究和占卜這兩門課之後,我就又能有一張正常的時間表了。”

    “你竟然不告訴我們有關計時器的事,我仍舊不能相信。”羅恩抱怨道,“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我答應過不告訴任何人的。”赫敏一本正經地說道,她回頭看了看邦斯。

    “哦,高興點,哈利!”邦斯說道。

    “我沒事,只是對鄧布利多反對我去小天狼星那有點難過罷了。”哈利飛快地說道。

    “他也是為你好。”邦斯說道。

    “對,我也一直在想呢,”羅恩說道,“哈利,你一定要來和我們住一起。邦斯決定去我家了,我會和我爸媽說好的,然後我打掉話給你。現在我可知道該怎麼打掉話了...”

    “是電話,羅恩,”赫敏說道,“說著的,你明年應該選麻瓜研究的....”

    羅恩不理她。

    “今年夏天有魁地奇世界盃!怎麼樣,哈利?來我家住下,我們一起去看比賽!爸爸總能從單位裡拿到票的。”羅恩說道。

    打賭德思禮一家會樂意讓我走的....特別是在我對瑪姬姑媽做了那樣的事以後....”

    然後他們就在車廂裡玩著幾場遊戲,等推茶車的女巫來的時候,邦斯有點惋惜,因為午飯裡沒有巧克力.....

    下午晚些的時候。

    “你們快看,”赫敏說道,“車窗子外面是什麼東西啊?”

    邦斯轉身向外面看去。窗玻璃上方有個小小的灰色東西跳躍著忽隱忽現。他靠近點看了看,那是只小貓頭鷹,帶著一封對它來說太大的信。這只貓頭鷹實在太小了,因此它在空中不斷地翻跟鬥,在火車向後的氣流中這邊撞來那邊撞去。只見哈利迅地拉下窗子,伸出手臂抓住那只貓頭鷹。這只貓頭鷹讓信落在哈利的座位上,然後開始激動地在車廂裡不段上升,顯然對於完成了任務十分得意。哈利的海德薇莊嚴地動了動嘴,表示不高興。克魯山在座位上坐起來,那雙大大的黃眼睛跟著小貓頭鷹轉。羅恩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一把抓住那小貓頭鷹,不讓它受到傷害。

    “是小天狼星寫來的!”

    “什麼?”羅恩和赫敏興奮地說道,“大聲讀!”

    親愛的哈利:

    我希望這封信在你到你姨媽姨夫家之前就能收到。我不知道他們對貓頭鷹送信是否習慣。

    我目前一切都很好,替我謝謝你的朋友邦斯好嗎?多虧了他,我才擺脫惡名。如果你在你姨夫姨媽家過的不好,請帶信給我,我會去盡一個教父的責任。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那就是火弩箭是我送的。

    克魯克山為我到郵局去訂購了這只貓頭鷹。我用了你的名字,但是告訴他們到古靈閣我自己的金庫去取錢。請把它看做你教父送給你的十三歲生日禮物。

    我想我讓你受過驚,那是去年你離開你姨夫家的那個晚上,我願意為此道歉。我只是想在去北方以前看你一眼,不過我想當時你看見我嚇得不輕。

    愛你的小天狼星

    “等一等,還有附言呢.....”

    我猜你的朋友羅恩也許會願意養這只貓頭鷹,因為我的原因,他失去耗子。

    羅恩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養它?”他沒把握地說道,他仔細看那貓頭鷹,看了一會兒,然後做出令人大吃一驚的事,他把它拿給克魯克山嗅。

    “你認為怎麼樣?”羅恩問那貓,“肯定是只貓頭鷹嗎?”

    克魯克山滿足地嗚嗚叫著。

    “這對我夠好的了,”羅恩快樂地說道,“它是我的了。”

    “謝謝你,邦斯。”哈利想起什麼說道。

    “沒什麼,別太在意了。”邦斯說道。

    當他們回到國王十字車站的時候。

    “世界盃的事,我會打電話的。”羅恩大叫道。這時哈利已經和韋斯萊夫婦道了別向他的姨夫和姨媽走去。

    “又要打擾你們了,真不好意思。”邦斯說道。

    “這沒什麼,親愛的,真的。”韋斯萊太太熱情地說道。

    “我很高興你能來我們家住,這個夏天有世界盃呢。”韋斯萊先生手舞足蹈地說道。

    “亞瑟,注意點,這還是大街上。”韋斯萊太太提醒道。

    “哦,抱歉,莫麗,我有點興奮了。”韋斯萊先生臉微微地紅著說道,因為這時車站很多麻瓜都望著他。

    “走吧,爸爸總是這樣。”弗雷德說道。

    “是啊,這其實很正常。”喬治說道。

    “所以我說你們的父親很幽默。”邦斯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41 P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過渡


    邦斯在韋斯萊家住得十分愉快,除了略微有點吵鬧以外。(吵鬧的原因主要是弗雷德和喬治在房間秘密研製東西以及那個食屍鬼敲管子的聲音)

    這天早晨,邦斯剛下樓吃早飯,韋斯萊太太正在那煮香腸。

    “啊,你起來了?”韋斯萊先生喝著肉湯說道。

    “是啊,你還好嗎?”邦斯說道。

    “還行,羅恩還沒起床嗎?他最近越來越懶了。”韋斯萊先生微微皺著眉頭說道。

    “這還是放假嘛。”邦斯說道,這時韋斯萊太太已經把煮好的香腸分到他們的盤子裡。

    兩個人都沒說話,吃著美味的香腸。一隻貓頭鷹飛了進來,把報紙扔到韋斯萊先生身上,韋斯萊先生連忙放下手中的叉子,從口袋裡摸出五個銅納特。貓頭鷹伸出一隻腿,韋斯萊先生把硬幣放進它綁在腿上的一隻小皮囊裡。隨後它從敞開的窗口飛出去了。

    “早上好,爸爸。”弗雷德走下樓說道。

    “早上好,邦斯。”跟在後面的喬治說道。

    “噢,天哪。”韋斯萊先生突然出一聲尖叫。

    “怎麼了,亞瑟?”韋斯萊太太帶著不滿的語氣走過來說道。

    “你們看看――最新的新聞――剛送到的《預言家日報》。”韋斯萊先生擦著臉上的汗說道。

    邦斯連忙把頭湊過去看道:

    著名要犯――小矮星彼得已逃脫

    本報記者昨晚在魔法部的確認下,得知小矮星彼得已經在數日前從阿茲卡班逃脫,目前下落不明。值得注意的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被確定是被小矮星彼得陷害的,而且他是第一個從阿茲卡班逃走的人,這不得不說是種諷刺。對此現任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拒絕表談話,記者從魔法部消息靈通人士那得知魔法部正決定在阿茲卡班施展防護變形的魔法,以防止再次利用任何變形方式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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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在看什麼?”羅恩走過來好奇地說道。

    “神秘人的得力助手小矮星彼得逃走了。”韋斯萊先生簡短地說道。

    “什麼,真的嗎?”羅恩震驚地問道。

    “你自己看吧。”弗雷德把看完的報紙遞給羅恩說道。

    “慢慢看,羅恩。”喬治壞笑地說道。

    “哦,對了,忘記和你們說了。”韋斯萊先生興奮地說道,“我搞到世界盃的票了,多虧了盧多。”

    “你寫信給哈利了嗎,羅恩?”邦斯擦著嘴問道。

    “該死,我把這事忘記了,我這就去,媽媽。”羅恩望著韋斯萊太太快要作的臉說道。

    “你今天有什麼活動嗎,邦斯?”韋斯萊太太收拾著桌上的盤子說道。

    “還沒想好。”邦斯說道。

    “慢慢想吧,”韋斯萊太太和藹地說道,“媽媽,我還沒吃完呢。”弗雷德說道。

    “對不起,弗雷德,對了,金妮怎麼還不下來吃飯?”韋斯萊太太問道。

    “我怎麼知道,媽媽,別忘了她是你的女兒。”弗雷德叉著香腸說道。

    下午的時候,赫敏來了。她是坐車過來的,據說那司機對這裡有房子很是懷疑,但仍然盡職的把行李都卸了下來,嘀咕著什麼開車走了。

    “你怎麼每次都帶這麼多東西?”邦斯提著行李說道。

    “你知道那些書有多厚多重嗎?”赫敏氣喘吁吁地說道。

    “我只知道這書絕對比砌房子的磚頭還沉。”邦斯笑著說道。

    當他們來到院子之後,弗雷德和喬治幫忙把行李都搬進屋了。

    “你在這住的還好嗎?”赫敏問道。

    “好的不得了。”邦斯坐在椅子說道。

    “怎麼沒看見羅恩?”赫敏張望著四周問道。

    “他估計還在喂他那只寶貝鳥吧。”邦斯說道。

    “哈利什麼時候會到?”赫敏問道。

    “大概還有幾天吧,快了,羅恩已經寫信給他了。”邦斯說道。

    “嘿,邦斯,一起去玩嗎?”弗雷德在院子裡叫道。

    “好的,等等我。”邦斯說道,“失陪了,赫敏。”

    星期天下午五點的時候,邦斯他們都準備好去接哈利了,雖然邦斯曾勸說韋斯萊先生放棄用飛路粉過去,但被眾人否決了,因為車子還在霍格沃茨的禁林中賓士著。

    “放心吧,這很快的。”韋斯萊先生準備走進壁爐裡綠色的火焰說道。

    “那好吧。”邦斯無奈地望著韋斯萊先生消失在綠色的火焰之中說道。

    “該你了,邦斯。”弗雷德說道。

    邦斯抓起一些飛路粉扔進壁爐裡,走進去說道:“女貞路4號。”

    當邦斯停止旋轉時,就聽見韋斯萊先生說道:“哎喲!不對,邦斯――回去,回去,大概是弄錯了――快叫弗雷德不要――哎喲!不對,弗雷德,這裡擠不下了,快回去告訴喬治――”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解決我們的局面。”邦斯說道。

    “什麼辦法?”眾人問道。

    “把牆炸開,他們把牆封死了,所以我們出不去。”邦斯說道。

    “該死!”韋斯萊先生的聲音說道,“他們幹嘛要把好好的壁爐封死?”

    “他們估計是弄了個電火爐。”邦斯說道。

    “真的?”韋斯萊先生興奮地說道,“你是說,帶電的?有插頭嗎?太棒了,我一定得見識見識....讓我想想....哎喲,羅恩!”

    “我們在這裡做什麼?”羅恩問道。

    “噢,沒有,羅恩,”弗雷德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副諷刺的腔調,“沒出事兒,這正是我們要來的地方。”

    “哎呀,我們都在這裡浪費時間。”喬治說道,他的聲音悶,似乎他被擠得貼在了牆上。

    “孩子們...孩子們.......我在考慮怎麼辦......好吧.......只有這樣了......”韋斯萊先生說道,“望後站,哈利。”韋斯萊先生大叫道。

    “等等!”一個粗魯的男聲吼道,“你們想幹什麼――”

    梆!

    封死的壁爐被猛地炸開了,牆上的電爐一下子騰地飛到房間那頭,邦斯他們隨著一大堆碎石牆皮甩了出來。哈利的姨媽出一聲尖叫,向後倒在咖啡桌上,他的姨父把她抓住,她才沒有摔倒在地。

    “這下舒服多了。”邦斯撣著袍子上的灰塵說道。韋斯萊先生伸出一隻手,朝哈利的姨夫走去,可是哈利的姨父卻拉著他的姨媽,連連後退了幾步。

    “哦――是的,對不起。”韋斯萊先生說道,垂下了那只手,扭頭看著炸開的壁爐,“這都怪我。我壓根沒想到,我們到了目的地卻出不來。你知道嗎,我把你的壁爐同飛路網路連接在一起――就這一個下午,你知道的,為了接哈利。嚴格地來說,麻瓜的壁爐是不應該聯網的――但是我在飛路管理小組有一個很管用的熟人,是他幫我辦妥的。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給你弄好。我要點一堆火,把孩子們送回去,然後在我用幻影移形離開前,我可以幫你修好壁爐。”

    “你還好嗎,哈利?”邦斯打量著四周說道,“箱子都收拾好了嗎?”

    “在樓上呢。”哈利笑著說道。

    “我們去搬下來。”弗雷德立刻自告奮勇地說道。他和喬治帶著一臉壞笑的朝著哈利眨了眨眼,離開了。

    “好吧。”韋斯萊先生說道。他微微擺動著雙手,似乎拼命想找到一句合適的話,來打破這令人難受的沉默。“你們住的地方非常――唔――非常漂亮。”

    房間裡到處都是灰塵和碎磚頭,邦斯覺得這句話只能起到反作用。

    韋斯萊先生毫不在意的在房間裡東張西望。凡是與麻瓜有關的事,他都很喜歡。邦斯看得出來,他特別渴望走過去仔細看看電視機和錄像機。

    “它們是用電的,是嗎?”他很有學問地說道,“啊,對,我看見插頭了。我收集插頭,”他又對哈利的姨父說道,“還有電池。收集了很多很多電池。我太太以為我瘋了,可是你瞧,我說對了吧。”

    忽然,哈利的表哥達力出現在房間裡。邦斯可以聽見箱子在樓梯上拖動的聲音,他知道是這聲音把達力嚇得從廚房裡逃了出來。達力搞笑的貼著牆根移動,用極度驚恐的眼睛盯著韋斯萊先生,拼命想讓自己躲在爸爸媽媽身後。

    “啊,這就是你的表哥,是嗎,哈利?”韋斯萊先生再次鼓起勇氣,嘗試與他們交談。

    “是啊,”哈利說道,“他就是達力。”

    “假期過得好嗎,達力?”他和藹地問道。

    達力嗚咽了一聲。邦斯注意到他用雙手把肥胖的**捂得很緊。

    弗雷德和喬治搬著哈利上學的箱子回到了客廳。他們一進來就東張西望,一見到達力,兩人的臉上同時錠開了一模一樣的壞笑。

    “啊,好吧,”韋斯萊先生略帶失落地說道,“我們最好行動起來吧。”

    他擼起長袍的袖子,抽出魔杖。邦斯看見德思禮一家三口以同樣的姿勢退到牆邊。

    “火焰熊熊!”韋斯萊先生用魔杖指著他身後牆上的那個洞說道。

    壁爐裡立刻躥出火苗,劈啪劈啪地燃得很旺,就好像已經燃了好幾個小時了。韋斯萊先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束著拉繩的小袋子,把它打開,從裡面捏出一點粉末投進火裡,火焰馬上變成了碧綠色,火苗躥得比剛才還高。

    “弗雷德,你先走吧。”韋斯萊先生說道。

    “這就走,”弗雷德說道,“哦,糟糕――等一等――”

    一袋糖果從弗雷德的口袋裡滑落出來,裡面的糖滾得到處都是――又大又圓的太妃奶糖,包著花花綠綠的糖紙。

    弗雷德伏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把糖撿了起來,塞回自己的口袋,然後開心地朝德思禮一家揮了揮手,向前跨了幾步,徑直走進火焰中,說了一句:“陋居!”哈利的姨媽倒抽了一口冷氣,打了一個寒戰。只聽見嗖的一聲,弗雷德不見了。

    “好了,喬治,”韋斯萊先生說道,“你帶著箱子走吧。”

    喬治和羅恩一起搬著箱子走向火焰,然後把箱子豎了起來,使喬治可以拿得更穩當一些。接著,喬治大喊一聲:“陋居!”又是嗖的一聲,也一下子消失了。

    “羅恩,輪到你了。”韋斯萊先生說道。

    “再見。”羅恩高興地對德思禮一家說道。他朝哈利笑了笑,一步跨進火中,喊道:“陋居!”隨後也不見了。

    只剩邦斯、哈利和韋斯萊先生了。

    “你先吧,哈利。”邦斯笑著說道。

    “好吧....那就再見了。”哈利對德思禮一家說道。

    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哈利朝火焰走去,剛走到壁爐邊,韋斯萊先生伸出一隻手,把他拉了回來。韋斯萊先生正驚愕地望著德思禮一家。

    “哈利對你們說了再見,”他說道,“你們沒有聽見嗎?”

    “沒關係,”哈利小聲地對韋斯萊先生說道,“說實在的,我並不在乎。”

    韋斯萊先生並沒把手從哈利的肩膀上鬆開。

    “你要到明年夏天才能見到你的外甥呢,”他微微有些憤怒地對哈利的姨父說道“你總要說一句再見吧?”

    “好吧,再見。”哈利的姨父惱火地說道。

    “再見。”哈利說完就跨進火焰不見了。

    “現在,就剩你了,邦斯。”韋斯萊先生說道。

    “恩。”邦斯說完,把一隻腳伸進了綠色的火焰,感覺它就像溫暖的呼吸。就在這時,他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可怕的幹嘔聲,哈利的姨媽失聲驚叫起來。

    邦斯轉過身來,知道有好戲看了。達力已經不再躲在他父母的身後了,而是跪在咖啡桌旁,嘴裡冒出個一尺來長的、黏糊糊的紫紅色東西,害得他不停地幹嘔,嗚嚕嗚嚕地叫喚。那一尺多長的東西是達力的舌頭,而原因正是達力面前的地板上那張花花綠綠的太妃糖紙。

    哈利的姨媽猛地撲向達力,抓住他膨脹的舌頭,拼命想把舌頭從他嘴裡拔出來,自然嘍,達力大聲慘叫,嗚嚕嗚嚕地叫得比剛才更響了,一邊使勁兒想擺脫她。哈利的姨父胡亂揮舞著雙手,大雷霆,韋斯萊先生不得不直著嗓子喊叫,才使他們聽見他的說話。

    “不用擔心,我來解決這個問題!”他喊道,一邊舉著魔杖,朝達力走去,可是哈利的姨媽叫得更厲害了,並且撲到達力身上,生怕韋斯萊先生傷害了他。

    “哦,別這樣!”韋斯萊先生絕望地說道,“辦法很簡單――都是那顆太妃糖惹的禍――我兒子弗雷德――整天就喜歡搞惡作劇――不過沒關係,只是一種很簡單的膨脹魔法――至少我認為是這樣――請讓開,我可以糾正過來――”

    可是德思禮夫婦不僅沒有放寬心,反而更緊張了。哈利的姨媽一邊歇斯底里地抽泣著,一邊使勁拽住達力的舌頭,好像下定決心要把它連根拔掉似的。達力在他母親和他舌頭的雙重壓力下,似乎要窒息了。哈利的姨父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一把抓起餐具櫃頂上的一個瓷像,狠狠地朝韋斯萊先生扔了過去。韋斯萊先生低頭一躲,那個裝飾品在被炸毀的壁爐上摔得粉碎。

    “好了,別鬧了!”韋斯萊先生惱火地說道,一邊揮舞著他的魔杖,“我是真心想幫助你們!”

    哈利的姨父像一匹受傷的河馬那樣咆哮起來,又抓起一個裝飾品。

    “邦斯,快走!快走!”韋斯萊先生用魔杖指著哈利的姨父,喊道,“我來解決這件事!”

    邦斯本不想錯過這個熱鬧的,可是哈利的姨父扔過來的第二件裝飾品擦著他的左臉飛了過去。他思考了一下,覺得最好還是讓韋斯萊先生獨自對付這個局面。邦斯跨進火焰,說了一聲:“陋居!”一邊回頭望了一眼。他最後匆匆瞥了一眼客廳,只見韋斯萊先生憤怒地用魔杖把哈利的姨父手裡的第三個裝飾品炸成了碎片。哈利的姨媽在達裡身上尖聲的啊叫,達力的舌頭伸在嘴巴外面,像極了一條滑溜溜的大蟒蛇。接著,邦斯開始在熊熊的碧綠色的火焰中飛地旋轉起來,德思禮家的客廳消失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42 P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把戲


    邦斯越轉越快,胳膊肘緊緊地貼在身體兩側,無數個壁爐飛閃過,快得簡直看不清楚。最後他感覺有點輕微地噁心,便閉上了雙眼。隨後,他出現在韋斯萊家廚房的壁爐外面。

    “他吃了嗎?”弗雷德興奮地問道。

    “吃了,”邦斯撣著袍子上的灰說道。

    “吃了什麼?”哈利問道。

    “肥舌太妃糖,”弗雷德眉飛色舞地說道,“喬治和我明的,整個夏天,我們一直想找個人試一試.....”

    小小的廚房裡爆出一陣大笑,邦斯環顧四周,看見羅恩和喬治坐在擦得乾乾淨淨的木桌旁。旁邊還有兩個紅頭的人,邦斯以前沒有見過,不過他馬上就知道了,他們一定是韋斯萊兄弟中最大的兩個:比爾和查理。

    “你好嗎,邦斯?”兩兄弟中離邦斯最近的那個咧著嘴笑著說道,伸出了一隻大手。邦斯握了握,感到自己的手指觸摸到的是許多老繭和水泡。這一定是查理,他在羅馬尼亞研究火龍。查理的身材和那對雙胞胎差不多,比豆芽一般的珀西和羅恩要矮、胖、結實一些。他長著一副好好先生似的闊臉,飽經風霜,臉上佈滿密密麻麻的雀斑,看上去幾乎成了棕黑色。他的手臂肌肉結實,一隻手臂上有一道被火灼傷的亮的大傷疤。

    比爾站了起來,笑著,也同邦斯握了握手。比爾的樣子多少令人有些意外,他個子高高的,長長的頭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巴,耳朵上還戴著一隻耳環,上面懸著一個小扇子的東西。要知道比爾當年可是霍格沃茨學校的男生學生會主席。

    大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陣輕微的爆裂聲,韋斯萊先生在喬治身邊突然冒了出來。他氣壞了,邦斯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生氣。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弗雷德!”他嚷道,“你到底給那個麻瓜男孩吃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給他,”弗雷德臉上帶著壞笑說道,“我只是不小心撒在地上......誰叫他自己撿起來吃的,這可不能怪我。”

    “你是故意把它弄撒的!”韋斯萊先生怒吼道,“你知道他肯定會吃的,你知道他在減肥――”

    “他的舌頭腫得多大?”喬治急切地問道。

    “一直腫到四尺多長,他父母才讓我把它縮小了!”

    大家又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這不是開玩笑!”韋斯萊先生大聲嚷道,“這種行為嚴重損害了巫師和麻瓜的關係!我一生致力於反對虐待麻瓜的工作,結果我自己的兒子――”

    “我們不是因為他是麻瓜才給他的!”弗雷德氣憤地說道。

    “是啊,我們捉弄他是因為他專門欺負人。”喬治說道,“是嗎,哈利?”

    “沒錯,他就是那樣,韋斯萊先生。”哈利很認真地說道。

    “問題不在這裡!”韋斯萊先生氣呼呼地說道,“你們等著吧,我要告訴你們的媽媽――”

    “告訴我什麼?”他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韋斯萊夫人正巧走進廚房。她是一個矮矮胖胖的女人,面容非常慈祥,不過此刻眼睛眯著,露出懷疑的神色。

    “你好,哈利,親愛的,哦,還有你,邦斯。”她望見邦斯,補充道。接著,她又把目光投到丈夫身上,“告訴我,亞瑟,怎麼回事?”

    韋斯萊先生遲疑著。邦斯可以看出,儘管他對弗雷德和喬治很生氣,卻並沒有真的打算把事情告訴韋斯萊夫人,韋斯萊先生緊張地望著妻子,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就在這時,兩個女孩子出現在韋斯萊夫人身後的廚房門口。一個是邦斯他們學校裡的好友――赫敏•格蘭傑,另外一個是羅恩的妹妹――金妮•韋斯萊。

    “快說,亞瑟,怎麼回事?”韋斯萊夫人又問了一句,口氣有點兒嚇人。

    “沒什麼,莫麗,”韋斯萊先生含糊地說道,“弗雷德和喬治剛才――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他們這次又幹了什麼?”韋斯萊夫人說道,“如果又和韋斯萊魔法把戲有關――”

    “羅恩,我們帶哈利去看看他睡覺的地方好不好?”赫敏在門口說道。

    “他知道他睡在哪兒,”羅恩說道,“在我的房間,他去年就睡在那兒――”

    “我們都去看看吧,羅恩。”邦斯說道。

    “噢,”羅恩這才心領神會地說道,“好吧。”

    “對了,我們也去。”喬治說道。

    “你們不許動!”韋斯萊夫人大吼一聲。

    邦斯、哈利和羅恩小心翼翼地側身溜出廚房,和赫敏、金妮一起,穿過狹窄的過道,踏上搖搖晃晃的樓梯。那樓梯曲裡拐彎,通向上面的幾個樓層。

    “韋斯萊魔法把戲是什麼東西?”他們上樓時,哈利問道。

    羅恩和金妮大笑起來,邦斯微微笑了一下,而赫敏卻板著臉。

    “媽媽在打掃弗雷德和喬治的房間時,現了那一遝訂貨單,”羅恩小聲說道,“長長的好幾頁價格表,上面都是他們明的玩意兒。搞笑的玩意兒,你知道。假魔杖啦,魔法糖啦,一大堆東西。真是太棒了,我從來不知道他們一直在搞明......”

    “好長時間了,我們總是聽見他們房間裡有爆炸的聲音,但從來沒想到他們真的在做東西,”金妮說道,“我們還以為他們只是喜歡聽響兒呢。”

    “不過,那些東西大多數――哎,實際上是全部――都有點兒危險。”羅恩說道,“你知道嗎,他們計畫把這些東西拿到霍格沃茨去賣,掙一筆錢。媽媽聽說以後,簡直氣瘋了。警告他們不許再搞這類玩意兒,還把他們的訂貨單燒了個精光.....她一直就在生他們的氣,他們的o成績也讓她失望。”

    是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是霍格沃茨學校的學生十五歲時參加的一種考試。

    “那一次吵得可凶了。”金妮說道,“媽媽想讓他們今後進魔法部工作,像爸爸那樣,可他們對她說,他們只想開一家玩笑商店。”

    就在這時,二樓平臺上的一扇門打開了,從裡面伸出一張臉來,戴著牛角邊的眼睛,表情很不耐煩。

    “你好,珀西。”哈利說道。

    “噢,你好,哈利。”珀西說道,“我不明白是誰弄出這麼大的響聲。你知道,我正在這裡工作呢――我要為辦公室趕寫一份報告――可是老有人在樓梯上轟隆隆地亂跑,使我很難集中精力。”

    “你在忙些什麼?”哈利問道。

    “在為國際魔法合作司寫一份報告。”珀西得意地說道,“我們準備按標準檢驗坩堝的厚度。有些外國進口產品的堝底太薄了――滲透率幾乎以每年百分之三的度在增長――”

    “真了不起,這份報告會改變世界的。”羅恩挖苦道,“我想,《預言家日報》會在頭版條登出來:坩堝滲漏。”

    邦斯看見珀西的臉漲成了粉紅色。

    “你儘管挖苦嘲笑吧,羅恩,”他激動地說道,“可是必須頒佈執行某種國際法,不然我們就會現市場上充斥著偽劣產品,堝底薄,脆弱易碎,嚴重危害――”

    “好了,好了。”羅恩說道,又抬腳往樓上走。珀西重重地關上臥室的門。邦斯、哈利、赫敏和金妮個著羅恩,又爬了三層樓梯,仍然能聽見下麵廚房裡傳來的喊叫聲。似乎韋斯萊夫人已經知道太妃糖的事了。

    羅恩睡覺的那個頂樓房間依舊沒什麼變化(其實也是邦斯借住的地方。):到處都貼滿了羅恩最喜歡的魁地奇球隊――查理火炮隊的海報,那些隊員們在牆壁和傾斜的天花板上飛來飛去,還不停地揮手致意。牆角放了幾個箱子,窗臺上還是放著金魚缸,只不過裡面的蛙卵不見了,現在是一隻大得嚇人的青蛙。羅恩的那只老鼠斑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只布萊克送的灰色小貓頭鷹。它此刻正在一隻小籠子裡躥上躥下,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閉嘴,小豬。”羅恩說道,側身從兩張床中間擠了過去,房間裡一共放了四張床,比較擁擠。“弗雷德和喬治也和我們一起住在這裡,因為比爾和查理把他們的房間占了,”他對哈利說道,“珀西硬要一個人占一個房間,因為他要工作。”

    “你認為還能放張床進來嗎,羅恩?”邦斯坐在自己的床上說道。

    “唔,只好再擠擠了。”羅恩無奈地說道。

    “哦,對了――你為什麼管那只貓頭鷹叫小豬?”哈利對羅恩問道。

    “因為它有點傻頭傻腦,”金妮說道,“原先的名字是朱薇瓊。”

    “是啊,那個名字倒是一點兒也不傻。”羅恩諷刺地說道,“是金妮給它起的,”他解釋地說道,“金妮覺得這名字特別可愛,我想把它換掉,已經來不及了,貓頭鷹只認這個名字,叫它別的,它一概不理。所以現在它就成了小豬。埃羅爾和赫梅斯都討厭它,我只好把它養在這兒。說實在的,我也蠻討厭它的。”

    “克魯克山呢?”哈利又問赫敏。

    “大概在外面的園子裡吧。”她說道,“它喜歡追趕地精,它以前可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兒。”

    “看來,珀西挺喜歡工作的,是嗎?”哈利在一張床上坐下說道。

    “喜歡?”羅恩愁悶地說道,“如果爸爸不把他硬拉回來,他根本不肯不回家。他是個工作狂。你千萬別引他談起他的上司。克勞奇先生認為......我是這樣對克勞奇先生說的....克勞奇先生是這樣想的......克勞奇先生告訴我.....好像他們現在隨時都會宣佈正式聘用他呢。”

    “你暑假過得還好嗎?”赫敏問道,“你收到我們寄給你的好吃的和其他東西了嗎?”

    “收到了,太感謝了。”哈利說道,“多虧了那些蛋糕,我才死裡逃生。”

    “對了,你有沒有收到小天狼星的來信?”羅恩問道。

    “也收到了,兩回,他一切都很好,向我問了情況。多虧了他,我現在才能光明正大的寫作業了。我向他說了我在這裡住到開學,他很快就會來信的。”哈利愉快地說道。

    “我想他們大概吵完了。”赫敏說道,“我們下去幫你媽媽準備晚飯吧。”

    “行,好吧。”羅恩說道。五個人離開了羅恩的房間,回到樓下,現韋斯萊夫人正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情緒壞到了極點。

    “我們在外面的園子裡吃飯,”他們進去以後,她說道,“這裡可容不下十二個人。姑娘們,你們能把這些盤子端出去嗎?比爾和查理在擺桌子呢。你們三個,拿刀叉。”她一邊吩咐著,一邊用魔杖點了點水池裡的一堆土豆,可是沒想到她用的勁兒大了一點,土豆自動脫皮的度太快,一個個都躥到牆上的天花板上去了。

    “哎呀,天哪。”她惱火地說道,又用魔杖對著一個側立的簸箕點了一下。簸箕立刻就跳了起來,在地板上滑來滑去,把土豆一個個裝進去。“這兩個傢夥!”她惡狠狠地說道,一邊從碗櫃裡抽出許多大鍋小鍋,邦斯知道她指的是弗雷德和喬治。“真不知道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兒。沒有一點雄心壯志,整天就知道變著法兒闖禍.....”

    韋斯萊夫人把一口黃銅大鈍鍋砰地扔在廚房的桌上,將魔杖伸進去呼呼地轉著圈兒。隨著她的攪拌,一股股奶油醬從魔杖頭上噴了出來。

    “他們不是不聰明,”她把鈍鍋放在爐子上,又用魔杖捅了一下,把火點著,繼續氣呼呼地說道,“可那些聰明用的不是地方,除非他們很快振作起來,並改邪歸正,不然會倒大黴的。從霍格沃茨飛來給他們告狀的貓頭鷹,比其他所有人的加起來還要多。如果他們照這個樣子下去,最後准會被送進濫用魔法辦公室的。”

    韋斯萊夫人又用魔杖捅了一下放刀具的抽屜,抽屜猛地彈開了。只見抽屜裡躥出好幾把刀子,在廚房裡飛過,開始嚓嚓地切起土豆來。那只簸箕剛才已經把土豆又倒進了水池。

    “我真不明白我們什麼地方教育得不對。”韋斯萊夫人說道,放下魔杖,又拽出幾隻鈍鍋,“好多年來一直是這樣,出了一個亂子又一個亂子,根本聽不進――哦,又不對!”

    她從桌子上拿起她的魔長,結果魔杖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橡皮老鼠。

    “又是他們搞的假魔杖!”她嚷嚷道,“我對他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把這些玩意兒到處亂放!”

    她抓起真魔杖,一轉身,現爐子上的奶油醬已經冒煙了。

    “走吧,”羅恩從打開的抽屜裡抓了一把餐具,急急地說道,“我們去幫幫比爾和查理。”

    他們撇下韋斯萊夫人,出了後門,進了園子。

    剛走幾步,他們就看見了赫敏的那只薑黃色的、羅圈腿的貓克魯克山。它匆匆地在園子裡跑來跑去,瓶刷子似的尾巴高高地豎著,正在追趕一個東西。那東西粘滿泥巴,活像一個長了腿的土豆。邦斯一眼就認出那是個地精。身高不足十英寸,堅硬的小腳啪嗒啪嗒地走得飛快,穿過園子,一頭鑽進散放在門邊的一隻惠靈頓皮靴裡。克魯克山把一隻爪子伸進了靴子,想抓住地精。邦斯聽見地精在裡面瘋狂地咯咯大笑。就在這時,房子的另一頭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他們走進園子,現比爾和查理都拔出了魔杖,正在調動兩隻破破爛爛的舊桌子在草坪上飛著,互相撞擊著,每只桌子都想把對方從空中打落。

    梆的一聲,比爾的桌子擊中了查理的桌子,把它的一條腿打掉了。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清脆的撞擊聲。他們同時抬起頭,看見珀西的腦袋從三樓的視窗探了出來。

    “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兒?”他吼道。

    “對不起,珀西,”比爾笑嘻嘻地說道,“坩堝底怎麼樣啦?”

    “很糟糕。”珀西沒好氣地說道,砰的一聲關上了窗戶。比爾和查理笑著用魔杖指引桌子穩穩地降落到草地上。然後,比爾用魔杖輕巧地一點,把那跟桌腿重新接上,又憑空變出了桌布。

    七點鐘左右的時候,兩張桌子在韋斯萊夫人妙手做出的一道道美味佳餚的重壓下,累得直哼哼。韋斯萊一家九口,還有邦斯、哈利和赫敏都坐了下來,在明淨的深藍色的夜空下吃飯。

    在桌子的那一頭,珀西正在告訴父親他撰寫坩堝底厚度報告的進度。

    “我對克勞奇先生說,我星期二就能完成,”珀西得意地說道,“比他預期的要快一些,但我想一切都爭取主動。如果按時完成,他會感到很滿意的,因為目前我們司裡事情特別多,都忙著籌備世界盃呢。我們從魔法體育運動司得不到我們所需要的支援。盧多•巴格曼――”

    “我喜歡盧多這個人,”韋斯萊先生溫和地說道,“多虧了他,替我們弄到這麼好的世界盃球賽票。我原先幫過他的一個小忙:他弟弟奧多出了點兒麻煩――把一架割草機弄出了許多特異功能――是我把整個事情擺平的。”

    “是啊,當然啦,巴格曼是挺可愛的,”珀西不以為然地說道,“可是拿他和克勞奇先生一比,我真不明白他是怎麼當上司長的!如果克勞奇先生現我們司裡有人失蹤,一定會著手調查,而不會聽之任之。你知道,伯莎•喬金斯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到阿爾巴尼亞度假,再也沒有回來。”

    “是啊,我向盧多詢問過這件事。”韋斯萊先生皺著沒有說道,“他說在這之前,伯莎就失蹤過好多次――不過說句實話,如果是我司裡的人,我會感到擔心.....”

    “哎,伯莎這個人確實讓人很傷腦筋。”珀西說道,“我聽說這些年,她從一個部門被趕到另一個部門,惹的麻煩比做的事情還多......但是不管怎麼說,巴格曼還是應該想辦法找找她。克勞奇先生個人一直很關注這件事,你知道,伯莎以前在我們司工作過一段時間,我認為克勞奇先生還是很喜歡她的――可巴格曼總是哈哈一笑,說伯莎大概是看錯了地圖,沒有到阿爾巴尼亞,而是到了澳大利亞。不過,”珀西派頭十足地歎了口氣,深深地飲了一口接骨木花酒,“我們國際魔法合作斯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沒有閒工夫替別的部門找人。你知道,世界盃之後,我們還要組織一項大型活動。”

    珀西煞有介事似的清了清嗓子,扭頭望著桌子這邊的邦斯、哈利和赫敏坐的位置。“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活動,爸。”他微微抬高了嗓門,“這可是最高機密。”

    羅恩翻了翻眼珠,低聲說道:“自從他開始工作以來,就一直想逗我們問他是什麼活動。大概是一次厚底坩堝展覽會吧。”

    “終於要開始了。”邦斯望著天說道。

    “開始什麼?”哈利問道。

    “沒什麼。”邦斯說道。

    “你肯定知道是什麼的,邦斯,對不對?”赫敏甜蜜蜜地說道。

    “知道,但不想說,現在就揭開謎底的話,太無趣了。”邦斯說道。

    “小氣。”羅恩嘀咕道。

    在桌子中央,韋斯萊夫人正在和比爾爭論那枚耳環的事。

    “.....上面還帶著一個可怕的大長牙。真是的,比爾,銀行裡的人怎麼說?”

    “媽,銀行裡的人根本不關心我穿什麼衣服,只要我能找回許多財寶就行。”比爾耐心地說道。

    “你的頭也難看得要命,親愛的,”韋斯萊夫人說著,一邊慈愛地撫摸著自己的魔杖,“我真希望你能讓我修剪一下......”

    “我喜歡。”坐在比爾旁邊的金妮說道,“媽,你太落伍了。而且,和鄧布利多教授的頭比起來,這根本不算長....”

    在韋斯萊夫人旁邊,弗雷德、喬治和查理正在熱烈地討論著世界盃賽。

    “肯定是愛爾蘭隊勝出,”查理嘴裡塞滿了土豆,嘟嘟囔囔地說道,“他們在半決賽時打敗了秘魯隊。”

    “可是保加利亞隊有威克多爾•克魯姆呢。”弗雷德說道。

    “克魯姆是不錯,但他只是一個人,愛爾蘭隊可是有七個好手呢,”查理不耐煩地說道。“不過,我真希望英格蘭隊能夠出線。真是太丟臉了。”

    “怎麼回事?”哈利急切地問道。

    “輸個了特蘭西瓦尼亞隊,十比三百九十。”查理愁眉苦臉地說道,“表現糟糕透了。威爾士隊敗給了烏幹達,蘇格蘭隊被盧森堡隊打得落花流水。”

    韋斯萊先生變出了一些蠟燭,把漸漸暗下來的園子照亮了,然後大家開始享用韋斯萊夫人做的草莓霜淇淋。大家都吃完了,飛蛾低低地在桌子上飛舞,溫暖的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和金銀花的香氣。

    邦斯看了看桌子周圍,然後用很輕的聲音對哈利問道:“你的傷疤在暑假疼了嗎?”

    “你知道了?”哈利問道,“是啊,疼過了,我已經寫信問過小天狼星為什麼了。他會回信告訴我原因的。”

    “那麼你做了那個噩夢了?”邦斯繼續問道。

    “差不多吧。”哈利隨口說道,看得出他不想讓大家擔心。

    “什麼噩夢?”羅恩問道。

    這時韋斯萊夫人突然說道,“看看時間吧,你們應該上床睡覺了,你們大家――明天淩晨要起床去看比賽。哈利,你也把學習用品的採購單子留下來吧,我好明天到對角巷去替你買來。反正要給其他人買的,等世界盃結束後大概就來不及了,上次的比賽可是持續了整整五天。”

    “哇――真希望這次也這樣!”哈利激動地說道。

    “噢,我可不希望。”珀西假正經地說道,“我一下子離開五天,那我的文件筐裡還不堆滿了文件啊,想到這點,真讓我不寒而慄。”

    “是啊,說不定又有人將龍糞塞在信封裡寄給你呢,珀西,”弗雷德說道。

    “那是從挪威寄來的肥料樣品!”珀西漲紅著臉說道,“不是給私人的!”

    “其實,”大家都開始動身離開桌子時,弗雷德小聲地說道,“那是我們寄給他的。”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43 P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門鑰匙


    邦斯感覺自己剛在房間裡躺下,還沒來得及睡上一會兒,就被韋斯萊夫人叫醒了。

    “該走了,邦斯,親愛的。”她小聲說道,一邊又走過去喚醒羅恩。

    邦斯帶著困意坐起身來,望著哈利在黑暗中摸索著自己的眼鏡。外面還是一片漆黑。羅恩被她母親喚醒時,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麼。邦斯看見床腳不遠處有兩個不規則的黑影同時從亂糟糟的毯子下麵冒出來。

    “怎麼,已經到時間了?”弗雷德睡眼朦朧地問道。

    大家默默地穿著衣服,都困得不願意說話。然後,他們五個下樓走進廚房,一邊還在打哈欠,伸懶腰。

    韋斯萊夫人正在攪拌爐子上一口大鍋裡的東西,韋斯萊先生坐在桌子旁邊,核對一紮羊皮紙做成的大張球票。男孩子們走進廚房時,他抬起頭,展開雙臂,好讓他們看清楚他身上的衣服。他穿著一件像是高爾夫球衣一樣的上衣和一條很舊的牛仔褲,褲子穿在他身上有點兒嫌大,他用一根寬寬的牛皮帶把它束住了。

    “怎麼樣?”他急切問道,“我們去的時候應該隱瞞身分――我這樣子像麻瓜嗎,哈利?”

    “像,”哈利笑著說道,“很不錯。”

    “怎麼不見比爾,查利和珀――珀――珀西?”喬治說道,控制不住又打了個大哈欠。

    “他們不是會幻影顯形嗎?”韋斯萊夫人說道,一邊把那口大鍋放在桌子上,開始把粥舀進一隻只碗裡,“所以他們可以睡一會兒懶覺。”

    “這麼說,他們還在呼呼大睡?”弗雷德氣惱地問道,“為什麼我們不能也幻影顯形呢?”

    “那是因為你們還沒到年齡,還沒有通過考試。”韋斯萊夫人回敬他一句。“那兩個丫頭上哪兒去了?”

    她轉身沖出廚房,邦斯聽見她在快上樓的聲音。

    “幻影顯形還要通過考試?”哈利幼稚地問道。

    “噢,是的。”韋斯萊先生說道,把球票仔細地塞進牛仔褲後面的口袋裡。“有一天,魔法交通司對兩個人處以罰款,因為他們沒有證書就擅自幻影顯形。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做得不對,就會惹出麻煩,很討厭的。我說的那兩個人最後就身分家了。”

    餐桌上的人除了邦斯和哈利,都皺起了眉頭,做出一副苦臉。

    “哦――分家?”哈利問道。

    “他們把自己的半個身子丟下了,”韋斯萊先生說道,舀了很多糖漿,拌進他的粥裡,“所以,自然啦,他們就被釘在了那裡,兩邊都動彈不得。只好等逆轉偶事件小組去處理這件事。告訴你吧,這意味著要準備大量的檔材料,那些麻瓜看見了他們丟下的支離破碎的身體......”

    “他們沒事吧?”哈利驚恐地問道。

    “噢,沒事,”韋斯萊先生平淡地說道,“不過他們被狠狠地罰了一筆。我想他們大概不會再倉促行事了。你可千萬不要拿幻影顯形當兒戲。許多成年巫師都不願惹這個麻煩。他們情願用掃帚――雖然慢一點,可是安全。”

    “可是比爾、查理和珀西都會,是嗎?”哈利問道。

    “查理考了兩次才通過的。”弗雷德笑嘻嘻地說道,“他第一次考砸了,在離原定目標以南五英里的地方顯形,落到一個正在買東西的可憐的老太太的頭頂上,記得嗎?”

    “是啊,不過他第二次就通過了。”在一片開心的嬉笑聲中,韋斯萊夫人大步回到了廚房。

    “珀西是兩個星期前才通過的。”喬治說道,“從那以後,他每天早晨都幻影顯形到樓下來,就是為了證明他有這個本事。”

    過道裡傳來了腳步聲,赫敏和金妮走進廚房,兩個人的臉色都顯得很蒼白,好像沒有睡醒。

    “我們幹嘛要這麼早起來啊?”金妮揉著眼睛,在桌子旁邊坐下,問道。

    “我們要走一段路呢。”韋斯萊先生說道。

    “走路?”哈利問道,“怎麼,難道我們要步行去觀看世界盃?”

    “不,不,那就太遠了,”韋斯萊先生笑著說道,“我們只需要走一小段路。把大批巫師集合到一起而不引起麻瓜的注意,這是非常困難的。我們不得不非常謹慎,選擇最佳時間上路,在魁地奇世界盃賽這樣盛大大場合――”

    “喬治!”韋斯萊夫人突然厲聲喝道,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怎麼啦?”喬治說道。他想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可惜騙不了人。

    “你的口袋裡裝著什麼?”韋斯萊夫人問道。

    “沒什麼!”喬治心虛地說道。

    “不許對我說瞎話!”

    韋斯萊夫人用魔杖指著喬治的口袋,念道:“飛來飛去!”

    一些花花綠綠的小玩意兒從喬治口袋裡跳了出來。喬治伸手去抓,沒有抓住,它們徑直跳進了韋斯萊夫人的手掌中。

    “叫你們把這些玩意兒毀掉!”韋斯萊夫人氣憤地說道,舉起手裡的東西,那無疑又是肥舌太妃糖,“叫你們扔掉這些垃圾!快把口袋掏空,快點,你們兩個!”

    “飛來飛去!飛來飛去!飛來飛去!”她一連聲地喊道,太妃糖從各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嗖嗖地飛出來,包括喬治夾克衫的內襯裡,以及弗雷德牛仔褲的翻邊裡。

    “我們花了整整半年,才研製出這些東西!”弗雷德委屈地喊道。

    “半年的時間都花在這個上面,真不錯!”韋斯萊夫人尖聲說道,“怪不得o考不出好成績呢!”

    總之,他們離開的時候,氣氛不是很友好。韋斯萊夫人親吻韋斯萊先生時,仍然板著面孔。那對孿生兄弟的態度更壞。他們直接把帆布背包甩到背上,一句話沒說就走了出去。

    “再見,祝你們玩得痛快,”韋斯萊夫人說道,“表現好一點兒。”她沖著孿生兄弟離去的背影喊道,可是他們既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我中午的時候打比爾、查理和珀西上路。”韋斯萊夫人對韋斯萊先生說道。這時,韋斯萊先生正和邦斯、哈利、羅恩、赫敏、金妮穿過漆黑的院子,跟在弗雷德和喬治後面出了。

    空氣很寒冷,月亮還高高地掛在天上。著有他們右邊的地平線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灰綠色,顯示著黎明即將到來。

    “您說,大家怎麼樣才能趕到那兒而不引起麻瓜的注意呢?”哈利問道。

    “組織工作真是困難重重,”韋斯萊先生歎了口氣,“主要的問題是,大約有十萬巫師要來觀看世界盃,我們當然那找不到一個能容納這麼多人的魔法場地。雖然有些地方是麻瓜們進不去的,但是想像一下,我們怎麼可能把十萬巫師都塞進對角巷或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呢?所以我們不得不找一片荒蕪人煙的沼澤地,並採取了一切防備麻瓜的措施。整個部裡為這件事忙了好幾個月。先,當然啦,我們必須把大家到達的時間錯開。球票便宜的人只好提前幾個星期趕到。一部分人使用麻瓜的交通工具,但人數有限,畢竟我們不能讓太多的人塞滿麻瓜的公共汽車和火車――別忘了,世界各地都有巫師趕來。當然,還有些人採用幻影顯形術,但我們必須規定一些安全的地方讓他們顯形,遠離所有的麻瓜。我想附近大概正好有座森林,可以作為幻影顯形的落腳點。對於那些不願意或者不會幻影顯形的人,我們就使用門鑰匙。這玩意兒的作用是在規定時間內把巫師從一個地方運送到另一個地方。如果需要的話,一次可以運送一大批人。魔法部在英國各地投放了近兩百把門鑰匙,離我們最近的一把就在白鼬山的山頂上,我們現在就是去那裡。”

    韋斯萊先生順勢指著前方,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的後面聳立著大片陰影。

    “門鑰匙是什麼樣的東西?”好奇寶寶哈利又問道。

    “啊,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韋斯萊先生說道,“當然,都是看上去不怎麼起眼的東西,這樣麻瓜就不大會把它們撿起來擺弄.....他們會以為這是別人胡亂丟棄的......”

    他們步履艱難地順著黑暗潮濕的小路,朝村莊的方向走去,四下裡一片寂靜,只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他們穿過村莊時,天開始慢慢的亮了一些,原先漆黑的一片逐漸變成了深藍色。邦斯的手腳都凍僵了,韋斯萊先生則不停地看著表。

    他們開始爬白鼬山了,腳下不時被隱蔽的兔子洞絆了一下,或者踩在黑漆漆、黏糊糊的草葉上打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氣來說話。邦斯每喘一口氣,都覺得胸口一陣刺痛,雙腿也漸漸挪不開步子了,就在這時,他終於現到達山頂了。

    “喲,”韋斯萊先生摘下眼鏡,用身上的球衣擦著,氣喘吁吁地說道,“不錯,我們到得很準時――還有十分鐘.....”

    赫敏是最後一個登上山頂的,她的一隻手還緊緊揪住衣襟。

    “現在我們只需要找到門鑰匙,”韋斯萊先生說道,戴上眼鏡,眯著眼睛在地上尋找,“不會很大....快找一找....”

    “不需要,韋斯萊先生,找到迪戈裡先生吧,他已經找到了。”邦斯喘著氣說道。

    “哦,那麼大家散開,分頭找找阿莫斯。”韋斯萊先生抬起頭吩咐道。

    還沒過到兩三分鐘,就有一個喊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在這兒,亞瑟!過來,兒子,我們找到了!”

    在山頂的另一邊,星光閃爍的夜空襯托著兩個高高的身影。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道,笑著大步走向那個喊他的男人。其他人都紛紛跟了上去。

    韋斯萊先生和一個長著棕色短鬍子的紅臉龐巫師握手,那人的另一隻手裡拿著一隻了黴的舊靴子。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阿莫斯•迪戈裡。”韋斯萊先生說道,“他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工作。這位是他的兒子塞德里克,我想你們應該見過面的吧?”

    塞德里克•迪戈裡大約十七歲,是一個長得特別帥的男孩子。在霍格沃茨,他是赫奇帕奇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兼找球手。

    “嗨,你們好。”塞德里克說道,轉頭望著大家。

    每個人都應了聲“嗨”。

    “走過來很遠吧,亞瑟?”迪戈裡先生問道。

    “還好,”韋斯萊先生說道,“我們就住在村莊的那一邊。你們呢?”

    “兩點鐘就起床了,是不是,塞德?不瞞你說,我真希望他能早點通過幻影顯形的考試。不過嘛......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魁地奇世界盃耶,絕對不能錯過,哪怕要出一口袋金加隆――實際上,買票也確實花了那麼多錢呢。不過我總算還是應付下來了,還不算太難......”阿莫斯•迪戈裡和藹地望著周圍的韋斯萊家三兄弟、哈利、邦斯、赫敏和金妮,“亞瑟,這些都是你的孩子?”

    “哦,不,紅頭的才是。”韋斯萊先生把自己的孩子一一指出。“這是邦斯,羅恩的朋友――這是赫敏,也是羅恩的朋友――這是哈利――”

    “天哪,”阿莫斯•迪戈裡說道,眼睛一下子睜得溜圓的,“哈利?哈利•波特?”

    “恩――是的。”哈利說道。

    “當然啦,塞德談到過你。”阿莫斯•迪戈裡說道,“他告訴我你也是找球手,飛得很棒......我對他說,我說――塞德,你才是最棒的,要相信自己的實力。”

    大家聽了這話不大高興,尤其是弗雷德和喬治皺起了眉頭,塞德則顯得有點兒尷尬。

    “別這麼說,爸爸,”他小聲嘟囔道,“我告訴過你,我沒你想的那麼強。”

    “是啊,可是你也不差啊,要對自己有信心,對不對?”阿莫斯親切地大聲說道,一邊拍了拍兒子的後背,“我們的塞德總是這麼謙虛,總是一副紳士風度.....”

    “時間差不多快到了,”韋斯萊先生趕緊說道,把懷錶又掏出來看了看,“你知道我們還要等什麼人嗎,阿莫斯?”

    “不用了,洛夫古德一家一星期前就到了那裡,福西特一家沒有弄到票,”迪戈裡先生說道,“這片地區沒有別人了,是吧?”

    “據我所知是沒有了。”韋斯萊先生說道,“好了,還有一分鐘.....我們應該各就各位了.....”

    他轉臉看著邦斯、哈利和赫敏。

    “你們只需要碰到門鑰匙,就這樣,伸出一根手指就行――”

    由於大家都背著鼓鼓囊囊的大背包,十個人好不容易才圍攏在阿莫斯•迪戈裡拿著的那只舊靴子周圍。

    他們站在那裡,緊緊地圍成一圈,一陣清冷的威風吹過山頂,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斯萊先生盯著懷錶,低聲念道,

    說那時遲那時快,邦斯覺得,似乎有個鉤子在他的後背以無法抵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鉤,他便雙腳離地,飛了起來。他可以感覺到哈利和羅恩在他的兩邊,他們的肩膀與他的撞到一起。他們一陣風似的向前急飛去,眼前什麼也看不清楚。邦斯的食指緊緊粘在靴子上,好像那靴子具有一股很強的磁力似的,把他拉過去,拉過去,然後――

    他的雙腳重重地落到地面上,羅恩踉蹌地撞到他身上,邦斯摔倒了,順便還把哈利給帶倒了。啪的一聲,門鑰匙落到了一邊的地上。

    邦斯抬著頭看著,只有韋斯萊先生、迪戈裡先生和塞德里克還站著,但也是一副被風吹得披頭散、歪歪斜斜的樣子,其他人都跌在地上。

    “五點零七分,來自白鼬山。”只聽見一個聲音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44 P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賽前


    邦斯拉起還坐在地上的哈利,張望起來。他們來到的這個地方很像一大片荒涼的、霧氣彌蒙的沼澤地。在他們前面,站著兩個疲憊不堪、臉色陰沉的巫師,其中一個拿著一塊大金表,另一個拿著一卷厚厚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兩人都偽裝成了麻瓜的樣子,可是不太在行:拿金表的男人上身穿一件粗花呢西服,下面卻穿著一雙長及大腿的高統橡皮套鞋;他的同事穿著蘇格蘭高地男人穿的那種格子短裙和一件南美披風。

    “早上好,巴茲爾。”韋斯萊先生說道,撿起那只靴子,遞給穿格子短裙的巫師。那人把它扔進身邊的一隻大箱子,裡面都是用過的門鑰匙。邦斯可以看見一張舊報紙、一把爛掉的牙刷和一隻千瘡百孔的足球。

    “你好,亞瑟,”巴茲爾疲倦地說道,“沒有當班?有些人運氣真好.......我們整晚上都守在這裡....你們最好讓開點,五點一刻有一大群人要從黑森林來。等一下,我找找你們的營地在哪兒.....韋斯萊.....韋斯萊.....”他在羊皮紙名單上尋找著。“走過去大約四分之一英里,前面第一片營地就是。場地管理員是羅伯茨先生。迪戈裡.....你們在第二片營地....找佩恩先生。”

    “謝謝你,巴茲爾。”韋斯萊先生說道,他招呼大家跟著他走。

    大家穿過荒蕪人煙的沼澤地,濃霧中幾乎什麼也看不見。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漸漸地眼前出現了一扇門,然後是一座小石屋。邦斯勉強可以分辨出石屋後面成千上百個奇形怪狀的帳篷,它們順著大片場地的緩坡往上,那片場地一直伸向地平線上一片黑乎乎的樹林。他們告別了迪戈裡父子,朝石屋的門走去。

    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正在眺望著那些帳篷。邦斯一眼就看出他是這一大片地方唯一的一個真正的麻瓜。那人一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就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早上好!”韋斯萊先生精神飽滿地說道。

    “早上好!”麻瓜說道。

    “你就是羅伯茨先生嗎?”韋斯萊先生問道。

    “啊,正是。”羅伯茨先生說道,“你是誰?”

    “韋斯萊――兩頂帳篷,是兩天前預訂的,有嗎?”韋斯萊先生問道。

    “有,”羅伯茨先生說道,看了看貼在門上的一張表格,“你們在那兒的樹林邊有一塊地方。只住一個晚上嗎?”

    “是的。”韋斯萊先生說道。

    “那麼,現在就付錢,可以嗎?”羅伯茨先生說道。

    “啊――好的――沒問題――”韋斯萊先生說道。他退後幾步,離開小石屋,示意哈利到他跟前去。

    不一會兒,在哈利的幫助下,韋斯萊先生拿著正確的錢遞給羅伯茨先生時。

    “你是外國人?”羅伯茨先生問道。

    “外國人?”韋斯萊先生不解地重複了一句。

    “弄不清錢數的可不止你一個人,”羅伯茨先生說道,一邊仔細地打量著韋斯萊先生,“就在十分鐘前,有兩個人要付給我啤酒蓋那麼大的金幣呢。”

    “真的嗎?”韋斯萊先生不安地說道。

    羅伯茨先生在一個鐵罐裡摸索著零錢。

    “從來沒有這麼多人,”他突然說道,目光又一次眺望著霧氣彌漫的營地,“幾百個人預訂了帳篷。人們不停地湧來.....”

    “有什麼不對嗎?”韋斯萊先生問道,伸手去接零錢,可是羅伯茨先生沒有給他。

    “是啊,”羅伯茨先生若有所思地說道,“什麼地方的人都有。數不清的外國人。不僅僅是外國人,還有許多怪人,你知道嗎?有個傢夥穿著一條格子短裙和一件南美披風走來走去。”

    “不可以嗎?”韋斯萊先生急切地問道。

    “那就像是....我也不知道.....就像是在玩把戲。”羅伯茨先生說道,“而且他們好像都互相認識,就像是個大聚會。”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燈籠褲的巫師突然從天而降,落到羅伯茨先生的石屋門邊。

    “一忘皆空!”他用魔杖指著羅伯茨先生,厲聲說道。

    頓時,羅伯茨先生的眼神就渙散了,眉頭也鬆開了,臉上顯露出一副恍恍惚惚、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神情。邦斯知道,這正是一個人的記憶被改變時的狀況。

    “給你一張營地的平面圖。”羅伯茨先生心平氣和地對著韋斯萊先生說道,“還有找給你的零錢。”

    “非常感謝。”韋斯萊先生說道。

    穿燈籠褲的巫師陪他們一起朝營地的大門走去。他顯得十分疲勞:下巴上的鬍子沒刮,鐵青一片,眼睛下面也有青紫色的陰影。當羅伯茨先生聽不見他們說話時,那巫師小聲對韋斯萊先生嘟囔道:“他給我添了不少麻煩。為了讓他保持心情愉快,每天至少要念十幾遍遺忘咒。盧多?巴格曼只會幫倒忙。到處走來走去,大著嗓門談論遊走球和鬼飛球,完全不顧及提防麻瓜,確保安全。天哪,我真巴不得這一切早點結束。待會兒見,亞瑟。”

    他說完便消失了。

    “我原以為巴格曼先生是魔法體育司的司長,”金妮似乎有些吃驚地說道,“他應該知道不能在麻瓜周圍談論遊走球的,不是嗎?”

    “是的,”韋斯萊先生笑著說道,領著他們穿過大門,走進營地,“盧多一向對安全的問題.....些馬虎。但是,你找不出比他更富有**的人來擔任體育司的領導了。要知道,他原來可是代表英國打過魁地奇球的。他是溫布恩黃蜂隊有史以來最優秀的擊球手。”

    他們費力地走在薄霧籠罩的營地上,在兩排長長的帳篷之間穿過。大多數帳篷看上去沒什麼特殊,顯然,它們的主人費了心思,盡可能的想把它們弄得和麻瓜的帳篷一樣,可是有些一不小心做過了頭,畫蛇添足地加上了煙囪、拉鈴繩或風向標,弄得不倫不類。不過,偶爾也有那麼幾個帳篷,一看就知道是施了魔法的。在營地中央,有一個帳篷特別顯眼。它十分鋪張地用了大量的條紋綢,簡直像個小小的宮殿,入口處還拴著幾隻活孔雀。再前面一點,他們又看見一個帳篷搭成四層高樓的形狀,旁邊還有幾個角樓。再往那邊,還有個帳篷的門前竟然帶著一個花園,裡面有鳥澡盆、噴泉等等樣樣齊全。

    “總是這樣,”韋斯萊先生笑著說道,“大家聚到一起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啊,到了,看,這就是我們的。”

    他們來到了營地盡頭的樹林邊,這裡有一片空地,地上插著一個小小的牌子,上面寫著:“韋茲利。”(韋斯萊的誤稱。)

    “這地方再好不過了!”韋斯萊先生高興地說道,“場地就在森林的那一邊,近得沒法再近了。”他把背包從肩頭褪下來。“好啦,”他興奮地說道,“嚴格地說,不許使用魔法,既然我們這麼多人來到了麻瓜的地盤上。我們要用自己的手把帳篷搭起來!應該不會太難....麻瓜們都是這樣做的.....對了,哈利,你認為我們該從哪兒開始呢?”

    “哈利自己也不會,對吧。”邦斯說道。

    “確實,德思禮一家從來沒帶過我出去。”哈利說道。

    韋斯萊先生聽了有點怒氣,但隨即消失了。雖然邦斯他們從來沒有搭建過帳篷,不過,他和哈利、赫敏還是基本弄清了那些支桿和螺絲釘應該在什麼位置,而韋斯萊先生總是興奮地在一邊幫倒忙,因為每當要用到大頭錘時,他都激動得要命。最後,他們總算支起兩個歪歪斜斜的雙人帳篷。

    他們都退後幾步,欣賞著自己親手勞動的成果。這時,韋斯萊先生四肢著地,鑽進了第一個帳篷。

    “可能會有點兒擠,”他喊道,“但我想大家都能擠進來。快進來看看。”

    邦斯彎下腰,從帳篷門簾下麵鑽了進去,有點略微驚奇。他走進了一套老式的三居室,還有浴室和廚房,空氣中有股刺鼻的貓味兒。

    “噢,這只是暫時的。”韋斯萊先生用手帕擦著他的禿頂,探頭望著臥室的四張雙層床,“我這是從辦公室的珀金斯那裡借來的。可憐的傢夥,他患了腰痛病,再也不能宿營了。”

    韋斯萊先生拿起粘滿灰塵的水壺,朝裡面望了一下。“我們需要一些水.....”

    “在那個麻瓜給我們的地圖上,標著一個水龍頭,”羅恩說道,他和赫敏也跟在哈利後面鑽了進來,“在營地的另一邊。”

    “好吧,那麼你就和邦斯、哈利還有赫敏去給我們打點水來,然後――”韋斯萊先生遞給邦斯一個水罐說道,“――我們剩下來的人去撿點柴火,準備生火,好嗎?”

    “可是我們有爐子啊,”羅恩說道,“為什麼不能就――”

    “羅恩,別忘了防備麻瓜的安全條例!”韋斯萊先生說道,因為躍躍欲試而滿臉興奮,“真正的麻瓜宿營的時候,都在戶外生火。我看見過的。”

    於是,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提著水壺、水罐和鈍鍋,出穿過營地。

    這時,太陽剛剛升起,薄霧漸漸散去,他們可以看見四面八方都是帳篷,一眼望不到頭。他們慢慢地在帳篷之間穿行著,興趣盎然地東張西望。

    場地上的宿營這們逐漸醒過來了。最先起床的是那些有小孩子的家庭。只見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蹲在一個金字塔形的大帳篷外面,手裡拿著魔杖,開心地捅著草地上的一條鼻涕蟲,鼻涕蟲慢慢脹成一根香腸那麼大。他們走到他面前時,男孩的母親匆匆地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對你說過多少次了,凱文?你不許――再碰――你爸的――魔杖――哎喲!”

    她一腳踩中了那條巨大的鼻涕蟲,鼻涕蟲啪的一聲爆炸了。雖然他們走了很遠,但是還能聽見寂靜的空氣中傳來她的叫嚷聲,其中還夾雜著小男孩的哭喊――“你把蟲蟲踩爆了!你把蟲蟲踩爆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們看見兩個小女巫師,年紀和凱文差不多大,騎在兩把玩具飛天掃帚上,低低地飛著,腳輕輕掠過沾著露水的青草。一個在部裡工作的巫師已經看見她們了,他匆匆走過邦斯身邊,一邊心煩地嘀咕著:“居然在大白天!父母大概在睡懶覺呢――”

    時不時地可以看見成年巫師從他們的帳篷裡鑽出來,開始做早飯。有的鬼鬼祟祟地張望一下,用魔杖把火點著;有的在擦火柴,臉上帶著懷疑的表情,似乎認為這肯定不管用。三個非洲男巫師坐在那裡嚴肅地談論著什麼,他們都穿著長長的白袍,在一堆紫色的旺火上烤著一隻野兔。另外一群中年美國男巫師坐在那裡談笑風生,他們的帳篷之間高高掛著一個閃閃亮的橫幅:賽勒姆巫師學院。

    “呵――難道我的眼睛出了毛病,怎麼一切都變成綠色的?”羅恩說道。

    羅恩的眼睛沒出毛病。他們剛剛走進的這片地方,所有的帳篷上都覆蓋著厚厚的一層三葉草,看上去就像是從地裡冒出無數個奇形怪狀的綠色小山丘。

    “邦斯!哈利!羅恩!赫敏!”

    是西莫?斐尼甘,他們在格蘭芬多學院四年級的同學。他坐在自家三葉草覆蓋的帳篷前,旁邊有一個淡黃色頭的女人,這肯定是他母親,還有他最好的朋友迪安?湯瑪斯,也是格蘭芬多學院的。

    “喜歡這些裝飾品嗎?”西莫笑嘻嘻地問道,“部裡可不大高興。”

    “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展示一下我們的顏色?”斐尼甘夫人說道,“你們應該去看看,保加利亞人把他們的帳篷都掛滿了。你們當然是支持愛爾蘭隊的,是嗎?”她問道,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邦斯他們。他們在向她保證他們確實是支持愛爾蘭隊,然後他們又出了。羅恩嘀咕道:“在那樣的氣氛下,我們還能說別的嗎?”

    “能,前提是你要拿出那種勇氣來,羅恩。”邦斯笑著說道。

    “我真想知道保加利亞人在他們的帳篷上掛滿了什麼?”赫敏說道。

    “某個人的畫像。”邦斯說道。

    “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是誰了,”哈利說道。

    保加利亞的帳篷上沒有覆蓋什麼植物,但每個帳篷上都貼著相同的招貼畫,上面是一張非常陰沉的臉,眉毛粗黑濃密。當然啦,圖畫是活動的,但是那張臉除了眨眼就是皺眉。

    “是克魯姆。”羅恩小聲說道。

    “什麼?”赫敏問道。

    “克魯姆!”羅恩說道,“威克多爾?克魯姆,保加利亞的找球手!”

    “他的樣子太陰沉了。”赫敏說道。

    “誰在乎他的模樣?他厲害極了!而且還特別年輕,只有十八歲左右。他是個天才,今晚你就會看到的。”

    在營地一角的水龍頭旁,已經排起了一個小隊。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也排了進去,站在他們前面的兩個男人正在激烈地爭論著。其中一個年紀已經很老了,穿著一件長長的印花睡衣。另外一個顯然是在部裡工作的巫師,手裡舉著一條細條紋褲子,氣惱得簡直要哭了。

    “你就行行好吧,阿爾奇,把它穿上。你不能穿著這樣的衣服走來走去,大門口的那個麻瓜已經開始懷疑了――”

    “我這條褲子是在一家麻瓜的商店裡買的,”那老巫師固執地說道,“麻瓜們也穿的。”

    “麻瓜女人才穿它,阿爾奇,男人不穿,男人穿這個。”在部裡工作的巫師抓狂地說道,一邊揮舞著那條細條紋褲子。

    “我才不穿呢,”老阿爾奇氣憤地說道,“我願意讓有益健康的微風吹吹我的**,謝謝你。”

    赫敏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地跑開了,直到阿爾奇裝滿水離開之後,她才回來。

    他們穿過營地返回,因為提著水,走得慢得多了。所到之處,總能看見一些熟悉的面孔。

    “你說他們是誰?”哈利指著一大群從來見過的十多歲少年問道,“他們上的不是霍格沃茨吧?”

    “他們上的大概是哪所外國學校吧。”羅恩說道,“我知道還有別的學校。不過不認識那些學校的人。比爾以前有個筆友,在巴西的一所學校上學.....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他還想來個交換旅遊什麼的,可是爸爸媽媽付不起那麼多錢。他說他去不了,那個筆友氣壞了,給他寄來一頂念過咒語的帽子,弄得他的兩隻耳朵都皺了起來。”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當他們終於回到韋斯萊家的帳篷時,喬治埋怨道。

    “碰到了幾個熟人。”羅恩說道,把水放下,“你們還沒有把火生起來?”

    “爸爸在玩火柴呢。”弗雷德說道。

    “記住別去和巴格曼賭博。”邦斯放下水說道。

    “什麼?”弗雷德問道。

    “如果不想你們的私房錢沒有的話,別去賭博。”邦斯說道。

    “哥們,你在說些什麼,能詳細些嗎?我們聽得不大明白。”喬治說道。

    “那就當我沒說過。”邦斯坐下休息道。

    “切,又吊人胃口。”弗雷德鄙視道。

    “他就那樣,習慣就好了。”哈利說道。

    韋斯萊先生生火生得一點兒也沒有起色,這並不是因為他缺乏嘗試。恰恰相反,他的周圍地上散落著許多火柴,看他的樣子,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

    “哎喲!”他終於劃著了一根火柴,驚叫了一聲,趕緊把它扔掉了。

    “是這樣的,韋斯萊先生。”赫敏溫和地說道,從他手裡拿過火柴盒,向他示範應該怎樣做。

    他們終於把火生起來了,期間弗雷德和喬治不斷想再套出邦斯的話,可是都失敗了。至少一個小時之後,火才開始旺起來,可以煮飯了。不過他們等待的時候並不枯燥,有許多東西可以看。他們的帳篷似乎就在通向賽場的一條大路旁,部裡的官員們在路上來來往往地奔走著,每次經過時都向韋斯萊先生熱情地打招呼。韋斯萊先生不停地作著介紹,這主要是為了哈利和赫敏,他自己的孩子對部裡的人太熟悉了,引不起他們的興趣,而邦斯有著特殊的身份。

    “那是卡思伯特?莫克裡奇,是妖精聯絡處的主任.....過來的這位是吉伯特?溫普爾,他在實驗咒語委員會工作,他頭上的那些角已經生了有一段時間了.....你好,阿尼........阿諾德?皮斯古德,是個記憶註銷員――逆轉偶事件小組的成員.....那是博多和克羅克.....他們的工作無可奉告......”

    “他們是做什麼的?”哈利好奇地問道。

    “是神秘事物司的,絕密,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韋斯萊先生解釋道。

    終於,火燒旺了,他們剛開始煎雞蛋,煮香腸,比爾、查理和珀西便從樹林裡大步向他們走來。

    “剛剛幻影顯形過來,爸爸。”珀西大聲地說道,“啊,太棒了,有好吃的!”

    邦斯慢滿地吃著雞蛋和香腸,剛吃到盡興,韋斯萊先生突然跳了起來,笑著向一個大步走過來的男人揮手致意。“哈哈!”他說道,“當前最重要的人物!盧多!”

    盧多?巴格曼顯然是營地裡最引人注目的人,就連穿著印花睡衣的老阿爾奇也比不上他。盧多穿著長長的魁地奇球袍,上面是黃黑相間的寬寬的橫道,胸前潑墨般地印著一隻巨大的黃蜂。看樣子,他原先體格強健,但現在開始走下坡路了。長袍緊緊地繃在大肚子上,試想他當年代表英國打魁地奇比賽時,肚子肯定沒有福。他的外表像極了一個塊頭過大的男生。

    “啊哈!”巴格曼開心地喊道。他走路一蹦一跳,仿佛腳底下裝了彈簧。他顯然正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

    “亞瑟,老夥計,”他來到篝火邊,氣喘吁吁地說道,“天氣多好啊,是不是?天氣太棒了!這樣的天氣,哪兒找去!晚上肯定沒有雲.....整個籌備工作井井有條......我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在他身後,一群面容憔悴的魔法部官員匆匆跑過,遠處的跡象表明有人在玩魔火,紫色的火花躥起二十多英尺高。

    “哦――對了,”韋斯萊先生笑著說道,“這是我的兒子珀西。剛剛到魔法部工作――這是弗雷德――不對,是喬治,對不起――那才是弗雷德――比爾、查理、羅恩――我的女兒金妮――這是羅恩的朋友,邦斯?福萊、赫敏?格蘭傑和哈利?波特。”

    聽到哈利的名字,巴格曼微微顯出吃驚的樣子,他的眼睛立刻掃向哈利的額頭。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韋斯萊先生繼續說道,“這位是盧多?巴格曼,你們知道他是誰,我們多虧了他,才弄到這麼好的票――”

    巴格曼滿臉堆笑,揮了揮手,好像是說這不算什麼。

    “想對比賽下個賭注嗎,亞瑟?”他急切地問道,把黃黑長袍的口袋弄得叮噹直響,看來裡面裝了不少金幣,“我已經說服羅迪?龐特內和我打賭,他說保加利亞會進第一個球――我給他定了很高的賠率,因為我考慮到愛爾蘭的三號前鋒是我這些年來見過的最棒的――小愛葛莎?蒂姆斯把她的鰻魚農莊的一半股票都壓上了,打賭說比賽要持續一個星期。”

    好吧,”韋斯萊先生說道,“讓我想想....我出一個加隆賭愛爾蘭贏,行嗎?”

    “一個加隆?”盧多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恢復興致了,“很好,很好....還有別人想賭嗎?”

    “他們還小,不能賭博。”韋斯萊先生說道,“莫麗不會願意――”

    “沒有了。”邦斯說道。

    “哦,那算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亞瑟?我一直在尋找巴蒂?克勞奇。保加利亞那個和我同等的官員在提意見刁難我們,可他說的話我一個字兒也聽不懂。巴蒂會解決這個問題。他會講大約一百五十種語言呢。”

    “克勞奇先生?”珀西興奮地說道,“他能講二百中語言呢!美人魚的,火雞的,還有巨怪.....”

    “巨怪的語言誰都會講,”弗雷德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只要指著它,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就行了。”

    珀西惡狠狠地白了弗雷德一眼,使勁地撥弄著篝火,壺裡的水又沸騰起來。

    “還沒有伯莎?喬金斯的消息嗎,盧多?”巴格曼在他們身邊的草地上坐下後,韋斯萊先生問道。

    “連個影子都沒有,”巴格曼大大咧咧地說道,“不過放心,她會出現的。可憐的老伯莎.....她的記憶力像一隻漏底的坩堝,方向感極差。肯定是迷路了,信不信由你。到了十月的某一天,她又會晃晃悠悠地回到辦公室,以為還是七月份呢。”

    “巴蒂?克勞奇倒是一直這麼說,”巴格曼說道,圓溜溜的藍眼睛睜得很大,露出天真的神情,“可是眼下真是騰不出人手來。呵――正說著他,他就來了!巴蒂!”

    一個巫師突然顯形出現在他們的篝火旁,他和穿著黃蜂隊舊長袍、懶洋洋地坐在草地上的盧多?巴格曼相比,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反差。巴蒂?克勞奇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腰板挺直,動作生硬,穿著一塵不染的挺括西裝,打著領帶。短短的黑頭打理得一絲不亂,中間那道縫直得有點不自然。他那牙刷般狹窄的小鬍子,像是比著滑尺修剪過的。他的皮鞋也是擦得亮。

    “坐下歇會兒吧,巴蒂。”盧多高興地說道,拍了拍身邊的草地。

    “不用,謝謝你,盧多,”克勞奇說道,聲音裡有一絲不耐煩,“我一直在到處找你。保加利亞的人堅持要我們在頂層包廂上再加十二個座位。”

    “噢,原來他們想要這個啊!”巴格曼說道,“我還以為那傢夥要向我借一把鑷子呢。口音太重了。”

    “克勞奇先生!”珀西激動得氣都喘不勻了。他傾著身子,做出鞠躬的姿勢,這使他看上去像個駝背,“您想來一杯茶嗎?”

    “哦,”克勞奇先生說道,微微有些吃驚地打量著珀西,“好吧――謝謝你,韋瑟比。”(啊記錯了珀西的姓氏。)

    弗雷德和喬治笑得直不起身,珀西的耳朵變成了粉紅色,正假裝埋頭照料著茶壺。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亞瑟,”克勞奇先生說道,他那犀利的目光又落到韋斯萊先生身上,“阿裡?巴什爾提出挑釁,他想找你談談有關你們禁運飛毯的規定。”

    韋斯萊先生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上星期派一隻貓頭鷹送信給他,專門談了這事。我已經跟他說了一百遍:地毯在禁用魔法物品登記薄上被定義為麻瓜的手工藝品,可是他會聽嗎?”

    “我懷疑他不會,”克勞奇先生說道,接過珀西遞給他的一杯茶,“他迫不及待地想往這兒出口飛毯。”

    “阿裡認為在家庭交通工具的市場上有空子可鑽,”克勞奇先生說道,“我記得我的祖父當年有一條阿克斯明斯特絨頭地毯,上面可以坐十二個人――不過,當然啦,那是在飛毯被禁之前。”

    “怎麼樣,忙得夠嗆吧,巴蒂?”巴格曼輕鬆愉快地問道。

    “比較忙,”克勞奇乾巴巴地說道,“在五個大6組織和安排門鑰匙,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盧多。”

    “我猜想你們都巴不得這件事趕緊結束吧?”韋斯萊先生問道。

    “巴不得!我從來沒有這麼快活過.....不過,前面倒不是沒有盼頭,是嗎,巴蒂?還有組織許多活動呢,是不是?”巴格曼大吃一驚地說道。

    克勞奇先生沖著巴格曼揚起了眉毛。

    “我們保證先不對外宣佈,知道所有的細節――”

    “哦,細節!”巴格曼說道,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像軀趕一群蚊子樣的,“他們簽字了,是不是?他們同意了,是不是?我願意跟你打賭,這些孩子們很快就會知道的。我是說,事情就生在霍格沃茨――”

    “盧多,你該知道的,我們得去見那些保加利亞的人了。”克勞奇先生嚴厲地說道,打斷了巴格曼的話頭,“謝謝你的茶水,韋瑟比。”

    他把一口沒喝的茶杯塞回珀西的手裡,等著盧多起身。盧多掙紮著站起來,一口喝盡杯中的茶。

    “待會兒見!”他說道,“你們和我一起在頂層包廂上――我是比賽的解說員!”他揮手告別,巴蒂?克勞奇則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後兩人都幻影顯形消失不見了。

    “霍格沃茨現在有什麼事嗎,爸爸?”弗雷德立刻問道,“他們剛才說的是什麼?”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韋斯萊先生笑著說道。

    “真是令人期待啊!”邦斯抬頭望著天說道。

    “這是機密,要等部裡決定公開的時候才能知道。”珀西一本正經地說道,“克勞奇先生不輕易洩露機密是對的。”

    “哦,你閉嘴吧,韋瑟比。”弗雷德說道。

    隨著下午的過去,一種興奮的情緒如同一團可以觸摸到的雲在營地上彌漫開來。黃昏時分,就連寂靜的夏日空氣似乎也在顫抖地期待著。當夜色像簾幕一樣籠罩著無數急切等待的巫師時,最後一絲偽裝的痕跡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於不可避免的趨勢,不再同人們作對,而是聽任那些明顯使用魔法的跡象在各處冒出來。

    每隔幾步,就有幻影顯形的小販從天而降,端著託盤,推著小車,裡面裝滿了希奇古怪的玩意兒。有光的玫瑰形徽章――綠色的代表愛爾蘭,紅色的代表保加利亞――還能尖聲喊出隊員們的名字;有綠色高帽子,上面裝點著隨風起舞的三葉草;有保加利亞的授帶,印在上面的獅子真的會吼叫;有兩國的國旗,揮舞起來會演奏各自的國歌;還有真的會飛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隊員的雕像,那些小雕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來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頭。

    “攢了一個夏天的零花錢,就是為了這個。”四個人悠閒地穿過那些小販時,羅恩一邊購買紀念品,一邊說道。羅恩買了一頂跳舞三葉草的帽子,一個綠色玫瑰形大徽章,不過他也同時買了保加利亞找球手威克多爾•克魯姆的一個小塑像。那個小型的克魯姆在羅恩的手上來來回回地走著,皺著眉頭瞪著他上方的綠色徽章。

    “哇,快看這些!”哈利說道,沖到一個小推車跟前,那車裡高高地堆著許多像是雙筒望遠鏡的東西,可是上面佈滿了各種各樣古怪的旋鈕和轉盤。

    “全景望遠鏡,”巫師小販熱情地推銷道,“你可以重放畫面.....用慢動作放.....如果需要的話,它還能迅閃出塞況的分析。成交吧――十個加隆一架。”

    “我要是不買這頂帽子就好了。”羅恩眼饞地望著全景望遠鏡說道。

    “別給我買,哈利。”邦斯說道。

    “為什麼?”哈利正準備買四架的手縮了回來問道。

    “不需要,買三架就可以了。你們知道的,我本來就對魁地奇沒什麼興趣。”邦斯說道。

    “那好吧,買三架。”哈利說道。

    “別――你別費心了。”羅恩紅著臉說道。

    “耶誕節你可就別想收到禮物啦,”哈利說道,一邊把全景望遠鏡塞進羅恩和赫敏的手裡,“記住,十年都不給你送禮啦!”

    “夠合理的。”羅恩咧著嘴笑道。

    “謝謝你,哈利,”赫敏說道,“我來給每人買一份比賽說明書吧。你真的不買什麼東西嗎,邦斯?”

    “不需要。”邦斯冷淡地說道。

    當他們回到帳篷沒多久時,樹林遠處的什麼地方傳來低沉渾厚的鑼聲,立刻,千萬盞紅紅綠綠的燈籠在樹上散出光芒,照亮了通往賽場的道路。

    “時間到了!”韋斯萊先生說道,看上去和大家一樣興奮,“快點兒,我們走吧!”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46 P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樹林


    韋斯萊先生在前面帶路,大家手裡攥著買來的東西,順著燈籠照亮的通道快步走進樹林。他們可以聽見成百上千的人在周圍走動,聽見喊叫聲、歡笑聲,還聽見斷斷續續的歌聲。這種狂熱的興奮情緒是很有傳染性的,邦斯看見大家都在不停地哈哈大笑。他們在樹林裡走了約莫二十分鐘,一邊高聲地談笑打趣,最後從樹林的另一邊出來了,這時他們現自己正處在一座巨大的體育館的陰影裡。

    “可以容納十萬觀眾。”韋斯萊先生解釋地說道,“魔法部五百個工作人員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這裡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驅逐麻瓜咒。這一年當中,每當有麻瓜接近這裡時,他們就會突然想起十萬火急的事情,匆匆地走開.....願上帝保佑他們。”他慈愛地說到,領著大家走向最近的入口處,那裡已經圍滿了許多大喊大叫的巫師。

    “一等票!!”入口處的那位魔法部女巫看了看他們的票說道,“頂層包廂。一直往樓上走,亞瑟,走到最頂上。”

    通向體育館的樓梯上鋪著紫紅色的地毯。他們和人群一起拾階而上,慢慢地那些人流分別進了左右兩邊的看臺。韋斯萊先生率領的這一行人一直往上走,最後到了樓梯頂上。他們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小包廂裡,位置在體育館的最高處,而且正對著金色的球門柱。這裡有二十來張紫色的鍍金坐椅,分成兩排。邦斯和韋斯萊一家坐進了前面一排,邦斯沒有和哈利他們一樣朝場地望去,而是四處打量著。克勞奇家的家養小精靈閃閃正坐在後面的倒數第二個座位上。

    一切都似乎沒因為邦斯的出現而有多大的改變,比賽仍然是愛爾蘭贏了。韋斯萊先生帶著諸位興奮地人回到了營地,接著生的如原來那般,食死徒在遊行。

    “快,邦斯、哈利,你們快到樹林裡去,快,走在一起,不要散開。我們要幫助部裡維護秩序,等事情解決後我會去找你們的。”韋斯萊先生吩咐道。

    比爾、查理和珀西已經朝迎面過來的遊行隊伍奔去了,韋斯萊先生趕緊追了上去。部裡的工作人員從四面八方奔向出事地點。倒楣的羅伯茨一家還在被食死徒**著。

    “快走。”弗雷德說到,一把抓住金妮的手,把她往樹林裡拖去。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以及喬治在後面跟著。

    原先照亮通往體育館的彩燈現在已經熄滅了。樹林裡有一些黑乎乎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著,小孩子在哭鬧,緊張而又焦慮的叫喊聲、說話聲在他們周圍寒冷的夜空中回蕩著。邦斯抽出自己的魔杖輕聲說道:“螢光閃爍!”

    “噢,我們真傻,”赫敏抽出魔杖說道;“螢光閃爍!“

    “哎喲,”羅恩叫道,就在被光柱照亮的瞬間,倒楣的羅恩沒看到路,被樹根絆倒了。

    “你沒事吧。”哈利拉起羅恩說道。

    “哼,長著那樣的一雙腳,很難不被絆倒。”一個拖腔拉調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是瑪律福,德拉科?瑪律福獨自一人站在近旁,靠在一棵樹上,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他環抱著雙臂,看樣子剛才一直在透過樹縫望著營地上的騷亂。

    羅恩對著瑪律福罵了一句粗話,邦斯知道,若是有大人在場的話,他是絕對不敢說這種話的。

    “說話乾淨些,”瑪律福說道,淺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亮,“我想你們最好還是抓緊時間逃跑吧!你們不希望她被人現吧?”

    “好久不見啊,瑪律福。”邦斯舉起魔杖向他走來時說道。

    “你想做什麼?”瑪律福略帶驚慌地說道。

    “不做什麼,起碼你不值得我去做什麼。”邦斯說道。

    瑪律福並沒有覺得這話令人安心,他拔出了自己的魔杖,略微顫抖地指著邦斯說道:“別再過來了,我會念咒的。”

    “哦,你也知道反抗嗎?”邦斯又上前了幾步。

    “別再過來了,我可是說真的。”瑪律福蒼白的臉上泛著淡淡紅絲地說道。

    邦斯輕輕用魔杖一揮,瑪律福的魔杖就從他的手中飛出,掉到地上了。

    “現在你還能做什麼,瑪律福?高爾和克拉布可不在身邊保駕了。”邦斯冷冷地說道。

    “邦斯,別,你會犯法的。”赫敏警告道。

    “別殺我,別,別殺――”瑪律福突然嚇得跪下來了。

    “切,真軟弱。”邦斯轉身向哈利走去時說道。

    瑪律福趁邦斯轉身的時候,迅從地上撿起魔杖對邦斯大喊一聲:“除你武器。”

    可惜邦斯早有準備,一個側身躲過了,回頭一揮魔杖,瑪律福身旁的一棵大樹被削成兩段。

    “別再考驗我的耐性了,瑪律福。”邦斯離開時說道。

    “你不該這樣的,邦斯。”哈利說道。

    “是啊,為了我這麼做,不值得。”赫敏紅著眼說道。

    “幹的真棒,夥計。”羅恩讚揚道。

    弗雷德、喬治和金妮已經不見蹤影,小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在小路邊,一群身穿睡衣的少男少女擠成一團,吵吵嚷嚷爭論著什麼。當他們看見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時,一個有著濃密卷的小姑娘轉過身來很快地說道,“馬克沁夫人在哪裡?我們找不到她了――”(此話為法文)

    “什麼――你在說什麼?”羅恩說道。

    話的小姑娘又把身子轉了回,他們繼續向前走時,清楚地聽見她說了一句;“霍格沃茨。”

    “布斯巴頓。”赫敏低聲說道。

    “對不起,你在說什麼?”哈利問道。

    “他們肯定是布斯巴頓的,”赫敏說道,“你知道的.......布斯巴頓魔法學院......我在《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讀到過。”

    來.....是這樣啊。”哈利說道。

    “弗雷德和喬治不可能走得太遠。”羅恩說道,抽出魔杖,也像邦斯和赫敏那樣把它點亮了,然後眯起眼睛順著小路望去。

    “哎呀,糟糕,真不敢相信.....我的魔杖丟了!”哈利翻著口袋說道。

    “你在開玩笑!”羅恩說道。

    “是真的,羅恩。”邦斯說道。

    “也許落在帳篷裡了?”羅恩說道。

    “會不會是剛才奔跑的時候,從你口袋裡掉出來了?”赫敏焦慮地說道。

    “你應該知道的,對不對,邦斯?”哈利問道。

    “對,我確實知道,別激動,等下它會回來的,相信我,哈利。”邦斯說道。

    吧。”哈利說道。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從樹林邊緣傳來,在夜空中回蕩著。

    “我們還是走吧,好不好?”羅恩緊張地說道,邦斯注意到他瞄了赫敏一眼。他們又出了,哈利仍然在口袋裡掏來掏去,儘管知道魔杖並不在身上。

    他們順著漆黑的小路走進越來越深的樹林。路上,他們看到一群小妖精只顧對著一大袋金幣嘰嘰呱呱地說笑,仿佛對營地上的騷亂無動於衷。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走進了一片銀色的柔光中。透過樹叢望去,他們看見三個修長美麗的媚娃站在一片空地上,旁邊圍著一群年輕巫師,都在用很響的聲音說話。

    “我一年掙一百袋金幣!”其中一個喊道,“我在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工作,專門屠殺火龍!”

    “呸!你才不是呢!”他的朋友嚷道,“你是破釜酒吧洗盤子的......我呢,我是專門獵殺洗血鬼的,我已經殺死九十多個了――”

    第三個巫師插話了――他臉上的青春痘即使在媚娃出的微弱的銀光中也能看得很清楚:“我要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魔法部部長。”

    邦斯略微嘲諷地笑了笑。羅恩臉上的肌肉奇怪地抽搐著,接著,羅恩沖著那些人大聲叫道:“我有沒有告訴你們,我明瞭一種飛天掃帚,一直能飛到木星上?”

    “哎呀,你怎麼能這樣!”赫敏說道。她和哈利使勁抓住羅恩,才把他拉了過來,然後在邦斯的幫助下押著走開了。當媚娃和她們的那些崇拜者的聲音完全聽不見了,他們已經來到了樹林的正中央。這裡似乎只有他們幾個,周圍十分寧靜。

    赫敏環顧四周說道,“我想我們不妨就在這裡等著,怎麼樣?我們能聽見一英里以外的動靜。”

    她的話音剛落,盧多?巴格曼就從他們前面的一棵樹後鑽了出來。

    儘管三根魔杖出光線並不是很強烈,但是邦斯還是能看出巴格曼身上起了很大的變化。他看上去不再輕鬆愉快,臉色也不再紅潤,腳底下也不再裝著彈簧。他顯得臉色蒼白,神情緊張。

    “誰在那邊?”他說道,沖他們使勁眨著眼睛,似乎想辨認出他們是誰,“你們獨自在這裡做什麼?”

    “是這樣的――那邊生了騷亂。”羅恩說道。

    巴格曼盯著他問道:“什麼?”

    “在營地裡.....有人抓住了一家麻瓜......”羅恩解釋道。

    “該死!”他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罵了一句,然後,一個字沒說,就噗的一聲幻影移形了。

    “巴格曼先生對情況一無所知,是嗎?”赫敏皺著眉頭說道。

    “可是,他以前是個了不起的擊球手呢,”羅恩說道,沿著小路走入一小塊空地。然後一**坐在樹下的一片乾草上,“他在溫布恩黃蜂隊的時候,那個隊連續贏得了三連冠呢。”

    “我希望其他人能平安無事。”過了一會兒,赫敏說道。

    “他們不會有事的。”羅恩說道。

    “哎,那些麻瓜太可憐了,”赫敏不安地說道,“如果人們沒法把他們弄下來,怎麼辦呢?”

    “不會,別想太多了,沒事的。”邦斯安慰道。

    “真是瘋了,居然做出這樣的事,要知道今晚魔法部的所有官員都在這裡啊!”赫敏說道,“我是說,他們難道指望能輕易逃脫?你們說,他們是不是喝多了,還是――”

    她猛地停住話頭,扭頭朝身後望去。哈利和羅恩也迅轉過腦袋。聽聲音,好像有人高一腳低一腳地向他們這片空地走來。

    “你好?”哈利喊道。

    沒有回應。哈利站了起來,望著樹後問道:“誰在那兒?”

    然後,沒有一點徵兆,一個聲音突然劃破了寂靜。這聲音和他們在樹林裡聽見的其他聲音都不同。

    “屍骨再現!”

    接著,在邦斯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綠光閃閃的東西。它一下子躍上樹梢,飛到了空中。

    “這是什麼――”羅恩緊張地跳起來說道。

    突然,他們周圍的樹林裡爆出陣陣尖叫聲。

    “誰在那兒?”哈利又喊了一聲。

    “哈利,快點走吧!”赫敏抓住他的衣領,把他往後拖著。

    “怎麼回事?”哈利吃驚地問道。

    “這是黑魔標記,哈利!”赫敏呻吟地說道,一邊拼命地拉著哈利,“神秘人的符號!”

    “伏地魔的――”哈利說道。

    “快走吧,哈利!”羅恩趕緊說道。

    “走不掉了。”邦斯說道。

    “什麼――”

    只聽見一連串的噗噗噗的聲音,二十來個巫師從天而降,把他們團團圍住。

    “快躺下。”邦斯拖著他們說道。

    “昏昏倒地!”二十個聲音同時吼道――接著便是一連串耀眼的閃光,邦斯能感到很強烈的魔法波動在他的頭頂上空拂過,如同一股強勁的風吹過那般。

    “住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是韋斯萊先生,“住手!那是我兒子!”

    邦斯扶著哈利他們站了起來,只見韋斯萊先生大步朝他們走來,神情十分驚恐。

    “羅恩――哈利――邦斯――還有赫敏――你們沒事吧?”韋斯萊先生聲音顫抖地說道。

    “閃開,亞瑟。”克勞奇冷冰冰的不帶感情地說道。他和部裡的其他巫師官員都圍了過來。邦斯注意到克勞奇先生的臉都氣得板緊了。

    “這是你們哪個幹的?”他厲聲問道,犀利的眼睛在他們四個人之間來回掃過,“你們誰變出了黑魔標記?”

    “我們沒有!”哈利指著上面的骷髏說道。

    “我們什麼也沒幹!”羅恩氣呼呼地望著父親說道,“你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不要撒謊!”克勞奇先生有點瘋狂地說道,“你們是在犯罪現場被現的!”

    “巴蒂,”一個穿著長長的羊毛晨衣的女巫小聲說道,“他們還只是孩子,巴蒂,他們決不可能――”

    “你們四個,這個標記是從哪兒來的?”韋斯萊先生焦急地問道。

    “那邊,”赫敏用抖的聲音說道,指著他們剛才聽見聲音的地方,“樹後面有人......大聲說話――念了一句咒語――”

    “哦,就站在那裡,是嗎?”克勞奇先生說道,又把暴突的眼睛轉向赫敏,臉上寫滿了懷疑,“還念了一句咒語,是嗎?你似乎對怎麼變出標記知道得很清楚啊,小姐――”

    可是除了克勞奇先生,那些部裡的其他巫師官員似乎都認為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絕對不可能變出骷髏。他們聽了赫敏的話,一個個又把魔杖舉了起來,對準她所指的方向,眯著眼睛朝黑峻峻的樹叢中窺視著。

    “我們來晚了,”那位穿羊毛晨衣的女巫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早就幻影移形了。”

    “我可不這樣認為,”一位留著棕色短鬍子的巫師說話了――他正是阿莫斯?迪戈裡,塞德里克的父親,“我們的嚇人高手一定鑽進了這片樹叢......我們很有可能抓住他們......”

    “阿莫斯,小心!”幾位巫師提醒道,只見迪戈裡先生挺起胸膛,舉起魔杖,大步穿過空地,消失在黑暗中。

    幾秒鐘後,他們聽見了迪戈裡先生的喊聲。

    “成了!抓住了!這兒有人!昏迷不醒!是――哎喲――天哪.....”

    “你抓住了一個人?”克勞奇先生喊道,完全是一種不相信的語氣,“誰?是誰?”

    他們聽見樹枝的折斷聲,落葉的沙沙聲,然後是嘎吱嘎吱的腳步聲,迪戈裡先生從樹叢後面出來了。他手臂裡抱著一個小小的軟綿綿的身體。

    克勞奇先生看著迪戈裡先生把他的家養小精靈放在他的腳下,他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魔法部的其他官員都盯著克勞奇先生。有那麼好幾秒鐘,克勞奇一動不動地站著,仿佛凝固了一般,蒼白的臉上那雙噴火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地上的閃閃。然後,他似乎又回過神來。

    “這――不可能――不可能,”他一頓一頓地說道,“不可能-”

    他飛快地繞過迪戈裡先生,大步朝閃閃被現的地方走去。

    “沒有用的,克勞奇先生,”迪戈裡先生沖著他的背影喊道,“那兒沒有別的人了。”

    可是克勞奇先生似乎不想理睬他的話。他們聽見他在那裡走來走去,還聽見他撥開灌木尋找時,把樹葉弄得沙沙作響。

    “有點令人尷尬,”迪戈裡先生嚴厲地說道,低頭看著閃閃神志不清的身影,“巴蒂?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我的意思是.....”

    “別胡扯了,阿莫斯,”韋斯萊先生小聲說道,“難道你當真認為是小精靈幹的?黑魔標記可是個巫師符號,是需要用魔杖的。”

    “是啊,”迪戈裡先生說道,“她拿著魔杖呢。”

    “什麼?”韋斯萊先生驚訝地說道。

    “這兒,你們瞧,”迪戈裡先生舉起一根魔杖,遞給韋斯萊先生,“她手裡拿著的。這就先違反了《魔杖使用準則》的第三條:任何非人類的生物都不得攜帶或使用魔杖。”

    就在這時,又是噗的一聲,盧多?巴格曼先生幻影顯形出現在韋斯萊先生旁邊。巴格曼氣喘吁吁,一副暈頭轉向的樣子。他原地轉著圈兒,瞪眼望著空中那碧綠色的骷髏。

    “黑魔標記!”他喘著氣說道,轉身詢問地看著他的同事。

    克勞奇先生空著手回來了。他的臉仍然慘白得可怕,雙手和牙刷狀的小鬍子都在抽搐。

    “你上哪兒去了,巴蒂?”巴格曼問道,“你為什麼沒來觀看比賽?你的家養小精靈還給你占了個座位呢――我的天哪!”巴格曼這才現閃閃就躺在他的腳邊,“她怎麼啦?”

    “我一直忙得要命,盧多,”克勞奇先生仍然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家養小精靈被人施了昏迷咒。”

    “被人施了昏迷咒?你是說,被你們這些人?為什麼――”

    巴格曼那張亮的圓臉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抬頭望望骷髏,又低頭看看閃閃,最後目光落在克勞奇先生身上。

    “不可能!”他說道,“閃閃?變出了黑魔標記?她不知道怎麼變呀!先,她得需要一根魔杖呀!”

    “她確實有一根魔杖,”迪戈裡先生說道,“我現她手裡拿著一根,盧多。如果你沒有意見,克勞奇先生,我認為我們應該聽聽她是怎麼樣為自己辯護的。”

    克勞奇先生毫無反應,仿佛沒有聽見迪戈裡先生的話,而迪戈裡先生似乎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許。他舉起自己的魔杖,指著閃閃說道:“快快復蘇!”

    閃閃有氣無力地動了起來。那雙銅鈴般的棕色眼睛睜開了,她使勁眨了眨眼皮,神情一片茫然。在巫師們沉默的目光注視下,她顫巍巍地支撐著坐了起來。她看見了迪戈裡先生的腳,然後她慢慢地哆哆嗦嗦地抬起目光,望著他的臉,接著,又更緩慢地把目光投向上面的夜空。她倒吸一口冷氣,目光迷亂地看著圍在空地上的人們,然後突然害怕地哭了起來。

    “小精靈!”迪戈裡先生嚴厲地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成員!”

    閃閃開始在地上前後搖晃,她的呼吸不時被強烈的抽泣打斷了。

    “你也看見了,小妖精,就在剛才,有人在這裡變出了黑魔標記。”迪戈裡先生說道,“片刻之後,你被我們現了,就在標記的下麵!請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我――我沒有,先生!”閃閃喘著大氣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變,先生!”

    “你被現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根魔杖!”迪戈裡先生咆哮道,在閃閃面前揮舞著那根魔杖。

    “啊――那是我的!”哈利說道。

    空地上的人都轉過臉來望著他。

    “對不起,你說什麼?”迪戈裡先生不敢相信地問道。

    “那是我的魔杖!”哈利說道,“我把它弄丟了!”

    “你把它弄丟了?”迪戈裡先生懷疑地重複了一句,“你是在坦白嗎?你變出標記後,就把魔杖扔掉了?”

    “阿莫斯,想想你在跟誰說話!”韋斯萊先生非常生氣地說道,“難道哈利?波特會變出黑魔標記?”

    “噢――當然不會,”迪戈裡先生含混地嘟囔道,“對不起.....我氣昏了頭....”

    “我沒有把它扔在那裡,”哈利說道,“我們剛走進樹林,我就現我的魔杖不見了。‘

    “這麼說,”迪戈裡先生說道,把目光又投向蜷縮在地上的閃閃,眼神變得冷酷了,“小妖精,是你現了這根魔杖,是不是?你把它撿了起來,以為自己可以拿它找點樂子,是不是?”

    “我沒有用它變魔術,先生!”閃閃尖聲說道,眼淚像小溪一樣,順著她被壓扁的球狀鼻子的兩側流了下來,我只是把它撿了起來,先生!我沒有變出黑魔標記,先生,我不知道怎麼變!”

    “不是她!”赫敏緊張地說道,“閃閃說話尖聲細氣,我們剛才聽見的那個聲音要低沉得多!”

    “對,”哈利點了點頭,說道,“那聲音絕對不是一個小精靈的。”

    “是啊,那是人的聲音。”羅恩說道。

    “好吧,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迪戈裡先生無視他們的話語咆哮道,“有一個簡單的辦法,可以現魔杖上一次施的魔咒,小精靈,你知道嗎?”

    閃閃渾身抖,拼命搖了搖頭,耳朵啪啪地扇動著。迪戈裡先生舉起自己的魔杖,把它跟哈利的魔杖對接在一起。

    “閃回前咒!”迪戈裡先生大吼一聲。

    一個十分恐怖的、吐著蛇信子的骷髏從兩根魔杖相接的地方冒了出來,不過這只是他們頭頂上空的那個的影子罷了。

    “消隱無蹤!”迪戈裡先生擺出一種很殘酷得意的神情,望著腳下的閃閃說道,“這怎麼說?”

    “不是我!”她尖聲叫道,眼珠驚恐地轉動著,“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麼弄!我是一個好精靈,我沒有擺弄魔杖,我不知道怎麼弄!”

    “你被當場抓住了,小妖精!”迪戈裡先生吼道,“被抓時手裡正拿著這根犯罪的魔杖!”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大聲說道,“你想想吧......會施那個魔咒的巫師只是鳳毛鱗角......她是從哪兒學會的呢?”

    “也許迪戈裡是在暗示,”克勞奇先生說道,每個音節都透著冷冰冰的怒氣,“暗示我定期教我的僕人變黑魔標記?”

    接著是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迪戈裡先生仿佛嚇壞了,“克勞奇先生.....不是....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到目前為止,你用幾乎很明顯的語言,無端指控了這片空地上的兩個人,他們是最不可能變出那個標記的!”克勞奇先生怒吼道,“哈利?波特――還有我!我想你應該熟悉這個男孩的身世吧,阿莫斯?”

    “當然――每個人都知道――”迪戈裡先生嘟囔道,神情十分惶恐。

    “我相信你還記得,在我漫長的職業生涯中,有許多證據表明我是一貫厭惡和仇恨黑魔法,以及所有**這些法術的人,是不是?”克勞奇先生大聲喊道,眼珠子又暴突出來。

    “克勞奇先生,我――我絕對沒有暗示你跟這件事有關!”阿莫斯?迪戈裡又嘟囔著說道,他那棕色短鬍子後面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

    “你指控我的小精靈,就等於在指控我,迪戈裡!”克勞奇先生嚷道,“不然她能從哪兒學會變這種魔法?”

    “她――她也許是偶然從別處學會的――”

    “說得對啊,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道,“她也許是偶然從別處學會的....閃閃?”他和氣地轉向小精靈問道,“你到底是在哪兒撿到哈利的魔杖的?”

    “我――我是在......那兒撿到的,先生......”她低聲說道,“那兒.....在樹林子裡,先生......”

    “明白了吧,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道,“變出標記的人,不管他們是誰,在完事之後就幻影移形了,扔下哈利的魔杖。他們幹得真聰明,不用自己的魔杖,免得暴露身分。片刻之後,這個倒楣的閃閃無意間看到了魔杖,便把它撿了起來。”

    “這麼說,她當時離真正的罪犯只有幾步遠?”迪戈裡先生不耐煩地說道,“小妖精,你看見什麼人沒有?”

    閃閃抖得比剛才更厲害了。她那兩個燈泡大的眼睛看了看迪戈裡先生,又看了看盧多•巴格曼,再望著克勞奇先生。然後她吸了一大口氣,說道:“我沒有看見什麼人,先生....一個人也沒有.....”

    “阿莫斯,”克勞奇先生很生硬地說道,“我完全知道,按照一般的程式,你要把閃閃帶到你的司裡審問,然而,我還是請你允許由我來處置她。”

    迪戈裡先生似乎不大贊成這個建議,但是邦斯清楚,克勞奇先生是魔法部裡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迪戈裡先生是不敢拒絕他的。

    “你放心,她會受到懲罰的。”克勞奇先生冷冷地補充道。

    “主――主――主人.....”閃閃含著淚望著克勞奇先生結巴地說道。

    克勞奇先生瞪視著她,他的臉變得僵硬起來,每根線條都顯得十分突出,目光裡沒有絲毫憐惜。

    “閃閃今晚的行為,令我感到十分震驚,”他慢慢地說道,“我叫她待在帳篷裡。我叫她守在那裡,我去解決騷亂。我現她違抗了我,這就意味著――衣服!”

    “不!”閃閃失聲尖叫道,一頭撲到克勞奇先生腳下,“不,主人!不要衣服!不要衣服!”

    “她當時是嚇壞了!”赫敏狠狠地瞪著克勞奇先生憤慨地說道,“你的家養小精靈有恐高症,而那些蒙面的巫師把人弄到空中懸著!她想逃脫他們也是情理之中,你不能責怪她!”

    “我不需要違抗我命令的家養小精靈,”他望著赫敏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一個忘記聽從主人意旨、維護主人名譽的僕人。”

    閃閃哭得傷心極了,她的哭聲在空地上回蕩。又是一陣令人十分尷尬的沉默,最後韋斯萊先生輕聲說道,“好吧,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我就把我的人帶回帳篷去了。阿莫斯,魔杖已經把它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了――如果你能把它還給哈利,就請――”

    迪戈裡先生把那根魔杖遞給哈利,哈利把它裝進了口袋。

    “走吧,你們四個。”韋斯萊先生小聲地說道,可是赫敏似乎不願動彈。

    “該走了,赫敏!”邦斯拉著赫敏強硬地說道。

    “閃閃會怎麼樣呢?”他們一離開空地,赫敏就問道。

    “不知道。”韋斯萊先生說道。

    “他們怎麼那樣對待她!”赫敏氣憤地說道,“迪戈裡先生一直管她叫‘小妖精’.....還有克勞奇先生!他明明知道不是她幹的,卻還要把她開除!他根本不管她是多麼害怕,多麼難過――他根本就不把她當人看!”

    “她本來就不是人嘛。”羅恩嘀咕道。

    “那並意味著她就沒有感情,羅恩。他們那樣真令人噁心,竟然――”赫敏說道。

    “赫敏,我同意你的看法,”韋斯萊先生趕緊說道,示意她繼續往前走,“但現在不是討論小精靈權益的時候。我希望我們儘快回到帳篷裡。其他人怎麼樣了?”

    “我們在黑暗裡和他們走散了,韋斯萊先生。”邦斯說道。

    “為什麼大家都對那個骷髏那麼緊張,爸爸?”羅恩問道。

    “回到帳篷以後,我再跟你們解釋。”韋斯萊先生焦急地說道。

    可是到達樹林邊緣的時候,他們遇到了阻礙。一大群神色惶恐的巫師聚集在那裡,看見韋斯萊先生正朝他們走來,許多人便向前推擠著。

    “那邊是怎麼回事?”

    “那標記是誰變出來的?”

    “亞瑟――會不會是――他?”

    “當然不是他,”韋斯萊先生不耐煩地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看樣子他們幻影移形了。好了,請大家讓讓,求求你們,我想回去睡覺了。”

    他領著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穿過擁擠的人群,回到了營地。現在到處都安靜了,再也沒有那些蒙面巫師的影子,只有幾個被摧毀的帳篷還在冒著黑煙。

    查理從男孩子的帳篷裡伸出了腦袋。

    “怎麼回事,爸爸?”他在黑暗中喊道,“弗雷德、喬治療和金妮都平安回來了,可是他們幾個――”

    “我把他們都帶回來了。”韋斯萊先生彎腰鑽進帳篷時說道,邦斯他們也跟著鑽了進去。

    比爾坐在小餐桌旁,用一條床單捂著手臂,鮮血正從那裡不斷地冒出來。查理的襯衫撕了一個大口子,珀西則在炫耀著流著血的鼻子。弗雷德、喬治和金妮都安然無恙,不過都驚魂未定。

    “把你的手伸出來,比爾。”邦斯抽出魔杖說道。

    “沒用的,這是黑魔法弄的。”比爾說道。

    邦斯用魔杖指著比爾手臂上的傷口嘴裡唱歌般地念道,只見傷口不斷變小,接著消失了。

    “謝謝你,邦斯。”比爾吃驚地說道。

    “不用。”邦斯把魔杖放回衣服內部口袋了平淡地說道。

    “你們抓住他們了嗎,爸爸?”比爾問道。

    “沒有,”韋斯萊先生收回望向邦斯的那驚訝地目光說道,“我們現了巴蒂•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拿著哈利的魔杖,但到底是誰變出那個標記,我們就一點兒也不知道了。”

    “什麼?”比爾、查理和珀西異口同聲地問道。

    “哈利的魔杖?”弗雷德說道。

    “克勞奇先生的家養小精靈?”珀西震驚地問道。

    韋斯萊先生在哈利、羅恩和赫敏的幫助下,把樹林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大家。他們說完了,珀西氣得直喘粗氣。

    “要我說,克勞奇先生就應該趕走這樣一個家養小精靈!”他說道,“主人明確告訴她待著別動,她卻逃跑了...還在這麼多魔法部官員面前讓主人難堪.......如果她被帶到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接受審問,那就太――”

    “她什麼也沒有幹――她只是不該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個地點罷了!”赫敏厲聲反駁道,令眾人大吃一驚。要知道赫敏和珀西的關係一向是很好的――實際上比其他人都要好。

    “赫敏,處在克勞奇先生那個位置的巫師,如果他的家養小精靈拿著一根魔杖到處胡作非為,這個責任他可擔當不起!”珀西自負地說道。

    “她沒有到處胡作非為!”赫敏嚷道,“她只是從地上撿起了魔杖!”

    “好了,好了,有誰能解釋一下那個骷髏到底是什麼東西?”羅恩不耐煩地說道,“它並沒有傷害什麼人.....為什麼人人都那麼大驚小怪呢?”

    “我來告訴你吧,羅恩,這是神秘人的符號,”赫敏說道,“我在《黑魔法的興衰》裡讀到過。”

    “已經有十三年沒看見它了,”韋斯萊先生輕聲說道,“人們自然很緊張.....這簡直就像是又看見了神秘人。”

    “我不明白,”羅恩皺著眉頭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到底,這只是半空中的一個影子罷了.....”

    “羅恩,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每次殺了人,都要在空中顯示黑魔標記。”韋斯萊先生說道,“它帶來的恐懼....你不瞭解,你還太小。想像一下吧,你回到幾裡,現黑魔標記就在你家房子上空盤旋,你知道你進去後會看見什麼.....”韋斯萊先生打了個哆嗦,“這是每個人最恐懼....最不願意看到的......”

    接著是片刻沉默,比爾說道:“哎,不管這個標記究竟是誰變出來的,今天晚上可給我們幫了倒忙。那些食死徒一看見它就跑了。他們一個個匆匆幻影移形,我們還沒來得及接近他們,揭開他們臉上的面罩。不過,幸好我們及時接住了羅伯茨一家,沒讓他們摔在地上。現在他們的記憶正在被修改。

    “食死徒?”哈利問道,“食死徒是什麼?”

    “這是神秘人的信徒對他們自己的稱呼。”比爾說道,“我認為我們今晚看見的就是這些人的殘餘――不知道他們怎麼逃脫的,沒有被關進阿茲卡班。”

    “我們沒法證明就是他們,比爾。”韋斯萊先生說道,“不過很有可能。”他無奈地補充道。

    “可是伏地魔的信徒――”哈利說道。除邦斯以外大家都打了個寒噤――韋斯萊一家跟魔法世界的大多數人一樣,一向避免說出伏地魔的名字。“對不起,”哈利趕緊說道,“神秘人的信徒想幹什麼,把麻瓜弄到半空懸著?我的意思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意義?”韋斯萊先生乾笑道,“哈利,那就是他們的作樂方式。過去神秘人當道的時候,他們殺害麻瓜多數都是為了取樂。我猜想他們今晚興許多喝了幾杯,就忍不住提醒我們一下:他們還有很多人逍遙法外。這只不過是搞了一次愉快的小聚會。”他厭惡地說道。

    “可是如果他們就是食死徒,為什麼一看見黑魔標記就幻影移形了呢?”羅恩問道,“他們應該很高興看見它呀,對不對?”

    “用點腦子想想吧,羅恩。”比爾說道,“如果他們真是食死徒,神秘人失勢之後,他們就會千方百計設法別被關進阿茲卡班,並編造各種謊言,說當初是怎麼的怎麼的。我敢保證,他們比我們更害怕看見他回來。要知道,神秘人倒臺之後,他們百般否認自己跟他有關係,又重新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認為神秘人對他們不會很滿意,你說呢?”

    “那麼.....變出黑魔標記的人......”赫敏慢慢地說道,“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別想太多了,早點睡吧,赫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一點,只有食死徒才知道怎樣變出那個標記。”邦斯說道。

    “邦斯說得對,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得抓緊時間睡幾個小時,然後早早地弄到門鑰匙,離開這裡。”韋斯萊先生吩咐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47 PM

正文 第四十章 忙碌的魔法部


    大約幾個小時以後,韋斯萊先生就把他們叫醒了。他用魔法把帳篷收起來塞進背包,然後帶著大家儘快離開了營地,路上看見羅伯茨先生站在他小石屋的門口。羅伯茨先生的樣子怪怪的,神情恍惚,他朝他們揮手告別的時候還含混地說了句“聖誕快樂。”

    “他不會有事的,”韋斯萊先生看著赫敏擔憂的神情解釋道,“有時候,當一個人的記憶被修改時,他會暫時性地犯點糊塗.......況且他們想使他忘記的又是這麼一件大事。”

    當他們走近放門鑰匙的地方時,聽見許多人在急切地吵吵嚷嚷;再走過去一點兒,他們現,一大堆巫師把門鑰匙管理員巴茲爾團團圍住,都吵鬧著要儘快離開營地。韋斯萊先生和巴茲爾三言兩語言地商量了一下,大家就都站進了隊伍裡,作後總算在太陽還沒升起前領到了一隻舊輪胎,可以靠它返回白鼬山了。在拂曉的微光中,他們穿過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沿著濕漉漉的小路朝陋居走去。一路上大家都很少說話,因為都累得要命,一心只想趕緊吃到早飯。他們轉了個彎,陋居便赫然出現了,小路上傳來一聲喊叫。

    “哦,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韋斯萊夫人顯然一直在前院等著他們,這時撒腿向他們奔來,腳上還穿著在她在臥室裡穿的拖鞋。她的臉色蒼白,神情緊張,手裡攥著一張卷起來的《預言家日報》。

    “亞瑟――我真是太擔心了――太擔心了――”

    她一把摟住韋斯萊先生的脖子,《預言家日報》從她的手中無力地滑落到地上。邦斯低頭一看,標題果然是:“魁地奇世界盃賽上的恐怖場面”,還配有黑魔標記懸在樹梢上的閃光黑白照片。

    “你們都沒事,”韋斯萊夫人驚魂未定地念叨著,鬆開了韋斯萊先生,一雙通紅的眼睛挨個地看著他們,“你們都還活著....子.....”

    出了大多數人的意料,她一把抓住弗雷德和喬治,狠狠地摟了一下。她用的勁太大了,以至於雙胞胎的腦袋“咚”地撞到了一起。

    “哎喲!媽媽――你要把我們勒死了――”

    “你們走之前我沖你們嚷嚷來著!”韋斯萊夫人哭著說道,“我一直在想這個事!如果神秘人把你們抓去,而我對你們說的最後一句話竟是你們的o成績不理想雷德.....喬治......”

    “好了,好了,莫麗,我們大家都平安無事。”韋斯萊先生安慰道,從她懷裡拽出一對雙胞胎,然後領著她向房子裡走去。“比爾,”他壓低聲音說道,“把那張報紙撿起來,我想看看那上面怎麼說的.....”

    他們都擠進了狹小的廚房,赫敏給韋斯萊夫人泡了杯濃茶,韋斯萊先生堅持往裡面倒了一點奧格登陳年威士卡,然後,比爾把報紙遞給了父親。韋斯萊先生匆匆流覽著第一版,珀西也越過他的肩頭看著。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韋斯萊先生沉重地說道,“魔法部驚慌失措.....罪犯未被抓獲....治安鬆懈.....黑巫師仍然逍遙法外....給國家帶來恥辱.......這是誰寫的然是她.....麗塔•斯基特。”

    “那個女人專門同魔法部作對!”珀西氣憤地說道,“她上個星期說道,我們本該全力以赴地去消滅吸血鬼,可卻在坩堝的厚度上吹毛求疵,浪費時間!難道《非巫師的半人類待遇準則》的第十二段不是專門指出――”

    “行行好吧,珀西,”比爾打著哈欠說道,“不要再說了。”

    “提到我了。”韋斯萊先生讀到《預言家日報》那篇文章的結尾處時,突然瞪大了鏡片後面的眼睛。

    “哪兒?”韋斯萊夫人嗆了一口威士卡茶水,咳嗽地問道,“我剛才要是看見了,就不必這麼擔心了!”

    “沒有點名,”韋斯萊先生說道,“聽聽這段:

    那些巫師驚慌失措,在樹林邊屏住呼吸等候著消息,希望能得到魔法部的安慰,令人遺憾的是,他們大失所望。在黑魔標記出現後不久,一位魔法部的官員露面了,宣稱沒有人受到傷害,但拒絕透露更多的情況。究竟他的話是否能平息那種一小時後從樹林裡抬出幾具屍體的謠傳,還有待於繼續觀察。“

    “哦,天哪,”韋斯萊先生惱火地說道,把報紙遞給珀西,“確實沒有人受到傷害呀!我應該怎麼說呢?幾具屍體從樹林裡抬出的謠傳.....好了,現在她寫出這種話,肯定會謠言四起的。”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莫麗,我得去辦公室了,這件事需要澄清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爸爸,”珀西自傲地說道,“克勞奇先生肯定需要大家各就各位,而且,我還可以把我的坩堝報告親自交給他。”

    他說完就沖出了廚房。韋斯萊夫人顯得非常難過。“亞瑟,按理說你是在休假啊!這件事跟你們辦公室毫無關係;沒有你,他們也能處理好的,是不是?”

    “我必須去,莫麗,”韋斯萊先生說道,“是我把事情搞得更糟糕的。我去換上我的長袍就走....”

    在以後的一個星期裡,韋斯萊先生和珀西都很少在家。每天一早,家裡其他人還沒有起床的時候,他們倆就離開了家,一直到晚飯以後很久才回來。

    “真是亂成一鍋粥,”珀西煞有介事地告訴他們――這是一個星期天的晚上,第二天他們就要返回霍格沃茨了,“整整一個星期,我都像在救火一樣。人們不斷地寄來吼叫信,當然啦,如果你不馬上拆開的話,它就會爆炸。搞的我桌子上到處都是被燒焦的痕跡,那支最好的羽毛筆也變成了一堆炭渣。”

    “他們為什麼都要寄吼叫信呢?”金妮問道。她正坐在客廳爐火前的地毯上,用透明魔法膠帶修補她那本《千種神奇藥草和菌類》。

    “抱怨世界盃賽的安全問題。”珀西說道,“他們希望對他們被損壞的財物進行賠償。蒙頓格斯•弗萊奇提出索賠一頂帶十二個臥室和配套按摩浴缸的帳篷,可是我摸透了他的底細。我知道他實際上是在一件用棍子支著的斗篷下面過的夜。”

    韋斯萊夫人瞥了一眼牆角上的那座老爺鐘。邦斯很喜歡這座鐘。如果你想知道時間,它是完全不管用的,可它卻能向你提供許多其他情況。它有九根金質指針,每根針上都刻著韋斯萊家一個人的名字。鐘面上沒有數字,卻寫著每位家庭成員可能會在的地方。有“家”、“學校”和“上班”,也有“路上”、“失蹤”、“醫院”、“監獄”,在普通鐘上十二點的地方,標著“生命危險”。

    此刻,八根針都指著“家”的位置,韋斯萊先生的那根――是九根針裡最長的一根,仍然指著“上班”。韋斯萊夫人歎了口氣。

    “從神秘人失勢那天起,你爸爸週末一直不需要加班。”她說道,“現在他們要把他累壞了。如果他再不趕快回來,他的晚飯就要糟蹋了。”

    “嘿,爸爸覺得他必須彌補他在決賽那天犯下的過錯,對嗎?”珀西說道,“說老實話,他沒有請示他的部門領導就當眾言,有點不夠明智――”

    “都是斯基特那個討厭的女人信筆胡寫,你怎麼敢因此責怪你爸爸呢?”韋斯萊夫人惱火地說道。

    “如果爸爸什麼都不說的話,麗塔那老傢夥又會評論魔法部的人一言不,有**分。”正在跟羅恩下棋的比爾說道,“麗塔•斯基特從來不寫別人的好話。記得嗎,她有一次採訪了古靈閣的所有解咒員,然後管我叫‘長毛鬼’!”

    “我說,你的頭確實有點兒長,親愛的,”韋斯萊夫人溫柔地說道,“你只要讓我――”

    “不行,媽媽。”比爾堅決地說道。

    雨點啪嗒啪嗒地打在客廳的窗戶上。赫敏在專心地讀著《標準咒語,四級》,韋斯萊夫人在對角巷給她、邦斯、哈利和羅恩各買了一本。查理在織補一個防火的套頭帽兜。哈利正在護理他的寶貝火弩箭。邦斯靠在椅子的後背上閉目養神。弗雷德和喬治正在那裡玩著劈啪撲克。

    “啊,你們的爸爸回來了!”韋斯萊夫人抬頭望瞭望鐘,突然說道。

    韋斯萊先生的那根針突然從“上班”跳到了“路上”,一秒鐘後,它就顫巍巍地和其他針一起,停在了“家”的位置上。這時,大家聽見廚房裡傳來韋斯萊先生的喊聲。

    “來了,亞瑟!”韋斯萊夫人大聲說道,匆匆走出了房間。

    片刻之後,韋斯萊先生用託盤端著他的晚飯,走進了溫暖的客廳。他一副累壞了的樣子。

    “哎,事情越不可收拾了,”他坐在壁爐邊的一把扶手椅上,沒精打埰地擺弄著盤子裡的有些皺巴巴的花椰菜,一邊說道,“麗塔•斯基特整個星期都在四處鑽空子,搜尋魔法部有沒有更多的混亂情況可供報導。現在她現了可憐的老伯莎失蹤的事,看來這就是《預言家日報》明天的大標題了。我對巴格曼說過,他早就該派人去找她了。”

    “克勞奇先生好幾個星期一直在這麼說。”珀西趕緊補充道。

    “克勞奇還算走運,麗塔沒有現閃閃的事。”韋斯萊先生煩躁地說道,“他的家養小精靈被抓,手裡拿著變出黑魔標記的魔杖,這件事可以成為整整一星期的頭版標題。”

    “我想,我們大家都認為那個小精靈儘管缺乏責任感,卻沒有變出黑魔標記,對不對?”珀西激烈地辯論道。

    “如果你為我,我倒認為克勞奇先生真是非常走運,《預言家日報》的人竟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樣虐待小精靈的!”赫敏氣憤地說道。

    “赫敏,你想想吧!”珀西說道,“像克勞奇先生這樣的魔法部高級官員,應該得到他的僕人的絕對順從――”

    “你是說他的奴隸!”赫敏激動地抬高聲音說道,“因為他不用付給閃閃工錢,是吧?”

    “我想你們還是都上樓去吧,看看行李是不是都收拾好了!”韋斯萊夫人打斷了他們的爭論,說道,“快去吧,你們都去吧.....”

    邦斯跟著抗著火弩箭的哈利與羅恩一起回到了樓上。雨點砸在房頂上的聲音更響了,還夾雜著一陣陣狂風的淩厲呼嘯、呻吟,更不用說住在閣樓的那個食屍鬼出的零星的嚎叫了。他們進屋之後,那只叫小豬的貓頭鷹開始吱吱叫著,在籠子裡飛來飛去。似乎因為它看到那些收拾到一半的箱子而興奮地有些狂了。

    “塞點貓頭鷹食給它,”羅恩說道,把一把東西扔給哈利,“這會使它安靜下來。”

    “瞧,這些都是媽媽在對角巷給你們買的東西。”

    羅恩把一大堆包裹搬到哈利和邦斯的床上說道。邦斯開始拆韋斯萊夫人給他買的東西。除了那本《標準咒語,四級》以外,還有一把新的羽毛筆、十來卷羊皮紙;還有一些魔藥配料。他剛把拆好的東西放進行李箱裡,就聽見羅恩在後面很厭惡地嚷嚷起來。

    “這是什麼玩意兒?”

    “禮服長袍。”邦斯轉身說道。

    “什麼――”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懷裡抱著剛剛洗淨燙平的霍格沃茨校袍。

    “給你們的。”她說道,把那些長袍分成三堆,“好了,裝箱的時候要記住把他們放整齊了,別讓他們起皺。”

    “媽媽,你把金妮的新衣服給我了。”羅恩說道,把那件衣服遞給她了。

    “我怎麼會弄錯呢,”韋斯萊夫人說道,“這就是給你的。禮服長袍。”

    “什麼?”羅恩表情很驚訝地望瞭望邦斯說道。

    “禮服長袍!”韋斯萊夫人又說了一遍,“你們學校開出來的單子上寫著,你今年應該準備禮服長袍了.....就是正式場合穿的袍子。”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羅恩不敢相信地說道,“我決不穿這種衣服,決不!”

    “每個人都要穿的,羅恩!”韋斯萊夫人帶著怒意地說道,“那些衣服都是這樣的!你父親也有幾件,是參加體面的聚會時穿的!”

    “我寧可一絲不掛,也不穿它。”羅恩固執地說道。

    “別犯傻了,”韋斯萊夫人說道,“你必須有一件禮服長袍,你的單子上列著呢!我也給哈利和邦斯買了....給他看看....”

    邦斯打開床上一個大些的包裹,裡面是一件和校袍差不多的衣服,唯一不同的就是它是紫色的。

    哈利的是深綠色的。

    “這倒挺好!”羅恩看了看哈利的袍子再望瞭望邦斯的,氣呼呼地說道,“為什麼我不能有一件和他們差不多的?”

    “因為.....哎,我不得不給你買二手貨,這樣就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了!”韋斯萊夫人紅著臉說道。

    “我決不會穿這種衣服,”羅恩還是固執地說道,“決不!”

    “好吧,”韋斯萊夫人嚴厲地反駁道,“你就光著身子吧。哈利、邦斯,別忘記給他拍下照片留念。梅林作證,我可以大笑一場了。”

    她走出房間,把門狠狠地關上。咯咯咯,他們身後傳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小豬被一粒過大的貓頭鷹食卡住了喉嚨。

    “為什麼我的東西都是破爛貨!”羅恩氣憤地說道,一邊大步走過去掰開小豬的嘴巴。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49 P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上車


    第二天早晨,邦斯醒來,家裡籠罩著一種假期結束的沉悶氣氛大雨仍然啪啪地敲打著窗戶,他穿好麻瓜的衣服。

    剛下到樓梯拐彎處,就看見韋斯萊夫人突然出現在樓梯底下,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

    “亞瑟!”她沖著樓上喊道,“亞瑟!魔法部有緊急口信!”

    只見韋斯萊先生噔噔噔地從他們身邊跑過,一眨眼就不見了,邦斯注意到他的長袍前後都穿反了。走進廚房時,看見韋斯萊夫人焦急地在抽屜裡翻找著什麼——“我記得這裡有一支羽毛筆的!”韋斯萊先生探身向著爐火,正在說話——

    阿莫斯•迪戈裡的頭懸在火焰之中,像一隻巨大的長著鬍子的雞蛋。它正飛快地說著什麼,它在他周圍飛舞,火舌舔著它的耳朵,但絲毫沒有妨礙。

    “住在附近的麻瓜們聽見砰砰的撞擊聲和喊叫聲,他們就去喊來了——你管他們叫什麼來著——金察。亞瑟,你必須去一躺——”

    “給你!”韋斯萊夫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把一張羊皮紙、一瓶墨水和一支皺巴巴的羽毛筆塞進韋斯萊先生的手裡。

    “——幸好我聽說了這件事,”迪戈裡先生的頭說道,“我因為要派兩隻貓頭鷹送信,不得不很早就到了辦公室,我現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人都出動了——如果麗塔•斯基特抓住這件事大做文章,亞瑟——”

    “瘋眼漢說生了什麼事嗎?”韋斯萊先生說道,擰開墨水瓶的蓋子,讓羽毛筆吸足了墨水,準備記錄。

    迪戈裡先生的頭轉了轉眼珠。“他說聽見有人闖進了他的院子。說他悄悄朝房子走去,可是遭到了他的垃圾箱的伏擊。”

    “出一聲可怕的巨響,然後把垃圾炸得到處都是,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迪戈裡先生說道,“顯然,當金察趕到的時候,有一個垃圾箱還在噴射垃圾——”

    韋斯萊先生出一聲呻吟。“那個闖進院子的人呢?”

    “亞瑟,你是瞭解瘋眼漢的。”迪戈裡先生的頭說道,又滴溜溜地轉起了眼珠,“有人會在半夜三更溜進他的院子?沒准是一隻在外面吃了敗仗的野貓,漫無目的地在那裡溜達,身上掛著土豆皮。可是如果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人抓住了瘋眼漢,他可就倒楣了——想想他的前科記錄——如果罪名不大,又是你們部門負責處理的,我們就放他一馬吧——讓垃圾箱爆炸會受到什麼懲罰?”

    “大概是受到警告吧。”韋斯萊先生飛快地記錄著說道,“瘋眼漢沒使用魔杖吧?他事實上並沒有攻擊別人吧?”

    “我敢說,他當時跳下床來朝窗外看,看到什麼就讓什麼遭殃了。”迪戈裡先生說道,“可是他們很難證明,因為並沒有人員傷亡。”

    “好吧,我這就出,”韋斯萊先生說道,把記錄好的羊皮紙塞進口袋,轉身又沖出了廚房。

    迪戈裡先生轉過頭來,望著韋斯萊夫人。

    “真是十分抱歉,莫麗,”他語調平靜地說道,“這麼早來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可是只有亞瑟才能替瘋眼漢開脫,使他免受懲罰,本來瘋眼漢今天就要開始新的工作了。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選擇昨天夜裡”

    “沒關係,阿莫斯,”韋斯萊夫人說道,“你想不想吃一片麵包什麼的再走?”

    “哦,好吧。”迪戈裡先生說道。

    韋斯萊夫人從餐桌上的一疊黃油麵包上拿了一塊,用火鉗夾住,遞進迪戈裡先生的嘴裡。

    “謝謝。”他含糊地說了一句,然後只聽噗的一聲輕響,他就消失了。

    “我得趕快走了——祝你們這學期一起都好,孩子們。”韋斯萊先生一邊說道,一邊將一件斗篷披在肩上,準備幻影移形。“莫麗,你送孩子們去國王十字車站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她說道,“你去照管瘋眼漢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韋斯萊先生剛一消失,比爾和查理就進到廚房裡。

    “有人提到瘋眼漢了?”比爾問道,“他又幹了什麼?”

    “他說昨晚有人想闖進他的院子。”韋斯萊夫人說道。

    “瘋眼漢穆迪?”喬治若有所思地說道,“就是那個瘋子——”

    “你們的爸爸對瘋眼漢穆迪的評價很高。”韋斯萊夫人嚴厲地說道。

    “是啊,爸爸還收集插頭呢,對吧?”等韋斯萊夫人離開房間之後,弗雷德說道,“他們是同一類人”

    “要知道穆迪當年是一個很偉大的巫師。”比爾說道。

    “他還是鄧布利多的老朋友,記得嗎?”查理說道。

    “鄧布利多就不是你們所說的正常人,對吧?”弗雷德說道,“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是個天才,很了不起”

    “瘋眼漢是誰?”哈利問道。

    “他現在退休了,以前在魔法部工作的,”查理說道,“我見過他一次,爸爸和他一起共事時帶我去過。他是個傲羅——最好的一個專門抓黑巫師的高手。”

    “阿茲卡班有一半以上的牢房都是被他填滿的。不過他也給自己樹了很多仇敵....主要是那些被他抓住的人的親屬我聽說,他上了年紀以後,變得越來越多疑,什麼人都不相信,走到哪兒都看見黑巫師。”比爾補充道。

    比爾和查理決定到國王十字車站送一送大家,而珀西一再道歉,說他實在太忙了,脫不開身。

    “這個時候我沒有理由請假,”他對他們說道,“克勞奇先生有許多事情都開始指望我了。”

    “是啊,你知道嗎,珀西?”喬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猜想他很快就會知道你的名字了。”

    韋斯萊夫人鼓起勇氣,用了一下村郵電所裡的電話,預訂了三輛普通麻瓜的計程車送他們去倫敦。

    “亞瑟本打算借部裡的車送我們的,”韋斯萊夫人小聲地說道——這時他們正站在大雨磅礴的院子裡,看著計程車司機把七隻沉重的霍格沃茨皮箱搬進車裡,“可是部裡的車騰不出來....哦,天哪,他們看不去不大高興,是嗎?”

    邦斯、哈利和赫敏都沒有告訴韋斯萊夫人,麻瓜計程車司機是很少運送狂躁不安的貓頭鷹的,而小豬在那裡一個勁兒的尖叫,聲音震耳欲聾。更不用說弗雷德的箱子突然彈開,許多費力拔博士的自動點火、見水開花的神奇煙火出人意料地炸響了,嚇得那個搬箱子的司機大叫起來,而這時克魯克山用尖利的爪子順著那人的大腿往上爬去,使他的喊聲裡又多了一絲痛苦。

    由於大家和那些箱子一起擠坐在計程車的後面,一路上很不舒服。克魯克山受到了煙火的驚嚇,好半天才恢復過來。當車子駛進倫敦時,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抓傷。在國王十字車站下車時,大家都松了口氣,儘管雨下得比剛才更大。他們提著箱子穿過繁忙的街道,走進車站,渾身都濕透了。

    霍格沃次特快列車已經停在那裡了,這是一輛深紅色的蒸汽機車,正在噴出滾滾濃煙,透過濃煙望去,月臺上許多霍格沃茨的學生和家長仿佛是黑乎乎的影子。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開始尋找座位,很快,他們就把行李搬進了列車上的一個隔間。然後,他們跳回月臺上,向韋斯萊夫人、比爾和查理告別。

    “我也許很快就能看到你們大家。”查理擁抱金妮跟她告別時,微笑地說道。

    “為什麼?”弗雷德急切地問道。

    “你會知道的,”查理說道,“千萬別告訴珀西我提到這事兒....要知道,這是‘絕密情報,要等魔法部認為合適的時候才能公佈’。”

    “啊,我真希望我今年能回霍格沃次上學。”比爾說道,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睛望著列車,神情有些惆悵。

    “為什麼?”喬治不耐煩地問道。

    “你們這一年會過得非常有趣,”比爾眼睛裡閃著興奮地光芒說道,“我也許會清潔來觀看一部分....”

    “一部分什麼?”羅恩問道。

    “精彩的東西。”邦斯說道。

    “你知道的,是不是,告訴我,邦斯——”赫敏問道。

    可就在這時,哨子吹響了,韋斯萊夫人把他們趕向車門。

    “謝謝你留我們住下,韋斯萊夫人。”這時他們已經登上列車,關好車門,她從視窗探出身子跟韋斯萊夫人說道。

    “是啊,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韋斯萊夫人。”哈利說道。

    “謝謝你讓我過了個愉快的暑假,我很感激,韋斯萊夫人。”邦斯說道。

    “哦,我很樂意的,”韋斯萊夫人說道,“我想邀請你們來過耶誕節...可是....我估計你們都情願留在霍格沃茨,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

    “媽媽!”羅恩煩躁地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三個都知道,就瞞著我們?”

    “我估計你們今晚就會弄清楚,”韋斯萊夫人笑著說道,“別告訴他們,邦斯,謎底揭曉的那一刻才最有趣——告訴你們吧,我真高興他們修改了章程——”

    “什麼章程?”哈利和羅恩問道。

    “邦斯答應了什麼?”弗雷德和喬治問道。

    “我敢肯定鄧布利多教授會告訴你們的好了,表現好一點,知道嗎?聽見了沒有,弗雷德?還有你,喬治?”

    動機的活塞出響亮的嘶嘶聲,火車開動了。

    “快告訴我們霍格沃茨生了什麼事!”弗雷德沖著窗外大喊道,“他們修改了什麼章程?”

    “告訴我們吧,邦斯。”喬治問道。

    “我答應你們的父母不能說的,抱歉。”邦斯說道。

    “巴格曼倒願意告訴我們霍格沃茨生的事情,”羅恩坐下來悶悶不樂地說道,“記得嗎,就在世界盃賽上?可是——”

    “噓!”赫敏突然小聲地說道,她用一根手指按住嘴唇,指著他們旁邊的那個隔間。邦斯聽見一個熟悉的拖腔拉調的聲音從敞開的門口飄了進來。

    “你們知道嗎,父親真的考慮過要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而不是霍格沃茨。他認識那個學校的校長。哎,你們知道他對鄧布利多的看法——那人太喜歡泥巴種了——德姆斯特朗根本不允許那些下三濫的人入學。可是我媽媽不願意我到那麼遠的地方上學。父親說,德姆斯特朗對黑魔法採取的態度比霍格沃茨合理得多。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真的在學習黑魔法,不像我們,還在學什麼破爛防禦術”

    赫敏站起身來,踮著腳走到隔間門邊,把門輕輕拉上,不讓瑪律福的聲音傳進來。

    “這麼說,他認為德姆斯特朗比較適合他嘍?”赫敏氣呼呼地說道,“我倒希望他早到那裡去上學,這樣我們就不用再噁心了。”

    “德姆斯特朗也是一所魔法學校嗎?”哈利問道。

    “對,”赫敏說道,“它的名勝壞透了。照《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的說法,這所學校對黑魔法非常重視。”

    “我好像聽說過,”羅恩含糊地說道,“它在哪兒?哪個國家?”

    “你又在吹牛了,羅恩。”邦斯說道。

    “為什麼?”哈利問道。

    “因為除了他的學生以外,別人是不可能知道它的校址。”邦斯說道。

    “別胡扯了,”羅恩笑著說道,“德姆斯特朗肯定是跟霍格沃茨差不多大——你怎麼能把一大座城堡隱藏起來呢?”

    “可是霍格沃茨就是隱蔽著的。”赫敏說道,“大家都知道的啊噢,凡是讀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都應該知道的。”

    列車不斷地往北行駛,雨越下越大,越來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車窗上覆蓋著濃濃的水氣,所以大白天也點起了燈籠。噶啦噶啦,供應午飯的小推車順著過道推了過來,邦斯買了些巧克力蛋糕和大家享用。

    下午,他們的幾位朋友過來看望他們,西莫•斐尼甘、迪安•湯瑪斯,還有納威•隆巴頓——這是一個圓圓臉的男孩,記性差得要命,是他那令人敬畏的巫師奶奶把他拉扯大的。西莫還戴著他的愛爾蘭徽章,它的魔力似乎正在慢慢消退。但它仍然有氣無力地尖叫著“特洛伊!馬萊特!莫蘭!”

    大家都興奮地回顧世界盃賽時,納威在一旁眼巴巴地聽著。

    “奶奶不想去,”他可憐巴巴地說道,“不肯買票。啊,聽起來可真夠刺激的。”

    “沒錯,”羅恩說道,“給你看看這個,納威”

    他在行李架上的箱子翻找了一會兒,拿出那個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小塑像。

    “哇,太棒了。”當羅恩把克魯姆放在他胖乎乎的手掌上時,納威羨慕地說道。

    “我們在上面看見了他,離得很近,”羅恩說道,“我們坐在頂層包廂——”

    “你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韋斯萊。”瑪律福站在沒有關上的隔間門口說道,高爾和克拉布站在他旁邊。

    “瑪律福,你什麼時候才能學乖呢?”邦斯說道。

    “你,我們走。”瑪律福望見邦斯之後氣得對高爾和克拉布說道。

    “謝謝你,邦斯。”哈利說道。

    “沒什麼。”邦斯擺了擺手說道。

    在接下來的旅程,大家還在不停地談論著魁地奇,赫敏只是望瞭望靠在車窗養神的邦斯,再看了看哈利他們嘀咕了一句“這幫男生!”。當他們換好袍子下車時,空中傳來轟隆般的雷聲。赫敏用斗篷兜住克魯克山,他們下了火車,在傾盆大雨之中低著頭,眯著眼。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斷澆在他們頭上。

    “你好,海格!”哈利突然喊道。

    “噢,你好,哈利!”海格粗聲大氣地回答,揮了揮手,“如果我們沒被淹死的話,就在宴會上見吧!”

    按照慣例,一年級的新生必須由海格帶領下從湖上擺渡過去,進入霍格沃茨城堡。

    “哦,我真不敢想像,在這樣的天氣擺渡過湖。”赫敏渾身顫抖,激動地說道。這時,他們隨著人流一點點地挪動腳步,走過漆黑的月臺。車站外面,數百輛被夜騏拉著的馬車在等候著他們。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趕緊爬出其中一輛。門砰的一聲關上,片刻之後,隨著一陣劇烈的顛簸,長長的馬車順著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出了,一路劈裡啪啦地濺著水花。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51 P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三強爭霸賽


    馬車穿過兩邊有著帶翅野豬雕塑的大門,順著寬敞的車道行駛,由於狂風大作,馬車被吹地劇烈搖晃。邦斯靠在車窗邊,看見霍格沃茨越來越近,許多亮燈的窗戶在厚厚的雨簾後面模糊地閃著光。他們的馬車在兩扇橡木大門前的石階下停住了,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前面的馬車裡的人已經開始登上石階,跑進城堡。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從馬車裡跳下來,也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上石階,沖進洞**般深邃的門廳裡。

    “你把魔杖拿出來做什麼?”羅恩晃了晃腦袋地說道。

    邦斯沒有回答,而是用魔杖指著他們頭頂上空的氣球,接著裝滿水的氣球消失了。

    “謝謝你,邦斯。”哈利說道。

    “不客氣。”邦斯說道。

    皮皮鬼見邦斯不好對付,便用大水彈對著另外的學生扔去。周圍的人們失聲尖叫著,互相推擠著,都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皮皮鬼!”一個憤怒的聲音喊道,“皮皮鬼,你快給我下來!”

    副校長兼格蘭芬多學院院長麥格教授從禮堂裡沖了出來。

    “皮皮鬼,你現在就給我下來!”麥格教授大聲吼道,她整了整頭上的尖頂高帽,透過方框眼鏡朝上面瞪視著。

    “我沒做什麼!”皮皮鬼咯咯笑著,又把一個大水彈朝幾個五年級女生扔去——女生們嚇得尖叫著沖進禮堂,“反正她們身上已經濕了,對吧?喂,小毛孩!吃我一炮!”他又拿起一個水炸彈,瞄準了剛剛進來的一群二年級學生。

    “我去叫校長了!”麥格教授大聲說道,“我警告你,皮皮鬼——”

    皮皮鬼伸出舌頭,把最後幾隻水炸彈一陣亂扔,然後嗖地躥上大理石樓梯,一邊瘋狂地嘎嘎怪笑。

    “好了,快走吧!”麥格教授嚴厲地說道,“進禮堂,快地兒!”

    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跟著人群走過門廳,穿過右邊兩扇對開的門。

    禮堂還是那樣的輝煌氣派,為了新學期的宴會又格外裝飾了一番。成百上千隻蠟燭在桌子上空懸空漂浮著,照得金碟子和高腳杯閃閃亮。四張長長的學院桌子旁已經坐滿了嘰嘰喳喳的學生。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從斯萊特林、拉文克勞、赫奇帕奇三個學院的學生面前走過,然後和其他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一起,坐在禮堂盡頭的那張桌子旁。他們旁邊是格蘭芬多學院的鬼魂——差點沒頭的尼克。尼克全身透明,泛著珍珠白色。今晚他穿著慣常穿的緊身上衣,但戴著特別大的輪狀皺領。他戴這個皺領有雙重目的,一是為了顯得更有喜慶色彩,二是為了保證他的腦袋在被割斷了一半的脖子上不會搖晃得太過厲害。

    “晚上好。”他微笑著對他們說道。

    “還行。”邦斯坐下說道。

    哈利他們剛在邦斯旁邊坐下,一個興奮得喘不過氣來的聲音從桌子那頭傳來。

    “你好,哈利!”

    是哈利的崇拜科林,一個三年級的男生,一直把哈利當作英雄一般的人物。

    “噢,你好,科林。”哈利很小心地說道。

    “哈利,你猜怎麼著?你猜怎麼著,哈利?我弟弟也入學了!我弟弟鄧尼斯!”科林興奮地說道。

    “哦——太好了。”哈利說道。

    “他興奮得要命!”科林在椅子上蹦跳著說道,“我真希望他被分到格蘭芬多!你會替他禱告嗎,哈利?”

    “噢——會的。”哈利說道,然後轉頭過來問道,“兄弟姐妹一般都分在同一個學院,是嗎?”

    “哦,不一定,”赫敏說道,“帕瓦蒂226;佩蒂爾的雙胞胎妹妹就在拉文克勞,她們倆簡直一模一樣。本來還以為她們會被分在一起的呢。”

    “怎麼不見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新老師?”赫敏望著教工桌子說道。

    “也許他們找不到人!”羅恩猜測道。

    “還在路上。”邦斯望著天花板說道。

    他話音剛落,禮堂的門開了,大家立刻安靜下來。麥格教授領著長長一排一年級新生走過禮堂頂端。

    這時,麥格教授把一隻三腳凳放在新生面前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頂破破爛爛、髒兮兮、打滿補丁的巫師帽。一年級新生們楞楞地望著它。其他人也望著它。一時間,禮堂裡一片寂靜。然後帽沿附近的一道裂縫像嘴巴一樣張開了,帽子突然唱起歌來: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剛剛被編織成形,

    有四個鼎鼎大名的巫師,

    他們的名字流傳至今:

    勇敢的格蘭芬多,來自荒蕪的沼澤,

    美麗的拉文克勞,來自寧靜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來自開闊的谷地,

    精明的斯萊特林,來自那一片泥潭。

    他們共有一個夢想、一個心願,

    同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打算,

    要把年輕的巫師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學校就這樣創辦。

    這四位偉大的巫師每人都把自己的學院建立,

    他們在所教的學生身上看重的才華想法不一。

    格蘭芬多認為,最勇敢的人應該受到最高的獎勵;

    拉文克勞覺得,頭腦最聰明總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奮努力的才最有資格進入學院;

    而渴望權力的斯萊特林最喜歡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師在活著的歲月裡親自把得意門生挑選出來,

    可是當他們長眠於九泉呢,

    怎麼挑出學生中的人才?

    是格蘭芬多想出了辦法,

    他把我從他頭上摘下,

    四巨頭都給我注入了思想,

    從此就由我來挑選、評價!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頭上,

    我從來沒有看走過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頭腦,

    判斷你屬於哪個學院!

    分院帽唱完後,禮堂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歌不是上次它給我們分院時唱的那。”哈利說道。

    “每年唱的都不一樣。”邦斯說道。

    “我想,作為一頂帽子,它的生活一定蠻單調的,是不是?我打賭它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想出下一歌。”羅恩說道。

    這時,麥格展開了一大卷羊皮紙。

    “我叫到誰的名字時,誰就把帽子戴到頭上,坐到凳子上,”她對一年級新生說道,“等帽子宣佈了學院,就去坐在相應的桌子旁。”

    “斯圖爾特226;阿克利!”

    一個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從頭到腳都在抖。他拿起分院帽,戴在頭上,坐在了那張凳子上。

    “拉文克勞!”分院帽喊道。

    斯圖爾特226;阿克利摘掉帽子,匆匆跑到拉文克勞桌子旁的一個座位上坐下,桌子旁邊的每個人都鼓掌歡迎他。

    “瑪律科姆226;巴多克!”

    “斯萊特林!”

    禮堂另一邊的桌旁傳來響亮的歡呼聲。瑪律科姆226;巴多克坐下時,弗雷德和喬治噓噓地喝著倒彩。

    “埃莉諾226;布蘭斯通!”

    “赫奇帕奇!”

    “歐文226;考得韋爾!”

    “赫奇帕奇!”

    “鄧尼斯226;克裡維!”

    “格蘭芬多!”帽子大聲說道。

    鄧尼斯226;克裡維高興得滿臉放光,他摘掉帽子,把它放回凳子上,然後匆匆跑過來和他哥哥坐到一起。這時,邦斯也和格蘭芬多的其他同學一起鼓起掌來。

    “科林,我掉進了湖裡!”他一**坐在一個空位子上,尖著嗓子說道,“太精彩了!水裡有個東西抓住了我,把我推回到船上!”

    “真酷!”科林說道,也和弟弟一樣興奮,“大概是巨烏賊,鄧尼斯!”

    “哇!”鄧尼斯叫了起來。

    “鄧尼斯!鄧尼斯!看見那個死人臉旁邊的那個男孩嗎?長著黑頭、戴著眼睛的那個?看見了嗎?你知道他是誰嗎?”

    邦斯望著科林,沒有說話。

    分院儀式繼續進行,那些男男女女的新生們臉上帶著不同程度的恐懼,一個接一個地走向三腳凳。隊伍在慢慢減少,麥格教授已經念完了名單上以L開頭的名字。

    “哦,快點吧。”羅恩揉著肚子說道。

    “我說,羅恩,分院儀式比吃飯重要得多。”差點沒頭的尼克說道。

    “你是死人,當然會這麼說。”羅恩反駁道。

    “我希望今年格蘭芬多的新生都是優秀的人才。”差點沒頭的尼克說道,“我們可不願意打破我們獲勝的勢頭,是吧?”

    格蘭芬多已經連續三年贏得了學院杯冠軍。

    “格雷厄姆226;普裡查德!”

    “斯萊特林!”

    “奧拉226;圭裡克!”

    “拉文克勞!”

    最後,隨著凱文226;惠特比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叫聲響起,分院儀式結束了。麥格教授拾起分院帽和小凳子,把它們拿走了。

    “是時候了。”羅恩說著抓起刀叉,眼巴巴地望著他面前的金菜碟。

    鄧布利多教授站了起來。他笑眯眯地望著所有的同學,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姿勢。

    “我只有兩個字要對你們說,”他說道,渾厚的聲音在禮堂裡迴響,“吃吧!”

    “好啊,好啊!”哈利和羅恩兩活寶熱切地望著空盤子大聲說道。

    “這下好多了。”羅恩塞了一嘴土豆泥,含糊不清地說道。

    “要知道,你們還算走運,今天晚上的宴會差點?”邦斯吃著排骨說道。

    “你猜對了,”尼克說道,“還是為那件事爭吵不休,你們知道的,他想參加宴會——哎,這根本不可能,你們知道他那副德行,完全沒有教養,看見吃的東西就到處亂扔。我們召開了一個鬼魂會議——胖修士倒是主張給他這次機會——可是血人巴羅堅決不同意,我認為他這樣做是十分明智的。”

    血人巴羅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鬼魂,是一個瘦巴巴、沉默寡言的幽靈,身上佈滿銀色的血跡。在霍格沃茨,只有他才能真正管住皮皮鬼。

    “怪不得呢,我們就覺得皮皮鬼好像是為什麼事兒生氣。”羅恩說道,“他在廚房裡做了什麼?”

    “哦,還是老一套,”尼克聳了聳肩膀說道,“大搞破壞,弄得一片混亂。鍋碗瓢盆扔得到處都是,整個廚房都被湯淹了。家養小精靈們嚇得六神無主——”

    噹啷。

    赫敏打翻了她的高腳金酒杯,南瓜汁不斷地傾灑在桌布上,給白色的亞麻布染上了一大片橘黃色,長達好幾英尺,可是赫敏沒去理會。

    “這裡也有家養小精靈?”她神色驚恐地瞪著尼克,問道,“就在霍格沃茨?”

    “那還用說,”差點沒頭的尼克驚訝地說道,“我相信英國任何一處住宅裡的家養小精靈都沒有這裡的多。有一百多個呢。”

    “可我一個都沒看見過!”赫敏說道。

    “你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赫敏。”邦斯說道。

    “噢,他們白天很少離開廚房的,不是嗎?”尼克說道,“晚上出來打掃打掃衛生照看一下爐子什麼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應該看見他們的,對嗎?一個好的家養小精靈的標誌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對嗎?”

    赫敏瞪著他。

    “可是他們拿工錢嗎?”她問道,“他們有假期嗎?還有——他們有病假,有津貼,有種種的一切嗎?”

    尼克咯咯笑了起來,他笑得太厲害了,輪狀皺領一歪,腦袋滾落下來,被一兩寸仍然連著脖子的死皮和肌肉掛著,晃悠悠地懸在那裡。

    “病假和津貼?”他說道,把腦袋重新扶到脖子上,重新用輪狀皺領固定好,“家養小精靈是不需要病假和津貼的!”

    赫敏低頭望則後自己盤子裡幾乎沒有動過的食物,然後把刀叉放在盤子上,把盤子推開了。

    “哦,你就是把自己餓死,也不會為他們爭取到病假!”羅恩說道。

    “奴隸勞動,”赫敏呼吸粗重地說道,“這頓晚飯就是這麼來的。奴隸勞動。”

    “你這是在自找苦吃,赫敏。”邦斯說道。

    “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人存在,才會促使這種奴隸勞動的出現。”赫敏氣憤地說道。

    “你知道什麼,赫敏?你認為是一切都是你那樣想的?你知道家養小精靈是快樂的嗎?你知道他們自己並不需要工錢等等的嗎?別拿人類的那套用在他們身上,不相同的。”邦斯擦著嘴說道。

    “你是說他們不是人嘍?”赫敏說道。

    “他們確實不是人,但我不否認他們有感情,可是你那種套用人身上的想法就是錯誤的。”邦斯說道。

    赫敏瞪了邦斯一眼,那目光和麥格教授的極為相似。

    當盤子裡最後剩下的碎屑消失時,鄧布利多教授再次站起身來。大廳裡嗡嗡的說話聲頓時停止了,只能聽見狂風的呼嘯和大雨的敲打聲。

    “好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大家說道,“現在我們都吃飽喝足了,(‘呸!’赫敏說道o我必須再次請求大家注意,我要宣佈幾條通知。”

    “管理員費爾奇先生希望我告訴大家,今年,城堡內禁止使用的物品又增加了幾項,它們是尖叫遊遊球、帶牙飛碟和連擊回飛鏢。整個清單大概包括四百三十七項,在費爾奇先生的辦公室可以看到,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核對一下。”

    鄧布利多的嘴角**了幾下。

    他繼續說道:“和以前一樣,我要提醒大家,場地那邊的禁林是學生不能進入的,而霍格莫德村莊,凡是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都不許光顧。

    “我還要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年將不舉辦學院杯魁地奇賽了。”

    “什麼?”哈利驚訝地說道。

    “這是因為一個大型的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佔據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佈,今年在霍格沃茨——”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的門被砰地撞開了。

    一個男人紮在門口,拿著一根長長的拐杖,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禮堂的人都轉過頭去望著那陌生人,突然一道叉狀的閃電劃過天花板,把陌生人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頭長長的灰白頭,開始朝教工桌子走去。

    噔,噔,他每走一步,都有一個空洞的聲音在禮堂裡迴響。他徑直走到主賓席的盡頭,向右一轉,一瘸一拐地朝鄧布利多走去。

    陌生人走到鄧布利多身邊。他伸出一隻手,那只手也像他的臉一樣傷痕累累。鄧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當陌生人坐下之後,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說道,“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穆迪教授。”

    一般情況下,新老師和大家見面,大家都會鼓掌歡迎,可是現在除了鄧布利多和海格,沒有一個教師或學生鼓掌。鄧布利多和海格拍了幾下巴掌,現掌聲在寂靜的禮堂裡迴響顯得孤零零的,便知趣地放下了手。

    “穆迪?”哈利說道,“瘋眼漢穆迪?就是你爸爸今天早晨去幫助的那個人?”

    “肯定是他。”羅恩畏懼地說道。

    “他怎麼了?”赫敏壓低聲音問道,“他的臉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他當傲羅的時候被人傷了。”邦斯說道。

    鄧布利多清了清喉嚨說道:“正如我剛才說的——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我們將十分榮幸地主辦一項非常精彩的活動,這項活動已有一個多世紀沒有舉辦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訴大家,三強爭霸賽將於今年在霍格沃茨舉行。”

    “你在開玩笑!”弗雷德226;韋斯萊大聲地說道。

    自從穆迪進門後就一直籠罩著禮堂的緊張氣氛一下子就打破了。幾乎每個人都笑出了聲,鄧布利多也贊許地笑了起來。

    “我沒有開玩笑,韋斯萊先生,”他說道,“不過你既然提到開玩笑,我倒是聽到一個很有趣的笑話,講的是一個巨怪、一個母夜叉和一個小矮妖,他們都進了同一家酒館”

    麥格教授很響地清了清嗓子。

    “噢——現在說這個大概不太合適....不太合適”鄧布利多說道,“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啊,對了,三強爭霸賽你們中間有些人可能還不知道這場爭霸賽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希望那些瞭解情況的人能原諒我在此稍微解釋一下,我允許他們的思想開一會兒小差。”

    “三強爭霸賽大約是七百多年前創立的,是歐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學校之間的一種友誼競爭。這三所學校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每個學校選出一名勇士,然後三名勇士比試三種魔法專案。三強爭霸賽每五年舉行一次,三個學校輪流主辦,大家一致認為,這是不同國家之間年輕巫師們建立友誼的絕好方式——可是後來,死亡人數實在太多,三強爭霸賽也就中斷了。”

    “死亡人數?”赫敏驚恐地說道。

    “幾個世紀以來,人們幾次嘗試恢復爭霸賽,”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不過,我們魔法部的國際魔法合作司和魔法體育司認為,再做一次嘗試的時機已經成熟。這個夏天我們做了許多工作,以確保每一位勇士都不會遭遇生命危險。

    “十月份,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將率領他們精心篩選的競爭前來,挑選勇士的儀式將於萬聖節舉行。一位公正的裁判員將決定哪些學生最有資格參加爭奪三強杯,為自己的學校贏得榮譽,個人還能獲得一千加隆的獎金。”

    “我要參加!”弗雷德在桌子那邊興奮地說道。每個人都在狂熱或激動地竊竊私語,可是鄧布利多又說話了,禮堂裡再次安靜下來。

    “我知道你們都渴望為霍格沃茨贏得三強爭霸賽的獎盃,”他說道,“但是,參賽學校和魔法部一致認為,要對今年的競爭規定一個年齡界限。只有年滿十七歲——也就是說,十七歲以上的學生,才允許報名,以備考慮。我們覺得,”——鄧布利多微微抬高了聲音,因為有些人聽了他的話後出憤怒的抗議,韋斯萊兄弟突然變得怒氣衝衝——“這一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為爭霸賽的項目仍然很艱巨、很危險,不管我們採取多少預防措施,六七年級以下的學生基本是不可能對付得了的。我本人將保證沒有一個不夠年齡的學生矇騙我們公正的裁判員,成為霍格沃茨的勇士。”他的目光掠過弗雷德和喬治那張叛逆的面孔,最後停在邦斯臉上,意味深長地說道,“因此,如果你不滿十七歲,我請求你不要浪費時間提出申請。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團將於十月份到達,並和我們共同度過這一學年的大部分時光。我知道,當我們的外國貴賓在這裡逗留期間,你們都會表現得熱情友好,而且霍格沃茨的勇士一旦最後選定,你們都會全心全意地支援他或她。好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讓你們明天早晨精神抖擻、頭腦清醒地走進課堂是非常重要的。去上床睡覺吧!趕快!“

    鄧布利多坐了下來,轉臉跟瘋眼漢說著話。餐廳裡哢嚓哢嚓、乒乒乓乓響成一片,學生們紛紛站起來,湧向兩道對開的門,進入門廳。

    “他們不能這樣做!”喬治站在那裡氣呼呼地瞪著鄧布利多說道,“我們明年四月就滿十七歲了,為什麼不讓我們試一試?”

    “他們不能阻止我參加,”弗雷德倔頭倔腦地說道,“當了勇士,就能做許多平常不讓你做的事情,而且還有一千加隆的獎金呢!”

    “是啊,”羅恩精神恍惚地說道,“是啊,一千加隆呢”

    “快走吧,”邦斯說道,“要是再不走,這裡可就只剩下我們幾個了。”

    邦斯、羅恩、哈利、赫敏、弗雷德和喬治開始朝門廳走去,一路上弗雷德和喬治還在不停地爭論,鄧布利多會採取什麼辦法阻止那些不滿十七歲的學生參加爭霸賽。

    “評判誰是勇士的那個公正裁判員會是誰?”哈利問道。

    “你肯定知道的,對吧,邦斯?”喬治突然問道。

    “知道也不能亂說呢。”邦斯笑著說道。

    “切,我認為一兩滴增齡劑就管用了....”弗雷德說道。

    “可是鄧布利多知道你們不夠年齡啊。”羅恩說道。

    “是啊,不過誰當勇士並不由他決定,對嗎?”弗雷德鑽空子地說道,“在我聽來,似乎這位裁判員只要知道誰想參加,就從每個學校挑出一個最優秀的,他才不管他們多大年齡呢。鄧布利多是想阻止我們報名。”

    “可是死了好多人啊!”赫敏擔憂地說道。

    “是啊,”弗雷德滿不在乎地說道,“但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對嗎?而且,如果沒有一點兒冒險,又有什麼樂趣呢?”

    “你是怎麼想的,邦斯?”哈利問道,“你會參加嗎?”

    “不知道我們學的東西夠不夠。”赫敏說道。

    “我學的東西肯定不夠。”羅恩身後傳來納威悶悶不樂的聲音。

    “不過我想我奶奶肯定要我參加的。她總是念叨我應該維護家族的榮譽。我只要——哎喲”

    納威的腳陷進了樓梯中間的一個臺階。霍格沃茨有許多這樣捉弄人的樓梯。對於大多數老生來說,跳過這種特殊的臺階已經成為一種本能,可是納威的壞記性是出了名的。邦斯和羅恩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出來,這時樓梯頂上的一套盔甲出嘎吱嘎吱、丁零噹啷的聲音,笑得喘不過氣來。

    “閉嘴吧恩說道,在他們路過那盔甲時,他給了那傢夥一拳。

    他們來到上面格蘭芬多塔樓的入口處,入口隱藏在一幅巨大的肖像畫後面,畫上有一位穿著粉紅色絲裙的胖夫人。

    “口令?”他們走近時,胖夫人問道。

    “胡言亂語,”喬治說道,“樓下一個級長告訴我的。”

    肖像畫一下子向前彈開,露出牆上的一個大洞,他們都從這裡爬了過去。圓形的公共休息室裡擺滿了桌子和軟塌塌的扶手椅,爐火劈劈啪啪燃得正旺。赫敏用愁悶的目光掃了一眼歡快的火苗,邦斯清楚地聽見她嘀咕了一聲“奴隸勞動”,然後她就向他們告別,回女生宿舍去了。

    邦斯、哈利、羅恩和納威爬上最後一道螺旋形樓梯,來到他們位於塔樓頂部的宿舍。六張四柱床貼牆立著,上面垂掛著深紅色幔帳,每個人的箱子都已放在各自的床腳。

    邦斯、哈利、羅恩和納威換上睡衣,爬上床去。家養小精靈已經把暖床用的長柄炭爐放在了被褥中。躺在床上,聽著風暴在外面肆虐,真是太舒服了。

    “你知道,我也許會參加呢,”羅恩昏昏欲睡地說道,“如果弗雷德和喬治想出了辦法....參加爭霸賽...誰也說不準,對吧?”

    “想法是好的。”邦斯翻了個身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55 P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穆迪


    第二天早晨,風暴停息了,不過禮堂的天花板上仍然是一片烏雲密佈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在吃飯的時候,哈利的海德薇送來了小天狼星的來信:

    親愛的哈利:

    願你一切都好,我目前在幫鄧布利多辦事,所以沒法親自去學校,傷疤的問題我已經跟鄧布利多說了,他說如果再疼,就去找他。好了,就這樣。照顧好自己。

    愛你的教父小天狼星

    “他在幫鄧布利多辦事?”羅恩揮舞著叉子說道。

    “看樣子,是的。”哈利說道。

    “哈利,你竟然沒跟我們說傷疤的事。”赫敏不大高興地說道,“它什麼時候疼的?”

    忘記了,邦斯問過我的,我沒怎麼在意。”哈利歉意地說道。

    “可是他不在場啊,對不對?那個神秘人?我的意思是——上次你傷疤疼的時候,他在霍格沃茨的,對嗎?”羅恩有點驚恐地說道。

    “我知道他肯定不在女貞路,”哈利說道,“可是我在夢裡看見了他....他和彼得——你們知道的,就是蟲尾巴。夢裡的全部情形,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們在密謀,要殺......一個人。”

    “只是一場夢而已,”羅恩安慰道,“只是一場噩夢。”

    “是啊,儘管是一場夢。很古怪,是不是?....我的傷疤疼了,三天之後,食死徒就遊行了,伏地魔的符號就又在空中出現了。”哈利望著佈滿濃雲的天花板說道。

    “不要——說出——他的——名字!”羅恩從緊咬的牙縫裡嘶嘶地說道。

    “但願這只是一場夢!”赫敏擔憂地吃著黃油麵包說道。

    現你又開始吃東西了。”邦斯說道。

    已經想明白了,要表明對小精靈權益的立場,還有更好的辦法。”赫敏高傲地說道。

    “是啊,是啊......我想你也餓壞了。”邦斯笑著說道。

    “今天有些什麼課?”哈利喝著牛奶說道。

    “我看看——草藥課,和赫奇帕奇的學生一起上,保護神奇生物課....倒楣,又要和斯萊特林一起.....”羅恩說道,“下午——兩節占卜課。”

    “占卜課啊!”哈利歎著氣說道。

    “你也像我一樣放棄這門課吧,行嗎?”赫敏輕快地說道,“然後你可以上一門更有學問的課,比如算術占卜?”

    “算了吧。”哈利說道。

    吃完早飯之後,他們動身前往三號溫室去上草藥課。跟著同學們走過潮濕的菜地,來到三號溫室,就看見斯普勞特教授給全班同學展示一種植物。邦斯還從未見過如此醜陋的東西呢,實際上,它們不像植物,倒更像是黑峻峻、黏糊糊的大鼻涕蟲,筆直地從土壤裡冒了出來。而且一個個都在微微蠕動,身上還有許多閃閃亮的大鼓包,裡面似乎都是液體。

    “巴波塊莖。”斯普勞特教授歡快地告訴大家,“需要用手去擠,你們要收集它的膿水——”

    “什麼?”西莫•斐尼甘用厭惡的口氣問道。

    “膿水,斐尼甘,膿水,”斯普勞特教授說道,“它具有極高的價值,千萬不要浪費。聽著,你們要把膿水收集到這些瓶子裡。戴上你們的龍皮手套,未經稀釋的巴波塊莖膿水,會對皮膚造成不同尋常的傷害。”

    擠塊莖的過程令人噁心,卻也使人產生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每當一個鼓包被擠破時,都會噴出一大股黏稠的、黃綠色的液體,並出一種刺鼻的汽油味。他們按照斯普勞特教授的吩咐,把這些液體收集在瓶子裡,到了快下課的時候,他們已經收集了好幾瓶子了。

    “這下龐弗雷夫人該高興了。”斯普勞特教授用塞子堵住最後一個瓶子,說道,“巴波塊莖的膿水,是治療頑固性粉刺的最好藥物。這樣就可以阻止學生用過激手段去除他們的青春痘了。”

    “像可憐的愛洛伊絲•米德根,”赫奇帕奇的學生漢娜•艾博壓低聲音說道,“她想用咒語把青春痘去掉。”

    “傻姑娘,”斯普勞特教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龐弗雷夫人最後又替她把鼻子安上去了。”

    一陣低沉渾厚的鐘聲從城堡傳來,越過潮濕的場地,下課了,同學們紛紛散去。赫奇帕奇的學生們走上石階,去上變形課。格蘭芬多的學生去的是另一個方向,他們順著緩緩下坡的草坪,走向禁林邊緣的海格的小木屋。

    海格站在小木屋的門外,一隻手牽著他那條巨大的獵狗牙牙的項圈。他腳邊的地上,放著幾隻敞開的木箱子,牙牙嗚嗚叫著,使勁地掙著項圈,看樣子是想仔細調查一下箱子裡的東西。當他們走近時,一種很奇怪的哢噠哢噠聲傳進他們的耳朵,期間還有微弱的爆炸聲。

    “上午好!”海格說道,朝著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露出了微笑,“最好等一等斯萊特林的同學們,他們肯定不想錯過這個——炸尾螺!”

    “再說一遍?”羅恩說道。

    海格指了指腳下的箱子。

    “噁心!”拉文德•布朗尖叫一聲,向後跳了幾步。

    “噁心,”一詞正好概括了邦斯對這種炸尾螺的印象。它們活像是變了形、去了殼的大龍蝦,白灰灰、黏糊糊的,模樣非常可怕,許多隻腳橫七豎八地伸出來,看不見腦袋在哪裡。每只箱子裡大約有一百條,每條都有六英寸左右長,互相疊在一起爬來爬去,昏頭昏腦地撞在箱子壁上。它們還出一股非常強烈的臭魚爛蝦的氣味。時不時地,一條炸尾螺的尾部會射出一些火花,然後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炸尾螺就會向前推進幾英寸。

    “剛剛孵出來的,”海格驕傲地說道,“你們可以親自把它們養大!我們可以搞一個大項目!”

    “我們為什麼要把它們養大?”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來了,剛才說話的人是德拉科;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吃吃地笑著,對他的話表示讚賞。

    海格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我的意思是,它們能做什麼?”瑪律福問道,“它們有什麼用?”

    海格張大嘴巴,似乎在拼命思索。停了幾秒鐘後,他粗聲粗氣地說道,“那是下一節課的內容,瑪律福。你們今天只管喂它們。好了,你們要試著喂它們吃幾種不同的東西——我以前沒有養過它們,也拿不准它們喜歡吃什麼——我準備了螞蟻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樣都拿一點試試,看它們吃不吃。”

    “先是塊莖的膿水,現在又是這個。”西莫嘟囔道。

    邦斯沒有和哈利他們一樣拿青蛙肝去引誘炸尾螺,而是站在那不停地看著,海格略微有點不大高興,但沒有說出來。

    “哎喲!”大約十分鐘後,迪安•湯瑪斯慘叫了一聲,“它弄疼我了!”

    海格趕緊走到他身邊,神色有些慌張。

    “它的尾巴爆炸了!”迪安氣呼呼地說道,給海格看他手上被燒傷的一小塊。

    啊,它們炸響時就可能生這樣的事。”海格點著頭說道。

    “噁心!”拉文德•布朗又抱怨起來了,“真噁心,海格,它身上尖尖的東西是什麼?”

    們有的身上有刺,”海格興奮地說道(拉文德趕緊把手從箱子邊縮了回去),“我猜想那些帶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盤一樣的東西.....我認為它們大概會吸血呢。”

    當然明白我們為什麼要想辦法讓它們活著了,”瑪律福諷刺地說道,“又能燒人,又能蟄人,還能咬人,這樣的寵物誰不想要呢?”

    “它們的模樣或許不太中看,但並不意味著它們沒有用處。”赫敏反駁道,“龍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你願意養一條龍作為寵物嗎,啊?”

    邦斯、哈利、羅恩和海格都笑了起來。

    “還好,至少這些炸尾螺還很小。”一小時後,他們返回城堡吃午飯時,羅恩說道。

    “它們現在還很小,”赫敏惱怒地說道,“可是一旦海格弄清它們吃什麼東西,我猜它們一下子就會變成六英尺長。”

    “可是,如果最後現它們能治療暈船什麼的,那就沒有關係了,對吧?”羅恩一臉壞笑地說道。

    “你心裡很清楚,我剛才那麼說只是為了堵住瑪律福的嘴。”赫敏說道,“實際上,我認為他說得對。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炸尾螺向我們起進攻之前,就把它們扼殺在搖籃裡。”

    他們在格蘭芬多的餐桌旁邊坐了下來,動手吃起了牛排和土豆。赫敏狼吞虎嚥,吃得飛快,哈利和羅恩都驚奇地望著她。

    就是你對小精靈權益的新立場?”羅恩問道,“你想把自己撐得嘔吐嗎?”

    “不是,”赫敏說道,嘴裡塞滿了土豆泥,但她還是高傲地說道,“我只是想去圖書館。”

    “什麼?”羅恩不敢相信地說道,“赫敏——這是開學的第一天啊!還沒有不止家庭作業呢!”

    赫敏聳了聳肩膀,繼續風捲殘雲般地吃著,就好像她已經餓了幾天樣的。然後,她一躍而起,說了句:“晚飯見!”就撒腿跑走了。

    “把那瓶果醬遞給我,哈利。”邦斯說道。

    的。”哈利望著赫敏遠去的身影回過神來說道。

    下午上課的鈴聲響起,邦斯、哈利和羅恩向北塔樓走去,就在一道很窄的螺旋形樓的頂上,有一架銀色的活梯通向天花板上的一扇活板門,那就是特裡勞妮教授住的地方。

    他們來到活梯頂上,一股從火上出的熟悉的甜香味兒撲鼻而來。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化,窗簾依舊拉得嚴嚴實實,圓形的房間裡點了許多盞燈,燈上都遮著圍巾和披巾,使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種朦朦朧朧的紅光中。邦斯、哈利和羅恩穿過房間裡亂糟糟的一大堆印花布座椅和蒲團,在原來的那張小圓桌旁邊坐了下來。

    “你們好。”邦斯身後突然傳來特裡勞妮教授虛無飄渺的、空靈的聲音。

    特裡勞妮教授是一個很瘦的女人,戴著一副巨大的眼鏡,使兩隻眼睛在她的那張瘦臉上看起來大得嚇人。

    特裡勞妮教授輕飄飄地從他們身邊掠過,坐在爐火前的一把很大帶翅靠背扶手椅子上,面對全班同學。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爾特別崇拜特裡勞妮教授,都坐在離她很近的蒲團上。

    “親愛的,我們應該來研究星星了。”特裡勞妮教授說道,“星星的運動及其所顯示的神秘徵兆,只有那些懂得天際舞蹈舞步規則的人,才能參透其中的奧秘。人類命運可以通過行星的輻射光來破譯,這些光相互交融......”

    “哈利!”邦斯說道。

    “快醒醒,哈利!”羅恩低聲地說道。

    “怎麼啦?”哈利問道。

    全班同學都望著哈利,因為他在那睡得很香甜。

    “親愛的,我剛才在說,你出生的時候,顯然受到圖形不詳影響。”特裡勞妮教授不滿地說道,因為邦斯那一桌的人根本就去聽她的課,尤其是哈利。

    “對不起,受到什麼——?”哈利問道。

    “土星,親愛的,土星!”特裡勞妮教授惱怒地說道,“我剛才在說,你出生的那一刻,土星肯定在天空中占統治地位.....你的黑頭....你瘦削的體形....還有你在繈褓中就失去父母......我可以斷言,親愛的,你出生在冬天吧?”

    “不是,”哈利說道,“我的生日是在七月。”

    邦斯笑了起來,特裡勞妮教授顯得很尷尬,便沒說什麼走開了。

    半小時後,特裡勞妮教授給每人一張複雜的圓形圖表,要他們在上面填寫自己出生時的行星位置。這是一項枯燥乏味的工作,需要計算許多煩瑣的時間和角度。

    “我這裡有兩顆海王星,”過了一會兒,哈利皺著眉頭看著羊皮紙說道,“這肯定不對,是嗎?”

    “啊哈,”羅恩模仿特裡勞妮教授悄聲細氣、神秘兮兮的口吻說道,“當天空中出現兩顆海王星時,肯定預示著有一個戴眼睛的小人兒要出生了,哈利....”

    西莫和迪安在畫圖,聽了這話咯咯地大笑起來,不過他們的笑聲還不足以蓋過拉文德興奮的尖叫——授,快看!我有一顆行星位置不確切!哎呀,這是什麼星,教授?”

    “是天王星,親愛的。”特裡勞妮教授低頭看著圖表說道。

    下課的時候,特裡勞妮教授用嚴厲地聲音說道,“參照你們各自的圖表,詳細分析下個月將對你們產生影響的行星運行方式,下星期一必須交上來,不得以任何藉口推脫!”

    “討厭的老蝙蝠,”他們融入下樓的人流,回禮堂吃飯時,羅恩恨恨地說道,“整個週末都要搭進去了,這....”

    “不寫不就行了。”邦斯說道。

    “你怎麼能不完成作業呢,邦斯?”赫敏從後面趕上他們說道。

    “因為沒必要。”邦斯說道。

    “你這只是藉口罷了。”赫敏說道。

    “一大堆家庭作業呢!”羅恩說道。

    “看看——維克多教授什麼作業都沒有留!”赫敏開心地說道。

    克多教授真好。”哈利沉重地說道。

    他們來到門廳,裡面擠滿了排隊等候吃飯的人。他們剛站到隊尾,後面就突然響起一個刺耳的聲音。

    “韋斯萊斯萊!”

    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轉身望去。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站在那裡,興奮地要命。

    “幹嘛?”羅恩沒好氣地問道。

    “你爸爸上報紙了,韋斯萊!”瑪律福說道——他揮舞著一份《預言家日報》,說話的聲音故意放得很響,使擁擠在門廳裡的每個人都能聽見,“聽聽這個吧!”

    魔法部又出新亂子

    看來魔法部的麻煩似乎還沒有完,本報特約記者麗塔•斯基特這樣寫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盃賽中未能有效維護秩序,以及仍未能對其一位女巫師官員的失蹤作出解釋,一直受到人們的批評。昨天,由於禁止濫用魔瓜物品司的阿諾德•韋斯萊的怪異行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尷尬境地。

    瑪律福抬起頭來。

    “想想吧,韋斯萊,他們連你父親的名字都沒有寫對。他簡直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是吧?”他幸災樂禍地大聲說道。

    這時,門廳裡的每個人都在聽他說話。瑪律福像演戲一樣豎起報紙,繼續念道:

    阿諾德•韋斯萊兩年前被指控擁有一輛會飛的汽車,昨天又捲入一場與幾位麻瓜執法者(“員警”)的爭執中,起因是為了一大批極具有進攻性的垃圾箱。韋斯萊先生似乎是趕來援助瘋眼漢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羅。當瘋眼漢再也不能區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謀殺之間的差別時,他就從魔法部退休了。果然,當韋斯萊先生趕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時,現穆迪先生又是虛驚一場,誤了一個假警報。韋斯萊先生不得不將幾個員警的記憶作了修改,才得以從他們那裡脫身。但當《預言家日報》記者問他為何要使魔法部捲入這場毫無意義、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時,韋斯萊先生拒絕回答。

    “還有一張照片呢,韋斯萊!”瑪律福說道,把報紙翻過來,高高地舉起,“一張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們家房子門口——你居然管這也叫房子!你媽媽要是能減點兒肥,模樣還算湊合,是吧?”

    羅恩氣得渾身抖。門廳裡的人都看著他。

    “滾開,瑪律福。”哈利說道,“別生氣,羅恩....”

    了,波特,你今年夏天是跟他們住在一起的,對吧?”瑪律譏諷地說道,“那麼請告訴我,他媽媽是不是真的那麼胖,還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那麼你媽媽呢,瑪律福?”哈利說道,“瞧她那臉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大糞似的!她總是那副表情嗎,還是因為跟你在一起才那樣?”

    瑪律蒼白的臉變得微微泛紅。

    “你竟然敢侮辱我媽媽,波特。”

    “那就閉上你的肥嘴。”哈利轉過身說道。

    砰!

    邦斯拉著哈利矮身躲過一道紅光。只聽見一聲巨響著一個吼聲在門廳裡回蕩。

    許這樣,小子!”

    邦斯和哈利站起來轉過身,看見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樓梯。他手裡拿著魔杖,直指著一隻渾身雪白的白鼬,白鼬在石板鋪成的地上瑟瑟抖,那正是剛才瑪律福站的地方。

    門廳裡一片可怕的寂靜。

    “他傷到你了嗎?”穆迪怒氣衝衝地問道,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沒有,被躲過了。”哈利說道。

    “別碰它!”穆迪大聲喊道。

    “別碰——什麼?”哈利莫名其妙地問道。

    “不是說你——是說他!”穆迪又吼道,豎起拇指,越過肩膀指著克拉布,克拉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嚇得呆在原地不敢動了。穆迪那只魔法眼滴溜溜地轉來轉去。

    穆迪開始一瘸一拐地朝克拉布、高爾和那只白鼬走去,白鼬驚恐地叫了一聲,躲開了,開始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跑去。

    “我不信這個邪!”穆迪大吼一聲,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隨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慣在背後攻擊別人的人,”穆迪粗聲粗氣地說道——這時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著,“這種做法最骯髒、卑鄙,是膽小鬼的行為.....”

    白鼬躥到半空,四條腿和尾巴絕望地胡亂擺動著。

    “再也——不許——這樣—迪說道,每次白鼬掉在石板地上,又忽地蹦起來,他就迸出一個詞。

    “穆迪教授!”一個吃驚的聲音說道。

    麥格教授正從大理石樓梯上下來,懷裡抱著一堆書。

    “你好,麥格教授。”穆迪平靜地說道,一邊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在做什麼?”麥格教授問道。

    “教訓教訓。”穆迪說道。

    “教訓——怎麼,穆迪,難道那是個學生?”麥格教授驚叫道,懷裡的書散落到地上。

    “沒錯。”穆迪說道。

    “天哪!”麥格教授叫了一聲,匆匆走下樓梯,抽出自己的魔杖。片刻之後,隨著劈啪一聲巨響,德拉科•瑪律福又復原了。他縮成一團,躺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淡黃色頭披散在他此刻紅得耀眼的臉上。過了一會兒,他才站了起來,一副哆哆嗦嗦的樣子。

    “穆迪,我們從不使用變形作為懲罰!”麥格教授有氣無力地說道,“鄧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訴過你吧?”

    “他大概提到過吧,”穆迪漫不經心地說道,“可是我認為需要狠狠地嚇唬一下——”

    “我們可以關禁閉,穆迪!或者報告當事人所在學院的院長。”

    “我會那麼做的。”穆迪十分厭惡地瞪著瑪律福說道。

    瑪律福淺色的眼睛仍然因痛苦和恥辱而汪著淚水,這時他惡毒地抬頭望著穆迪,嘴裡嘟囔著什麼,其中幾個詞聽得很清楚爸爸”。

    嗎?”穆迪瘸著腿向前走了幾步,他那條木腿噔噔地撞擊著地面的聲音在門廳裡迴響,“沒錯,我以前就認識你爸爸,孩子......你告訴他,穆迪正在密切注意他的兒子....你就這樣替我告訴他....好了,你們學院的院長是斯內普,是嗎?”

    爾福怨恨地說道。

    “也是一個老朋友了,”穆迪咆哮著說道,“我一直盼望著跟老夥計斯內普好好聊聊呢.....走吧,小子......”

    說著,他一把抓住瑪律福的手臂,拽著他朝地下教室走去。

    麥格教授不安地望著他們的背影,好一會兒,她才用魔杖指著掉在地上的書,使它們都升到了半空,重新回到她的懷裡。

    “不要跟我說話。”羅恩小聲地說道。這已經是幾分鐘後,他們已經坐在格蘭芬多的桌子旁邊了,周圍的人都在興奮地議論著剛才生的事。

    “為什麼?”赫敏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想把這件事永遠銘刻在我的記憶裡,”羅恩說道——他閉著眼睛,臉上是一種十分喜悅的表情,“德拉科•瑪律福,那只不同尋常的跳啊跳的大白鼬......”

    “不過,他很可能真的會把瑪律福弄傷的,”赫敏說道,“幸好麥格教授即使制止了這件事——”

    “關心瑪律福的死活做什麼?”邦斯吃著牛肉說道。

    “對啊,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難道你忘記他去年罵你‘泥巴種’的事了?”羅恩氣呼呼地說道。

    赫敏不耐煩地嘟囔了一聲,開始吃飯,還是以那種狼吞虎嚥的度。

    “你今晚不會又去圖書館吧?”哈利望著她問道。

    “當然去,”赫敏嘴裡塞滿東西,含糊不清地說道,“一大堆活兒要幹呢。”

    “可是你對我們說,維克多教授——”

    “不是學校的功課。”她說道。五分鐘後,她就吃完東西,匆匆離開了。她剛走,座位就被弗雷德給佔據了。

    “穆迪!”他說道,“他真酷啊,是嗎?”

    “豈止是酷!”喬治在邦斯的對面坐下說道。

    “酷斃了!”雙胞胎的朋友李•喬丹坐在喬治旁邊的座位上,“我們今天下午上了他的課。”他說道。

    “怎麼樣啊?”哈利急切地問道。

    弗雷德、喬治和李意味深長地交換了一下目光。

    “從沒上過這樣的課呢。”弗雷德說道。

    “他真懂啊,夥計。”李說道。

    “懂什麼?”羅恩探著身子問道。

    “懂在外面做活是怎麼回事。”喬治鄭重其事地說道。

    “做什麼活?”哈利問道。

    “打擊黑魔法啊。”弗雷德說道。

    “他什麼都見識過。”喬治說道。

    “有必要這麼誇張嗎?”邦斯說道。

    “這不是誇張,是事實。”弗雷德說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懂啊,夥計。”喬治說道。

    “真是太了不起了。”李說道。

    羅恩埋頭在他的書包裡翻找著課程表。

    “我們要到星期四才有他的課呢!”他用失望的口氣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55 P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不可饒恕咒


    接下來的兩天平平淡淡,沒有事情生,除非算上納威在魔藥課上把坩堝燒化的事,這已經是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最後一次內普的報復心理似乎在暑假裡又創了新高,他毫不客氣地懲罰納威留校勞動。納威只好去給一大桶長角的蟾蜍開膛破肚,回來的時候,他的神經幾乎要崩潰了。

    “你知道斯內普的脾氣為什麼這樣糟糕嗎?”邦斯說道。

    “大概是因為穆迪吧。”哈利說道。

    大家都知道,斯內普特別想教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他已經連續四年沒能得到這份工作了。對以前的幾位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斯內普都心懷不滿,而且把這種情緒寫在了臉上——不過對於瘋眼漢穆迪,他似乎格外小心,不讓這種敵意表露出來。確實,每當邦斯看見他們倆在一起——在吃飯的時候或在走廊上擦肩而過時——他都明顯感到斯內普在躲避穆迪的眼睛,不論是那只帶魔法的眼睛,還是那只正常的眼睛。

    “我認為斯內普有點兒怕他。”哈利若有所思地說道。

    “想像一下吧,如果穆迪把斯內普變成一隻長角蟾蜍,”羅恩說道——眼睛裡朦朦朧朧,充滿神往,“並指揮他在地下教室裡蹦來蹦去.....”

    格蘭芬多的大部分四年級學生都眼巴巴地盼望著上穆迪的第一節課。星期四剛吃過午飯,上課鈴還沒有響,邦斯就被哈利和羅恩拖去教室外面排隊了。

    唯一沒來的是赫敏,她直到快上課了才出現。

    “我去了——”

    “圖書館。”哈利替她把話說完,“走吧,快點兒,不然就沒有好位子了。”

    他們急急忙忙地坐到講臺正前面的五個座位上,大部分人都拿出了《黑暗力量:自衛指南》等待著,氣氛格外肅靜。很快,邦斯聽見一陣很有特色的噔噔聲從走廊傳了過來。他走進教室,樣子和平常一樣古怪、嚇人。他們正好可以看見他把那只爪子狀的木腿從長袍下麵露了出來。

    “把這些東西收起來,”他粗聲粗氣地說道,一邊拄著拐杖艱難地走到講臺邊,坐了下來,“這些課本。你們用不著。”

    同學們開始把書收進書包,羅恩則顯得很興奮。

    穆迪拿出花名冊,晃了晃腦袋,把花白的長頭從扭曲的、傷痕累累的臉上晃開,開始點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順著名單往下移動,那只帶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盯著每一位應答的學生。

    “好了,”當最後一位同學應答結束後,他說道,“我收到盧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紹了這門課的情況。看起來,對於如何對付黑魔法動物,你們已經掌握了不少基礎知識——你們學會了對付柏格特、紅帽子、欣克龐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對嗎?”

    同學們低聲表示贊同。

    “可是在如何對付咒語方面,你們學得還很不夠——很不夠,”穆迪說道,“因此,我準備讓你們領略一下巫師們之間所施展的法術。我有一年的時間教會你們如何對付黑——”

    “什麼,你說什麼?”羅恩脫口而出地問道。

    穆迪的那只帶魔法的眼睛轉過來,盯住羅恩。羅恩看上去害怕極了,可是很快穆迪就笑了。

    “你是亞瑟•韋斯萊的兒子吧迪說道,“幾天前,你父親幫我擺脫了一個很棘手的困難處境.....是啊,我只教一年。幫鄧布利多一個忙....只教一年,然後重新過我平靜的退休生活。”

    他啞著嗓子笑了,然後拍了拍粗糙的大手。

    “好了——言歸正傳。咒語,它們有許多種形態,其魔力各不相同。現在,根據魔法部的規定,我應該教你們各種破解咒,僅此而已。照理來說,你們不到六年級,我不應該告訴你們非法的黑魔咒語是什麼樣子,因為你們現在的年紀還小,還對付不了這套東西。可是鄧布利多教授大大誇讚了一番你們的勇氣,他認為你們能夠對付,而在我看來,你們越早瞭解要對付的東西就越有好處。如果一樣東西你從未見過,你又怎麼樣在它面前保護好自己呢?某個巫師要給你念一個非法的咒語,他是不會把他的打算告訴你的。他不會坦率、公道、禮貌地給你念咒。你必須做好準備,提高警惕。我說話的時候,你最好把那玩意兒拿開,布朗小姐。”

    拉文德嚇了一大跳,臉漲得通紅。

    “那麼.....你們有誰知道,哪些咒語會受到巫師法最嚴厲的懲罰呢?”

    幾隻手戰戰慄栗地舉了起來,其中就有羅恩和赫敏的。穆迪指了指羅恩,不過他那只帶魔法的眼睛仍然盯著拉文德。

    這樣的,”羅恩沒有把握地說道,“我爸爸對我說過一個.....名字叫奪魂咒什麼的,對嗎?”

    的,”穆迪讚賞地說道,“你父親肯定知道那個咒語。想當年,奪魂咒給魔法逆惹了不少的麻煩。”

    穆迪艱難地支著假腿站起來,打開講臺的抽屜,拿出一個玻璃瓶子。三隻大蜘蛛在裡面爬個不停。邦斯注意到羅恩在他身邊微微地向後縮了縮。

    穆迪把手伸進瓶子,抓起一隻蜘蛛,放在攤開的手掌上,讓大家都能看見。然後他用魔杖指著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竅!”

    蜘蛛從穆迪手掌上跳開了,懸著一根細絲,開始前後蕩來蕩去,就像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一樣。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後回身翻了一個跟頭,細絲被拉斷了。它摔在桌子上,開始繞著圈子翻跟頭。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著兩支後腿站了起來,跳起了一種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邦斯和穆迪沒笑。

    “你們覺得很好玩,是嗎?”他粗著嗓子問道,“如果我對你們來這一下,你們還能笑得出來嗎?”

    笑聲幾乎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輕聲說道,“我可以讓它從視窗跳出去,或者把自己淹死,或跳進你們哪一位同學的喉嚨.....”

    羅恩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多年以前,許多巫師都被奪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說道,“真是把魔法部忙壞了。他們要分清誰是被迫行事,誰是按自己的意願行事。”

    穆迪頓了頓繼續說道:“奪魂咒是可以抵禦的,我會把方法教給你們,但是這需要很強的人格力量,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的。你們最好儘量避免被它擊中。隨時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穆迪抓起還在翻著跟頭的蜘蛛,扔回玻璃瓶裡。

    “還有誰知道什麼咒語嗎?非法咒語?”

    赫敏又把手高高地舉了起來,而且納威也舉起了手,這使班上許多人都感到吃驚。要知道納威只有在草藥課上才能比較自信,那是他最拿手的一門課。

    “說吧。”穆迪說道,他用那只帶魔法的眼睛盯住了納威。

    “有一個——鑽心咒。”納威聲音很輕但很清晰地說道。

    穆迪十分專注地望著納威,這次是兩隻眼睛同時望著。

    “你是隆巴頓吧?”他說道。

    納威緊張地點了點頭,不過穆迪沒有再問別的。他轉身背對著全班同學,從玻璃瓶裡掏出第二隻蜘蛛,讓在講臺上。

    “鑽心咒。”穆迪說道,“需要放大一些,你們才能看清,”他說道,用魔杖指著蜘蛛,“變大!”

    蜘蛛膨脹起來。現在已經比狼蛛還要大些。羅恩已經顧不得掩飾,把椅子往後挪了挪,儘量離穆迪的講臺遠一些。

    穆迪又舉起魔杖,指著蜘蛛,輕輕地說道:“鑽心剜骨!”

    只見那蜘蛛的腿全部縮了起來,緊貼著身子。它翻轉著,同時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左右晃動。穆迪沒有拿開魔杖,蜘蛛開始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停下!”赫敏尖聲叫道。

    邦斯轉過頭去望著納威,看見他的雙手緊緊攥著面前的桌子,骨節都白了,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滿是恐懼。

    “縮小。”穆迪喃喃地說道。蜘蛛又縮回原來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進瓶裡。

    “極度痛苦。”穆迪輕聲說道,“如果你會念鑽心咒,你折磨別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夾或刀子了.....這個咒語也一度非常流行。”

    “好了.....還有誰知道什麼咒語嗎?”穆迪望著大家問道。

    赫敏第三次把手舉起,但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你說吧。”穆迪指著她說道。

    “阿瓦達索命咒。”赫敏小聲說道。

    幾個人不安地扭頭看著她,其中包括羅恩。

    迪微笑地說道,“是的,這是最後一個,也是最厲害的一個咒語。阿瓦達索命咒......死咒。”

    他把手伸進玻璃瓶,第三只蜘蛛仿佛知道即將到來的厄運,拼命地繞著瓶底爬來爬去,想躲開穆迪的手指,但他還是把它抓住了,放在講臺上。蜘蛛又開始不顧一切地在木頭桌面上爬動。

    “阿瓦達索命!”穆迪吼道。

    一道耀眼的綠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同時還有一陣雜亂的聲音,仿佛一個看不見的龐然大物在空中飛過——與此同時,那蜘蛛翻了過來,仰面躺在桌子上,身上並無半點傷痕,但無疑已經死了。幾個學生使勁忍住想要出喊叫;蜘蛛朝羅恩這邊滑過來,羅恩猛地往後一仰,差點兒從座位上摔下來,被邦斯及時拉住。

    “謝謝。”羅恩輕聲說道。

    “很不美好,”穆迪平靜地說道,“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沒有破解咒。沒有辦法抵禦它。根據人們所知,只有一個人逃脫了這種咒語,他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

    全班同學都望向哈利,邦斯看見哈利的臉很紅。

    “阿瓦達索命咒需要很強大的魔法力量作為基礎。——你們都可以把魔杖拿出來,對準我,念出這道咒語,我懷疑我最多只會流點鼻血什麼的。可是那沒有關係。我就是來教你們怎麼念咒的。”

    “那麼,既然沒有破解咒,我為什麼要向你們展示這些呢?因為你們必須有所瞭解。你們必須充分意識到什麼是最糟糕的。隨時保持警惕!”他又吼道。

    “好了.......這三個咒語——阿瓦達索命咒、奪魂咒、鑽心咒——都被稱為不可饒恕咒。把其中任何一個咒語用在人類身上,都足夠在阿茲卡班坐一輩子監牢。這就是你們要抵禦的東西。這就是我要教你們抵禦的東西。你們需要做好準備。你們需要有所戒備。不過最重要的,你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永遠不能鬆懈。拿出羽毛筆....把這些記錄下來.....”

    在這堂課剩下來的時間裡,同學門都是忙著做做筆記之類的。教室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直到下課鈴響起——當穆迪宣佈下課之後,各種議論頓時像決了口的洪水,洶湧而起。大多數同學都用敬畏的口氣談論著那些咒語。

    “快走。”赫敏緊張地說道。

    “又去那該死的圖書館?”羅恩說道。

    “不是,”赫敏簡潔地書道,指著旁邊的一條走廊,“納威。”

    納威獨自站在走廊中間,盯著他對面的石牆,還是那樣睜大了眼睛,滿臉驚恐,跟穆迪演示鑽心咒時他的表情一樣。

    “納威?”赫敏輕聲地說道。

    納威轉過臉來。

    們好,”他用比平常響亮得多的聲音說道,“這堂課真有趣,是嗎?不知道晚翻有什麼吃的餓壞了,你們呢?”

    “你沒事吧,納威?”哈利問道。

    事,我很好,”納威還是用那種高得不正常的聲音急促地說道,“多麼有趣的晚飯—是說這節課——有什麼吃的?”

    “納威,你到底怎麼——”羅恩驚訝地問阿。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陣噔噔噔的奇怪聲音。他們轉過身,看見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走來。

    “沒關係,孩子,”他對納威說道,“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躺好嗎?來吧.......我們可以一起喝一杯茶.....”

    “你沒事吧,波特?”

    “沒事。”哈利叛逆地說道。

    “你們必須有所瞭解。也許看起來很殘酷,可是必須有所瞭解。沒必要掩飾....好了....走吧,隆巴頓,我那兒有幾本書,你可能會感興趣的。”

    納威用哀求地眼神望著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但他們誰也沒有說話。納威別無選擇,只好由著穆迪把一隻粗糙的大手放在他肩膀上,領著走開了。

    “這是什麼意思?”羅恩問道。

    “只是喝杯茶而已,能有什麼意思?”邦斯說道。

    “不會是教訓他一頓吧?”羅恩說道。

    “可能嗎?”邦斯說道。

    “開個玩笑嘛。”羅恩說道。

    接著他們去禮堂吃過晚飯就去公共休息室了,赫敏還是那樣狼吞虎嚥並趕著去圖書館。

    “你真的不準備寫這個作業?”哈利問道。

    “的確不寫。”邦斯靠著椅子說道。

    “要不我們也別寫了。”羅恩說道。

    利說道。

    於是他們在公共休息室裡玩起了從弗雷德和喬治那借來的劈啪爆炸牌。沒過多久,弗雷德和喬治便出現在邦斯他們的旁邊。

    “你們竟然在這玩牌?”弗雷德說道。

    “玩牌都不叫我們。”喬治說道。

    “沒看見你們啊。”羅恩嘀咕道。

    大約玩了一小時左右後,弗雷德和喬治決定上樓睡覺了。他們走後不到十分鐘,肖像畫後的洞打開了,赫敏爬了進來,一隻手拿著一卷羊皮紙,另一隻手裡捧著一隻盒子。她一走路,盒子裡的東西就哢噠哢噠作響。克魯克山呼嚕呼嚕地叫了起來。

    “你們的作業寫完了嗎?”赫敏問道。

    們決定不寫了。”羅恩說道。

    “難道你們也決定放棄占卜了?”赫敏說道。

    “還沒,不過快了。”邦斯說道。

    “盒子裡面是什麼?”哈利抬起頭問道。

    “嘔吐的徽章。”邦斯說道。

    “什麼?”羅恩說道。

    “嘔吐?”哈利打開盒子看了看。

    “這是什麼東西啊,寫著‘嘔吐’。”羅恩拿起一枚徽章問道。

    “不是嘔吐,”赫敏不耐煩地說道,思是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

    “沒聽說過。”羅恩說道。

    “你當然沒聽說過,”赫敏乾脆俐落地說道,“是我剛剛創辦的。”

    恩略微驚訝地問道,“你們有多少會員?”

    果你們三個也參加——就有四個。”赫敏說道。

    “你以為我們願意戴著徽章走來走去,並且徽章上還寫著‘嘔吐’?”羅恩說道。

    敏惱火地說道,“我本來想命名為禁止殘酷虐待我們的神奇生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運動——可是不太合適。所以我把這作為我們協會宣言的標題了。”

    她朝他們揮舞著那卷羊皮紙。

    “我一直在圖書館深入研究這個問題。小精靈的奴隸身分可以追溯到好幾個世紀以前。我無法相信居然一直沒有人對此採取措施。”

    “你聽好了,赫敏,”邦斯說道,“他們喜歡這樣,他們喜歡做這樣的事,而不索取報酬。”

    “我們的短期目標,”赫敏提高了音調說道,“是保證家養小精靈獲得合理的工錢和良好的工作環境。我們長雲的目標包括修改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還要爭取讓一位小精靈進入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因為小精靈的利益未被充分體現的情況是令人震驚的。”

    “你的想法更令人震驚,赫敏。”邦斯沒好氣地說道。

    “別的不說,我們怎麼樣才能做到這些?根本不現實。”羅恩說道。

    “先,我們要展會員。”赫敏情緒高昂地說道,“我認為參加者要支付兩個銀西可——用於購買徽章——這筆收入可以供我們印傳單。你是財務總管——羅恩——我在樓上給你準備了一個儲蓄罐——邦斯,你是秘書,你需要把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寫下來,作為我們第一次會議的記錄,哈利——你是宣傳部長,以後宣傳的事,就交給你了。”

    “這個秘書我可不會當,赫敏。”邦斯說道。

    “為什麼?”赫敏問道。

    “這還用說嗎,就你一個人樂在其中。”羅恩說道。

    “可是——”赫敏說道。

    “好了,太晚了,該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邦斯站起身來說道。

    “等我把這收拾一下。”羅恩抓起桌上的劈啪爆炸牌說道。

    接著三人走上通往男生宿舍的樓梯,消失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56 P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馬車與船


    “入會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你們?”赫敏說道

    “沒想法,我還是那種意思,你的那種遠大的理想是無法實現的,赫敏。”邦斯喝著麥片粥說道。

    “那麼你們呢?”赫敏挑起眉毛望著哈利和羅恩兩活寶問道。

    交錢。”羅恩心虛地改口說道。

    “只要你能消停一下,讓我們好好的吃頓早飯,我沒問題。”哈利說道。

    赫敏張嘴還要辯論,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開始享用早餐。

    接下來穆迪還是如邦斯預料的那樣,宣佈要輪流對每個同學念奪魂咒,以演示這個咒語的魔力,看他們能不能抵禦它的影響。

    “可是——可是你說過它是非法的,教授,“當穆迪一揮魔杖,讓課桌紛紛靠邊,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時,赫敏說道,“你說過——把它用在別人身上是——”

    “鄧布利多希望教你們感受一下,”穆迪說道。

    “我可不相信鄧布利多教授會同意這種決定,教授。”邦斯說道。

    穆迪用帶著魔法的眼睛陰森森地、一眨不眨地看著邦斯說道,“福萊,如果你願意通過更殘酷的方式學習——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

    “那好吧,再見。”邦斯背上書包離開時說道。

    邦斯走出教室門的時候隱約聽見羅恩的嘀咕聲“他這是怎麼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學校走廊了,邦斯決定去鄧布利多那坐坐。

    來到八樓的那個醜陋的怪獸身旁,隨口說了句:“滋滋蜜蜂糖?蟑螂堆?”

    怪獸一下子跳到一邊,邦斯連忙上了旋轉的樓梯,來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

    “請進。”鄧布利多語調歡快地說道。

    “你好,教授。”邦斯推門而入的說道。

    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在上黑魔法防禦術課吧。”鄧布利多微笑地說道。

    “本來是在上課的,但被穆迪趕出來了。”邦斯平淡地說道。

    “能和我說說原因嗎?”鄧布利多略感興趣地問道。

    “穆迪想對全班同學施展奪魂咒來考驗大家的意志,我不同意,所以就被請出了教室。”邦斯說道,“順帶提一句,據說是你同意的。”

    “你做的很好,我會跟阿拉斯托談談的,他這樣做有點不理智。”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

    了,三強快開始了,你有什麼安排嗎,教授?”邦斯笑著問道。

    “只怕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吧。”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這就是我的計畫,只是不知道教授你是怎麼認為的?”邦斯說道。

    “這麼說,現在在教書的是假的?”鄧布利多凝重地說道。

    “你現了?”邦斯說道。

    本來就一直懷疑,我認識阿拉斯托的時間可不短。再加上你給我的資訊,結合種種的蛛絲馬跡,不難猜出。”鄧布利多說道。

    “那麼你準備怎麼做呢,教授?”邦斯問道。

    “三強爭霸賽的事,雖然本著原則上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只要你能破解掉我的年齡線並且讓火焰杯認可,我又有什麼好阻止的呢。”鄧布利多又笑著說道。

    “對於假穆迪,你有什麼方案嗎?”邦斯問道。

    “我會叫西弗勒斯盯住他的,保證我的學生不受到傷害,另外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去做。”鄧布利多交插著十指說道。

    “那麼,就這麼辦吧,教授”邦斯起身準備離開地說道。

    “替我照顧好哈利。”鄧布利多吩咐道。

    “我盡力。”邦斯關上門說道。

    “你去哪了?”赫敏擔心的問道。

    “到鄧布利多教授那坐了坐,和他談了談,要知道他可是個知識很淵博的人。”邦斯說道,這時他們在門廳前碰了口。

    是讓人羨慕啊。”羅恩崇拜地說道。

    “鄧布利多教授說了什麼嗎?”哈利問道。

    “都是些無聊的話題罷了,”邦斯說道,“你們都還好嗎?”

    “不好,我的膝蓋到現在還在痛。”哈利說道。

    他們順著人流走進門廳,現再也無法親近了,因為一大群學生都擠在大理石樓梯腳下豎起的一則大啟事周圍。羅恩是他們四個人中最高的,他踮起腳尖,越過前面人的頭頂,把啟事上的文字大聲地念給他們兩個聽:

    三強爭霸賽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將于1星期五傍晚六時左右抵達。下午的課程將提前半小時結束——

    “太棒了!”哈利說道,“星期五的最後一堂課是魔藥課!斯內普來不及給我們大家下毒了!”

    屆時請同學們把書包和課本送回宿舍,到城堡前面集合,迎接我們的客人,然後參加歡迎宴會。

    門廳裡出現的這則啟事,對住在城堡裡的人產生了明顯的影響。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邦斯不管在哪都能聽見人們在談論一個話題;三強爭霸賽。謠言在學生中間迅傳來傳去,像具有傳染性很強的細菌那般:誰會爭當霍格沃茨的勇士,爭霸賽會有哪些項目,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與他們有什麼不同。

    邦斯還注意到,城堡似乎正在進行徹底的打掃。幾幅骯髒的肖像畫被擦洗乾淨了,那些被擦洗的人物對此十分不滿。他們縮著身字坐在像框裡,悶悶不樂地嘟囔著,每次一摸到臉上新露出粉紅色嫩肉,就疼得直叫喚。那些盔甲突然變的亮,活動的時候也不再嘎吱嘎吱響了。管理員費爾奇一看見有學生忘記把鞋擦乾淨,就兇狠地大雷霆。

    其他教工也顯得格外緊張。

    “隆巴頓,請你行行好,千萬別在德姆斯特朗的人面前露餡兒,讓他們看出你連一個簡單的轉換咒都沒有掌握!”快下課的時候,麥格教授嚴厲地吼道。那節課上得特別不順利,納威無意中把自己的耳朵嫁接到一棵仙人掌上了。

    1那天,空氣裡彌漫著一種有所期待的喜悅情緒。課堂上,沒有人專心聽課,大家都想著今天晚上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要來了。當鈴聲早早地敲響後,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匆匆趕到格蘭芬多塔樓,按吩咐放下他們的書包和課本,穿上斗篷,然後快地沖下樓梯,來到門廳。

    學院院長正在命令自己的學生排隊。

    “韋斯萊,把帽子戴正,”麥格教授嚴厲地說道,“佩蒂爾小姐,把頭上那個荒唐可笑的東西拿掉。”

    帕瓦蒂不高興地皺著眉頭,把一隻大蝴蝶頭飾從辨梢上取了下來。

    “請大家跟我來,”麥格教授說道,“一年級的同學走在前面.....不要擁擠......”

    他們魚貫走下臺階,排著隊站在城堡前面。這是一個寒冷的、空氣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臨,一輪潔白透明的彎月已經掛在了禁林上空。邦斯站在哈利的旁邊,在正數的第四排。

    “快六點了,”羅恩看了看手錶,望著通向前門的車道,說道,“你說他們會怎麼來?坐火車嗎?”

    “我想不會。”赫敏說道。

    “坐飛天馬車。”邦斯望著天上說道。

    “什麼?”哈利問道。

    就在這時,和其他教師一起站在後排的鄧布利多喊了起來——

    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布斯巴頓的代表已經來了!”

    “在哪兒?”許多學生急切地問道,朝著不同的方向望去。

    “那兒!”一個六年級學生喊道,指著禁林上空。

    “是一條龍!”一個一年級新生尖叫道,激動得不知該怎麼辦了。

    “別說傻話了.....是一座房子在飛!”鄧尼斯說道。

    鄧尼斯的猜測或許更接近一些。當那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從禁林的樹梢上掠過、被城堡視窗的燈光照到時,他們看見一輛巨大的粉藍色馬車朝他們飛來。它有一座房子那麼大,十二匹帶翅膀的馬拉著它騰空飛翔,它們都是銀鬃馬,每匹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馬車低飛過來,正以無比迅疾的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學急忙後退——然後,驚天動地的一陣巨響,嚇得納威往後一跳,踩到了一個斯萊特林五年級同學的腳——只見那些馬蹄砰砰地落到地面上,個個都有菜盤子那麼大。眨眼之間,馬車也降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輪子上震動著,同時那些金色的馬抖動著它們碩大的腦袋,火紅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

    隨著車門的打開,一個穿著淺藍色長袍的男孩跳下馬車,彎下身子,在馬車的地板上摸索著什麼,然後打開一個金色的旋梯。他必恭必敬地往後一跳,邦斯看見一隻閃亮的黑色高跟鞋從馬車裡伸了出來——這只鞋子就有兒童用的小雪橇那麼大——後面緊跟著出現了一個女人,塊頭之大,是他這輩子從未見過的。

    邦斯這輩子只見過一個人的塊頭能跟這個女人相比,那就是海格。當她走進從門廳灑出的燈光中時,大家現她有著一張很俊秀的橄欖色的臉,一雙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還有一隻很尖的鼻子。她的頭梳在腦後,在脖子根部綰成一個閃亮的髻。她從頭到腳裹著一件黑緞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閃耀著許多華貴的蛋白石。

    鄧布利多開始鼓掌,同學們也跟著拍起了巴掌,許多人踮著腳尖,想把這個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的臉鬆弛下來,錠開了一個優雅的微笑,伸出一隻閃閃光的手,朝鄧布利多走去。鄧布利多教授雖然也是高個子,但吻這只手時幾乎沒有彎腰。

    “親愛的馬克沁夫人,”他說道,“歡迎您來到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馬克沁夫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謝謝您。”鄧布利多說道。

    “我的學生。”馬克沁夫人說道,用一隻巨大的手漫不經心地朝身後揮了揮。

    站在馬克沁身後大約有十二三個男女學生。從他們的模樣來看,年齡大概都在十**歲左右,一個個都在微微顫抖。這並不奇怪,因為他們身上的長袍似乎是精緻的絲綢做成的,而且誰也沒有穿斗篷。

    “卡卡洛夫來了嗎?”馬克沁夫人問道。

    “他隨時都會來。”鄧布利多說道,“您是願意在這裡等著迎接他,還是願意先進去暖和暖和?”

    “還是先去暖和一下吧。”馬克沁夫人說道,“可是那些馬——”

    “我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老師會很樂意照料它們的,”鄧布利多說道,“他處理完一個小亂子就回來,是他的—要照管的另外一些東西出了亂子。”

    “是炸尾螺。”羅恩笑嘻嘻地說道。

    “我的駿馬需要—氣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馬克沁夫人說道,似乎懷疑霍格沃茨的保護神奇生物老師能否勝任這項工作,“它們的性子很烈.....”

    “我向你保證,海格完全能夠幹好這項工作。”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很好,”馬克沁夫人說道,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訴這個海格一聲,這些馬只喝純麥芽威士卡?”

    “我會關照的。”鄧布利多說道,也鞠了一躬。

    “來吧。”馬克沁夫人威嚴地對她的學生們說道。於是霍格沃茨的人群閃開了一條通道,讓她和她的學生走上石階。

    “你認為德姆斯特朗的馬會有多大?”西莫探著身子問道。

    果它們比這些馬還要大,恐怕連海格也擺弄不了啦,”哈利說道,“我是說如果他沒有被那些炸尾螺咬傷的話。不知道它們出了什麼亂子?”

    “大概是逃跑吧。”羅恩滿懷希望地說道。

    萬別這麼說,”赫敏打了個冷戰說道,“想想吧,這些傢夥在場地上到處亂爬......”

    他們站在那裡,當後著德姆斯特朗代表團的到來。一時間四下裡一片寂靜,只聽得見馬克沁夫人的巨馬噴著鼻息、跺蹄子的聲音。就在這時——

    “你們聽見什麼了嗎?”羅恩突然問道。

    “在湖裡!丹大喊道,指著湖面,“快看那湖!”

    他們站在場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靜的黑乎乎的水面——不過那水面突然變得不再平靜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騷動,水面上翻起了巨大的水花,波浪沖打著潮濕的湖岸——然後,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旋渦,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塞子突然從湖底被拔了出來.....

    一個黑黑的長桿似的東西從旋渦中心慢慢升起....接著邦斯看見了船帆.....

    “蠻氣派的桅桿嘛。”邦斯說道。

    慢慢地,十分氣派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閃閃亮。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髏,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最後,隨著唏裡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顛簸著,開始朝湖岸駛來。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裡,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邦斯看見他們都穿著一種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亂糾結著。不過領著他們走向城堡的卡卡洛夫,身上的皮毛卻是另外一種:銀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頭。

    “鄧布利多!”卡卡洛夫走上斜坡時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夥計,你怎麼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回答道。

    “親愛的老夥計霍格沃茨,”他抬頭望著城堡,微笑著說道——他的牙齒很黃,邦斯還注意到他儘管臉上笑著,眼睛裡卻毫無笑意,依然是冷漠和犀利的,“來到這裡真好啊,真好啊.....威克多爾,快過來,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鄧布利多?威克多爾有點兒感冒了....”

    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個學生上前。當那男孩走過時,邦斯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他不需要羅恩那樣使勁捅他的胳膊,也不需要其他人在旁邊的竊竊私語,就已經認出了是誰。

    克魯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57 P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火焰杯


    “真不敢相信!”羅恩用一種大為震驚的口吻說道——這時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正跟在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團後面,排隊登上石階,“是克魯姆,威克多爾;克魯姆!”

    “看在老天的份上,羅恩,他只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敏說道。

    “只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羅恩激動地說道,“赫敏——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啊!真沒想到他還是個學生!”

    “赫敏其實說的不錯,你有必要那麼激動嗎,羅恩?”邦斯說道。

    當他們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學生一起再次穿過門廳、朝禮堂走去時,邦斯看見許多人為了把克魯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不斷得跳上跳下。幾個六年級的女生一邊走,一邊瘋似的在口袋裡翻找著什麼——

    不敢相信,我身上怎麼一支羽毛筆都沒帶——”

    “你說,他會用口紅在我的帽子上簽名嗎?”

    “太荒唐了!”赫敏高傲地說道,他們四人從那幾個為一支口紅爭來吵去的女生身邊走過。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找他要張簽名照片,”羅恩說道,“你們有沒有帶羽毛筆?”

    “沒有,都在樓上我的書包裡呢。”哈利說道。

    他們走到格蘭芬多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羅恩特意坐在朝著門口的那一邊,因為克魯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的校友還聚集在門口,似乎拿不准他們應該坐在哪裡。布斯巴頓的同學已經選擇了拉文克勞桌子旁的座位。他們坐下後,東張西望地打量著禮堂,臉上帶著悶悶不樂的表情,其中三個同學仍然用圍巾和頭巾緊緊裹著腦袋。

    “沒有那麼冷吧,”赫敏不滿地說道,“他們為什麼不穿斗篷呢?”

    “在這兒!快過來坐在這兒!”羅恩嘶啞地說道,“這兒!邦斯,挪過去一點兒,騰出空來——”

    “有必要嗎,羅恩?”邦斯說道。

    不及了!”羅恩遺憾地說道。

    克魯姆和他的那些德姆斯特朗校友已經在斯萊特林桌子旁落座了。邦斯看見瑪律福傾著身子跟克魯姆說話。

    錯,瑪律福在巴結他呢。”羅恩尖刻地說道,“我敢打賭,克潞姆一眼就看透了他是個什麼貨色.....我敢說克魯姆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討好他、奉承他.....你們說,他們會睡在什麼地方?我們可以在我們宿舍給他提供一個床位....我願意把我的床讓給他睡,我睡在行軍床上。”

    “理智一點,羅恩。”邦斯說道。

    在那邊的教工桌子旁,管理員費爾奇正在添加幾把椅子。為了今天這個隆重的場面,他穿上了那件了黴的舊燕尾服。

    “費爾奇為什麼要端出四把椅子,只是多出了兩個人啊,還有誰會來?”哈利說道。

    “克勞奇和巴格曼。”邦斯簡短地說道。

    恩含含糊糊地回答,眼睛仍然盯著克魯姆。

    等所有的學生都進入禮堂、在各自學院的桌子旁落座之後,教工們進來了,他們魚貫走到主賓席上坐了下來。走在最後的是鄧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教授和馬克沁夫人。布斯巴頓的學生一看見他們的校長出現,趕緊站了起來。幾個霍格沃茨的學生忍不住笑了。但布斯巴頓的代表們一點兒也不顯得難為情,直到馬克沁夫人在鄧布利多的左手邊坐下後,他們才又重新坐下。鄧布利多則一直站著,禮堂裡漸漸安靜下來了。

    “晚上好,女士們,先生們,鬼魂們,還有——特別是——貴賓們,”鄧布利多說道,笑眯眯地望著那些外國學生,“我懷著極大的喜悅,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我希望並相信,你們在這裡會感到舒適愉快的。”

    一個布斯巴頓的女生仍然用圍巾緊緊裹著腦袋,出一聲無疑是譏諷的冷笑。

    “又沒有人強迫你們留下來!”赫敏小聲地說道,貌似她被那個女生惹惱了。

    “爭霸賽將於宴會結束時正式開始。”鄧布利多說道,“我現在邀請大家盡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他們面前的盤子又像往常一樣堆滿了食物。廚房裡的那些家養小精靈似乎使出了渾身解數。邦斯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豐盛的菜肴,五花八門地擺在他們的面前,其中幾樣肯定是外國風味。

    “那是什麼?”羅恩問道。

    “應該是法式雜魚湯。”邦斯吃著牛排說道。

    “好傢夥。”羅恩說道。

    “那是法國菜,”赫敏說道,“我前年暑假的時候吃過。味道很鮮美的。”

    “我就相信你一次。”哈利說道。

    在宴會開始二十分鐘後,海格從教工桌子後面的一道門中溜進禮堂。他坐到桌子末端他的座位上,舉起一隻纏著許多繃帶的手,朝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揮了揮。

    “炸尾螺怎麼樣了啊,海格?”哈利大聲問道。

    “長勢喜人。”海格高興地回答道。

    “是啊,我猜肯定是這樣,”羅恩小聲地說道,“看來它們終於找到了一種愛吃的東西了,是吧?那就是海格的手指。”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說道:“請原諒,這盤雜魚湯你們還吃嗎?”

    正是剛才鄧布利多說話時笑的那個布斯巴頓女生。她終於把圍巾摘掉了。一頭長長瀑布似的銀亮頭垂到她的腰際。她有著一雙湛藍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羅恩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呆呆地望著她,張開嘴巴想回答,可是只出了一些奇怪的小聲音,好像喉嚨被卡住了似的。

    “好吧,你端去吧。”哈利把盤子推給了那女生說道。

    “你們吃完了嗎?”

    “吃完了,”羅恩喘不過氣來地說道,“吃完了,好吃極了。”

    那女生小心翼翼地端著盤子,走向拉文克勞的桌子。羅恩仍然睜大眼睛盯著那女生,就好像從未見過女同學一樣。邦斯笑了起來。這聲音似乎把羅恩驚醒了。

    “她是個媚娃!”他嘶啞地說道。

    “肯定不是!”赫敏尖刻地說道,“我沒看見別人像白癡一樣瞪著她!”

    “我說,那女生真是不一般!”羅恩說道,一邊側著身字,使自己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見她,“霍格沃茨就沒有這樣的人物!”

    “霍格沃茨的女生也不錯。”哈利不假思索地說道。

    “等你們倆把目光收回來以後,就可以看見剛才是誰進來了。”赫敏很不客氣地說道。

    “邦斯似乎又說對了。”哈利望著教工桌說道。

    “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叫我怎麼活?”羅恩誇張地歎著氣說道。

    “我可是聽得很清楚的,羅恩。”邦斯說道。

    當一個個金色的盤子又被擦洗一新時,鄧布利多再次站了起來。一種又興奮又緊張的情緒似乎在禮堂裡彌漫著。在與他們隔著幾個座位的地方,弗雷德和喬治探著身子,十分專注地盯著鄧布利多。

    “這個時刻終於到來了,”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三強爭霸賽就要開始了。我想先解釋幾句,再把盒子拿進來——”

    “把什麼拿進來?”哈利問道。

    “——我要說明我們這一學年的活動程式。不過先請允許我介紹兩位來賓,因為還有人不認識他們,這位元是巴蒂;克勞奇先生,魔法部國際合作司司長,”——禮堂裡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這位是盧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體育運動司司長。”

    給巴格曼的掌聲要比給克勞奇的響亮得多,這也許是因為他作為一名擊球手小有名氣,也許只是因為他的模樣親切得多。他愉快地揮了揮手表示感謝。剛才介紹克勞奇名字的時候,克勞奇既沒有微笑,也沒有揮手。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巴格曼先生和克勞奇先生不知疲倦地為安排三強爭霸賽辛苦勤工作,”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他們將和我、卡卡洛夫教授以及馬克沁夫人一起,組成裁判團,對勇士們的努力做出評判。”

    一聽到“勇士”這個詞,同學們似乎更加專心了。鄧布利多似乎也注意到他們突然靜默下來,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道,“費爾奇先生,請把盒子拿上來。”

    沒有人注意到費爾奇剛才一直潛伏在禮堂的某個角落裡,此刻他朝鄧布利多走來,手裡捧著一隻鑲嵌著珠寶的大木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已經很舊了。

    “今年勇士們比賽的具體項目,克勞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已經仔細審查過了,”鄧布利多說道——這時費爾奇小心地把盒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們還給每一個項目做了許多必要的安排。一共有三個項目,分別在整個學年的不同時間進行,它們將從許多不同的方面考驗勇士.......考驗他們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他們的膽量和他們的推理能力——當然啦,還有他們戰勝危險的能力。”

    “你們已經知道了,將有三位勇士參加比賽,”鄧布利多繼續平靜地說道,“分別代表一個參賽學校。我們將根據他們完成每個比賽專案的品質給他們評分,三個項目結束之後,得分最高的那位勇士將贏得三強杯。負責挑選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選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說到這裡,鄧布利多拔出了魔杖,在盒子蓋上敲了三下。蓋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開了。鄧布利多把手伸了進去,掏出一隻大大的消刻得很粗糙的木頭高腳杯。杯子本身一點兒也不起眼,但裡面卻滿是跳動著藍白色火焰。

    鄧布利多關上盒子,把杯子放在盒蓋上,這樣禮堂裡的每個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它了。

    “每一位想要競選勇士的同學,都必須將他的姓名和學校名寫在一片羊皮紙上,扔進這只高腳杯,”鄧布利多說道,“有志成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時內報名。明天晚上,也就是萬聖節的晚上,高腳杯將選出它認為最能夠代表三個學校的三位同學的姓名。今晚,高腳杯就放在門廳裡,所有願意參加競選的同學都能接觸到它。”

    “為了避免不夠年齡的同學經不起誘惑,”鄧布利多望著邦斯這邊說道,“等高腳杯放在門廳後,我要在它周圍畫一道年齡界線。任何不滿十七周歲的人都無法越過這條界線。”

    “最後,我提醒每一位要參加競選的同學注意,這場爭霸賽不是兒戲,千萬不要冒冒失失地參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選定,他就必須將比賽堅持到底。誰把自己的名字投進杯子,實際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須遵守的、神奇的契約。一旦成為勇士,就不允許改變主意。因此,請千萬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確實一心一意想參加比賽,再把名字投進杯子。好了,我認為大家該睡覺了。祝大家晚安。”

    “年齡界線!”弗雷德說道,兩隻眼睛閃閃光,“那好辦,肯定能被增齡劑矇騙住的,是不是?只要你的名字進了那個杯子,你就開心地笑吧——它可分不出誰滿十七歲,誰不滿十七歲!”這時學生們都穿過禮堂,朝通往門廳的那兩道門走去。

    “但我認為不滿十七歲的人是不可能獲勝的,”赫敏說道,“我們學的東西還不夠.....”

    “那是說你自己吧,”邦斯笑著說道。

    “他在哪兒?”羅恩說道,“鄧布利多沒說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們睡在哪裡嗎?”他們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顧在人群中搜尋克魯姆的身影。

    然而他的疑問幾乎立刻就得到了回答。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斯萊特林的桌子旁,只見卡卡洛夫匆匆地走到他的學生們面前。

    “好了,回船上去吧。”他說道,“威克多爾,你感覺怎麼樣啦?你吃飽了嗎?要不要我派人從廚房裡端一些加熱的葡萄酒來?”

    邦斯看見克魯姆搖了搖頭,把毛皮斗篷重新穿上了。

    “教授,我想喝點兒葡萄酒。”德姆斯特朗的另一位男生垂涎欲滴地說道。

    “我沒有問你,波利阿科,”卡卡洛夫嚴厲地說道——他慈父般的溫和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注意到你又把食物滴在你的袍子前襟上了,你這個討厭的男孩——”

    卡卡洛夫轉過身,領著他的學生朝門口走去,他們正好和邦斯、哈利、羅恩、赫敏同時走到門邊。哈利停了下來,讓卡卡洛夫先過去。

    “謝謝。”卡卡洛夫漫不經心地說道,朝哈利掃了一眼。

    頓時,卡卡洛夫完全驚呆了。他把腦袋重新轉向哈利,死死地盯住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跟在校長身後,也都停住了腳步。

    “沒錯,那就是哈利;波特。”他們身後傳來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

    卡卡洛夫猛地轉過身。穆迪站在那裡,沉重的身體靠在拐杖上,那只帶魔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德姆斯特朗的校長。

    “是你!”卡卡洛夫不敢相信地望著穆迪說道。

    “是我,”穆迪陰沉地說道,“除非你有話要對波特說,卡卡洛夫,不然就趕緊往前走。你們把門口都堵住了。”

    真的,禮堂裡半數的學生都在他們身後等著,爭相越過前面的人的肩頭,想看看是什麼造成了交通阻塞。

    卡卡洛夫沒有再說什麼,他一揮手,帶著他的學生走開了。穆迪一直瞪著他,直到看不見了為止。他那只帶魔法的眼睛死死盯著卡卡洛夫的背影,殘缺不全的臉上露出一種極端反感的表情。

    “你做什麼去了,邦斯,一整天都沒看到你啊?”羅恩問道。

    “睡覺啊,如果你們仔細在宿舍裡就會現我一直在那睡覺。”邦斯坐下來來說道,此刻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快點吃吧,我們還想知道誰是勇士呢。”哈利熱切地說道。

    “很快你們就知道了。”邦斯吃著美味的食物笑著說道。

    終於,金色的盤子又恢復到原來一塵不染的狀態,禮堂裡的聲音突然升高了許多。隨即,鄧布利多站了起來,禮堂裡頓時又變得鴉雀無聲。鄧布利多兩邊的卡卡洛夫教授和馬克沁夫人看上去也和大家一樣緊張、滿懷期待。盧多;巴格曼滿臉帶笑,朝各個學校的學生眨著眼睛,而克勞奇先生則是一副興味索然的樣子,簡直可以說是有些厭煩了。

    “好了,高腳杯就要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說道,“我估計還需要一分鐘。聽著,勇士的名字被宣佈之後,我希望他們走到禮堂頂端,再沿著教工桌子走過去,進入隔壁的那個房間——”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後面的那扇門,“——他們將在那裡得到初步的指導。”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揮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燈裡的那些蠟燭,其餘的蠟燭都熄滅了,禮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半明半暗的狀態。火焰杯現在放出奪目的光芒,比整個禮堂裡的任何東西都要明亮,那迸射著火星的藍白色火焰簡直有些刺眼。

    “快了。”赫敏不停地看著表說道。

    高腳杯的火眼突然變成了紅色,劈劈啪啪的火星迸射出來。接著,一道火舌躥到空中,從裡面飛出一片被燒焦的羊皮紙——禮堂裡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鄧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紙,舉得遠遠的,這樣他才能就著火焰出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這時又恢復了藍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說道,“是威克多爾;克魯姆。”

    “一點兒也不奇怪!”羅恩大聲喊道,這時掌聲和歡呼聲席捲了整個禮堂。

    “太棒了,威克多爾!”卡卡洛夫聲如洪鐘地吼道,儘管禮堂裡掌聲很響,大家也能聽見他的聲音,“我知道你註定就是勇士!”

    掌聲和交談聲漸漸平息了。現在每個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腳杯上,幾秒鐘後,火苗又變紅了。第二張羊皮紙在火焰的推動下,從杯子裡躥了出來。

    “布斯巴頓的勇士,”鄧布利多說道,“是芙蓉;德拉庫爾!”

    “是她,羅恩!”哈利喊道,只見那個酷似媚娃的姑娘優雅地站起來,甩動了一下她那銀亮的秀,輕盈地從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間走了過去。

    他們都很失望呢。”赫敏在一片喧嘩聲中說道。邦斯認為“失望”這個詞用得太輕了。兩個沒被選中的姑娘淚流滿面,把腦袋埋在臂彎裡,傷心地哭泣著。

    當芙蓉;德拉庫爾也進了隔壁的房間後,禮堂裡又安靜下來了,這次的寂靜裡湧動著簡直可以品嘗到的強烈的興奮。下面就要輪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這時,火焰杯再次變成紅色,火星迸濺,火舌高高地躥入空中,鄧布利多從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張羊皮紙。

    他凝視了紙條慢慢地說道,“霍格沃茨的勇士是——邦斯;福萊!”

    先是一陣沉默,接著出了震耳欲聾的掌聲。格蘭芬多的每個人都拼命地鼓掌,卻沒注意到邦斯沒到年齡,邦斯微微笑著朝教工後面的那個房間走去。邦斯路過教工桌時,每個教工的表情都不同,大部分都是帶著詫異、懷疑和難以置信的神情望著邦斯。

    邦斯走進房間之後,關上門,望著房間裡面的兩位。

    “你也是勇士?”芙蓉問道。

    “差不多吧。”邦斯隨口說道。

    “可是你到年齡了?”芙蓉不相信地問道。

    “年齡並不是衡量勇士的標準。”邦斯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58 P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四位勇士


    “你來了,哈利?”邦斯對著剛進屋的哈利笑著說道。

    利站在那裡含含糊糊地說道。

    只聽見後面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巴格曼先生也走進了房間,他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臂,拉著他往前走。

    “太離奇了!”他說道,“絕對是太離奇了!霍格沃茨的勇士竟然有兩名,並且都沒有到年齡!真是很不可思議啊!”

    芙蓉甩了甩長,嫣然一笑,說道:個玩笑很有趣,巴格曼先生。”

    “玩笑?”巴格曼重複了一句,有些不解,絕對不是!哈利的名字剛才從火焰杯裡噴了出來!”

    克魯姆的兩道濃眉很陰沉的皺了起來。

    “可是這顯然是弄錯了,”芙蓉高傲地說道:“他們不能比賽,都還沒到年齡呢,他們太小了。”

    “是啊.....確實令人詫異,”巴格曼揉著他光滑的下巴,笑眯眯地說道,“可是,你們也知道,年齡限制作為額外的安全措施,只是今年才實行的,既然他們的名字都從高腳杯裡噴了出來.....我的意思是,我認為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不允許臨陣脫逃了....規章裡寫的很清楚,你們都必須遵守.......”

    他們身後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大群人擁了進來;鄧布利多教授,後面緊跟著克勞奇先生、卡卡洛夫教授、馬克沁夫人、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在麥格教授把門關上之前,邦斯能隱約聽見隔壁的禮堂裡傳來幾百名學生嗡嗡的議論聲。

    “馬克沁夫人!”芙蓉立刻說道,一邊大步朝她的校長走去,“他們說這兩個小男孩也要參加比賽!”

    馬克沁夫人挺直她魁梧高大的身軀。她俊俏的腦袋碰到了點滿蠟燭的枝形吊燈,穿著黑緞子衣服的巨大胸脯劇烈起伏著。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鄧布利多?”她傲慢地說道。

    “我也想知道這一點,鄧布利多,”卡卡洛夫說道——他臉上帶著冷冰冰的微笑,一雙藍眼睛像冰塊一樣透著寒意,“霍格沃茨竟然可以擁有兩位勇士?並且都還是沒滿十七歲的,我不記得有人告訴過我——難道那些章程我看得還不夠仔細嗎?”

    他短促地笑了聲,聲音很難聽。

    “這不可能,”馬克沁夫人說道,她那戴著許多華麗蛋白石的大手搭在芙蓉的肩頭,“霍格沃茨不能有兩位勇士,這是極不公平的。”

    “我以為你的那道年齡界線是能把不夠年齡的競爭者排除在外的,鄧布利多,”卡卡洛夫冷冰冰地說道,“可是看看現在,兩個未成年的......”

    “這件事只能怪他們,卡卡洛夫,”斯內普輕聲說道,他的黑眼睛裡閃著莫名的光,“不要責怪鄧布利多,都怪他們執意要違反章程。要知道自從他們進校之後,就不斷地違反校規——”

    “謝謝你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斬釘截鐵地說道。

    “能解釋下嗎,邦斯?”鄧布利多望著邦斯說道。

    “好的,教授。如大家猜的那樣,我破解了鄧布利多教授的年齡線,至於火焰杯把我的名字噴了出來,那就證明我有當勇士的實力,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這不可能。”麥格教授驚訝地叫道。

    鄧布利多轉過身平靜地問道:“那麼,哈利,你有沒有把你的名字投進火焰杯?”

    “沒有。”哈利說道。

    “你有沒有請年紀大一點兒的同學幫你把名字投進火焰杯?”鄧布利多教授繼續問道。

    “沒有。”哈利激動地說道。

    肯定在撒謊!”馬克沁夫人大聲說道。

    沒有。”哈利激動地喊道。

    “鄧布利多的那道線肯定是弄錯了。”馬克沁夫人聳了聳肩說道。

    “當然,這也有可能。”鄧布利多很有禮貌地說道。

    “克勞奇先生......巴格曼先生,”卡卡洛夫說道,聲音又變得油滑起來,“你們二位是我們的——客觀的裁判。你們肯定也認為這件事是極不合適的,是嗎?”

    巴格曼用手帕擦了擦他的圓乎乎的娃娃臉,轉眼望著克勞奇先生。克勞奇先生站在爐火的光圈外面,他的臉一半隱藏在陰影中。

    “我們必須遵守章程,章程裡明確規定,凡是名字從火焰杯裡噴出來的人,都必須參加爭霸賽的競爭。”

    蒂把章程背得滾瓜爛熟。”巴格曼笑著說道。

    “我堅持要我的其他學生重新報名。”卡卡洛夫說道。他的聲音不再圓滑,笑容也消失了,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你們必須把火焰杯重新擺出來,我們要不斷地往裡面加進名字,直到每個學校產生兩位勇士。這樣才算公平,鄧布利多。”

    “可是卡卡洛夫,這恐怕不行,”巴格曼說道,“火焰杯剛剛熄滅——要到下一屆爭霸賽時才會重新燃起——”

    “——下一屆爭霸賽,德姆斯特朗決不會參加了!”卡卡洛夫大雷霆地說道,“我們開了那麼多會,經過了那麼多的談判和協商,沒想到還會生這樣的事情!我簡直就想現在離開!”

    “虛張聲勢的威脅,卡卡洛夫!”門邊的一個聲音咆哮著說道,“你現在不能離開你的勇士。他必須參加比賽。他們都必須參加比賽。正像鄧布利多說的,這是受到魔法契約約束的。這對你有利,不是嗎?”

    穆迪剛走進房間。他一瘸一拐地朝火邊走去,每次右腳落地時,都出很響的撞擊聲

    “有利?”卡卡洛夫說道,“我恐怕不能理解你的意思,穆迪。”

    “是嗎?”穆迪輕聲地說道,“這很簡單,卡卡洛夫。有人把波特的名字放進了那只高腳杯,他知道如果名字被噴出來,波特就必須參加比賽。”

    “顯然,那個人希望給霍格沃茨兩次機會!”馬克沁夫人說道。

    “我同意你的話,馬克沁夫人,”卡卡洛夫說道,朝她鞠了一躬,“我要向魔法部和國際巫師聯合會提出控告——”

    “如果說誰有理由抱怨,那就是波特了,”穆迪粗聲粗氣地說道,“可是......真有意思....我沒聽見他說一個字......”

    “他為什麼要抱怨?”芙蓉忍不住問道,一邊跺著腳,“他有機會參加比賽了,是不是?多少個星期以來,我們都滿心希望自己被選中!為我們的學校爭光!還有一千加隆的獎金——這個機會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

    “也許有人希望波特為此而送命。”穆迪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咆哮。

    他的話說完之後,是一陣極度緊張的沉默。巴格曼顯得非常焦慮,他的身體不安地上下躥動,嘴裡說道:“穆迪,你這老傢夥...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們都知道,穆迪教授如果午飯前沒有現六個人想謀殺他的話,就覺得這個上午是浪費了。”卡卡洛夫大聲地說道,“顯然,他如今也在教他的學生疑神疑鬼,老以為有人謀害自己。作為一個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這種素質真是極為少見的,鄧布利多。不過毫無疑問,你有你自己的考慮。”

    “怎麼,我在無中生有?”穆迪怒吼道,“我有感覺,把這男孩的名字投進高腳杯的,絕對是一個手段高明的巫師......”

    對此有何證據?”馬克沁夫人問道。

    “因為他們騙過了一個法術十分高強的魔法物件!”穆迪說道,“要蒙蔽那只高腳杯,使他忘記只有三個學校參加爭霸賽,這需要一個特別厲害的混淆咒......我猜想,他們一定是把波特的名字作為第四個學校的學生報了進去,確保他是那個學校的唯一的人選.....”

    “你似乎在這件事上動了不少腦筋,穆迪,”卡卡洛夫冷冷地說道,“這真是一套十分新穎的理論——不過,當然啦,我聽說你最近腦子裡突奇想,認為你收到的一份生日禮物裡裝著一隻偽裝巧妙的蛇怪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它砸得粉碎,然後才現那是一隻旅行鬧鐘。因此,如果我們不把你的話完全當真,你也能夠理解.....”

    “確實有人會利用單純無害的活動來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穆迪用威脅的口吻反駁道,“我的工作就是按黑巫師的思路去考慮問題,卡卡洛夫——你應該不會忘記......”

    “阿拉斯托!”鄧布利多警告道。穆迪不作聲了——卡卡洛夫則臉紅得像著了火一樣。

    “這個局面是怎麼出現的,我們不知道。”鄧布利多說道,“不過在我看來,我們除了接受它,別無選擇。邦斯和哈利都被選中參加比賽。因此他們必須......”

    是鄧布利多——”

    “我親愛的馬克沁夫人,如果你有另外的解決辦法,我願意洗耳恭聽。”

    鄧布利多等待著,然而馬克沁夫人沒有說話,她只是氣呼呼地瞪著眼睛。而且不止她一個人露出不滿的神情。斯內普也是一副惱怒的樣子;卡卡洛夫臉色青;不過巴格曼倒顯得非常興奮。

    “好了,我們繼續進行吧?”巴格曼笑眯眯地說道,“要給我們的勇士作指導了,是不是?巴蒂,由你來講吧?”

    克勞奇先生似乎突然從沉思中醒過神來。

    “好的,”他說道,“指導。是的......第一個項目.....”

    “第一個項目是為了考驗你們的膽量,”他說道,“所以我們不準備告訴你們它是什麼。敢於面對未知事物是巫師的一個重要素質......非常重要.....”

    “第一個項目將於1進行,當著其他同學和裁判團的面完成。

    “在完成比賽專案時,勇士不得請求或接受其老師的任何幫助。勇士面對第一輪挑戰時,手裡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魔杖。等第一個項目結束後,他們才會瞭解到關於第二個專案的情況。由於比賽要求很高,持續時間很長,勇士們就不參加學年考試了。“

    克勞奇先生轉身望著鄧布利多。

    “我想就這麼多吧,阿不思?”

    “是的,”鄧不利多說道,略帶關切地望著克勞奇先生,“你今晚真的不想留在霍格沃茨嗎,巴蒂?”

    “是的,鄧布利多,我必須回部裡去,”克勞奇先生說道,“目前正是非常忙碌、非常困難的時候......我讓年輕的韋瑟比臨時負責.....他熱情很高......說句實話,高得有點過了頭......”

    “那麼,你至少過來喝一杯再走吧?”鄧布利多說道。

    “來吧,巴蒂,我留在這裡不走了!”巴格曼興致很高地說道,“這一切終於在霍格沃茨生了,是吧,這裡比辦公室精彩有趣得多!”

    “我不同意,盧多。”克勞奇說道,語調裡透著他慣有的不耐煩。

    “卡卡洛夫教授——馬克沁夫人——喝一杯臨睡前的飲料吧?”鄧布利多說道。

    然而馬克沁夫人已經用手臂摟著芙蓉的肩膀,領著她迅走出了房間。邦斯可以聽見她們朝禮堂走去時飛快地用法語說著什麼。卡卡洛夫對克魯姆打了個招呼,也一言不地離開了。

    “邦斯、哈利,我建議你們回去睡覺。”鄧布利多說道,笑眯眯地望著他們倆,“我相信格蘭芬多的同學都在等著和你們一起慶祝呢。他們好不容易有個藉口大吵大鬧一番,要奪走他們的這個機會可就太不應該了。”

    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邦斯和哈利都沒有說什麼話,直到——

    “好啊,好啊,好啊,”胖夫人說道,“維奧萊特把剛才的一切都告訴我了。你們都是學校的勇士了?”

    “胡言亂語。”哈利乾巴巴地說道。

    “絕對不是!”畫裡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巫氣憤地說道。

    維奧萊特,這是口令。”胖夫人安慰道,然後她向前旋開,露出一個大洞。

    肖像畫打開時,突然灌進耳朵的喧嘩聲震得邦斯有點頭暈。接著,他和哈利都被裡面的人拽進了公共休息室。格蘭芬多的全體同學都在尖叫、歡呼、吹口哨。

    “你們是怎麼報名的?”弗雷德大聲吼道。他看上去半是惱怒,半是激動。

    “你們是怎麼不長鬍子就能順利過關的?太棒了!”喬治嚷嚷道。

    “我們準備了吃的東西,快過來吃點兒——”

    “我已經夠飽了——”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邦斯拉著哈利上了樓梯,其他同學還想挽留。

    “我和哈利都要睡覺了,大家都散了吧。”邦斯打著哈欠說道。

    可是大家根本不理會,就好像他什麼也沒說一樣。

    “我累了!”哈利大吼道,“我和邦斯都想上床睡覺了——”

    最後,邦斯和哈利終於擺脫了眾人,匆匆上樓來到宿舍。

    們好。”羅恩說道。

    “你上哪去了?”哈利關上門說道。

    “祝賀你們了。”羅恩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祝賀?”哈利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別人都沒有跨過年齡線,”羅恩說道,“就連弗雷德和喬治也沒有。你們是怎麼成功的——隱形衣?”

    “隱形衣不可能讓我越過那道線。”哈利慢慢地說道。

    了,”羅恩說道,“如果是隱形衣的話,我想你會叫上我的.....因為隱形衣可以罩住我們三個,是不是?”

    “聽著,”哈利說道,“我沒有把我的名字投進那只高腳杯。肯定是別人幹的。”

    羅恩怪笑地說道,“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也不知道,”哈利說道,“大概是想害死我吧。”

    “別解釋了,哈利,他已經沒救了,睡吧。”邦斯躺在床上說道。

    “還有你,邦斯,你也入選了,為什麼不叫上我?”羅恩說道。

    “即使叫上你,你能行嗎,羅恩?你以為挑選勇士是比誰更會嫉妒嗎?”邦斯嘲笑地說道。

    “邦斯,你怎麼能這麼說?”哈利說道。

    “他說的沒錯,哈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呢?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能像邦斯那樣坦白呢,撒謊有什麼意思呢,要知道你並沒有因此而惹來麻煩啊,是不是?胖夫人的那個朋友,維奧萊特,她已經告訴我們大家了。一千金加隆的獎金,是嗎?而且你還不用參加年終考試......”

    “我沒有把我的名字放進那只高腳杯!”哈利惱火地說道。

    “是嗎,好吧,”羅恩懷疑地說道,“你別拿我當傻瓜。”

    “你現在確實給我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哈利沒好氣地說道。

    “睡吧,哈利,他就是個傻瓜。”邦斯翻了個身說道。

    羅恩聽了這話,猛地把幔帳拉過來遮住他的四柱床,那力度之大,把四根柱子都拉得吱噶作響。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5:59 P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檢測魔杖


    星期天的早晨,邦斯在睡夢之中被哈利給叫醒了

    “這麼早叫我做什麼?”邦斯問道。

    “他不在了。”哈利指了指羅恩的那張空床說道。

    “你擔心他做什麼。”邦斯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輕蔑地說道。

    “說的也是.....”哈利喃喃地說道。

    當邦斯穿好衣服之後,便和哈利一起沿著螺旋形樓梯來到下面的公共休息室。他們倆剛一露頭,那些已經吃過早飯的同學又熱烈地歡呼起來。

    “現在該怎麼辦?”哈利問道。

    “走吧,我相信赫敏會給我們帶來食物的。”邦斯推開肖像畫後面的洞口。

    好,”赫敏舉著手裡一大疊麵包,“我給你們帶來的........想一起去散散步嗎?”

    “正有此意。”邦斯接過麵包說道。

    “萬分感謝,赫敏。”哈利感激地說道。

    他們下了樓,路過禮堂時,格蘭芬多又爆出一陣歡呼聲,他們只好無奈地飛快穿過門廳。很快,他們就大步走在向湖邊延伸的草坪上了。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泊在湖面上,在水中投下黑乎乎的倒影。這是一個比較寒冷的早晨,他們不停地走,一邊啃著麵包,哈利已經把前一天晚上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赫敏。

    “我當然知道你自己沒有報名,”赫敏說道,“瞧鄧布利多報出你名字時,你臉上的那副神情!問題在於,是誰把你的名字投進去的?還有——邦斯你是怎麼越過那條年齡線的?”

    “這個是秘密,不能說。”邦斯用紙巾擦著嘴說道。

    “你總是這樣,什麼時候你才能對我們坦誠點呢?”赫敏揚起眉毛說道。

    “我即使說了,你也未必能理解,赫敏。”邦斯無辜地說道。

    “我可以去圖書館,我可以去問——”赫敏激動地說道,兩隻眼睛亮。

    “你看見了羅恩了嗎?”哈利打斷了她的話說道。

    赫敏遲疑著。

    見了.......他在吃早飯。”她說道。

    “他還認為是我自己報名的嗎?”哈利問道。

    想不會.....其實不會。”赫敏很不自然地說道。

    “‘其實不會’,這是什麼意思?”哈利不解地問道。

    利,這難道還不明白嗎?”赫敏無奈地說道,“他這是在嫉妒呢!”

    “嫉妒什麼?難道他願意在全校同學面前出這個洋相?”哈利問道。

    “想一想吧,”赫敏耐心地說道,“你和邦斯都成為了勇士,而他卻沒,你們都知道的,羅恩在家裡要跟那麼多哥哥競爭較量,你作為他最好的朋友,又是那麼的大名鼎鼎——每次別人一看見你,他就被冷落到一邊,對此他都默默地忍受著,從來不提一個字,我想這一次恰好使他忍無可忍了.....”

    “真是個傻乎乎的蠢蛋啊。”邦斯說道。

    “說的不錯。”哈利怨恨地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可以算是比較令人頭疼的,無論邦斯在學校的何處,都有學生來打量著他,似乎想在他身上看出點什麼來,畢竟按弗雷德說的,他的同學都認為霍格沃茨沒這號人呢。

    “我現在能體會你的苦衷了,哈利。”邦斯說道,這時他們正要去上斯內普的魔藥課。

    午飯後,邦斯、哈利和赫敏來到斯內普的地下教室。

    上課了。

    “解藥!”斯內普說道,一邊環顧著全班同學,他那雙冰冷的黑眼睛閃動著令人不愉快的光芒,“你們現在應該準備好自己的配方了。我要求你們仔細地熬,然後,我們就要選一個人試一試......”

    就在這時,地下教室的門被敲響了。

    是科林;克裡維。他側著身子閃進教室,朝教室前面斯內普的講臺走去。

    “什麼事?”斯內普不耐煩地問道。

    “對不起,先生,我要帶哈利;波特和邦斯;福萊到樓上去。”

    斯內普的目光從鷹鉤鼻垂下來望著科林,笑容在科林熱切的臉上消失了。

    “波特和福萊還要再上一小時的魔藥課。”斯內普冷冷地說道,“下了課他再上樓。”

    科林的臉紅了。

    “先生——先生,巴格曼先生要他們去的,”他局促不安地說道,“所有的勇士都要去的,我看他們是要照相......”

    “很好,很好,”斯內普厲聲地說道,“波特,把你的東西留在這裡,我要你待會兒再回來,試驗一下你的解藥。”

    “對不起,先生——他必須帶著他的東西,”科林緊張地尖著嗓子說道,“所有的勇士——”

    “很好!”斯內普咆哮道,“波特——還有你,福萊,帶上你們的書包,快從我眼前消失!”

    “真是了不起啊,是不是?”邦斯和哈利剛走出教室,關上門,科林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是不是?你們都成為了勇士,真讓人羨慕。”

    “是啊,是很了不起,”哈利語氣沉重地說道——三人一起朝通向門廳的臺階走去,“他們為什麼要照相,科林?”

    “大概是登在《預言家日報》上吧!”科林心不在焉地說道,他兩隻眼睛都死死盯著哈利看。

    “太棒了,”哈利愁悶地說道,“這正是我想要的。進一步地丟人現眼。”

    “祝你們好運!”科林說道,這時他們已經來到那個房間外。邦斯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較小的教室,大多數課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後面,留出中間一大塊空地。不過還有三張課桌是互相對接著,擺在黑板前面,上面蓋著一塊長長的天鵝絨。在天鵝絨覆蓋的課桌後面,放著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盧多;巴格曼,他正在跟一個邦斯從未見過的女巫交談,不過邦斯很快就想起了她是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麗塔;斯基特。

    巴格曼看到邦斯和哈利到來之後,迅地站了起來,身子往前一跳。

    們來了!霍格沃茨的兩位勇士!過來吧,快過來......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是檢測魔杖的儀式,其他的裁判員很快就到了——”

    “檢測魔杖?”哈利不安地問道。

    “我門必須檢查一下你們的魔杖是否功能齊全,性能完好,因為在以後的比賽項目中,魔杖是你們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說道,“專家在樓上,和鄧布利多在一起。然後是照幾張相片。這位是麗塔;斯基特,”他說道,“她正在為《預言家日報》寫一篇關於爭霸賽的小文章......”

    “也許並不是小文章,盧多。”麗塔;斯基特無視邦斯,使勁盯著哈利說道。

    “在我們開始前,我能不能跟哈利談幾句話?”她問巴格曼,“為了給文章增加點色彩。”

    “沒問題!”巴格曼大聲說道,“就是——不知道哈利是否反對?”

    利說道。

    “太好了。”麗塔;斯基特說道,她伸出她那鮮紅色的爪子般的手指抓住哈利離開了。

    注意到你被無視了。”巴格曼開玩笑地說道。

    “確實有那麼點,巴格曼先生。”邦斯微笑地說道。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巴格曼睜大兩隻眼睛問道。

    “邦斯;福萊,巴格曼先生。”邦斯說道。

    “好名字,好名字,你不介意我叫你邦斯吧。”巴格曼說道。

    “萬分榮幸。”邦斯微微鞠了一躬說道。

    們來了。”巴格曼走上前說道。

    “哈利還沒來嗎?”鄧布利多望瞭望邦斯說道。

    他早就和邦斯一起來了,只是被麗塔;斯基特麗塔拉去做個簡短的採訪了。”巴格曼說道。

    只見鄧布利多走出房間,不一會兒就帶著哈利和麗塔;斯基特回到了房間。

    邦斯看見哈利朝這邊走來,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奧利凡德先生。”鄧布利多在裁判席上坐下,對著幾位勇士說道,“他將要檢查你們的魔杖,確保魔杖在比賽前狀態良好。”

    “德拉庫爾小姐,你先來,好嗎?”奧利凡德先生說著,走到房間中央的空地上。

    芙蓉;德拉庫爾輕盈地走向奧利凡德先生,把自己的魔杖遞給了他。

    說道。

    他像擺弄指揮棒一樣,讓魔杖在修長的手指間旋轉著,魔杖噴出了許多粉紅色和金色的火花。然後他又把魔杖貼近眼前,仔細端詳著。

    “不錯,”他輕聲地說道,“九英寸半.....彈性很好.....槭木製成.....裡面含有....哪......”

    “含有一根媚娃的頭,”芙蓉說道,“是我***頭。”

    “沒錯,”奧利凡德先生說道,“沒錯,當然啦,我本人從未用過媚娃的頭。我覺得用媚娃的頭做的魔杖太敏感任性了.....不過,各人都有自己的愛好,既然它對你合適.....”

    奧利凡德先生用手指拂過魔杖,顯然在檢查上面有沒有擦痕和碰傷。然後,他低聲念道:“蘭花盛開!”一束鮮花錠放在魔杖頭上。

    “很好,很好,狀態不錯,”奧利凡德先生說道,一邊把鮮花收攏,和魔杖一起遞給芙蓉,“克魯姆先生,該你了。”

    威克多爾;克魯姆站起身來,沒精打埰地朝奧利凡德先生走去。他把魔杖塞了過去,皺著眉頭站在那裡,雙手插在長袍的口袋裡。

    利凡得先生說道,“如果我們弄錯的話,這是格裡戈維奇的產品。他是一位出色的魔杖匠人,儘管他的風格我並不十分.....不過......”

    他舉起魔杖,在眼前翻過來倒過去,仔仔細細地檢查著。

    “沒錯.....鵝耳櫪木,含有龍的心臟腱索,對嗎?”他掃了克魯姆一眼——克魯姆點了點頭,“比人們通常見到的粗得多......非常剛硬....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飛鳥群群!”

    鵝耳櫪木的魔杖出砰的一聲巨響,像手槍開火一般,一群小鳥撲扇著翅膀從魔杖頭上飛了出來,從敞開的窗口飛進了淡淡的陽光中。

    “很好,”奧利凡德先生說道,把魔杖還給了克魯姆,“你們兩位誰先來?”

    第四十八章檢測魔杖

    邦斯起來,與克魯姆擦肩而過,向奧利凡德先生走去。他交出自己的魔杖。

    的,”奧利凡德先生說道,一對淺色的眼睛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是的,是的,是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你感覺它好用嗎?”奧利凡德先生問道。

    “非常如意,謝謝你,奧利凡德先生。”邦斯說道。

    “記住我當初的話,”奧利凡德先生說道,“清水如泉。”

    邦斯的魔杖噴出一股清澈的泉水,奧利凡德先生把魔杖還給邦斯說道,“非常好。還有最後一位,波特先生?”

    邦斯收起魔杖坐回椅子上等待著,奧利凡德先生檢查哈利的魔杖的時間比檢查其他人的要長得多。最後,他讓魔杖頭噴出一股葡萄酒,然後把魔杖還給哈利,宣佈它的狀態非常良好。

    “謝謝大家,”鄧布利多說道,在裁判桌旁站了起來,“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上課了——也許直接下去吃飯更妥當一些,反正他們很快就要下課了——”

    可是正當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手拿著黑色照相機的男人一躍而起,清了清嗓子。

    “照相,鄧布利多,照相!”巴格曼興奮地喊道,“裁判和勇士來一個合影,你認為怎麼樣,麗塔?”

    “好吧,先照合影,”麗塔;斯基特盯著哈利說道,“也許待會兒再照幾張單人的。”

    照相花了很長的時間。馬克沁夫人無論站在什麼位置,都把別人擋住了,而且房間太小,攝影師無法站得很遠,把她收進鏡頭;最後她只好坐下來,其他人都站在她周圍。卡卡洛夫不停地用手指繞著他的山羊鬍子,想使它翹成一個卷兒。攝影師似乎特別積極地想讓芙蓉站在前面,可是麗塔;斯基特總是趕上前來,把哈利拉到更突出的位置。然後,她又堅持要給勇士們一個個地拍單人照。過了好長時間他們才終於脫身出來。

    “這真是個災難。”哈利坐在禮堂吃著晚飯說道。

    “不錯。”邦斯望瞭望空蕩蕩的禮堂感慨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0 P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第一個項目


    “你怎麼老是喜歡大清早把人叫醒啊,哈利,並且還是星期天。”邦斯抱怨道。

    “抱歉,可是我睡不著,所以......”哈利說道。

    “是因為昨天晚上看到的東西嗎?”邦斯穿著衣服問道。

    看見了火龍。”哈利說道。

    “一起去吃早飯吧。”邦斯提議道。

    吧。”哈利說道。

    “什麼,火龍?”赫敏在餐桌上驚訝地問道。

    龍。”哈利愁悶地說道。

    “別擔心,哈利,我認為圖書館應該有制服火龍的秘訣。”赫敏恢復常態地說道。

    “但願如此。”哈利叉著炒雞蛋說道。

    剛吃完早飯,赫敏就拉著邦斯和哈利趕到圖書館。在這裡,赫敏把她所能找到的每一本跟龍有關的書都抽了出來,三個像大海撈針一樣,開始在一大堆書中搜索著。

    赫敏和哈利煩躁地尋找著,而邦斯則興致勃勃地翻著這些書,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你怎麼什麼都不在乎,邦斯?”赫敏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問道。

    “不是不在乎,是自信。”邦斯合上書說道。

    “這麼說,你已經有辦法通過火龍了?”赫敏說道。

    “差不多吧。”邦斯說道。

    “快教教哈利啊。”赫敏說道。

    “我的方法不適合他,他會有人教的,別擔心。”邦斯說道。

    “說得倒輕巧。”哈利嘀咕道。

    糕,他又回來了,他為什麼不能在他那艘蠢頭蠢腦的大船上看書呢?”赫敏煩躁地說道——威克多爾•克魯姆無精打埰地走進來,陰沉地掃了他們三人一眼,然後抱著一堆書在遠處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走吧,我們還是回公共休息室去吧.....他的追星俱樂部成員很快就會過來的,嘰嘰渣渣,煩死人了......”

    果然,當他們離開圖書館時,一群女生踮著腳尖從他們身邊走過,其中一個的腰上系著一條保加利亞的圍巾。

    比賽的那天很快就到來了,學校的氣氛非常緊張和興奮。中午就停課了,讓全校學生有時間到下面圈龍的場地上去——當然啦,他們並不知道會在那裡看到什麼。

    邦斯和哈利一整天都不斷地收到人們的祝福和諷刺,很難說是誰得到的更多點。吃完午飯之後,他和哈利剛起身,就看見麥格教授在禮堂裡匆匆走來。許多人都望著他們。

    “波特,福萊,現在勇士們都要到下面的場地上去.......你們必須做好準備,完成第一個項目。”

    “祝你們好運,”赫敏小聲地說道,“我相信你們會成功的!”

    “謝謝你,赫敏。”邦斯笑著說道。

    他們和麥格教授一起離開了禮堂。麥格教授看起來也和哈利那樣心慌意亂。實際上,她簡直和赫敏一樣焦慮不安。她陪伴著邦斯和哈利走下石階,來到戶外,這是一個十一月寒冷的下午,她把手放在了他們的肩頭上。

    “好了,別太緊張,”她說道,“保持頭腦清靜.....我們安排了一些巫師在旁邊,如果情況不妙,他們會上前控制局勢的....最重要的是充分揮你們自己的能力,誰也不會認為你們比其他人遜色.....你沒事吧,哈利?”

    “沒事,”哈利說道,“沒事,我很好。”

    麥格教授領著他們繞過禁林的邊緣,朝火龍所在的地方走去。當他們走近本來可以看清場地的那片樹叢時,邦斯現那裡豎起了一個大帳篷,擋住了那些火龍,帳篷的入口正對著他們。

    “你們必須和另外幾位勇士一起進去,”麥格教授說道,聲音有些顫抖,“等著輪到你們的時候。巴格曼先生也在裡面.....他會把——步驟告訴你們.....祝你們好運。”

    “謝謝。”邦斯和哈利齊說道。麥格教授把他們領到帳篷的入口處。邦斯和哈利一同走了進去。

    芙蓉•德拉庫爾坐在角落裡的一張低矮的木凳子上。她一點兒也不像平時那樣鎮定自若,臉色顯得非常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威克多爾•克魯姆看上去比往常更加陰沉,邦斯估計這應該是他顯示內心緊張的一種方式。

    利,邦斯!太好了!”巴格曼扭過頭來望著他們,愉快地說道,“進來,快進來,放鬆點兒,跟在自己家裡一樣!”

    “好了,現在大家都到齊了——該向你們介紹一下情況了!”巴格曼興高采烈地說道,“觀眾聚齊以後,我要把這只布袋輪流遞到你們每個人面前,”——他舉起一隻紫色的綢布袋,對著他們搖了搖——“你們從裡面挑出各自將要面對的那個東西的小模型!它們有不同的—類。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了.....你們的任務是拾取金蛋!”

    轉眼之間,就聽見成百上千雙腳走過帳篷的聲音,腳的主人都在興奮地交談、說笑......接著——巴格曼已經解開了紫色綢布袋。

    “女士優先。”他說道,把袋子遞給芙蓉•德拉庫爾面前。

    她把一隻顫抖的手伸進布袋,掏出一隻小巧的、惟妙惟肖的龍的模型——是威爾士綠龍,脖子上系著一個號碼:二號。

    克魯姆掏出了那條鮮紅色的中國火球,脖子上系的號碼是三號。

    邦斯把手懶洋洋地伸了進去,掏出了一條銀藍色的瑞典短鼻龍,脖子上系的號碼是一號。

    哈利則一副認命的表情掏出那只匈牙利樹蜂。

    “好了,你們都拿到了!”巴格曼說道,“你們現在都抽到了自己將要面對的火龍,它脖子上的號碼是你們去與火龍周旋的順序,明白了嗎?好了,我現在要暫時離開你們一下,因為我要給觀眾作解說。邦斯,你是第一個,你一聽見哨聲就走進那片場地,好嗎?那麼....哈利....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到外面來?”

    邦斯望著哈利茫然跟著巴格曼離開了,帳篷裡三個人都在沉默著。

    只聽見某個地方響起一陣哨聲,邦斯站起身來走出帳篷,悠閒地穿過場地柵欄上的一道豁口。

    他看見了成百上千張面孔從上面的看臺上望著他,在場地的另外一邊,瑞典短鼻龍正低低地蹲伏著,守護著它的那一窩蛋。

    邦斯略帶興奮地走上前去,仔細地打量著那條龍。一人一龍相互對視著,那場面絕對不是一般的平靜。

    “他在做什麼,我的意思是——他知道他要做什麼嗎?”巴格曼疑惑地問道——觀眾們也都在困惑,大概是。

    邦斯沒有理會,而是抽出自己的魔杖,嘴裡念叨著類似歌謠的唱的。

    接者,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邦斯舉著魔杖走向瑞典短鼻龍的那一窩蛋。

    觀眾們都在尖叫,中間還夾雜著巴格曼的喊聲“他到底在幹什麼,難道他認為不用任何魔法就能制服一條成年母龍嗎?”

    令大家詫異的是,邦斯就那樣很自然、很怪異的從瑞典短鼻龍的眼皮底下,在那窩蛋中拿起了一個金蛋,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巴格曼望著邦斯愉快地抱著金蛋走出場地向裁判桌走去,驚訝的並不是他一個人,大概除了鄧布利多之外。

    只見,鄧布利多站起身來提醒道:“他完成了項目,該打分了。”

    分格曼似乎被眼前所生的一切給弄昏了頭。

    “鄧布利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可能?”麥格教授難以置信地問道。

    得問我們的當事人,不得不提一句,他確實幹得很出色。”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邦斯說道。

    “請對我們大家解釋一下吧。”麥格教授平靜地說道。

    “一個比較古老的魔法,主要是用來禁錮某個大型物體的,但由於施法時間過長和命中太低而被人們漸漸遺忘了。”邦斯笑著說道。

    “那為什麼火龍不噴火?”馬克沁夫人問道。

    “那是因為我對它用了熄滅咒。”邦斯說道。

    “不可思議,我們的福萊同學用神秘的手法通過了第一個專案,現在開始由裁判打分。”巴格曼興奮地喊道。

    馬克沁夫人——把她的魔杖舉向空中。一縷長長的銀絲帶般的東西從魔杖裡噴了出來,扭曲著形成了一個大大的

    接下來是克勞奇先生,他朝空中噴出了一個

    鄧布利多也給了觀眾們的歡呼聲更響亮了。

    巴格曼給出—

    最後伴隨著卡卡洛夫給出的邦斯被安排坐在了後面的休息室裡。

    “你在這等待其他勇士完成項目,”麥格教授吩咐道。

    “你幹的真出色,福萊先生。”她走出小帳篷時補充道。

    “謝謝你的誇獎,教授。”邦斯說道。

    接下來,基本都比邦斯的要精彩,尤其是哈利以飛天掃帚奪取金蛋結束,更是引爆了整個看臺,歡呼之聲久久不能平息。

    來了?”邦斯看著哈利身後的羅恩說道。

    歉,我不該嫉妒的,如果你還願意把我當哥們的話。”羅恩歉意地說道。

    “原諒他吧,邦斯。”哈利抱著金蛋說道。

    “那好吧,我希望你別再做那種傻瓜了,羅恩。”邦斯微笑著說道。

    “絕對不會。”羅恩保證地說道。

    利,你沒事吧?”赫敏走進帳篷說道。

    “沒事,我很好。”哈利說道。

    “你是怎麼辦到的?”赫敏轉身望著邦斯說道。

    “是啊,簡直是令人太驚訝了。”羅恩說道。

    “一個古老的魔法而已,大家沒見過很正常。”邦斯說道。

    “可是——”

    一個人沖進了帳篷打斷了他們,是查理•韋斯萊,羅恩的哥哥。

    “你們幹的出色極了,聽著,我得跑著去了,我要派一隻貓頭鷹給媽媽送信,我誓要把一切都告訴她的—是叫人不敢相信點忘記了——他們叫我給你們說一聲,你們還得在這再待幾分鐘.....巴格曼有幾句話要對勇士們說。

    這時,芙蓉和克魯姆走進來了,巴格曼跟在後面。

    “你們都幹得不錯!”巴格曼輕快地跳進帳篷,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仿佛剛才是他本人成功穿過了一條火龍。“好了,我只有幾句話要對你們說。第二個專案將于明年上午九點半開始,再此之前,你們可以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了——不過我們要留一些問題給你們考慮!你們低頭看看手裡拿著的那些金蛋,就會現它們可以打開.....看見那裡的接縫嗎?你們必須解開蛋裡提供的線索——那將告訴你第二個項目是什麼,你們可以做好準備!都清楚了吧?沒問題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邦斯和哈利離開了帳篷,找到了羅恩和赫敏,四人一起繞過禁林邊緣往回走,一路上聊個不停。後來,他們剛繞過那片樹叢時,一個女巫突然從樹叢後面跳了出來。

    是麗塔•斯基特。她今天穿著一身豔綠色的袍子,她手裡的記筆與袍子的顏色十分般配。

    “祝賀你,哈利!”她說道,滿臉微笑地望著哈利,“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說一句話?你面對火龍時有什麼感覺?你現在有什麼感覺,你覺得裁判打分是否公平?”

    “好的,我可以跟你說一句話,”哈利惱火地說道,“再見。”

    說完,他就和邦斯、羅恩和赫敏一起朝城堡走去。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1 PM

正文 第五十章 多比和閃閃


    那天晚上,當他們走進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時,裡面又一次爆出陣陣歡呼和喧嘩子、椅子上都堆著小山一般的蛋糕,還有一壺壺南瓜汁,令邦斯討厭的是,還有不少黃油啤酒。弗雷德燃放了一些費力拔焰火,空氣中閃動著許多星星和火花。擅長繪畫的迪安;湯瑪斯掛起了好幾條醒目的新橫幅,大多數橫幅上都畫著哈利騎著火弩箭飛翔的場面,不過也有幾幅是表現了邦斯神秘穿越火龍的場景。

    “天哪,還挺沉的,”喬治拿著邦斯和哈利的金蛋掂量著,說道,“快把它們打開吧!讓我們看看裡面是什麼?”

    “他們應該自己解開線索的,”赫敏趕忙地說道,“爭霸賽的章程規定......”

    “我也應該自己解決怎麼穿越火龍的啊。”哈利小聲嘀咕了一句,只有幾個人聽見了。赫敏心虛地咧開嘴笑了。

    “好了,來吧,快把它們打開吧!”幾個人回應道。

    “別後悔,哈利。”邦斯對著哈利耳語道。

    “後悔什麼?”哈利問道。

    “快點,哈利,你在猶豫什麼?”喬治催促道。

    哈利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拿起自己的金蛋,把它打開了。

    裡面是空的,什麼也沒有——但就在哈利把它打開的瞬間,一種極為恐怖的、尖厲刺耳的慘叫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快把它關上!”弗雷德用手捂住耳朵吼道。

    哈利趕忙猛地合上金蛋。“那是什麼?”西莫;斐尼甘盯著金蛋問道,“像是女鬼的叫聲......你們下次可能要從一個女鬼身邊通過!”

    “好像是什麼人在受到折磨!”納威說道——他臉色慘白,把香腸都撒了一地,“你們要對付的是鑽心咒!”

    “別說傻話了,納威,那是不合法的,”喬治說道,“他們不能在勇士身上念鑽心咒。我倒覺得這聲音有點像珀西在唱歌....說不定你們要在他沖澡的時候去襲擊他,哈哈。”

    “把你的蛋也打開看看吧,看看是不是一樣的聲音,邦斯。”弗雷德提議道。

    “我無所謂,如果你還想耳朵再受次折磨的話。”邦斯笑著把金蛋遞給弗雷德說道,弗雷德沒有去接,而是說道:

    “來一塊果醬餡餅嗎,赫敏?”

    赫敏懷疑地望著他遞過來的盤子。喬治笑了。

    “你放心,”他說道,“我沒對它們做手腳。你需要留神的是蛋奶餅乾——”

    納威剛咬了一口蛋奶餅乾,一聽到這話就哽住了,連忙把餅乾吐了出來。弗雷德哈哈大笑起來。

    “我只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納威......”

    赫敏拿起一塊果醬餡餅,然後說道:“這些東西都是你們從廚房裡拿來的,弗雷德?”

    “是啊。”弗雷德說道,笑嘻嘻地望著她。他憋出一種尖細刺耳的聲音,模仿家養小精靈:“‘我們可以為你準備一切,先生,什麼都行!’他們真是熱心啊......只要我一說我有點兒餓了,他們就會給我烤一頭牛。”

    “你們是怎麼進去的?”赫敏用一種若無其事的隨便口吻問道。

    “很方便,”弗雷德說道,“有一扇門藏在畫著一碗水果的那副畫後面。只要輕輕搔一搔那個梨子,它就會吃吃笑,然後——”他主了嘴,警惕地打量著她,“怎麼啦?”

    “沒什麼。”赫敏趕緊說道。

    “又想領導家養小精靈出來罷工,是嗎?”喬治問道,“你準備放棄那些傳單之類的玩意兒,直接動員他們起來造反?”

    有幾個人被逗得咯咯直笑。赫敏沒有回答。

    “你可不要把他們的思想攪亂了,告訴他們必須穿衣服、拿工錢!”弗雷德警告地說道,“你會弄得他們不想做飯的!”

    就在這時,納威突然變成一隻大金絲雀,暫時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不起,納威!”弗雷德在大家的笑聲中喊道,“我忘記了——這就是我們施了魔法的蛋奶餅乾——”

    還好,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納威就脫去了羽毛,當羽毛全部掉光後,他的樣子又完全正常了。他甚至也和別人一起大笑起來。

    “金絲雀餅乾!”弗雷德對情緒高漲的人群喊道,“我和喬治明的——七個銀西可一塊,很便宜啦!”

    當邦斯終於和哈利、羅恩、納威、西莫還有迪安一起回到樓上的宿舍時,已經差不多快淩晨一點了。邦斯拉下他的四柱床的幔帳,對大家道了一聲晚安,便睡去了。

    十二月的霍格沃茨帶來了狂風和雨加雪。儘管城堡裡有著溫暖的爐火,但是陣陣穿堂風總是令人不怎麼愉快。海格還在給馬克沁夫人的那些駿馬不斷提供它們最喜歡的純麥芽威士卡。臨時馬廄的角落裡的飼料槽飄過來的陣陣酒香,熏得保護神奇生物課的同學們都有點暈乎乎的。但這並沒有什麼好處,因為他們仍然在照料可怕的炸尾螺。

    “我拿不准它們是不是冬眠,”在這一節課上,海格告訴在南瓜地裡瑟瑟抖的同學們說道,“我們不妨試一試,看看它們想不想睡覺.......我們把它們安頓在這些箱子裡......”

    現在只剩下十條炸尾螺了。顯然,它們互相殘殺的**並沒有徹底根除。如今它們沒個都接近六英尺長。它們厚厚的灰色保護層,它們胡亂擺動的有力的腿,它們不斷爆炸噴火的尾巴,還有它們的刺和吸盤,所有的這些加字一起,使炸尾螺成為邦斯目前見過最為噁心的東西。同學都無精打埰地望著海格搬出來的大箱子,箱子裡都鋪著枕頭和毛茸茸的毯子。

    “我們把它們領進去,”海格說道,“然後蓋上蓋子,看看會出現什麼情況。”

    結果,他們現炸尾螺並不冬眠,而且不喜歡被人塞進鋪著枕頭的箱子,蓋上蓋子。很快,海格便喊叫起來:“別緊張,別緊張!”因為炸尾螺在南瓜地裡橫衝直撞,地裡已經撒滿了冒著青煙的箱子碎片。大多數斯萊特林的——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打頭——已經從後門逃進了海格的小屋,把自己關在裡面。邦斯、哈利、羅恩、赫敏和其他一些同學則留在外面幫助海格。邦斯本打算擊昏它們的,但海格不允許。於是他們便付出代價來制服著炸尾螺,身上被燒傷和劃傷了多處。最後,只剩下一條炸尾螺了。

    “我已經失去信心了,海格。”邦斯望著自己被燒傷的袍子心痛地說道。

    傷害它!”當邦斯抽出魔杖指向炸尾螺時海格趕緊說道。

    “還是讓邦斯快點結束吧!”羅恩嚷嚷道。

    “好啊,好啊,好啊.....看起來確實很好玩。”

    麗塔;斯基特靠在海格菜園子的柵欄上,看著這一幕鬧劇。她今天穿著一件厚厚的洋紅色長袍,紫色的領子是翻毛皮的,一隻鱷魚皮手袋掛在她的胳膊上。

    海格撲過來壓在炸尾螺的身上,把它制服了。它尾巴後面噴出一團火焰,把旁邊的南瓜苗都燒焦了。

    “你是誰?”海格一邊問麗塔;斯基特,一邊把一個繩扣套在炸尾螺的刺上,系緊了。

    “我叫麗塔;斯基特,《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麗塔回答道,滿臉帶笑地望著海格,嘴裡的金牙一閃一閃的。

    “好像鄧布利多說過,不許你再進學校了。”海格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一邊翻身從壓得有點兒變形的炸尾螺上下來,用力拖著它朝它的同伴們走去。

    麗塔假裝沒聽見海格說話。

    “這些迷人的動物叫什麼?”她問道,臉上笑得更燦爛了。

    “炸尾螺。”海格粗聲粗氣地回答道。

    “真的嗎?”麗塔說道,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我以前從沒有聽說過......它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今天天氣不錯,是不是,哈利?”邦斯捅了捅哈利的腰說道。

    “什麼啊.....哎喲.....是很不錯。”哈利支吾地說道。

    也在這裡,哈利!”麗塔;斯基特轉過臉來說道,“你喜歡上這門課嗎,哈利?”

    “是的,非常喜歡。”哈利毫不含糊地說道,海格面帶笑容地望著他。

    “太好了,”麗塔說道,“真是太好了。教書時間長嗎?”她又問海格。

    “剛教第二年。”海格說道。

    “太好了......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接受一次採訪呢?把你保護神奇生物的經驗與讀者分享一下?《預言家日報》每星期三有一個動物學專欄,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們可以介紹一下這些——響尾狼。”

    “炸尾螺,”海格熱切地說道,啊,可以嘛。”

    這時,城堡的鈴聲響了,這堂課結束了。

    “好了,再見,哈利!”邦斯他們離開時,麗塔;斯基特愉快地喊道,“那麼說定了,海格,星期五三把掃帚那見!”

    “她會任意歪曲海格說的每一句話。”邦斯說道。

    “但願海格沒有非法進口那些炸尾螺和其他東西。”赫敏焦慮地說道。

    “海格以前就惹過很多麻煩,鄧布利多一直沒有開除他,”羅恩寬慰道,“最壞的可能性就是海格必須丟掉炸尾螺。對不起.......我說的是最壞嗎?我的意思是最好。”

    那天下午,邦斯、哈利和羅恩去上占卜課。由於曾經沒寫論文,所以特裡勞妮對他們三人的態度非常惡劣。

    這時,他們又在特裡勞妮教授解釋冥王星幹擾日常生活的不同方式時,不停地哈哈大笑,這令她更加惱火。

    “我認為,”她說道,聲音低低的,充滿著神秘感,但並沒有掩蓋她那顯而易見的惱怒,“我們中間的一些人,”——她意味深長地盯著哈利——“如果看見我昨天做水晶球占卜時看見的東西,恐怕就不會這樣輕狂了。昨晚我坐在這裡,埋頭做我的針線活兒,突然產生了一種無法歇制的衝動,想請教一下我的水晶球。我站起來,坐到水晶球面前,凝視著晶體深處.....你們說,我看見什麼東西在凝望著我?”

    “一隻醜陋的大號昆蟲,戴著一副特大眼睛?”羅恩壓低聲音嘟囔道。

    “是死亡,我親愛的。”

    帕瓦蒂和拉文德都用手捂住嘴巴,神色驚恐。

    “是的,”特裡勞妮教授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道,“它來了,越來越近了,它像一隻禿鷲在頭頂上盤旋,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就在城堡上空........”

    她目光犀利地盯著哈利,哈利則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她這套把戲已經玩過差不多上百遍了,如果不是這樣,倒是真有點兒嚇人。”哈利說道——這時他們終於來到教室外面,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可是,如果每次她說我要死,我都倒地死去,那我就會變成一個醫學上的奇跡了。”

    “你也許會成為一種濃縮的鬼魂,”羅恩說道,吃吃笑著,“至少我們沒有家庭作業呀。我希望赫敏從維克多教授那兒領回一大堆作業,我最喜歡她做作業時我們閑著了......”

    可是赫敏不在晚飯桌上。

    “你說她去哪了,我們要不要去圖書館找找?”哈利問道。

    “到公共休息室等她吧,她可不在圖書館。”邦斯說道。

    於是他們便來到公共休息室,坐在舒適的椅子上,等待著。

    不一會兒,赫敏出現在洞口了。

    “哈利!”她氣喘吁吁地說道,“快過來,哈利,你必須來一下,出了一件最離奇的事——求求你了,快來吧——”

    “出了什麼事?”哈利問道。

    “我們到了那裡你就會看見的—吧,快點兒——”赫敏催促道。

    “不就是多比和閃閃在廚房裡嘛,有必要這麼咋呼咋呼的嗎?”邦斯跟著他們小跑的步伐說道。

    “這麼說,赫敏,你想帶我們廚房做什麼?”哈利說道。

    “你又想說服我們參加你那套‘嘔吐’的把戲?”羅恩問道。

    “不是,不是,我沒有!”赫敏著急地說道,“而且不是‘嘔吐’!羅恩——”

    “怎麼,改名字了?”羅恩皺著眉頭說道,“那是什麼呢?家養小精靈解放陣線?我可不願意沖進廚房,動員他們停止幹活,我決不會——”

    “我沒有要求你們這麼做!”赫敏不耐煩地說道,“我剛才來過這裡,跟他們交談過了,我是想帶哈利見見多比和閃閃!”

    “那好吧。”哈利說道。

    只見他們來到一條寬闊的石廊裡,火把照得四周很明亮,到處裝飾著令人愉快的圖畫,上面主要是吃的東西。

    赫敏站在一幅大大水果碗的圖畫跟前。她伸出食指,輕輕地搔了搔那只碧綠的大梨子。梨子蠕動起來,吃吃笑著,突然變成一個很大的綠色門把手。赫敏抓住它把門拉開,用力把哈利推了進去。

    邦斯進去的時候正巧看見多比在興奮地與哈利擁抱,一邊尖聲叫著:“哈利;波特,先生!哈利;波特!”

    “輕點比。”哈利喘著氣說道。

    “多比一直盼呀盼呀,盼著能看見哈利;波特,先生,結果哈利;波特先生親自來看他了。”多比尖聲叫道。

    多比鬆開手,向後退了幾步,滿臉帶笑地抬頭望著哈利,那雙乒乓球般的綠色大眼睛裡含著喜悅的淚花。他和邦斯記憶中的樣子分毫不差。那只像鉛筆一樣細長的鼻子,那一對蝙蝠狀的耳朵,還有那長長的手指和雙腳.....一切都沒有變,只是衣服與原來大不一樣了。

    當年多比為瑪律福家幹活時,一年到頭穿著那只髒兮兮的舊枕套。現在,他這一身穿戴是邦斯見過最為奇怪的組合:他比世界盃賽上那些巫師的穿戴還要糟糕得多。他頭上頂著一隻茶壺保暖套,上面別著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徽章;**的胸膛上掛著一條馬蹄圖案的領帶,下身穿著一條類似兒童足球短褲的東西,腳上是兩隻不配對的襪子。

    至少有一百個小精靈站在廚房裡,當多比領著邦斯他們走過時,小精靈們一個個滿臉堆笑,鞠躬,行屈膝禮。他們都穿著同樣的制服:一條印著霍格沃茨飾章的茶巾。他們也像閃閃當初那樣,把茶巾當袍子裹在了身上。

    多比在磚砌的壁爐前停住了腳步,說道:“閃閃,你看,先生!”

    閃閃坐在爐火旁的一張凳子上。她和多比不同,看樣子不是隨隨便便地找來衣服就穿。她穿著一套整整齊齊的小裙子和短上衣,頭上還戴著一頂配套的藍帽子,上面掏了兩個洞,露出她的兩隻大耳朵。不過,多比那身奇怪組合的衣服保護得一塵不染,像是嶄新的一樣,而閃閃則顯然對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她的短上衣上濺滿了湯跡,裙子上有一塊地方燒焦了。

    “多比,能給我來杯熱巧克力嗎?”邦斯問道。

    “沒問題,先生,哈利;波特想喝一杯茶嗎?”多比用尖細的聲音問道。

    吧。”哈利說道。

    立刻,就有六個家養小精靈從他們後面匆匆跑上來,端著一隻很大的銀託盤,上面放著一隻茶壺,一杯熱巧克力,還有哈利、羅恩和赫敏的杯子以及一壺牛奶和一大盤餅乾。

    “好豐盛啊!”羅恩激動地說道。赫敏皺了皺眉頭,但家養小精靈看上去都很高興。他們低低地鞠躬,退了回去。

    “你來這多久了,對比?”多比遞茶時,哈利問道。

    “剛到一個星期,哈利;波特,先生!”多比歡快地說道,“多比來見鄧布利多先生,先生。你知道,先生,一個被開除的家養小精靈是很難再找到新工作的,先生,真的很難很難——”

    聽了這話,閃閃開始大哭起來。

    “多比四處遊蕩了兩年,先生,就為了找一份工作!”多比尖聲尖起地說道,“可是多比沒有找到工作,先生,因為多比現在要工錢了!”

    廚房裡的那些家養小精靈本來都很感興趣地看著他們,聽到他們說話,聽到這裡,他們都把目光移開了,就好像多比說了一些粗魯的、令人尷尬的話似的。但赫敏卻說道:“好樣的,多比!”

    “謝謝你,小姐!”多比說道,朝赫敏一笑,露出好多牙齒,“但是大多數巫師都不想要一個拿工錢的家養小精靈,小姐。‘那不是一個家養小精靈的品質。’他們說,然後就對著多比把門重重地關上了!多比喜歡工作,但他也想穿衣服、拿工錢,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喜歡自由!”

    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開始悄悄地挪開,躲避多比,好像他身上帶著某種傳染性病菌。閃閃倒是待著沒動,但她的哭聲顯然又增高了。

    “後來,哈利;波特,多比去拜訪閃閃,現閃閃也被釋放了,先生!”多比興高采烈地說道。

    閃閃聽了這話,從凳子上往前一撲,臉朝下倒在石板鋪成的地面上,捶打著小小的拳頭,痛苦地尖叫起來。赫敏趕緊蹲在她身邊,試著安慰她,可是沒有什麼效果。多比繼續講他的故事,高聲尖叫著,蓋過了閃閃的哭聲。

    “然後多比突然有了主意,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和閃閃為什麼不能一起找工作呢?’多比說道。‘哪裡有工作夠兩個家養小精靈幹的呢?’閃山問。多比想啊想啊,就想起來了,先生!霍格沃茨!多比和閃閃就來找鄧布利多教授了,先生!鄧布利多教授就把我們都收下了!”

    多比臉上露出非常燦爛的笑容,喜悅的淚水又充滿了他的眼睛裡。

    “鄧布利多教授說,既然多比想要工錢,他可以付給多比工錢!所以啊,多比是一個自由的小精靈,先生,多比每星期能得到一個加隆,每個月放一天假!”

    “那不算很多!”赫敏在地板上氣憤地喊道,蓋過閃閃不斷哭喊的聲音。

    “鄧布利多教授本來要給多比一星期十個加隆,週末放假,”多比說道,突然打了個冷戰,好像這麼多財富和閒暇的時間是非常可怕的,“可是多比跟他討價還價,小姐.......多比喜歡自由,小姐,但他不想要太多的自由,他更喜歡工作!”

    “那麼你呢,閃閃,鄧布利多教授付給你多少工錢?”赫敏好意地問道。

    閃閃停止了哭泣,怒氣衝衝地用兩隻巨大的棕色眼睛狠狠地瞪著赫敏說道:“閃閃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家養小精靈,但閃閃還沒到拿工錢的地步!”她尖聲刺耳地說道,“閃閃還沒有墮落到那個程度!閃閃為自由而感到羞愧!”

    “羞愧?”赫敏茫然地說道,“可是——閃閃,你聽我說!應該感到羞愧的是克勞奇先生,不是你!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對你太殘忍了——”

    可是閃閃聽了這話,趕緊把手捂在他帽子的兩個洞眼上,把耳朵壓扁,然後她尖叫起來:“不許你辱駡我的主人,小姐!不許你辱駡我的克勞奇先生!克勞奇先生是一個好巫師,小姐!克勞奇先生開除了壞閃閃,他做得對!”

    “閃閃還調整不過來,哈利;波特,”多比尖聲尖氣地說道,“閃閃忘記她已經跟克勞奇先生一刀兩斷,她現在可以怎麼想就怎麼說了,可是她做不到。”

    接著,多比在一旁興高采烈地對他們說個不停,講他作為一個自由的小精靈是怎麼生活的,以及他打算怎麼花他的工錢。

    “多比下一步就買一件套頭衫,哈利;波特!”他指著**的胸脯,高興地說道。

    “告訴你吧,多比,”羅恩似乎對多比產生了極大的好感,他說道,“我要把我媽媽這個耶誕節給我織的毛衣送給你,我每年都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件。你不討厭暗紫紅色吧?”

    多比開心極了。

    “我們必須把它縮小一些,適合你的身材,”羅恩對他說道,“它跟你的茶壺保暖套倒是很般配呢。”

    他們準備告辭時,旁邊的許多小精靈都圍攏過來,向他們遞來許多點心,讓他們帶上樓去。赫敏不肯拿,她望著小精靈們不斷鞠躬、行屈膝禮的樣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邦斯、哈利和羅恩都往口袋裡裝了好多巧克力蛋糕和餅乾。

    “太感謝了!”邦斯說道。

    “哈利;波特......多比有時候可以來看你嗎,先生?”多比試探地問道。

    “當然可以。”哈利說道,多比頓時眉開眼笑。

    “你們知道嗎?”羅恩說道,這時他們離開了廚房,正往通向門廳的樓梯上走去,“這些年來,我一直覺得弗雷德和喬治很了不起,奶奶感從廚房偷出吃的東西——鬧了半天,實際上並不困難,是嗎?小精靈們那麼熱情地把東西塞給你吃!”

    “我蠻喜歡多比的,他很有趣。”邦斯吃著巧克力松餅說道。

    “確實。”羅恩咬了一口奶油蛋糕含糊地說道。

    “閃閃的狀況真讓人擔心。”哈利拿起南瓜餡餅說道。

    會好起來了的。”赫敏猶疑地說道,“等這場驚嚇過去,她習慣了霍格沃茨的生活時,就會看到她離開那個叫克勞奇的傢夥,日子是多麼美好!”

    “我看未必,赫敏,要知道她似乎很愛那個男人。”邦斯笑著說道。

    “是啊,但願多比能開導她。”赫敏皺著眉頭說道。

    “很難。”邦斯擦了擦嘴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2 P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舞會上的華爾滋


    儘管老師們給四年級學生假期裡佈置了一大堆家庭作業,但學期結束後,大部分人根本沒心思做功課。在耶誕節前的那個星期,許多人都在盡情地玩耍。格蘭芬多塔樓裡的人幾乎和放假前差不多,而且塔樓似乎縮小了,因為住在裡面的人都比平常吵鬧的多。弗雷德和喬治的金絲雀餅乾銷路很好,在剛放假的一兩天,動不動就有人忽地一下,全身長出了羽毛。不過很快格蘭芬多的同學們就吸取了教訓,對別人遞過來的食物非常警惕了,以免中間藏著一塊金絲雀餅乾。喬治很信任地告訴邦斯,他和弗雷德正在研製另外一種新的產品。

    大雪紛紛飄落在城堡和場地上。布斯巴頓那輛淺藍色的馬車看上去像冬天裡一隻掛霜的大南瓜,旁邊那個灑了糖霜的姜餅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外面結了一層冰,變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上了一層白霜。下麵廚房裡的家養小精靈忙得不亦樂乎,準備了多種口味的熱騰騰的燉菜和甜美布丁,只有芙蓉;德拉庫爾能夠找到藉口抱怨幾句。

    “霍格沃茨的食物都太油膩了,”一天晚上,他們離開禮堂時,聽見她皺著眉頭說道,“我的禮袍都快穿不下了!”

    可就太悲慘了,”赫敏看著芙蓉走出禮堂進入門廳,毫不客氣地說道,“她一天到晚淨想著自己,是不是?”

    “邦斯,你找到舞伴了嗎?”羅恩問道。

    到了,應該不是很難。”邦斯說道。

    “那麼,你呢——赫敏——你要跟誰一起去參加舞會?”羅恩又問道。

    “我不告訴你,我答應他不說的。”赫敏說道。

    “你在開玩笑,韋斯萊!”他們身後突然響起瑪律福的聲音:“怎麼,難道居然有人邀請那傢夥去參加舞會?那個大板牙泥巴種?”

    “你好,穆迪教授。”赫敏揮手說道。

    瑪律福的臉刷地白了,往後跳了一步,慌裡慌張地四下張望,尋找穆迪,卻見穆迪還坐在教工桌旁,吃他的那一份燉菜呢。

    “你是個渾身抽搐的小白鼬,是不是,瑪律福?”赫敏尖刻地說完,便和邦斯、哈利、羅恩一起走上大理石樓梯,一邊開心地放聲大笑。

    “赫敏,”羅恩說道,一邊側過臉望著她,突然皺起了眉頭,“你的牙齒.....”

    “怎麼啦?”赫敏說道。

    “我的天啊,它們不一樣了.....我剛注意到......”羅恩說道。

    “是這樣的.......我聽了某個人的建議,去找龐弗雷夫人把牙齒縮小點,他說這樣會好看點。”赫敏笑得更開心了,“可是爸爸媽媽不會高興的。好多年來,他們一直希望我能堅持戴那套矯正畸齒的鋼絲架。你們知道,他們都是牙醫呀,他們認為牙齒和魔法是不應該弄到一起的。”

    耶誕節那天早晨,邦斯被哈利的喊叫聲給吵醒了。

    “有人攻擊你嗎,哈利?”西莫睡意未消地問道。

    “沒有,是多比,”哈利說道,“接著睡覺吧。”

    “算了,不睡了......禮物!”羅恩看著他床腳的一大堆東西說道。

    邦斯看著大家都是半清醒狀態下去拆包裹,便也打著哈欠去拆自己的那堆少的可憐的禮物。

    哈利送了一塊手錶給他,上面沒有指標,只有些星星和月亮。羅恩送了一大盒美味的巧克力夾心。赫敏送了一支精美的羽毛筆。還有就是韋斯萊夫人照例每年都寄來的一個包裹,裡面有一件新的黑色毛衣,以及一大堆自家製作的肉餡餅。

    邦斯、哈利和羅恩在公共休息室裡與赫敏碰頭,一起下樓吃早飯。他們幾乎整個上午都待在格蘭芬多塔樓裡,同學們都在美滋滋地欣賞自己收到的禮物。然後他們回到禮堂裡享受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包括至少一百隻火雞和一大堆聖誕布丁,還有堆積如山的克裡比奇巫師小脆餅乾。

    下午,他們來到外面的場地上。雪地白皚皚的,幾乎沒有人踩過,只有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們來城堡時踏出的一道深深的足跡。赫敏只願意觀看邦斯以及韋斯萊兄弟打雪仗,自己不肯參加,五點鐘的時候,她就說要回樓上為舞會做準備了。

    “什麼,你需要三個小時?”羅恩不敢相信地望著她問道。他這樣一分神,就被喬治扔過來的一個大雪球狠狠打在了臉上。“你到底是和誰一起去?”他沖著赫敏的背影喊道,但赫敏只是揮了揮手,就踏進石階進了城堡。

    今天沒有聖誕茶點,因為舞會上有宴席。到了七點鐘,天色昏暗下來,不太容易瞄準目標了,其他人便放棄了打雪仗,一起返回公共休息室。胖夫人和她的朋友——樓下的維奧萊特一起坐在鏡框裡,兩個人都暈忽忽醉醺醺的,她畫像的底部扔著好幾個空了的酒瓶。

    “鮮豔之光,(應該是仙境之光,胖夫人喝得醉醺醺,說錯了口令),沒錯,是這樣的!”她聽了他們的口令,咯咯笑著向前轉開,讓他們進去了。

    邦斯穿上了他的那件禮服長袍,感覺還不錯。羅恩就比較沮喪了,他的禮袍就像一條裙子,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事實。為了給袍子增加一點男子氣,他孤注一擲,給那些花邊念了一道切割咒。還算管用,至少衣服看上去比開始有點男人味了,但他的活兒幹得並不利索,當幾個男生動身下樓時,他的領口袖口依然泛著毛邊。

    “我要去接我的舞伴了,抱歉。”邦斯說道。

    去吧。”哈利說道。

    邦斯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一位身穿藍色袍子的姑娘面前,說道:“你今晚很漂亮,赫敏。”

    “謝謝你,邦斯,他們倆呢?”赫敏說道。

    “大概還在接他們的舞伴吧。”邦斯陪著赫敏在門廳裡漫步著。

    這時,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了:“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麥格教授穿著一件紅格子呢的長袍,帽檐上在裝飾著一圈很難看的鮮草花環。她叫他們站在門邊等候,讓其他人先進。等同學們都坐定以後,他們再排著隊走進禮堂。芙蓉;德拉庫爾和羅傑;大衛斯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大衛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竟然能得到芙蓉這樣的舞伴,他簡直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哈利和帕瓦蒂站在那裡,邦斯注意到哈利正在向這邊望去。

    “你好,哈利!”赫敏率先打著招呼道,“你好,帕瓦蒂!”

    帕瓦蒂用一種毫不掩飾的吃驚的目光盯著赫敏。這樣做的可不止她一個。羅恩睜大兩隻眼睛呆呆地望著,瑪律福走過時,一句話也說不出。

    大家都在禮堂裡落座後,麥格教授叫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跟著她進去,他們魚貫而入,朝禮堂前頭一張坐著裁判的大圓桌走去,禮堂裡的人們熱烈地鼓起掌來。

    禮堂的牆壁上佈滿了閃閃亮的銀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掛著好幾百隻懈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著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邊坐著十來個人。

    勇士們來到主賓席前面,鄧布利多高興地笑著。盧多;巴格曼今晚穿著豔紫色的長袍,上面印著大大的黃星星,他和同學們一樣熱烈地拍著巴掌。馬克沁夫人脫去了她平常的黑緞子制服,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飄逸長裙。克勞奇先生不在,桌子的第五個座位上坐著珀西;韋斯萊。

    勇士們及其舞伴走到桌旁,珀西拉開他身邊的兩張空椅子,目光分別望著哈利和邦斯。邦斯便牽著赫敏的手在珀西右邊坐了下來。珀西穿著一件嶄新的藏青色禮袍,臉上一副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樣子。

    “我被提升了,”珀西沒等大家開口就說道——聽他的語氣,你還以為他剛被選為宇宙的最高統治者呢,“我現在是克勞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我代表他來這裡。”

    “他為什麼不來?”哈利問道。

    “我很遺憾,克勞奇先生情況不太好,十分不好。自從世界盃賽後,他就一直不大對勁。這並不奇怪——工作太辛苦了。他又不像以前那樣年輕了——儘管,當然啦,他仍然非常出色,他的頭腦仍然和以前一樣敏銳。但世界盃對整個魔法部來說是一次可怕的失敗,克勞奇先生因為他那個家養小精靈(“你怎麼能這麼說她,珀西?”赫敏氣憤地說道。)什麼的,情緒受了很大刺激。”珀西無視赫敏的話說道。

    像我剛才說的,他上了年紀,需要得到照顧,我想自從那個小家養小精靈走後,他現家裡的舒適程度一落千丈。(“活該!”赫敏又說道。)後來我們又要籌備三強爭霸賽,還要處理世界盃的後事——那個名叫斯基特的可惡女人到處散佈謠言—憐的人,他正在安安靜靜地過一個耶誕節,他太需要休息了。我很高興他知道他有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可以代他處理一些事情。”珀西說道。

    金光閃閃的盤子裡還沒有食物,但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份小菜單。只見鄧布利多仔細看了看他那份功能表,然後對著他的盤子,非常清晰地說道:“豬排!”

    豬排就出現了,桌子上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效仿,給盤子裡點了自己喜歡的食物。邦斯望瞭望赫敏,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好像不是很開心。”邦斯吃著牛肚說道。

    “只是有點緊張。”赫敏說道。

    “放鬆點,只不過是跳個舞罷了。”邦斯安慰道。

    東西都吃完了,鄧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學們也站起來。然後他一揮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飛到了牆邊,留出中間一大片空地。他又變出一個高高的舞臺,貼在右牆根邊,上面放著一套架子鼓、幾把吉他、一把魯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幾架風琴。

    這時,古怪姐妹組合一起湧上舞臺,觀眾們爆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它們的毛都特別濃密,穿著故意撕得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

    隨著古怪姐妹組合奏出一支緩慢、憂傷的曲子,邦斯牽著赫敏的手走進燈火通明的舞池。他們優雅地在跳著華爾滋,很快,許多人也進入了舞場,勇士們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

    “舞跳得很不錯,邦斯。”鄧布利多跟馬克沁夫人隨著華爾滋的舞步劃過邦斯身邊時,讚揚道。

    “謝謝你的誇獎,教授。”邦斯笑著回應道。

    舞會直到十二點才結束,這中間,邦斯和赫敏一直是舞場的主角,原因很簡單:他們倆跳的華爾滋確實很在行。

    當古怪姐妹組合停止了演奏,大家最後一次對它們報以熱烈的掌聲,然後開始朝門廳走去。許多人都希望舞會能延長一些時候,就連邦斯也不例外,雖然他的腳已經有點酸痛了。

    當邦斯和赫敏並肩來到公共休息室時,現哈利和羅恩正大眼瞪小眼望著他們倆。

    “你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羅恩大咧咧地說道。

    “什麼叫好上了?”邦斯說道。

    “就是.....就是....怎麼說來著,在一起吧!”羅恩搔著後腦勺說道。

    “好樣的,夥計。”哈利拍了拍邦斯的肩膀說道。

    “這很正常,赫敏是個很不錯的姑娘,我可不能便宜了克魯姆那小子。”邦斯笑著說道。

    “這又跟克魯姆有什麼關係,莫非他也在追她?”羅恩驚訝地說道,眼睛睜得比剛才還大。

    “克潞姆確實邀請過我,但我先答應邦斯的,所以就拒絕了。”赫敏不大好意思地說道。

    “行啊,夥計,你的魅力比大明星的還要大。”羅恩誇張地叫道。

    “羅恩,如果你再把眼睛睜得這麼大的話,我估計你可以和多比稱兄道弟了。”邦斯開玩笑說道。

    “為什麼?”羅恩不解地問道。

    “多比的眼睛。”邦斯簡短地提示道。

    羅恩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接著臉紅了跟個猴子**似的嘟囔道,“就知道挖苦我。”

    “就這樣吧,我要去睡了,晚安,各位。”邦斯打著哈欠走上樓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3 P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獨家新聞


    耶誕節的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裡比前些日子安靜了許多,人們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著,不時被哈欠打斷。赫敏的頭又恢復了亂蓬蓬的樣子。她坦白地對哈利和羅恩說,她為了和邦斯參加舞會,在頭上噴了大量的順滑劑。

    “要是每天都這麼做就太麻煩了。”她很實際地說道。

    “但是那樣可以使你看起來每天都是那麼的迷人。”邦斯輕捏著克魯克山的耳朵說道。

    一陣短暫的沉默,赫敏的臉微微紅了。

    們,你真行啊!”羅恩打破沉默說道。

    接著哈利和羅恩把他們偷聽到馬克沁夫人和海格之間的談話說了出來,令羅恩吃驚的是,赫敏也像邦斯那樣多混血巨人這個消息不以為然。

    “其實,我早就認為他肯定是巨人。”她說道,聳了聳肩膀,“我知道他不可能是純種巨人,因為他們都高達二十英尺左右呢。但說實在的,我們犯不著為巨人這麼神經過敏。他們不可能都那麼可怕....這是一種偏見,就像人們對狼人的態度一樣.....只是一種先入之見,不是嗎?”

    羅恩似乎想反駁的,但苦於找不到什麼好的論據,便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放假的第一個星期,他們只顧玩耍,現在應該考慮一下家庭作業了。耶誕節過去了,大家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場地上仍然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暖房的窗戶上凝結著細蜜的水珠,他們上草藥課時看不見窗外的情景。在這樣的天氣裡,誰也不想去上保護神奇生物課,儘管羅恩說炸尾螺大概會使他們暖和起來,它們或許會追著同學們到處跑,來起到熱身的作用。

    但是,當他們來到海格的小屋是,看到的是門口站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巫。她灰白的頭剪得很短,下巴非常突出。

    “快點兒,快點兒,上課鈴已經響了五分鐘了。”她厲聲對他們說道。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穿行,朝她走去。

    “你是誰?”羅恩瞪著她問道,“海格呢?”

    “我是格拉普蘭教授。”她乾脆俐落地說道,“是你們保護神奇生物的臨時代課教師。”

    “海格上哪兒去了?”哈利大聲地問道。

    “他不舒服。”格拉普蘭教授簡短地說道。

    這時,邦斯聽到了陣陣不懷好意的笑聲。瑪律福和斯萊特林的其他同學走了過來。他們一個個興高采烈,看見格拉普蘭教授時,誰也沒有露出吃驚的樣子。

    “請大家這邊走。”格拉普蘭教授說道,繞過臨時馬廄朝遠處走去,馬廄裡那些布斯巴頓的駿馬在瑟瑟抖。

    “海格出什麼事啦?”哈利問道。

    “這不是你該管的。”她說道,似乎以為他是多管閒事。

    “我要管。”哈利激動地說道,“他到底怎麼了?”

    格拉普蘭教授裝作沒聽到他的話。她領著他們走過馬廄,那些龐大的布斯巴頓駿馬站在那裡,互相依偎著抵禦嚴寒。他們朝禁林邊緣的一個棵大樹走去,樹下拴著一頭漂亮的大獨角獸。

    許多女生一看見獨角獸,都出嘖嘖讚歎。

    是太漂亮了!”拉文德說道,“她是怎麼弄到的?據說獨角獸很難抓到呢!”

    這頭獨角獸白得耀眼,相比之下,周圍的白雪都顯得有些灰濛濛了。它不安地用金色蹄子刨著泥土,揚起帶角的腦袋。

    “男生們退後!”格拉普蘭教授厲聲喊道,“獨角獸喜歡女性的撫摸。女生們站在前面,小心地接近它,過來,放鬆點兒..........”

    她和女生們慢慢地朝獨角獸走去,男生們則留在馬廄的柵欄旁,站在那裡注視著它們。

    “你知道出了什麼事嗎,邦斯?”哈利問道。

    “瑪律福,快把報紙拿來。”邦斯沒有理會哈利說道。

    “好吧,拿去吧。”站在不遠的瑪律福不情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起來的報紙,害怕地把它遞給邦斯,迅地跑開了。

    邦斯拿起報紙把它展開來,哈裡、羅恩、西莫、迪安和納威都圍過來,和他一起看。上面是登著海格的一篇文章,還貼了張海格的照片,他臉上的神情顯得鬼鬼祟祟。

    鄧布利多的重大失誤

    本報特約記者麗塔;斯基特報導,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古怪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向敢於聘用有爭議的教員。今年九月,他聘用了阿拉斯托——“瘋眼漢”穆迪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這項決定令魔法部的許多人大為吃驚。穆迪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兇神惡煞,以前當過傲羅,眾所周知,只要有人在他面前突然移動,他就會起攻擊。不過,與鄧布利多雇來教授保護神奇生物的半人半妖相比,瘋眼漢還算是認真負責、和藹可親了。

    魯伯;海格承認,他在三年級時就被霍格沃茨開除,從那以後一直擔任學校的獵場看守,這是鄧布利多為他找的一份工作。去年,海格竟然對校長運用了神秘影響,從許多更有資格的競選者中勝出,又為自己謀到了保護神奇生物課老師這個職位。

    海格是一個體格龐大、相貌兇狠的男人,他濫用自己新得手的權力,製造了一連串可怕的動物恐嚇事件。在一系列被許多人稱為“非常恐怖”課上,海格已經導致幾名學生受傷致殘,而鄧布利多卻對此視而不見。

    “我受到過數次恐嚇,我的朋友文森特;克拉布被一隻弗洛伯毛蟲狠狠咬了一口。”一位名叫德拉科;瑪律福的四年級學生說道,“我們都討厭海格,但我們敢怒不敢言。”

    然而海格無意停止他的恐嚇行為。上個月在與《預言家日報》記者的談話中,他承認自己正在培育一種他命名為“炸尾螺”的生物,這種生物介於人頭獅身龍尾獸和火螃蟹之間,具有很大的危險性。培育新的魔法生物種類的行為,通常受到魔法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密切監視。但海格顯然認為他可以越這類煩瑣的條條框框。

    “我只是覺得怪好玩的。”他說道,然後便匆忙改變話題。

    似乎這還不夠,“預言家日報》最近又現證據,海格不像他自己一慣偽裝的那樣是一位血統純正的巫師。實際上他甚至不是一個血統純正的人。我們可以獨家透露,他的母親正是女舉人弗裡德瓦法,目前下落不明。

    巨人生性殘暴、嗜血,上個世紀因自相殘殺而瀕臨滅絕。僅存的十幾個加入了神秘人的陣營,在神秘人統治的白色恐怖時期,他們製造了幾起最殘酷的麻瓜屠殺案。

    許多為神秘人效力的巨人都死在與黑勢力鬥爭的傲羅手下,但弗裡德瓦法不在其列。她很可能逃至某個仍存在於國外山區的巨人村落。不過,如果我們就保護神奇生物課上的古怪行為加以分析,弗裡德瓦法的兒子似乎繼承了其母殘酷的天性。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據說海格與一個男孩建立了親密的友誼,而正是這個男孩使神秘人痛失權勢——從而使海格的親生母親像神秘人的其他追隨者一樣,隱姓埋名,東躲西藏。也許哈利;波特尚不瞭解他這位體格龐大的朋友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但阿不思;鄧布利多無疑有責任確保哈利;波特及其同學們清醒地認識到與混血巨人交往的危險性。

    當大家看完時,羅恩呆呆地張大了嘴巴。

    “她是怎麼現的?”他小聲地問道。

    “你們在專心聽講嗎?”

    格拉普蘭教授聲音傳到男生這裡。這時女生都圍攏在獨角獸身邊,撫摸著它。哈利搶過邦斯手中的報紙,一把抓在手裡,似乎氣憤極了。(‘真是只容易被激怒的小獅子啊!’邦斯心想道。)格拉普蘭教授正在列舉獨角獸的許多神奇屬性,她把聲音放得很大,使男生也能聽得見。

    “這堂課上得真好。”他們走進禮堂時,赫敏說道,“格拉普蘭教授告訴我們的關於獨角獸的知識,我有一大半都不知道——”

    “看看這個吧!”哈利氣呼呼地吼道言家日報》的文章塞到赫敏的鼻子底下。

    赫敏讀著文章,吃驚地張大著嘴巴。她的反應和羅恩是一模一樣。

    “那個討厭的女人斯基特是怎麼打聽到的?不會是海格告訴她的吧?”

    “不可能,因為她是偷聽的。”邦斯說道。

    “可是那樣的話,我和哈利是應該可以看見她的!”羅恩說道。

    “偷聽並不一定要正大光明的去,是不是啊,哈利?”邦斯坐在椅子上說道。

    許她有一件隱形衣。”哈利氣憤地捶著桌子說道。“這種事情她做得出來,躲在灌木叢裡偷聽別人說話。”

    “你的意思是,就像你和羅恩?”赫敏說道。

    “我們沒有去刻意偷聽!”羅恩憤怒地說道,“我們當時沒有別的選擇!那個傻瓜居然在那大談他的母親是巨人,卻不知道別人都能聽見!”

    “我們必須去看看他。”哈利說道,“就在今天傍晚,占卜課後,告訴他我們要他回來.....你想要他回來嗎?”他冷不防地問赫敏。

    我不想說假話,偶爾上一次像樣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換換口味,倒也不錯——但我確實希望海格能夠回來,我當然希望!”赫敏被哈利憤怒的目光嚇壞了,急忙補充道。

    “別去。”邦斯喝著燉雞湯說道。

    “為什麼?”哈利揚起眉毛說道。

    “因為現在找他,他不會出來的,要得鄧布利多出馬才能成功的。”邦斯解釋道。

    “那大概要多久?”哈利問道。

    “下次去完霍格莫德之後,也就是一月中旬的時候。”邦斯說道。

    “那好吧,我相信你。”哈利說道。

    時間不經意就過了,一月中旬,同學們都到霍格莫德村去遊玩。赫敏聽說哈利和邦斯都會去,非常吃驚。

    “我還以為你們會趁著公共休息室沒有人,比較安靜,好好研究那些金蛋呢。”她說道。

    “我還是更喜歡陪你一起去霍格莫德,至於金蛋的秘密,我不需要研究。”邦斯說道。

    也是,邦斯已經告訴我了。”哈利說道。

    “真的嗎?”赫敏非常高興地望著邦斯說道,“太好了!”

    星期六,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一起離開城堡,穿過陰冷、潮濕的場地,向學校大門走去。當他們經過停泊在湖面上的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時,他們看見威克多爾;克魯姆從船艙裡走到甲板上,身上只穿著一條游泳褲。他確實瘦極了,但看起來體格還是挺結實的,只見他敏捷地爬到船的桅桿上,伸開雙臂,撲通一聲鑽進了水裡。

    “他瘋了!”哈利望著克魯姆烏黑的腦袋在湖中央浮動,說道,“現在是一月,肯定冷得要命!”

    “未必,水裡可比岸上暖和的多。”邦斯說道。

    “而且他來的地方比這裡冷得多。”赫敏補充道。

    “是啊,可是湖裡有巨烏賊啊。”羅恩說道。

    當他們在三把掃帚酒館買了三杯黃油啤酒和一杯火焰威士卡時,邦斯注意到哈利一直在不停地尋找,似乎希望能看見海格那碩大的腦袋。

    “他難道從來不去辦公室的嗎?”赫敏突然說道,“看!”

    她指著吧台後面的那面鏡子,鏡子裡正映出盧多;巴格曼的身影,他和一夥妖精起義坐在昏暗的角落裡。巴格曼正壓低聲音,飛快地對妖精們說著什麼,妖精們都交叉著手臂,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就在這時,巴格曼向吧台掃了一眼,看見了邦斯他們,便站了起來。

    “等一會兒,等一會兒!”邦斯聽見巴格曼生硬地對妖精們說道,然後匆匆朝邦斯他們這桌走來,那張娃娃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哈利!”他說道,“你怎麼樣了?一切都還好吧?”

    “很好,謝謝!”哈利說道。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行個方便,我想和哈利單獨談談?”巴格曼熱切地說道。

    “沒問題。”邦斯笑著說道,便和羅恩、赫敏去找別的位子了。

    “你說巴格曼找哈利會是什麼事?”羅恩問道。

    “只不是想給哈利一些額外的幫助罷了。”邦斯喝著威士卡說道。

    “那為什麼他不讓你留下來?”赫敏問道。

    “估計是邦斯不需要。”羅恩說道。

    “這得去問巴格曼了。”邦斯笑著說道。

    大約十分鐘之後,“他是不是提出要給你幫助?”羅恩在哈利剛坐下後就問道。

    “是啊.....差不多吧。”哈利說道。

    “他不應該這麼做!”赫敏說道,“他是裁判之一!而且,他竟然不給邦斯也提供幫助。”

    “我拒絕了巴格曼的好意。”哈利說道。

    想,如果鄧布利多知道巴格曼在勸你作弊,他肯定會很不高興的!”赫敏說道。

    “那些妖精看上去不太友好,”羅恩轉變話題說道,“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據說是來尋找克勞奇的。”哈利說道,“巴格曼說他的病還沒好,一直沒來上班。”

    “可能是珀西給他下了毒吧。”羅恩說道,“他大概以為,如果克勞奇斷了氣兒,他就會成為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司長了。”

    赫敏瞪了羅恩一眼,似乎是說這種事怎麼能拿來開玩笑。

    “快看誰來了。”邦斯說道。

    麗塔;斯基特走了進來。她今天穿著一件香蕉黃的長袍,長長的指甲塗成耀眼的粉紅色,身邊跟著她那個大腹便便的攝影師。她買了飲料,和攝影師一起穿過人群,朝近旁的一張桌子走來。

    “.........他似乎不太願意我們說話,是不是,博佐?你說,為什麼會這樣呢?他在做什麼,後面跟著一大群妖精?還說是帶他們逛風景.....完全是胡說八道....他可是個撒謊老手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們要不要再挖掘一下?魔法體育司司長盧多;巴格曼名譽掃地......這個開頭真夠勁兒,博佐——我們只需要給它找一個合適的故事——”

    “又想再毀掉一個人的生活?”哈利失控地大聲說道。

    幾個人轉過臉來。麗塔;斯基特看清了說話的是誰,鑲著珠寶的眼睛後面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利!”她說道,頓時笑容滿面,“太好了!你們為什麼不過來一起——”

    “我即使騎著一把十英尺長的飛天掃帚,也不願接近你!”哈利氣憤地說道,“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待海格?”

    麗塔;斯基特揚起描得很濃的眉毛。

    “我們的讀者有權知道真相,哈利。我只是履行我的——”

    “誰在乎他是不是混血巨人呢?”哈利喊道,“他沒有一點兒不正常的地方!”

    整個小酒館因為哈利的話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羅斯默塔夫人從吧台後面朝這邊望著——她正在往大酒壺裡倒蜂蜜酒,大酒壺都滿得濺出來了,她也沒有察覺。

    麗塔;斯基特的笑容微微閃動了一下,但她馬上又把它重新固定好了。她打開自己的手袋,掏出她的記筆,說道;“願意跟我談談你所瞭解的海格嗎,哈利?一身腱子肉後面的人性?你們令人費解的友誼,以及友誼後面的緣由。你是不是把他看作父親?”

    赫敏猛地站了起來,她緊緊攥著那杯黃油啤酒,就好像那是一顆手榴彈。

    “你這個討厭的女人,”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什麼都在乎,只要能撈到故事,不管是誰都不放過,是不是?就連盧多;巴格曼——”

    “坐下,你這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對自己不明白的事不要亂說。”麗塔;斯基特冷冷地說道,她的目光落到赫敏身上時變得冷漠兇狠。“我知道盧多;巴格曼的一些事情,它們會使你們的汗毛豎起來的......不說也罷——”她說道,打量著赫敏亂蓬蓬的頭。

    “該走了,赫敏。”邦斯說道,“還有你們,哈利——羅恩。”

    他們離開時,許多人都望著他們。

    “她接下來就要對付你了,赫敏。”他們快步來到大街上時,羅恩擔憂地說道。

    “讓她試試吧!”赫敏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會給她點厲害嘗嘗!我是個傻乎乎的小丫頭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先是為哈利,然後是為海格........”

    她撒腿跑了起來,領著他們一路飛奔,穿過那道兩邊被有翼野豬護著的大門,跑過場地,來到海格的小屋旁。

    窗簾仍然拉得嚴嚴實實的,他們走近時聽見了牙牙的叫聲。

    “海格!”赫敏喊道,一邊敲打著他的房門,“海格,夠了!我們知道你在裡面!沒有人在乎你媽媽是個巨人,海格!斯基特那個討厭的女人,你不能讓她得逞!海格,快出來吧,你不過是在——”

    門開了。赫敏剛說了一句“你早該——”,又猛地住了口,因為開門的是鄧布利多教授。

    “下午好。”他愉快地說道,笑眯眯地低頭望著他們。

    “見到你真高興,教授。”邦斯說道。

    “我也一樣,你們為什麼不進來呢?”鄧布利多眼睛閃著深意地光說道。

    邦斯、赫敏、羅恩和哈利走進了小屋。邦斯剛進門,牙牙就忽地朝他撲來,被邦斯側身躲開了,後面的羅恩被撲個正著。

    海格坐在桌旁,面前放著兩隻大茶杯。他的模樣十分狼狽。臉上斑斑點點,眼睛又紅又腫,頭像一堆糾纏在一起的電線。

    “你好,海格。”哈利說道。

    海格抬起頭來。

    用非常沙啞的聲音說道。

    “再喝點茶吧。”鄧布利多說道,關上房門,掏出魔杖,輕輕擺弄著,空中立刻出現了一隻旋轉的茶盤和一盤蛋糕。鄧布利多用魔法使茶盤落在桌子上,大家都坐了下來。靜默了片刻,鄧布利多說道:“海格,你有沒有聽見格蘭傑小姐喊的那些話?”

    赫敏臉微微有些紅,鄧布利多朝她笑了笑,繼續說道:“從他們剛才想破門而入的架勢來看,似乎還願意交你這個朋友的。”

    “我們當然還願意同你交朋友!”哈利望著海格說道,“你難道認為斯基特那頭母牛——對不起,教授。”他趕緊說道,轉眼望著鄧布利多。

    “我一時耳聾,沒聽見你在說什麼,哈利。”鄧布利多說道兩個大拇指,眼睛瞪著天花板。

    吧,”哈利局促不安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海格,你怎麼以為我們會在乎那個——女人——寫的東西呢?”

    “海格,這恰好證明瞭我剛才的話。”鄧布利多說道,仍然專心地打量著天花板,“我給你看了無數個家長寫來的信,他們自己當年在這裡上過學,對你的印象很深。他們十分堅決地對我說,如果我把你開除,他們決不會善罷甘休的。”

    “並不是每個人,”海格沙啞地說道,“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我留下。”

    “說實在的,海格,如果你想等到全世界人的支持,恐怕就要在這個小屋裡待上很長時間了。”鄧布利多說道,這時他的目光從半月形鏡片後面嚴厲地射過來,“自從我擔任這個學校的校長以來,每星期至少有一隻貓頭鷹送信來,對我管理學校的方式提出批評。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拒絕跟任何人說話?”

    “可是——你不是混血巨人啊!”海格嘶啞地說道。

    “海格,你看看我有什麼樣的親戚吧,”哈利生氣地說道,“看看德思禮一家!”

    “絕妙的觀點!”鄧布利多教授說道,“我的親弟弟阿不福思,因為對一隻山羊濫用魔法而被起訴。這件事在報紙上登得鋪天蓋地,可是阿不福思躲起來沒有呢?沒有,根本沒有!他把頭抬得高高的,照樣我行我素!”

    “回來教課吧,海格!”赫敏輕聲說道,“求求你回來吧,我們真的很想念你。”

    海格強忍住哽咽,眼淚不斷地滲進他亂蓬蓬的鬍子裡。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我不接受你的辭職報告,海格,我希望你下星期一就回來上課。”他說道,“你八點半到禮堂和我一起吃早飯。不許找理由推脫。祝你們大家下午好。”

    “我送送你,教授。”邦斯也站起身說道,“晚飯見。”

    說完,邦斯就和鄧布利多一起離開了小屋。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4 P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第二個項目


    “你說你已經解開金蛋的線索了!”赫敏氣憤地說道

    “你小聲點兒!”哈利惱火地說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希望她能閉上嘴巴。”羅恩補充道。

    “好了,都小點聲,弗立維教授已經開始往這邊看了。”邦斯提醒道。

    在魔咒課上利、羅恩和赫敏單獨坐在教室最後面的一張桌子旁。今天他們要練習的咒語是和飛來咒相反的驅逐咒。因為東西在教室裡飛來飛去容易造成不幸的事故,弗立維教授便給每個學生一大堆軟墊做練習用,這樣,即使走偏了,也不會把人砸傷。這個想法是挺不錯的,但現實的殘酷讓它執行的並不順利。納威念咒時太沒有準頭了,他總是不小心把一些很重的東西弄得滿屋亂飛——比如弗立維教授。

    “開心點,赫敏,他會有辦法的。”邦斯安慰道,這時弗立維教授無奈地從他們身邊飛過,落在一個大櫃子上。

    “可是時間已經不多了,哈利卻連裡面的線索都不知道,你又不肯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赫敏問道。

    “我要怎麼解釋你才能明白呢?難道你認為我是那種希望哈利淘汰的人嗎?”邦斯說道。

    “我看很像。”羅恩開玩笑地說道。

    “我相信邦斯,他不會害我的。”哈利說道。

    “那就好,等吧,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停地等待,再等待........”邦斯說道。

    吧!”赫敏望著邦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無奈地說道。

    邦斯不知道海格是為了彌補在炸尾螺上的過錯,還是因為炸尾螺只剩下最後兩條了,或者是因為他想證明格拉普蘭教授能做到的,他海格也照樣能做到。反正,海格回來上課後,就把格拉普蘭教授關於獨角獸的課繼續上了下去。結果證明,海格對獨角獸的瞭解並不比他對巨怪的瞭解少,不過,他顯然覺得獨角獸沒有獠牙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

    今天,他居然抓到了兩隻獨角獸小崽。小崽與成年的獨角獸不同,它們是純金色的。帕瓦蒂和拉文德一看見它們,就高興得了狂似的,就連潘西;帕金森也不得不拼命掩飾自己,以免暴露自己是多麼喜歡它們。

    “小崽比成年的容易現,”海格對全班同學說道,“它們兩歲左右變成銀色,大約四歲的時候出角,直到成年後才會變成純白色,那大約是在七歲左右。它們小的時候比較輕信......對男孩子不怎麼反感.....過來,靠近一點兒,你們如果願意,可以拍拍它們......把這些方糖給它們吃幾塊........”

    邦斯看見海格正在向哈利走來,便假裝對小崽感興趣的上前拍了拍它們。

    “有把握嗎,哈利?”邦斯和哈利一起走向比賽場地時說道。

    “不是很有信心,多比的幫助,我可真不敢太過信任,雖然是好意。”哈利略微擔憂地說道。

    “那你相信我吧,鰓囊草可是好東西。”邦斯說道。

    “好吧。”哈利下定決定地說道。

    當他們來到湖邊時,裁判和其他勇士以及觀眾似乎都各就各位了,巴格曼先生已經來到勇士們中間,吩咐他們在岸邊一字排開,每人間隔十英尺。哈利排在最後一個,緊挨著邦斯。

    “大家聽好,我們的勇士已經各就各位了。我一吹口哨,第二個專案就開始。他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手裡被搶走的東西。我數到三三!”

    尖厲的口哨聲在寒冷、靜止的空氣中迴響。看臺上爆出一陣歡呼和掌聲。

    邦斯抽出魔杖,花樣複雜地擺弄著,接著便像自由落體般地投向湖中,濺起了許多水花。

    湖水有點冰冷刺骨,但邦斯沒去在意,畢竟能用人類的身體自由穿梭在水中就已經不容易了。

    他不斷向湖底遊去,小魚兒輕盈地在他身邊遊過,像一支支銀色的飛鏢。湖裡十分安靜,大約遊了二十分鐘左右,邦斯聽見了遠處傳來的歌聲,便向那邊遊去。

    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

    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別再拖延,時間已經過去一半,

    以免你尋找的東西在這裡腐爛......

    突然,四下裡赫然出現了許多粗糙的石頭蝸居,上面斑斑點點地沾著水藻。邦斯看見了那些黑乎乎的窗戶裡露出一些面孔........

    人魚的皮膚呈現鐵灰色,墨綠色的頭長長的,蓬蓬亂亂。他們眼睛是黃色,殘缺不全的牙齒也是黃色的,脖子上戴著用粗繩子串起的卵石。邦斯遊過時,他們從洞**中跑出來,手裡拿著長矛,用粗壯有力的銀色魚尾拍擊著湖水。

    當邦斯找到那些人質時,現變了形的哈利正在和人魚爭執。

    “你在做什麼?”邦斯用魔杖噴出一句話。

    哈利看見邦斯沒有任何變形,自由得在水中,便反應過來,也用魔杖噴出一句話:“我找不到其他的勇士,我不能看著其他人在這裡死去。”

    “別擔心,那只是希望你們在規定時間內回去罷,難道你會認為鄧布利多教授不顧及其他人的死活?”邦斯用魔杖噴著字母。

    糊塗了,我這就帶羅恩離開。”哈利懊惱地用變了形的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哈利剛離開的時候,就看見半人半鯊魚的克魯姆徑直游向那個不認識的女孩,對她的身上的繩子又扯又咬,問題是克魯姆的新牙齒結構古怪,凡是比海豚小的東西,他咬起來都很彆扭。邦斯看不過,便用魔杖輕輕朝那繩子一揮,繩子斷成兩節,克魯姆朝他望瞭望便抓住那女孩的腰迅升向水面。

    在估計時間差不多之後,邦斯背上赫敏,抱著芙蓉的妹妹,向水面浮去。人魚們似乎想阻止,但懼怕的看了看邦斯手中的魔杖,不再阻擋了。

    接著,人魚們和他一起遊了上來。他們輕快自如地在他周圍遊來遊去,少數幾個在對他指指點點。當邦斯的頭露出水面時,看臺上人聲鼎沸,又叫又嚷,一個個似乎全都站了起來。赫敏和小姑娘雙雙睜開了眼睛。小姑娘看上去有點驚恐而迷茫,赫敏微微臉紅地望著邦斯,一時間沒有說話。

    邦斯抱著小姑娘牽著赫敏趟著水走向案邊。裁判們都站在那裡望著,二十來個人魚像儀仗隊一樣陪伴著他們,嘴裡還尖聲尖氣地唱著難聽的歌。

    邦斯看見龐弗雷夫人正大驚小怪地圍著羅恩、哈利、克魯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團團轉,他們都裹著厚厚的毯子。當邦斯走上岸時,鄧布利多對他露出讚揚地微笑,與此同時,馬克沁夫人正在使勁拉住芙蓉•德拉庫爾。芙蓉完全歇斯底里了,拼命掙紮著往邦斯這邊撲來。

    “加布麗!加布麗!她還好嗎?她受傷了嗎?”

    “她很好!”邦斯放下加布麗說道,松了松已經有點麻的左手。

    “是格林迪洛.....那些格林迪洛朝我起了進攻....布麗,我以為......我以為.....”芙蓉摟抱著小姑娘說道,加布麗臉上的表情一片茫然。

    “你們都到這邊來。”龐弗雷夫人說道,她想抓住邦斯,把他拉過去喝藥劑,被邦斯掙脫了。

    “你應該喝點的。”龐弗雷夫人不高興地說道。

    “不了,謝謝,我不需要。”邦斯用魔杖把自己的衣服和赫敏的衣服都哄幹說道。

    “幹得好,邦斯!”赫敏說道,“謝謝你。”

    鄧布利多蹲在水邊,正在和那個領模樣的特別粗野、兇狠的雌人魚密切交談。鄧布利多出了人魚在水面上出的那種尖利刺耳的聲音,顯然,他也會說人魚的話。最後,他站直身子轉向其他裁判,說道:“先開個碰頭會再打分吧。”

    芙蓉臉上和胳膊上都是左一道右一道的傷痕,袍子也撕破了,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也不讓龐弗雷夫人替她清理乾淨。

    “去照顧加布麗吧,”她對龐弗雷德夫人說道,接著又轉向邦斯,“你救了她,”她激動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儘管她不是你的人質。”

    “是啊。”邦斯隨便地說道。

    芙蓉低下頭,在邦斯的臉上親了幾口。

    對此,站在旁邊的赫敏看上去似乎氣得要命,但就在這時,盧多•巴格曼那被魔法放大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突然響,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也使看臺上的觀眾頓時安靜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終於做出了決定。人魚領默庫斯把湖底下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們,我們決定在滿分為五十分的基礎上,給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庫爾儘管表現出了對泡頭咒的出色運用,但在接近目標時遭到了格林迪洛的攻擊,未能成功解救出人質。我們給她25分。”

    看臺上傳來一片掌聲。

    “哈利•波特服用了鰓囊草,取得了驚人的效果,並且是第一個帶著人質返回的,但他在一小時規定時間外出了幾分鐘。”人群中的格蘭芬多學生們熱烈歡呼,聲音震耳欲聾。“因此,我們給他47分。”

    “威克多爾•克魯姆運用了變形術,雖不完整,但仍然很有效果,他是第二個帶著人質返回的。我們給他4o分。”

    卡卡洛夫巴掌拍得格外起勁,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邦斯•福萊也運用了泡頭咒,並對其作出了改進,效果十分明顯。”巴格曼繼續說道,“他最後一個返回的,遠遠過了一小時的規定時間。然而,人魚女領告訴我們,福萊先生找到人質的時間不比波特晚,他沒能及時返回是因為他要確保所有人的人質都安全返回,而不是只關心他自己的人質。”

    哈利和赫敏都半是遺憾半是同情地望了邦斯一眼。

    “大多數裁判,”說道這裡,巴格曼非常不滿地掃了卡卡洛夫一眼,“覺得這充分體現了高尚的道德風範,福萊先生的分數是44分。”

    很多人都在為邦斯鼓掌,就連芙蓉也在用力地拍著巴掌。

    “第三個,也就是最後一個項目將於傍晚進行,”巴格曼繼續說道,“勇士們將提前一個月得知專案的具體內容。感謝大家對勇士們的支持。”

    “謝謝你,邦斯。”哈利回城堡時說道。

    “這沒什麼。”邦斯笑著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5 P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克勞奇先生瘋了?


    第二個項目結束後,最美妙的一件事就是大家都急於知道湖底下到底生了什麼事,這也就意味著羅恩平生第一次如哈利那樣,成了人們關注的中心斯注意到,羅恩把故事講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略有不同。起初,他說的還算符合事實,跟赫敏的說法大致相同——在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裡,鄧布利多用魔法給人質催眠,並先向他們保證,說他們絕對沒有危險,而且一出水面就會醒來。然而大約一星期之後,羅恩卻講起了一個驚心動魄的綁架故事,說他怎麼赤手空拳地跟五十個全副武裝的人魚搏鬥,他們要先迫使他就範,然後才把他捆綁起來。

    “你是怎麼做的呢?沖他們打呼嚕嗎?”赫敏尖刻地說道。她成了邦斯最心愛的寶貝,不少人都拿這事來取笑她,所以她的脾氣比較暴躁。

    羅恩的耳朵紅了,從這以後,他的故事又回到了被魔法催眠的那個版本。

    星期五的下午,當邦斯他們順著臺階向地下教室走去時,看見瑪律福、克拉布和高爾站在教室外面,和潘西•帕金森為的那幫斯萊特林們聚在一起。他們都在看著什麼東西,一個個咯咯笑得開心極了。當邦斯他們走近時,潘西那張獅子狗樣的臉興奮地從高爾肥闊的後背旁探了出來。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她咯咯笑著說道,聚成一堆的斯萊特林們散開了。邦斯看見了她手上拿的是一份叫作——《巫師週刊》的雜誌,便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你在裡面會找到你感興趣的東西,格蘭傑!”潘西大聲說道,把雜誌扔給赫敏。赫敏伸手接過,顯得有些緊張。就在這時,地下教室的門開了斯內普招呼大家進去。

    邦斯、赫敏、哈利和羅恩像往常一樣走向教室後面的一張桌子。斯內普轉身在黑板上寫出今天要製作的魔藥的配料,赫敏急忙在桌子底下翻開那本雜誌。終於,赫敏在雜誌中間現了他們要找的東西。在哈利的一張彩色照片下麵,是這樣一篇短文:

    哈利•波特的秘密傷心史

    他或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孩——但他同樣經歷著青春期男孩常有的痛苦。麗塔•斯基特這樣報導。在痛失雙親之後,十四歲的哈利•波特以為他終於在霍格沃茨,於那個與他形影相伴的女朋友——麻瓜家庭出身的赫敏•格蘭傑身上,找到了感情的慰籍,但他哪裡想到,在他業已經歷了很多傷痛的生命裡,很快又要遭受另一次感情的創傷。

    格蘭傑小姐是一個長相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姑娘,似乎對勇士情有獨鍾,哈利一個人滿足不了她的胃口。不過據瞭解她目前已經和哈利的好友邦斯•福萊(另一個勇士)打得火熱。

    可惜,使這些不幸的男孩如此癡迷的恐怕不是格蘭傑小姐的天生麗質。

    “她真的很醜,”潘西•帕金森說道,她是一個漂亮、活潑的四年級女生,“她很可能製作了一種春藥,她腦子挺機靈的。沒錯,我認為她就是這麼做的。”

    在霍格沃茨,春藥自然在被禁止之列,阿不思•鄧布利多無疑需要認真調查此事。與此同時,對哈利•波特存有良好願望的人們希望,下次他在奉獻真情時,一定要挑選一個更有價值的侯選人。

    “我告訴你的!”羅恩小聲地說道,“我告訴過你的,別去招惹麗塔•斯基特!她把你醜化成了那種——那種蕩婦!”

    “把雜誌給我吧,赫敏。”邦斯平靜地說道。

    “你不是已經看完了嗎?”羅恩問道,這時赫敏把雜誌從桌子底下遞給了邦斯。

    邦斯沒有回答,而是抽出魔杖指著雜誌一揮,雜誌消失了。

    “好了,沒事了,繼續上課吧。”邦斯笑著說道。

    “你沒事吧,邦斯?”哈利說道。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別說話了,斯內普已經注意這邊了。”邦斯輕聲說道。

    吧。”哈利拿出魔藥配料說道。

    大約課上到一大半的時候。教室外有人敲門。

    “進來。”斯內普用他慣常的聲音說道。

    門開了,全班同學都扭頭看去。卡卡洛夫教授走了進來,大家望著他走向斯內普的講臺。他用手指捲動著他的山羊鬍鬚,顯得焦躁不安。

    “我們需要談談。”卡卡洛夫剛走到斯內普身邊,就唐突地說道。他似乎打定主意不讓任何人聽見他說的話,所以他的嘴唇幾乎沒有動,這就好像他是一個很蹩腳的腹語專家。

    “我下課以後再跟你談,卡卡洛夫。”斯內普小聲地說道,但卡卡洛夫打斷了他。

    “我想現在就談,趁你無法溜走的時候,西弗勒斯。你一直在躲著我。”

    “下了課再說。”斯內普嚴厲地說道。

    在那兩節課剩下來的時間裡,卡卡洛夫一直在斯內普的講臺後面徘徊著。他似乎決意不讓斯內普有機會溜走。

    “你是不是想聽他們說什麼?”邦斯說道。

    的。”哈利收回望著斯內普的目光心不在焉地說道。

    “別聽了,那些對你沒有任何意義。”邦斯說道。

    “可是他們可能會——可能會——”哈利似乎在找什麼詞語反駁。

    “可能會對霍格沃茨不利。”羅恩接話道。

    是這個意思。”哈利連忙說道。

    “別說傻話了。”赫敏說道。

    “安心吧,他們不可能霍格沃茨不利的,你難道認為鄧布利多是和你一樣天真嗎,哈利?”邦斯問道。

    “很難說。”羅恩不服氣地嘟囔道。

    星期一吃早飯的時候,赫敏急切地抬著頭。

    “你有信?”羅恩嘴裡塞滿麵包問道。

    “沒有,我訂購了一份《預言家日報》。現在什麼事都從斯萊特林們那裡知道,我煩透了。”赫敏說道。

    “好主意!”哈利說道。

    “未必,赫敏,把這雙龍皮手套帶上吧。”邦斯從長袍口袋裡掏出一副手套說道。

    “做什麼?”羅恩疑惑地問道。

    赫敏也是滿臉疑惑的,但仍然把手套帶好。

    “馬上你們就知道了。”邦斯低頭喝他的麥片粥說道。

    一大群貓頭鷹朝赫敏飛來。

    “你究竟出了多少張訂購單?”哈利說道,一把抓過赫敏的高腳杯,免得被這一大群貓頭鷹打翻。它們都爭先恐後地往前面擠,想第一個把信送到她手裡。

    “見鬼,到底怎麼——”赫敏說道,接過灰色貓頭鷹送來的信,笨手笨腳地拆開,看了起來,“哎呀,哎呀!”她氣急敗壞地說道,臉色變得通紅。

    “怎麼回事?”羅恩說道。

    實在是太荒唐了——”

    “似乎都是些罵人的話。”哈利讀著赫敏塞給他的字條說道。

    “都是這類的信!”赫敏把信一封封拆開,絕望地說道,“哈利•波特應該得到比你這種貨色強百倍的姑娘.......應該把你放在綠藻裡煮一煮.......哎呀!”

    她打開最後一個信封,一股黃綠色的液體噴到她的龍皮手套上,出刺鼻的汽油味。

    “未經稀釋的巴波塊莖的膿水!”羅恩說道。他小心地拿起信封,聞了聞。

    “多虧了邦斯給的那副手套。”哈利望著赫敏小心地把沾著膿水的龍皮手套取下說道。

    “是啊,他可是什麼都知道的,就是這副手套估計沒用了。”羅恩打量著被腐蝕的手套說道。

    “謝謝你,邦斯。”赫敏激動地朝邦斯的那張沒表情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沒什麼。”邦斯拂開垂在左眼前的劉海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樣的。”羅恩誇張地叫道。

    “真行啊!”哈利拍了拍邦斯的後背。

    “下次注意點,赫敏,並不是每次我都能帶著龍皮手套。”邦斯擦了擦嘴說道。

    “我會的,謝謝。”赫敏紅著臉小聲回答道。

    “還有,下次再收到陌生人的信,別打開,直接用魔杖燒掉。”邦斯說道。

    敏說道。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赫敏仍然不斷地收到惡意信件,儘管她聽從了邦斯的忠告,不再打開它們,但有些對她心存惡意的人寄來了吼叫信,這些信在格蘭芬多的桌子上炸開,尖聲吼出侮辱她的話,使全禮堂的人都能聽得見。即使那些不看《巫師週刊》的人,也都知道了哈利、邦斯、赫敏的所謂三角戀關係。這令哈利十分尷尬,因為他怕邦斯會因此跟絕交。事實上,對這事毫無任何反應的就是邦斯,他照樣吃飯、看書、睡覺、上課,一點都沒變。

    終於,到了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麥格教授在變形課叫邦斯和哈利留了下來。

    “福萊、波特,你們今晚九點到下麵的魁地奇球場去,”麥格教授說道,“巴格曼先生要在那裡告訴勇士們第三個項目是什麼。”

    於是,那天晚上八點半,邦斯和哈利在格蘭芬多塔樓與羅恩和赫敏分了手,來到樓下。

    “你為什麼要借我的活點地圖,邦斯?”哈利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希望能派上用場。”邦斯把舊羊皮紙收進口袋說道。

    他們順著漆黑的草坪朝魁地奇球場走去,然後穿過看臺間的一道裂口進入了球場。

    “他們在這裡搞了些什麼?”哈利猛地停下腳步,氣憤地說道。

    魁地奇球場不再平整、光滑。看上去,似乎有人在這裡砌起了無數道長長的矮牆,這些矮牆錯綜複雜,蜿蜒曲折地伸向四面八方。

    “是圍牆!”邦斯說道,低頭仔細觀察著離他最近的那道矮牆。

    “你們好!”一個愉快的聲音喊道。

    盧多•巴格曼站在球場中央,旁邊是克魯姆和芙蓉。哈利和邦斯跨過一道道矮牆,朝他們走去。邦斯走近時,芙蓉朝他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自從邦斯把她的妹妹從湖裡順帶救出來以後,她對他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就差沒直接邀他去約會了,對此赫敏不是很高興。

    “怎麼樣,你們覺得?”邦斯和哈利翻過最後一道矮牆時,巴格曼愉快地問道,“進展不錯,是不是?再有一個月,海格就會把它們變成二十英尺高。不要擔心,”他看見哈利臉上不快的表情,笑著說道,“爭霸賽項目一結束,鄧布利多就會把魁地奇球場恢復原樣的!好了,我想你們大概猜得出我們在這裡要做什麼吧?”

    “迷宮?”邦斯笑著說道。

    “對了!”巴格曼說道,“就是一個迷宮。第三個項目非常簡單明確。三強爭霸杯就放在迷宮中央,哪位勇士第一個碰到它,就能獲得滿分。”

    “我們只要通過迷宮就行了?”芙蓉問道。

    “會有許多障礙,”巴格曼歡快地說道,一邊踮著腳跳來跳去,“海格提供了一大堆動物.....還有一些符咒必須解除.....諸如此類的東西,你們知道。還有,得分領先的勇士先進入迷宮。”巴格曼對著邦斯和哈利微笑著,“接著克魯姆先生進去......最後是德拉庫爾小姐。但你們都必須拼搏才會成功,就看你們穿越障礙的能力了。應該很好玩的,不是嗎?”

    海格在這種場合會提供什麼樣的動物,邦斯可真是再瞭解不過了。不過,他還是像其他勇士那般禮貌地點了點頭。

    “很好......如果你們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就回城堡去吧,好嗎?這裡有點兒冷......”

    大家一起跨過不斷增長的矮牆時,巴格曼匆匆走向哈利。邦斯便拉著哈利說道:“能和你談談嗎,哈利?”

    的。”哈利略微驚訝地說道。

    “你跟我來,好嗎?”

    利好奇地說道。

    巴格曼有點失落地說道,“我在這裡等你,哈利,行嗎?”

    用了,巴格曼先生,”哈利忍住笑說道,“我想我能找到回城堡的路,謝謝。”

    哈利和邦斯一起離開了球場,邦斯帶著哈利向森林走去。

    “我們不是會城堡嗎?”哈利問道,這時他們穿過了海格的小屋和燈火閃爍的布斯巴頓馬車。

    “回去做什麼?”邦斯從口袋裡翻出活點地圖說道。

    “你剛剛不是為了幫我解圍嗎?”哈利望著邦斯把活點地圖用魔杖啟動說道。

    “那只是順代的,這才是正事。”邦斯揮了揮手中的地圖說道。

    接著,一個男人突然跌跌撞撞地從一棵高高的橡樹後面走出來。邦斯舉著點亮的魔杖拉著哈利靠近望著。

    是克勞奇先生。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許多日子,長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跡斑斑,臉上也佈滿傷痕,鬍子拉渣,面容灰白而憔悴。他原本整潔的頭和鬍子都需要清洗和修剪了。他的模樣固然奇特,但最古怪的是他的行為。克勞奇先生似乎在跟什麼人說話,而這個人只有他自己才看得見。

    “他這是怎麼了?”哈利驚訝地問道。

    “別問那麼多了。”邦斯用魔杖指著克勞奇先生說道。

    一陣紅光閃過,克勞奇被擊昏了。

    “你這事幹什麼?”哈利詫異地問道。

    “你難道認為他醒著的時候,我能靈活地帶去鄧布利多那?”邦斯一邊翻看著地圖,一邊用魔杖指揮著昏迷的克勞奇漂浮移動。

    大約十分鐘後,其間邦斯利用地圖巧妙地躲過了麥格教授和穆迪教授,來到空空走廊中央豎著的一個石頭怪獸。

    “你們在做什麼?”斯內普剛從石頭怪獸的秘密樓梯裡出來說道。

    “把門打開吧,斯內普教授,你應該知道我手上是什麼人。”邦斯說道。

    “這是.......克勞奇?天哪!”斯內普走近看道。

    斯內普後面的石牆又無聲地打開了,鄧布利多站在那裡,穿著長長的綠袍子,望瞭望這裡說道:“快進來。”

    當邦斯指揮著克勞奇飄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之後,鄧布利多一邊打量著昏迷的克勞奇先生一邊說道:“你有沒有被他現?”

    “沒有,教授,多虧了哈利的地圖。”邦斯揮了揮手中的地圖說道。

    “斯內普,你現在想辦法去支開穆迪,千萬別讓他靠近我的辦公室。”鄧布利多把克勞奇扶到一張軟墊椅上說道。

    斯內普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仍然服從命令的走開了。當辦公室的門再次關閉時,鄧布利多又開口了:“你做的很不錯,邦斯。”

    “這是應該的,我可不希望霍格沃茨生一起倫理悲劇。”邦斯笑著說道,哈利則一臉困惑。

    鄧布利多教授用魔杖指著克勞奇先生,低聲念道:“快快復蘇。”

    克勞奇睜開眼睛,臉上一片茫然。他看見鄧布利多之後便大口喘著氣說道:“鄧布利多!我要見鄧布利多......”

    “我就是阿不思•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說道。

    “鄧布利多......我做了.....一件.....蠢事.......一定要告訴鄧布利多,去給鄧布利多提個醒。都是我的錯......出來了.....必須提醒........必須告訴........都怪我......你是鄧布利多?”克勞奇先生說道。

    就是鄧布利多,放鬆,沒人會害你了。”鄧布利多安慰道。

    “.....都怪我.....伯莎死了.....都怪我......我兒子......都怪我.......哈利•波特有危險........黑魔頭強壯起來了.........哈利•波特要小心了........”說完,克勞奇先生便暈過去了。

    “他沒有生命危險吧?”哈利問道。

    “暫時沒有。”鄧布利多起身說道。

    “怎麼安置他,教授?”邦斯說道。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一副畫有銀女巫的畫像面前,說道:“戴麗絲,你快去通知聖芒戈,叫他們立刻趕來霍格沃茨接人。記住,別節外生枝。”

    “當然。”女巫說完就不見了。

    “戴麗絲是霍格沃茨鼎鼎有名的校長之一,”鄧布利多快步走向自己的椅子說道;“她知道該怎麼去通知我們的人,而不被他們現。”

    “他們——是誰?”哈利小聲地問道。

    “伏地魔那邊的。”邦斯簡短地說道。

    “或許你有很多疑惑,哈利,但請原諒我,有些事還沒到時候,請恕我不能坦白。”鄧布利多坐下說道。

    “我想和哈利一起去睡了,教授。”邦斯說道。

    “快去吧,祝你們作個好夢!”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邦斯拖著還在困惑的哈利離開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7 P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第三個項目


    “照這樣說,”赫敏揉著額頭說道,“克勞奇應該是被神秘人弄成這樣的?”

    “肯定是珀西幹的,”羅恩說道,“要知道他可是為了權力什麼都幹得出來

    “別說傻話了。”赫敏說道。

    “我想不會,鄧布利多似乎知道這件事,邦斯也是。”哈利說道。

    “不是我不說,而是說出來你們也做不了什麼,而且這些東西必須保密的。”邦斯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幫不到什麼忙?”羅恩嘀咕道。

    “羅恩,老實說我現你除吃東西比別人強點,我還真沒覺你有啥強項。”邦斯笑著說道。

    “別這麼,邦斯,你不該挖苦羅恩的。”赫敏說道。

    羅恩的耳朵紅了。

    羅恩和赫敏的考試將在第三個項目那天結束,他們本來應該抓緊時間複習的,但卻被邦斯提醒要多幫助哈利做準備。

    “別擔心,”當哈利指出他們這點,並說他可以跟著邦斯練一會兒時,赫敏毫不介意地說道,“至少我們可以在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上拿到高分,而且我認為邦斯肯定知道即將生的事,照他說的去做,應該不會錯。”

    “是啊,他可是無所不知的。”羅恩怪聲地說道。

    “你們難道真以為我睡著了嗎?”邦斯笑著說道。

    “我以為你很累了,哥們。”哈利說道。

    “天真。”邦斯說道。

    比賽的那一天,格蘭芬多的早餐桌上熱鬧非常。很多同學都在不停地祝福哈利和邦斯,而他們則不得不禮貌地對每個人微笑。就在這時,麥格教授沿著格蘭芬多的桌子向他們走來了。

    “波特,勇士們吃完早飯去禮堂旁邊的會議室集合,勇士們的親戚被請來觀看比賽,你們可以見見面。福萊,鄧布利多教授說他在辦公室等你。”麥格教授說道。

    她走開了。哈利望著她的背影呆。

    “該不是德思禮一家來了吧?”哈利憂心地說道。

    “不可能,要知道他們可是麻瓜。”邦斯說道,“好了,呆會見。”

    利說道。

    邦斯順著熟悉的路來到醜陋怪獸旁邊說道:“蟑螂堆。”

    怪獸一下子活了,跳到一邊。邦斯急忙穿過牆上的缺口,踏上螺旋型的石頭樓梯,大門在他身後關上了,樓梯緩緩地自動上升,把他送到一扇閃閃亮的櫟木大門前,門上帶有黃銅門環。

    辦公室有人說話。他走下自動樓梯,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我為你做密探,為你編造謊言,為你冒著致命的危險。這一切據說都是為了保證莉莉;波特兒子的安全。現在你卻告訴我,你養著他就像養著一頭待宰的羔羊——”

    “多麼感人哪,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難道你真的開始喜歡上那個男孩了?”

    “喜歡他?”斯內普叫道,“呼神護衛!”

    “這麼長時間了還是這樣?”

    “一直是這樣。”斯內普說道。

    邦斯聽見裡面沉默了,便敲了敲門。

    辦公室的門開了。

    “你好,邦斯,很高興你能這麼快就趕來,我以為你還要吃點別的什麼早飯之類的。”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剛吃飽,教授。”邦斯走進屋內說道。斯內普陰沉地望著邦斯,似乎知道了他在外面偷聽。

    “高興點,西弗勒斯,邦斯即使不偷聽也知道你的一切,對嗎?”鄧布利多愉快地說道。

    “差不多,教授。”邦斯坐下來說道。

    斯內普的臉上露出了質疑的神情。

    “我知道你的一切,混血王子。”邦斯笑著說道。

    斯內普微微一抖,露出不可思議地神情,兩隻黑眼睛死死盯著邦斯那張死人臉,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通知福吉了嗎,西弗勒斯?”鄧布利多交插著十指說道。

    “通知了,但他似乎不怎麼相信你的話,先生。”斯內普用他慣常說話的語調說道。

    “這麼說,只有我們自己行動起來了?”鄧布利多說道。

    “差不多,先生!”斯內普說道。

    “那麼好吧,只能這樣了.......哈利就交給你了,邦斯。”鄧布利多下定決心說道。

    “還剩幾個,教授?”邦斯說道。

    “應該是兩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多虧了布萊克,才弄到了杯子,真該好好謝謝他。”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那麼你遵守了承諾嗎,教授?”邦斯問道。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而是笑著伸出兩雙完好無損的手。

    “記住,邦斯,別勉強自己。”鄧布利多說道。

    “別太小看我了,教授。”邦斯走出辦公室說道。

    晚餐似乎比平時豐盛,但邦斯並沒有吃下多少,因為等下的活動可不適宜吃太多。當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藍色轉為暗紫的暮色時,鄧布利多在教工桌子旁邊站了起來,眾人安靜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再過五分鐘,我就要請大家去魁地奇球場,觀看三強爭霸賽最後一個專案的比賽。現在請勇士們跟巴格曼先生到運動場去。”

    邦斯和哈利都站起身,格蘭芬多的學生一齊為他們鼓掌,早上到的韋斯萊一家和赫敏都祝他們好運。他們和芙蓉、克魯姆一道走出禮堂。

    “感覺還好嗎,哈利?”巴格曼問道,“有信心嗎?”

    “挺好的。”哈利說道。

    他們走進魁地奇球場,這裡已經變得完全認不出來了。一道道二十英尺高的樹籬把場地邊緣團團圍住。在他們面前有一個缺口,那便是這個大迷宮的入口。裡面的通道黑峻峻的,有點嚇人。

    五分鐘,看臺上開始進人。成千上百名學生魚貫入座,空氣中充滿了興奮的話語聲和雜亂的腳步聲。天空現在是深藍色,星星開始出現了。海格、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走進運動場,向巴格曼和幾位勇士走來。他們帽子上都綴有閃光的大紅星星,只有海格除外,他的紅星在厚絨布背心的背後。

    “我們將在迷宮外面巡邏,”麥格教授對勇士們說道,“如果遇到困難,想得到救援,就朝天射紅色火花,我們會有人來幫你的,聽明白了嗎?”

    勇士們一起點了點頭。

    “怎麼沒看見穆迪教授?”哈利疑惑地問道。

    “鄧布利多找他有些事,這用不著你管,波特。”麥格教授說道。

    利應了一聲。

    “好了,你們去吧!”巴格曼愉快地對三位巡邏隊員說道。

    “祝福你們好運!”海格低頭說道。三個人朝不同方向走開,分佈到迷宮周圍,。這時巴格曼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喉嚨,念了聲“聲音洪亮”,於是他那經過魔法放大的聲音便在看臺上迴響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項比賽就要開始了!我來報一下目前的比分!邦斯;福萊和哈利;波特—並列第一,霍格沃茨學校!(這裡其實巴格曼故意說錯的,邦斯是8聲和歡呼聲把禁林的鳥兒驚飛到漸漸暗下來的夜空中。“威克多爾;克魯姆—第二名,德姆斯特朗學院!”又是一陣掌聲。“芙蓉;德拉庫爾——第三名,布斯巴頓學院!”

    “現在.........邦斯和哈利,聽我的哨聲!”巴格曼說道,一.....”

    隨著一聲短促的哨音,哈利和邦斯急忙奔進了迷宮。

    高高的樹籬在小徑上投下烏黑的影子,不知是由於樹籬又高又密呢,還是因為施了魔法的緣故,他們一進迷宮,觀眾的聲音就聽不見了。邦斯抽出魔杖把它點亮說道:“跟著我,哈利。”

    “可是我們不是競爭嗎?”哈利也把魔杖點亮說道。

    “別問那麼多,我們時間不多了,快跟上。”邦斯舉著魔杖在前面跑著說道。

    走了大約五十米之後,面前是一堵厚厚的樹籬擋住了去路。

    “這條路走不通,我們得換一條。”哈利停下來喘著氣說道。

    “沒有那麼多時間。”邦斯用魔杖把樹籬炸出一個大洞說道。

    大約走了十分鐘之後,一片金霧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什麼?”哈利望著金霧問道。

    “顛倒霧,等下走過去就可以了,別害怕。”邦斯率先走過去說道。

    可是現實不是那樣,當哈利鎮定地跪倒在地上時,他的身子似乎有點軟。

    “你還能走嗎,哈利?”邦斯問道。

    “應該可以。”哈利扶著牆站起來說道。

    每次當邦斯遇見死路時,他都用魔杖把它炸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他們走在一條又長又直的小路上時,一隻斯芬克斯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它的身體像一頭大得嚇人的獅子:巨大的腳爪、黃色的長尾,尾尖還有一叢毛。但它卻長著一個女人的腦袋。邦斯和哈利走近時,她把長長的杏仁眼轉向他們。她開始說話了,聲音低沉而嘶啞。

    “你們已經很接近你的目標了。最快的辦法就是從我這裡過去。”

    “那能不能——請你讓一下?”哈利傻氣地問道。

    “不行,”她繼續走來走去,“除非你能答出我的謎語。一次猜中——我就讓你們過去。沒猜中——我就會撲上去。不回答——我就讓你們走開,不傷害你們。”

    “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耐性,很不巧我正在失去信心。”邦斯沒好氣地說道。

    斯芬克斯沒有回答,而是坐到她的後腿上,擋在路中央,念道:

    先想想什麼人總是帶著假面,

    行動詭秘,謊話連篇。

    再告訴我什麼東西總是縫縫補補,

    中間的中間,尾部的尾部?

    最後告訴我想不出詞的時候,

    哪個字經常被說出口。

    現在把它們連起來,回答我,

    什麼是你不願意親吻的動物?

    “蜘蛛。”邦斯說道。

    斯芬克斯笑著站起來,伸直兩條腿,讓到一邊。

    “好了,我們得繼續趕路了。”邦斯看都沒看斯芬克斯說道。

    又走了許久,天色越來越暗。只見遠處一陣強光激勵著他們。三強杯在一百米外的底座上閃爍著誘人的光芒。邦斯和哈利正在向那跑去,哈利看上去十分興奮。

    “謝謝你,邦斯,你拿吧。”哈利望著獎盃扭頭說道,似乎怕自己受不誘惑。

    “別說傻話了,一起拿吧,等下記住保持警惕,好戲還是剛剛開場呢。”邦斯笑著說道。

    “真的?”哈利問道。

    “當然,快點。”邦斯催促道。

    他和哈利一起抓住了把手。

    邦斯頓時覺得後背好像被扯了一下。他的雙腳離開了地面,它拖著他們在呼嘯的風聲和旋轉的色彩中向前飛去。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7 P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墓地


    邦斯感到雙腳撞到了地面,於是便放開了三強杯。

    “我們在哪兒?”哈利問道。

    “小心點,等下可不是鬧著玩的,哈利。”邦斯說道。

    當他們站在那眯著眼睛看著時,一個人影在墳墓之間一步步朝他們走來。突然一陣遠遠的頭頂上方有人高聲而冷酷地說道:“幹掉礙事的。”

    一陣嗖嗖聲,接著一聲尖厲的高喊穿破夜空。

    “阿瓦達索命!”

    邦斯忙揮舞著魔杖變出一塊盾牌,綠光打在上面,出咚地一聲巨響。

    “只靠這點是殺不死我的,蟲尾巴。”邦斯在墓地裡高喊著。

    “你是誰?”一個冷酷的聲音疑惑地問道。

    “來殺你的人,湯姆。”邦斯向前走了幾步。

    這時,蟲尾巴又向邦斯射了幾道綠光,仍然被盾牌彈開了。

    “我看出了你的軟弱與無助,我看到了你對蟲尾巴的惱怒,湯姆。但這都無濟於事,今晚,你將永遠地留在這裡。”邦斯說道。

    “讓我來,蟲尾巴,讓我來。”一個冷酷地聲音說道。

    “可是主人,你還沒有恢復。”蟲尾巴害怕地說道。

    “現在可不是敘就的時候,湯姆。”邦斯射出一道綠光打在了蟲尾巴前面的一塊墓碑上。

    接著隨著一種奇怪的音調,邦斯的盾牌消失了,綠光接種而來,邦斯感覺死亡第一離自己這麼近時,一道紅光把綠光給彈開了。

    “幹得真不錯,哈利。”邦斯說道。

    “我可不能站著看你就那樣死去。”哈利說道。

    “我本以為會很簡單的,想不到湯姆你還有點力氣嘛,你還能用幾次阿瓦達呢?用你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身軀,你還能釋放幾種魔法呢?”邦斯諷刺道。

    跑,蟲尾巴。”一個冷冷地聲音說道,裡面含著一絲恐慌。

    邦斯望著一個矮個男人背著一個包裹向那邊跑去,便沖過去射出數道紅光,隨著一聲,似乎某個人被擊昏了。邦斯小心地靠近著,對著倒在地上的東西釋放了數道紅光。接著把那個鬼樣的小東西手中的魔杖丟到一邊,說道:“別裝了,湯姆,我知道你沒被擊昏。”

    一個黏糊糊的、沒有眼睛的醜陋東西,出了閃閃的紅光望著邦斯,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秘密的,但偉大的伏地魔不會介意。你很強大、還很年輕,投靠我吧,伏地魔大人會給你最高的榮譽,投靠我吧,伏地魔大人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東西,你是給不了的,湯姆。但是我或許你幫你什麼,比如說——幫你恢復肉身什麼的。”邦斯笑著說道。

    “什麼?”那個冷酷的聲音驚訝地說道。

    “你會欠我一個人情的,湯姆。”邦斯說道,把蟲尾巴翻過身來,用魔杖指著他說道,“快快復蘇。”

    當蟲尾巴努力睜開茫然的眼睛時,邦斯繼續念道,“魂魄出竅!”

    蟲尾巴茫然的站起來揀起地上的魔杖走開了,接著他把一口石頭坩堝推到墳墓的下麵,坩堝裡好像盛滿了水。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邦斯?”哈利走到邦斯旁邊問道。

    “知道。”邦斯繼續指揮著蟲尾巴工作說道。

    “那你為什麼還幫他復活,難道你真的被打動了?”哈利氣憤地說道。

    “我確實要幫他復活,但卻是無償的。”邦斯說道,一揮魔杖,坩堝下麵起了熊熊大火。

    “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你不知道他的危害嗎?難道你不知道你活著的時候對魔法界來說是種什麼樣的災難嗎?”哈利問道。

    “我知道比你多很多,哈利。”邦斯說道。

    “那你為什麼還這樣做,我真後悔剛剛救了你。”哈利惱怒地說道。

    “或許吧。”邦斯望著坩堝說道。

    這時,蟲尾巴說話了,他聲音平淡。他舉起魔杖,閉上眼睛,對著夜空說道:“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邦斯看見不遠處的一塊墳墓裂開了,一小縷灰塵應蟲尾巴的召喚升到了空中,輕輕落進坩堝裡。鑽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響,火花四濺,液體變成了鮮豔的藍色,一看便知道有毒。

    蟲尾巴從斗篷裡抽出一把又長又薄、銀光閃閃的匕。他說道:“僕人的肉,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就是少掉一根手指的那只手,然後用左手緊緊攥住匕,朝右手揮去。接著他把他斷了右手從地上揀起,毫無表情地丟進坩堝裡,藥水開始變成了火紅色。

    “該你了,哈利。”邦斯說道。

    “什麼?”哈利望著那邊生的一切,急呆了。

    “你得獻出點血,不介意吧。”邦斯說道。

    “你別指望我會幫助他復活,他殺了我全家,你卻要我獻出自己的血來幫助他復活?”哈利狂怒地喊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別逼我動手,哈利。”邦斯說道。

    “來吧,我並不怕你。”哈利舉著魔杖對視著邦斯說道,臉上露出著十分厭惡的表情,這種表情一般只有斯內普才享受的到。

    並不想這樣的。”邦斯一揮魔杖,哈利就被倒懸在空中,臉上漲得通紅的,邦斯用魔杖對著哈利裸露的手臂一揮,血順著他的魔杖飄到了坩堝裡。蟲尾巴在那裡說道:“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我真的很抱歉,哈利。”邦斯把哈利放下來,並止好血說道。

    “我沒有你這種朋友。”哈利憤怒地說道,眼睛盯著坩堝。

    “我保證你以後會感激我的。”邦斯說道。

    “我現在想做的就是殺掉你。”哈利大聲喊道。

    “你不會有機會了斯說道。

    坩堝快要沸騰了,鑽石般的火星向四處飛濺,如此明亮耀眼,使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天鵝絨般的顏色。

    突然,坩堝上的火星熄滅了。一股白色蒸氣從坩堝裡升騰起來。接著,透過眼前的白霧,邦斯看見了坩堝中緩緩升起一個男人的黑色身營,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髏。

    “給我穿衣。”那個冷酷、尖厲的聲音在蒸氣後面說道。清醒過來的蟲尾巴抽泣著、呻吟著,仍然護著他的殘臂,慌忙從地上抓起裹包裹的黑色長袍,站了起來,用一隻手把它套在伏地魔的頭上。

    伏地魔跨出坩堝,眼睛盯著邦斯和哈利,說道:“我會感謝你的,你叫什麼名字?”

    “邦斯;福萊,湯姆,我可不需要你的感謝。”邦斯笑著說道。

    伏地魔沒有說話,而是抽出一根魔杖輕輕撫摸一遍,舉著魔杖向邦斯這射出一道綠光。

    “你這樣的感謝,可真是沒有出我的意料啊,湯姆。”邦斯說道。

    伏地魔把蟲尾巴的左臂拉起,仔細端詳著它,全然不理會邦斯和哈利,說道:“它回來了,他們都會注意到它的......現在,我們會看到.....我們會知道.....”

    他把長長的、蒼白的食指按在蟲尾巴的胳膊上。

    哈利又一次捂著自己的額頭跪在地上。

    伏地魔露出殘酷的得意神情。他直起腰,把頭一揚,望著邦斯。

    “很快,你就知道叫我湯姆是件後悔的事了,邦斯。”伏地魔說冷冷地說道。

    “或許吧,看看我們誰才能笑到最後。”邦斯朝天空射出了三朵紅花說道。

    來你有後援,怪不得這麼肆無忌憚啊。”伏地魔望著天空說道。

    “可以這麼說道,傲羅們已經在路上了。今晚,你將再次徹底地死去,湯姆。”邦斯向伏地魔射出一道綠光說道。

    “難道你只會阿瓦達嗎,邦斯?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伏地魔說道。

    空氣中突然充滿了斗篷的息梭聲。在墳墓之間,在杉樹後面,每一處陰暗的地方都有巫師幻影顯形。他們全都戴著兜帽,蒙著面孔。他們一個個走過來....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快拿著獎盃離開,哈利,等下會出人命的。”邦斯小聲說道。

    “可是你——怎麼辦?”哈利似乎暫時沒去恨邦斯說道。

    “我會辦法的,你快走。”邦斯說道。

    “現在才想走,似乎有點晚了。”伏地魔說道,一圈食死徒緊緊地圍著他。

    “大概吧,湯姆,但小看一個人的後果會很嚴重。”邦斯用魔杖指著天空說道。

    隨著轟隆一聲,一道巨型的閃電從天而降,打向了伏地魔那邊。接著,滋的一聲,兩個倒楣的食死徒由於低著頭跪在那而被閃電擊中,當場死亡。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招,看樣子鄧布利多很欣賞你啊。”伏地魔紅光閃閃地望著邦斯說道。

    “我會的可不止這個,湯姆,如果你還那樣不動手的話,我可就不客氣。”邦斯又用魔杖指向天空說道。

    “別太得寸進尺。”伏地魔杖一揮魔杖,天空中的雲全部都被劈開了。

    食死徒開始站身來向邦斯這邊跑去,“幹掉他們。”伏地魔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快跑,哈利。”邦斯拉起哈利說道。

    一道道綠光在邦斯後面閃過,多虧了墓碑才使他們能免受死亡的威脅。接著,食死徒漸漸把邦斯他們包圍住了,可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就在這時,又是一陣陣啪的響聲。

    “今天晚上在這裡是十分愚蠢的,湯姆,”鄧布利多平靜地聲音說道。

    “我什麼時候完蛋,你什麼時候也就死定了!”伏地魔吐了一口唾沫說道。

    “你幹得很不錯,邦斯,還有你,哈利。”鄧布利多悠閒地走到他們身邊說道。

    伏地魔又朝鄧布利多射了幾道致命的魔咒,但被輕巧的躲過了。邦斯見暫時沒自己的事,便去加入到與食死徒的戰鬥中,大半個鳳凰社都剛剛顯形過來,食死徒正節節敗退。邦斯看見了盧修斯,便說道:“你好啊,瑪律福先生。”

    “是你?”盧修斯轉過頭望著邦斯說道。

    我,我猜大概你很想幹掉我吧。”邦斯說道。

    “你會後悔的,小子。”盧修斯向邦斯出一道綠光說道。

    “很顯然,德拉科要失去父親了。”邦斯笑著說道。

    “什麼?”盧修斯驚訝地說道,接著往後一倒,他剛剛被邦斯的綠光折射到了。

    “盧修斯?醒醒,盧修斯?”一個帶著面具的女人撲向盧修斯的屍體說道,“你殺了我丈夫,我要殺了你。”

    “我本不想傷害你的,夫人。”邦斯揮舞著魔杖說道,又是一道綠光,納西莎也跟隨著她丈夫的腳步。

    “幹得真出色。”一個黑人走過來說道。

    謝,金斯萊。”邦斯說道。

    “你認識我,我們見過面?”金斯萊驚訝地說道。

    我認識你,但你卻不認識我,就這麼簡單。”邦斯笑著說道,鳳凰社已經把大部分食死徒給幹掉了。就在剩下的少部分準備逃跑的時候,魔法部的傲羅出現了,帶隊的是康奈利;福吉。伏地魔一看情勢不對,便幻影移形離開了。

    哪,是他。鄧布利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福吉望著地上一大堆屍體叫道。

    “如果你能聽我的話,早點趕過來,也許就能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了,康奈利。”鄧布利多說道。

    “部長,我們現了盧修斯和他妻子。”一位傲羅走過去說道。

    “他們還好嗎,沒什麼事吧,德力士?”福吉急切地問道。

    “他們被擊斃了,部長。”德力士說道。

    “什麼,看看這些該死的食死徒幹的好事。”福吉懊惱地說道。

    “部長。”德力士說道。

    “還有什麼事?”福吉問道。

    “他們是被鳳凰社擊斃的,他們.....他們都是帶著面具的食死徒。”德力士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們現在該回去了。”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道。

    “教授,邦斯他。”哈利說道。

    “等下到我的辦公室再說,”鄧布利多說道,“康奈利,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讓我們好好的談一談這裡的一切,然後我就要回我的學校去了。如果你需要我更多的説明,與其到學校來找我,還不如寫信給我吧。”

    到底怎麼了?”

    鄧布利多轉過身沒有再答理他。而是用魔杖把獎盃召了過來,指著它默默念道:“門托斯。”那個獎盃出了藍光,震動著,聲音很響,幾秒鐘後,它又一動不動了。

    “你不能這樣做,鄧布利多!”福吉說道,鄧布利多把獎盃遞給邦斯,“你沒有得到使用門鑰匙的授權!你不能當著魔法部的面公然那樣去做

    鄧布利多從他那半月形的眼鏡上方盛氣淩人地審視了福吉一眼,他馬上閉上了嘴巴。

    “把手握住這個獎盃,哈利。”

    “我們應該是半小時後再見。”鄧布利多輕輕地說道,三.....”

    又是一種熟悉的感覺,有個鉤子在他們的後背猛地一拉。破敗不堪的墓碑和碎石從他們腳下消失了;福吉和鄧布利多都消失了,他們正在色彩和聲音的旋風中向前飛行著.........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8 P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解釋


    邦斯的雙腳落在了堅實的地面上;膝蓋稍微彎曲了一下,哈利摔倒在他的旁邊,那個金色的獎盃掉在地板上,出咚咚的迴響環顧一下四周,現自己來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所有的東西都一動也不動,只有熟睡的某個肖像偶爾出的鼾聲或是抽鼻子聲才會打破這裡的寧靜。邦斯坐在椅子上看著哈利在辦公室裡煩躁的走來走去。

    “你為什麼能這麼悠閒?”哈利無法忍受地問道。

    “因為一切都如計畫那樣生了,很不錯。”邦斯伸了伸懶腰說道。

    “計畫,什麼計畫?復活伏地魔嗎?”哈利暴躁地說道。

    “差不多吧,要知道剛剛生的比我預期的要好得多。”邦斯說道。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哈利哀求地問道。

    “鄧布利多會解釋清楚的,別著急。如果你聽完解釋之後,仍然願意和我絕交,我也不會反對,但現在,我請求你聽從我的安排。”邦斯嚴肅地說道。

    吧!”哈利安靜下來說道。

    時間就是這樣在寂靜中過去的,有好幾次哈利都無法忍受而差點爆出來,但被邦斯制止住了。

    空蕩蕩的壁爐裡突然冒出翠綠色的火焰,當鄧布利多高大的身影從火苗裡浮現出來的時候,周圍牆上男男女女的巫師們都猛地蘇醒了。

    “哈利,我很高興見到你還能站在這裡。”鄧布利多柔聲說道。

    利極不情願地說道。

    “邦斯,我要在這好好的謝謝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願意行屈膝禮。”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這個笑話可不好笑,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哈利。”鄧布利多望著哈利說道。

    不知道。”哈利突然說道。

    “你瞧,鄧布利多?”牆上肖像畫裡的菲尼亞斯;奈傑勒斯說道,“千萬別去設法瞭解學生們的心思。他們討厭這麼做。他們寧願被傷心地誤解,一個勁兒地自哀自憐,備受煎熬......”

    “夠了,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道。

    “你心裡的感受,我能理解,哈利,”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你能感受到這樣的痛苦,證明你還是有人性的。”

    不—人性!”哈利吼叫道,“我不在乎了!我受夠了,我看夠了,我要擺脫掉,我要結束這一切,”哈利抽出魔杖指著邦斯,“我再也不在乎了——”

    “你確實在乎,”鄧布利多說道,“你很在乎你的感覺,但你不應該用魔杖指著你的朋友。”

    有——他這種朋友!”哈利高聲喊道。

    你有。”鄧布利多說道,“我建議你還是收回剛才的話。”

    “你根本不瞭解我的感受,你們都在那裡,你們根本就體會不到我的痛苦——”哈利咆哮道,拿只魔杖的手在顫抖著。

    “我希望你能平靜下來聽我解釋,哈利。還有,你最好別再用魔杖指著你的同伴。”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你以為——以為我想——你以為我會在意你說的話?我根本就不想聽你解釋,你跟他是一夥的。”哈利指著邦斯怒吼道。

    “你要聽,”鄧布利多堅決地說道,“因為你在生我們的氣,你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可能會認為邦斯做的事很荒繆、很讓人惱火。但我能保證你聽完解釋之後,會有另外一種認識。”

    “你在說什麼——?”哈利放下魔杖問道。

    “哈利,我欠你一個解釋,”鄧布利多說道,“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一個老年人所犯下的錯誤。”

    外面已經是深夜了,天空呈現灰墨色,邦斯僥有興趣地望著窗外迷人的夜空。

    “十四年前,”鄧布利多說道,“當我看到你額頭上的傷疤時,我就猜測它意味著什麼。我想它也許是你與伏地魔之間的某種特殊的聯繫標記。”

    “這個我知道,教授。”哈利不耐煩地說道。

    “而後,邦斯的出現證明我的猜測並肯定的證實了這件事。伏地魔永生不死的秘密被解開了,他的力量正在被我和邦斯削弱著。”鄧布利多說道。

    “是什麼?”哈利坐下來問道。

    “你可能不知道那樣東西,但你見過那樣東西,它是一種極度邪惡的魔法物品。”鄧布利多說道。

    “我見過?”哈利問道。

    記得二年紀的那本日記嗎?”鄧布利多提示道。

    “我不明白,先生。”哈利生硬地說道。

    “那是一個魂器,一個由伏地魔製造的魂器。”鄧布利多說道。

    “什麼是魂器?”哈利問道。

    “就是指藏有一個人的部分靈魂的物體。製作魂器的過程就是你把你的靈魂分裂開,將一部分藏在身體外的某個物體中。這樣,即使你的身體遭襲擊或者毀壞,你也死不了。因為還有一部分靈魂在世間未受損害。並且,要成功製作魂器,還必須以謀殺其他人作為前提——這就是魂器。”邦斯突然說道。

    “他解釋得不錯,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了。”鄧布利多微笑地說道。

    “這就是伏地魔能復活的原因,他因為有魂器所以沒死?”哈利問道。

    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他可能不止一個魂器。”鄧布利多說道。

    “但這和幫助伏地魔復活有什麼關心?”哈利問道。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因為,在伏地魔試圖殺死你的那個夜晚,當你母親用自己的生命擋在你們中間時,那個殺戮咒反彈到了伏地魔的身上,伏地魔靈魂的一個碎片被炸飛了,依附在倒塌的房子裡唯一活著的靈魂上。伏地魔的一部分活在了你的體內,使你有了與蛇對話的能力,並使你可以連接伏地魔的思想。只要那個沒被伏地魔現的靈魂碎片還依附在你的體內,那麼伏地魔就不可能真正的死去。”

    “不可能,不可能——”哈利突然站起驚恐地說道。

    最後他努力平靜下來,問道,聲音有些變了樣,“這還是跟邦斯用我的血復活伏地魔沒什麼關聯,先生。”

    關聯,因為你母親的那個魔咒存在你的血液裡,使你免受伏地魔的困擾。而我的計畫是,當他用了你的血復活,那麼他就無法真正的殺死你,哈利。”邦斯說道。

    “非常正確。”鄧布利多讚賞地說道。

    “這麼說,邦斯為了幫我才那麼做的?”哈利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為了你才那麼做的,哈利。相信我,他比我更不希望你死去。”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一陣長長寂靜,最後哈利開口說道:“對不起,邦斯錯怪你了。”

    “沒什麼,都過去了,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我真得是被氣昏了頭,你不會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的吧?”哈利歉意地說道。

    “不會,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邦斯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哈利。”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邦斯,你留下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說。”

    “我在走廊等你,邦斯。”哈利走上房間說道。

    “好的。”邦斯笑著說道。

    當辦公室的門被關上時,鄧布利多開口道:“你今天晚上幹得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出色,邦斯。但有一點我想在這和你談談,你為什麼要用阿瓦達把瑪律福夫婦咒死?”

    “當時是情況所逼,教授,我沒法控制住我的魔杖了。對此,我很抱歉。”邦斯說道。

    “情有可緣,但我希望不會再生這種類似的情況了,邦斯。要知道,並不是每次我都能為你找到藉口。”鄧布利多嚴厲地說道。

    “我保證,教授。”邦斯說道。

    “那麼,快去睡覺吧,哈利在外面估計等急了。”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晚安,教授。”邦斯走出房門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09 P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開始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們究竟生了什麼,是嗎?”赫敏問道

    不想說。”邦斯說道。

    “那麼,你呢,哈利?迷宮裡面究竟生了什麼,為什麼只看見克魯姆和芙蓉從裡面出來,為什麼他們出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怎麼沒看見獎盃啊?’為什麼..........”赫敏不停地問道。

    “別問了,赫敏,我答應過邦斯不說的。”哈利說道。

    “究竟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要瞞著我們?”羅恩打著哈欠問道,他和赫敏昨天晚上一直在公共休息室等著邦斯和哈利。

    “不是想瞞著你們,而是有些事實在不好說,羅恩。”哈利無奈地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難道你認為我和赫敏會像大嘴蛙那樣把什麼事都說出去嗎?”羅恩說道。

    “這正是我擔心的,羅恩。”邦斯笑著說道。

    “難道我嘴巴很大嗎?”羅恩嘀咕道。他們一起走進禮堂準備吃早飯。

    當他們的早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和往常一樣的貓頭鷹又送來了許多信件,赫敏得到了一份《預言家日報》,她正靠在南瓜汁壺邊讀著。

    們快看啊。”赫敏驚訝地叫道,把南瓜汁打翻了,她都沒注意。

    邦斯望瞭望報紙的頭版,上面寫著: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來了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在昨天晚上的一個簡短聲明中證實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又回到了這個國家,並且再一次展開了活動。

    “我不得不十分遺憾地宣佈那個自稱為魔王的巫師—家都知道我指的是誰——還活著,而且又在我們當中活躍起來,”福吉在向記者致辭時說道,他看上去既疲倦又狼狽不堪,“同樣遺憾的是我們要報導阿茲卡班的攝魂怪生了大規模的叛亂,它們已經表示反對繼續為魔法部工作。我們相信這些攝魂怪目前正在為那個魔頭效力。

    “值得令人高興的是,昨晚由於著名巫師學校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以及他的追隨者的及時行動,才阻止了一次巨大的陰謀,並且擊斃了數名食死徒,其中不乏有瑪律福夫婦以及一系列的‘名人’。據說昨晚的事地點有人看見了大難不死的男孩和某個霍格沃茨的勇士,筆者猜測這可能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但究竟誰才是主謀誰才是配角,請繼續關注《預言家日報》。

    “這就是你們昨天晚上做的嗎?”赫敏兩眼亮地說道。

    “差不多吧。”邦斯吃著奶油餡餅說道。

    “神秘人真的復活了?”羅恩臉色有點蒼白地問道。

    活了。”哈利喝著牛奶說道。

    赫敏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看著報紙。羅恩則不停得纏著哈利描述當時的情況,哈利含含糊糊地回答著。邦斯一邊擦著嘴一邊向斯萊特林的飯桌上望去,瑪律福和他的兩個死黨都不在。

    接下的時間裡,學校裡的學生們就是不停地討論著神秘人的復活以及被識破身份的假穆迪,沒有誰還會去關心三強爭霸賽是誰贏了。只是在某一天,麥格教授把邦斯和哈利留了下來,說道:“本來有個頒獎典禮之類的,但現在是情況我相信你們都瞭解。所以,這袋金加隆你們自己分了吧。”說完,麥格教授從講臺後面的某個抽屜裡拿出一個大的牛皮袋子,遞給邦斯。

    “自己拿吧,哈利。”邦斯走出教室門說道。

    果沒有你,我是得不到獎盃的,還是歸你吧。”哈利說道。

    “那一人一半?”邦斯打開袋子看了看,真沉。

    “不了,你並不富裕,邦斯。而我還有大筆遺產,所以這錢歸你了。”哈利說道。

    “你可別後悔,哈利。”邦斯笑著說道。

    “不後悔。”哈利說道。

    正當邦斯提著沉重的錢袋準備去尋找雙胞胎的時候,他們自己出現了。

    “你好,勇士。”弗雷德說道。

    “你好,邦斯。”喬治說道。

    “你手上是什麼?”弗雷德問道。

    “錢袋,三強爭霸賽的獎金,想要嗎?”邦斯問道。

    “真的?”喬治接過錢袋打開一看,“天哪!這麼多金加隆!”

    足足一千個呢!”弗雷德說道,“可是我們不能要,這是你贏得的獎金。”

    “拿去吧!”邦斯把袋子塞到弗雷德的手上。

    “什麼?”喬治說道,驚訝地目瞪口呆。

    “你神經啊?”弗雷德一邊說道,一邊拼命把袋子推還給邦斯。

    很正常,”邦斯說道,“你們拿去吧,繼續搞明創造。這是給你們的玩笑店的投資。”

    “他真是神經了?”弗雷德用幾乎驚恐的聲音說道。

    “難道你們不希望開一家笑話店嗎?難道你們不希望能大展自己的宏圖和抱負嗎?”邦斯問道。

    “邦斯,”弗雷德聲音軟軟地說道,一邊掂量著手裡的那袋金幣,“裡面可是有一千個金加隆呢。”

    “就這樣吧,我出錢,你們出力,一起開個玩笑店。怎麼樣?”邦斯笑著說道。

    “那你六我們四。”喬治說道。

    “五五分帳,再說我可就不依了。”邦斯板著臉說道。

    雙胞胎呆呆地望著他。

    “千萬別告訴你們的媽媽這錢是從哪來的......儘管她現在不那麼熱心要你們進魔法部了,想想吧.....”

    “邦斯.....”弗雷德還想說什麼。

    邦斯轉身離開了。

    在離開學校的前一天夜裡,邦斯在宿舍收拾箱子時,生哈利有點緊張。

    “你還好嗎,哈利?”邦斯問道。

    “我很好,”哈利說道,“我只是有點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你又沒做錯什麼?”邦斯說道。

    “說的對。”哈利心情好了點說道。

    當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一同走進禮堂時,現裡面比往年安靜的多。牆壁上懸掛著鮮紅色和金色的旗幟。

    真正的瘋眼漢穆迪現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顯得特別緊張不安,每當有人跟他說話時,他就驚得跳了起來。邦斯知道這不能怪他,穆迪在自己的箱子裡被關了十個月,這肯定加重了他擔心遭人襲擊的事。卡卡洛夫的座位空著。邦斯和哈利剛剛入坐,格蘭芬多爆出一陣掌聲。

    當掌聲響過之後,鄧布利多教授突然從教工桌子旁站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路。禮堂裡安靜下來。

    “又是一年,”鄧布利多望著大家說道,“結束了。”

    “我相信大家基本都知道伏地魔回來,具體我就不說了。我只有幾件事向大家提了提,先,我要祝賀邦斯和哈利,他們為霍格沃茨獲得了榮譽。”鄧布利多望著格蘭芬多這邊說道。

    禮堂裡爆出強烈的掌聲。

    “三強爭霸賽的目的是增強和促進魔法界的相互瞭解。鑒於現在所生的事——鑒於伏地魔的起死回生——這種聯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鄧布利多說道,“這個禮堂裡的每一位客人,只要願意回來,任何時候都會受到歡迎。我再對你們大家說一遍——鑒於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們只有團結才能強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擊。伏地魔製造衝突和敵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們只有表現出同樣牢不可破的友誼和信任,才能與之抗爭到底。只要我們目標一致,敞開心胸,習慣和語言的差異都不會成為障礙。”

    在他們返回國王十字車站的路上,天氣和他們去年九月來霍格沃茨時是完全不一樣的。天空萬裡無雲。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費了很的勁兒,才找到了一個空的隔間,坐了進去。火車載著他們向南駛去,現在回想鄧布利多在離校宴會上的講話,仍然是那麼的清晰明瞭。羅恩和哈利正在熱烈地談論著鄧布利多現在會採取什麼措施阻止伏地魔東山再起,直到送午飯的小推車來了,才停住話頭。

    當赫敏到小推車那買完飯回來,把錢放回書包時,她掏出了一份她一直裝在書包裡的《預言家日報》。

    “上面寫了些什麼?”哈利問道。

    是關於克勞奇和他兒子的事,相信你應該知道了,前段時間麥格教授在課堂上解釋了。”赫敏說道。

    沒去聽。”哈利心虛地說道。

    “就是原來和我們上課的穆迪是克勞奇的兒子假扮的,他是個食死徒、是一個臥底。”羅恩吃著蛋糕說道。

    “這跟克勞奇有什麼關係?”哈利問道。

    “克勞奇瘋了,你都不知道嗎?我認為他是罪有應得,誰叫他那樣對待閃閃。”赫敏說道。

    “什麼?”羅恩問道,一下子被蛋糕給哽住了。

    “他目前還在聖芒戈接受治療,報紙上說他很難恢復從前那樣了。”赫敏說道。

    “赫敏,你好象還有什麼沒說。”邦斯吃著蛋糕提醒道。

    敏從書包裡掏出一隻密封的小玻璃罐,說道,“我抓住了麗塔•斯基特。”

    “這是只甲蟲,赫敏。”羅恩說道。

    “是這樣的......麗塔•斯基特.....她是一個沒有註冊的阿尼馬格斯。她能變成——甲蟲。”赫敏壓抑著得意的情緒說道。

    “你在開玩笑吧,”羅恩說道,“你沒有......她不會.....”

    “沒錯,我很高興你抓住了她,赫敏。”邦斯說道。

    “那不可能,你們在開玩笑,”羅恩把瓶子舉到眼前,低聲說道。

    “沒有,我可沒開玩笑,”赫敏滿臉得意地說道,“你們仔細看看,就會注意到這甲蟲觸角周圍的記號和她戴的那副難看的眼睛一模一樣。”

    哈利湊近一看說道,“那天晚上,我們聽見海格對馬克沁夫人談起她媽媽時,就有一直甲蟲貼在雕像上。”

    赫敏從羅恩手裡拿回玻璃罐,笑嘻嘻地望著甲蟲說道,“我告訴過她,我們一回到倫敦,我就放她出來。我給罐子念了一個牢固咒,這樣她就沒法變形了。我叫她一年之內都不得動筆寫東西。看看她能不能改掉誹謗和侮辱別人的惡習。”

    赫敏得意地笑著,把甲蟲放回她的書包裡。

    旅途接下來的時光過得非常愉快,雙胞胎來到他們隔間和他們一起玩著牌。僅一眨眼的工夫,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就停靠在九又四分之月臺了。同學們紛紛開始下車,走道裡又是一片混亂和嘈雜。當他們走出隔間來到外面時,邦斯向韋斯萊夫婦問了好。

    “再見,邦斯。”哈利說道。

    “再見,邦斯!”赫敏說道,然後她做了一件比較大膽的事,她當眾親吻了邦斯。

    “謝謝——邦斯。”弗雷德喃喃地說道,喬治在旁邊直點頭。

    “這個暑假又要打擾你們了,真是抱歉。”邦斯笑著對韋斯萊夫婦說道。

    們很熱意這樣做。”韋斯萊夫人慈祥地說道。

    “真是個大膽的姑娘!”邦斯想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10 P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另一位部長


    差不多快到午夜了,相獨自坐在辦公室裡,讀著一份長長的演講稿,但是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那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在等一位元親信的電話。他一方面懷疑那個該死的傢夥到底會不會打來電話,另一方面克制著對這一漫長而累人的一周的許多令人不快的回憶,所以腦子裡便沒有多少空間想別的事情了。他越是想集中精力閱讀他面前的這張紙上的文字,就越是清楚地看見他的一位政敵幸災樂禍的臉。這位政敵那天出現在新聞裡,不僅一一列舉了上個星期生的所有可怕的事故(就好像有誰還需要提醒似的),而且還頭頭是道地分析了每一起事故都是由於政府的過失造成的。

    相一想到這一些指責,心跳就加快了度,因為它們很不合理,也不符合事實。他的政府怎麼可能阻止那座橋倒塌呢?有人竟然提出政府在橋樑建築方面投資不夠,這真是讓人惱火。那座橋還建成不到十年,最出色的專家也無法解釋它為什麼會突然整整齊齊地斷成兩截,十幾輛汽車載進了下麵深深的河水裡。另外,有人竟然提出是警方力量不足,才導致了那起傳得沸沸揚揚的惡性謀殺案的生,還說政府應該預見到西部那場給人們的生命和財產造成巨大損失的古怪颶風。還有,他的一位助理部長赫伯特;喬萊偏偏在這個星期表現怪異,說是要跟家人多待一些時間,這難道也是他的過錯嗎?

    “全國上下一片恐慌。”那位反對派最後這麼總結道,幾乎毫不掩飾臉上得意的笑容。

    不幸的是,事實確實如此。相自己也感覺到了。人們確實顯得比平常更加惶恐不安,就連天氣也不盡人意,還是七月中旬,就已經彌漫著寒冷的霧氣......這很不對頭,很不正常.....

    他翻到演講稿的第二頁,現後面的內容還有很多,知道不可能把它都記下來,便索性放棄了。他把兩隻胳膊伸過頭頂,鬱悶地打量著他的辦公室。這是一個很氣派的房間,漂亮的大理石壁爐對著長長框格窗,窗戶關得很嚴實,擋住了外面不合季節的寒霧。相微微打個寒戰,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望著外面緊貼窗玻璃的薄薄的霧氣。正當他背對房間站在那兒的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

    他僵住了,面前黑黑的窗玻璃裡是他自己那張驚恐的臉。他熟悉這咳嗽聲。他以前曾經聽見過。他緩緩地轉過身,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

    說,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顯得勇敢一些。

    那一瞬間,他明知道不可能,但心裡還是隱約希望沒有人會應答他。然而,立刻有個聲音做出了回答,這個聲音清脆、果斷,好像在念一篇準備好的言稿。相聽見第一聲咳嗽時就知道,這聲音來自那個戴著長長的銀色假、長得像青蛙一般的小個子男人,他是房間那頭牆角裡一幅骯髒的小油畫上的人物。

    “致麻瓜相。要求緊急會面。請立刻答覆。忠實的,福吉。”油畫裡的男人詢問地望著相。

    “聽著......這個時間對我不太合適......我在等一個重要的電話......是我一位親信的.......”相說道。

    “那可以重新安排。”肖像不假思索地說道。相的心往下一沉。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可是我非常希望得到他的消息——”

    “我們會讓他忘記打電話的事情。他會在明天晚上再打來電話。”小個子男人說道,“請立即答覆福吉先生。”

    好吧,”相無奈地說道,就見見福吉。”

    他匆匆走向辦公桌,一邊正了正領帶。他剛剛坐定,把面部表情調整得如他平常的那樣輕鬆、鎮定自若,就看見大理石壁爐下面空空的爐柵裡突然冒出了鮮綠色的火苗。相竭力掩飾內心的驚訝和恐慌,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大胖子出現在火焰中間,像陀螺一樣飛快地轉個不停。幾秒鐘後,大胖子跨過爐柵,手裡拿著一頂黃綠色的圓頂高帽,站在一方古色古香的精美地毯上,撣了撣他那件細條紋斗篷袖子上的爐灰。

    相,”康奈利;福吉說著,大步走了過來,伸出一隻手,“很高興跟你又見面了。”

    相從心底裡不願回答這句客套話,便什麼也沒說。他一點兒也不願意見到福吉,福吉以前的幾次露面,除了令人特別驚慌外,一般意味著又要聽到一些特別糟糕的消息了。況且,福吉這次一臉憂心,他比以前瘦了,臉色更加灰暗,腦袋也禿得更厲害了,臉上看上去皺巴巴的。相曾在政客們臉上看見過這種神情,一般來說,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嗎?”相問道,匆匆握了一下福吉的手,示意他坐到桌子前一把最硬的椅子上。

    “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福吉嘟囔道,拉過椅子坐下,把那頂綠色圓頂高帽放在膝蓋上,“這個星期真夠嗆,真夠嗆啊......”

    “你這個星期也過得不順心嗎?”相板著臉問道,他想讓對方明白,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替福吉分擔些什麼。

    “是啊,那還用說。”福吉說著疲倦地揉揉眼睛,愁悶地看著相,“這個星期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相。布羅克代爾橋........博恩斯的命案.....更別提西部的那場動亂了........”

    “你們——你們的——我是說,你們的一些人跟——恩這些事件有關,是嗎?”

    福吉非常嚴厲地瞪著相。“當然是這樣。”他說道,“你肯定明白是怎麼回事的?”

    相遲疑著。

    正是這種情況,使他不太喜歡福吉的來訪。他畢竟是堂堂的相,不願意有人讓他感覺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學生。可是,自從他當上相的第一晚上與福吉的第一見面起,情況就是這樣了。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就好像是昨天剛生的事情,他知道他至死也忘不了那段記憶。

    當時他獨自站在這間辦公室裡,品味著經歷了那麼多年的夢想和精心謀劃之後,終於獲得成功的喜悅,突然,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咳嗽,就像今晚一樣,他轉身與看,是那幅醜陋的小肖像在跟他說話,通報說魔法部部長要來拜訪他。

    自然地,他以為這是長期的競選活動和選舉的壓力導致他的精神有些失常。他現一幅肖像在跟他說話時確實驚恐極了,這還不算,後來又有一個自稱是巫師的人從壁爐裡跳了出來,跟他握手,他更是嚇得不知所措。他一言不,福吉友好地解釋說如今仍有巫師秘密地生活在世界各地,還安慰他說這些事用不著他來操心,因為魔法部有責任管理整個巫師界,不讓非巫師人群知道他們的存在。福吉說,這是一件相當艱巨的工作,簡直無所不包,從規定如何認真負責地使用飛天掃帚,到控制和管轄所有的火龍(相記得自己聽到這裡時,不由得緊緊抓住了桌子,以免自己摔倒)。福吉說完之後,還像慈父一樣拍了拍仍然吃驚的相的肩膀。

    “不用擔心,”他說道,“你多半不會再見到我了。只有在我們那邊出了嚴重的麻煩,有可能影響到麻瓜,就是那些非巫師人群的時候,我才會來打擾你。除此之外,你就順其自然好了。對了,我還得說一句,你接受這件事的態度比你那位前任強多了。他以為我是他的政敵派來的一個騙子,要把我扔出窗外呢。”

    這時,相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

    “這麼說是騙子?”

    這是他僅存的一點渺茫的希望。

    “不是,”福吉溫和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你看。”

    說著他一揮魔杖,就把相的茶杯變成了一隻沙鼠。

    “可是,”相注視著他的茶杯在啃他的下一次演講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告訴過我——?”

    “魔法部部長只在執政的麻瓜相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福吉說著把魔杖重新插進衣服的口袋裡,“我們認為這樣最有利於保持隱蔽。”

    “可是,”相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為什麼前任相沒有提醒我——?”

    聽了這話,福吉竟然笑出了聲。

    “我親愛的相,難道你會去跟別人說嗎?”

    福吉仍然呵呵地笑著,往壁爐裡扔了一些粉末,然後跨進翠綠色的火苗,呼的一聲就消失了。相一動不動地愣在那裡,他知道,只要他還活著,是絕對不敢跟任何人提起這場會面的,在這大千世界裡,有誰會相信他呢?

    過了一段時間,他那顆受了驚嚇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他曾經試圖說服自己,那個什麼福吉只是個幻覺,是因為競選活動弄得他心力交瘁,睡眠不足,才出現了這樣的幻覺。為了擺脫所有會讓他想起這場不愉快會面的東西,他把那只沙鼠送給了歡天喜地的侄女,還吩咐他的私人秘書把那個通報福吉來訪的小個子醜八怪的肖像取下來。可令他大為沮喪的是,那幅肖像竟然怎麼也弄不走。他們動用了幾位木匠、一兩個建築工人、一位藝術史專家,還有財政大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它從牆上撬下來,都沒有成功。最後相不再嘗試了,只是一門心思地希望那玩意兒在他任期之內一直保持靜止和沉默。偶爾,他可以肯定他的眼角瞥見畫像裡的人在打哈欠或捎下巴,有一兩次甚至走出了畫框,只留下空空的一片土灰色帆布。不過,相訓練自己不要經常去看那幅畫像,每當出現這類蹊蹺的事情時,他總是堅決地告訴自己是他的眼睛出現了錯覺。

    後來,也就是二年前,在一個像今天這樣的夜晚,相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那幅畫像又通報福吉即將來訪,緊接著福吉就從壁爐裡躥了出來,渾身濕得像只落湯雞,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相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把水都滴在了阿克斯明斯特絨頭地毯上,福吉就氣衝衝地嘮叨開了,說的是一座相從來沒聽過的監獄,一個被稱作“小灰狼”布萊克的男人、一個聽著像是霍格沃茨的什麼東西,還有一個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相聽得雲裡霧裡,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我剛從阿茲卡班過來。”福吉一邊喘著粗氣說道,一邊把圓頂高帽裡的一大堆水倒進了他的口袋,“你知道的,在北海中央,這一路可真夠嗆........布萊克逃跑了——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生過任何越獄事件。總之,我必須上你這兒來一躺,相。布萊克是個著名的麻瓜殺手,而是很可能準備加入神秘人一夥........當然啦,你連神秘人是誰都不知道!”他無奈地望了相片刻,說道,下,坐下吧,我最好跟你詳細說說....來杯威士卡怎麼樣?”

    明明是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裡,對方卻吩咐他坐下,還請他喝他自己的威士卡。相感到很惱火,但還是坐下了。福吉抽出魔杖,憑空變出了兩隻大玻璃杯,裡面滿是琥珀色的液體,他把其中一杯推到相手裡,然後又拖過來一把椅子。

    福吉說了一個多小時。說到某個地方時,他竟不肯把一個名字大聲說出來,只願意寫在一張羊皮紙上,塞進相那只不拿威士卡的手裡。最後,福吉起身準備離開了,相也站了起來。

    “這麼說,你認為.......”他眯著眼睛看了看左手的那個名字,“伏地——”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福吉咆哮著說道。

    “對不起......你認為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還活著,是嗎?”

    “是啊,鄧布利多是這麼說的,”福吉說著把披在身上的細條紋斗篷緊了緊,“可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他。依我看,他只有得到支持才會構成威脅,所以我要擔心的是布萊克。你會把那個警告公佈出去的吧?太好了。行了,我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了,相!晚安。”

    可是他們後來還是又見面了。不到一年,心煩意亂的福吉在內閣會議室裡突然憑空顯形,告訴相說道“鬼地奇”(至少聽上去似乎是這幾個字)世界盃賽上出了亂子,有幾個麻瓜被“牽扯”了進去,不過相不必擔心,雖然神秘人的標記又出現了,但那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福吉相信這只是一個孤立事件,而且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兒,麻瓜聯絡辦公室正忙著進行修改記憶的工作呢。

    差點忘了,”福吉又說道,“布萊克是無辜的,你會把澄清公告出去的吧,鄧布利多催我把這事儘快辦好。還有為了舉辦三強爭霸賽,我們要從國外進口三條火龍和一頭斯芬克司,這是慣例,不過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人告訴我,按照規定,如果我們把特別危險的動物帶進這個國家,都需要向你通報一聲。”

    麼——無辜的——火龍?”相語無倫次地說道。

    “是啊,怎麼說,他是被陷害的。”福吉說道,“還有三條火龍和一頭斯芬克司。好了,祝你順心。”

    相僥倖地希望不會在出現比火龍和斯芬克司更糟糕的東西了,然而他錯了。現在,福吉又一次從火裡冒了出來,這回帶來的消息是:神秘人回來了,阿茲卡班也生了集體越獄。

    “回來了?你說他‘回來了’......他還活著?我的意思是——”

    相在以及中搜索著二年前那段可怕的對話的具體內容,當時福吉跟他談到了那位人人談之變色的巫師,那位曾經犯下無數滔天大罪之後神秘失蹤的巫師。

    “是啊,還活著,”福吉說道,“算是活著吧——我也說不清楚.......一個不能被殺死的人還算活著嗎?我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鄧布利多又不肯好好解釋——可是不管怎麼說,他肯定有了一具軀體,可以走路、說話,可以殺人了,所以我想,就我們所談的話題來說,他確實是活著的。”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正處在戰爭之中,相,必須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福吉繼續說道。

    “戰爭之中?”相不安地重複了一遍,“這肯定有些誇大其辭吧。”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夥同他的一些追隨者,自從他們公開亮相以後,已經造成了很大的破壞。布羅克代爾橋——就是他們給弄塌的,相,他們威脅說,除非魔法部跟他們站在一邊,不然他就要大批屠殺麻瓜——”

    “天哪,那些人被害原來都是你們的問題,而我卻被逼著回答那些關於設備生銹、伸縮接頭腐爛等等莫名其妙的問題!”相氣憤地說道。

    “我們的問題?”福吉漲紅著臉說道,“難道你是說,要我們屈服於那樣的威脅嗎?”

    “你理解錯了,”相說著站了起來,邁著大步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我的意思是叫你們想盡辦法抓住那個威脅的人,不讓他再犯下這樣殘暴的罪行!”

    “你以為我們就沒有做出種種努力嗎?”福吉激動地說道,“魔法部的每一位傲羅都在想方設法地尋找他,圍捕他的追隨者,直到今天!可是我們眼下談論的,碰巧是有史以來最厲害的一位巫師,我真不知道除了鄧布利多,誰還能戰勝他。”

    “那麼你為什麼不派他去?”相停住腳步問道。

    “派他去?你以為他沒阻止神秘人嗎,如果沒有他,估計魔法部早就淪陷了。”福吉苦惱地說道。

    “聽我說,福吉——你必須採取措施!這是你作為魔法部部長的責任!”相說道。

    “我親愛的相啊,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你真以為我還能安穩的當著魔法部部長嗎?我三天前就下臺了!整個巫師界兩個星期以來一直叫嚷著要我辭職。我在任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他們這麼團結一致的!”福吉苦笑著說道。

    相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對自己被置於這樣一種被動的境地感到憤慨,同時又對坐在對面的這個看上去萎縮的男人心生同情。

    “非常抱歉。”最後他說道,“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

    “謝謝你的好意,相,但沒有什麼了。我今天晚上是被派來向你通報最新事態展的,並把你介紹給我的繼任者。我本來以為他現在應該到了。當然啦,目前生了這麼多事,把他忙得夠嗆。”

    福吉扭頭看了看肖像裡那個戴著捲曲的長長的銀色假、長相醜陋的小個子男人,他正在用羽毛筆的筆尖掏耳朵。

    肖像裡的男人現福吉在看他,便說道:“他馬上就來。他正在給鄧布利多寫信,很快就寫完了。”

    “我祝他好運。”福吉說道,語氣第一次顯得有些尖刻,“在過去的兩個星期裡,我每天給鄧布利多寫兩封信,但他就是不肯改變主意。如果他願意支持我,我恐怕還能......不定斯克林傑會比我順利。”

    福吉顯然很委屈地陷入了沉默,可是,肖像裡的那個男人立刻打破他的沉默,用打著官腔的清脆聲音突然說話了。

    “致麻瓜相。請求會面。事情緊急。請立即答覆。魔法部部長魯弗斯;斯克林傑。”

    可以。”相心煩意亂地說道,爐柵裡的火苗又一次變成了翠綠色,火焰中間出現了第二位滴溜溜旋轉的巫師。他轉了一會兒,走到了古色古香的地毯上。相看著這情景,沒有表露出害怕的樣子。福吉站起身,相遲疑了一下,也站了起來,注視著那個新來的人直起身子,撣掉黑色長袍上爐灰,向左右張望著。

    相一下子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覺得魯弗斯;斯克林傑活像一頭老獅子。他那茶褐色的頭和濃密的眉毛裡夾雜著縷縷灰色,金絲邊眼鏡後面是一雙銳利的黃眼睛,儘管腿有點瘸,但走起路來卻有一種大步流星的瀟灑,使人立刻感覺到他是個敏銳、強硬的傢夥。相認為他很能理解在這危機的時期,巫師界為什麼希望斯克林傑而不是福吉當他們的領了。

    “你好。”相彬彬有禮地說道,向他伸出了手。

    斯克林傑草草地握了一下相的手,眼睛在屋裡掃來掃去,然後從長袍裡抽出一根魔杖。

    “福吉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嗎?”他一邊問一邊大步走到門口,用魔杖敲了敲鎖眼。相聽見門鎖喀噠一響。

    “.....是這樣的。”相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地話,我希望不要鎖們。”

    “我不願意被人打擾。”斯克林傑不耐煩地說道,“或被人監視。”他又加了一句,同時用魔杖指了指窗戶,窗簾便都拉上了。“好了,我是個大忙人,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先,我們需要討論一下你的安全問題。”

    相儘量把腰板挺得直直的,回答道:“我對現有的安全措施很滿意,非常感謝——”

    “可是,我們不滿意。”斯克林傑打斷了他的話,“如果相大人中了奪魂咒,麻瓜們可就要遭殃了。你辦公室外間的那位新來的秘書——”

    “我決不會把金斯萊;沙克爾趕走的,如果這就是你的建議的話!”相激動地說道,“他效率極高,做的工作是其他人的兩倍——”

    “那是因為他是個,”斯克林傑說道,臉上不帶絲毫笑容,“一位訓練有素的傲羅,專門派來保護你的。”

    著!”相大喊道,“你不能隨便把你們的人安插到我的辦公室來,誰為我工作應該由我來決定——”

    “我想你對沙克爾很滿意,對吧?”斯克林傑冷冷地說道。

    “是的——我是說,以前是——”

    “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是嗎?”斯克林傑問道。

    啊,只要沙克爾的工作一直是那麼..........那麼出色。”相軟弱無力地說道,可是斯克林傑似乎根本沒有聽見。

    “還有,關於赫伯特;喬萊——你的那位助理部長,”他繼續說道,“就是那個模仿鴨子、逗得公眾樂不可支的人。”

    “他怎麼啦?”相問道。

    “這顯然是他中了一個蹩腳的奪魂咒之後的反應。”斯克林傑說道,“他的腦子被弄糊塗了,但並不排除他會有危險。”

    “他只是學了幾聲鴨子叫!”相無力地辯解道,“多休息休息....少喝點酒....肯定就會......”

    “就在我們說話的這夥,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一支醫療隊正在給他做檢查。到目前為止,他已經試圖掐死他們中間的三個人了。”斯克林傑說道,“我認為我們最好先暫時把他從麻瓜社會裡轉移出去。”

    麼.....他會好起來嗎?”相擔憂地問道。斯克林傑只是聳了聳肩膀,已經回身朝壁爐走去。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我會把事態的展及時告訴你的,相——或者,我也許很忙,抽不出時間親自過來,那樣我就派福吉上這兒來。他已經同意以顧問的身份留下來了。”

    福吉想擠出一個笑容,但沒有成功,那個樣子倒像是患了牙痛症。斯克林傑已經在口袋裡翻找那種使火苗變綠的神秘粉末了。相不抱希望地凝視了他們倆片刻,然後,情不自禁地說道:“可是,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們是巫師!你們會施魔法啊!你們肯定能夠解決——是啊——解決任何問題的!”

    斯克林傑在原地慢慢地轉過身,與福吉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目光。福吉這次總算露出了笑容,和顏悅色地說道:“問題是,另外一邊也會施魔法呀,相大人。”

    說完,兩位巫師就先後跨入鮮綠色的火焰中,消失不見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12 PM

正文 第六十章 無間


    許多英里之外,一個男人突然從虛空中現身,在月光映照著的小巷裡

    小巷左邊是胡亂生長的低矮的荊棘叢,右邊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高高的樹籬。他大步前進著,長長的黑色斗篷像蝙蝠樣的飄過。

    接著向右一轉,離開小巷。進入了一條寬寬的汽車道。高高樹籬也跟著拐了個彎,向遠處延伸,兩扇氣派非凡的鍛鐵大門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並沒有停住腳步,而是像行禮一樣默默地抬起左臂,徑直穿了過去,就好像那黑色的鍛鐵大門不過是煙霧一般。

    紫杉樹籬使他的腳步聲聽上去有些沉悶。筆直的車道盡頭,一棟非常體面豪華的宅邸赫然出現在黑暗之中,底層窗戶的菱形玻璃射出閃亮的燈光。在樹籬後面黑峻峻的花園裡,什麼地方有個噴泉在噴著水。男人嘎吱嘎吱地踩著沙礫路朝正門走去,剛走到門前,不見有人開門,門卻自動朝裡打開了。

    門廳很大,光線昏暗,佈置得十分奢侈,一條華貴的地毯幾乎覆蓋了整個石頭地面。男人大步走過時,牆上那些臉色蒼白的肖像用目光跟隨著他們。他在一扇通往另一房間的沉重的木門前停下了腳步,遲疑了一下,轉動了青銅把手。

    客廳裡滿是沉默不語的人,都圍坐在一張裝潢考究的長桌旁邊。房間裡平常用的傢俱被胡亂地堆到牆邊。華麗的大理石壁爐裡燃著熊熊旺火,火光照著屋子,壁爐上方是一面鍍著金的鏡子。男人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剛適應了裡面昏暗的光線時,一個聲音響起了。

    “斯內普,”桌響起一個高亢、清晰的聲音,“你又遲到了。”

    說話的人坐在壁爐正前方,等斯內普走近時,那人的臉才從模糊的陰影裡閃現出來:沒有頭,像蛇一樣,兩道細長的鼻孔,一雙閃閃亮的紅眼睛,瞳孔是像蛇眼那樣垂直的。他的膚色是那種不健康的蒼白,似乎出一種珍珠般的亮光。

    “西弗勒斯,坐在這裡吧。”伏地魔指了指緊挨著他右邊的那個座位說道。

    當斯內普在指定的位置坐了下來。桌旁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跟著斯內普,伏地魔開口說話了:“我要的情報,你得到了嗎?”

    “主人,得到了,不是很多,但絕對非常詳細。邦斯;福萊,霍格沃茨格蘭芬多的學生,為人神秘、很少與人交往,平常待人冷漠,今年1個孤兒,是鄧布利多非常喜歡的一個學生之一,有先知血統,實力比我們在座的大多數人都強大的多。”

    桌旁的人有些聽了顯地來了興趣,有的聽了似乎不感相信,有的聽了當成笑話正在那小聲笑著,還有的則什麼都沒說,只是盯著伏地魔和斯內普。

    “先知......怪不得。”伏地魔重複了一句。他的紅眼睛死死盯著斯內普的黑眼睛,目光如此銳利,使得旁邊的幾個人都趕緊望向別處,似乎擔心那道兇殘的目光會灼傷自己。斯內普卻毫不退讓地與伏地魔的臉對視著,片刻之後,伏地魔那沒有唇的嘴扭曲成一個古怪的笑容。

    好。這個情報來自——”

    “來自我們談論過的那個出處。”斯內普說道。

    “幹得不錯,西弗勒斯,我該怎麼獎勵你呢?”伏地魔玩笑般地問道。

    “任何東西都行,主人。”斯內普說道。

    “你還是那樣的會拍馬屁,西弗勒斯。”伏地魔打趣地說道。

    “你真是抬舉我了,主人。”斯內普也打趣地說道。

    “計畫進行得怎麼樣了,亞克斯利?”伏地魔朝桌子那頭大聲問道,火光在他的紅眼睛裡出詭異的光芒,“佈置的怎麼樣了?”

    大家又一次把腦袋轉了過去,亞克斯利挺起胸膛。

    “主人,這方面我有好消息,神秘事物司的布羅德里克;博多已經被我施了奪魂咒,計畫隨時都可以進行。”

    亞克斯利周圍的許多人露出欽佩的神情。

    “這倒不錯。”伏地魔說道,“他會幫我們拿到那個東西的,對嗎?”

    “是的——主人,我保證。”奧古斯都;盧克伍德挺起胸膛說道。

    “但願我們的朋友博多在拿東西之前別暴露了身份,”伏地魔說道。

    伏地魔望著壁爐繼續說道:“那個東西我一定要得到,我一定要知道戰勝那個男孩的辦法。還有,邦斯這傢夥也是我們的一大障礙。德拉科,你願意為我做一件事嗎?”

    坐在桌那段的某個矮小的身影直立著身子望著伏地魔一眼,又趕緊移開了目光說道:願意。”

    “很好,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那麼在這一年裡,你就想辦法把邦斯在學校裡幹掉吧。”伏地魔說道。

    “可是——可是我打不贏他。”德拉科小聲地說道。

    “沒有什麼可是的,莫非你想違背偉大的伏地魔大人的命令?難道你不想為你死去的雙親報仇嗎?要知道他們可是邦斯親手殺死的。”伏地魔紅光閃爍地說道。

    桌子旁邊一大半人都倒吸了一口氣。伏地魔沒有出聲,而是盯著德拉科,大家也把目光轉向了德拉科。

    在眾人的目光下,德拉科蒼白的臉漲紅了,最後點了點頭。

    來。”伏地魔滿意地說道。

    德拉科微微顫抖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伏地魔緩緩走去。走到面前時,伏地魔說道:“伸出手臂,我要給你個獎勵。”

    德拉科在大家的注視下,顫巍巍的伸出了左手。伏地魔一把抓過把他的袖子擼了上去,用魔杖在那上面輕輕一點,隨著一聲慘叫。接著,德拉科捂著被燙傷的地方癱坐在地上。

    “帶他去休息吧,西弗勒斯,他需要好好體會這種獎勵。”伏地魔表情詭異地說道。

    當斯內普帶著德拉科離開時,德拉科臉上帶著似乎是憤怒的表情。

    接著,屋子裡靜了下來,只有某些嘶嘶聲似乎還在響著。這聲音越來越大,一兩個巫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只聽見桌子底下的地板上有個笨重的東西在爬。

    巨蛇探出身,慢慢爬上伏地魔的椅子。它越攀越高,似乎永無止境,然後把身子搭在伏地魔的肩膀上。它的身體和人的大腿一樣粗,眼睛一眨也不眨,瞳孔垂直著。伏地魔用細長的手指滿不經心地撫摸著巨蛇,眼睛仍然望著壁爐。

    “因為上次的行動我們失去了一部分人,”伏地魔冰冷地說道,“但這並不意味著鳳凰社就比我們要強,只要我得到那個東西.....只要有了那個東西,我就知道如何殺死那個男孩的方法........只要有了那個東西,我就是不可戰勝的.......”

    “這麼說,伏地魔打算叫德拉科去暗殺邦斯?”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斯內普皺著眉頭說道,“黑魔王沒指望德拉科能夠得手。這是為了在內部做出個警告。讓德拉科失手,然後付出代價,這對整個食死徒都是個沉重的警告。”

    “總之,這男孩就像伏地魔一樣被判了死刑嘍?”鄧布利多笑著說道,“那麼,伏地魔還在不懈地尋找神秘事物司的那個東西?”

    計畫按照奧古斯都;盧克伍德的主意讓布羅德里克;博多去偷,博多已經被亞克斯利用了奪魂咒。”斯內普坐在椅子上說道。

    “很好。現在,你先需要弄清德拉科打算幹什麼,怎麼做。一個驚慌失措帶有仇恨心理的少年不僅對他自己有危險,對別人也有危險。而且我擔心,邦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我看得出,他可不是個善良的人,有時候我真希望他是我們院的。”斯內普玩笑般地說道。

    “但是現在,他還是格蘭芬多的。”鄧布利多笑著說道,“替我監視德拉科,好嗎?向他提供必要的幫助和指導,他應該會接受你,不會防備的——”

    “——他父母死了之後,他就不怎麼喜歡我了。德拉科怨我,認為是我偷偷報信害死了他的父母。”

    “沒關係,試試吧。比起我自己來,我更關心那個可憐的男孩任何行動計畫的意味犧牲品。當然啦,如果要把他從伏地魔的暴怒中解救出來,最終的辦法就是儘快幹掉伏地魔。”

    “你打算現在就去嗎,先生?”斯內普打趣地說道。

    “當然不是,那條蛇怎麼樣了?”鄧布利多問道。

    “還在他的身邊,不好下手。”斯內普說道。

    “會有機會的。”鄧布利多交叉著十指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13 P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鳳凰社總部


    邦斯靠在扶手椅子上熟睡著在韋斯萊家的客廳坐了近三個小時,然後閉上眼睛睡著了。他頭歪向一邊,烏黑的頭上似乎有幾根白色的銀,湊著壁爐的火光,能看出他那張非常平凡的臉。他的一隻手正抓著一份報紙,報紙上的標題十分醒目:

    斯克林傑接替福吉

    頭版的大部分版面都被一個男人的大幅黑白照片佔據了,他有著一頭獅子毛般濃密的頭和一張野蠻兇狠的臉。照片是活動的——那人正在不停地揮著手。

    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的前任傲羅辦公室主任魯弗斯•斯克林傑接替康奈利•福吉出任魔法部部長。這一任命得到了巫師界的廣泛關注和支持,不過新部長斯克林傑就任幾個小時後,就有傳言說他與剛剛擊退神秘人的霍格沃茨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關係不和。

    斯克林傑的代表承認,部長就任最高職務後即與鄧布利多會面,但他拒絕透露他們所商談的話題。欲知後事如何,請繼續支持《預言家日報》。

    在這張報紙的左邊,還有另外一篇《魔法部如何保證學生安全》文章登在上面:

    新任魔法部部長魯弗斯;斯克林傑今天表講話說,魔法部採取了一些新的強硬措施,確保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學生於今秋安全返校。

    “出於顯而易見的原因,魔法部不會透露其嚴密的最新安全計畫的具體內容。”部長說道。不過一位知情人士證實,這些措施包括一些防禦魔法和咒語、一系列破解咒和一支專門派去保護霍格沃茨學校的傲羅小分隊。

    新任部長堅持保證學生安全的立場似乎使大多數人消除了顧慮。斯克林傑還提到,目前魔法部正在出版保護指南,請各位家庭為了你和他人,儘量遵守上面的規定。

    斯,快醒醒。”羅恩沖進屋裡叫道。

    “有事?”邦斯睜開眼睛問道。

    “是啊,我們要去另一地方了,金斯萊剛帶來了鄧布利多的口信。”羅恩說道。

    “這樣啊。”邦斯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望瞭望手中的報紙,便隨手把它丟到一邊。正當走到門口時,邦斯看到一本散落在地的紫色小冊子,上面印著醒目的文字:

    魔法部授權出版

    保護你和你的家人

    不受黑魔法侵害

    目前巫師界受到一個自稱為食死徒的組織威脅。遵守下列簡單的安全準則有助於保護您自己、您的家人和您的住宅免受襲擊。

    1、不要獨自離家。

    2、夜晚需要格外小心。外出盡可能在天黑前趕回。

    3、檢查住宅周圍的安全防備,確保全家人都知道一些必要的緊急措施,如使用鐵甲咒、幻身咒等,家中未成年的孩子則應該學會隨從顯形。

    4、與親朋好友商定安全暗號,以識破食死徒利用複方湯劑假冒他人(見第二頁詳細描述)。

    5、若察覺某位家庭成員、同事、朋友或鄰居的行為異常,請立即與魔法部法律執行隊聯繫。他們有可能已被施了奪魂咒(見第四頁詳解)。

    6、如若黑魔標記出現在任何住宅或建築物上,千萬不要進入,立即與傲羅辦公室聯繫。

    7、未經證實的消息說,食死徒現在可能使用陰屍(見第十頁的插圖)。若看見或遭遇陰屍,請及時向魔法部報告。

    “快走吧,邦斯,媽媽在火呢。”弗雷德下樓拉著邦斯向外走去。

    沒走幾步就聽見韋斯萊太太在大聲喊道,“亞瑟,解釋一下吧,為什麼雞棚裡有這麼玩意兒?”

    “那個........是這樣的......莫麗......都是些不起眼的東西......別在意,好嗎?”韋斯萊先生擦著禿頂上的汗說道,“莫麗,我們別管它們了,好嗎?”

    “你今天必須給我解釋清楚,亞瑟。”韋斯萊太太堅決地說道。

    這樣的.....都是些別人送的......你知道的......我喜歡這些東西。”韋斯萊先生無奈地說道。

    “怪不得....怪不得你從來不讓我去喂雞,原來是你借喂雞的名義在棚子裡搞鼓這些垃圾。”韋斯萊太太怒氣爆地說道。

    “該走了,莫麗。”韋斯萊先生焦慮地望著手錶說道。

    “你們的那些東西搞的怎麼樣了?”邦斯望著正在搬行李的喬治說道。

    “非常順利,夥計,多虧了你的贊助。”弗雷德開心地說道。

    爭吵似乎進行了很久,直到鄧布利多的出現。一個穿著深紫色長袍的高個巫師憑空出現在韋斯萊的院子裡,向他們走來,韋斯萊夫婦一臉尷尬。

    “我只是來看看你們為什麼還沒有動身,沒別的意思。”鄧布利多微笑地說道。

    好,阿不思。”韋斯萊先生轉身說道。

    “非常好,你們都準備好了嗎?”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眾人說道。

    “真是十分抱歉,阿不思,要不要喝杯什麼?”韋斯萊太太不大好意思地說道。

    “不了,我想我們還是先動身吧,”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的,阿不思。”韋斯萊先生說道。

    “你們帶著他們現在過去沒問題吧,亞瑟?我想帶邦斯單獨過去。”鄧布利多望著邦斯說道。“你不介意和我單獨行動吧,邦斯?”

    “萬分榮幸,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好了,邦斯,讓我們走進黑夜,去追逐那個輕浮而誘人的妖婦——冒險吧。”鄧布利多走出院子說道。

    “是去鳳凰社的總部嗎,教授?”邦斯跟在後面說道。

    “不錯,我猜你已經知道是哪裡了吧。”鄧布利多說道。

    “我即使知道也沒辦法找到它,不是嗎,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你肯定還沒有通過幻影顯形的考試吧?”鄧布利多停下腳步問道。

    “沒有,”邦斯回答道,“我記得是年滿十七歲才有資格。”

    “是啊,”鄧布利多說道,“那麼你就需要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了。”

    邦斯抓住了鄧布利多伸過來的前臂。

    “很好。”鄧布利多說道,“好了,我們出。”

    隨著一種從橡皮管子擠出來的感覺,邦斯現自己已經來了一條無人的街道裡。

    “你沒事吧?”鄧布利多低頭關切道,“這種感覺需要慢慢才能適應的。”

    “我很好,謝謝。”邦斯說道。

    鄧布利多笑了,他用旅行斗篷緊緊裹住脖子,說道,“走這邊。”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走著,經過了一家空蕩蕩的巷子和幾所房屋。

    “這段時間過的還好嗎,邦斯?”鄧布利多問道。

    “還行。”邦斯說道。

    “在到那之前,我想和你談談,邦斯。”鄧布利多說道,“根據我的可靠消息,伏地魔目前有個計畫想要幹掉你。”

    “是派德拉科來暗殺我嗎,教授?”邦斯說道。

    “什麼都瞞不過你啊,真是個神奇的血統。”鄧布利多讚賞道。

    “那麼你要我怎麼去做呢,教授?”邦斯詢問道。

    “答應我,不到最後關頭別下狠手,好嗎?”鄧布利多說道,“我不想讓你再次背負殺戮。”

    “這個我只能說盡力了,教授,畢竟我不可能犧牲自己去成全他。”邦斯聳了聳肩說道。

    “到了。”鄧布利多轉了彎說道。

    面前是一個小廣場,周圍都是陰森森的房屋。有些房屋的窗戶都破了,在路燈的映照下閃著慘澹的光,許多門上的油漆都剝落著,還有幾戶的前門臺階外堆滿了垃圾。

    鄧布利多從斗篷裡拿出一個像是銀色打火機的東西,哢噠摁了一下。

    最近的一盞路燈噗的一聲熄滅了。他又哢噠摁了一下熄燈器,第二盞燈也滅了。他不停地哢噠哢噠,最後廣場上的所有路燈都熄滅了,只有那些拉著窗簾的窗戶裡透著亮光,還有夜空中彎彎的月亮灑下的清輝。

    “該走了,邦斯。”鄧布利多把熄燈器放回口袋,拉著邦斯的胳膊說道。

    了。還有這個——鳳凰社指揮部位於倫敦格裡莫廣場1布利多小聲地說道。

    此時,他們正站在11號外面,左邊是1邊是13號。

    “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吧,邦斯?”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邦斯沒有回答,而是想著那個格裡莫廣場1然一扇破破爛爛的門在11號和13號之間憑空冒了出來,接著骯髒的牆壁和隱森森的窗戶也出現可,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額外的房子突然膨脹起來,把兩邊的東西都擠開了。

    邦斯跟著鄧布利多一起走上破爛的石頭臺階。門上的黑漆都剝落了,佈滿左一道右一道的劃痕。銀制的門環是一條盤曲的大蛇形狀。門上沒有鑰匙孔,也沒有信箱。

    鄧布利多抽出魔杖,在門上敲了一下。邦斯聽見許多金屬撞擊聲的響亮聲音,以及像鏈條出的嘩啦嘩啦聲。門吱嘎吱嘎地打開了。

    “進去吧,邦斯。”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邦斯走進黑暗的屋裡,他聞到了濕乎乎、灰撲撲的氣味,還有一股甜滋滋的腐爛味道。這地方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座被廢棄許久的空房子。鄧布利多正在用熄燈器把剛剛偷來光球一個個釋放回去。光球一個接一個地跳進各自的燈泡,轉眼間廣場又被橙黃色燈光照得通亮了。鄧布利多走了進來,關上前門。

    邦斯抽出魔杖一揮,牆上一排老式氣燈都亮了起來,投下一片晃悠悠的不真實的亮光,照著長長的隱森森的門廳裡剝落的牆紙和磨光破爛的地毯。頭頂上一盞蛛網狀的枝形吊燈閃爍著微光,牆上歪歪斜斜地掛著一些因年深日久而黑的肖像。

    隨著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小天狼星布萊克從門廳的另一端的一扇門裡走了出來,說道,“你好,阿不思,你來得正巧,他剛剛到。”

    “你帶他去樓上的睡房,沒問題吧?”鄧布利多說道。

    “當然沒問題,阿不思。”布萊克開心地說道。

    “見到你真高興,邦斯。”布萊克熱情地繼續說道。

    “你看上比以前精神多了,小天狼星。”邦斯說道。

    “是嗎?”布萊克誇張地笑道。

    他們來到樓梯的第二層平臺,布萊克指著右邊的第二個門說道,“那是你們的房間,祝你睡個好覺。”

    說完,他匆匆走下樓去。

    邦斯走過昏暗的樓梯平臺,轉動了一下蛇頭形狀的臥室門把手,把門打開了。

    邦斯剛走進屋裡還沒仔細看清楚,就被一大堆毛茸茸、亂糟糟的頭完全擋住了。赫敏猛地撲到他的身上。

    “你這種歡迎的行為,我不是很喜歡,赫敏。”邦斯倒在地上說道,赫敏正騎在他的身上。

    “邦斯,你還好嗎?暑假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我?”赫敏說道。

    “非常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從我身上起來就更好了,畢竟我們現在的動作太容易被誤解了。”邦斯說道。

    不起。”赫敏爬起來紅著臉說道。

    “沒什麼。”邦斯站起身,坐到一邊床上說道。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互相望著對方。最後,邦斯打破寧靜地說道,“去睡覺吧,很晚了。”

    敏支吾了一聲了,走出了房間。

    邦斯望瞭望關上的房門,脫掉衣服倒在了柔軟的床上,睡著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15 P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克利切


    “邦斯,醒醒。”

    “怎麼了,羅恩?”邦斯努力睜開眼睛問道。

    “媽媽說你該下樓吃飯了,大家都在等你呢。”羅恩一邊啃著麵包一邊說道。

    “好的。”邦斯走下床,一揮魔杖,衣服自動的向他飛來,並快穿好。

    “你這手可真棒。”羅恩羨慕地說道。

    “謝謝。”邦斯整了整有點歪的衣領說道。

    哢噠一聲,門被打開了。赫敏走了進來說道:“你還沒起床嗎,邦斯?”

    “已經起床了,很晚了嗎?”邦斯略微皺著眉頭說道。

    “大夥都在樓下等著你一起吃午飯呢。”赫敏沒好氣地說道。

    “知道了,我們這就下去吧。”邦斯說道。

    邦斯、羅恩和赫敏走到樓梯底下,穿過一道門,進入了地下室的廚房。

    這裡幾乎和上面的門廳裡一樣昏暗,一個洞**般幽深的房間,四周是粗糙的石頭牆壁。大部分光線都來自房間那頭的一個大壁爐。管子裡冒出的煙霧彌漫在空氣中,如同戰場上的硝煙,黑乎乎的天花板上掛下來的沉甸甸的鐵鍋鐵盆,在煙霧中顯得有些面目猙獰,陰森可怖。此時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午飯。韋斯萊先生和他的長子比爾坐在桌子那一頭,腦袋湊在一起小聲地談論著什麼。

    邦斯他們剛一進去,站在壁爐旁邊的韋斯萊夫婦清了清嗓子。她的丈夫,一個禿頂、紅、戴著角質架眼鏡的瘦男人抬頭望瞭望,趕緊站了起來。

    “邦斯!”韋斯萊先生說道,“睡的還舒服嗎?”

    “妙不可言。”邦斯笑著說道。

    好,我叫尼法朵拉•唐克斯,很高興認識你。”一個藍色頭的女人快步過來想和邦斯握手,卻不小心在起身的時候把椅子給撞倒了,糕——對不起——”

    “沒關係,親愛的。”韋斯萊夫人說道,聲音顯得有些惱火。

    “坐下吧,你們。”小天狼星愉快地說道,“我們等的肚子都快吃不消了。”

    “你們不介意我先開動吧?”弗雷德朝邦斯眨了眨眼睛說道。

    “空著肚子在等待果然很不舒服。”喬治叉起一塊魚排往嘴裡塞著說道。

    “抱歉,請你們大家久等了。”邦斯坐下時說道。

    “沒什麼,大家都吃飯吧。”比爾說道。

    “你跟芙蓉的那個進展很順利吧。”邦斯望著比爾開著玩笑說道。

    爾哽住說道,“別對其他人說好嗎?”他小聲補充道,“我不想讓大家知道。”

    “絕對不會的。”邦斯笑著說道。

    在桌子那頭,唐克斯一邊吃飯一邊再給自己的臉變形,逗赫敏和金妮開心。赫敏看到邦斯望向她那邊,開心的笑個不停。

    當大家都吃飽喝足的時候,韋斯萊先生吩咐她妻子把東西收拾乾淨,自己坐在那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想你們當中有些人可能會有些疑問之類,我可以簡短的解釋一下。”

    “先大家應該都得知神秘人回來的事了吧。鄧布利多為了與之對抗,而成立了鳳凰社,我們現在就是在鳳凰社的總部,同時也是小天狼星的家裡。”韋斯萊先生說道。

    “你們在做什麼,爸爸?”弗雷德問道。

    “我們正在按照鄧布利多的吩咐去.......”

    “亞瑟......他們還沒有加入鳳凰社呢!”韋斯萊太太打斷話語說道。

    “我只是略微地提一下罷了。”韋斯萊先生小聲地反駁道,但似乎因為不想再吵架,便沒有說別的。

    雙胞胎兄弟怒氣衝衝望著他們的母親,這樣做的可不止他們,幾乎除了邦斯之外,都對韋斯來太太的這種做法感到不滿。

    “他們有權知道點大致的情況,莫麗。”小天狼星開口道。

    “可是他們年紀太小了,不應該知道這些的,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好東西。”韋斯萊太太說道。

    “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天狼星說道。“在這稍微瞭解點真相總比聽外人謠言好。“

    “他們不是鳳凰社的成員,他們沒有義務去瞭解這些不該瞭解的東西。”韋斯萊太太說道,“而且,我不希望他們因此而受到傷害。”

    “沒有人會受到傷害的,莫麗。”韋斯萊先生說道。

    “我們還是先去別的地方吧。”邦斯建議道。

    “好主意。”赫敏說道。

    於是他們三人朝外走去,廚房裡似乎生了爭吵。

    “你什麼時候來的,赫敏?”羅恩推開一扇房門問道。

    “比你們早不了幾天,是唐克斯和金斯萊去接我的,老實說,當時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他們是食死徒什麼的。”赫敏坐在椅子上說道。

    啪著兩聲刺耳的爆響,羅恩的兩個雙胞胎哥哥——弗雷德和喬治突然出現在房間中央。

    “爸爸和媽媽又開始吵起來了。”弗雷德坐在邦斯左邊說道。

    “是啊,你們有沒有現。自從神秘人公開亮相以來,爸爸和媽媽爭吵的次數比以前的多得多,媽媽總是為點小事而大脾氣。”喬治說道。

    “觀察的蠻仔細嘛。”邦斯笑著說道。

    “我們該去打掃房子了。”赫敏提議道。

    “打掃什麼?”羅恩問道。

    “把這座房子來個徹底大掃除,這房子已經空了許多年了,裡面滋生繁殖了許多東西。要不是多虧了我和其他人幫忙,你認為你昨晚還能安心地睡覺嗎?”赫敏說道。

    “那可真得謝謝你了。”羅恩沒好氣地說道。

    這時,一個家養小精靈走了進來。

    除了腰上圍了一條髒兮兮的破布,像熱帶國家男子用來遮體的腰布,他全身幾乎一絲不掛。他的模樣很老了,皮膚似乎比他的身體實際需要的多出了好幾倍,雖然他的腦袋像所有家養小精靈一樣光禿禿的,但那兩隻蝙蝠般的大耳朵裡卻長出了一大堆的白毛。他兩眼充血,水汪汪灰濛濛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簡直像豬的鼻子一樣。

    小精靈根本沒有注意邦斯和其他人。他就像看不見他們似的,弓著背,拖著腳,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房間那頭走去,一邊用牛蛙般沙啞、低沉的聲音不停地輕聲念叨著。

    “.......討厭的老敗家子,領著他的小崽子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可憐的女主人啊,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他們把什麼樣的渣滓弄進了她的家門,她會對老克利切說些什麼呢丟人啊,泥巴種、狼人、騙子、罪犯和小偷,可憐的老克利切,他該怎麼辦呢......?”

    “你好,克利切。”弗雷德聲音很大地說道。

    家養小精靈頓時僵住了,嘴裡不再念念有詞,而是做出非常明顯但令人懷疑的吃驚樣子。

    “克利切剛才沒有看見年輕的主人。”他說道,轉身朝弗雷德鞠了一躬。他的臉仍然對著地毯,又用別人完全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是老敗類的討厭的小崽子。”

    “對不起。”喬治說道,“最後那句話我沒聽清。”

    “克利切什麼也沒說,”小精靈又朝喬治鞠了一躬,然後用雖然很輕,但清清楚楚的聲音說道,“這是他的雙胞胎兄弟,一對古怪的小野崽子。”

    小精靈直起身,用惡毒的目光望瞭望大家,顯然相信他們都聽不見他的話,因為他又開始念叨起來了。

    “.......還有那個泥巴種,大大咧咧、毫無教養、肆無忌憚地站在那裡,如果我的女主人知道該哭得多麼傷心啊......”

    “不許叫她泥巴種!”大家非常生氣地同時說道。

    “沒關係,”赫敏小聲地說道,“他腦子不正常,不知道自己在說——”

    “你別自欺欺人了,赫敏,他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邦斯說道。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呀?”喬治厭惡地問道。

    克利切的一對大眼睛猛地朝喬治望去。

    “克利切在打掃衛生。”他躲躲閃閃地說道。

    “說得倒很像是真的。”門外一個聲音說道。

    小天狼星走了進來,他怒氣衝衝地瞪著小精靈。克利切一看見小天狼星立刻深鞠了一躬,身子低得簡直滑稽可笑,豬鼻子一般的大鼻子壓扁在地上。

    “快站起來,”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道,“好了,你又想做什麼?”

    “克利切在打掃衛生,”小精靈又說了一遍,“克利切終生為高貴的布萊克家族效力——”

    “可是房子一天比一天黑暗,它太髒了。”小天狼星說道。

    “少爺總是喜歡開點兒小玩笑,”克利切說著又深鞠了一躬,隨即壓低聲音念叨道,“少爺是個討厭的、忘恩負義的下流胚子,傷透了女主人的心——”

    “我母親沒有心,克利切,”小天狼星沒好氣地說道,“她完全是靠怨恨維持生命的。”

    克利切說話時又鞠了一躬。

    “不管少爺怎麼說,”他憤憤不平地嘟囔道,“少爺連給他母親提鞋底的資格都不配可憐的女主人啊,如果他看見克利切在服侍少爺會怎麼說呢,女主人是多麼恨他啊,他是多麼的令人失望啊——”

    “我在問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小天狼星冷冷地說道,“每次你出來假裝打掃衛生,可是把什麼東西都偷偷拿到你的房間,不讓我們扔掉。”

    “克利切永遠不會把少爺家裡的任何東西從合適的地方拿走的。”小精靈說道,然後又很快念叨起來,“上次掛墜已經被少爺給搶走了,這次克利切一定要保住家裡的任何東西、任何東西......”

    “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小天狼星說道,“他大概又會把東西偷偷地拿走,對此我毫不懷疑,要是我能擺脫他,我絕對不會猶豫的。好了,回你的臥室去吧,克利切。”

    克利切似乎不敢違抗直接的命令,不過,當他拖著兩隻腳走出去時,他投給小天狼星的目光充滿了怨恨,而且他走出房間時嘴裡一直念念有詞。

    “——從阿茲卡班回來之後,倒對克利切指手畫腳了可憐的女主人啊,如果她看到房子變成了這樣,會說些什麼呢,卑鄙小人住了進來,她的寶貝被扔了出去,她誓不再認他這個兒子的,如今他又回來了,據說他曾經還是個殺人犯呢——”

    “你再念叨,我可就真的要殺人啦!”小天狼星暴躁地說道,對著小精靈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小天狼星,他的腦子不太正常,”赫敏說道,“我想他並不知道我們能聽見他的話。”

    “他獨自待的時間太長了,”小天狼星說道,“從我母親的肖像裡接受了一些瘋瘋癲癲的命令,自己對自己說話,不過他以前就是個很可惡的小——”

    “如果你放他自由呢,”赫敏天真地說道,“說不定——”

    “我們不能放他自由,他對鳳凰社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小天狼星說道,“而且,不管怎麼說,那份驚嚇也會要了他的命。你突然對他提出要他離開這個家,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 對了,莫麗叫你們到廚房幫她的忙,據說是為了打掃倉庫還是什麼的。”小天狼星繼續說道。

    “知道了。”邦斯帶頭打開房門走出去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17 P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飯桌上的爭吵


    接下的日子裡,邦斯他們不斷地幫助韋斯萊夫人和小天狼星清理著這個骯髒的大房子到一個長著一頭亂糟糟的黑男孩出現在他們面前,此時,他們正在清理客廳。

    “你好,哈利。”邦斯坐在一把椅子上說道。

    好。”哈利說道。

    “你來得正好,哈利,來幫我們一起清理客廳吧。”韋斯萊夫人走進來說道。

    “好的。”哈利說道。

    “把臉蒙住,拿一瓶噴霧劑,”韋斯萊夫人說道,指著一張細長腿桌子上的瓶裝黑色液體,“這是狐猸子滅劑。我從沒有見過害蟲這樣氾濫成災的——那個家養小精靈這十多年來都做了什麼?”

    “克利切已經很老了,他大概不能做——”

    “克利切只要想做,他能做的事情准會使你大吃一驚,赫敏。”小天狼星說道,他剛剛走進房間,手裡拿著一個包包鼓鼓的口袋。“我剛才在清理樓上的垃圾,”他看見哈利詢問的臉色,解釋道,“這個房子已經髒得不能再髒了。”

    “克利切是誰?”哈利小聲問道。

    “一個住在這裡的家養小精靈,”羅恩說道,“一個瘋子。從沒見過像他那樣的。”

    赫敏沖著羅恩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瘋子,羅恩。”赫敏帶著怒氣地說道。

    “他人生最大理想就是像他媽媽那樣把腦袋割下來,沾在一塊飾板上。”羅恩不耐煩地說道,“那正常嗎,赫敏?”

    “這個——可是,就算他有點兒古怪,那也不是他的過錯。”

    “你什麼時候才能放棄‘嘔吐’?”邦斯笑著問道。

    “不是‘嘔吐’!”赫敏惱火地說道,“是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

    “但是它的意思就是‘嘔吐’,不信你隨便去問誰,看他們會給出什麼解釋?”邦斯說道。

    “邦斯說的不錯。”羅恩贊同道。

    “我說你們知道幹活嗎?”韋斯萊夫人轉身說道,“弗雷德和喬治都準備好了。”

    抱歉。”邦斯說道。

    韋斯萊夫人俯下身,查看攤放在沙上的《吉德羅•洛哈特教你如何清楚家庭害蟲》裡關於滅狐猸子的那一頁。

    “聽著,你們大家,你們必須格外留神,狐猸子的牙齒是有毒的,被它們叮咬之後就會中毒。我這裡有一瓶解毒劑,但我希望沒有人會需要它。”

    她直起身,在窗簾面前擺開架勢說道。

    “我一口令,你們就立刻開始噴。”她說道,“我想它們會飛出來攻擊我們,但噴霧劑上說,只要足足地噴一下,就能叫它們癱瘓。等它們不能動彈了,就把它們扔進這只桶裡。”

    她小心地走出大家的噴射範圍,舉起她自己的噴霧劑。

    “預備——噴!”

    邦斯望著大家對著窗簾噴著,只見一個成年的狐猸子從窗簾裡面飛了出來,甲蟲般亮晶晶的翅膀嗡嗡扇動著,尖針般的小牙齒露在外面,小巧玲瓏的身體上佈滿了濃密的黑毛,四隻小拳頭憤怒地攥得緊緊的。邦斯懶洋洋地用噴霧劑將它噴了一下。它僵在半空中不動了,然後掉在下麵滿是蟲眼的地毯上,當的一聲,響得出奇。邦斯把它撿起來丟進旁邊的桶裡。

    “弗雷德,你在做什麼呢?”韋斯萊夫人嚴厲地問道,“快噴它一下,然後扔掉!”

    邦斯轉身看見弗雷德正在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一隻不斷掙紮的狐猸子。

    弗雷德歡快地說道,迅地朝那只狐猸子噴了一下,蟲子昏了過去,但韋斯萊夫人剛一轉身,弗雷德就壞笑著,把蟲子裝進口袋。

    “是在研製效蹺課糖嗎?”邦斯低聲笑著說道。

    “是啊。”喬治歡快地說道。

    “什麼是效蹺課糖?”哈利低聲問道。

    “各種各樣讓你犯病的糖果,”喬治小聲說道,“記住,不是犯重病,而是剛好在你不想生客的時候能讓你離開課堂。弗雷德和我這個夏天一直在研製它們。是一種雙色口香糖,一頭橘黃色的,另一頭是紫色。如果你吃下這種吐吐糖那橘黃色的一半,你就會嘔吐。等你沖出教室到醫院裡去時,你再吞下紫色的那一半——”

    “它又能讓你變得活蹦亂跳的了,”他側著身字移到韋斯萊夫人看不見的地方,把掉在地上的幾隻狐猸子劃拉到一起,裝進口袋,“但是還需要再做一些工作。目前,我們的試驗者吐起來沒完沒了,根本無法歇口氣吞下紫色的那一半。”

    “試驗者?”哈利問道。

    “我們,”弗雷德說道,“我們輪流試驗。弗雷德試驗昏迷花糖——我們倆還共同試驗了鼻血牛紮糖——”

    “媽媽還以為我們在決鬥呢。”喬治說道。

    消滅窗簾裡的狐猸子幾乎花了一上午的時間。一直到了中午,韋斯萊夫人才摘掉防護的圍巾,說道:“好了,我們下去吃飯吧,記住,穿過門廳時小點聲。”

    當他們剛走出這個房間,準備輕輕地穿過門廳時。

    砰。

    “唐克斯!”韋斯萊夫人惱火地喊道。

    “對不起!”唐克斯慘叫道——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都怪那個該死的傘架,這是我第二次被它絆倒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可怕的、震耳欲聾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淹沒了。

    門廳那兩道佈滿蟲眼的天鵝絨幔帳,現在突然被掀開了,一幅真人大小的肖像在那尖叫著。

    那老太太流著口水,眼珠滴溜溜地轉著,臉上的黃皮膚因為尖叫而繃得緊緊的。在他們前面的門廳裡,其他的肖像都被吵醒了,也開始尖叫起來,那聲音簡直把人的耳朵都吵聾了。只見盧平從樓上走了下來,和韋斯萊夫人一起想拉上幔帳,把老太太遮在裡面,但怎麼拉也拉不上。老太太的叫聲越刺耳了,她還揮動著利爪般的雙手,好像要來抓他們的臉樣的。

    “畜生!賤貨!骯髒和罪惡的孽子!雜種,怪胎,醜八怪,快從這裡滾出去!你們怎麼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唐克斯一個勁兒地道歉,一邊把那條龐大而笨重的巨怪腿重新拖到原來的位置。韋斯萊夫人不再試著拉上幔帳,而是轉身匆匆朝門廳那頭走去,一邊用魔杖給其他的肖像都念了昏迷咒。接著,一個留著黑色長的男人從邦斯對面的一扇門裡沖了出來。

    “閉嘴,你這個可怕的老巫婆,快閉嘴!”他吼道,一把抓住韋斯萊夫人剛才丟下幔帳。

    老太太頓時臉色煞白。

    她一看見那個男人就瞪大著雙眼,指著他,厲聲叫道。“敗家子,家族的恥辱,我生下來的孽種!”

    “我說過了—那男人吼道,他和盧平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幔帳又拉上了。

    老太太的尖叫聲消失了,接著是一片餘音回蕩的寂靜。

    微微喘著粗氣,撩開擋住眼睛的長長黑,小天狼星轉過身來說道:“看樣子你們已經見過我的母親了。”

    “你的——”

    “是啊,我親愛的好媽媽。”小天狼星說道,“一個月來,我們一直想把她弄下來,但她似乎在帆布後面念了一個永久粘貼咒。我們快下樓去吧,飯菜都要涼了。”

    “可是你母親的肖像放在這裡做什麼?”哈利疑惑地問道,這時邦斯正跟著大家一起順著一道狹窄的石頭臺階往下走。

    “沒有人告訴你嗎?這是我父母的房子。”小天狼星說道,“但布萊克家族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所以這房子現在歸我所有,我把它交給鄧布利多當指揮部了。”

    當他們吃完午飯之後,韋斯萊夫人說道:“我想,休息一下,你們大家就可以繼續去清理客廳了。”

    “還沒有呢,莫麗。”小天狼星把面前的空盤子推到一邊,轉臉望著哈利,說道:“知道嗎,我真為你感到吃驚呢。我以為你到這裡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關於伏地魔的情況。”

    屋裡的氣氛突然變了,度如此之快,比之攝魂怪的到來都不及。幾秒鐘前還是那樣輕鬆悠閒,令人昏昏欲睡,現在卻變得警覺,甚至是緊張了。聽到伏地魔的名字,飯桌周圍掠過一陣戰慄。盧平剛才準備端起杯子喝酒,這時正慢慢放下酒杯,露出警惕的神情。

    “我想問,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人。”哈利委屈地說道。

    “你應該來問我的。”小天狼星說道。

    “為什麼哈利的問題就能得到答覆?”弗雷德氣呼呼地問道。

    “一個月來我們一直想從你們嘴裡問出點什麼來,但是你們什麼也不肯告訴我們!”喬治說道。

    “你們年紀太小了,還沒有加入鳳凰社呢,”弗雷德說道,那又尖又細的聲音活脫脫就是他母親的,聽著簡直不可思議,“而哈利甚至還沒有成年呢!”

    “沒有人告訴你們鳳凰社在做什麼,這可不能怪我呀,”小天狼星平靜地說道,“那是你父母的決定。而哈利則不同——”

    “用不著你來決定什麼對哈利才有好處!”韋斯萊夫人厲聲地說道,平日裡和藹可親的表情不見了,此刻臉上露出的神情很嚇人,“我想,你沒有忘記昨天鄧布利多給你的忠告吧!”

    “哪一部分?”小天狼星不失禮貌地問道,但神情卻像一個準備迎戰的人。

    “就是不告訴哈利他不需要知道的。”韋斯萊夫人說道,這種強調了最後幾個字。

    “我只打算告訴哈利他需要知道的,莫麗,”小天狼星說道,“要知道當時他可是看見伏地魔復活的,”(聽到這個名字,飯桌周圍的大部分人又是一陣戰慄)“他比大多數人更有權利——”

    “他還不是鳳凰社的成員呢!”韋斯萊夫人說道,“他才只有十五歲,而且——”

    “邦斯也只有十五歲,但他做的事比我們大家幹得都要出色的多。”小天狼星說道,“哈利也是一樣。”

    “沒人否認他們做過的事情!”韋斯萊夫人說道,聲音越來越高,“但他們仍然——”

    “他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道。

    “但他們也不是成年人!”韋斯萊夫人激動地叫道,“他們還在霍格沃茨念書!”

    “現在是戰爭時期,莫麗。”小天狼星說道。

    “亞瑟!”韋斯萊夫人說道,突然轉向她的丈夫,“亞瑟,你支持我一下!”

    韋斯萊先生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摘下眼鏡,在長袍上慢慢地擦著鏡片,眼睛也不看自己的妻子。他小心翼翼地把眼鏡重新戴好,才開口道:“鄧布利多知道情況有了變化,莫麗。他同意在一定程度上必須把最新的消息告訴給哈利,既然哈利現在已經住在指揮部了。”

    “沒錯,但那跟鼓勵他自由問還是有區別的!”

    “就我個人來說,”盧平輕聲說道,“我認為最好讓哈利從我們這裡瞭解到事實真相——不是所有的事實,莫麗,而是一個大致的情況,免得他從........別人那得到一些混亂不清的說法。”

    “好吧,”韋斯萊夫人說道,深深吸了一口氣,掃視了一圈飯桌,指望能夠得到支援,但沒有人回應,“好吧.....看來我的意見是要被否決了。我只想說一句:鄧布利多不想讓哈利知道得太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作為一個關心哈利切身利益的人——”

    “他不是你的兒子。”小天狼星輕聲說道。

    “但他和我兒子差不多。”韋斯萊夫人惱怒地說道,“他還有誰?”

    “他還有我!”小天狼星說道。

    “是啊,”韋斯萊夫人撇著嘴說道,“問題是,你自己被關在阿茲卡班,根本就難以照顧他,是不是?”

    小天狼星忍不住要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莫麗,這張桌子旁邊關心哈利的人可不止你一個。”盧平嚴厲地說道,“小天狼星,坐下。”

    韋斯萊夫人的下嘴唇顫抖著,小天狼星則緩緩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白。

    “我認為這件事最好允許哈利表意見,”盧平接著說道,“他年紀不小了,可以自己決定了。”

    “我想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哈利立刻說道。

    “很好,”韋斯萊夫人說道,傷心得聲音都啞了,“金妮——羅恩——赫敏——邦斯——弗雷德——喬治——我要你們離開這間廚房,馬上。”

    立刻,屋子裡像炸開了窩一樣。

    “我們已經成年了!”弗雷德和喬治同時嚷道。

    “哈利能知道,為什麼我就不能?”羅恩大叫道。

    “媽媽,我也想聽聽!”金妮尖聲喊道。

    “不行!”韋斯萊夫人大吼一聲,騰地站了起來,眼睛裡放出奇特的光芒,“我絕對不允許——”

    “莫麗,你不能阻攔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先生疲倦地說道,“他們已經成年了。”

    “他們還在上學。”

    “但他們是合法的成年人了。”韋斯萊先生還是用那疲倦的聲音說道。

    “那麼邦斯——”

    “你忘記我是誰了,韋斯萊太太?”邦斯笑道。

    吧,羅恩——”

    “反正哈利會把你們說的一切都告訴我和赫敏的!”羅恩憤憤不平地說道,“你會嗎,哈利?

    “我當然會的。”哈利說道。

    “很好!”韋斯萊夫人漲紅著臉說道,“很好!金妮——快上樓去。”

    金妮並不是乖乖離開的。他們聽見她上樓時一路沖她媽媽連喊帶叫,大脾氣。到了門廳裡,布萊克夫人又出震耳欲聾的尖叫,使喧鬧聲變得更加無法忍受。盧平趕緊起身沖到那幅肖像前去使它恢復平靜。等他回來返身關上廚房的門,重新在桌子旁坐下後,小天狼星這才開口說話。

    “好吧,哈利......你想知道些什麼?”

    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伏地魔在哪兒?”別人聽了這個一個名字又是一陣戰慄和畏縮,邦斯輕輕地哼了一聲,“他在做什麼?我看見報紙上登了布羅代克爾橋塌的事了,還有一位叫阿米莉亞的婦女離奇死在家中的報導。”

    “你得到的資訊很正確,哈利,那座橋是他們弄塌的,阿米莉亞也是他們殺害的。”盧平說道。

    “那麼魔法部為什麼不採取行動?”哈利問道。

    “我想應該是沒辦法行動,人們都害怕極了。”盧平說道。

    “那麼,鳳凰社一直在做些什麼呢?”哈利問道。

    “盡我們最大的努力,確保伏地魔無法實施他的計畫。”小天狼星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他的計畫是什麼呢?”哈利立刻問道。

    “這就多虧了某人的情報,再加上邦斯的預言以及鄧布利多的猜測。”盧平說道。

    “那麼計畫究竟是什麼呢?”

    “某種只有偷偷摸摸才能得到的東西。”

    看到哈利還是一臉迷惑,小天狼星說道:“比如一件武器。他上次所沒有的東西。”

    “他以前得勢的時候?”

    “是的。”

    “比如什麼樣的武器呢?”哈利說道,“比阿瓦達索命咒還要厲害——?”

    “夠了!”

    韋斯萊夫人站在門旁陰影裡說道。她抱著雙臂,滿臉怒氣地望著大家。

    “我希望你們現在就回到房間裡,大家都去!”她補充了一句,挨個兒掃視著邦斯他們。

    “你不能對我們號施令——”弗雷德想反抗道。

    “聽媽媽的話,快去吧,弗雷德,”韋斯萊先生疲倦地說道,“還有你們大家,都去吧。”

    哈利熱切地望向小天狼星,可是他只是微微聳了聳了肩膀,沒有再說什麼。韋斯萊夫人盛氣淩人地招呼著大家。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站起身來,邦斯懶洋洋地也跟著站了起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18 P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假期結束


    韋斯萊夫人領著他們上樓,臉板得厲害

    “我希望你們每個人立刻上床睡覺,不許說話,現在。”他們走到二樓的樓梯平臺時,她說道。

    “可是,媽媽,現在才是下午啊。”羅恩說道。

    “都去,不允許再辯解。”韋斯萊夫人咆哮地說道。

    “你媽媽沒事吧?”哈利小聲地問道。

    “沒事,她只是太憤怒了。”羅恩說道。

    “好了,你們三個,快進屋睡覺吧。”韋斯萊夫人在三樓的樓梯平臺上說道,看著邦斯、羅恩、哈利走進臥室。

    “午安。”邦斯對著雙胞胎笑著說道。

    “睡個好覺。”弗雷德眨了眨眼睛說道。

    韋斯萊夫人當著邦斯的面重重地把門關上了。臥室此刻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昏暗、更加陰森了。

    當邦斯坐到床上時——

    砰!

    “哎喲!”

    “你聲音小點兒,羅恩,不然又會被媽媽現的。”

    “你們倆幻影顯形,正好落在我的膝蓋上了!”

    “是啊,沒辦法,摸著黑總是不太容易。”

    “這還不好辦?”邦斯抽出魔杖輕輕一揮,房間的燈亮了。

    “幹得真不錯,夥計。”弗雷德笑著說道。

    “可是,你還沒到17歲啊,你怎麼會不被魔法部警告?”喬治問道。

    “你是說蹤絲嗎?”邦斯問道。

    “對啊,就是那個。”喬治說道。

    “還記得我曾經提過我知道怎麼不到年齡就可以在校外用魔法嗎?”邦斯笑著說道。

    “我好像記得你曾經在什麼時候提到過。”弗雷德說道。

    “可是我以為他們能測出未成年人施的魔法呢!”羅恩說道。

    “你說很對對——他們能測出魔法,但測不出施法者:你應該該還記得魔法部指控你施了懸停咒的事吧,哈利。它實際是——”

    “多比干的。”哈利低吼道,“所以如果你沒成年,只要待在成年巫師的家裡施魔法,魔法部不會知道?”

    “他們肯定搞不清是誰施的魔法。”邦斯笑著說道,“他們是靠巫師父母來監督孩子在家中的行為。”

    “原來是這樣啊。”羅恩激動地站起來身擊打著空氣,說道。

    第二天,小天狼星帶著他們清理上次沒有打掃完的客廳時,克利切閃身進來了。

    “......聞著就像陰溝和罪犯的氣味。家裡的東西在不斷減少可憐的女主人啊,老克利切該怎麼辦呢?”克利切念叨著。

    “你又想來做什麼?”小天狼星問道。

    “克利切剛才沒看見少爺。”他說著,深深地鞠了一躬,“少爺的所做所為實在是叫人寒心。”

    “我問你到底準備幹什麼?”小天狼星沒好氣地說道,“這次又打算偷偷地把什麼東西拿到你的房間裡?”

    “克利切永遠不會把少爺家裡的任何東西從合適的地方拿走的。”小精靈說道,然後很快就念叨起來,“如果掛毯被扔掉了,女主人永遠都不會原諒克利切的,掛毯在這個家裡已經有七個多世紀了,克利切一定要保住它,克利切絕對不會讓少爺,還有那些雜種、敗類和小崽子們把掛毯毀掉——”

    “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小天狼星說道,朝對面牆上投去輕蔑的一瞥,“她肯定在掛毯後面念了一個永久粘貼咒什麼的——”

    “小天狼星,能否允許我單獨和克利切說幾句話?”邦斯說道。

    “跟這個瘋子有什麼話可說的?”羅恩厭惡地說道。

    “未必。”邦斯說道。

    吧,正好我去下樓拿點吃的上來。”小天狼星說道。

    “那麼來吧,克利切。”邦斯笑著說道。

    “克利切聽從小少爺的命令。”克利切低身跟在後面說道,馬上又念叨道:“不知道這個古怪的小崽子找老克利切做什麼。”

    “現在,沒有能打擾我們,我長話短說了,克利切。”邦斯關上門說道。“我知道雷古勒斯和你的小秘密,克利切。”

    “你知道什麼...什麼?”克利切睜大眼睛驚慌地說道。

    “我知道雷古勒斯的真正死因和山洞裡的一切,克利切。”邦斯笑著說道。

    “克利切沒有完成雷古勒斯少爺的命令,”克利切撲倒到地用頭撞向地板說道,“克利切沒有完成雷古勒斯的心願。”

    “是說那個打不開的掛墜盒嗎?”邦斯說道。

    “克利切沒法在上面留一點痕跡。克利切試了所有的辦法,所有的辦法,可是沒有一個,沒有一個成功的.......盒子有那麼強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從裡面才能摧毀它,可是克利切打不開....接著又被小天狼星少爺給搶走了,大概是丟掉了....利切對不起雷古勒斯少爺.....”小精靈哭泣地說道。

    天狼星把掛墜給了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把它給摧毀了。”邦斯說道。

    “真的?”克利切停止哭泣地說道。

    “難道你在懷疑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邦斯說道。

    “克利切不敢......”小精靈坐在地上望著邦斯說道。

    “你要知道,雷古勒斯是被伏地魔害死的。”邦斯說道。

    克利切聽了這個名字,打起了一個冷戰。

    “如果你想幫雷古勒斯報仇,那麼你就得聽我的,只有這樣雷古勒斯才不會白白的犧牲。”邦斯說道。

    “克利切該怎麼去做,少爺?”克利切鞠著躬說道。

    “........都記好了嗎,克利切?”邦斯問道,“能不能幫雷古勒斯報仇可就看你了,克利切。”

    “克利切知道了。”小精靈鞠著躬說道。

    當邦斯回到客廳時,羅恩說道:“你去的時間可不短啊,夥計,麵包都硬了。”

    “沒事。”邦斯笑著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韋斯萊夫人讓他們幹得非常辛苦。給客廳消毒花了三四天的時間。最後,房間裡還剩下一件令人不快的東西,那就是繡著布萊克家譜圖的掛毯,他們想盡各種辦法都不能把它從牆上弄下來。

    他們從客廳轉移到底層的一個餐廳,現那兒的碗櫥裡藏著大得像茶託一樣的蜘蛛(羅恩急急忙忙跑出房間去給自己倒杯茶喝,一個半小時都沒有回來)。那些印著布萊克家族的飾章和銘詞的瓷器都被小天狼星馬馬虎虎地扔進了一隻袋子。裝在褪色銀相框的一些老照片也遭到了同樣的命運,當玻璃稀裡嘩啦地破裂時,相框裡的人都出淩厲的尖叫。

    每天門鈴都要響上好幾次,一聽到鈴聲,小天狼星的母親就開始刺耳地尖叫。斯內普又蜻蜓點水般地來了幾次,不過讓大家感到欣慰的是,他們一直都沒有正面碰見過。邦斯還看見了他的變形課老師麥格教授,她穿著麻瓜的衣服和外套,顯得十分古怪。她似乎也非常忙碌,來去匆匆。不過,有的時候來訪者也會留下來幫個忙什麼的。唐克斯和他們一起度過了一個難忘的下午,他們在樓上的一間廁所裡現了一隻兇惡殘忍的老食屍鬼。盧平本來是和小天狼星一起住在房子裡的,最近離開了很長的時間,為鳳凰社做了項秘密工作,但他在離開之前幫助他們修好了一台老爺鐘,那鐘不知怎麼地染上了一個令人討厭的壞毛病:朝過哭人射硬邦邦的螺絲釘。鄧布利多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和邦斯單獨談了很久才離開了,對此哈利十分不滿。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夢見長長的走廊和緊鎖的房門,並且傷疤還會陣陣刺痛?”邦斯穿著睡衣說道。

    昨天和鄧布利多談了什麼?”哈利問道。

    “談你,哈利。”邦斯躺下時說道。

    “我有什麼好談的?”哈利問道。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邦斯笑著說道。

    “別問了,夥計。他就是那樣的,除非他願意對你說,否則別指望從他的嘴裡套出一句話來。”羅恩說道。

    “看樣子你很瞭解我嘛。”邦斯說道。

    假期的最後一天,邦斯正在翻看著從小天狼星父母書房裡找來的幾本黑皮書,哈利正在清掃海德薇的糞便,羅恩拿著三個信封走進了臥室。

    “書目來了。”他說道,把信封扔給邦斯和哈利說道,“也該來,我還以為他們把這個給忘記了,往年早就來了........”

    邦斯把書合上放進箱子裡,拆開他的那個信封,裡面有兩張羊皮紙:一張照例是提醒他九月1日開學,另一張告訴他下一學年需要哪些書。

    砰!

    弗雷德和喬治幻影顯形,突然出現在邦斯的身邊。

    “你怎麼啦,羅恩?”弗雷德望著站著那一動不動地羅恩,問道。

    羅恩沒有回答,只是嘴巴微微張開,呆呆地望著霍格沃茨給他的那封信。

    “怎麼回事呀?”弗雷德不耐煩地問道,一邊繞到羅恩的身後,從他肩膀上探頭望著那張羊皮紙。

    弗雷德也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級長?”他不敢相信地瞪著那封信,說道,“級長?”

    喬治沖上前,一把搶過羅恩另一隻手裡的信封,把它倒了過來。邦斯看見一個紅色和金色的東西掉進了喬治的手心。

    “怎麼可能?”喬治壓低聲音說道。

    “肯定是弄錯了,”弗雷德把信從羅恩手裡一把搶了過去,高高舉在光線底下,似乎要檢查上面的浮水印,“頭腦正常的人,誰會選羅恩當級長呢?”

    雙胞胎的腦袋齊刷刷地轉了過來,四隻眼睛同時盯著邦斯。

    “我們還以為肯定是你呢!”弗雷德說道,聽他的口氣,好像邦斯在某種程度上辜負了他們似的。

    “我們以為鄧布利多肯定會選你的!”喬治憤憤不平地說道。

    “做事冷靜有條理,從不鹵莽。”弗雷德說道。

    “又十分受到鄧布利多的欣賞。”喬治說道。

    “還有,哪怕選哈利也比選羅恩好。”弗雷德刻薄地瞪著羅恩說道,“級長........小羅尼(羅恩的昵稱)當上了級長。”

    “哦哦,媽媽肯定要令人噁心死了。”喬治拍了拍邦斯的後背哎聲歎氣地說道,把級長的徽章塞進羅恩手裡,好像生怕它會玷污了自己似的。

    羅恩仍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接過徽章呆呆地望了一會兒,然後遞給邦斯。邦斯接過來,看了看。格蘭芬多的獅子身上鑲著一個大大的字母他在進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曾經在珀西的胸前看到過同樣的徽章。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赫敏一頭沖進房間,臉上紅通通的,頭都飄了起來。她手裡拿著一個信封。

    得到了——?”

    她一看看見邦斯手裡的徽章,出一聲尖叫。

    “我早就知道!”她撲過親吻著邦斯,一時間房間裡人都驚呆了。

    當赫敏紅著臉放開邦斯時,邦斯平靜地說道,“我不是級長,”把徽章塞回了羅恩手裡,“羅恩才是,不是我。”

    麼?”

    “羅恩是級長,不是我。”邦斯說道。

    “羅恩?”赫敏說道,吃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可是.....你能肯定嗎?我是說——”

    這時羅恩轉過臉望著她,臉上帶著一副挑釁的表情,她的臉頓時比剛才還紅了。

    “信上是我的名字。”羅恩說道。

    敏說道,似乎完全被弄糊塗了,吧.....恩,太棒了!這真是——”

    “沒有想到。”喬治補充道。

    赫敏身後的房門又被推開了,韋斯萊夫人抱著一大堆剛洗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

    “金妮說書目終於來了。”她說著掃了一眼大家手裡的信封,一邊朝床邊走去,然後把衣服分成三堆,“如果你們把書目給我,我今天下午就可以到對角巷幫你們把書買來,你們在家收拾下行李。羅恩,我要給你再買一套睡衣,這一套至少短了樓英寸,真不敢相信你怎麼會長得那麼快......你想要什麼顏色的?”

    “給他買紅色和金色相間的,配他的徽章。”喬治壞笑著說道。

    “配他的什麼?”韋斯萊夫人心不在焉地說道。

    “他的徽章,”弗雷德說道,似乎長痛不如短痛,索性一口氣都說了出來,“他那可愛的、嶄新的、閃閃亮的級長徽章。”

    韋斯萊夫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的......可是.....羅恩,你該不會是.....?”

    羅恩舉起了他的徽章。

    韋斯萊夫人出一聲尖叫,跟赫敏剛才一模一樣。

    “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恩,真是太棒了!級長!家裡的每個人都是級長!”

    “弗雷德和我算什麼?隔壁鄰居嗎?”喬治憤憤不平地說道,他母親把他推到一邊,張開雙臂摟住她最小的兒子。

    “你父親聽說了該有多麼高興啊!羅恩,我太為你感到驕傲了,多麼令人高興的消息啊,你以後可能會像比爾或者珀西一樣當上男生學生會主席呢,這是第一步啊近煩心事這麼多,沒想到有了這麼一個大喜訊,我真是太激動了尼——”

    弗雷德和喬治都在韋斯萊夫人後面出很響的幹嘔聲,但韋斯萊夫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用胳膊緊緊摟住羅恩的脖子,在他臉上左一下右一下地親著,羅恩的臉漲得比他的徽章還要鮮紅耀眼。

    “媽媽....不要......媽媽,克制一下.....”他喃喃地說道,拼命地想把她推開。

    韋斯萊夫人放開了他,氣喘吁吁地說道:“那麼,想要什麼呢?我們給了珀西一隻貓頭鷹,可是當然啦,你已經有了一隻。”

    說什麼?”羅恩問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必須因此而得到獎勵!”韋斯萊夫人慈愛地說道,“一套漂亮的新禮袍怎麼樣?”

    “我們已經給他買了一套了。”弗雷德沒好氣地說道,看樣子他打心底地懊悔他的這份慷慨。

    “或者一隻新坩堝,查理的那只舊坩堝已經生滿了鏽,或者一隻新老鼠,你以前是那麼的喜歡斑斑——”

    “媽媽,”羅恩滿懷希望地說道,“我能得到一把新掃帚嗎?”

    韋斯萊夫人的臉微微沉了沉,飛天掃帚一向是很貴的。

    “不要特別好的!”羅恩趕緊說道,“只要——只要一把新的,換換口味......”

    韋斯萊夫人猶豫了一下,然後笑了。

    “當然可以......好了,我怎麼也得走了,還要買一把掃帚呢。我們待會兒再見.....小羅尼,級長!你們別忘記了收拾自己的箱子......級長.....真是太高興了!”

    她又在羅恩的臉上親了一口,很響地抽了抽鼻子,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房間。

    弗雷德和喬治交換了一下目光。

    “我們不親你,你不會介意吧,羅恩?”弗雷德裝出一種惶恐的聲音問道。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行屈膝禮。”喬治說道。

    嘴!”羅恩說道,氣呼呼地瞪著他們。

    “不然就怎麼樣?”弗雷德說道,臉上露出一副壞笑,“要給我們關禁閉嗎?”

    “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呢。”喬治笑著說道。

    “如果你們不小心點兒,他就能!”赫敏氣憤地說道。

    “別太嚴厲了,赫敏。”邦斯把自己的衣服塞進箱子說道。

    “邦斯,我搞不懂鄧布利多怎麼不選你當級長。”赫敏問道。

    “難道一定要當級長嗎?”邦斯反問道。

    利——我能借你的海德薇用一下嗎?我想告訴爸爸媽媽。他們肯定會非常高興的——我是說當級長這件事他們應該是能夠明白的。”赫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地說道。

    問題。”哈利用熱情地有些誇張的聲音說道,“拿去吧!”

    過了一會兒,赫敏離開了。當門被關上時,房間裡只剩下邦斯和哈利。

    “你確定沒事嗎,哈利?”邦斯說道。

    有。”哈利說道。

    “相信我吧,級長並不是什麼很美好的東西,而且你父親當年也不是級長呢。”邦斯笑著說道。

    嗎?”哈利聲音稍微正常地說道。

    “盧平才是級長,不過很顯然,他幹得並不是很盡職。”邦斯微笑著說道。

    “你總是那麼的冷漠,邦斯。”哈利說道,音調恢復正常了。

    “其實我也不想呢,哈利。”邦斯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19 PM

正文 第 六十五章 瘋姑娘


    當邦斯被吵鬧的聲音吵醒時,羅恩正在說著話

    “我們最好快點,媽媽已經在脾氣了,她說我們可能趕不上火車——“

    整座房子裡一片混亂。邦斯穿衣服的時候,聽見韋斯萊夫人和布萊克夫人通式在嘶力竭地尖叫著,便知道肯定是弗雷德和喬治給他們的箱子施了魔法,好讓它們自己飛下樓去,省得般,結果箱子徑直撞向金妮,把她撞得一連滾下兩層樓梯,摔在門廳裡。

    當邦斯穿戴整齊準備出門時,赫敏匆匆跑進來,他們撞到一起,開始呆在赫敏肩膀上的海德薇砸了砸嘴飛回自己的籠子裡去了。

    “你沒事吧?”邦斯望著抱著克魯克山的赫敏問道。

    “沒事,你呢?”赫敏問道。

    “比金妮好多了。”邦斯笑著說道。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赫敏問道。

    “差不多了。金妮沒事吧?”哈利戴著眼鏡問道。

    “韋斯萊夫人給她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赫敏說道,“可是這會兒瘋眼漢又抱怨說斯多吉•波德摩沒來我們不能走,不然警衛就少了一個人。”

    “警衛?”哈利問道,“我們去國王十字車站還需要警衛?”

    “是你去國王十字車站需要警衛。”邦斯笑著說道。

    “為什麼?”哈利不耐煩地說道,“難道伏地魔會從一個垃圾箱後面突然跳出來,對我下毒手嗎?”

    “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哈利。”邦斯微笑地說道。

    “拜託!你們都趕緊給我下來!”韋斯萊夫人在樓下大吼一聲,赫敏就像給開水燙了似的跳起來,一溜煙地跑下樓去了。邦斯提著箱子,跟在赫敏的後面往樓下走去。

    布萊克夫人的肖像在氣憤地大叫大嚷,那聲音真叫人煩躁,但沒有去拉上幔帳把她遮住。反正門廳裡這麼吵鬧,肯定還會把她再次吵醒的。

    “哈利和邦斯,跟好我、小天狼星和唐克斯,”韋斯萊夫人提高聲音,蓋過了那一遍遍重複的“雜種!敗類!骯髒的渣滓!”的叫駡聲,“把你們的箱子和寵物放下,阿拉斯托會對付這些行李的。”

    她一把擰開大門走到外面九月微弱的陽光下。邦斯跟著小天狼星一起出來了。門在他們身後重重地關上,布萊克夫人的尖叫聲立刻被隔斷了。

    “唐克斯在哪裡等我們?”哈利問道。

    “她在那邊呢。”邦斯指著街角處的一個老太太,說道。她有一頭打著小卷兒的灰,戴著一頂形狀或像豬肉餡餅的紫帽子。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邦斯?”她眨了眨眼睛問道,“難道我還易容的不成功嗎?”

    你的易容非常完美。但是我恰好知道你要變的樣子。”邦斯笑著說道。

    “好了,現在不是談天的時候。”韋斯萊夫人看了看手錶說道,一邊把步子邁得更大了,“魔法部本來準備給我們配車的,但是鄧布利多為了把鳳凰社隱蔽起來,而拒絕了這樣的好意.........瓜們怎麼受得了不靠魔法旅行呢.....”

    他們步行了將近二十分鐘才趕到國王十字車戰,路上沒有生什麼大事,只有小天狼星為了增加氣氛,給大家講起了他當年在學校和哈利父親他們一起的故事。一進車戰,他們就假裝若無其事地徘徊在第九和第十月臺之間的擋牆邊,等到四下沒人時,才一個接一個地靠在牆上,神不知鬼不撅地穿越到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只見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停在那裡噴著黑色的蒸汽,月臺上擠滿了正在告別的學生和他們的家長。

    “真希望其他人能及時趕來。”韋斯萊夫人焦急地說道,扭頭望著橫跨月臺上方的鍛鐵拱門,待會兒後來的人將會從那裡過來。

    “我還是得謝謝你,邦斯。”小天狼星望著邦斯說道,“如果沒有你做的一切,我是無法光明正大地站在這裡和哈利說話的。”

    “這沒什麼,鄧布利多做的比我多很多。”邦斯笑著說道。

    好了,”韋斯萊夫人說道,明顯松了口氣,“阿拉斯托帶著行李過來了。看......”

    一頂搬運工的帽子低低地扣在他那兩隻不對稱的眼睛上,穆迪推著一輛堆滿箱子的手推車一瘸一拐地穿過了拱門。

    “一切正常,”他低聲說道,“看來我們沒有被人跟蹤.......”

    幾秒鐘後,韋斯萊先生帶著羅恩和赫敏出現在月臺上。他們把穆迪行李車上的箱子一件件搬下來,快要搬完時,弗雷德、喬治和金妮才跟盧平一切趕到了。

    “沒遇到什麼麻煩吧?”穆迪粗聲問道。

    “碰見了幾個傲羅,被我們甩掉了。”盧平說道。

    “我還是要向鄧布利多再告斯多吉一狀,”穆迪說道,“這是他一星期裡第三次不露面了。怎麼變得像蒙頓格斯那樣不可靠了。”

    “因為他中了奪魂咒。”邦斯隨口說道。

    “什麼?”眾人問道。

    “是真的嗎?”穆迪粗聲問道。

    “應該假不了。”邦斯笑著說道。

    “該死,我得去抓住他了。”穆迪低聲咆哮道。

    “不必了,估計這會兒他應該被魔法部給逮捕了。”邦斯說道。

    “你為什麼不早說?”穆迪問道。

    “你們沒有問啊。”邦斯說道。

    “好了,照顧好你們自己吧。”盧平說道。

    “是啊,避免麻煩,提高警惕。我還是得去斯多吉家看看,就這樣。”穆迪說完,轉身離開了。

    提醒大家上車的汽笛響起。站在月臺上的學生開始急急忙忙地登上火車。

    “快點兒,快點兒,”韋斯萊夫人心煩意亂地說道,胡亂地擁抱著他們大家,兩次都把哈利抓過去摟住,“寫信......保重......如果忘記了什麼,我們會派人捎過去的.....好了,上車吧,快點兒......”

    “再見!”哈利對著窗外喊道。唐克斯、盧平、韋斯萊夫婦和小天狼星都在向他們揮手,邦斯也揮著手回應了下。

    “好了,”弗雷德拍了一下手說道,“總不能一整天都站在這裡聊天吧,我們還有點兒事情要跟李談談。待會兒見。”說完,他和喬治便消失在了右邊的過道上。

    火車行進的度更快了,窗外的房屋呼呼地往後閃,他們原地站著直打晃。

    “哈利,我們去找個包廂吧。”邦斯提著自己的箱子說道。

    利提著箱子和籠子說道,走到一半現羅恩和赫敏沒有跟來,便問道,“你們不來嗎?”

    “他們要去級長包廂的,我們先去找自己的吧。”邦斯平靜地說道。

    這樣啊。”哈利說道。

    “我們不會一路上都待在那兒的,”赫敏很快地說道,“信上只是說,我們需要去分別接受男生學生會主席和女生學生會主席的指示,然後時不時地在走廊上巡視一下。”

    “好的,”哈利又說了一遍,“好吧,那麼我——我們待會兒再見吧。”

    問題。”羅恩惶恐不安地說道,躲躲閃閃的目光掃視著邦斯和哈利,“我真不願意上那兒去,我情願——可我們又不得不去——我是說,我根本就不喜歡去,我不是珀西。”他的最後一句斬釘截鐵。

    “我知道你不是,羅恩。”邦斯笑著說道,“待會兒見,赫敏。”

    “走吧,”金妮說道,“如果我們抓緊時間,搞不好還能為他們站到位子呢。”

    “好吧。”哈利說道。

    在最後一節車廂裡,他們遇到了納威•隆巴頓,他是格蘭芬多五年級的學生。因為使勁拖著箱子,同時還要用一隻手緊緊抓住他那只不斷掙紮的蟾蜍,納威圓圓的臉上滿是汗水。

    利...斯,”他氣喘吁吁地說道,妮....到處都滿了.....我找到不座位....”

    “你在說些什麼呢?”邦斯笑著說道,“你後面不正是一個蠻空的嘛。”

    納威嘟囔了一句什麼,似乎是不想去打擾別人。

    “別犯傻了,莫非你想站在這直到下車嗎?”邦斯笑道。

    他把門拉開,提著箱子走了進去。哈利、金妮和納威也跟了進去。

    “你好,盧娜,不介意我們坐這邊吧?”邦斯笑著問道。

    坐在窗邊的那個姑娘抬起了頭。她長著一頭亂蓬蓬、髒兮兮、長達腰際的金黃色頭,眉毛的顏色非常淺,兩隻眼睛向外凸出,這使她老有一種吃驚的表情。她的目光掃過哈利的身上,望著邦斯點了點頭。

    “謝謝。”邦斯笑眯眯地望著盧娜說道。

    哈利和納威把四隻箱子和海德薇的籠子放在行李架上,然後坐了下來。盧娜從顛倒的雜誌上望著他們,那本雜誌的名字是《唱唱反調》。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死命盯著哈利和邦斯看,哈利對此有些略微不安。

    “暑假過得好嗎,盧娜?”金妮問道。

    “是啊,”盧娜恍恍惚惚地說到,眼睛仍然看著邦斯和哈利,“是啊,過得挺愉快的。你是哈利•波特。”她緊跟著說了一句。

    “這我知道。”哈利說道。

    “你是怪男孩——邦斯•福萊。”盧娜指著邦斯說道。

    納威開始呵呵笑著,邦斯也笑著問道:“我哪裡怪了?”

    “哪裡都看起來十分古怪。”盧娜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她又指著納威說道。

    “我只是個小人物。”納威趕緊說道。

    不是呢,”金妮尖銳地說道,“納威•隆巴頓——這是盧娜•洛夫古德。盧娜和我同級,但在拉文克勞。”

    “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富。”盧娜用唱歌般的聲音說道。

    她高高舉起那本顛倒的雜誌擋住自己的臉,不再出聲了。邦斯笑著望著窗外說道:“你們不覺得她很有趣嗎?”

    納威和哈利互相交換了眼神,忍著不笑出來。

    火車哐啷哐啷地往前開,把他們帶到了空曠的鄉村。這真是古怪而又變幻無常的一天,一會兒車廂裡灑滿陽光,一會兒又是天色陰沉,烏雲密佈。

    “猜猜我的生日禮物是什麼?”納威說道。

    “米布米寶?”邦斯望著窗外下著大雨的風景說道。

    看這個.....”他一隻手緊緊攥著他的癩蛤蟆,另一隻手伸進書包翻找了一會兒,掏出一樣像是一棵栽在盆裡的灰色小仙人掌的什麼東西,上面不是長滿了刺,而是步滿了一個個癤子般的東西。

    “這是非常、非常稀罕的,”納威滿臉放光地說道,“就連霍格沃茨的溫室裡都不一定有呢。我真想現在就拿給斯普勞特教授看看。這是我伯父阿爾吉從亞述給我弄來的。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培植它。”

    它能做什麼?”哈利問道。

    “用處可多呢!”納威驕傲地說道,“它有一種驚人的自衛機制我拿著萊福,好嗎?”

    威,別表演給我們看。”邦斯說道。

    “為什麼?”哈利接過納威的癩蛤蟆問道。

    “因為我不想在開學的第一天裡,身上佈滿了臭汁。”邦斯說道。

    威有點失落地說道,把他的那個寶貝塞回了書包裡。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當邦斯他們已經吃完了巧克力蛋糕之類的,正忙著交換卡片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羅恩和赫敏走了進來,跟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克魯克山和關在籠子裡厲聲尖叫的小豬。

    “我餓極了。”羅恩說著把小豬塞在海德薇旁邊,從哈利手中抓過一個巧克力蛙在哈利旁邊的座位上。他快地撕開包裝紙,一口咬掉了青蛙的腦袋,然後倒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是這樣的,每個學院的五年級都有兩個級長,”赫敏說道,她坐在邦斯旁邊不怎麼高興,“一男一女。”

    “不必說了,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開心,是因為斯萊特林的那兩個級長,對嗎?”邦斯說道。“瑪律福和潘西•帕金森。”

    “沒錯。”羅恩苦悶地說道,一邊把青蛙的身體塞進嘴裡,然後拿了塊邦斯買的巧克力蛋糕。

    “還有那個十足母牛般的潘西•帕金森,”赫敏尖刻地說道,“她怎麼可能當上級長呢,要知道她比一個患了腦震盪的巨怪還要笨呢.......”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斯萊特林的人比他們倆還要蠢。”

    大家都開始笑了起來,羅恩笑哽住了,正在那捂著胸口咳嗽。

    火車仍然繼續地前進著,突然,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有什麼事嗎,瑪律福?”邦斯挑釁地問道。

    “注意禮貌,福萊,不然小心我關你禁閉。”瑪律福拖腔拉調地說道,“你看,我和你不同,我當上了級長,這就是說,我和你不同,我有權懲罰別人。”

    “看來你父母的死並沒有給你帶來多大的傷痛,瑪律福。”邦斯說道。

    等著瞧!”瑪律福惡狠狠地說道。

    “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將近五年了,瑪律福,你知道嗎?你父親曾經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但他的下場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了,忘了提一句,你母親死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爾福蒼白的臉漲紅了指著邦斯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給你一句忠告,瑪律福。別來惹我!”邦斯冷冷地說道。

    瑪律福沒有說什麼,只是瞪了邦斯一眼,轉身離開了。赫敏把包廂的門重重地關上,說道,“你不該那麼說的,邦斯。”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別太在意這個,赫敏。”邦斯笑著說道,“莫非你還想幫瑪律福說好話嗎?”

    不是這個意思。”赫敏看見哈利拉下的臉趕緊說道。

    他們繼續向北行進,天氣還是變幻不定。雨點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車窗,然後太陽懶洋洋地探出臉來,很快雲層又把它遮住了。夜幕開始降臨了。車窗裡的燈漸漸亮了起來,盧娜卷起手中的《唱唱反調》,小心地放進書包,然後轉過臉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包廂裡的每一個人。

    邦斯望瞭望窗外沒有月亮的夜空,說道:“我們該換衣服了。”

    於是大家便開始手忙腳亂地打開箱子,穿上校袍。赫敏和羅恩仔細地把級長徽章戴在胸前。邦斯注意到羅恩對著漆黑的窗戶照了照自己的模樣。

    終於,火車慢慢地減了,他們聽見四下裡一片紛亂嘈雜,因為每個人都忙著把行李和寵物歸攏在一起,準備下車。羅恩和赫敏要監督秩序,就又從車廂裡消失了,留下克魯克山和小豬讓大家照顧。

    “我來提那只貓頭鷹,行嗎?”盧娜問道,納威在一旁小心地把他的癩蛤蟆塞進長袍的口袋裡面。

    “沒問題。”邦斯把籠子遞給她說道,然後抱起有些暴躁的克魯克山,提著箱子跟在哈利的後面下了車。

    他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人群之中,感受著迎面而來略微刺痛的晚風。走到往常停著馬車的位子,羅恩的聲音響起了。

    “小豬呢?”

    “在盧娜手中提著呢。”邦斯說道。

    “為什麼沒有看見海格?”哈利環顧著四周問道。

    “不知道,”羅恩顯得很是擔憂地說道,“他可別出什麼意外。”

    “別擔心了,他在幫鄧布利多辦事,會回來的。”邦斯說道,來了。”

    赫敏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瑪律福剛才在那裡對一個一年級的新生態度十分惡劣。我誓我一定要告他一狀,他戴上徽章還沒滿三分鐘呢,就開始利用它來欺負人了。”

    邦斯把睡著的克魯克山遞給赫敏說道:“它確實很不錯。”

    “謝謝。”赫敏接過貓說道,“走吧,我們得趕緊找輛馬車坐坐,要不然待會兒可就沒有地方了.....”

    “我還有拿到小豬呢!”羅恩說道,可是赫敏已經朝最近的一輛空馬車走去。

    “你看,這是些什麼東西?”哈利指著那些拉馬車的問道。

    “什麼東西?”羅恩問道。

    “那些拉——”

    盧娜懷中抱著小豬的籠子出現了。小貓頭鷹像平常一樣興奮地尖叫著。

    “給你,”她說道,“它真是只可愛的小貓頭鷹,是吧?”

    啊......它挺好的。”羅恩粗聲粗氣地說道,“好了,快點走吧,我們得趕緊上車....你剛才在說什麼,哈利?”

    “我剛才在說,那些像馬一樣的東西是什麼?”哈利說道。

    “別問他了,那東西羅恩看不見的。”邦斯登上馬車說道。

    “為什麼?”哈利和羅恩齊聲問道。

    “因為那是夜騏,只有見識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邦斯說道。

    這時候羅恩露出了非常驚訝的神情。

    “這真是不可思議。”羅恩坐在馬車上感慨道。

    “你能當上級長本來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邦斯笑著說道。

    “這我贊同。”哈利也笑著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0 P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分院帽的警告


    當馬車的門被重重關上時,金妮開口了

    “你們大家都看見那個叫格拉普蘭的女人了吧?她又回這兒來做什麼呢?不會是海格離開了吧?”

    “他走了我才高興呢,”盧娜說道,“他可算不上是個好老師,對吧?”

    是好老師!”哈利、羅恩和金妮氣憤地說道。

    哈利不滿地瞪著邦斯和赫敏。邦斯轉過頭來笑道:“海格確實是個好老師。”

    赫敏則清了清了嗓子,趕緊說道:“.....是啊.....他是很不錯的。”

    “得了吧,我們拉文克勞的同學都認為他是個荒唐可笑的人。”盧娜說道,一副不管不顧、大大咧咧的樣子。

    “那說明你們的幽默感一塌糊塗。”羅恩不客氣地回敬道,這時馬車開始行動了。

    盧娜似乎並沒有因羅恩的無禮而惱怒,相反,她盯著羅恩看了片刻,就好像他是一個還算有趣的電視節目。

    馬車排成一隊,嘎吱嘎吱、搖搖晃晃地在路上行走。他們經過通向學校場地的大門兩邊那些高高的石柱,柱子頂上是帶翼的野豬,場地上此時是一片漆黑。霍格沃茨城堡隱隱約約地浮現著:一座座高聳的塔樓在黑暗的夜空襯托下顯得更加漆黑,偶爾可見一扇窗戶在他們的頭頂上出火紅耀眼的光芒。

    馬車叮叮噹當地停在了通往橡木大門的石階旁,哈利是第一個下車的。邦斯和赫敏一起下車時,看見人群漸漸在湧動著。

    於是他們便匯入人群,匆匆走上石階,進入了城堡。

    門廳被火把映照得紅通通的,迴響著學生們的腳步聲。他們穿過石板鋪的地面,向右邊通往禮堂的兩扇大門走去,開學宴會就在那裡舉行。

    禮堂裡滿滿當當地擺著四張長長的學院餐桌,上面沒有星星的漆黑的天花板,與他們透過高高的窗戶看見的外面的天空一模一樣。餐桌上空漂浮著一根根蠟燭,照亮了點綴在禮堂裡的那幾個銀白色的鬼魂,照亮了同學門興奮的面孔。他們興高采烈地談著話,交換著假期的見聞,大聲跟其他學院的朋友打著招呼,互相審視著對方的新型和新衣服。當邦斯走過時,他們紛紛停止交換,只是呆呆地望著。

    當他們在格蘭芬多學院的桌子前坐下時,赫敏指著教工桌子的中間問道:“那是誰?”

    邦斯的目光順著她所指的方向妄取,先是落在了鄧布利多教授的身上。鄧布利多坐在長長的教工桌子正中間的那把金色高背椅上,穿著佈滿銀色星星的深紫色長袍,戴著一頂配套的帽子。鄧布利多把頭歪向了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她正對著他的耳朵說話。邦斯第一眼看到這女人就覺得像是一個會說話的癩蛤蟆,身材又矮又胖,留著一頭捲曲的短,上面還打著一個非常難看的粉紅色蝴蝶結,跟她罩在長袍外面的那件毛茸茸的粉紅色開襟毛衣倒很相配。

    “果然還是那個姓烏姆裡奇的女人!”

    敏說道。

    “你們不認識的,她是魔法部的。”邦斯說道。

    “多麼漂亮的開襟毛衣啊!”羅恩假笑著說道。

    “她為魔法部工作?”赫敏重複一遍,皺起了眉頭,“那她到這裡來做什麼呀?”

    “你認為這裡有什麼能讓她做的呢?”邦斯提示道,“你認為霍格沃茨還有哪個位子缺人呢?”

    敏喃喃地說道,“不會的,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時,通往大廳的門開了,長長的一隊看上去驚魂未定的一年級新生由麥格教授領著走進了禮堂。麥格教授手裡端著一隻凳子,上面放了一頂非常古老的巫師帽,帽子有很多補丁,磨損得起了毛邊的帽檐旁有一道很寬的裂口。

    禮堂裡嗡嗡的談話聲漸漸平息了。一年級新生在教工桌子前排成一排,面對著其他年級的同學。麥格教授小心地把凳子放在他們前面,然後退到了後邊。

    一年級的新生的臉在燭光的映照下閃著慘白的光。隊伍中間的一個小男孩看上去似乎在瑟瑟抖。

    帽子開始大聲地唱起歌來:

    很久以前我還是頂新帽,

    那時霍格沃茨還沒有建好,

    高貴學堂的四位創辦者,

    以為他們永遠不會分道揚鑣。

    同一個目標將他們連在一起,

    彼此的願望是那麼的相同一致:

    要建成世上最好的魔法學校,

    讓他們的學識相傳、延續。

    “我們將共同建校,共同教學!”

    四位好友的主意十分堅定,

    然而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

    有朝一日他們會彼此分裂。

    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朋友,

    能比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更好?

    除非你算上另一對摯友——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

    這樣的好事怎麼會被搞糟?

    這樣的友情怎麼會一筆勾銷?

    哎,我親眼目睹了這個悲慘的故事,

    所以能在這裡向大家描述。

    斯萊特林說:“我們所教的學生,

    他們的血統必須最最純正。”

    拉文克勞說:“我們所教的學生,

    他們的智力必須高人一等。”

    格蘭芬多說:“我們所教的學生,

    必須英勇無畏,奮不顧身。”

    赫奇帕奇說:“我要教許多人,

    並且對待他們一視同仁。”

    這是他們第一的分歧,

    就引了一場小小的爭吵。

    四位創辦者每人擁有一個學院,

    只招收他們各自想要的少年。

    斯萊特林收的巫師如他本人,

    血統純正、詭計多端。

    只有那些頭腦最敏銳的後輩,

    才能傾聽拉文克勞的教誨。

    若有誰大膽無畏、喜愛冒險,

    便被勇敢的格蘭芬多收進學院。

    其餘的人都被好心的赫奇帕奇所接受,

    她把自己全部的本領向他們傳授。

    四個學院和它們的創辦者,

    就這樣保持著牢固而真摯的友情。

    在那許多愉快的歲月裡,

    霍格沃茨的教學愉快而和諧。

    可是後來慢慢地出現了分裂,

    並因為他們的缺點和恐懼而愈演愈烈。

    四個學院就像四根石柱,

    曾將我們的學校牢牢撐住。

    現在卻相互反目,糾紛不斷,

    各自都想把大權獨攬。

    有那麼一段時光,

    學校眼看著就要夭折了。

    無數的吵鬧,數不清的爭鬥,

    昔日的好友反目成仇。

    後來終於在某一天清晨,

    年邁的斯萊特林突然出走。

    儘管那時紛爭已經平息,

    他還是灰心地離我們而去。

    四個創辦者只剩下三個,

    從此四個學院的情形,

    再不像過去設想的那樣和睦相處,團結一心。

    現在分院帽就在你們面前,

    你們都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我把你們分進每個學院,

    因為我的職責不容改變。

    但是今年我要多說幾句,

    請你們把我的新歌仔細聽取:

    儘管我註定要使你們分裂,

    但我擔心內這樣做並不正確。

    儘管我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

    把每年的新生都分成四份,

    但我擔心這樣的分類,

    會導致我所懼怕的崩潰。

    哦,知道危險,讀懂徵兆,

    歷史的教訓已經給了我們警告,

    我們的霍格沃茨面臨著危險,

    校外的仇敵正虎視耽耽。

    我們的內部必須緊密團結,

    不然一切就會從內部瓦解。

    我已經對你們直言相告,

    我已經為你們拉響警報,

    現在讓我們開始分院。

    帽子說完又一動不動了。四下裡響起了掌聲,但其中還夾雜著竊竊私語。

    “今年有點跑題了,是不是?”羅恩說道。

    “是有點。”邦斯說道。

    “不知道它以前有沒有出過警告?”赫敏不安地問道。

    “有過的,有過的,”差點沒頭的尼克很知情地說道,“分院帽覺得自己在道義上有責任向學校提出適當的警告,如果它覺得——”

    可是麥格教授正在等著報出一年級新生的名單,這會兒用十分嚴厲的目光瞪著那些交頭接耳的同學。差點沒頭的尼克用一根透明的手指壓在嘴唇上,一本正經地坐得筆直,禮堂裡的嗡嗡議論聲突然消失了。麥格教授又皺著眉頭掃了一眼四張桌子,然後開始叫著人的名字......

    慢慢地,那支長長的一年級新生隊伍一點點縮短則。在麥格教授報出名字和分院帽宣佈分院結果之間的空隙,邦斯可以清楚地聽見羅恩的肚子在咕咕直叫。最後,鄧布利多終於站了起來,聲音洪亮地說道:“歡迎我們的新生,歡迎!歡迎我們的老生——歡迎你們回來!演講的時間多得是,但不是現在。痛痛快快地吃吧!”

    禮堂裡出一片讚賞的笑聲和熱烈的鼓掌聲,鄧布利多端端正正地坐下來,把長長的鬍子甩到肩膀上,不讓他們擋著他的盤子——美味佳餚突然從天而降,五張長桌子上一下子堆滿了大塊牛肉、餡餅、一盤盤的蔬菜、麵包、果醬和一壺壺的南瓜汁。

    “太好了。”羅恩歎著氣說道,抓起離他最近的一盤排骨,開始往自己的盤子裡堆,差點沒頭的尼克在一旁鬱悶地看著他。

    “分院之前你想說什麼?”赫敏問道,“就是關於帽子提出警告這事?”

    了,”尼克說道,“是啊,我以前聽過好幾次分院帽提出警告,總是在它感覺到學校面臨到學校面臨危險的時候。當然啦,它的忠告每次都是一樣的:團結一致,保持內部的穩定。”

    “托系目怎子度月小於危險?”羅恩說道。

    他的嘴裡塞得滿滿的,邦斯說道:“你能把嘴巴清空再說話嗎,羅恩?”

    “對不起。”羅恩使勁吞下嘴裡的東西說道:“它只是一頂帽子,怎麼會知道學校有危險呢?”

    “這還不簡單,”邦斯吃著牛排說道:“它放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肯定聽到些什麼。”

    同學們都吃飽喝足了,禮堂的聲音漸漸嘈雜起來,這時鄧布利多又一次站了起來。說話聲立刻停止了,大家都把臉轉向校長。

    “好了,既然我們正在消化又一頓無比豐盛的美味,我請求大家安靜一會兒,聽我像往常一樣講講新學期的注意事項。”鄧布利多說道,“一年級新生應該知道,狩獵場的禁林是學生不能進去的——這一點,我們的幾位高年級的同學現在也應該知道了。”

    “管理員費爾奇先生請求我提醒你們大家,課間不許在走廊上施魔法,還有許多其他規定,都列在那張長長的單子上,貼在費爾奇先生辦公室的門上。

    “今年,我們的教師隊伍有兩個變動。我們很高興地歡迎格拉普蘭教授回來,她將教你們保護神奇生物課。我們同樣高興地介紹烏姆裡奇教授,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新老師。“

    禮堂裡響起一片禮貌的、但不熱情的掌聲。鄧布利多繼續說道:“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選拔將於——”

    他猛地頓住話頭,詢問地望著烏姆裡奇。由於她站起來並不比坐著的時候高出多少,所以一時間誰也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麼突然停住不說了,除了邦斯。這時,只聽烏姆裡奇清了清嗓子:大家才反應過來她已經站起來,正準備表講話呢。

    鄧布利多只是一刹那的顯出驚訝的神情,接著他就機敏地坐了下去,專注地望著烏姆裡奇,似乎正迫不及待地想聽她說話。其他教師可就沒有這樣巧妙地掩飾自己的驚詫。斯普勞特教授的眉毛都快躥到她飄拂的頭裡去了,麥格教授把嘴巴抿得那麼緊,是邦斯從未見過的。以前從沒有哪位新教師敢打斷鄧布利多的話語,很顯然這個烏姆裡奇是多麼的沒有禮貌。

    “謝謝你,校長,”烏姆裡奇教授假笑著說道,“謝謝你說了這麼熱情的歡迎辭。”

    她的聲音又高又尖,還帶著氣聲,像小姑娘的聲音一樣,這讓人很反感。她輕輕咳嗽幾下清了清嗓子繼續往下說道:

    必須說,能回到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她咧著嘴微笑著,露出嘴裡很尖的牙齒,“看到這些愉快的小臉蛋朝上望著我,太好了!”

    邦斯注意到四周沒有任何一張面孔是愉快的,相反他們都是吃驚或是厭惡。

    “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認識你們大家,我相信我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烏姆裡奇教授又清了清嗓子可是當她繼續說話時,她聲音裡的一些氣聲不見了。現在她的聲音變得一本正經得多,話也說得乾巴巴的,好像那些話早就熟記在心中似的。

    “魔法部一向認為,教育青年巫師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們與生俱來的一些寶貴天賦,如果不在認真細緻的指導下得到培養和鍛煉,可能會毫無結果。魔法世界獨有的古老的技藝,必須代代相傳,不然就會逐漸消失。我們的祖先積累下的珍貴的魔法知識寶庫,必須由那些有幸從事高貴的教育職業的人們對它們加以保護、補充和完善......

    邦斯沒有繼續聽下去,而是抬著頭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沉思著。

    “該走了,邦斯。”哈利說道。

    好的。”邦斯回過神來看見禮堂漸漸減少的人群說道。

    當他們來到通向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走廊盡頭,在胖夫人肖像前刹住腳步時,哈利開口道:“糟糕,我還不知道新的口令是什麼。”

    “沒有口令,就不能通過。”胖夫人傲慢地說道。

    “米布米寶。”邦斯打著哈欠說道。

    “正確。”胖夫人說道,她的肖像突然像門一樣朝他們打開了,露出牆上的一個圓洞,邦斯和哈利正向裡鑽去。

    接著他們快地爬上樓梯,來到自己的宿舍裡。

    “晚安,哈利。”邦斯躺在床上說道。

    “晚安,邦斯。”哈利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1 P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偏袒


    第二天早晨,當邦斯、哈利和羅恩趕去吃早飯,剛走到公共休息室時,赫敏追了上來,說道:“你們睡的還好嗎?”

    “非常好,謝謝斯笑著說道。

    的天哪!”赫敏吃驚道,她望著公共休息室的佈告欄,上面新貼了一張大啟事。

    大把大的的加隆!

    零花錢不夠應付你的開銷嗎?

    想多掙一點兒金子嗎?

    請與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聯繫,

    找一份簡單的幾乎毫無痛苦的課外臨時工。

    (很抱歉,所有的工作都必須由求職者自己承擔風險。)

    “他們太過分了。”赫敏板著臉說道,一把將啟事揭了下來,弗雷德和喬治原來是把啟事釘在一張佈告上的,佈告上寫著第一次到霍格莫德村過週末的日期是十月份。“我們得跟他們談談了,羅恩。”

    “為什麼?”羅恩驚慌地問道。

    “因為我們是級長!”赫敏說道,“得由我們來制止這樣的事情。”

    “別太嚴肅了,那會失去很多樂趣的。”邦斯笑著說道。

    赫敏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梳著長辮子的高個子黑膚色女孩大步走了過來,說道:“你好,哈利,暑假過得怎麼樣了?”沒等回答,她接著又說道:“你們知道嗎?我被選為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了。”

    “太好了。”哈利說道,咧著嘴朝她笑著。

    了,奧利弗走了,我們需要一個新的守門員。選拔將於星期五下午五點鐘進行,我希望全體隊員都能到場,行嗎?這樣我們可以看看那個新人能不能夠跟大家很好地配合。”

    問題。”哈利說道。

    安吉利娜朝大家笑了一下,離開了。

    “來點麵包嗎,赫敏?”邦斯坐在凳子上說道。

    的。”赫敏接過一盤麵包說道。

    接著,麥格教授順著桌子挨個兒分著課程表。

    “看看今天!”羅恩唉聲歎氣地說道,“魔法史、魔藥課、占卜課、黑魔法防禦術課......賓斯、斯內普、特裡勞妮,還有那個叫烏姆裡奇的女人,都在這一天裡!我真希望弗雷德和喬治能加快度,趕緊把那些效蹺課糖給弄出來......”

    “難道是我的耳朵出了毛病?”弗雷德說道,他和喬治剛來,擠坐在邦斯的對面,“霍格沃茨的級長總不會也想要蹺課吧?”

    “看看我們今天有多麼倒楣吧。”羅恩著牢騷,把他的課程表塞到弗雷德鼻子底下,“我還從沒有碰到過這麼糟糕的一天呢。”

    “說得對啊,老弟,”弗雷德一把流覽著課程表一邊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點鼻血牛紮糖,很便宜的。”

    “為什麼便宜?”羅恩懷疑的問道。

    “因為鼻血會一直流個不停,目前我們還沒有研製出解藥呢。”喬治吃著熏魚說道。

    “說到你們的效蹺課糖,”赫敏嚴厲地瞪著弗雷德和喬治說道,“你們不能在格蘭芬多的佈告欄上貼你們的廣告來招聘試驗者。”

    “誰說的?”喬治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問道。

    “我說的,”赫敏說道,“還有羅恩。”

    “這事跟我可沒關係。”羅恩趕緊說道。

    赫敏氣呼呼地望著羅恩,雙胞胎開始對著盤子呵呵直笑。

    魔法史被公認為是巫師界最枯燥的一門課程。他們的鬼魂老師賓斯先生說起話來拖腔拉調,幾乎肯定能在十分鐘內使人昏昏欲睡;如果天氣炎熱,五分鐘就夠了。他上課的形式一成不變,總是滔滔不絕地照本宣讀,而他們則要在底下做著筆記,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在睡眼朦朧的愣。邦斯覺得這課唯一的好處就是賓斯從不在意底下同學的任何動作,哪怕你公然在桌子上玩劈啪爆炸牌,他也不會注意到。

    伴隨著斯內普那冷冷地“安靜”,新學期的第一節魔藥課開始了。

    其實他根本沒有必要命令大家安靜,一般來說,只要斯內普一出現,就足夠讓整個班級沉默下來。

    當邦斯他們像往年那樣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時,斯內普開口了。

    “在我們今天開始上課之前,”斯內普快步走向講臺,嚴厲地望著他們大家說道,“我認為需要提醒你們一下,明年六月,你們就要參加一項重要的考試了。那時你們將證明自己學到了多少魔藥配製和使用方面的知識。儘管這個班上有個幾人確實智力很遲鈍,但我希望你們在o試中都能夠勉強“及格”,不然我會——很生氣。”

    他的目光落在了坐邦斯正前方的納威身上,邦斯聽見了納威被嚇得倒吸了口冷氣。

    “當然啦,過了這一年,你們中間的許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課了,”斯內普繼續說道,“我只挑選最優秀的學生進我的n藥班,這就是說,我們有些人將不得不說再見了。”

    “但是在那告別的愉快時刻到來之前,我們還需要再堅持一年。”斯內普輕聲細語地說道,“因此,不管你們是否打算參加n試,我都建議你們大家集中精力學好功課,來達到我要求的較高水準。”

    “今天,我們要配製一種普通巫師等級考試中經常出現的藥劑:緩和劑,它能平息和舒緩煩躁焦慮的情緒。注意:如果放配料時馬馬乎乎,就會使服用者陷入一種死沉的、有時甚至是不可逆轉的昏睡,所以你們必須格外注意自己的行為。”在邦斯右邊,赫敏把身子坐的筆直的,臉上是那種全神貫注的神情。“配料和配製方法——”斯內普一揮魔杖,“——在黑板上——”(黑板上馬上就出現了)“——你們所需要的一切——”他又一揮魔杖,“——在儲藏櫃裡——”(他所說的那個儲藏櫃的門一下子打開了)“——你們有一個半小時.....開始吧。”

    “別忘記加嚏根草糖漿,哈利。”邦斯攪拌著自己的魔藥說道。

    “什麼利反應過來說道。

    “你們的藥劑現在應該冒出一股淡淡的、銀白色的蒸汽。”還剩十分鐘的時候,斯內普說道。

    邦斯望瞭望周圍忙碌的人群,哈利抬起頭對他笑了笑。羅恩的坩堝此時正噴濺著綠色的火花。西莫了瘋似的用魔杖去捅他坩堝下面的火苗,因為它們眼看著就要熄滅了。斯內普快步走時,鷹鉤鼻的眼睛低垂著看了看赫敏和邦斯的坩堝,沒有做出任何評論。可是,在哈利的坩堝前卻停下了腳步,說道:“我告訴過你不許找別人幫忙的,波特。扣掉格蘭芬多五分。”

    “我沒有找任何人幫忙,先生。”哈利怒氣衝衝地說道。

    “不許狡辯,波特。”斯內普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再不承認的話,那就關禁閉。”

    說完,他一揮魔杖,哈利調製好的藥劑一下子消失了。哈利傻乎乎的站在一隻空坩堝旁。

    “凡是認真讀了操作說明的同學,把你們的藥劑樣品裝進一個大肚短頸瓶裡,仔細標上自己的姓名,拿到我的講臺上接受檢驗。”斯內普說道,“家庭作業:在羊皮紙上寫十二英寸長的論文,論述月長石的特性及其在製藥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當邦斯、赫敏和羅恩來到禮堂時,現哈利已經在那裡吃起了午飯。

    “你不應該提前離開的,哈利。”邦斯吃著土司說道。

    “那我留在那做什麼,看你們給瓶子貼標籤嗎?”哈利帶著怒氣地說道。

    “那真不是不公平,哈利。”赫敏安慰道,“你自己做的很好了。”

    “是啊,這也難怪,”哈利說道,氣呼呼地望著面前的盤子,“斯內普什麼時候公平地對待過我呢?”

    “我還以為他今年會有點兒好轉呢,”赫敏用失望的口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知道.....現在他加入了鳳凰社,還有所有的一切。”

    “毒蘑菇是不會改變它們的斑點的,赫敏。”羅恩吃著土豆泥說道。

    接下來他們去上了特裡勞妮那無聊的占卜課,當他們去上這天當中的最後兩節課時,羅恩抱怨道:“真希望弗雷德和喬治能加快度把效蹺課糖給研製出來,這該死的家庭作業——賓斯要我們寫的一篇一英尺半長的論文,談巨人戰爭;斯內普的論文是十二英寸長的,講月長石的用途,現在那個老騙子又要我們記下一個月裡每天做的夢!但願那個姓烏姆裡奇的女人別再給我們........”

    他們走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時,現烏姆裡奇已經坐在講臺後面了。她穿著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茸茸的粉紅色開襟毛衣,頭頂上戴著那個粉紅色天鵝絨的蝴蝶結。邦斯又一次覺得是個癩蛤蟆站在那裡。

    “同學們,下午好!”當全班同學都坐下後,她說道。

    幾個同學嘟噥著“下午好”作為回答。

    烏姆裡奇教授說道,“這樣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們這樣回答:‘下午好,烏姆裡奇教授。’請再來一遍。同學們,下午好!”

    “下午好,烏姆裡奇教授。”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就對了,”烏姆裡奇教授說道,“這並不太難,是不是?請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筆。”

    邦斯望著同學們互相交換著鬱悶的眼神,笑了起來。

    烏姆裡奇教授打開了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勁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現了兩行字:

    黑魔法防禦術

    回歸基本原理

    “同學門,你們這門課的教學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不成系統,是不是?”烏姆裡奇教授轉身面對著全班同學,說道,“教師不斷更換,其中許多人似乎並沒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課程標準進行授課,這不幸使你們現在遠遠沒有達到o試理應達到的水準。”

    “然而你們將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修正。今年,我們將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禦術課程。請把這些話抄下來。”

    她又敲了敲黑板,剛才那兩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課程目標”。

    邦斯看著黑板上的那麼多字,便一揮魔杖,羽毛筆自己在那抄著。

    “幹的不錯,夥計。”羅恩在旁邊豎起大拇指說道。

    “謝謝。”邦斯笑著說道。

    坐在邦斯旁邊的赫敏卻舉起了手,她沒有像往常那樣打開課本,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烏姆裡奇教授。

    又過了幾分鐘,注視赫敏的可不止邦斯一個人。烏姆裡奇吩咐他們抄的那一章實在太多太乏味了,越來越多的同學都更願意注視赫敏怎麼樣不出聲地吸引烏姆裡奇的目光,而不願意去抄什麼入門基礎原理。

    後來,班上有過一大半的同學都在盯著赫敏,而不是抄他們的課本時,烏姆裡奇教授似乎認為她不能再對這種情況視而不見了。

    “親愛的,你是對這一章的內容有什麼疑問嗎?”她問赫敏,那口氣似乎是剛剛才注意到她的。

    “不是關於這一章的內容。”赫敏說道。

    們現在是在讀書。”烏姆裡奇教授說道,“如果你有其他問題,我們可以下課的時候再談。”

    “我對你的課程目標有一個疑問。”赫敏說道。

    烏姆裡奇教授揚起了眉毛。

    “你叫什麼名字?”

    “赫敏•格蘭傑。”赫敏說道。

    “好吧,格蘭傑小姐,我認為,這些課程目標寫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它們從頭到尾仔細讀一遍。”烏姆裡奇教授用堅定不移的口吻說道。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赫敏直言不諱地說道,“那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提到使用防禦性咒語。”

    “使用防禦性咒語?”烏姆裡奇教授輕聲笑著重複道,“哎呀,我無法想像在我的課堂裡會出現需要你們使用防禦性咒語的情況,格蘭傑小姐。你總不至於認為會在上課時遭到攻擊吧。”

    “很難說,教授。而且這是黑魔法防禦術課,不是幼兒啟蒙班。”邦斯譏笑著說道。

    班上的同學都哈哈大笑起來。

    “在我的班上,同學想要講話必須先舉手,你是——”

    “我叫什麼,以你的身份是沒資格問的,教授。”邦斯再次譏笑道。

    怎麼敢?”烏姆裡奇紅著臉說道。

    “我敢做什麼,不敢做什麼,並不是你來決定的,烏姆裡奇教授。”邦斯冷笑著說道。

    “我們現在去見校長。”烏姆裡奇惱羞成怒地說道。

    “沒問題,教授。”邦斯笑著說道,教授二字咬的很重。

    幾分鐘後,他們走到石頭怪獸那裡。

    “滋滋蜜蜂糖。”烏姆裡奇有節奏地說道,石頭怪獸跳到一旁,後面的牆裂成了兩半,他們走上正在移動的石頭樓梯,來到了光亮的大門前,門上有個獅身鷹獸門環,但是烏姆裡奇沒有敲門,而是直接闖了進去。

    鄧布利多表情安詳地坐在桌子後面,修長的手指的指尖合在一起,看見他們進去時,露出了一絲驚訝,接著就笑眯眯地望著邦斯。

    隨著身後的大門關上以後,鄧布利多問道:“有什麼事嗎,多洛莉絲?”

    “這孩子在課堂上質疑我的教學方式,鄧布利多。”烏姆裡奇說道。

    “有這回事嗎,邦斯?”鄧布利多微笑著問道。

    “我只是對她的那種幼稚的理論知識感到可笑,教授。”邦斯說道。

    “他頂撞了我,否定我的存在,鄧布利多。”烏姆裡奇說道。

    “我認為,你會現自己在這一點上搞錯了,多洛莉絲。”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他正從眼鏡上方盯著烏姆裡奇。

    “我不明白,鄧布利多,莫非你想偏袒這個孩子?”烏姆裡奇帶著怒氣說道。

    “如果你非要這樣理解,那我也無話可說,多洛莉絲。”鄧布利多溫和地說道。

    “好啊....好啊....好啊,我會向部長反映的,鄧布利多。”烏姆裡奇惱火地走出辦公室說道。

    當辦公室的門再次被關上時,鄧布利多凝視著邦斯,說道:“你不該那麼做的,邦斯,這可不是個理智的行為。”

    認為這恰好能告戒某些人別太得寸進尺,教授。”邦斯笑著說道。“尤其是現在這個時期,如果魔法部還做出什麼不明智的行為,我會很難過的。”

    “你總是能為自己找到藉口,邦斯。記住,下不為例。”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好吧。”邦斯起身離開時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2 P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一天


    對邦斯來說,那天晚上在禮堂吃飯可不是一次愉快的經歷在烏姆裡奇課堂上的所做所為不知怎麼的,被弄得路人皆知,即使按霍格沃茨的標準來衡量,這樣的傳播度仍然十分的驚人。當他坐在格蘭芬多的桌子上吃飯時,不時有人跑過來仔細打量著他,這讓人很難安心地吃晚飯。

    當邦斯他們終於在許多其他年級的學生的注視下吃完飯時,他們快步走在空蕩蕩的走廊,返回格蘭芬多的塔樓。雨水啪啪地敲打著窗戶玻璃。

    “米布米寶。”邦斯不等胖夫人開口問就說道。肖像彈開了,露出後面的洞口,他們四個爬了進去。

    公共休息室裡幾乎沒有什麼人,差不多所有的同學都還在下面吃著晚飯。克魯克山在一張扶手椅裡展開著身體,小跑過來迎接他們,出很響的呼嚕呼嚕的喘息聲。邦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在他們最喜歡的椅子上坐定後,它輕盈地跳到赫敏的膝頭,把身體蜷成一個毛茸茸的薑黃色坐墊。

    一時間沉默正升級,沒人說話,只有旁邊的爐火裡出輕微的爆裂聲。

    “鄧布利多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生呢?”赫敏突然嚷道,“他怎麼能讓那個可怕的女人教我們呢?要知道今年我們還要參加o試呢。”

    “鄧布利多請不到人,魔法部便借機會安排個人來當教員。”邦斯說道。

    “為什麼?難道鄧布利多連一個老師都找不到嗎?”羅恩問道。

    是知道的,羅恩。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從來就沒有過像樣的老師。還記得海格說過的話嗎?誰也不願意接這個活兒,他們說這份工作中了惡咒。”哈利說道。

    “這倒是,不過邦斯在課堂的做法真是長了我們的志氣。”羅恩說道。

    “別再說些無意義的話題了,我們還是做作業吧!”邦斯說道。

    他們從牆角拿來書包,回到椅子上。這時候同學們6續吃完飯回來了,邦斯側著身展開羊皮紙,他能感覺到有一些人在盯著他看。

    “我們先寫斯內普的那篇吧?”羅恩用羽毛筆蘸了蘸墨水說道,“月長石的.....特性......以及它在....製藥方面的......用途......”他低聲嘟噥著,邊說邊把這些字寫在羊皮紙的最上面,字寫得很大。“好了。”他在標題下麵畫了道橫線,抬頭滿懷期待地望著赫敏。

    “那麼,告訴我們關於月長石的一切吧,赫敏!”

    可是赫敏根本沒有聽,她正眯著眼睛看著房間那頭的角落,只見弗雷德、喬治和李•喬丹正坐在一群看上去天真幼稚的一年級新生中間,每個新生嘴裡都在嚼著什麼東西,看樣子是從弗雷德手裡提的那個大紙口袋裡拿出來的。

    “不行,他們實在太過分了。”赫敏說著騰地而起,一副怒不可止的樣子,“快來,羅恩。”

    “叫我——幹嗎?”羅恩說道,顯然是在拖延時間,了吧,赫敏——我們總不能干涉他們糖給別人吃吧。”

    “你心裡很清楚,那些是鼻血牛紮糖,要麼——要麼就是吐吐糖,要麼——”

    “昏迷花糖?”邦斯笑著提醒道。

    那些一年級新生就像被一把無形的大錘砸到了腦袋一樣,一個個在座位上昏了過去。有的撲通滑到了地上,有的只是癱倒在椅子的扶手上,舌頭伸得老長。在一旁觀看的人多數都哈哈大笑著,赫敏則挺起了胸膛,大步流星地直沖弗雷德和喬治走去,這會兒他們正拿著帶彈簧夾的寫字板站在那裡,仔細觀察那些神志不清的一年級新生。羅恩的身體已經基本與椅子平行了,他壓低聲音說道:“她已經很克制了。”

    “夠了!”赫敏威嚴地對弗雷德和喬治說道,他們倆都微微吃驚地抬起了頭。

    “是啊,你說得對,”喬治點點頭說道,“這個劑量看來是夠勁兒了,是不是?”

    “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不許在同學身上試驗你們的這堆垃圾!”

    “我們付錢給他們了!”弗雷德氣憤地說道。

    “我不管,這可能很危險!”

    “胡扯。”弗雷德說道。

    “冷靜點兒,赫敏,不會有事的!丹寬慰道,一邊在那些一年級新生中間走來走去,把紫色的糖果塞進他們張開的嘴巴裡。

    “是啊,你看,他們現在都醒過來了。”喬治說道。

    有幾個新生確實開始動彈了。看到自己躺在地板上或癱軟在椅子行,顯得非常震驚。

    “感覺還好吧?”喬治親切地問躺在他腳下的一個黑頭的小個子女生。

    想是吧。”女生顫抖著說道。

    “太棒了。”弗雷德高興地說道,可是緊接著赫敏就把他的寫字板和那一紙袋昏迷花糖給奪了過去。

    “根本不是太棒了!”

    “當然是太棒了,他們都還活著,不是嗎?”弗雷德生氣地說道。

    “你們不能這麼做,萬一害得他們中間有誰患了重病怎麼辦?”

    “我們不會讓他們得病的,這些糖我們已經在自己身上試驗過了,現在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每個人的反應都一樣——”

    “這我不管,反正如果你們不停止這沒做,我就要——”

    “罰我們關禁閉?”弗雷德說道,聲音裡透著一種“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的意思。

    “罰我們寫句子?”喬治嘲笑著說道。

    房間裡在一旁觀看的人都笑了起來。赫敏儘量把身體挺得筆直,眯著眼睛,一頭毛蓬蓬的頭似乎劈劈啪啪地閃著電光。

    說道,聲音因憤怒而微微抖,“我只會寫信給你們的媽媽。”

    “你不會的。”喬治說道,大驚失色地從她面前退後了幾步。

    會的,”赫敏毫不含糊地說道,“我不能阻止你們自己吃這些無聊的玩意,但你們不能把它們拿給一年級的新生。”

    邦斯看到弗雷德和喬治一臉被嚇壞的樣子。顯然,赫敏的威脅是很陰險的一招。赫敏最後又狠狠地瞪著他們一眼,把弗雷德的寫字板和那一紙袋糖塞進他懷裡,然後大步回到她的椅子前。

    這時候,羅恩已經在座位裡把身體壓得不能再低了,基本很難看出那裡有個人。

    “感謝你的支持,羅恩。”赫敏刻薄地說道。

    “你自己處理得很好嘛。”羅恩嘟囔道。

    赫敏瞪著面前空白的羊皮紙,愣了幾秒鐘,然後煩躁地說道:現在根本沒法集中思想,我去睡覺了。”

    她猛地打開書包,掏出兩件奇形怪狀類似帽子的羊毛織的東西,把它們小心地放在壁爐旁邊的一張桌子上,並用幾張皺巴巴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蓋住它們,然後退後幾步觀看效果。

    “你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赫敏。”邦斯卷起寫好的論文說道。

    “對你們來說可能沒有,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很有——”

    “別胡扯了,那是行不通的,”羅恩氣呼呼地打斷她的話說道,“你不能欺騙它們揀起這些所謂的帽子。你給他們自由,他們也許並不想得到自由。”

    “他們當然希望得到自由!”赫敏不假思索地說道,但臉色在邦斯的注視下轉成了粉紅色,“你們要是敢碰一碰那帽子?”

    “你什麼時候才能醒悟過來,赫敏?你這樣做只會讓家養小精靈不來打掃格蘭芬多塔樓!放棄‘嘔吐沒有意義。”邦斯說道。

    赫敏沒有回答,而是提著自己的書包離開了。羅恩等她剛一出了通向宿舍的門,就把那些垃圾從羊毛帽子上清楚掉。

    “至少應該讓他們看清楚是些什麼東西,”羅恩堅決地說道,“邦斯,能把你的論文借給我和哈利抄一抄嗎?”

    “沒問題,拿去吧。”邦斯把卷好的論文遞給羅恩說道。

    第二天早晨,天氣和前一天一樣灰濛濛的,細雨綿綿。

    吃早飯的時候,赫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邦斯替她倒了杯咖啡說道:“我認為你或許需要喝點。”

    “謝謝你,邦斯。”赫敏愉快地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開心啊,赫敏?”羅恩問道。

    “帽子不見了,看來家養小精靈還是願意得到自由的。”赫敏歡快地說道。

    “知道為什麼帽子會消失嗎?”邦斯笑著說道。

    “為什麼?”哈利喝著牛奶問道。

    “因為多比拿了。”邦斯微笑著喝著麥片粥說道。

    就因為這一句話,赫敏一上午都沒有和他們說話。

    兩節魔咒課後面接著是兩節變形課。弗立維教授和麥格教授都先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向全班同學強調o試的重要性。

    “你們必須記住,”矮個子弗立維教授尖聲尖氣地說道,他像往常一樣站在一堆書上,這樣才能從講臺上看到全班同學,“這些考試可能會影響你們將來的就業問題!如果你們還沒有嚴肅認真地考慮過自己的職業,我建議你們現在也應該地好好地想想了。與此同時,為了保證你們都能揮出自己的真實水準,恐怕我們要比以前更加努力才行!”

    接著,他們花了將近一個多小時複習飛來咒,據弗立維教授說道,這是他們的o試中一定會出現的內容。快下課的時候,他前所未有地佈置了一堆魔咒練習作為家庭作業。

    變形課的情況即使不是更糟糕,但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沒有認真的學習、實踐與應用,”麥格教授嚴肅地說道,“你們就不可能通過o試。我認為,只要投入了時間和精力,這個班裡的所有同學都沒有理由得不到變形課的合格證書。”坐在邦斯前面的納威深深地歎了口氣。“沒錯,你也一樣,隆巴頓。”麥格教授說道,“你的操作沒有任何錯誤,只是缺乏信心。因此.....今天我們要開始學習消失咒。消失咒要比你們一般在達到n平時才會學到的召喚咒要簡單一些,但它仍然是你們o試中會出現的最難的魔法之一。

    下午,當邦斯他們走下草坡、向禁林邊上海格的小屋走去,準備上保護神奇生物課時,感到有零星雨點落在他們的臉上。格拉普蘭教授站在海格小屋門前十分米開外的地方等待同學們,她的面前有一張長長的擱板桌,上面放著許多細樹枝。

    “人都來齊了吧?”格拉普蘭教授說道,“我們開始吧。現在,誰能告訴我這些東西叫什麼?”

    她指著面前的那一堆細樹枝。赫敏騰地舉起了手,格拉普蘭教授掃視了同學一圈,說道:“格蘭傑小姐?”

    “護樹羅鍋,”赫敏說道,“它們是樹木的保護神,通常生活在魔杖樹上。”

    “格蘭芬多加五分。”格拉普蘭教授說道,“不錯,這些動物是護樹羅鍋,格蘭傑小姐說得很對,它們一般生活在枝幹可以用來做魔杖的樹上。那麼,有誰知道它們吃什麼嗎?”

    “土鼈,”赫敏立刻搶答道,“還有仙人蛋,如果它們能弄到的話。”

    “好孩子,再加五分。所以,如果你們需要在護樹羅鍋棲息的樹上採集樹葉或是木料,最好準備一些土鼈作為禮物,來吸引它們的注意力,好安撫它們的情緒。它們看上去或許沒有什麼危險,但如果被惹急了,就會用手指來挖人的眼睛。你們可以看到,它們的手指非常尖利,碰到人的眼球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好了,如果你們願意靠近一點,拿一些土鼈,領一隻護樹羅鍋去——每三個人分到一隻。我希望下課前每人完成一張草圖,標出護樹羅鍋身體的每個部分。”

    當邦斯再次躺在宿舍那張溫暖的床上時,感慨道:“真是特別累人的一天啊!”

    “說得不錯,夥計!”羅恩睡眼朦朧地嘟噥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3 P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珀西的信


    “早上好,”邦斯望見坐在禮堂格蘭芬多桌子的赫敏說道。

    “早上好,邦斯。”赫敏愉快地說道。

    “你這麼開心,又有什麼喜事啊?”羅恩吃驚地問道。

    “昨天的帽子又不見了,看來家養小精靈對自由的渴望――”

    可是她突然停住了話頭。早晨的郵件來了,像平常一樣,一隻長耳貓頭鷹叼著《預言家日報》朝她飛來,看著很危險地落在糖罐旁邊,伸出了一條腿。赫敏把一個納特塞進它的皮紙袋,拿過報紙,目光犀利地流覽起來。

    “有什麼有趣的內容嗎?”哈利咧嘴笑著問道。

    “沒有,”她歎了口氣,“都是關於古怪結尾演唱組的低音樂器手結婚的無聊話題。”

    “是不是還有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的廣告?”邦斯吃著牛排說道。

    有這麼一大則廣告。”赫敏說道。

    “注意廣告下面的一小篇文章。”邦斯提示道。

    看這個......”赫敏吃驚地說道。

    哈利和羅恩低頭細看。標題是:

    非法入侵魔法部

    斯多吉?波德摩,現年三十八歲,家住克拉彭區金鏈花公園前在威森加摩接受審判,被指控於非法侵入魔法部並企圖實施搶劫。波德摩被魔法部警衛埃裡克?芒奇抓獲,芒奇現他在淩晨一點企圖闖過一道一級保密門。波德摩拒絕為自己辯護,被判兩項指控成立,在阿茲卡班監禁六個月。

    “等等,邦斯好像提到過這個人。”羅恩慢慢地說道,“就是穆迪說他沒來,後來邦斯就說他――”

    “――被抓了。”哈利接著說道,“在阿茲卡班監禁六個月!只不過是企圖通過一道門而已!”

    “別犯傻了,我認為他可能真像邦斯說的那樣被施了奪魂咒,要知道他是鳳凰社的警衛之一。”赫敏說道。

    “想好怎麼去訓練了嗎,羅恩?”邦斯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認為應該不難。”羅恩說道。

    “是不怎麼難,但是看臺上有瑪律福那幫人的話,就不簡單了。”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一聽到這話,就歇氣了。

    “來吧,羅恩,別害怕。”哈利鼓勵地說道。

    “你們還沒做家庭作業呢,你們怎麼不學學邦斯,他昨天就把作業給做完了。”赫敏說道。

    “是啊,我們會的,”哈利說道,“但是魁地奇訓練也很重要啊,除非我們不想留在球隊裡。”

    “但願你們的訓練你持續長些時間。”邦斯說道。

    “那麼.....中午見吧。”哈利和羅恩離開禮堂時說道。

    “你為什麼不去看魁地奇?”赫敏問道。

    “你知道的,我對那種運動不感興趣。”邦斯說道。

    邦斯和赫敏還沒到公共休息室太久,哈利和羅恩就沒精打埰地坐在了邦斯旁邊的椅子上。

    “訓練的怎麼樣了?”赫敏問道。

    “還算――”哈利剛想說話。

    “完全搞砸了。”羅恩聲音空洞地說道。

    “沒關係,這只是你第一次參加訓練,”赫敏安慰道,“肯定需要點時間――”

    “誰說是我把訓練弄砸的?”羅恩沒好氣地問道。

    “我說的。”邦斯從書本中抬起頭說道。

    “難道你們都認為我註定是廢物嗎?”

    “如果每次訓練你都臉紅成那樣,我只能說是了。”邦斯說道。

    “我要去做家庭作業了,”羅恩瞪著邦斯氣呼呼地說道,重重地走向通往男生宿舍的樓梯,身體一閃消失了。

    想他本來能表現得更好一些,”哈利喃喃地說道,“但這才第一次訓練嘛.....”

    整個星期天,邦斯他們都待在公共休息室。房間裡本是擠滿了人,然後又都走空了。這是一個晴朗宜人的天氣,格蘭芬多的大多數同學都在外面的場地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羅恩由於還在生邦斯的氣,所以和哈利正埋頭寫著家庭作業,他本來打算借赫敏的,但被拒絕了。

    到了晚上,哈利打著哈欠提議道。

    們還是去問問邦斯吧,他應該會借給我們抄的?”

    “不行,”羅恩板著臉說道,“難道你也認為我是個廢物嗎?”

    於是他們繼續地寫啊寫啊,窗外的天空越來越黑,漸漸地,公共休息室裡的人又開始變得稀少起來。到了十一點多鐘,邦斯收了手中的黑皮書走過來笑著說道:“還沒有寫完吧!”

    “是啊。”羅恩沒好氣地說道。

    “想不想抄我的呢?”邦斯露出惡魔般地笑容問道。

    想。”羅恩語氣堅決地說道。

    看!”赫敏指著離他們最近的那扇窗戶。一隻漂亮的長耳貓頭鷹站在窗臺上,瞪大眼睛看著屋裡的羅恩。

    “這不是赫梅斯嗎?”赫敏驚訝地問道。

    “天哪,珀西怎麼會給我寫信呢?”羅恩站了起來說道。

    “說起珀西,我暑假在鳳凰社怎麼沒看見他?”哈利恍然大悟地問道。

    提他了,幸好你沒在那裡提起珀西的名字。”羅恩說道。

    “為什麼呢?”哈利問道。

    “因為每次提到珀西的名字,爸爸就會把手裡拿著的東西砸得粉碎,媽媽就會放聲大哭。”弗雷德說道。

    “我想我們總算擺脫他了。”喬治做了個怪相說道。

    “出了什麼事?”哈利問道。

    “珀西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弗雷德說道,“我從沒見過爸爸跟誰吵成那樣的,除了媽媽以外。”

    “那是學期結束後的第三個禮拜,”羅恩說道,“鄧布利多邀請我們加入鳳凰社的。珀西回家了,告訴我們他被提升了。”

    “你在開玩笑吧?”哈利說道。

    “是啊,當時我們都很意外,”喬治,“因為珀西在克勞奇的事情上惹了很多麻煩,後來又是檢查什麼的,如果不是克勞奇先生本人出面保他,搞不好還要接受威森加摩審訊什麼的。”

    “那他們怎麼還會提拔他呢?”哈利問道。

    “我們也為這個感到納悶呢。接著邦斯就解釋說,這是斯克林傑為了監視和探聽我們家的情況而安排的。”喬治說道。

    “我猜珀西肯定很愛聽這話。”哈利說道。

    羅恩出空洞的笑聲說道:“他當時氣瘋了當時不在場,他說了一大堆可怕的話。他說自從他進了部裡,就不得不一直拼命掙紮,擺脫爸爸的壞名勝;還說爸爸沒有一點抱負,害得我們一直過得――你們都知道的――我指的是一直沒有多少錢――”

    “什麼?”哈利不敢相信地說道。

    “後來越說越糟糕,他說爸爸總是和鄧布利多在一起是錯誤的,還說他要忠於魔法部。他還說如果爸爸和媽媽硬要背叛魔法部,他就要讓每個人都知道他已經不再屬於我們這個家了。當晚他就收拾行李走了,據說是在倫敦住下了。”羅恩說道。

    哈利罵了幾句很難聽的話。

    “媽媽一直煩躁不安,”喬治說道,“你知道,哭哭啼啼的。她趕到倫敦,想和珀西談談,但珀西當著她的面把門重重地關上了。聽說他上班時碰見爸爸都假裝沒看見呢!”

    一陣響亮的尖叫從赫梅斯嘴裡出,羅恩這才驚慌地走過去接過信件。

    “沒錯,這肯定是珀西的筆跡。”羅恩說道,一**坐回椅子上,瞪著羊皮紙卷外的幾行字:霍格沃茨,格蘭芬多學院,羅恩;韋斯萊收。他抬頭望著大家問道:“你們說該怎麼辦?”

    “打開!”赫敏急切地說道,雙胞胎點了點頭。

    羅恩打開紙卷看了起來。他的目光順著羊皮紙一行一行地掃了下去,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看完信後,他臉上一副厭惡的表情。他把信塞給邦斯,哈利、赫敏和雙胞胎把頭湊過來讀道:

    親愛的羅恩:

    我不久前聽說(從魔法部本人那裡獲悉,他是聽你們的新老師烏姆裡奇教授說的)你已經成為霍格沃茨的一名級長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非常高興和意外,在此先表示對你的祝賀。我必須承認,我一直擔心你會走上我們所謂的“弗雷德和喬治”的道路(“他算什麼東西?”弗雷德輕蔑地說道,“只是一堆狗屎罷了。”)而不是跟隨我的足跡,因此你可以想像,當我聽見你終於不再蔑視權威,並決心肩負起一些責任時,我心裡是何等的快慰。

    但是,羅恩,我想要給你的不僅僅是祝賀,我還想給你一些忠告,因此我是在夜裡寄這封信的,不是通過平常的早晨郵件遞送。我希望你能避開某些人的刺探而讀到這封信,避免遇到令人尷尬的提問。

    部長告訴我你被選為級長時漏了點口風,我聽出你現在還經常和邦斯?福萊泡在一起。我必須告訴你,羅恩,如果你繼續和那個男孩打得火熱,就極有危險丟掉你的級長徽章。是的,我相信你聽到這話會感到吃驚――你無疑會說福萊一直是鄧布利多的得意門生――可是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鄧布利多在霍格沃茨當權的日子可能不會很久了,權威人士對福萊的行為有著截然不同――也許更加準確――的看法。我這裡不方便多說,但你如果看了明天的《預言家日報》,就會清楚地明白現在的風向――看你是不是能夠確定自己的立場!

    嚴肅地說,羅恩,你不應該和福萊成為一路貨色。部長還透了點口風,建議你拉攏哈利?波特,他才是你要交的朋友,而非是那個神經不大正常的瘋子。

    也許你不敢與福萊斷絕關係――但我知道他可能已經精神錯亂,而且據我所知,還有那種蔑視權威律法的狂妄――如果你確實有這方面的顧慮,或現福萊的舉止令你不安的時候,我懇請你找烏姆裡奇夫人談談,她是一位十分可愛隨和的女人,我知道她一定很樂意給你一些忠告。

    說到這裡,我不妨再給你一點告誡。正如我前面提到過的,鄧布利多在霍格沃茨掌權的日子可能很快就要結束了。羅恩,你不應該效忠於他,而應該效忠於學校和魔法部。我十分遺憾地聽說,迄今為止,烏姆裡奇夫人的教育改革工作居然很少得到其他教員的支持與幫助。(不過她下個星期就會現工作更容易展開了――同樣請看明天的《預言家日報》!)我只想說明一點――如果某個學生眼下表現出願意幫助烏姆裡奇教授,兩年後便很有可能成為男生學生會主席!

    很遺憾我暑假裡未能經常看見你。我很不願意批評我們的父母,但如果他們繼續跟福萊這樣的人混在一起的話,我恐怕是再也不能與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了。好了,就說這麼多吧!

    請十分慎重地考慮我說過的話,特別是關於邦斯?福萊的那一部分,再次祝賀你當選為級長。

    你的哥哥

    珀西

    邦斯笑著抬著頭看著羅恩,說道:“我保證――我的頭腦十分地理智。”

    “他是――”羅恩搶過信件說道,“世界上――”他把信撕成四片,“最大的――”他將信撕成八片,“傻瓜。”他把碎片扔進了爐火。

    “你不介意我抄你的作業吧,邦斯?”羅恩輕快地說道。

    “如果那能讓你們早點完成這些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邦斯笑著說道。

    “這個世上又多了個蠢蛋。”弗雷德感慨道。

    “天知道他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喬治補充道,“大概是糨糊吧。”

    “很有可能呢。”邦斯望著漆黑的窗外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4 PM

正文 第七十章 高級調查官

    第二天早晨,送信的貓頭鷹像往常那樣剛丟下報紙,赫敏就猛地吸了口冷氣展開報紙,露出了一副多洛莉絲•烏姆裡奇的大照片。那張神似癩蛤蟆的臉笑著朝他們一下一下眨著眼睛,上面的標題是:

    魔法部尋求教育改革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被任命為

    第一任高級調查官

    “烏姆裡奇——高級調查管?”羅恩皺著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赫敏大聲念道:

    在近期的一次臨時行動中,魔法部通過了最新的法令,使其對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控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段時間以來,新任部長對霍格沃茨的現狀日益感到不安。”部長助理珀西•韋斯萊說道,“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

    在最近幾個星期裡,新任部長魯弗斯.斯克林傑已經不是第一次採取強硬的措施來實施新的法令了。就在不久前剛剛通過《魔法部對霍格沃茨的加強管理》,確保如果目前的校長不能提供某一教職的侯選人時,將由魔法部為其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就是這樣被任命為霍格沃茨的教師的,”韋斯萊昨晚說道,“鄧布利多找不到人,部長就指派了烏姆裡奇,不用說,她立刻就大獲成功,使黑魔法防禦術課生了突破性的變革,並及時向部長提供了霍格沃茨真實狀況的回饋資訊。”

    最近這次臨時行動因魔法部《第二十三號教育令》的通過而正式生效,同時產生了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這一新的職位。

    “在新部長試圖控制所謂霍格沃茨教育水準下降的局面計畫中,這是一個令人激動的新舉措。”韋斯萊說道,“調查官將有權審查她的教員同事,以確保他們都能達到標準。烏姆裡奇教授在其教職之外被授予這一職位,我們很高興地告訴大家她已經欣然接受。”

    魔法部的這些新措施受到許多人的強烈反對。

    威森加摩的元老格麗西爾達•馬克班斯和提貝盧斯•奧格登因抗議給霍格沃茨委派調查官而辭職。

    “魔法部現在要做的是全力抓捕和對抗神秘人,而不是去委派調查官去霍格沃茨,這是極度愚蠢、荒唐的行為。”馬克班斯夫人說道。

    (關於馬克班斯夫人被指控暗中勾結妖精顛覆集團的詳細報導,請見本報第十三版。)

    赫敏念完了,望著邦斯、哈利和羅恩。

    “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竟然還要委派調查官!”赫敏氣呼呼地說道。

    “把它當成個笑話就行了,這只是一出鬧劇罷了。”邦斯笑著說道。

    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麥格教授被檢查,”羅恩開心地說道,“烏姆裡奇挨了打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哎呀,我們得快點了,”赫敏一躍而起地說道,“如果她要檢查賓斯的課,我們可不能遲到....”

    “別擔心,她不會去的。”邦斯說道。

    果然,烏姆裡奇並沒有檢查他們的魔法史課,這節課仍然像往常那樣枯燥乏味,後來他們趕去上兩節魔藥課時,她也不在斯內普的地下教師裡。

    吃午飯的時候,當邦斯他們一起在格蘭芬多桌旁坐下來時。

    赫敏說道:“還好,不像上個星期那麼糟糕了,是不是?”

    “你的論文得了多少,邦斯?”羅恩問道。

    “剛及格。”邦斯說道。

    “為什麼我得了個p?”羅恩喝著湯說道,“這不合理啊,我是抄你的,為什麼你得a我才得p?”

    “你比哈利好多了,他也是完全抄我的,你猜猜他得了什麼?”邦斯笑著說道。

    差嗎?”羅恩問道,“莫非是d?”

    哈利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真不公平!”赫敏氣憤地說道,“同樣的內容卻有不同的分數。”

    “別指望斯內普對我公平了,那根本不現實。”哈利歎著氣說道。

    下午的占卜課,邦斯他們在最後一排剛剛坐好,就看見烏姆裡奇從地板上的活板門裡鑽了出來。吵鬧的教室裡頓時沉默了,正在走來走去分《解夢指南》的特裡勞妮教授聽見教室裡突然沒了聲音,便回頭看去。

    “下午好,特裡勞妮教授,”烏姆裡奇又是那種滿臉堆笑的樣子,“我相信你一定收到我的通知了?上面寫著檢查你上課的時間和日期。”

    特裡勞妮教授板著臉點點頭,顯得十分不高興,轉身背朝烏姆裡奇,繼續課本。烏姆裡奇仍然滿臉是笑,抓住離她最近的那把扶手椅的椅背,把它拉到教室前面,放在特裡勞妮教授座位後面幾英寸的地方。然後她就坐了下來,從花裡胡哨的包裡掏出寫字板,滿懷期待地抬起頭,等著開始上課。

    特裡勞妮教授用微微抖的雙手緊了緊身上裹著披肩,透過那副把眼睛放大了好多倍的大眼鏡審視著全班同學。

    “今天我們繼續學習有預示性的夢,”她勇敢地用她平常神秘的語氣說道,然而她的聲音有些微微抖,“請同學分成兩人一組夢指南》的説明下,相互解釋對方最近在夢裡看到的情景。”

    她剛要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突然看見烏姆裡奇就醉在那旁邊,便立刻向左一轉朝帕瓦蒂和拉文德走去。

    烏姆裡奇現特裡勞妮教授竟然不坐下來,便匆匆地跟了上去。

    “那麼,”烏姆裡奇看著特裡勞妮,說道:“你在這個崗位上待了多長時間?”

    特裡勞妮教授狠狠地瞪著她,交叉著雙臂,聳起肩膀,似乎想儘量保護自己避免受到這種粗暴無禮的調查而帶來的傷害。她微微頓了一下,說道:“差不多十六年了。”

    “時間不短了。”烏姆裡奇說著在她的寫字板上記了幾筆,“這麼說是鄧布利多教授任用你的?”

    “沒錯。”特裡勞妮教授乾脆俐落地說道。

    烏姆裡奇又記了幾筆。

    “你是大名鼎鼎的預言家卡珊德拉•特裡勞妮的玄孫女?”

    “是的。”特裡勞妮教授說道,把頭昂得更高一些。

    寫字板又記下了幾筆。

    “可是我認為——假設我說錯了,你可以進行糾正——從卡珊德拉之後,你是你們家族裡第一個具有第二視覺的人?”

    “這些事情經常隔代——隔三代遺傳的。”特裡勞妮教授說道。

    烏姆裡奇那癩蛤蟆似的臉笑著扭成了一朵奇醜的花。

    “當然,”她嬌滴滴地說道,又記了幾筆,“好吧,不知你是否可以為我預言點什麼事情?”她詢問地抬起頭,依舊滿臉堆笑。

    特裡勞妮教授渾身一下子繃緊了,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說道,戰慄栗地抓住圍在消瘦的脖子上的披肩。

    “我希望你能為我做一個預言。”烏姆裡奇清楚地說道。

    全班大部分人都呆呆地望著特裡勞妮教授,只見她把身體挺得筆直,那些珠子和手鐲都丁丁當當響個不停。

    “天目是不會受命而看的!”她用憤慨的語氣說道。

    “明白了。”烏姆裡奇教授輕輕地說道,又在她的寫字板上記了幾筆。

    第二天上變形課的時候,烏姆裡奇拿著她的寫字板,赫然坐在一個角落裡。

    “你們等下就會現,她是自作自受了。”邦斯笑著說道。

    麥格教授大步走進教室,從她的神情來看,似乎根本不知道烏姆裡奇的存在。

    “好了,”她說道,教室裡立刻安靜下來了,“斐尼甘先生,請過來把家庭作業下去——布郎小姐,請把這盒子裡裝的老鼠拿去——別那麼傻,姑娘,它們不會咬你的——給每位同學分一隻——”

    烏姆裡奇出咳嗽聲,還是她開學第一天晚上用來打斷鄧布利多的那種愚蠢的把戲。麥格教授假裝沒有聽見。西莫把邦斯的論文還給他,邦斯瞄了一眼,現了是個e,覺得還行。

    “好了,同學們,請仔細聽好——迪安.湯瑪斯,如果你再那樣折騰那只老鼠,我就只好關你的禁閉了——現在,大多數同學都能順利地念消失咒讓蝸牛消失,即使那些還留下一點兒蝸牛殼的同學也都掌握了這個魔咒的要點。今天,我們要——”

    烏姆裡奇出咳嗽聲。

    “怎麼啦?”麥格教授說著轉過身去,兩根眉毛聚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根長藏的,令人生畏的直線。

    “教授,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收到我的便條,上面通知了調查你上課情況的日期和時——”

    “我顯然是收到了,不然我就會問你為什麼跑到我的教室裡來。”麥格教授說著果斷地又轉身背對著烏姆裡奇。許多同學交換著喜悅的目光。“正如我剛才說的:今天,我們要練習的是更加困難的老鼠消失咒這裡,消失咒——”

    “如果你不停地打斷我,又怎麼能夠瞭解我平常的教學方法呢?要知道,我說話的時候一般是不允許別人說話的。”麥格教授冷冷地說道。

    烏姆裡奇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扇了一記耳光那樣。她沒有說話,而是拿起寫字板上的羽毛筆,惱羞成怒地草草寫了起來。

    麥格教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再一次對全班同學說道:

    “我剛才說道:消失咒,隨著需要消失的東西越來越複雜,它也就越來越難掌握,蝸牛是一種無脊椎動物,挑戰性不大,而老鼠是一種哺乳動物,要求就高很多。這可不是你們腦子裡惦記著晚飯就能完成的魔法。好了——咒語你們都已經知道了,讓我看看你們做得怎麼樣吧......”

    烏姆裡奇沒有像在特裡勞妮教授的課堂上那樣,跟著麥格教授在教室裡走來走去。她只是坐在角落裡往寫字板上記了又記,當麥格教授最後叫全班同學收拾東西下課時,她站了起來,一張蛤蟆臉板得嚇人。

    “要開始了。”邦斯笑著說道。

    同學們魚貫走出教室,邦斯卻帶著哈利他們朝講臺走去。

    “你在霍格沃茨任教多長時間了?”烏姆裡奇問道。

    “到今年年底就滿三十九年了。”麥格教授生硬地回答道,啪的一聲合上了提包。

    烏姆裡奇記了幾筆。

    “很好,”她說道,“你將在十天之內收到對你的調查結果。”

    “我迫不及待,”麥格教授用極其冷漠的口氣說道,“你們四個,快點兒。”

    當天晚上,邦斯如平常那樣坐在那靜靜地看著黑皮書,羅恩和哈利正在商討些什麼。

    “我認為我們必須採取些行動了。”哈利提議道。

    “我建議下毒。”羅恩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說傻話了,羅恩........我覺得是該有所行動了,要知道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從她那裡學到任何防禦魔法的知識。”赫敏說道。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羅恩打著哈欠說道,“已經無法挽回了,不是嗎?她得到了這份工作,註定要這裡待下去的。那該死的斯克林傑會保證這一點的。”

    “我有個想法,我今天一直都在想.....”赫敏緊張地望著邦斯說道,“我在想——也許我們應該索性——索性自己來做。”

    “自己來做什麼?”哈利問道。

    “我們可以自己來學習黑魔法防禦術。”赫敏說道。

    “別胡扯了,”羅恩抱怨道,“你想要增加我們的負擔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和哈利全靠抄邦斯的作業才勉強度過的嗎?”

    “可是這比家庭作業重要得多!”赫敏說道。

    哈利和羅恩瞪大眼睛看著她。

    “我認為世上沒有什麼比家庭作業更重要了!”羅恩說道。

    “當然有,”赫敏雙眼亮地說道,“我是說,我們必須有所準備——你看,現在伏——伏地魔回來了(羅恩打了個冷戰)。別這樣,羅恩。”

    “可是我們自己做不了什麼,”羅恩心灰意冷地說道,“不錯,我們或學能從圖書館裡找到一些咒語來自我練習,但是——”

    認為我們已經過了那種只從書本上學東西的階段了。”赫敏說道,“我們需要的是一位元元老師,一位合格的老師,他可以教我們怎麼樣正確的使用魔咒,如果我們做得不好,他還可以糾正我們。”

    “如果你是在說盧平.....”哈利話沒說完。

    我不是說他,”赫敏說道,“他整天忙著鳳凰社的事情,而且,我們最多只能在去霍格莫德村過週末時才能見到他,那個次數是遠遠不夠的。”

    “那麼是誰呢?”哈利皺著眉頭問道。

    赫敏深深地吸了口氣。

    “難道你們還沒有看出來嗎?”她說道,“我說的是邦斯。”

    片刻的沉默。夜晚的威風吹得邦斯有些涼爽,他合上書本望著面前的三個人。

    “這倒是個好主意。”哈利說道。

    “我也覺得不錯。”羅恩附和地說道。

    “怎麼樣,邦斯?由你來教我們學習黑魔法防禦術。”赫敏說道。

    “沒問題,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先去睡了。”邦斯笑著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5 P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豬頭酒吧


    自從赫敏提出讓邦斯講授黑魔法防禦術課的建議之後,她花了整整兩個多星期的時間來策劃這件事。直到這天,他們坐在圖書館裡,為斯內普要求的新論文查找資料時,她再次說道。

    “我很想知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邦斯?”

    “如果你準備好了,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邦斯笑著說道。

    “那麼,如果不止我們對你感興趣——是這樣的,十月的第一週末我們要去霍格莫德。我叫了三兩個對你感興趣的人在村裡跟我們見見面,好好談談這件事該怎麼去辦。”赫敏說道。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到校外去呢?”羅恩問道。

    “因為,”赫敏說道,“如果烏姆裡奇現了我們要做的事情,我想她肯定不會很高興的。”

    “真的是三兩個人嗎?”邦斯記著筆記說道。

    “——唔,有那麼幾人——”

    “不只幾個吧,莫非你認為能瞞過我,赫敏?”邦斯抬頭問道,“準確的說是二十五個人,如果我沒搞錯的話。”

    “我早說了要對他說實話的。”羅恩不動嘴唇小聲地說道。

    “我可是聽得到的,羅恩。”邦斯笑著說道。

    到霍格莫德村去的那天早晨,天氣晴朗,起了點風。剛吃過早飯,他們就在費爾奇面前排起了長隊,他要對那張長長的名單核對他們的名字,名單上列的是家長或監護人允許他們拜訪霍格莫德村的同學。

    “為什麼費爾奇那麼使勁盯著你看?”羅恩望著邦斯問道,這時候,他們正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在通往大門的寬闊車道上。

    邦斯只是笑了一下。

    當他們快走到霍格莫德村時,哈利問道,“我們到底上哪兒去啊?三把掃帚酒吧嗎?”

    “哦——不是,”赫敏說道,“不是,那裡總是擠滿了人,嘈雜得厲害。我叫其他人在豬頭酒吧跟我們碰頭,就是另外一家酒吧,你們知道的,不在大路上。我覺得這有點兒....不大保險.....但同學們一般不上那兒去的,所以我想我們大概不會被人偷聽到。”

    “好主意。”邦斯笑著說道。

    他們順著大路繼續往前走去,經過佐科笑話店——不出所料,他們在那裡看見了弗雷德、喬治和李,經過郵局——每過一會兒就有一些貓頭鷹從裡面飛了出來,然後他們拐進旁邊的一條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懸掛在門上鏽跡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畫著一個被砍下來的野豬頭,血跡滲透了包著它的白布。他們走近時,招牌被風吹得嘎吱作響。哈利、赫敏和羅恩在門外遲疑著。

    “進去吧,”邦斯說道,帶頭走了進去。

    裡面與三把掃帚酒吧完全不一樣,那兒的大吧台總是寬敞明亮、乾淨而溫暖。豬頭酒吧只是一間又小又暗、非常骯髒的屋子,散著一股濃濃的羊膻味。幾扇窗戶上積著厚厚的污垢,光線幾乎透不近來,粗糙的木頭桌子上點著一些蠟燭頭。腳下踩的是積了幾個世紀污垢的石板鋪成的地面,整個房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髒。

    酒吧老闆側身從一個後門閃出,朝他們迎了上來。他看上去是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長著一大堆長長灰色頭和鬍子。

    “要什麼?”他嘟噥著問道。

    “三瓶黃油啤酒和一杯威士卡。”邦斯說道。

    那人彎腰從櫃檯底下掏出三隻佈滿灰塵、骯髒透頂的瓶子,重重放在吧臺上,接著轉身拿著一個髒兮兮的玻璃杯,把它倒滿,放在吧臺上。

    “九個西可。”他說道。

    “我來付吧。”邦斯拿出九個銀幣說道。酒吧老闆接過錢把它放進一隻古老的木頭錢櫃,抽屜自動滑開,把錢吞了進去。邦斯他們拿好自己的飲料退到離吧台最遠的一張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你們猜怎麼著?”羅恩熱情地望著吧台說道,“在這裡我們可以想點什麼就點什麼。我敢打賭那傢夥肯定什麼都會賣給我們的,他才不管那麼多呢。我一直想學邦斯那樣嘗嘗火焰威士卡——”

    “那東西不適合你,羅恩,你還是喝你的黃油啤酒吧。”邦斯笑著說道。

    “噢,”羅恩說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是啊......”

    “那麼,你說他們什麼時候到呢?”哈利一邊擰開他那瓶黃油啤酒的鏽跡斑斑的蓋子,一邊問道。

    “我叫他們差不多這個時候到,我想他們肯定都知道在怎麼地方——哦,看哪,這大概是他們了。”赫敏說著看了看表,焦急地說道。

    酒吧的門開了,一道粗粗的、彌漫著灰塵的陽光把屋子一分為二,轉眼又消失了,是被擁進來的一大幫人擋住了。

    先近來的納威、迪安和拉文德,後面緊跟著帕瓦蒂和她妹妹還有哈利的暗戀物件秋和她那幫唧唧喳喳的女友中的一個,然後是(獨自一人,神情恍惚,仿佛是不經意間走進來的)盧娜.洛夫古德,再後面是哈利的球隊裡的三位女生凱蒂.貝爾、艾麗婭.斯平內特和安吉利娜.詹森、科林和鄧尼斯兄弟倆、厄尼.麥克米蘭、劄斯廷.芬列裡以及漢娜.艾博,還有提個赫奇帕奇的女生,一根長長的辮子拖在背上,三個拉文克勞的男生,邦斯記得他們分別名叫安東尼.戈德斯坦、邁克爾.科納和泰瑞.布特,還有金妮,後面跟著一個瘦瘦高高、長著一個翹鼻子的黃頭男生,走在最後的是弗雷德、喬治和他的朋友李.喬丹,三個人懷裡都抱著大紙袋,裡面裝滿了在佐科笑話店買的東西。

    酒吧老闆正在用一塊髒得像是從來沒洗過的破布擦著一隻玻璃杯,看到這情景不禁呆住了,他的酒吧從沒來過這麼多人。

    “嘿,”弗雷德說道,搶先走到吧台旁,迅地數了數他的同伴,“勞駕,能不能給我們來......二十瓶黃油啤酒?”

    酒吧老闆瞪了他片刻,然後惱怒地把破布扔下,似乎他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時被打斷了,他從吧台下麵拿出一瓶瓶灰撲撲的黃油啤酒。

    “謝謝,”弗雷德說著把啤酒傳給大家,“每個人都出點錢吧,我可沒有錢買這麼多啤酒......”

    邦斯他們望著這麼一大幫唧唧喳喳的人從弗雷德手中接過啤酒,然後在袍子裡摸索著尋找硬幣。

    “嘿,你們好。”納威滿臉笑容地說道,在邦斯對面坐了下來。其他人也陸續坐在了赫敏和羅恩周圍,有的顯得很興奮、有的則充滿好奇,盧娜恍恍惚惚地獨自呆。

    “大家好.......唔.....是這樣的.....”赫敏緊張地說道,聲音要比平常高一些,“咳....捏明年都知道為什麼要上這兒來。是這樣,我想出了一個主意——如果有誰願意學習黑魔法防禦述——我是說,學到真本事,而不是那個烏姆裡奇教給我們的那堆垃圾——”(赫敏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和理直氣壯了)“——誰也不會管那玩意叫黑魔法防禦術——我想,我們不妨,自己解決問題。”

    她頓了頓,側臉看著邦斯那張平靜地臉,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學會如何有效地保護自己,不僅是學理論,還要練習真正的魔咒來抵禦伏地魔。”

    聽到伏地魔這三個字,秋的女友尖叫一聲,把黃油啤酒潑灑在自己身上,泰瑞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納威出一聲怪叫,又及時把它轉化為咳嗽。

    “因為這個,所以....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如果你們想學習一些防禦術,我們就需要策劃一下該怎麼做,多長時間碰頭之類的....”赫敏說道。

    “好了,讓我來稍微說幾句吧。”邦斯笑著說道,“你們絕大多數人相信對我都不瞭解甚至是不認識,這並不是問題。至於你們心中所想的我能否勝任這個位子,我保證在接下來的聚會裡你們會知道的。”

    “可是他真的行嗎?”一個黃頭的男生問道。

    “你是紮卡賴斯吧?”邦斯笑著說道。

    “不錯。”紮卡賴斯說道。

    “你認為我哪點不行呢?或者說你想見識下?”邦斯冷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赫敏趕緊說道,“言歸正傳......我能保證他絕對能教我們中的任何.....關鍵是,我們多長時間上一次課。我想,少於一個星期一次恐怕沒有什麼用——”

    “慢著,”安吉利娜說道,“一定要保證這跟我們的魁地奇訓練不相衝突。”

    “對,”秋說道,“也不能和我們的相衝突。”

    “還有我們的。”紮卡賴斯說道。

    “我相信我們能找到一個晚上適合所有的人,”赫敏說道,略微有些不耐煩,“但是你們得知道,這是很重要的,我們是在談論學點本事保護自己,尤其是現在伏地魔回來了——”

    “說得好!”厄尼.麥克米蘭大聲喊道,“我個人認為,這確實非常重要,大概比我們今年要做的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包括即將到來的o考試!”

    “我十分納悶,為什麼在這樣緊張的時期,魔法部竟然給我們塞近來這樣一個毫無用處的老師。顯然,他們是在喪失理智——”

    “對啊,對啊”赫敏立刻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要決定,就是我們在什麼地方聚會.....”

    一陣沉默之後,邦斯開口說道,“這個問題別擔心了,會解決的。”

    赫敏在包裡翻找了一陣,拿出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然後遲疑著說道:“那麼——我希望每個人把自己的名字都寫下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今天來的都有誰了。我同時還認為,”她深深吸了口氣,“我們應該一致同意不把我們要做的事情張揚出去。所以你們一旦簽了名,就表示同意不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其他任何人。”

    弗雷德伸手接過羊皮紙,欣然地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可是有幾個人聽說要在名單上簽字,顯得不大高興。

    “嗯......我想厄尼肯定會告訴我什麼時候聚會的。”紮卡賴斯慢吞吞地說道。

    可是厄尼對於簽名的事情也顯得很猶豫,赫敏揚起眉毛望著他。

    “我......我們是級長,”厄尼脫口說道,“如果名單被別人現了.....我的意思是說....你自己也說了,如果被烏姆裡奇現了——”

    “你剛才還說參加這個小組是你今年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哈利提醒道。

    “我——是的”厄尼說道,“可是——”

    “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把這張名單到處張貼嗎?”赫敏惱火地說道。

    當然不是,”厄尼說道,“我——好吧,我當然要簽名。”

    在厄尼之後,沒有人再提出反對,不過邦斯瞥見秋的那位女友朝她責備地白了一眼,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當最後一人——紮卡賴斯——也把名字簽上之後,赫敏把羊皮紙收回去仔細放進她的書包。

    “好了,時間過得真快。”弗雷德大大咧咧地說道,一邊站了起來,“喬治、李和我在、還要去買一些高度機密的東西,我們待會兒見!”

    “請等等,我要在你們離開前給個建議。”邦斯笑著說道,“千萬記住別和任何人說起這裡的內容,要知道告密的代價會很嚴重的。”

    大家都互相交換了眼神,便離開了。

    “我覺得進行得還算順利。”片刻之後,赫敏說道。這時他們正走出豬頭酒吧,來到陽光明媚的戶外。

    “我很討厭那個叫紮卡賴斯的傢夥。”羅恩怒氣衝衝地說道。

    “我也不太喜歡他,”赫敏承認道,“但那天我在赫奇帕奇桌上跟厄尼和漢娜說話時,被他聽見了,他似乎特別感興趣要來,我能說什麼呢?不過確實人來得越多越好——我是說邁克爾.科納如果不是在跟金妮談戀愛,他和他那些朋友是不會來的——”

    羅恩正把瓶裡最後幾滴黃油啤酒倒進嘴裡,聽了這話,一下子嗆住了,啤酒灑在了胸前。

    “他在什麼?”羅恩氣急敗壞地問道,兩隻耳朵像兩個生牛肉卷,“她在談戀愛——我的妹妹在談戀愛——你在說怎麼,跟邁克爾.科納談戀愛?”

    “是啊,我想正是因為這個,科納和他那些朋友才會來的——是啊,他們顯然對學習防禦術很感興趣,但如果金妮沒有告訴邁克爾的話——”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什麼時候——”

    “去年年底,他們在聖誕舞會上遇見的,後來就開始約會了。”赫敏鎮靜地說道。

    “想買支羽毛筆嗎,赫敏?”邦斯笑著問道,他們正拐上大路。

    “好主意。”赫敏在文人居羽毛筆店外停住腳步說道。

    “哪個傢夥是邁克爾.科納?”羅恩氣呼呼地問道。

    “黑皮膚的那個。”赫敏說道。

    “我不喜歡他。”羅恩不假思索地說道。

    “真讓我吃驚。”赫敏說道。

    “可是,”羅恩說道,“我還以為金妮喜歡哈利呢!”

    “金妮以前是喜歡哈利,但幾個月前她對他絕望了。當然啦,她並不是不喜歡你。”赫敏親切地對哈利補充道。

    “這支黑色和金色相間的很適合你,赫敏。”邦斯說道。

    “是很不錯,好吧,我想我就要這一支.....”赫敏說道。

    她向櫃檯走去,遞過去十五個西可和兩個納特,羅恩仍然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羅恩,”她轉身嚴厲地說道,“金妮正是因為這個才沒有告訴你她在談戀愛的,她就知道你一聽就炸。所以,看在老天的份上,別再對這事嘮叨個沒完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誰一聽見炸?我才不會為什麼事嘮叨個沒完呢.....”羅恩走在街上,還一直不出聲地嘀咕著。

    “可能嗎?”邦斯笑著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6 P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邦斯的小動作


    星期一的早晨,邦斯、羅恩和哈利一同下樓來到公共休息室時,現格蘭芬多的佈告欄上貼著一張大告示,大得蓋住了佈告欄上其他的一切——拍賣二手咒語書的單子、費爾奇定期提醒的校規、魁地奇球隊訓練日程、交換巧克力蛙畫片的條子、韋斯萊兄弟找人做試驗的廣告、到霍格莫德過週末的日期,以及失物招領告示上印著大黑體字,底下有一個看上去很正式的印章,旁邊是工整的花體簽名。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茲解散一切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茲定義,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指三名以上學生的定期集會。

    可向高級調查官(烏姆裡奇教授)請求重組。

    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如現有學生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而組建或參加任何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立即開除。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簽名:

    多洛莉絲姆裡奇

    “他們會關掉高布石俱樂部嗎?”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問他的朋友。

    “我想你們的高布石沒事。”羅恩陰沉地說道,把那個二年級學生嚇了一跳。“但我們可能不會那麼幸運了,是不是?”他問道。

    “這不是巧合,”他攥著拳頭說道,“她知道了。”

    “不可能。”羅恩馬上說道。

    “別猜測,我保證不是學生告的密,”邦斯笑著說道。

    “那會是誰?”哈利問道。

    “你們還記得那個全身綁滿繃帶的人嗎?”邦斯提示道。

    “有點印象,他好像還在喝火焰威士卡。”羅恩說道。

    “就是他告的密。”邦斯說道,“至於他是誰,你的父親會告訴你的。”

    “早上好!”赫敏走到他們身邊說道。

    “好什麼啊,你看。”哈利沒好氣地指著佈告說道。

    赫敏的目光順著告示迅下移,面容凝重起來。

    們去吃早飯吧,看看別人怎麼想......是不是所有學院都貼了?”

    “顯然是。”邦斯笑著說道。

    一進禮堂他們就看出烏姆裡奇的告示不僅貼在格蘭芬多樓內。禮堂裡有一種特殊的緊張氣氛,嘰嘰喳喳,異常紛亂,人們跑來跑去談論著看到的消息。邦斯他們剛坐下,納威、迪安、弗雷德、喬治、金妮就沖了過來。

    “你們看到了嗎?”

    “你認為她知道了嗎?”

    “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都看著邦斯。

    “難道你們都退縮了?”邦斯笑著問道。

    “不可能。”喬治說道。

    “級長們也要這麼幹嗎?”弗雷德望著羅恩和赫敏問道。

    “當然。”赫敏冷靜地說道。

    “厄尼和漢娜過來了,”羅恩回頭看著,“還有拉文克勞的那些小子和史密斯........”

    赫敏神色驚慌。

    “那些傻瓜現在不能過來,會顯得很可疑的——坐下!”她用口型對厄尼和漢娜說道,使勁打手勢讓他們坐回赫奇帕奇餐桌旁,“等會兒!我們——等會兒——再聊!”

    “我去告訴邁克爾,”金妮不奶粉地說道,一甩腿跳下凳子,“這個笨蛋,真是.....”

    當他們離開餐廳去上魔法史課時,羅恩陰鬱地說道:“我敢打賭烏姆裡奇在魔法史課上,她還沒有聽過賓斯的課.......我可以拿一切打賭她在那兒.....”

    “賭什麼,羅恩?”邦斯笑著問道。

    “開玩笑,別介意,夥計。”羅恩連忙說道。

    課堂上依舊是只有一位教師,那就是賓斯教授。他像往常一樣飄在他的座椅上方一英寸處,準備繼續他那關於巨人戰爭的嗡嗡說教。

    下課的時候,邦斯說道:“我有點事,你們在禮堂等我吧。”

    “什麼事?”羅恩提起書包問道。

    “一點小事,很快的。”邦斯笑著說道。

    赫敏遲疑了一下,然後轉身走開了。

    走在四樓的某個辦公室門口,邦斯敲了敲門,只聽見一個甜得膩的聲音喊道:“進來。”邦斯整了整長袍,走了進去。

    整個房間裡都蓋著帶花邊的罩布和臺布。還有幾隻插滿幹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單獨的小墊子上。一面牆上掛著一組裝飾性的盤子,每只盤子上都有一隻色彩鮮豔的大貓咪,各自脖子上戴著一個不同的蝴蝶結。這些東西讓人看上去十分噁心,但邦斯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上午好,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嗎?”烏姆裡奇眯著眼睛問道。

    這樣,我來這裡——是希望你能在這張表格上簽個名。”邦斯拿出一張表格遞給烏姆裡奇說道。

    烏姆裡奇接過表格低頭望去,說道:“不行,我認為——這是對你的目中無人的一種懲罰,相信在此之後,你會學會如何去尊重——”

    邦斯一揮手中的魔杖說道:“你再看看,上面並沒有不合理的,教授。”

    “是的,程式上非常合法......”烏姆裡奇恍惚地說道,“好的....我這就給你簽字......”

    隨著唰唰的聲音,烏姆裡奇在表格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並把表格還給了邦斯。

    “謝謝你,教授。”邦斯走出辦公室說道,了——還有——”他又一揮魔杖低聲說道:“一忘皆空。”

    烏姆裡奇坐在那眼神渙散,對什麼都不關心。

    接著,邦斯就把辦公室門關上了。

    “你去的時間可不短。”羅恩揉著已經吃飽的肚子說道。

    “沒辦法,有些事是非得去做不可的。”邦斯吃著牛肚說道。

    “你去做了什麼?”赫敏敏銳地問道。

    “做該做的事,你們以後會知道的。”邦斯喝了口肉湯說道。

    魔藥課上,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仍然坐在教室後排的老位子上。隨著斯內普關上地下教室的門、出重重的迴響,全班頓時肅靜下來。

    “大家會現,”斯內普用他那低沉的、譏諷的語調說道,“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邦斯看見烏姆裡奇精神恍惚地坐在那兒,腿上放著寫字板。

    “今天繼續配增強劑,你們會看到自己上節課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對,過了週末應該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揮起魔杖,“——在黑板上。開始。”

    烏姆裡奇一直都在角落裡心不在焉地記著筆記,直到快寫課的時候,她才起身從兩排桌子向斯內普走去,斯內普此刻正在俯身查看迪安的坩堝。

    “看來這個班學得相當深嘛,”她含糊地說道,“但我懷疑教他們這樣或那樣的藥劑是否可取。我想部裡會希望把它從課程裡刪掉的。”

    斯內普緩緩直起腰,轉身看著她。

    “現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課多久了?”她揉了揉額頭問道。

    “十四年。”斯內普的表情深不可測。邦斯注意到哈利在緊緊地盯著他,加了幾滴錯誤的液體,藥水出可怕的噝噝聲,由青綠變成暗紫。

    “你先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是不是?”烏姆裡奇問著斯內普。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道。

    “但沒有申請到?”

    斯內普撇著嘴。

    “顯而易見。”

    烏姆裡奇教授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

    “你進校以來多次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道,嘴唇幾乎沒動。他看上去很惱火。

    “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麼屢次拒絕用你嗎?”烏姆裡奇問道。

    “我建議你去問他。”斯內普生硬地答道。

    “我會的。”烏姆裡奇說道。

    “這有關係嗎?”斯內普眯著黑眼睛問道。

    “有啊,”烏姆裡奇說道,“部裡希望全面瞭解教師的——背景。”

    她轉身走開,坐回了那個角落。斯內普回頭看看哈利,兩人視線短暫相交,哈利急忙垂下眼看他的藥水,它現在已經凝結成汙濁不堪的一體,出一股沖鼻的橡膠燒糊的氣味。

    “又是零分,波特。”斯內普惡狠狠地說道,魔杖一揮清空了哈利的坩堝,“你給我寫一篇這種藥劑正確配製的文章,注明你錯在哪兒,為什麼會錯,下節課交上來,聽懂了嗎?”

    “聽懂了。”哈利憤怒地說道。

    “我建議你別去上占卜課了,哈利,這樣你就能抓緊時間把論文趕完。”邦斯說道。

    “你不能這樣,邦斯,哈利不應該蹺課的。”赫敏正色地說道。

    “聽聽誰在說話,你自己走出了占卜課的課堂,你恨特裡勞妮!”羅恩說道。

    “我不恨她,”赫敏高傲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她是個可怕的老師,一個真正的老騙子.......但哈利不應該蹺課的,那不好。”

    “難道你希望我整個夜晚都花在那該死的論文上?”哈利揚起眉毛問道。

    不是那個意思。”赫敏趕緊解釋道。

    “那不就得了。”邦斯說道,“偶爾逃蹺課沒什麼關係的,而且上這課完全是浪費時間。”

    “我聽你的。”哈利提著書包朝公共休息室走去。

    半個小時後,邦斯和羅恩坐在了占卜課那熱烘烘的、散著一股香水味的課堂上,特裡勞妮正帶著怒氣給他們《解夢指南》。

    “好了,開始吧!”特裡勞妮教授大聲說道,聲音尖得有點歇斯底里,“你們知道該幹什麼!難道我教得真有那麼差勁?你們連打開課本都沒有學會嗎?”

    全班同學除了邦斯以外都困惑地看著她。特裡勞妮怒衝衝地走回高背教師椅,被眼鏡片放大眼睛裡盈滿了憤怒的淚水。

    “她收到了調查結果。”邦斯笑著對羅恩說道。

    “教授?”帕瓦蒂.佩蒂爾小聲問道,“教授,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特裡勞妮教授叫了起來,聲音激動得直抖,“當然沒有!我受到了侮辱.....含沙射影...........毫無根據的指責.....但是沒有什麼不對,當然沒有.....”

    她顫抖地深吸一口氣,扭過臉去,憤怒的淚水從眼鏡下湧了出來。

    “我不提,”她哽咽道,“十六年兢兢業業.....顯然沒人注意到.....但我不應該受到侮辱,不應該!”

    “可是教授,誰在侮辱你呢?”帕瓦蒂怯生生地問道。

    “當權者!”特裡勞妮教授用戲劇般的低沉顫抖的聲音說道,“那些眼睛被世俗蒙蔽,不能見我所見,知我所知的人........當然,我們這些先知總是讓人害怕,總是受到迫害.....這是—們的命......”

    邦斯輕輕地哼了一聲,拉文德用鄙視的眼光瞄著邦斯。

    她哽咽了,用披肩角擦擦濕漉漉的臉龐,從袖子裡抽出一塊小繡花手帕,使勁地揩著鼻子,聲音就像皮皮鬼出的呸呸聲。

    “教授,”帕瓦蒂說道,“您是說.....是不是烏姆裡奇教授.....?”

    “別對我提那個女人!”特裡勞妮教授大喊一聲,跳了起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眼鏡片一閃一閃的,“請你們做作業!”

    餘下的時間她在班裡走來走去,眼鏡後還有淚水滴下,並不時地喃喃自語道。

    “.........乾脆辭職算了....這種侮辱......留用察看.....走著瞧....看她敢不敢......”

    “沒有魁地奇訓練了。”晚飯後安吉利娜對哈利說道。

    “難道她還沒批准我們重組嗎?”哈利十分震驚地問道。

    “沒有,她只說她還要考慮考慮。”安吉利娜痛苦地說道。

    “我建議你去找麥格教授,安吉利娜。”邦斯笑著說道。

    “這或許真的能行。”安吉利娜輕快地說道。

    “算啦,”赫敏說道,“往好的方面想想吧——你現在能放鬆一下了。”

    “這是好的方面?”羅恩翻著眼白說道,“屋子裡這麼吵,根本就靜不下心來。”

    “我們還是早點睡吧,我認為弗雷德和喬治的表演還要進行很長一段時間。”邦斯起身說道。

    “好主意。”哈利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7 P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主動


    因為下雨,課間休息可以留在室內。他們在二樓一間鬧哄哄的教室裡找了個座位,皮皮鬼在吊燈旁夢幻般地往上飄,時而朝某人頭頂上吹一滴墨珠。他們剛坐下,安吉利娜就從一堆堆聊天的學生中擠了過來。

    “我得到了批准!”她高興地說道,“重組魁地奇球隊!”

    “太棒了!”羅恩和哈利齊歡呼道。

    “是啊,多虧了邦斯的建議,我找了麥格教授,”安吉利娜滿面春風地說道,“我想她可能去求鄧布利多了——總之,烏姆裡奇只能讓步。哈!所以我請你們今天晚上七點到球場,行嗎,我們得補時間。你們難道沒有意識到離第一場比賽只剩三個星期了嗎?”

    她從他們身邊擠了過去,勉強躲過了皮皮鬼吹出的墨珠,墨珠落到了旁邊一個一年級的新生身上。

    “看看外面的天氣吧。”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看了看窗外,笑容在慢慢消失,窗戶玻璃被大雨打得一片模糊。

    “但願天會放晴。”

    “你認為可能嗎?”邦斯問道。

    “不大可能。”哈利悲哀地說道。

    “聚會的地方我已經找到了,在八樓,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面,時間是明晚八點鐘。你們能去通知下其他人嗎?”邦斯問道。

    赫敏似乎有些吃驚,但答應通知其他人。

    “哦,對了忘了提一句,如果安吉利娜說要訓練,你可以告訴她,明天她絕對會放棄那個念頭的。”邦斯補充道。

    “好的。”哈利說道。

    第二天晚上七點半,邦斯、羅恩、哈利和赫敏離開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邦斯手中握著一片古舊的羊皮紙。

    “你們太緊張了,放鬆點。”邦斯笑著說道。

    “費爾奇在哪?”羅恩問道。

    “三樓。”

    “洛麗絲夫人呢?”

    “五樓。”

    “那就好。”羅恩松了一口氣說道。

    “烏姆裡奇呢?”赫敏擔心地問道。

    “在她的辦公室裡。”邦斯說道,“好了,快走吧。”

    他們迅穿過走廊來到八樓的那個地方,即畫著傻巴拿巴試圖教巨怪跳芭蕾舞的巨幅掛毯前,對面是一段白牆。

    “到了,”邦斯低聲說道,一個被蟲蛀的巨怪停止了通打芭蕾舞教師,扭頭注視著他們。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哈利問道。

    “連續三次走過這段牆,集中精神想我們需要什麼。”邦斯說道。

    於是他們照此而行,走到白牆一端的窗戶處向後轉,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處再折回。羅恩眯著眼集中思想,赫敏小聲念念有詞,哈利雙手握拳目視前方,邦斯則微閉雙眼。

    當他們第三次轉身時,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門。羅恩盯著它,心存戒備。邦斯微笑著握住銅把手,拉開了門,帶頭走進了一間寬敞的屋子,裡麵點著火把,像地下教室裡的一樣。

    牆邊是一溜木質書架,地上沒有椅子,但放著綢緞樣的大坐墊。屋子的另一頭的架子上擺滿了窺鏡、探密器等各種儀器,還有一面有裂縫的大照妖鏡。

    “這些都是練昏迷咒的時候用到的。”羅恩用腳踢了踢坐墊,興奮地說道。

    “看看這些書!”赫敏激動地撫摸著一排排羊皮面大厚書的書脊,“《普通咒語及其解招》......《黑魔法詳解》..........《自衛魔咒集》.......哇.....”她回頭望著邦斯,臉上放出燦爛的光芒,“太棒了,邦斯,我們想要的東西應有盡有。”

    她立刻從書架上抽出一本《以毒攻毒集》,坐到最近的墊子上讀了起來。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邦斯轉身看見金妮、納威、迪安和帕瓦蒂到了。

    “哇,”迪安環顧四周,驚歎道,“這是什麼地方?”

    “等大家都到齊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邦斯笑著說道。

    八點鐘的時候,每個墊子上都坐了人。邦斯一揮魔杖,門被鎖好了,出了令人滿意的哢噠聲,大家安靜下來看著他。赫敏仔細地在《以毒攻毒集》的書頁上加上標記,把書放到一邊。

    “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就簡單的解釋一下。這裡就是我們今後的聚會地點,它有個很奇妙的名字——叫作‘有求必應屋’。”邦斯說道。“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提出來,我會儘量解答的。”

    “喂,邦斯,那是什麼?”迪安指著後排的窺鏡問道。

    “黑魔法探測器,”邦斯說道,“它們一般是用來顯示附近有沒有黑巫師或敵人活動,但不要太依賴這些儀器,因為高明的巫師能欺騙它們.....”

    “好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個人——”邦斯看見一隻手舉了起來,“有什麼事嗎,赫敏?”

    “我想我們應該選一個領導。”赫敏說道。

    “沒那必要,我們又不是起義,只是互相交流學習而已。”邦斯笑著說道。“還有——什麼,赫敏?”

    “我還覺得我們應該有個名稱,”她清晰地說道,手仍然還舉在空中,“這可以促進團結和加強集體精神,是不是?”

    “叫‘反烏姆裡奇聯盟’行嗎?”安吉利娜期待地問道。

    “或者叫‘魔法部都是小笨蛋’?”弗雷德提議道。

    “我想,”赫敏皺著眉頭望著弗雷德說道,“這個名稱最好不要讓人看出我們是幹什麼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外面安全地提到它。”

    “防禦協會?”秋說道,“簡稱d.a.,誰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不錯,”金妮說道,“它還可以表示‘鄧布利多軍’,那可是魔法部最害怕的,對吧?”

    一片低聲的贊許的笑聲。

    “好了,名稱也弄好了,你沒什麼事了吧,赫敏?”邦斯問道。

    “沒有了,哦,等等,紙條。”赫敏說道。

    “把它給我吧,我會保管好的。”邦斯伸出手說道。

    “噢,好吧。”赫敏說道。

    “很好,現在——”邦斯收好紙條說道,“我先要教你們的是最基本的一種魔咒,就是繳械咒。這是一個很有用的魔法——”

    “哦,擺脫,”紮卡賴斯抱著胳膊,瞪大眼珠說道,“我想除你武器對神秘人不起作用吧?”

    “那得看是誰去使用。”邦斯說道,一揮魔杖,紮卡賴斯的魔杖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

    史密斯呆呆地張大著嘴巴,望著手中空空的,再看了散落在遠處自己的魔杖,沒有出聲。

    “當然,如果你不屑於練它,你可以不學。”邦斯笑著說道。

    史密斯沒有說什麼,只是低著頭揀回自己的魔杖,呆呆的坐在墊子上。

    “好,如果你們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建議你們分組訓練下——兩人一組,哈利,你可以和赫敏、羅恩他們輪流練習。”邦斯說道。

    屋子裡頓時一片除你武器之聲,魔杖四處亂飛,打偏了的咒語機中了架子上的書籍,一本本書飛到了空中。邦斯在人群中走來走去,指導著人們的對與錯。時間就是這麼不眨眼的過去的,直到——

    “嘿,邦斯,”赫敏在屋子的另一頭喊道,“你注意到時間了嗎?”

    邦斯笑著望瞭望懷錶上——用魔杖噴出一聲停止,大家立刻停止了叫嚷“除你武器”,最後幾根魔杖劈裡啪啦地落到了地上。

    “非常好,”邦斯笑眯眯地說道,“大家都幹得不錯,但我們已經過了時間,今天就到這裡吧。下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

    “早點更好!”迪安急切地說道,大多數人點頭贊同。

    “別忘記你們某些人還有魁地奇訓練。”邦斯笑著說道。“到時候會安排好的,好了,快點走吧。”

    他又掏出活點地圖,仔細看了看,然後歸還給哈利。

    “真是太棒了,邦斯。”赫敏熱情地說道。

    “是啊!”羅恩熱烈地說道,他們正溜出門,看著它正在身後重新變回石頭。

    “你們先去睡覺吧,我有點事想跟赫敏單獨談談。”邦斯莊重地說道。

    “噢,好的。”哈利說道。說完就和羅恩先行離開了。

    “你想和我談些什麼?”赫敏隨意地問道。

    “沒什麼。”邦斯低語地說道,接著他做出了一個十分令人吃驚的舉動,他主動吻了赫敏。

    “你喜歡我嗎?”赫敏紅著臉說道。

    “你自己心裡清楚。”邦斯說道,“你不反對和我約會吧?”

    “什麼時候?”赫敏問道。

    “任何時候。”邦斯抱著赫敏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8 P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海格歸來


    十月在狂風暴雨中結束,十一月來臨了,每天早晨都是一層堅霜,冰冷的風切割著手和臉龐。天空和禮堂的天花板都變成了淡淡的藍灰色,霍格沃茨周圍的群山戴上了雪帽,城堡裡的氣溫下降了許多,課間在走廊上休息時,許多學生都戴著厚厚的龍皮手套。

    比賽那天的清晨天氣晴朗而寒冷,邦斯醒來的時候現羅恩坐在床上,雙目呆滯。

    “你沒問題吧?”邦斯穿著衣服問道。

    羅恩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我認為你只是需要吃點早飯,”哈利鼓勵地說道,“走。”

    他們走進禮堂時,裡面的人正迅滿起來,說話聲比往常更響,氣氛也更熱烈。他們走過斯萊特林餐桌時,聽見了一陣喧嘩。邦斯注意到幾乎每個斯萊特林都在銀綠相間的圍巾和帽子之外戴著一個皇冠狀的銀質徽章。上面寫著“韋斯萊是我們的王,”對此邦斯只是輕蔑的哼了一聲。

    他們在格蘭芬多的餐桌旁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這裡每人都金紅相間的圍巾和帽子。可是歡呼聲不僅沒使羅恩振作起來,倒似乎把他最後一點自信給吸走了。他頹然地坐在最近的一張凳子上,好像面前吃的不是早飯,是斷頭宴。

    “我這麼做准是瘋了,”他聲音沙啞地低聲說道,“瘋了。”

    “別胡說,”哈利嚴厲地說道,塞給他一些麵包,“你沒問題的,緊張是正常的。”

    “我是廢物,”羅恩說道,“我沒用的,我根本打不了球,我當初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聽邦斯的勸告?”

    “別洩氣,”哈利堅定地說道,“看看那天用腳救起的那個球,就連弗雷德和喬治都說——”

    “那是個意外,”羅恩可憐巴巴地小聲說道,“是撞上的——我從掃帚上滑了下去,你們都沒看見,我正在想辦法爬上去時,碰巧踢到了鬼飛球。”

    “哦,”哈利說道,“再來幾次這樣的意外,我們就贏定了,不是嗎?”

    赫敏和金妮坐在邦斯對面,戴著金紅色相間的圍巾、手套,還有玫瑰花結。

    “你感覺怎麼樣了?”金妮問羅恩,他正盯著碗中牛奶麥片的殘餘,似乎是在認真思考是否要把自己溺死在裡面。

    “他只是有些緊張。”哈利說道。

    “那是個好現象,我現他一點不緊張時考試就考得不好。”赫敏熱情地說道。

    “你們好。”一個夢囈般的聲音在他們身後說道,邦斯抬起來看見盧娜正從拉文克勞餐桌旁溜達過來。許多人在看著她,有的公然笑著指指點點。她弄了一頂獅子形狀的帽子,有真獅子那麼大,搖搖欲墜地戴在頭上。

    “我是支持格蘭芬多的,”盧娜不必要地指著她的帽子說道,“看看它會幹什麼.....”

    她伸手用魔杖敲了敲帽子,它張開大嘴,出一聲逼真的獅吼,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不錯吧?”盧娜快活地說道,“我本來想讓它吃一條像征斯萊特林的蛇,可是來不及格了。不管怎麼樣.....祝你們好運,再見!”

    她飄然而去,只見安吉利娜大步走了過來。

    “大家都準備好之後,”她說道,“我們直接去球場,查看情況,換衣服。”

    “我們一會兒再去,”哈利說道,“羅恩需要吃點早飯。”

    但是過了將近十分鐘,羅恩仍然沒吃下什麼。哈利拖著羅恩起身準備去更衣室,赫敏急忙把哈利拉到一邊說道,“別讓羅恩看到斯萊特林徽章上的字。”

    “羅恩,把這個塞進耳朵裡。”邦斯掏出兩團棉花樣的東西說道。

    “什麼?”羅恩精神恍惚地問道。

    “照我說的去做。”邦斯用不容質疑地語氣說道。

    “哦。”羅恩恍惚地回答道,一邊把棉花塞進自己的耳朵裡。

    比賽依舊如原來那般簡單的贏了,只是因為邦斯的那團棉花,使得斯萊特林的歌聲戰術沒有成功,羅恩在擋進第十三個球時,居然在掃帚上跳起了快步舞,真讓人吃驚的很。接下來就毫無懸念了,格蘭芬多在公共休息室裡舉行了歡慶聚會。幾乎每個人都在祝賀羅恩的出色表現,開始羅恩還有點害羞比較理智的坦白,到後來,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赫敏露出厭惡的表情說道,“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別在意這點了,畢竟我們贏了比賽。”哈利樂呵呵地說道。

    “你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真叫人受不了。”赫敏瞥著眼望著羅恩說道。

    “算了,我們離開這裡吧,太吵了。”邦斯建議道。

    “去哪?”哈利問道。

    “去見海格怎麼樣?”邦斯笑著問道。

    “他回來了?”哈利被黃油啤酒哽住了問道。

    “你說呢?”邦斯望見羅恩在大口大口地灌著黃油啤酒說道。

    哈利沖到男生宿舍去拿隱形衣和活點地圖,他的動作那麼快,以至於邦斯和赫敏都來不及上樓換件衣服。

    “我們不帶上羅恩,就讓他放縱點吧,再說你認為他這樣子能走出城堡嗎?”邦斯說道。

    他們爬出肖像洞口,匆匆鑽進隱形衣。然後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下許多級樓梯,時而停下來在地圖上查看一下費爾奇和洛麗絲夫人的蹤影。當他們躡手躡腳地穿過門廳,來到靜悄悄的雪地上。看到前面那一小方金色的燈光和海格煙囪上嫋嫋的青煙,哈利加快了步伐。邦斯抽出魔杖擦拭著地上的腳印,哈利認為是多此一舉。

    接著他們激動地踏著積雪走到木門前,哈利舉手敲了三聲,一條狗在裡面狂吠起來

    “海格,是我們!”哈利對著鑰匙孔叫道。

    “應該想到的!”一個粗啞的聲音說道。“剛回來三秒不到.....讓開,牙牙.....讓開,你這條瞌睡蟲......”

    撥門閂的聲音,門吱嘎吱嘎地開了,門縫中露出了海格的腦袋。

    赫敏尖叫起來。

    “天娜,小點聲!”海格急忙說道,他越過他們的頭頂使勁張望,“在隱形衣裡,是不是?進來,快進來!”

    “對不起!”赫敏低聲說道,三人從海格身邊擠進屋裡,扯下隱形衣服,讓他能看見他們,“我只是——哦,海格!”

    海格的頭亂糟糟的,上面結著血塊,他的左眼腫成了一條縫,又青又紫,臉上和手上傷痕累累,有的還在流血,他動作很小心,似乎身上有幾骨頭斷了,他顯然剛剛到家,一件厚厚的黑色旅行斗篷搭在椅背上,一個裝得下幾個小孩的大背包靠在牆邊。有正常人兩倍高、三倍寬的海格一瘸一拐地走向火爐,在火上擱了一個銅水壺。

    “你還好嗎?”哈利問道,牙牙正圍著他們又蹦又跳,想舔他們的臉蛋。

    “我說了,沒事。”海格固執地說道,“來杯茶嗎?”

    “算了吧,”邦斯笑著說道,“看你的樣子!”

    “跟你們說了我很好。”海格說著直起腰,想給他們倒茶,但疼得直皺眉頭,“啊,看到你們真高興——暑假過得不錯吧,是不是?”

    “海格——你遭到了襲擊了嗎?”赫敏問道。

    “我最後再說一遍,沒事兒!”海格一口咬定說道。

    “如果我們哪一個的臉變成一團肉醬,你認為會沒事嗎?”赫敏反問道,“你應該去讓龐弗雷夫人看看,有些傷口看上去很危險。”她補充道。

    “我會處理的,行了吧?”海格威嚴地說道。

    他走到小屋中間那張巨大的木桌前,揭去桌上的一塊茶巾,下麵是一條帶血的生肉,綠瑩瑩的,比普通的汽車輪胎要大一點。

    “你不會吃那個吧,海格?”哈利問道,“好像有毒。”

    “它就是這個樣子,是龍肉,”海格說道,“我沒打算吃它。”

    他拎起龍肉,敷在自己的左臉上,綠色的血滴到他的鬍子上,他滿意地哼哼一聲。

    “好些了,它有鎮痛的作用。”

    “你能告訴我們你遇到了什麼嗎?”哈利問道。

    “不行,哈利,這是絕對機密,不能告訴你們,拿我的工作都抵不了這責任。”

    “是巨人打了你吧,海格。”邦斯笑著說道。

    海格的手一松,龍肉咕唧滑到了他的胸口。

    “巨人?”海格在龍肉滑到皮帶之前把它抓住,重新敷到臉上,“誰說巨人了?你們跟誰聊過?誰告訴你們——誰說我——啊?”

    “你說呢,海格?”邦斯繼續笑著問道。

    海格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哼了一聲,“沒見過像你們這麼大的孩子知道這麼多不該知道的事兒,”他嘟噥著,“我不是誇你們。有人管這叫——包打聽。多管閒事。”

    “這麼說,你真的去找巨人了?”哈利問道。

    “去了。”海格嘟囔道。

    “找到他們了?”赫敏問道。

    “老實說,他們並不那麼難找,”海格說道,“個頭大嘛。”

    “他們在哪兒?”哈利問道。

    “山裡。”海格含糊地回答道。

    “那為什麼麻瓜沒有——”

    “不是沒有,”海格低沉地說道,“只是他們的死因總是被說成登山事故,對不對?”

    “那你都幹了些什麼,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回來?”哈利問道。

    “好吧——我們是按照鄧布利多的吩咐,你知道的——我和奧利姆,就是馬克沁夫人一起去跟巨人聯繫,因為鄧布利多猜測神秘人正在拉攏他們。”海格說道。

    “那麼你們成功了嗎?”哈利問道。

    “沒有,成功的話,西部就不會起那麼大的颶風了不是。”海格悲哀地說道,“神秘人比我們先一步派出食死徒接觸巨人,要不是奧利姆,我可能都出不來了。”

    “那你為什麼在那呆裡那麼久?”赫敏敏銳地問道。

    “而且你還沒有解釋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海格。”哈利指著海格那被血污的面孔。

    “我——”

    海格的話被一陣突然的敲門聲淹沒了。赫敏倒吸了一口氣,牙牙叫了起來,邦斯看見一個矮胖的身影在薄窗簾上晃動。

    “是她。”哈利低聲說道。

    “快鑽進來!”赫敏急忙抓起隱形衣披在大家身上。三人挨挨擠擠地退到一個角落裡。牙牙對著門口狂吠。海格似乎完全不知所措。

    牙牙在跳著抓門,海格用腳把它推開到一邊,拉開了門。

    烏姆裡奇站在門口,穿著她的那件綠花呢斗篷,戴著一頂一樣顏色的帶耳扇帽子。她撅著嘴,身體後仰,好看到海格的臉,她還不到他的腰部呢。

    “這麼說,”她說得又慢又響,好像對聾子講話似的,“你就是海格,對吧?”

    沒等海格回答,她就走進屋去,癩蛤蟆滴溜溜亂轉。

    “走開。”她揮著皮包對牙牙喝道,因為它跳到她跟前,想舔她的臉。

    “呃——我不想沒禮貌,”海格瞪著她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的名字叫多洛莉絲.烏姆裡奇。”

    她掃視著小屋,癩蛤蟆眼到處亂瞄。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海格好像徹底搞糊塗了,“我以為你是魔法部的——”

    “對,我是對部長負責的高級副部長。”烏姆裡奇打斷海格的話說道。她開始在屋裡走來走去,注意著每個細節,從牆邊的背包到搭在那兒的黑色旅行斗篷。“我現在是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

    “你很勇敢,”海格說道,“現在沒多少人肯教這個了——”

    “——兼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烏姆裡奇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那是什麼?”海格皺著眉頭問道。

    “你怎麼了,這些傷痕是怎麼回事?”她問道。

    海格趕緊把龍肉從臉上拿了下來,邦斯認為這是個愚蠢的行為,因為他眼睛周圍的淤腫和血塊都露出來了。出了點事故。”他無力地說道。

    “什麼樣的事故?”

    “我——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她冷冷地重複道。

    “是的,被.....被朋友的掃帚絆的。我自己不會飛。看我這塊頭,我想沒有任何一把掃帚能載得了我。我朋友養神符馬,不知道你見過沒有,大牲口,帶翅膀的,我騎過那麼一回——”

    “你去哪兒了?”烏姆裡奇打斷海格的胡扯。

    “我去哪兒——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魔法部需要瞭解霍格沃次的最新動向。”烏姆裡奇說道。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你無權過問,哪怕是魔法部也不行。”海格咆哮道。

    烏姆裡奇望了海格片刻,然後她把皮包往臂彎里拉了拉說道:“我自然會向部長報告你這麼晚回來。”

    海格只是點了點頭。

    “你還應該知道,作為高級調查官,我有個不幸但必要的任務,就是調查其他教師的教學。所以我敢說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她猛然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要調查我們?”海格望著她的後背茫然地問道。

    “對,”烏姆裡奇手放在門把上,回頭看著他,輕聲說道,“部長決心清除不合格的教師,海格。晚安。”

    她出去了,啪地把門帶上。邦斯想掀開隱形衣,赫敏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她耳語道,“她可能還沒走。”

    “已經走了,相信我。”邦斯扯下隱形衣輕聲說道。

    “她回城堡去了。”海格從窗簾的縫裡望著說道,“邪門......她還要調查別人?”

    “是啊,”哈利說道,“特裡勞妮已經留用察看了......”

    “那麼.....海格,你打算在課上讓我們幹什麼?”赫敏問道。

    “哦,別擔心,我準備了一大堆內容,”海格興致勃勃地說道,又從桌子上拿起龍肉敷在眼睛上,“我為你們專門留了一些生物。等著吧,它們非常特別。”

    “特別在哪裡?”赫敏試探性地問道。

    “不能說,”海格快活地說道,“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可是,海格,”赫敏一著急,就顧不得掩飾了,“烏姆裡奇會挑毛病的,要是你課上用太危險的——”

    “危險?”海格似乎覺得好笑,“別說傻話了,我不會給你們危險的東西的!我是說,它們能照看好自己——”

    “但是,海格,如果你要通過烏姆裡奇的檢查,你就必須教我們怎麼樣尋找龐洛克,怎麼樣區分刺佬兒和刺蝟等等!”邦斯說道。

    “可是那不大有趣,邦斯,”海格說道,“我準備的東西可神奇多了,我養了好多年了,我想全英國大概只有這一批馴養的——”

    “求求你.....海格.....”赫敏絕望地說道,“烏姆裡奇在找藉口除掉她認為跟鄧布利多關係密切的教師,求求你,教點平常的吧.....”

    但海格只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好了,今天夠累的,天也很晚了。”他輕輕拍了拍赫敏的肩膀,邦斯及時拖住,搞得他們倆都跌在了地上,曖昧極了。

    “哦——真對不起——”揪著赫敏的袍領把她拉了起來,邦斯則在哈利幫助下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邦斯?”赫敏問道。

    “還行,只是多了點灰。”邦斯拍了拍袍子說道。

    “我感覺海格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哈利在路上說道,他們正踏著漸漸加厚的積雪走回城堡。

    “那我明天再來,”赫敏堅決地說道,“必要的話我會幫他備課,解雇特裡勞妮我不會在乎,但她不能趕走海格!”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9 P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找回自己


    星期天的早上,邦斯和赫敏穿過兩英尺深的積雪走向海格的小屋利和羅恩本打算跟他們一起去的,但他們的“家庭作業山”又增加到了駭人的高度,所以兩位活寶不得不留在公共休息室裡抄著邦斯的作業。

    大約在午飯前,邦斯才和赫敏從海格那趕回來。

    “怎麼樣?”哈利抬起頭問道,“你們幫他備好課了嗎?”

    “我們已經盡力了,”邦斯說道,抽出魔杖指著赫敏的袍子揮舞,接著袍子慢慢變幹了。

    “謝謝你,邦斯。”赫敏微笑著說道。“我們去的時候他不在,我們在門外足足等了半小時左右,他才從林子裡走出——”

    羅恩呻吟了一下,“他在那兒養了些什麼?他說了嗎?”羅恩問道。

    “沒有,”赫敏苦惱地說道,“他說他要給我們一個驚喜。我想說明烏姆裡奇的情況,可他就是聽不進去。他一個勁兒說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願意研究刺佬兒而放棄客邁拉獸—猜他估計沒有客邁拉獸。”看到哈利和羅恩驚恐的表情,她趕緊加了一句:“但他不是沒有試過,他說那是因為他很難弄到客邁拉獸的蛋.....我和邦斯對他講了很多,用格拉普蘭的教法會更有利。可是他一點都沒聽進去。你們知道的,他有些怪怪的,還是不肯說他是怎麼受傷.....”

    海格第二天出現在教工桌旁時,並不是所有學生都反應熱情。弗雷德、喬治和李等人熱烈歡呼,沖到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之間的過道上,拉著海格巨大的手掌握了又握。另外一些人,像帕瓦蒂和拉文德等則鬱悶地交換著眼色,搖著頭。

    星期二,邦斯他們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等在林子邊上的海格走去。海格的樣子仍然不讓人放心,星期六夜裡紫色的傷痕現在顯露出黃綠色,有些傷口好像還在流血。仿佛是為了完成這幅不祥的畫面,海格肩膀上還扛著半頭死牛。

    “我們今天在這兒上課!”海格愉快地對學生們說道,把頭朝身後的黑林子一擺,“林子裡密了點兒!不過,它們喜歡黑暗.....”

    “什麼東西喜歡黑暗?”瑪律福尖聲問道。

    “都準備好了嗎?”海格快活地掃視著全班說道,為你們五年級留了一堂林中考察課,想讓你們看看這些生物在自然環境中的生活。我們今天要學習的生物非常稀有,我想我可能是全英國唯一一個馴服它們的人——”

    “你肯定它們被馴服了?”瑪律福驚恐地問道,“反正這不會是你第一次把野獸帶到課堂上,對吧?”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都小聲附和道,有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好像也覺得瑪律福說的不無道理。

    “當然馴服了。”海格皺起了眉頭,把肩膀上的死牛朝上提了提。

    “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瑪律福問道。

    “不關你的事!”海格惱火地說道,“現在如果你問完了愚蠢的問題,就跟我走!”

    他轉身大步走進森林。大家似乎都不大願意跟進去。邦斯望瞭望四周膽怯的人,搖了搖頭率先跟在海格的後面。

    走了大約十分鐘,來到了一處林木茂密、略如黃昏的地方,地上沒有一點雪。海格把牛放到地上,退後了幾步,轉身面對著全班同學。許多人都用樹幹做掩護,緊張地東張西望,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似乎在防備隨時受到的襲擊。

    “靠攏,靠攏。”海格鼓勵地說道,“現在,它們會被肉味引來,但我還是叫它們一聲,因為它們喜歡聽到我叫。”

    他轉過身,搖搖腦袋甩開擋在臉上的頭,出一種古怪的、尖厲的叫聲,在幽暗的林子裡迴響,像是巨鳥的鳴叫。沒有人笑,大部分人似乎都嚇得不敢出聲。

    海格又叫了一聲,一分鐘過去了,學生們一直在緊張地窺視四周,不知道會出現。當海格第三次甩開頭、擴張他那寬大的胸脯時,邦斯輕聲說了句:“來了。”

    一對亮的白眼珠在那邊漸漸變大,隨後是龍一樣的臉骼畢露的身體,一匹巨大的、帶翼的黑馬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它朝學生們看了幾秒,甩了甩長長的黑尾巴,然後低下頭開始用尖牙撕咬死牛。

    羅恩東張西望地問道:“海格怎麼不叫了?”

    大部分同學也帶著像羅恩一樣困惑而緊張的表情,但就是看不到站在眼前的黑馬。

    來了一位!”海格自豪地說道,第二匹黑馬從林中出現了,收起皮革一樣的翅膀,低頭貪婪地吃起生肉,“現在.....有誰看見了,舉個手。”

    “對不起,”瑪律福譏諷的口氣說道,“我們到底應該看什麼?”

    海格指了指地上的死牛作為回答。全班盯著它看了幾秒鐘,有幾個人倒吸了口冷氣,帕瓦蒂尖叫起來。邦斯知道為什麼:一塊塊肉自動被剝離,憑空消失,看上去一定十分詭異。

    “什麼東西?”帕瓦蒂退到離她最近的一棵樹後,恐懼地問道,“什麼東西在吃它?”

    “夜騏,”海格自豪地說道,赫敏在邦斯旁邊領悟地一聲,“霍格沃茨裡有一大群呢。現在,有誰知道——?”

    “可是它們非常、非常不吉利!”帕瓦蒂插嘴說道,看上去很驚恐,“會給看到它們的人帶來各種可怕的災禍,特裡勞妮教授有次跟我說過——”

    “不不不,”海格笑道,“那只不過是個迷信,沒有什麼不吉利的,它們很聰明也很有用。當然,這一群沒有多少事可幹,主要也就拉拉學校的馬車,除非鄧布利多要出遠門但又不想用幻影移形—來了一對——”

    又有兩匹馬悄然顯現了,其中一匹從帕瓦蒂身旁擦過。她嚇得渾身抖,緊緊抱住樹幹說道:“我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旁邊經過。”

    “別害怕,它不會傷害你的。”海格耐心地說道,“現在,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有人看得見,有人看不見?”

    赫敏毫不例外地舉起了手。

    “你說。”海格對她一笑說道。

    “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夜騏。”她說道。

    “對了,”海格嚴肅地說道,“格蘭芬多加十分。夜騏——”

    烏姆裡奇來了。她站在離邦斯幾英尺遠的地方,仍然是綠帽子、綠斗篷,手拿寫字板。沒聽過假咳的海格有點擔心地望著旁邊的一匹夜騏,顯然以為是它出的聲音。

    好!”海格微笑道,現了怪聲的來源。

    “你有沒有收到我早上送到你小屋的字條?”烏姆裡奇還是像她前一次對海格說話時那樣,說得又慢又響,似乎對方是只不過是個智力低下的巨怪,“說我要來聽你的課。”

    到了,”海格爽朗地說道,“很高興你能找到這個地方!你看——不知道——你能看見嗎?我們今天講夜騏——”

    “對不起,”烏姆裡奇把手放在耳朵邊握成杯子形狀,皺著眉頭大聲說道,“你在說什麼?”

    海格顯得有些疑惑。

    騏!”他響亮地說道,“大馬—翅膀的,你不知道?”

    他急切地把粗胳膊撲扇了幾下。烏姆裡奇在寫字板上邊寫邊念道,“要靠......笨拙的......手勢......”

    格說道,轉身面向學生,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慌亂,說到哪兒了?”

    “似乎.....記性....很差.....”烏姆裡奇說道,聲音響得出奇。瑪律福的樣子好像生日提前到來了似的,赫敏則氣得漲紅了臉。

    格不安地說道,“對了,我正要告訴你們這一群是怎麼來的。這個,開始只有一匹公馬和五匹母馬。這個叫烏烏,”他拍了拍最先出現的那匹,“是我最喜歡的,這個林子裡出生的第一匹——”

    “你知不知道,”烏姆裡奇高聲打斷他,“魔法部已經把夜騏列為‘危險動物’?”

    海格笑著說道:“夜騏不危險!當然,要真給惹街了,它們可能會咬你——”

    暴.....表現出.....快意.....”烏姆裡奇又在寫字板上寫道。

    是的!”海格說道,有點著急了,“我是說,狗還會咬人的,對吧——夜騏只是因為死人的關係名勝不好——人們過去錯誤的以為它會不吉利,這只是無知。”

    烏姆裡奇沒有回答。她記完最後一筆,抬頭看著海格,依舊又慢又響地說道:“請像往常一樣繼續講課,我要在學生當中”——她指著一個個學生——“走一走。”——她做出走路的樣子,瑪律福和潘西在偷偷地笑。“提點問題。”她又指著自己的嘴巴,表示說話。

    海格瞪著她,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麼以為他聽不懂正常的英語。赫敏眼中含著憤怒的淚花。

    “好了,別哭了,她會手到懲罰的。”邦斯抱著赫敏安慰道,“相信我,別哭了。”

    “你覺得,”烏姆裡奇清脆地問潘西,“你能聽懂海格教授講話嗎?”

    “不能.....因為......聽起來.....很多時候.....像嗚嚕嗚嚕.....”

    烏姆裡奇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海格臉上幾小塊沒有青紫的皮膚一下子紅了,但他努力裝做沒有聽見潘西的話。

    個......夜騏是個好東西。對了,當它們被馴服之後,你們就不會迷路了。方向感好得驚人,只要告訴它們你想去哪兒——”

    “當然啦,得假定他們能聽懂你的話。”瑪律福大聲說道。

    “看來你父母的死並沒有使你很難過,瑪律福;或者換個說法,你的內心大概因繼承了偌大的家產而感到愉快吧。”邦斯諷刺道。哈利和羅恩大笑起來。

    “你怎麼能隨便侮辱別人的父母?”烏姆裡奇說道。

    “難道你想幫一對食死徒夫婦辯護?莫非你和他們生前的時候有著很不同尋常的關係?還是說魔法部已經墮落了與食死徒為伍了?”邦斯譏諷地說道。

    “你這是**裸的污蔑。”烏姆裡奇氣憤地說道。

    “只許你無中生有,就不許我實事求是了,莫非這就是魔法部的做法?難道斯克林傑沒告訴你該怎麼做嗎?”邦斯冷漠地說道。

    好。”烏姆裡奇望著邦斯說道,我去見校長。”

    “樂意至極。”邦斯譏笑地說道。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鄧布利多辦公室入口處的石獸跟前。

    “滋滋蜜蜂糖。”烏姆裡奇帶著怒氣地說道。

    石獸活過來跳到一邊,後面的牆壁裂成兩半,露出一段不斷上升的石樓梯,好像一架螺旋形的自動扶梯。三人踏上樓梯,牆壁在他們深厚哢嚓合攏。他們轉著小圈上升,來到那一扇閃閃光的櫟木門前,門上有獅身鷹形狀的銅門環。

    烏姆裡奇沒有禮貌的直接推門而入,邦斯跟了上前。

    你,烏姆裡奇教授......還有.....啊。”

    鄧布利多坐在他書桌後面的高背椅子上,正讀著一本叫作《今日變形指南》的書。他穿著淡紫色的長袍,銳利地藍眼睛掃視著他們。斯內普坐在一張椅子上,黑色的眼睛眯了起來。

    “校長,本來我是不打算來找你的。但是這孩子又一次出言不遜,所以我覺得還是來找你比較妥當。”烏姆裡奇說道。

    “你不是有第二十四號教育令嗎?”斯內普挖苦地說道。

    “但我認為簡單的關禁閉是無法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烏姆裡奇說道。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邦斯?”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邦斯問道。

    “.........具體經過就是這樣的,我承認我今天有些失態了,教授。”邦斯歉意地說道。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多洛莉絲?”鄧布利多帶著怒意問道。

    “你們,好啊,看來你真得決心與魔法部為敵了。”烏姆裡奇惱羞成怒地說道。說完就轉身甩門走出辦公室。

    “告誡你一句話,多洛莉絲。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先得學會如何去尊重別人。”鄧布利多望著她的背影說道。

    “你認為她可能嗎?”斯內普諷刺地說道。

    “不大可能。”邦斯坐在斯內普旁邊說道。

    “你最近的行為有些不理智了,邦斯。”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道。

    “我把那東西給解開了,我不想再過那種活死人的日子了。”邦斯望著鄧布利多說道。

    “你準備放開自己的情感了?”鄧布利多問道,“你已經決定敞開自己的胸懷嗎?”“——非常好。”鄧布利多贊許地補充道。

    “是的,我想我現在需要做回真正的自己了。”邦斯笑著說道。

    “在你們打斷我們之前,我正在和西弗勒斯商討怎麼才能不引起伏地魔的注意而幹掉那條蛇。”鄧布利多輕快地說道。

    “想出了方案沒?”邦斯笑著問道。

    “如果你們不唐突的出現,或許已經想出了。”斯內普撇了撇嘴說道。

    “不錯的藉口,先生。”邦斯說道。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或者想法之類的嗎?”鄧布利多徵求地望著邦斯問道。

    “韋斯萊先生還在那裡為鳳凰社放哨吧?”邦斯問道。

    “不錯。”鄧布利多鼓勵地說道。

    “在十二月的某一天,韋斯萊先生會因為放哨打了盹而被伏地魔派遣的那條蛇咬到。”邦斯說道。

    “那麼你怎麼認為呢,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問道,“是在層層包圍之中冒暴露身份的危險去幹掉那條蛇,還是小心翼翼地埋伏在那等它自投羅網?”

    “我更傾向於後者,先生。”斯內普說道。

    “和我想的一樣。”鄧布利多歡快地說道,“這麼一來就簡單多了。”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下樓吃午飯了,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正好,我們一起去吧。”鄧布利多樂呵呵地說道,“你也來吧,西弗勒斯。”

    斯內普沒有說什麼,只是任由鄧布利多拽著胳膊走出了辦公室。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29 PM

正文 第七十六 醫院


    十二月帶來了更多的雪,也給五年級的學生帶來了雪崩般的家庭作業著耶誕節的臨近,羅恩和赫敏的級長工作越來越繁重。他們要負責監督裝飾城堡(“你去掛彩帶,皮皮鬼卻抓著另一頭想把你勒死。”羅恩說道),壓迫照看課間因為天冷而待在室內的一二年級的學生(“他們的臉皮真厚,我們當年絕對沒有那麼的放肆。”羅恩抱怨道),還要個費爾奇輪班在走廊裡巡視,因為費爾奇懷疑節日中打架可能會有所增多(“那老傢夥腦子裡只有大糞彈。”羅恩氣憤地說道)。赫敏忙得沒工夫織小精靈帽,很著急,她只剩下最後兩頂了。

    些我還沒有解放的可憐的小精靈,耶誕節只好待在這裡,因為帽子不夠了!”

    邦斯不忍心叫她面對現實,便低頭看著那些有趣的書。赫敏過節的時候要跟父母去滑雪,羅恩覺得非常有趣,因為他從沒聽說過哦麻瓜把木條綁在腳上從山上滑下去。羅恩本來打算邀請邦斯和哈利去他家的,直到——

    “哈利!哈利!”

    “醒醒,哈利!”

    “他病了嗎?”一個驚恐的聲音說道,“要喊人嗎?”

    需要,納威。”邦斯安慰道。

    羅恩站在床前,驚嚇般地望著哈利抱著自己的額頭蜷縮在床邊嘔吐。

    “你爸爸,”哈利氣喘吁吁地說道,胸口起伏著,“你爸爸......羅恩.........出事了........死了.......”

    “什麼?”羅恩沒聽明白的問道。

    “你爸爸!他被咬了,很嚴重,到處都是血.......蛇被人殺了.......他氣憤極了..........”

    來,哈利,我們去見校長。”邦斯扶著哈利說道。

    “可是,哥們兒,”羅恩將信將疑地說道,是在做夢.......”

    “不是!”哈利揮舞著雙手狂暴地說道,“不是夢....不是一般的夢.....我在那兒,我看到了......”

    “哈利,如果你還這麼激動的話,我很難和你一起去見校長了。”邦斯玩笑般地說道。

    見鄧布利多。”哈利說道。

    “來吧,一起吧,羅恩。”邦斯扶著哈利下樓時,說道。

    “聽著,這很荒唐......”羅恩驚恐地說道,“這只是個夢......”

    “夢也有可能是真實的,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遲疑了一下,便和哈利跟著邦斯一同鑽出肖像洞口,沿著胖夫人那道灑滿月光的走廊而行。路上遇見了洛麗絲夫人,它把燈泡般的眼睛轉向他們,出微弱的嘶嘶聲,邦斯一揮魔杖,洛麗絲夫人四肢併攏倒在地上,響得出奇。

    “它沒死吧?”羅恩問道。

    “沒有,只是簡單的石化咒罷了。”邦斯說道。

    幾分鐘之後,他們來到那一扇閃閃亮的櫟木門前,門上有個獅身鷹形狀的銅門環。

    雖然早已經過了午夜,屋裡卻傳出說話聲,亂哄哄的,好像鄧布利多在招待至少一打人。

    邦斯敲了敲門,說話聲嘎然而止,好像被關掉了似的。門自動開了。邦斯令著哈利和羅恩走了進去。

    屋裡此時半明半暗,桌子上那些古怪的銀制儀器靜靜地待著,而不是像往常那樣嗡嗡轉動,吐出陣陣煙霧。牆上歷屆校長的肖像都在鏡框裡酣睡。門後面,一隻美麗的鳳凰正把頭藏在翅膀下麵打著瞌睡。

    “晚上好,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們好,哈利,你想說些什麼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我在睡覺,”哈利說道,“我看到了它生了......”他深深吸了口氣,“羅恩的爸爸——韋斯萊先生被大蛇咬了——還有那條蛇被人殺了,他憤怒極了。”

    他說完後,鄧布利多向後一口,凝視著天花板問道:“你是怎麼看到的?”

    不知道,”哈利惱火地說道,“在我的腦子裡吧——”

    “你誤會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我是說——你記不記得—到襲擊時你在什麼位置?你是站在受害者旁邊,還是像天上的白雲那般俯視這一幕?”

    “我就是那條蛇,”哈利說道,“我都是從蛇的角度看到的........”

    “三位請坐一會兒,”鄧布利多一揮魔杖,魔杖頭部噴射出一隻銀白色的鳳凰,飛過辦公室大門,不見了。又一揮魔杖,空中一下變出三把軟背靠椅。

    接著鄧布利多在邦斯和羅恩身後的一個櫃子裡摸索著,找出了一個熏黑的舊茶壺,小心地放在桌上。他舉起魔杖,念了聲“門托斯”,茶壺顫動了一會兒,出奇異的藍光,然後漸漸靜止,又變得烏黑。

    鄧布利多走到一幅畫像前,這是一個留著山羊胡,長著一幅聰明的男巫。他身著銀綠相間的斯萊特林服裝,似乎睡得很香甜,都沒聽見鄧布利多在叫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現在牆上的畫中人都不再裝睡了,他們在畫框中走來走去,好看得更清楚些。聰明相的男巫繼續裝睡時,他們有些人也開始叫喚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他裝不下去了,便誇張地動了一下,睜大眼睛。

    “有人叫我嗎?”

    “我需要你再去你的另外一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道,“我又有一個消息要傳達。”

    “又要到我的那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尖聲說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行,鄧布利多,我今晚太累了.......”

    “不服從,先生!”一個紅鼻子大胖男巫揮著拳頭吼道,“不遵守職責!”

    “我們有義務為現任的霍格沃茨校長效力!”一個看上去體質虛弱的老男巫喊道,“不害臊,菲尼亞斯!”

    “需要我來說服他嗎,鄧布利多?”一個目光精明的女巫舉起一根極粗的魔杖,好似樺樹條。

    吧,”菲尼亞斯帶著無奈地語氣說道。

    “你要告訴他,亞瑟.韋斯萊受了重傷,其夫人、兒女、邦斯.福萊以及哈利.波特都很快會去他家。明白嗎?”鄧布利多說道。

    “亞瑟.韋斯萊受了傷,老婆孩子、邦斯.福萊和哈利.波特要來。”菲尼亞斯懶洋洋地說道,好吧.......”

    他從畫框中溜了出去,這時書房的門開了,弗雷德、喬治和金妮由麥格教授領了進來,三人都還穿著睡衣,頭淩亂,神色驚恐。

    “哈利——怎麼回事?”金妮害怕地問道,“麥格教授說你看到爸爸受傷了——”

    “你父親在為鳳凰社工作時受了傷,”鄧布利多不等哈利開口就說道,“他已經被及時送往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了。我現在要把你們送回小天狼星的住處,那裡比陋居更方便去醫院,在那裡你們會見到你們的母親。”

    “我們怎麼過去?”弗雷德憂心忡忡地問道,“用飛路粉嗎?”

    布利多說道,“飛路粉此刻不安全,網路被監視了。你們要用門鑰匙。”他指了指桌子上那個看上去很無辜的舊茶壺。“現在只要等菲尼亞斯回來.......我想確保沒有危險再把你們送去——”

    “他說歡迎,”鄧布利多身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那個叫菲尼亞斯的男巫重新出現在斯萊特林的旗幟前。“我的玄孫有留人住宿的怪癖......”

    “來吧,”鄧布利多對著邦斯和大家說道,有人來之前.......”

    邦斯等人圍到鄧布利多桌前。

    “你們都用過門鑰匙吧?”鄧不利多問道,大家點點頭,每個人都把手放到黑茶壺上。樹三三。”

    邦斯感到腰後面猛地被一扯,地面從他腳下消失了,他的手緊緊沾在茶壺上,跟其他人碰撞著,在旋轉的色彩和呼呼的豐盛中飛前進,茶壺一直牽引著他們,然後——

    他的腳突然撞到地面,震得他膝蓋微微彎曲。茶壺嘩啦落地。

    邦斯剛直起身便看見小天狼星疾步向他們走來,顯得很焦慮。他沒刮鬍子,還穿著白天的衣服。

    “你們還好嗎?”他伸手拉起金妮問道。

    “不好,”弗雷德說道,“媽媽來了嗎?”

    “她可能還不知道,”小天狼星說道,“重要的是在別人現之前你們就得轉移。我想鄧布利多此刻正在通知莫麗。”

    “我們要去聖芒戈醫院,”金妮著急地說道,看了看她的哥哥們,他們當然還穿著睡衣,“小天狼星,你能借我們幾件斗篷什麼的嗎?”

    “等等,你們現在不能沖到聖芒戈去!”小天狼星說道。

    “我們當然能去。”弗雷德倔強地說道,“他是我們的爸爸!”

    “不行,聽我說,你們的爸爸是在為鳳凰社工作時受傷的,這事本身就更可疑了,再加上他的子女幾秒鐘後就知道了情況,你們會嚴重損害鳳凰社的——”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才不關心什麼愚蠢的鳳凰社!”弗雷德叫了起來。

    “我們的父親生命垂危!”喬治嚷道。

    “你父親知道他在幹什麼,他不會感激你們攪亂鳳凰社的大事!”邦斯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那樣說?”弗雷德用酸刻地語氣說道。

    “因為你父親在為鳳凰社執行一個計畫,你父親是自願甘當誘餌的。有些時候鹵莽的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弗雷德。”邦斯說道。

    “你怎麼知道?”小天狼星驚訝地問道。

    “因為我參與了制定計劃。”邦斯平靜地說道。“我知道這或許很難,但我希望你們不要急噪,很快就有你媽媽的消息了。”

    弗雷德和喬治還不是很服氣,但金妮走到最近的椅子前坐了下來。邦斯和哈利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也坐了下來。雙胞胎兄弟瞪了邦斯一分多鐘,才坐到了金妮的兩邊。

    “來點黃油啤酒怎麼樣,小天狼星?”邦斯提議道。

    了,”小天狼星說道,“我們可以一邊喝一邊等。黃油啤酒飛來!”

    他舉起魔杖,七個酒瓶從食品間朝他們飛來,滑過桌面,把小天狼星的剩飯剩菜沖散,剛好停在七人的面前。他們喝了起來,一時間只聽見廚房爐火的劈啪聲和酒瓶輕碰桌面的聲音。

    突然間,一道火光照亮了前面的髒盤子,大多數人驚叫起來,一卷羊皮紙啪地落到桌上,伴著一根金色的鳳凰尾羽。

    “福克斯!”邦斯說道,“應該是你媽媽的信。”

    喬治馬上抓起了羊皮紙撕開讀道:“爸爸還活著。我現在去聖芒戈。待在那兒,我會儘快通報消息。媽媽。”

    喬治看了看大家。

    “還活著.....”他慢慢地說道,“可這聽上去......”

    羅恩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盯著他母親的信的背面,好像它能對他說些安慰的話似的。弗雷德從喬治手中抽過信紙,自己念了一遍,抬頭看著邦斯。

    時間就是這樣度過的,小天狼星曾提過一次叫大家去睡覺,但語氣不是很有力,韋斯萊兄弟反感的表情就足以回答了。他們大部分時間默默圍坐在桌邊,不停地詢問著哈利和邦斯。

    弗雷德打起盹來,腦袋歪垂到肩膀上。金妮像小貓一樣蜷縮在椅子上,但眼睛還睜著,邦斯無所事事的望著廚房裡人。羅恩托著腦袋坐在那裡,眼睛微眯著。哈利和小天狼星偶爾會和邦斯對望一下,三個侵入這場家庭悲劇的外人。等啊.....等啊.....

    羅恩的表上五點十分時,廚房門開了,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她的臉色非常蒼白,但當他們都轉過頭來看著她時,她無力地笑了一下。

    “他脫離危險了。”她說道,聲音虛弱而疲憊,“他在睡覺。我們待會兒可以一起去看他。比爾在陪他呢,他上午請假了。”

    弗雷德雙手捂著臉,癱坐在椅子上。喬治和金妮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和母親擁抱。羅恩虛弱地笑了一聲,把剩下的黃油啤酒一飲而盡。

    “早飯!”小天狼星跳了起來,愉快地大聲說道,“那個可惡的小精靈呢?這段時間都沒怎麼看見,克利切!克利切!”

    克利切沒有回應。

    了吧,”小天狼星嘟囔道,“我來看看——八個人......鹹肉加雞蛋,再來點茶,還有烤麵包——”

    “哈利,能和我單獨談談嗎?”邦斯問道。

    哈利茫然地點了點頭,跟著邦斯走進昏暗的房間裡。邦斯說道:“你現在心裡一定有很多話想要說,對吧。”

    哈利躊躇了一下,便說了生的一切。

    “你一直通過蛇的眼睛來看這一切的,對吧?”邦斯問道。

    利說道。

    “那麼,蛇被殺的時候,他有什麼反應?”邦斯問道,“是不是很憤怒?”

    “你是說伏地魔?——他憤怒極了,就是這樣我才痛成那樣的。”哈利說道。

    “別擔心,很快就會結束了,相信我。”邦斯走出房間說道。

    午飯時,他們的行李從霍格沃茨運來了,這樣他們可以穿著麻瓜的衣服去聖芒戈。來給他們帶路的是唐克斯和瘋眼漢,眾人開心地取笑瘋眼漢歪戴在頭上擋住魔眼的圓禮帽。瘋眼漢似乎對邦斯很感興趣,這仍邦斯覺得不大自然。

    在倫敦市中心擠下車時,瘋眼漢讓弗雷德和喬治插到了唐克斯後面。他們都跟著她登上自動扶梯,穆迪噔噔噔地走在最後,圓禮帽拉得低低的,一隻粗糙的大手插在上衣紐扣之間握著魔杖。

    “聖芒戈在哪?”哈利被唐克斯不停地追問,轉移話題問道。

    “離這兒不遠。”穆迪嘟噥道。他們走到寒冷的街上,這是一條寬闊的街道,兩旁的商店裡擠滿了耶誕節的顧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好點的位址建醫院,對角巷地皮不夠,又不能像魔法部那樣建在地下——不衛生。最後他們在這兒搞到了個地方,理由是病號可以混在人群中來來往往......”

    “到了。”過了一會兒穆迪說道。

    面前是一座老式的紅磚百貨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敗冷清,櫥窗裡只有幾個破裂的假人,歪戴著假,姿態各異,穿的是至少十年前的服裝。積滿灰塵的門上都掛著“停業裝修”的大牌子。邦斯聽見一個路過的女人對同伴說道:“這個地方從來沒有開張過......”

    “這兒,”唐克斯招手把他們領到一個櫥窗前,裡面只有一個特別醜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著老式的綠色尼龍裙。“都準備好了嗎?”

    大家點了點頭,向她靠攏過去。唐克斯湊近櫥窗,抬頭望著那個醜陋的假人,呼出的氣模糊了玻璃,“你好.....我們來看望亞瑟.韋斯萊。”

    只見假人微微點了一下頭,招了招連在一起的手指。接著唐克斯就帶頭徑直穿過玻璃消失了,邦斯回頭望瞭望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走了進去。一瞬間,邦斯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涼水,卻暖和乾燥地從對面出來了。

    醜陋的假人和她站的地方都無影無蹤了。他們好像來到了一個擁擠的侯診室,一排排男女巫師坐在搖搖晃晃的木頭椅子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另一些則有些可怕的畸形,比如長出象鼻子或胸口生出了一隻手什麼的。室內比起街上安靜不到哪去,因為有許多病人出非常奇怪的聲音。前排有一個帶眼鏡的男巫不停地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角落裡一個邋遢的男巫一動就像鐘那樣當當作響,每響一聲他的腦袋就可怕的擺動起來,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穩住。

    穿綠袍的男女巫師在侯診者中走來走去,詢問情況,在寫字板上作記錄。邦斯看見他們胸口都鏽著一個徽章:一根魔杖與骨頭組成的十字。

    “他們是醫生嗎?”哈利問道。

    “醫生?”羅恩吃驚地說道,“那些把人切開的麻瓜瘋子?不是,他們只是治療師。”

    “這邊!”韋斯萊夫人在角落裡的男巫出的一陣當當聲中喊道。他們跟她排到隊伍裡,一個胖胖的金女巫坐在標有“諮詢處”字樣的桌子前,她身後的牆上貼滿了通知和招貼,如乾淨坩堝防止魔藥變毒藥,解藥不可亂用,要由合格的治療師認可。

    韋斯萊夫人走到桌前。

    “你好,我丈夫亞瑟.韋斯萊今天早上換病房,請問——?”

    “亞瑟.韋斯萊?”女巫用手指順著一張長長的單子往下找,二樓,右邊第二個門埃林病房。”

    “謝謝。”韋斯萊夫人說道,“跟我來。”

    他們隨她穿過雙扇門,走過一條狹窄的走廊,兩邊都是著名治療師的肖像,裝有蠟燭的水晶泡泡漂浮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是巨大的肥皂泡。各個門口都有穿著綠色袍子的巫師進進出出,有一扇門裡飄出一股黃色的臭氣,不時聽見隱隱哀號聲。他們登上樓梯,進了生物傷害科,右邊第二個門寫著“危險埃林病房:重度咬傷。底下一張銅框鑲嵌的卡片上有手寫的字樣:主治療師:希伯克拉特.斯梅委克;實習治療師:奧古斯都.派伊。

    “我們在外面等吧,莫麗,”唐克斯說道,“亞瑟一次最好不要見太多的人......應該家裡人先進。”

    瘋眼漢贊同地咕噥了一聲,背靠在牆上,魔眼骨碌骨碌地轉動著。韋斯萊夫人半拖半拉的把邦斯和哈利帶進了病房。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門對面的牆上高處開了一個窄窄的窗戶。光線主要由聚集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

    房間裡只有三個病人。韋斯萊先生的病床在房間最裡頭,小窗戶旁邊。邦斯看見他正湊著唯一一道陽光看《預言家日報》。他們走過去時他抬起頭,看到是誰之後,高興地笑了起來。

    “你好!”他把報紙扔到一邊,叫道,“莫麗,比爾剛走,上班去了,但他說還會來看你的。”

    “你怎麼樣了,亞瑟?”韋斯萊夫人俯身吻了吻他的面頰,擔心地看著他的臉問道,“看上去還有點憔悴。”

    “我感覺很好,”韋斯萊先生愉快地說道,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抱了抱金妮,“要是他們能把繃帶拆掉的話,我都可以回家了。”

    “為什麼不能拆,爸爸?”弗雷德問道。

    “因為每次拆的時候我都流血不止,”韋斯萊先生輕鬆地說道,伸手拿過擱在床頭櫃上的魔杖,輕輕一揮,床邊多了六把椅子,“好像那條蛇的毒液裡有某種特殊的成分,能阻止傷口癒合......但他們堅信能找到解藥,他們說見過比我嚴重得多的情況,我現在只需要每小時服用一種補血藥。可那一位,”他壓低嗓門,把頭朝對面床上一點,一個臉色綠的男子躺在那兒,眼睛盯著天花板,“被狼人咬了,可憐的人,治不了了。”

    “狼人?”韋斯萊夫人驚恐地小聲說道,“他在公共病房安全嗎?不用單獨隔離嗎?”

    “離滿月還有兩個星期呢,”韋斯萊先生平靜地提醒她,“治療師今天早上跟他談話了,想讓他相信他幾乎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我跟他說我認識一個狼人——當然沒有提名字。我說他人很好,過得也不錯。”

    “他說什麼?”喬治問道。

    “他說要是我不閉嘴他就讓我挨一下咬。”韋斯萊先生悲哀地說道,“那邊那個女的,”他指了指門邊剩下的那一張有人的病床,“不肯告訴治療師她是給什麼東西咬的,我們猜一定是她非法搞的東西。它把她腿上的肉咬下了一大塊,換繃帶的時候那個難聞啊。”

    “跟我們說說什麼是計畫吧,爸爸?”弗雷德把椅子朝床邊拖了拖,問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只是誘餌了吧,這其實都是鄧布利多計畫好的,為了消滅——。”

    “亞瑟!”韋斯萊夫人警告道。

    “——神秘人。”韋斯萊先生忙說道。

    “你為什麼要去當誘餌,爸爸?”喬治問道。

    “那是我的事,我自願的。”韋斯萊先生說道,嘴角帶著笑。他抓起《預言家日報》,抖開來說,“我剛剛正在看威利.威德辛被捕的報導。你們知道去年夏天廁所污水回湧是威利幹的嗎?他的一個魔咒出了問題,廁所爆炸了,他們現他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廢墟中,從頭到腳淹在——”

    “鄧布利多的計畫是什麼,為什麼邦斯能參與制定?”弗雷德低聲打斷他問道。

    “你爸爸說了,”韋斯萊夫人小聲說道,“在這裡不談這個!繼續說威利.威德辛吧,亞瑟——”

    “別問我為什麼,廁所爆炸一事居然沒定他的罪,”韋斯萊先生氣憤地說道,“我只能猜測有金錢交易。不過,這一回威利是在向麻瓜出售咬人的門把手時被抓獲的。我想他逃不掉了,因為文章中說了,兩個麻瓜被咬掉了手指,正在聖芒戈接受骨骼再生和記憶修改的急救。想想吧,麻瓜進了聖芒戈!不知道他們在哪個病房?”

    “好了,”韋斯萊夫人說道,“瘋眼漢和唐克斯在外面呢,亞瑟,他們想進來看你。你們現在可以出去等,待會兒再進來說再見吧.....”

    他們退到走廊,瘋眼漢和唐克斯走了進去關上房門,弗雷德揚起了眉頭。

    “好啊,”他冷冷地說道,手在口袋裡摸索著,“就這樣吧,什麼也別告訴我們。”

    “在找這個嗎?”喬治說道,遞過一團肉色細繩狀的東西。

    “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弗雷德咧嘴一笑。

    他和喬治打開線團,分開六個伸縮耳給大家,邦斯看了看,沒有去接。

    “拿吧,邦斯,我對我開始說過的話道歉,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喬治行屈膝禮。”弗雷德說道。

    邦斯笑著接過線頭,像兄弟倆那樣把它塞進耳朵裡。

    吧!”喬治小聲說道。

    肉色的細繩像長蟲般地蠕動,一扭一扭地從門底下鑽了進去。一開始邦斯什麼也聽不見,然後他聽見唐克斯在小聲說話,清晰得就像在他身邊那樣。

    “.......那條蛇已經被金斯萊幹掉了,鄧布利多說神秘人會因此有所行動,叫我們大家都要做好準備。”

    “這次伏擊幹的很成功,亞瑟你做的很好。”穆迪粗著嗓門說道。

    “為什麼之前你們都不告訴我這個計畫?”韋斯萊夫人帶著怒氣地問道,“為什麼你們都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亞瑟?”

    “抱歉,莫麗,我就怕你擔心才打算不告訴你的。”韋斯萊先生小聲地說道。

    “據說哈利看到了全過程?”唐克斯問道。

    斯萊夫人不安地說道,“你知道,鄧布利多似乎一直在等著哈利看到這種事.....”

    迪說道,“波特那孩子是有點怪,我們都知道的。”

    “今天早上鄧布利多跟我說話時,好像有些擔心哈利。”韋斯萊夫人小聲說道。

    “他當然擔心了,”穆迪粗聲說道,“那孩子能通過那條蛇的眼睛來看東西。波特顯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如果神秘人利用這一點來控制哈利——”

    邦斯取下伸縮耳看著其他人驚恐地望著哈利,一時間沒人說話。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30 P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暴風雨中的前夕


    晚上六點左右的時候門鈴聲響了,布萊克夫人尖叫起來斯放下手中的刀叉站了起來。愛的,你不必去開門,我去吧。”韋斯萊夫人阻止邦斯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還是去開門好點。”邦斯笑著說道。

    吧。”韋斯萊夫人重新坐下去說道。

    穿過門廊的邦斯用魔杖敲了敲了被鎖上的大門,隨著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門吱嘎吱嘎的開了。

    “邦斯?”站在門外的姑娘提著行李用驚訝地語氣問道。

    進來吧。如今時局動盪,長時間在門外逗留是不明智的。”邦斯接過行李說道。

    “我是坐騎士公共汽車來的。”赫敏走進屋內活潑地說道,一邊脫掉外套,“鄧布利多今天一早就告訴我了。可是我必須等到學期正式結束才能走。要知道你們在烏姆裡奇眼皮底下消失,把她鼻子都氣歪了,雖然鄧布利多對她說韋斯萊先生在聖芒戈醫院是他批准你們去探視的,但是.....”

    他跟她走上樓梯,在二樓的一個敞開的門前看見哈利和羅恩站在那。

    “她到這兒來幹什麼?”羅恩問道。

    “過耶誕節。”邦斯說道。

    “可是她不是說去滑什麼的嗎?”羅恩問道。

    “是滑雪,羅恩,”赫敏說道,“我突然不想去了,不行嗎?”

    “我沒說不可以,只是——”羅恩喃喃地說道,撞見邦斯那犀利的眼神便打住了。

    接著他們繼續往樓上走去,羅恩關上了房門。

    實話,滑雪真不適合我,所以我來這過耶誕節。”赫敏輕快地說道,“多虧了你剛制止了羅恩,否則他又要笑我了。總之,爸媽有點失望,但我說認真準備考試的人都會留在霍格沃茨學習的。他們希望我考好,所以會理解。”

    邦斯跟她來到三樓,進屋時看見金妮坐在床上驚訝地看著他們。

    他笑了笑把行李放到一邊,說道,“好了,我們下去吧,你來嗎,金妮?”

    “不了,”金妮詫異地說道。

    赫敏把門關上時,小聲問道,“這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想說的,說吧,別埋在心裡。”邦斯笑著說道。

    “你給人感覺不大一樣了,以前我基本沒見過你主動和我、羅恩、哈利以外的人說話,”赫敏說道,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

    “你是在我以前像死人嗎?”邦斯微微揚了眉毛說道。

    是那個意思,只是.....”赫敏連忙解釋說道。

    “以前那個不是真實的我,現在的才是。”邦斯抱住赫敏說道。

    “真的?”赫敏紅著臉小聲問道。

    “你認為呢....”聲音漸漸消失了,邦斯吻住了赫敏的嘴。

    吃完聖誕午餐之後,當他們打算動身去看望韋斯萊先生時,一個意想不到人走進了這間屋子。

    “——阿不思,見到你真高興。”韋斯萊夫人驚訝地說道。

    “我也一樣,”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大家說道,“聖誕快樂,各位。”

    “聖誕快樂。”眾人齊說道。

    “不知道你吃了午飯沒有,真不湊巧我們剛剛吃完,阿不思。”韋斯萊夫人歉意地說道。“要不要來點聖誕補丁?”

    “不必了,莫麗,”鄧布利多連忙說道,“我來之前已經把肚子吃飽了,謝謝。”

    “阿不思,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穆迪粗著嗓子問道。

    “他大概快到了。”鄧布利多目光深遠地說道。

    一時間沒人說話,除了韋斯萊夫人沖刷盤子的聲音以外。

    門鈴的突然響起,布萊克夫人的尖叫把大夥都嚇了一跳。盧平趕緊沖到那幅肖像前去使它恢復平靜。等他回來返身關上廚房的門時,邦斯看見了他後面多了個人。

    “西弗勒斯,我很高興你沒有拖的更晚。”鄧布利多看著自己那個只有星星和月亮的懷錶說道。

    “他開始懷疑了,我不得不花點時間甩開亞克斯利。”斯內普嘴唇幾乎未動地說道。

    “可以理解,坐吧。”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道。

    “快上樓去,你們。”韋斯萊夫人指著邦斯這些人說道,開會了。”

    “讓他們都留下吧,”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反正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

    吧。”韋斯萊夫人妥協著說道。

    哈利和羅恩興奮地交換了眼神,赫敏高興地看著邦斯,邦斯對她微微一笑。

    “有什麼新的情況嗎,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問道。

    “自從蛇死了之後,他就開始懷疑了,”斯內普臉色陰鬱地說道,“認為有人通風報信。”

    “那麼你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了。”鄧布利多說道。

    “差不多,”斯內普撇了撇嘴說道,“亞克斯利也被懷疑了,要知道,黑魔頭讓他辦的那件事始終都沒什麼進展。”

    “伏地魔(聽了這個詞大部分人都打了個冷戰)有什麼別的動作嗎?”鄧布利多說道,“比如單獨出門什麼的。”

    “上午他就已經離開瑪律福莊園,獨自出門了。”斯內普說道。

    “他離開的時候是不是顯得——很匆忙?”鄧布利多嚴肅地問道。

    “是的,先生。”斯內普冰冷地說道。

    “這真是個不妙的消息,”鄧布利多說道,“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盧平,請你立刻去召集鳳凰社的其他成員,別驚動亞瑟。”他補充了一句。

    盧平聽完馬上起身走出了廚房。

    “小天狼星,你和穆迪到魔法部去趟,找到斯克林傑,看看他是什麼樣的態度。”鄧布利多吩咐道,“記住,別暴露了行蹤。”

    “我會照顧好他的。”穆迪拍了拍大手粗著嗓子說道。

    “我有些話想和邦斯單獨談談,”鄧布利多笑著說道,“不知道你方便帶孩子們上樓,莫麗?”

    “沒問題,阿不思。”韋斯萊夫人放下手中活兒說道。

    當廚房的們再次被關上時,邦斯開口道,“你準備行動了,教授?”

    時候作個了斷了。”鄧布利多交叉著十指說道。

    “你準備怎麼了斷法,教授?”邦斯笑著著問道。

    “你認為呢?”鄧布利多反問道。

    “直接攻打瑪律福莊園?”邦斯猜測道。

    “不錯,我們正好借此機會打他個措手不及,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鄧布利多說道。

    “可是那房子有保護的,教授。”邦斯說道。

    “保護是可以破解的。”鄧布利多輕快地說道。

    “如果是赤膽忠心咒呢?”邦斯問道。

    “這倒不必擔心,我很瞭解湯姆,或許——請原諒我的自大,我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更瞭解他。”鄧布利多說道,“他不屑於使用那種魔法,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敗。他不瞭解世上有比絕對的力量更強大的東西。”

    斯喃喃地說道。

    “不錯,正是是他一生都無法理解的東西。當然,這或許也與他悲慘的童年有著莫明的聯繫。”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你現在不也體會到了。”

    “是啊,愛確實能幫助我更好的控制它,”邦斯望著手中的魔杖,說道,“你的計畫雖然不錯,但是哈利怎麼辦,教授?”

    “盡我們最大的能力來給哈利創造機會,”鄧布利多說道,“老實說我不認為伏地魔會被哈利幹掉。”

    “在哈利和伏地魔的事情上,我們是不能用通常的思維去看待,”邦斯說道,“我相信你應該有這樣的認識了。”

    “但願哈利這次還能活下來,”鄧布利多語氣沉重地說道,“他這輩子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32 P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最後的戰役


    “......魔法部似乎很不大對勁,我們沒有看見斯克林傑迪粗著嗓子說道。

    “而且我和瘋眼漢出來的時候,明顯能感覺被人跟蹤了。”小天狼星說道。

    “這麼說,魔法部已經開始淪陷了?”鄧布利多隨意地說道,好像這只不過是天氣預報被誤播了似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比爾問道。

    “只能靠我們自己了,人應該都來齊了吧。”唐克斯興奮地說道,把一把椅子撞倒了。

    “金斯萊好像還沒來。”穆迪略微皺著眉頭說道。

    “等等吧,用不了多少時間。”鄧布利多說道。

    人們漸漸坐了下來,邦斯走開了。看見韋斯萊夫人正在跟金妮爭吵,周圍站著弗雷德、喬治、哈利、赫敏、羅恩和盧平。

    “你還不夠年齡!”邦斯走近時,韋斯萊夫人正沖著女兒嚷道,“我不允許!男孩子或許可以,但是你,必須呆在這裡!”

    “我不!”

    金妮頭一甩,把胳膊從母親手裡掙脫出來。

    “我是鄧布利多軍的——”

    “——那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少年團夥!”

    “一個準備同神秘人較量的少年團夥,這可是別人都不敢去做的!”弗雷德說道。

    “她才只有十四歲!”韋斯萊夫人大聲說道,“她太小了!你們倆是怎麼想的,竟然支持你們的妹妹去——”

    弗雷德和喬治顯出有點羞愧的樣子。

    “媽媽說得對,”羅恩說道,“你不能這麼做。你太小了!”

    “我不回家!”金妮喊道,眼裡閃著憤怒的淚光,“我們全家都在這兒,我不能獨自在這裡等著,什麼也不知道——”

    “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留下了。”赫敏小聲嘀咕道。

    金妮望著四周,似乎想徵求某人的同意,可是除了邦斯以外大家都搖了搖頭。

    “好吧,”她望著通向樓上的臺階,說道,“我現在就上樓——”

    忽然一陣腳步聲,然後是撲通一聲,布萊克夫人尖叫起來。

    “金斯萊,你總算來了,鄧布利多等——”韋斯萊夫人突然停住話頭望著金斯萊身後的那個人。

    一個摔倒在地的人,透過歪斜的角質架眼鏡望著四周,說道:“我來晚了嗎?已經開始行動了嗎?我剛剛才知道

    珀西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了。他顯然沒有料到會碰見這麼多親人。長時間的驚鄂,當布萊克夫人的肖像再次平靜下來時,邦斯用打破尷尬的口吻說道:“比爾,你跟芙蓉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快了,”拉上布幔扶好巨怪腿傘架的比爾隨口說道,眼睛仍然看著珀西,接著又問道:“你知道了?”

    邦斯在那對著赫敏直眨眼睛。韋斯萊一家的沉默正在凝固,像冰一樣。

    真是,太棒了!”赫敏說道,“是的,祝賀你,比爾。”

    珀西和韋斯萊家的其他人仍然在那裡僵持、對視。

    “謝謝。”比爾沒有轉移視線的說道。

    “我是個傻瓜!”珀西吼了起來,聲音真大,“我是個白癡,我是個愛慕虛榮的笨蛋,我是個——是個——”

    “是個只愛魔法部、跟親人脫離關係、野心勃勃的混蛋。”弗雷德說道。

    珀西咽了咽口水。

    是!”

    “行了,不可能說得比這更清楚了。”弗雷德說道,把手伸向了珀西。

    韋斯萊夫人哭了起來,她跑上前,把弗雷德推到一邊,把珀西拉到懷裡緊緊摟住。珀西拍著母親的後背,眼睛望著其他人。

    “對不起。”珀西說道。

    “你是怎麼才明白過來的,珀西?”喬治問道。

    “已經有一陣子了,”珀西說著,把旅行斗篷的一角伸到眼鏡後面擦了擦眼淚,“但我必須想辦法溜出來,這在部裡可不容易,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把反叛者抓去坐牢。後來我總算跟金斯萊聯繫上了,他剛剛向我透露了鳳凰社要進行戰鬥,所以我就來了。”

    “是啊,我們確實希望級長在這樣的關鍵時候起到表率作用。”喬治說道,惟妙惟肖地模仿珀西那副十足的假正經派頭,“我們趕緊過去吧。”

    可是沒走幾步,就看見鳳凰社的人們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正魚貫而出。

    “金妮!”韋斯萊夫人大吼一聲。

    金妮趁全家人和解的工夫,也試圖混進人群。

    “莫麗,你看這樣如何,”盧平說道,“不妨就讓金妮去陪亞瑟,這樣可以使她舒服些。”

    “可是——”

    “這個辦法不錯,”鄧布利多輕快地說道,“我本來是願意讓你繼續的,莫麗,但我們無疑在這類事情上浪費了太多時間。金妮,答應我,別告訴亞瑟,好嗎?”

    金妮不大情願地點了點頭。

    “好孩子,請替我向你父親問好。”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來到格裡莫廣場時,鄧布利多用魔杖複雜的揮舞著,人們正在從房子裡走出。

    “我們這樣光明正大的走出來不會讓人懷疑嗎,這麼多人?”赫敏看著人群說道。

    “我想不會,你認為鄧布利多在幹什麼?”邦斯笑著說道。

    不遠處鄧布利多收起魔杖,輕鬆地站在那裡和蒙頓格斯說著話,仿佛他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很平常的事。

    “........把這孩子帶去亞瑟那,你就可以離開了。”鄧布利多指著金妮說道。

    “好的,鄧布利多。”蒙頓格斯說道。

    “他可靠嗎,阿不思?”韋斯萊夫人懷疑地問道。

    “我們該出了。”鄧布利多張開雙手說道,“現在所有人都手拉手,我們圍起來。”

    “這是做什麼?”哈利問道。

    “別問那麼多,照做就是了。”邦斯拉著赫敏的手說道。

    大家按照鄧布利多吩咐的做完之後,隨後邦斯受到來自各個方向的強烈擠壓,一點兒也透不氣來,胸口像是被幾道鐵箍緊緊地冽勒著。他感覺眼球被擠回了腦袋裡,耳膜被壓進了頭顱深處,接著——

    他望著正在大口大口呼吸的赫敏問道,“你還好吧?這種感覺要慢慢去適應的。”

    “我挺好的,”赫敏擺弄著頭說道,“但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方式。”

    “慢慢就會喜歡的。”邦斯笑著說道。他們此刻正站在一棟氣派的房子旁邊。

    “這個房子就是我們接下來的戰鬥場地——瑪律福莊園。”鄧布利多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地說道。“等下我將會全力在這開個洞,使你們大家都能進去,我希望各位能在盡全力消滅敵人的同時,保護好這些孩子。”

    說完,他就抽出魔杖對著黝黑的牆壁念念有詞道,其他人紛紛抽出魔杖四處警戒著。

    “我們也要開始準備了,”邦斯抽出魔杖說道,“答應我,照顧好自己,好嗎,赫敏?”

    “我會的。”赫敏堅毅地說道。

    “你現在變得有些肉麻了,哥們。”羅恩開著玩笑說道。

    “是啊,我剛剛才現。”哈利驚訝地說道。

    “讓他們這兩個光棍嫉妒去吧,赫敏。”邦斯抱著赫敏笑道,赫敏也笑得很愉快。

    了,哈利,不介意我們單獨聊幾句吧?”邦斯鬆開赫敏說道。

    “不介意。”哈利說道。

    “是這樣的,我等下說的任何話,你要答應我不和任何人說,行嗎?”邦斯問道。

    利說道。

    “當你被伏地魔殺死時是殺死,”邦斯說道,“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我還沒說完呢。你會進入一個奇妙的地方,記住,你的任務就是回來。”

    “回來?”哈利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除非你希望就此離我們大家而去。否則,就回來吧。”邦斯說道。

    利應了一聲,仍然不解地望著邦斯。

    這時,鄧布利多向後退了幾步,用魔杖指著牆壁。頓時,那裡顯露出一道黝黑的大門,放射出耀眼的白光,似乎大門後面有強烈的燈光在照耀著。

    邦斯看見鄧布利多全神貫注地站在那裡,眼睛盯著那面牆壁。大約過了幾分鐘之後,鄧布利多輕蔑地說道:“真是幼稚的手法!”

    “你在說什麼,阿不思?”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而是重新用魔杖指著那面牆壁,低聲念叨著唱歌般的咒文,牆壁上慢慢又重新出現了那道黝黑的大門,這次它沒有消失,而是靜靜地呆在那裡。

    “該行動了,各位,”鄧布利多繼續用魔杖指著大門,惋惜地說道,“請原諒我不能參加這次聚會了。”

    “為什麼,教授?”哈利愚蠢地問道。

    是因為我必須保持這個門的正常開放。”鄧布利多歡快地說道。

    “出吧,”穆迪粗著嗓子吼道,“別再磨蹭了。”

    邦斯緊了緊身上的斗篷,也跟了進去,穿過大門時,邦斯感覺到了鄧布利多那犀利有神的藍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走進這棟氣派的房子,邦斯他們小心翼翼地踩在沙礫路行走著,羅恩則不斷露出羨慕而又嫉妒的表情,很明顯,這是因為——

    突然遠處一個人影醉醺醺地喊道,“那邊的是誰?加格森,還是莫爾塞伯?”

    斯輕聲說道,“我們慢慢靠近。”

    那人影接著喊道,“我跟你說,魯多夫,你要是再這樣嚇我,我可要親自教訓你了,我說到做到。”

    這時,邦斯他們已經借著樹籬漸漸地向那人靠近。正當那人影嘟囔著“沒人,埃弗裡,沒人,你這個淘氣又開始偷酒喝了。要是黑魔王來了,要是——”邦斯在樹籬的掩護下一揮魔杖,一道紅光正中那人的腹部,接著那人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接著,邦斯又一揮魔杖,那人被無形的大手拖進了樹籬,看不見了。

    “好了,我們繼續走吧”邦斯拍了拍袍子上的樹葉說道,“不得不說一句,這房子真大。”

    “是啊,真不知道是怎麼建成的。”羅恩酸刻地說道。

    “那邊好像開始了,”赫敏指著東南方的陣陣紅綠光閃耀的位置,說道。

    “看來那邊蠻刺激的,”哈利興奮地說道。

    “再刺激都不是我們的事,”邦斯說道,“快走吧。”

    “看到你們都還活著我真高興,”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大咧咧地說道。

    “海格?”哈利不敢相信地問道。

    邦斯轉身望著遠處那十分顯眼的某人,說道,“我很高興你能參加這個聚會,海格。”

    “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咋家,”海格邁著大步走了過來說道,“我在門口看見了鄧布利多,他似乎心情不錯,正在那吃檸檬雪糕呢。”

    聽了這話邦斯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什麼。

    海格繼續說道,“我是聽到蒙頓格斯那傢夥在豬頭酒吧說的,真是的,鄧布利多竟然不告訴我。”

    “什麼,他都說了些什麼?”赫敏驚恐地說道。

    格敷衍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蒙頓格斯沒說什麼。”

    “我總覺得不大靠譜。”哈利不自然地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不會整個學校的老師都知道了吧?”

    “顯然。”邦斯簡短地說道,並看著麥格教授提著魔杖匆匆地跑過,網還歪在一邊。

    “那個,”海格不大好意思地說道,“我不能把這麼大的事瞞著他們吧,尤其是他們在追問我的時候。”

    “你還有什麼沒對他們說?”羅恩問道。

    看見那邊開始交火了,不聊了,我得去參加戰鬥。”海格說道,“照顧好自己。”他走的時候,補充道。

    “他明顯是找機會開溜。”羅恩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看得出來。”邦斯環顧了四周說道,“看來不止是學校的老師對這次行動熱衷啊。”

    “天哪,蒙頓格斯究竟都告訴了誰?難道他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次行動嗎?”赫敏驚訝地說道。

    “看樣子是了。”邦斯望見豬頭酒吧的老闆匆匆跑過身影說道。

    利突然捂著額頭叫道。

    大約過了幾分鐘之後,邦斯一邊警戒著周圍一邊問道,“你都看到了什麼,哈利?”

    “他在一個大山洞裡,四周黑漆漆的,他站在一艘船上快地行駛著...........有人召喚他回去,他很憤怒.....似乎他在做件很重要的事被打斷了,他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之一.......他認為如果沒有充足的理由就把他召喚回去,將統統受到懲罰,所以他決定等這件事弄完之後再回去........”哈利揉著額頭說道。

    “很好,看來事情已經像我們預料的那樣了。”邦斯開心地說道,“走吧,我們離正門不遠了。”

    他們拐過一樹籬,看見一道筆直的車道,正門半開著。

    “要小心點了,”邦斯吩咐道,“帶頭走了進去。”

    門廳很大,光線昏暗,佈置得十分豪華,華貴的地毯上似乎有很多燒焦的痕跡。牆上的那些肖像全部都不在畫框裡,似乎不知道逃去哪了。邦斯仔細地看著房間裡的一切,接著說道:“找找有哪些木門是青銅把手,應該不是很難。”

    突然邦斯左邊不遠處出哐啷一聲,邦斯舉著魔杖慢慢靠近時腳踩到一個圓圓的、硬邦邦的東西,滑了一下。緊接著他看到穆迪那只帶魔法的眼睛正快旋轉著滾過地板。

    魔眼的主人此刻正躺在邦斯的旁邊,頭上的鮮血直流。邦斯矮身對著那傷口念叨著歌謠般的咒語,只聽見哈利突然一聲,“除你武器。”接著一聲魔杖掉地的聲音,一個躲在黑暗角落的帶面具男人被擊中了,緊接著就是兩道紅光,他睜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下了。

    “謝謝你了,哈利。”邦斯起身說道,穆迪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他在地上微微動彈著。

    “不必客氣。”哈利笑著說道。

    “為什麼不謝我?”羅恩問道。

    “因為你那招只是馬後炮。”邦斯說道。

    正當羅恩準備反駁幾句時,邦斯敏捷地揮舞魔杖變出一面盾牌,數道綠光射在上面直悶。

    “真的好險。”羅恩說道。

    “先別說話了,”哈利向對面射著咒語說道。

    邦斯一邊加固著盾牌,一邊向對面那群人揮撒著紅光,場面十分激烈。隨著時間的推移,邦斯面前的五個食死徒已經倒下了三個,其他兩個正帶著惶恐地神情射著打不中人的綠光。

    接著,其中一個突然轉身向後跑去,另外一個楞了一會兒,被赫敏擊昏了。

    “幹的好,赫敏。”邦斯收起盾牌朝逃跑的那人射了一道紅光,砰的一聲,顯然那人倒下了。

    “不算太難,對吧。我還以為他們有多強——”羅恩突然不說話了,呆呆地望著漸漸走過來的兩個身影。

    “她怎麼會在這?”赫敏問道。

    “我未來的丈夫在這裡戰鬥,我可不能呆在家裡袖手旁觀。”芙蓉說道,“你好,邦斯。”

    到你很高興。”邦斯微笑地說道。

    “我也是,還記得我妹妹加布麗嗎?”芙蓉開心地說道。

    “那麼可愛的姑娘,想忘記都很難。”邦斯打趣地說道。

    “她一直都在念叨著你呢,”芙蓉暗示地說道。

    “我希望你們能下次再聊,別忘記了現在是什麼時間。”赫敏冷冷地說道。

    是抱歉。”芙蓉高傲地說道,舉起魔杖走開了,比爾聳了聳肩膀跟了上去。

    羅恩仍然呆呆地望著芙蓉的背影,嘴巴張地大大的。

    “她走了。”哈利提醒道。

    “這我知道。”赫敏沒好氣地說道。

    羅恩回過神來大聲喘氣道。

    “你怎麼還調整不過來?她馬上就是你的嫂子了。”赫敏冷冷地說道。

    麼說......”羅恩語無倫次地說道。

    “......斯內普,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卑鄙的叛徒,但我沒想到......”一個女人帶著怒意尖叫著,“我會讓你知道背叛黑魔王的下場。”

    “如果我是你,貝拉特裡克斯,我就不會在戰鬥的時候大喊大叫了。”斯內普譏諷地說道。

    “他們在哪?”羅恩問道。

    “應該是上面。”邦斯指著天花板說道。

    “別去管他了,我們繼續走吧。”哈利說道。

    剛沒走幾步,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不許動!”瑪律福拖腔拉調地說道。

    邦斯用眼角看見他用魔杖指著赫敏的後背,說道,“你看,我們沒有動了,瑪律福。”

    “別轉身,把魔杖都丟,”瑪律福激動地說道,臉上微微漲紅了,“不然,我就殺了她知道你喜歡這個泥巴種,福萊。”他惡狠狠地補充道。

    “行了,我們會照做的,我只希望你別傷害她。”邦斯低身把魔杖放到地上說道,哈利和羅恩也不情願的把魔杖放在了地上。

    瑪律福一邊指著赫敏後背,一邊把邦斯的魔杖踢到一邊,臉上露出那種得意的笑容。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出現在我們身後的,”邦斯轉過頭說道,“我猜大概是暗道什麼的吧。”

    “不錯,這是我家,記得嗎?我從六歲開始就知道這房子的所有密室和暗道,你們完了,福萊,你完了。”瑪律福眼睛裡閃著惡毒地光芒說道,“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的。現在,看看我抓住了你和波特,黑魔王會怎麼獎勵我呢?我不會殺你的,福萊,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後悔跟瑪律福家作對,我要讓你記住瑪律福的憤怒。”

    “不錯的宣言,不錯的語調,不錯的想法,”邦斯讚賞地說道,“但是——怎麼說來著,你認為沒了魔杖我就束手無策了?”

    “你還能做什麼?”瑪律福略微慌張地問道,“你只不過是虛張聲勢。”

    “要試試嗎,瑪律福?”邦斯轉過身來說道。

    “別過來,別過來,”瑪律福慌張地說道,“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殺了她。”他重新鎮靜下來說道。

    “看來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強那麼點,”邦斯隨意地說道,“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看看你背後是誰來了?”

    “你別指望我會上當。”瑪律福淹了淹唾沫說道。

    “信不信由你,”邦斯笑著說道,“不過等下你別後悔就是。”

    “什麼?”瑪律福猶豫地轉過頭向後望去,什麼都沒有,當他覺上當準備對赫敏用咒時,被邦斯用拳頭打中了鼻子,身體向後一仰,哈利和羅恩也加入了戰團,三個人正在狠狠地扁他。赫敏在那警戒著,邦斯看了看瑪律福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便起身把自己的魔杖揀了回來。

    “真是個鬧劇。”邦斯輕揮魔杖試著手感說道。

    “別打了,他都已經暈了。”赫敏制止道。

    “莫非你還同情他,要知道他剛剛還想殺你呢!”羅恩尖銳地說道。

    “我不是同情,事實上我十分討厭他,但是我們不能把自己降低到他那樣的層次去。”赫敏反駁道。

    “我看他可不會因為你放過他,而感謝你。”羅恩說道。

    “都消停吧,”哈利把羅恩的魔杖揀回來說道,“快看那是誰。”

    赫敏和羅恩停止爭吵望著哈利所指的方向。

    “我什麼都沒看見。”羅恩嘀咕道。

    “我們過去點吧。”邦斯建議道。

    沒走幾步就看見了——是斯克利傑,他正在追趕弗雷德。這時,一個人影閃到斯克利傑的旁邊,對他出一道紅光,可惜打偏了。

    “你好,部長!”珀西大喊一聲,又對斯克利傑了一個惡咒。斯克利傑丟掉魔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顯然難受極了。“我說過我要辭職的吧?”珀西補充道。

    “你在開玩笑,珀西!”弗雷德停下腳步喊道,高興地看著珀西。

    斯克利傑已經癱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地抽搐著,眼白都已經翻到腦後面了,像是得了羊顛瘋。

    “你真的是在開玩笑,珀西.....我已經好久沒聽你開玩笑了,自從你——”

    一道綠光正中弗雷德的後背,空氣像是凝固了那樣,周圍的人們都在大喊。

    不!”喬治從遠處奔過來喊道,雷德!不!”

    珀西則搖晃著他的弟弟,羅恩跪在他們的身邊,弗雷德那兩隻眼睛空洞地瞪著,臉上還留著最後一絲笑容。

    邦斯望著地上的屍體,略微有些自責,但沒有說什麼,只是警惕著四周。

    “莫爾塞伯!”珀西突然像公牛樣地大吼一聲,就沖著那個偷襲者離開的方向追去。

    羅恩也起身去追趕珀西了,“停下,羅恩。”哈利喊道。

    “叫不住了。”邦斯望著羅恩消失的背影說道。

    “聽著,我得去追他回來,我怕他會幹傻事。”哈利離開時說道。

    “可是.....”赫敏說道。

    “讓他去吧,”邦斯打斷話語說道,“喬治,你最好從這房子裡出去,這裡不安全。”

    “但是我不能拋棄他,”喬治含著眼淚說道,“不能......”

    “我知道,我能理解這種痛苦,但是你必須從這房子裡出去,跟大家匯合。”邦斯說道,“帶上他,好嗎?”

    喬治最後妥協了,拖著弗雷德離開了。

    當邦斯和赫敏小心翼翼地在房子裡搜索時,突然,一個高亢、冷酷、清晰的聲音響起了,這聲音就像是回聲那般飄渺。

    “我知道你們正在戰鬥。”

    赫敏出了一聲尖叫。

    “你們的努力是沒有用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偉大的伏地魔大人是不可戰勝的,我知道你的伎倆,鄧布利多。別以為躲起來就有用,我會找到並幹掉你的。”

    房子裡不再吵吵鬧鬧了,寂靜是來得那麼突然,那麼巨大。

    “只要你們把哈利.波特交出來,”伏地魔的聲音說道,“你們誰也不會受傷。把哈利.波特交出來,我不會計較曾經的仇恨。把哈利.波特,你們才能安全的離開。把哈利.波特交出來,你們會得到獎賞。”

    “我在等待你們的答覆。”

    “看來他已經趕來了,我們得去找哈利了。”邦斯說道。

    格,你還好吧?”赫敏看著前面歪坐在地的人影問道。

    “我想是的,”海格說道,他的臉上有幾個很大傷口正在直流血,粉紅色的雨傘散落在一邊,“很抱歉,我現在不能站起來和你們打招呼。”

    “別說話了,赫敏你幫我警戒下,我得為他處理下。”邦斯走了過去說道。

    需要,”海格連忙說道,“這是黑魔法弄的傷口,不好處理的,就讓它這樣吧,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我可不希望你就這樣死去,海格,”邦斯說道,“尤其是生了弗雷德那樣的慘劇。”

    “弗雷德怎麼了?”海格問道。

    邦斯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著傷口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歌謠,傷口正在漸漸縮小。

    “昏昏倒地!”赫敏對突然出現的一個食死徒說道,那人直挺挺倒下了。

    “你的手法真不錯,”海格說道,“我感覺好多了。”

    “還沒好呢,等我拿點白鮮給你撒上就好了,”邦斯從袍子裡掏出一個小罐子說道,“呆會可能會有點痛,忍著點。”

    “咱是什麼人,這點痛(哎喲!)算不了什麼。”海格齜牙咧嘴道。

    “大概是吧,照顧好自己,海格。”邦斯說道,“別像弗雷德那樣死得不明不白的,要知道,你要是死了,霍格沃茨可就少了一位優秀的神奇生物保護課的老師。”

    “什麼,弗雷德死了?”海格不敢相信地問道。

    “就在不久前被人偷襲死了,所以說,你要自己小心了,海格。”邦斯把小罐子塞回口袋說道。

    出了瑪律福的房子,來到寬敞的院子時,隨處可見的一片破敗。在赫敏身後漆黑的夜色中,邦斯看見遠處的突然射出的幾道強光。

    “我們過去看看。”邦斯帶頭走過去說道。

    他們在沙礫路上匆匆地走著,不停地巡視著周圍,邦斯注意著前方的仍然在閃爍著一道道強光。

    “我們去哪兒?”赫敏問道,語氣略微有些喘息。

    “前面,”邦斯簡短地說道。

    當邦斯和赫敏漸漸靠近那裡時,聽見一個冷酷的聲音從那裡出來。

    “哈利.波特,你看看,現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伏地魔冰冷地說道,“難道你就沒點憐惜之心嗎?難道你就那麼願意看到無辜者因為你的原因而受到傷害?放下魔杖,我保證不會對他們出手;放下魔杖,我會讓他們安全離開的。”

    利,別聽他的。”羅恩說道。

    “你給老實點。”一個聲音說道。

    “莫爾塞伯,我早晚會殺了你的。”羅恩惡狠狠地說道。

    “我倒要看看是誰殺誰。”莫爾塞伯冷笑道。

    “千萬別放,哈利。”珀西憤怒地喊道。

    答應你,但是你得先放人。”哈利說道。

    “別過去,赫敏。”邦斯小聲說道。

    “但是.....”

    “噓。”

    “你在和偉大的伏地魔大人討價還價?”伏地魔問道,“你認為你還有選擇的權利?難道天真的你真以為我制服不了一個拿魔杖的你嗎?”

    “你可以試試。”哈利倔強地說道。

    “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放,我就殺掉一個。”伏地魔伸出修長而又蒼白的手指說道。

    哈利遲疑了,赫敏激動地想沖出去,被邦斯制止了。

    放,別殺他們。”哈利說道,把魔杖丟到一邊。

    “很好,哈利.波特,”伏地魔說道,聲音很輕,“大難不死的男孩。”

    赫敏在邦斯的身下掙紮著,想起身,但被捂住了嘴。

    邦斯看見伏地魔舉起了魔杖,咧開嘴一笑,綠光一閃,哈利緩緩地倒下了。珀西和羅恩在那掙紮地尖叫著,赫敏在那無聲地哭訴著,眼神裡包含了怨恨。

    隨著哈利的倒下,伏地魔也直挺挺地倒下了,莫爾塞伯驚訝地張開了嘴。

    邦斯立馬從暗處把他擊昏了,赫敏、羅恩、珀西都奔到哈利旁邊呼喊著。邦斯沒說什麼,而是站在伏地魔的身體旁邊靜靜地看著。

    “你為什麼不出手?”赫敏怨恨地問道。

    “因為沒必要。”邦斯向天上了一朵美麗的煙花說道。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為哈利的死而感到悲傷?”羅恩流著眼淚說道,“你真無情。”

    “難道你們真以為哈利死了?”邦斯望著伏地魔那副蒼白的身體說道,“天真!”

    “莫非你還認為哈利能再次從殺戮咒中生還下來不成?”珀西含著淚問道,語氣中似乎透露著一種你肯定瘋了。

    “很難說呢。”邦斯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著,邦斯看著周圍漸漸聚集的人群,沒有說什麼。

    “哈利他?”莫麗捂著臉說道,哪!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弗雷德也是,這都是為什麼......”

    鳳凰社的人漸漸圍在了哈利旁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掛了點彩。這時,一個悲痛地聲音從那邊傳來——

    “哈利怎麼了?”海格飛奔過來問道,“哈利怎麼了?”

    當他看見哈利直挺挺躺在那,眼鏡歪向一邊時,立馬撲過去把哈利摟在了懷裡。

    羅恩喃喃地說道:“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你再這麼摟著我,我可就真得要死了。”哈利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驚鄂的叫聲、歡呼聲、“哈利!”“他還活著!”的喊聲在四面響起,緊接著每個人都充滿了歡笑。

    沒人注意到伏地魔的身體也開始動了,邦斯對著躺在地上的伏地魔射了一道綠光,那身體剛來得急睜開眼睛,露出驚訝地眼神,就真正的死去了。接著,邦斯只是靜靜地望著正在歡呼的人群,沒有說什麼。

    “對不起,”赫敏從後面抱住邦斯說道,“我不該懷疑你的,我不該.......”

    “別說了,”邦斯轉過身說道,“我只想問一句。”

    “問吧。”赫敏擦乾眼淚說道。

    “你還是如以前那樣的愛我嗎?”邦斯問道。

    赫敏沒有回答,而是摟緊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唇。邦斯張開雙臂,抱住她,以火熱的**做出回應。

    “我希望我的出現沒打擾你們甜蜜的二人世界。”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我很高興你終於肯出現了,教授。”邦斯譏笑地說道。

    啊!是不是有點感動呢?”鄧布利多笑著說道,顯然沒在乎邦斯的語氣。

    “你現在才出現真是有點不厚道呢。”邦斯提示道。

    這樣的。我在路上碰上了幾個正準備逃跑的食死徒,很顯然他們永遠都跑不掉了。”鄧布利多惋惜地說道。“你這次做的很好,邦斯。甚至比我預期的還要好,我真為你驕傲。”

    “我猜你對哈利也說過同樣的話吧,教授?”邦斯說道。

    “僅僅是類似而已,畢竟你們倆都做的非常出色。當然啦,你做的更出色一些。”鄧布利多說道。

    “或許是吧!”邦斯抬頭望去。

    天色漸漸開始亮了,空氣中洋溢著生命和光明,鳳凰社的人們開始盡情表達著哀悼和歡慶,哈利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人人都希望能見上哈利一面,他被人們稱為領袖和象徵,人們認為他是救星和嚮導,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邦斯。金斯萊.沙克爾被任命為魔法部的臨時部長,全國被施了奪魂咒的人逐漸恢復了正常,剩下的食死徒有的逃跑有的被抓.......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

    “是嗎?這真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邦斯玩笑地說道。

    “但是你還年輕,你還有得選擇。”鄧布利多輕快地說道,“不像我,一個糟老頭子。”

    “如果你也算得上糟老頭子的話,那我算什麼?”邦斯笑著問道,“小屁孩嗎?”

    “很有可能。”鄧布利多調皮地說道。
作者: l2306    時間: 2010-9-22 06:33 PM

正文 尾聲 十九年後


    這一年的秋天似乎一下子就到了月一日的早晨像蘋果一樣脆生生、金燦燦的。小小的一家人在車聲中輕快地穿過馬路走向龐大的、被熏黑的火車站,汽車的尾氣和行人呼出的水汽像蜘蛛網那般閃閃光,飄在清涼的空氣中。兩隻大籠子在父母推的行李車頂上格格作響,籠子裡的貓頭鷹不滿地叫著。棕色頭的小男孩抱著爸爸的胳膊,眼淚汪汪地跟在姐姐後面。

    “你又撒嬌了,亞曆克斯,我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邦斯輕聲說道。

    “爸爸,”亞曆克斯吸著鼻子說道,“他們都說上學很可怕,我不想去。”

    一家人穿過擁擠的人群朝第九和第十月臺之間的隔牆走去,旅客們好奇地看著貓頭鷹。喧鬧聲中,亞曆克斯注意到了邦斯的目光,便擦了擦眼淚,不再出聲了。邦斯一家四口走近了隔牆。達芙妮略帶驕傲地回頭瞥了弟弟一眼,接過媽媽手裡的推車小跑起來,轉眼消失了。

    “我是不是很懦弱?”亞曆克斯緊張地問道,眼睛不敢直視父親。

    “顯然。”邦斯望著前面吵鬧的人群說道。

    他們一同推著第二輛小車往前跑,逐漸加。快到隔牆的時候,亞曆克斯畏縮了一下,但沒有生碰撞,一家人都來到了九又四分之三月臺。月臺被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噴出的大量白色霧氣籠罩著,模糊的人影在霧氣中湧動,達芙妮站在那顯得有些不耐煩。

    “他們在哪?”亞曆克斯望著霧中的人影,焦急地問道。

    “會找到的。”赫敏安慰道。

    但蒸汽太濃了,很難看清人們的面孔。看不見人的說話聲聽起來有點詭異。

    “我想那應該就是了,亞曆克斯。”赫敏突然指著那邊說道。

    霧氣裡顯出了數個人,站在最後一節車廂旁。邦斯、赫敏、亞曆克斯走到近前,才看清了他們的面孔。

    利愉快地打了招呼。

    邦斯微微笑了一下,以示回應。

    們,見到你真高興。”羅恩誇張地說道,手舞足蹈。

    “請注意你的行為,羅恩。”邦斯提醒道,羅恩的女兒羅莉站在那露出一副鄙視的目光,顯然為有這樣的父親而感到悲劇。

    吧,”羅恩有點不大自然地說道,“我只....只是太興奮了。”

    “他總是這麼風趣,”拉文德親了親羅恩說道,“這麼的可愛。”

    “別這樣.......”羅恩紅著臉說道,“請克制一下.......這不是在家裡。”

    羅莉再次露出鄙視的目光,似乎為有這樣的一對父母而羞愧。

    “看看那是誰。”赫敏轉移視線地說道。

    塞德里克.迪戈裡和他太太和女兒站在一起,塞德里克現這群人在看他之後便露出了笑容,拉著妻女的手走了過來。

    “你們好。”塞德里克愉快地說道。

    “你好,”哈利說道,“你上周的比賽我去看了,很出色。”

    “謝謝。”塞德里克開心地說道,“你們還沒見過我的妻子吧——維多莉亞.梅森和我最可愛的小天使——安吉拉.梅森。”

    “她的眼睛很漂亮。”赫敏說道。

    “是啊,跟她母親一樣是誘人的翡翠色。”塞德里克玩笑般地說道,“她長大之後一定是個美人,你們現在有誰想訂娃娃親的,還來得及。”

    “嘿!”

    哈利的兒子詹姆從列車裡鑽了出來,已經卸下了行李、貓頭鷹和推車,並顯然有著一肚子的新聞。

    “泰迪在那邊,”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指了指身後雲霧般翻滾的蒸汽中,“剛剛碰到的!你們猜猜他在幹——”

    他突然說不出話了,因為他眼睛瞄到了安吉拉的身上,安吉拉似乎對這樣的凝視無動於衷,仍然開心地和羅莉說著話。

    “.....什麼?”詹姆回過神來說道,眼睛仍然在安吉拉的身上徘徊,“他在....他在親吻維克托娃!”

    “看樣子你可以跟塞德里克訂娃娃親了,哈利。”邦斯笑著說道。

    利和金妮都無語地說道。

    “我本人很贊同,小詹姆長得蠻帥的,完全配的上我家的天使。”塞德里克愉快地說道。

    邦斯看了看懷錶,說道:“快十一點了,你們上車吧。”

    “你們在學校都老實點,別給你爸爸添麻煩。”赫敏叮囑道。

    “媽媽,我不認為我會犯那樣的錯誤。”達芙妮高傲地說道。

    達芙妮只允許媽媽吻了她,給了爸爸一個匆匆的擁抱,就跳上正在迅擠滿乘客的列車,揮了揮手,不見了。

    “不要總是那麼的害怕,”邦斯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有所畏懼?”

    赫敏親吻著亞曆克斯跟他道別。

    “宴會上見,亞曆克斯,”邦斯擁抱兒子時說道。

    “要是我進了斯萊特林怎麼辦?”

    這句悄悄話顯然是說給爸爸一個人聽的,邦斯蹲了下來,凝視著亞曆克斯說道。

    “如果你真得那麼在意的話,可以告訴分院帽你想去格蘭芬多的。我想分院帽會考慮你的選擇的。”

    “真的?”

    “我曾經就是這樣。”邦斯說道。

    這一點邦斯從未對任何人提起,他看到了亞曆克斯臉上現出了驚奇的神情。但紅色的車廂開始關閉了,家長們模糊的身影擁上前去,給孩子們最後一刻的親吻和叮嚀。亞曆克斯跳上了列車,赫敏幫他把門關上。學生們從最近的視窗探出身來,車上車下的許多面孔似乎都轉向了邦斯這邊。

    “他們幹嘛都盯著看啊?”亞曆克斯疑惑地問道。

    “別為這個煩神,”羅恩誇張地說道,“是我,我特別有名。”

    眾人都開始笑了起來。列車移動了,邦斯和赫敏隨著人流跟著國前走,望著兒子那瘦小的、略帶興奮的面龐。邦斯一直微笑著,揮著手,看著兒子漸漸遠去........

    “你該出了,”赫敏說道。

    “先回家換件衣服吧,”邦斯望著身上的黑色西裝說道,“雖然我不認為霍格沃茨會有誰對我穿著西裝去那有想法,但總歸不大好。”

    “我也該換件衣服去部裡了,”赫敏說道,“要簽字的檔已經堆到三十英寸那麼高,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沒完沒了。”

    “也許我該向金斯萊提點意見了,”邦斯和赫敏走出車站說道,“他再不給我老婆放假,我就要寫信了。”

    “上個禮拜剛放的假,”赫敏狡辯道。

    “但是我注意到你下午又被叫去辦公室了。”邦斯提醒道。

    “那是一起緊急事件......”赫敏微微紅著臉說道。

    “但願如此。”邦斯說道。

    時間已經差不多是午夜了,邦斯此刻正坐在書桌後面讀著一本名叫《魔法的起源》,修長的蠟燭已經快見底了,邦斯隨手一揮魔杖,嶄新的蠟燭出現在原來那個底座裡。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他說道:“進來。”

    隨意的抬頭一眼,邦斯趕緊收起吃驚的樣子,站起來說道:“見到你真高興,教授。”

    “叫我阿不思吧,現在你才是校長呢。”鄧布利多樂呵呵地脫下斗篷說道。

    “在我心目中,你永遠都是校長。”邦斯說道,牆壁上的肖像紛紛鼓掌以示贊同。

    “這麼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識,”鄧布利多歉意地說道,“但我此刻需要一個人來分享我的快樂,所以.....”

    “樂意至極,教授。”邦斯說道,“你想喝點什麼,葡萄酒還是威士卡?”

    “那真是太感謝了,”鄧布利多愉快地說道,“來點葡萄酒吧。”

    邦斯快步走到一個櫃子前,拿出一瓶酒。為鄧布利多倒了一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回到書桌旁。

    “你去的時間可不短,教授。”邦斯說道。

    鄧布利多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喝了一口酒。

    “我和埃非亞斯去了很多地方,”鄧布利多回憶著說道,“趁著我們還能動,到處走了走、看了看。”

    “應該是一次奇妙的旅行吧,”邦斯喝著酒說道,“畢竟你們終於完成了兒時的承諾呢。”

    “是啊........”鄧布利多喃喃地望著天花板,顯然又進入了回憶模式。

    大約過了幾分鐘之後,鄧布利多回過神來說道,“真是抱歉,這人一老,就開始喜歡回憶了。”

    “可以理解。”邦斯笑著說道。

    “我看出來了你很適合這份工作,”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幹得非常出色。”

    “那是托你的福,”邦斯面帶笑容地說道,“如果不是你舉薦我,我是不可能在坐在這個高背椅子上的。”

    “不要否認自己的影響,邦斯,”鄧布利多說道,“你做了很多。”

    “但那都是些不為人知的,教授。”邦斯笑著說道,“即便是哈利和金斯萊力挺我,現在仍然每天都能收到一封要求我辭職的信。”

    “我不認為你是那種會在意別人想法的人。”鄧布利多望著曾經棲息著鳳凰福克斯的位置說道。

    “你離開沒多久了,福克斯就飛走了,顯然它並不喜歡和我呆在一起。”邦斯聳了聳肩說道。“鳳凰真是個不錯的寵物。”他補充道。

    “確實很不錯。”鄧布利多凝視著邦斯說道。

    (到這裡就正式結束了,大家這段時間的支持我很感動,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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